番外篇　　『小時候的東方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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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大人，您確定這是給我穿的衣服嗎？』一個七歲大的小男孩，看著手上顏色異常鮮豔的服裝，臉上不滿的表情一覽無遺。

『不是挺適合的嗎？凜，待會兒見到多明氏殿下的時候，可要記得好好打招呼喔。』父親輕輕拍著我的腦袋，可是我從他的表情看得出來他根本就是在憋笑，怎麼會有想要給自己的兒子扮女裝的父親在啊！

我無奈地嘆了一口氣，根據我對父親的了解，繼續在這種事情上糾結也是於事無補，反正在家裡也不是沒有被這樣整過，出現太過明顯的動搖，才是真的順了他的心意，回去再跟母親好好告狀就行了。

因為父親是丞相的關係，加上這次還被皇上派來跟氐族進行外交上的會談，還說什麼要讓我跟在旁邊好好學習，硬是把我也一起帶來，明明櫻才剛滿三歲，我居然就要在這個地方待上五天，要是讓她感到寂寞了該怎麼辦？

『凜快點把衣服換一換，越快結束的話，不就可以提早回去了嗎？』看到我正抱著頭蹲在地上煩惱著，父親直接把我扔在旁邊的衣服丟到我的臉上。

『原來還有這一招啊！那父親大人，我們快點出發吧。』我兩三下就把衣服給換好了，立刻催促著父親趕快出發去拜訪多明氏。

我們到了氐族的宮殿，請衛兵入內幫忙通報後，過了一會兒，一位魁武的大漢，後面還跟著十幾位穿著文官服裝的人從裡面走了出來。

『東方宇大人好久不見，上次見面的時候是三年前了吧？令公子也成長得……咳咳，在外面說話也不方便，請進來吧。』多明氏跟父親寒喧了一下，稍微看了我一眼，突然就咳了好幾聲，硬是把話題給中斷。

看到父親顫抖的肩膀，你就繼續笑沒關係，這筆帳我會好好記著，回去以後看母親會怎麼收拾你……

結果到了商量事情的大殿時，我感覺到角落好像有一道奇怪的視線在盯著我，多明氏突然嘆了一口氣，看向父親說著：『東方宇大人，可以讓凜陪萊莎去旁邊玩嗎？不然等等會完全不能辦事。』

『嗯……好吧，凜就去陪躲在那邊的萊莎玩吧。』父親看到躲在柱子下面探頭出來的小孩子，年紀大概只有四歲，不過看得出來非常好動。

『我可不是來這裡當褓姆的……』我不滿地看著父親，他明明就是打著要我在旁邊學習的名義才把我帶來，結果卻要我去當這孩子的玩伴。

『知道了啦，回去會讓你好好休息幾天陪櫻玩的，乖乖聽話。』、『那就沒辦法了。』為了櫻，我也只好答應這個要求了……

多明氏對著萊莎招招手，她立刻蹦蹦跳跳地跑到多明氏身邊，接著多明氏又在她耳邊小聲地說了幾句，結果萊莎突然就用閃閃發亮的眼神看著我，他到底是跟她說了什麼啊？

『姐姐我們去玩吧～』、『嗯……欸？給我等一下，我可不是女的！』萊莎直接拉著我手就往外面跑，我也不好出力停住她，因為這樣可能會害她跌倒，不過我到底哪裡長得像姐姐啊！

從那之後，萊莎基本上每天都會跑來找我玩，可是我一直要她改口叫我哥哥，她卻完全聽不進去，害我非常頭痛，加上她又是氐族公主，也不能直接把她給趕回去。

『姐姐～』、『我是哥哥……又怎麼了啊？』我抱著萊莎坐在樹下，也不知道這是第幾次跟她進行這樣子的對話了。

『姐姐明明這麼漂亮，為什麼不穿可愛一點的衣服呢？』聽完萊莎的話以後，這幾天積怨已久的情緒就快要忍不住了，我立刻用額頭朝著樹幹撞了幾下，硬是讓自己冷靜下來。

不過我這樣的舉動還是嚇到了萊莎，只好趕緊安撫一下她。

『萊莎，妳給我好好記著，我真的是哥哥，是男生，不要再叫我姐姐了知道嗎？』我輕輕地按住太陽穴，表情嚴肅地說著。

『欸？可是男生不是應該要像父親一樣高大威武嗎？凜姐姐看起來很纖弱呀。』萊莎說完後，讓我一時語塞，還不是因為母親說什麼十歲以後才可以開始鍛鍊身體，在這之前必須要好好學習，加上我本來就不容易曬黑，身高也比同齡人稍微矮了一點……

『反正我說不行就是不行！算了……我現在就要把妳送回去，反正再過幾天我也要離開這裡了。』看著萊莎困惑的表情，我的眼角抽搐了幾下，耐性也已經到了極限，必須在我還沒做出其他危險的舉動之前，趕緊讓她離開我的視線範圍才行。

於是我無視著萊莎的意見，硬是把她給拎回宮殿去還給多明氏，接下來的幾天，我都過著躲躲藏藏的日子，直到父親把外交的事情結束。

花上十幾天的車程，我們總算是回到家裡，結果才剛一進門，原本我是想直接衝去找櫻的，可是我跑到一半的時候，背後就傳來一道令我寒毛直豎的聲音叫住了我。

『凜～跑這麼快是要去那裡呀？難得姐姐回來一趟，怎麼不跟我打聲招呼呢？』一個大概九歲大，有著黑色長髮的少女，正悠哉地坐在大石頭上面看著我。

『曲……曲姐！妳怎麼來了呢？跟我說一聲的話，我就會去宮裡找妳了呀。』我僵硬地轉頭看向張曲，臉上帶著尷尬的笑容，結果下一秒張曲就出現在我的面前。

『嘛～我五天前就回宮了，可是慕哥哥說你跟叔叔出遠門去了，原本是想要去找小華音玩的，可是很不巧的是她也出門去了，所以叔母就讓我住在這裡陪櫻玩瞜。』

『哈哈……那真是可惜呢……』我看著笑容越來越恐怖的張曲，尷尬地笑了幾聲，雖然想試著轉身就跑，可是卻發現她已經用雙手抓住我的肩膀，讓我完全無法動彈。

『不可惜～叔母才哄櫻睡著而已，所以現在可以陪我出去玩了。』、『什……！拜託，就讓我看櫻一眼就好，看完以後一定會陪曲姐玩的！』張曲直接拉著我的衣領就是要往外面走，我連忙抱住旁邊的柱子拜託著她。

『嗯……才不要勒～叔叔，凜就先借我了喔、』張曲假裝考慮著，突然就點了我肩膀兩邊的穴道，瞬間讓我的雙手失去力氣，還順便跟路旁旁邊的父親打了聲招呼。

『是小曲嗎？當然沒問題，記得要在吃晚飯前回來喔。』、『等等……父親大人！我會乖乖讀書的，拜託幫幫我吧！』父親臉上帶著看戲的表情對我揮手，於是我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離家裡越來越遠……

雖然說是要我陪她去玩，可是也就只有一個地方可以去而已，那就是我們平時常去的皇宮，守衛們看到我們也只是禮貌性的跟我們行禮後，就放我們通行。

張曲把我拉到太子所住的『東宮』，直接推開房門大喊著：『慕哥哥～我把凜帶過來了喔。』

『凜歡迎回來，去西域一趟，真是辛苦你了。』一位身穿黑色長衫，五官散發著英氣，大概十八歲左右的青年，正在悠閒地看著書，他就是當今的太子，李慕殿下。

『慕哥……你看曲姐啦，我才剛回家，連櫻都還沒見到，就被她強行帶過來了！』我一見到李慕，就立刻跟他告狀。

『咦！小曲這麼過份的嗎！？平時硬把凜拖過來就算了，可是凜這次已經快一個月沒見到櫻了喔。』、『就是說嘛……等等，是不是有哪裡怪怪的？』雖然李慕『姑且』幫我說話，不過聽起來好像有哪邊不太對勁的樣子。

『你想太多了，我像是那種會騙你的人嗎？』李慕面露笑容，輕輕拍著我的肩膀說著，可是從他的語氣裡面，我感覺不到他有任何善意呢，完全就只是想看好戲。

我無語地看著這兩個特別容易失控的傢伙，為什麼華音這時候會出門呢？要是她在的話，至少還能夠幫我分擔一下兩邊的砲火……

『所以慕哥找我過來，是有什麼事情嗎？』我看向李慕，畢竟有重要的事情要討論的時候，我們才會全部聚到他的房間裡面。

『這個嘛～其實是關於凝光的事情。』

『慕哥難道是說那個可以一年以上不出門，整天都窩在房間裡面的凝光姐姐嗎？』我記得凝光是皇上最寵愛的小公主，十三歲，喜歡一些稀奇古怪的東西，雖然是很可愛，可是卻不怎麼喜歡笑。

『雖然這是事實，不過還是別說得這麼直接比較好喔……我看她最近有一點反常，常常往天機閣裡面跑，你們有沒有其他想法呢？』李慕雖然這樣問，不過聽他的口氣，他的心裡應該也有個底了。

『那還用說，凝光姐姐肯定是有喜歡的人嘛！』張曲毫不猶豫地就把話給說破，結果李慕差點就把手上的書給擰壞了。

父親好像有說過天機閣來了一位很有天分的年輕見習文官，在短短的一年之內，就提升了很多官階，深受皇上的重用，我記得名字好像叫做青風的樣子？

『所以慕哥是要我們去天機閣看看嗎？』平時父親就會帶我跟慕容明過去學習兵法，所以那裡的負責人算是跟我挺熟的。

『嗯，現在只能拜託你們了，要是小光喜歡上一個奇怪的人，我身為兄長，是絕對不能答應的。』李慕用著非常認真的表情拜託著我們兩個。

答應李慕之後，我跟張曲就偷偷跑到天機閣外面偷看，裡面坐著一位大概十五歲左右，已經完全沉迷在讀書之中的少年，至少給人的第一印象感覺起來還不錯。

『兩位找我有什麼事嗎？』青風突然就把書給蓋上，下一秒就出現在我們的背後。

『哇！好厲害！可以再表演一次嗎～』、『曲姐……別忘記我們的任務。』我連忙拉住眼睛正在閃閃發亮看著青風的張曲要她冷靜一點。

『我記得你們是宮裡的小紅人對吧？抱歉喔，大哥哥現在有點忙，沒辦法陪你們兩個玩呢。』青風看來是把我們兩個當成是來這裡玩的，輕輕地摸著我們的頭說著。

『吶～大哥哥，你喜歡凝光姐姐嗎？』、『什……像我這種人，怎麼可能配得上……不對，這好像不關妳的事吧？』張曲突然丟出這一句話，青風的表情稍微動搖了一會兒，不過很快就冷靜下來了。

看他的反應，我想大概是八九不離十了，不過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總覺得他好像有一點自卑，明明他在宮裡也算挺有名的。

『好了好了，你們先去旁邊玩，等我忙完再陪你們。』看到有人進去天機閣後，青風就叫我們離開這裡，然後連忙走進天機閣裡面。

『怎麼辦？要去找凝光姐姐看看嗎？』我和張曲相視一會兒，看來是不太可能從青風口中問出些什麼，還不如直接去問問本人比較快。

『欸……凜可以自己去嗎？』張曲一臉不情願地說著。

『那可不行，有曲姐在的話，凝光姐姐才容易開口喔。』我直接否決掉張曲的提議，畢竟凝光不知道為什麼特別喜歡張曲，每次張曲被她抓到以後，基本上都會被蹭得『體無完膚』，算是張曲的天敵之一。

因為都已經答應李慕要幫忙了，張曲也只能連拖帶拉地被我帶到凝光住的『霜凝宮』。

結果我們前腳才剛踏進霜凝宮大門，在我旁邊的張曲突然就發出悶哼一聲，整個人已經被一個長相可愛的少女抱在懷裡瘋狂磨蹭著。

『那個凝光姐姐……曲姐快要不能呼吸了喔。』看到張曲的手臂已經漸漸失去掙扎的力氣後，我才提醒著凝光讓她小力一點。

『哇哇哇！抱歉抱歉，我已經有三天沒見到小曲，所以有一點小激動呢，小凜不是才從氐族回來嗎？有沒有發生什麼有趣的事情呀？』看到張曲的眼睛已經再轉著圈圈，凝光看起來非常緊張，連忙換成抱著抱枕的姿勢。

『哈哈……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對了，我記得父親有帶一些氐族的書籍回來，改天再拿來借給凝光姐姐吧。』我尷尬地笑著，在氐族的那段時間都穿女裝的事情，肯定是不能讓這兩個人知道。

『那還真是可惜，先進來吧。』凝光臉上帶著遺憾的表情，就帶著我跟張曲走進霜凝宮。

我記得上次來這裡的時候，好像是半年前左右，那時候的書架上大概只放了一半左右，沒想到現在都已經被塞滿了。

『所以王兄叫你們來找我幹嘛呢？』凝光抱著已經放棄掙扎的張曲看著我，果然他已經猜道我們背後的指使者是誰了。

『這個……慕哥聽說凝光姐姐最近經常往天機閣裡面跑，所以……』、『所以擔心凝光姐姐是不是有喜歡的人呢？』張曲直接接過我的話，抬起頭問著凝光。

『喜歡的人？怎麼可能有，我只是最近對兵法有一點感興趣，所以才想去天機閣裡面逛逛而已，更何況讀書都來不及了，誰還有時間談戀愛呢？』凝光看起來也不太像是在騙人，我想青風應該是沒戲了吧？

我稍微在心裡祝福一下青風，不過其實這樣也算是好事，至少現在已經可以回去跟李慕交差了，但是在這之前，我還得想個方法從這個地方脫困才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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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那之後，李慕還是時不時要我們去天機閣監視著，基本上已經變成我們每天的例行事項，然後有一天，青風突然說要介紹自己的弟弟給我們認識，還要我們去人少的地方等他。

過了一會兒，青風就帶著一個跟張曲差不多大，表情有點冷淡的男孩朝我們走了過來。

『小凜、小曲，讓你們久等了，這是我的弟弟，離陽，要好好打招呼喔。』、『你們好……』青風輕輕把離陽推到我們面前，結果他卻一臉不情願地說著。

聽青風說，離陽平時都只會待在家裡，就算有舉辦宴席也完全不參加，加上平時說話的對象也只有他，再這樣下去的話，對以後的交際能力可能會有很大的影響，所以希望我們可以當他的朋友。

『風哥還真是位好哥哥呢……好痛！曲姐快放開我啦！』、『因為凜好像是在嫌棄我嘛～』我感慨地嘀咕幾聲，結果就被張曲用力抓住腦袋，不得不說您的直覺還真是準……

『大哥，這姐妹倆的感情是不是不太好啊？』

『哈咦？你這傢伙，我到底那裡像女的，啊？』、『應該說你有哪一點不像女的？』我直接站到高我快半顆頭的璃陽面前瞪著他，結果他立刻不甘示弱地瞪了回來，雖然我今天穿的衣服是比較偏向中性沒錯，但我可不接受被誤會成女的。

『欸……你們兩個不要吵架，離陽快點跟小凜道歉。』青風連忙把我們兩個給分開，不過卻沒辦法阻止我們，張曲更是在旁邊幸災樂禍地大笑著。

看起來我是沒辦法跟這個人好好相處了，可是青風又說從今天開始，離陽會和我一起跟著父親學習，頓時就讓我的心情跌到谷底。

青風勸了我很久，我才勉為其難帶著離陽去找父親，結果張曲一聽我們要去上課，突然就跑得不見人影，我也只能無奈地嘆了一口氣。

經過一段時間的相處下來，離陽對於兵法的吸收速度非常快，一下子就追上了我，不愧是陸家的人，不過他最近在上課的時候，都心不在焉的，讓我稍微有點在意。

『離陽，發生什麼事了嗎？』當我發現他第三次在發呆的時候，終於忍不住地問他。

『嗯……其實最近大哥有點奇怪，經常很晚才回來，平時看到他的時候也一直在傻笑，總之就是有種說不出口的感覺。』

『有嗎？』我稍微想了一下，青風除了工作的時間外，臉上基本上都是一副樂天的模樣，傻笑之類的表情倒也不是很少見，不過最瞭解青風的離陽都這樣說了，還是找機會去天機閣和他聊聊吧。

把今天父親給我的功課做完以後，我就一個人偷偷跑到天機閣外面，結果就看到張曲在外面的窗戶偷偷看著，臉看起來還有一點發紅。

『曲姐？』、『哇！噓……你小聲一點！』我拍了一下張曲的肩膀，結果她嚇了一大跳，非常慌張地摀住我的嘴巴，我滿頭疑問的從窗外看進去，結果就看到青風跟凝光抱在一起，這兩個人是什麼時候對上眼的呢？

『偷窺是不好的行為喔，曲姐這個色鬼……好痛！』、『哼，讓你亂說話。』張曲二話不說，直接從我的後腦勺用力地拍了下去。

聽張曲說，她也是最近這幾天才發現青風跟凝光有這種親暱的行為，基於小孩子的好奇心，所以就一直躲在旁邊看著順便幫忙把風。

『別把這種理由給正當化好嗎……』

『囉嗦，不過凝光姐姐看來已經徹底被風哥哥給攻略了喔，他最近一大早就會到霜凝宮接她，然後陪她到晚上才會離開。』

『原來晚歸的原因是這個阿……慕哥知道這件事情嗎？』我現在比較擔心的是李慕知道這件事情後，會有什麼樣的反應。

『好像已經知道了，慕哥哥感覺很欣賞風哥哥，一開始知道雖然有點震驚，不過最後還是沒有反對他們兩個。』

雖然李慕沒有反對是好事，可是皇上跟皇后那邊怎麼說呢？不過青風既然是離陽的大哥，也算是陸家的人，或許只要再努力一點，皇上應該就會答應讓他們兩個在一起了吧？

只不過事情並沒有我們想像中的那麼順利，因為一年以後，我們突然從李慕口中聽到凝光病逝的消息，青風也不知道是因為什麼原因，突然就被趕出了陸家。

我問過離陽原因，結果他跟我說那一天他被下藥迷暈，醒來以後青風就已經不在家裡，就算是問遍家裡的人，也還是沒有問出任何東西。

從那之後，離陽就開始討厭起陸家，三天兩頭就會跑來住在我們家，至於張曲則是跟著師父去外面修行，聽說要過好幾年才能回來。

直到我十六歲的時候，離陽突然就離家出走了，去年繼位的李慕立刻就要我進宮一趟。

『參見陛下。』、『免禮，其他人都下去吧。』到了御書房後，我立刻就對著李慕行禮，他立刻就讓旁邊的宦官們離開房間。

等到其他人都走得差不多後，李慕才放鬆地在椅子上伸了一個懶腰說著：『居然連凜都這麼拘謹，讓我有一點失落呢。』

『陛下才即位不滿一年，有野心的大臣也不在少數，必須要按照規矩，所以陛下找微臣有什麼事情嗎？』畢竟李慕現在穿的是龍袍，還是得得看場合說話才行，免得落人口舌。

『我聽說青風已經死了。』、『什麼意思？』聽到這句話，我整個人就愣住了，還忘記要注意自己的用字遣詞。

『聽說是陸家的分家派人去下毒。』

『什麼……你確定這消息是真的嗎？為什麼要這麼做？』該不會離陽離家出走就是為了這件事情？

『因為青風只是側室所生的孩子，所以分家為了要讓離陽將來繼承陸家的時候，沒有後顧之憂，才會使用這種狠毒的方法，我想離陽應該是出去尋仇了吧？』李慕的表情看起來也相當憤恨不平，畢竟青風也算是他看上的妹婿，雖然說最後沒有順利成親就是了……

『我明白了，不過陛下應該不是只有這件事情要跟我說吧？』

『沒錯，那轉換一下心情，小曲進來吧。』李慕拍了拍手，從後面的房間有一位白色長髮，大概十四、十五歲左右的少女走了出來，肩膀上還有一隻雪白的小狐狸。

我看著眼前跟我印象中完全不同的少女，也就剩下眼睛跟以前一模一樣，其他地方的變化也太大了吧……

『怎麼？已經有八年沒見到姐姐了，還不快點叫一聲好聽的來聽聽嗎？』、『噗哇！』張曲緩緩走過來，輕輕拍了一下我的後背，結果下一秒我整個人就黏在地板上面。

我努力抬頭一看，這惡魔般的笑容，確實是我認識的那個張曲沒錯……

『哇！曲姐姐，這樣對凜哥太過分了，快點起來吧！』接著又從後面跟出一個大概十五歲左右的黑髮少女想要把坐在我後背上面的張曲拉開，她就是我們最小的義妹，華音。

『怎麼連華音都在這裡呢？』我記得華音平時不喜歡進宮，所以我也只有在休假的時候才會去找她聊聊天。

『哼哼，我現在可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宣布呢，小曲將會代替白師父，成為我們的新任國師，而小華音跟凜則是要各自成為工部跟兵部的尚書。』

兩年前因為一些原因，工部跟兵部尚書的位置上出現了空缺，到目前為止都是由父親還有宰相代理職務，雖然想要一些足夠信賴的人待在身邊我能夠理解，不過交給我們兩個沒有問題嗎？

華音做事認真又細心，在很多方面有許多獨特的見解，不過突然就有一個未成年的少女成為頂頭上司，工部裡面的其他人肯定很難接受，而兵部的話，早就已經有慕容明這個可以委以重任的人選，忠心方面肯定是不用說，大概是除了我們幾個義兄妹以外，最能信任的人。

『嘛～我也知道凜在擔心什麼，不過兵部跟工部尚書的位置，可是由丞相還有宰相一起決定出來的，而且有人敢說嘴的話，你們兩個一定可以用自己的能力讓他們乖乖閉嘴的對吧？』李慕看起來是鐵了心，一定要讓我跟華音擔任這兩個尚書了。

『就當嘛～這樣不是挺好的？以後出去玩就可以讓凜幫忙付錢了，小華音也這麼覺得吧？』、『咦咦咦！』

『在說這種話以前，曲姐能不能先從我的背上離開呢？』我已經不知道該怎麼回應若無其事地盤坐在我背上，還能悠哉跟李慕聊天的張曲了……

好不容易把張曲給趕下來，我看向正在等著我答案的李慕，也只能無奈地嘆了一口氣，誰叫他是我的大哥呢？

『嘻嘻～就知道凜會答應。』、『真是的……不過工部那邊，陛下要多注意一點，可別讓其他人欺負華音喔。』

『放心吧，我絕對不會再讓自己的家人被人欺負的。』李慕臉上帶著認真的表情說著。

該聊的事情也差不多聊完了，結果李慕又突然丟了一個任務給我，因為最近來了一位叫做芙蓉的妃子，李慕非常喜歡她，可是她那個人卻沒有任何提防心，所以讓我有事沒事就去綠葉宮看看。

『給我等等！我可是男的喔。』、『沒事沒事，凜只要穿著中性一點的衣服，完全沒有問題！』李慕用著相當欠揍的口氣說著，要不是他現在穿著龍袍，我肯定會先揍他一頓……

『凜哥的衣服嗎？請交給我負責吧！』、『妳給我等一下！我可沒有答應。』華音似乎也開啟了一個不必要的開關。

『那算上我一票，三對一，這樣凜就沒話說的吧？』、『這也能多數決定的嗎……』我對著一副就是想要看好戲的張曲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這些人是真的打算吃定我嗎？

平時會站在我這邊的華音已經無法指望，最容易暴走的兩個人就連想都不用想，看起來也只能夠乖乖接受了。

不過我還是跟李慕要了一點好處，那就是讓慕容明來當我的副官，這樣我就可以把不需要我處理的麻煩事全都丟給他。偶爾讓他過過當尚書的乾癮好像也不錯呢。

於是在後宮就多了一個名叫明華的文官，負責調解著後宮的大小事，直到命中注定的那個人出現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