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無計可施的嫉夫
本章節 3918 字
更新於: 2018-09-19
劉治雅看著要填寫升學意願的單子，關於是否上大學的事，前幾天在家跟媽媽討論過了，母親僅表示以後要出賣勞力還是坐辦公室吹冷氣，看自己。
光應付某個人就夠悶了，對於未來是完全沒頭緒。他放棄地將單子塞進抽屜，對著窗外打了哈欠，透過窗戶的玻璃，有個人正朝他走來，不等那人開口，他先轉過身看他。「來賠醫藥費的？」
他突然回頭給了一句，大胖來不及反應，慌張了起來。「不、那個我只是……就是，該怎麼說。」
結結巴巴，連話都說不清。「不知道該怎麼說就不要說。」他抿起嘴，然後嘆了口氣。「我們已經不是朋友了，我也不想跟你有所牽扯，你識相的話就不要來煩我。」
之前一時衝動把人推下樓梯，幸好劉治雅只有腳傷得重，後來也沒啥大礙，這才讓他放下心中的大石。「我想跟你說聲道歉，只是這樣。」
「當我們朋友一場，我沒把你供出來，我算仁至義盡了。」他撇過頭，表示不想再對談。
大胖不知為何還不離開他的座位旁，就傻站著。劉治雅心煩了起來，他站起身走出教室，大胖也跟著他走。
劉治雅走到位於走廊盡頭的男廁旁的樓梯間，他坐在樓梯中間的階梯上，將右手肘撐在屈起的膝蓋上好讓臉有個支撐，大胖就站在他面前保持一段距離，因為被瞟了一眼，他知道自己最好別再向前。
「午休時間很短，你有什麼廢話就快講。」
像是下定決心般地握緊了拳頭，他說出了請求。「請讓我當你的小弟。」
剪不斷，理還亂。「才剛說過的話，你白目啊。」劉治雅明白肯定是跟葉允軒混得太近，讓他以為巴結自己會有好處可拿，但為何是現在才來跟他講這件事，難不成是有經驗的女友跑了？
還以為大胖要跟他說什麼重要的事，結果淨是鳥事，不想再聽他的胡言亂語，劉治雅站起身，走過他身邊，悄聲地說了句話：不想死就離我遠點。
大胖沒打退堂鼓，反而衝到他面前，直接跪趴在地上，「拜託，要我做什麼都行。」
「什麼都行？」劉治雅的雙唇彎出了陰冷的笑容。「什麼都行，這提議滿好的。」
大胖抬起頭，看著睥睨自己的劉治雅，「對，只要我做得到的。」
瞧他一臉懇求的，劉治雅蹲了下來，「為什麼一定要當我小弟？你直接去拜託葉允軒不是更快？」當狐狸底下的小弟，肯定會吸引更多女孩子不是嗎？
「不，我只是想跟在你身邊而已。」
「我身邊？是因為求葉允軒太危險才對吧。」跟我繼續當『朋友』，間接地沾光在外頭也很有面子。「大胖，我已經不是以前的我了，你在想什麼我都知道。」葉允軒也說了，要他潔身自愛呢。
他的額上冒出了冷汗，劉治雅看著自己的眼神，冰冷且毫無生氣。
「但我人還算不壞。」他微笑。「你剛說你什麼都肯做對吧。」
「是、是，我什麼都肯做。」
「那你去把小芹找出來。」劉治雅輕笑著站起身，走過大胖身邊，「這事還算簡單吧？」這回他就動也不動的像個雕像跪在地上。
「治雅，你要上哪間大學？」葉允軒問正吃著零食看電視的劉治雅，然後自己在廚房的島桌用筆電對洋酒行的帳本。
「沒有你的大學在哪，我就去哪間。」
葉允軒哀嘆了一口氣，「唉，你明知道我最怕你一個人了。」
嗯？是指怕我孤單？還是怕我這樣的一個人？「好吧，其實我沒什麼目標，我本來是要跟哥哥姊姊一樣去學技術的，但我媽覺得我頭腦還不錯，應該要念大學什麼的。」所以他上了高中，說來其實有點可笑。
葉允軒輕笑著不出聲。「那治雅對哪種科目比較有興趣？我可以幫你分析一下未來出路。」當然，最好是當我的『女人』，乖乖給我養就是了。這話他可不敢說，怕說了人就直接回臥室，連待在同個空間都嫌煩了。現在的劉治雅學乖了，不再自不量力地跟葉允軒硬碰硬，但只要他想，他便可以做到一整天都不說話也不理人的狀態，這對葉允軒來說，並非好事。
劉治雅放下零食，主動走到他身旁，瞧葉允軒臉上掛著愉快的笑臉，他也笑著問。「你是在高興什麼？」
對於他的接近，還將身體微傾向自己。葉允軒厚臉皮地探問。「你的主動，我可以當作你在誘惑我嗎？」
「我是在誘惑你沒錯啊。」劉治雅也不管他有沒有存檔，出手就闔上他的筆電。「跟我親熱這件事比算帳本有趣一千倍吧。」
這兩碼事根本不能拿來比較。葉允軒的手撫上他的臉頰，劉治雅也很配合地閉上眼迎接他的親吻。
治雅的頭髮變長了，摸起來好柔軟，纏繞在指間的觸感好滑順，聞起來有些不屬於這裡的香味。
你真讓我心痛，可你愛玩火的頑劣，卻又讓我樂此不疲。「玩玩就好，太過認真的話，我會失了分寸喔。」
劉治雅聞言，心跳漏了一拍，這話是警告還是……？被這一番話弄得倒盡胃口，連耳鬢廝磨都嫌煩躁。
沒了興致，劉治雅覺得再這樣下去，等等他又要感到自己被強暴了。他推開葉允軒，阻止他繼續往下吻去。「我要去洗澡，然後要睡了，晚安。」
火都點好了，硬聲被吹熄，太掃興了。「嗯，晚安。」葉允軒還算有風度地收回所有的動作，溫柔地笑著點頭。
洗完澡的劉治雅，換上質地細軟的睡衣，坐在床上邊看電視邊吹頭髮，方才脫下衣服的時候，隱約透出了蒂娜的香水餘味，在更早之前，他又跟那傢伙靠得這麼近，說不怕被察覺到，那是騙人的。
都已經是理不清，扯還亂的糾結狀態，不如讓情況壞到徹底，反而更好解決不是。
劉治雅從書包拿出菸盒，打開房間窗戶，望著底下的夜景吞雲吐霧。
透過窗戶映出的人影，他背對著進房的人，仰頭將肺裡的白煙全數呼出，「你覺得我讀會計系如何？」
葉允軒脫下上衣，思考了一會，「可以的話，我希望你讀中文系。」讀會計系，將來肯定是要碰錢，會變成洗錢的工具。
「我幫你洗錢不好嗎？」
說話越來越直接了，他倒覺得這不是壞事。「不是幫我，是我大哥。但我沒打算要接他的位子，你不妨多考慮別的方向？。」他說得有點無奈，日子一天是一天的過，手是越來越髒，腦子越來越汙穢。
劉治雅在心裡笑得大聲，嘴上卻是小聲地喃喃自語。「裝什麼啊，骨子裡明明就是這種人。」幹起壞事一點都不手軟。
「我希望可以跟治雅過著平凡的生活，我很珍惜我們『現在』的日子。」只是比一般的交友複雜了些，嚴格說起來，他們還是學生，過著沒什麼大問題的日常。
劉治雅忍住想再抽一根的衝動，將菸盒隨手丟到桌上，掀開棉被準備要睡了。「有利用價值的人，比較不容易被捨棄，對吧！狐狸小少爺。」
聽那稱呼真讓人鬱卒，使他想起了某個女人。他此刻的心情就是愛人在外偷吃，卻無計可施的嫉夫。
看著志願表上填的科系，再抬頭看向繳交單子的學生，劉治雅的班導納悶地問了。「治雅你的數理的確是不錯，你有在補習？」對校園裡因不良而出名的學生問這問題，自己都覺得滿蠢的。
仔細想想，他好像也沒給自己添過大麻煩，是略有耳聞在校外的事蹟，除了上學期在教室鬥毆以外，真有怪地方，大概就是這學期開始，變得很愛遲到。
面對老師的疑問，劉治雅看向別處，「沒有。」他對這位教學資歷尚淺的老師，感覺就是一般循規蹈矩的教師，不過在這間風評不佳的學校，不當出頭草才是正確的。老師會問那種傻瓜問題，大概是想不到委婉的說詞，好讓自己更改志願。「沒關係，老師覺得哪有問題就直接說吧，不用拐彎抹角。」
老師被猜中了心思，尷尬地用手指推了推滑下鼻樑的眼鏡。一向都跟學生保持距離，跟學生多說個幾句話跟教學無關的話，就會渾身不自在。
現在站在座位身邊的學生，也不是好學生，關於劉治雅的傳聞著實也聽了不少，他感到莫名的壓力，額上都沁出了冷汗，真是不好應對。「治雅有這麼好的目標，老師還滿意外的，但我們不是升學學校，你要不要再稍微考慮一下？」
說這些話的時候，他的雙眼只敢盯著只填寫一個志願學校的單子。
自己是很可怕？怕到老師都不敢看著他。那叫他來導師室做什麼？「這不是推甄前的問卷嗎？沒推甄上的話，就考第二次。」真沒考上，也沒什麼大不了。
不是不用心說著好玩，而是除了這間學校以外，現階段考慮不了其他的事。
老師終於抬頭看學生了，一抬眼就和學生四目相對，他稍稍尷尬地挪動視線，「為什麼要選這間？」不是想打壓學生的自信，只是想確認他是不是說真的，而不是只是說說。
「離家遠，國立的學費比較省。」
兩個動機要是當真，他真的就不知該說什麼了，直覺就認為劉治雅沒說真話，卻也不好再問下去。既然學生想考，考上的話，身為班導的他也滿光榮的。「你的數理不錯，可是英文勉強在中間值，你先加強英文，我去幫你跟別間學校的老師問問有沒有練習題給你寫。」
劉治雅目視著正在翻抽屜找東西的師長，突然覺得對此人的好感上升了不少。「老師你還滿熱心的。」
「因為我是老師。」不可否認，在這間學校教書，熱情可是一年比一年冷卻，難得遇到一個肯上進的學生，能忽略嗎？「數學方面我也會幫你好好加強的，有問題都可以過來問我。」
老師在紙上寫了一間補習班地址，交給劉治雅。
「老師的朋友在裡面教書，你如果有想要補習的話，可以算便宜一點，單純自習的話也ＯＫ，裡面有很多很厲害的同學，多少可以幫助你。」前提是如果那些優等生沒排擠他的話。
劉治雅只是笑了笑，將紙條放在老師的桌上。「謝謝老師的好意，我想我比較喜歡自己一個人唸書，沒事的話，我先離開了。」
被潑了冷水，老師也只是點點頭，「有需要再說，盡量別翹課跟遲到了。」
「知道了。」劉治雅轉身就離開了導師室，看著學生離開視線後，他才又開始做自己的事。
葉允軒趴在欄桿咬著棒棒糖發呆，意外地瞥見劉治雅才剛踏上階梯，正準備回教室，卻又停在樓梯口，等誰的樣子。
「喔？」上課鐘聲響起，被激起好奇心的葉允軒沒要進教室，想看是誰讓治雅停下腳步等他。
一個老師小快步地走到劉治雅身邊，遞給他一疊看似講義的紙張，講了幾句話就離開了。收到東西的人，大概看了一下紙張的內容，也就趕緊進教室了。
葉允軒笑了，治雅已經決定要考大學了嗎？那很好啊。
光應付某個人就夠悶了，對於未來是完全沒頭緒。他放棄地將單子塞進抽屜，對著窗外打了哈欠，透過窗戶的玻璃，有個人正朝他走來，不等那人開口，他先轉過身看他。「來賠醫藥費的？」
他突然回頭給了一句，大胖來不及反應，慌張了起來。「不、那個我只是……就是，該怎麼說。」
結結巴巴，連話都說不清。「不知道該怎麼說就不要說。」他抿起嘴，然後嘆了口氣。「我們已經不是朋友了，我也不想跟你有所牽扯，你識相的話就不要來煩我。」
之前一時衝動把人推下樓梯，幸好劉治雅只有腳傷得重，後來也沒啥大礙，這才讓他放下心中的大石。「我想跟你說聲道歉，只是這樣。」
「當我們朋友一場，我沒把你供出來，我算仁至義盡了。」他撇過頭，表示不想再對談。
大胖不知為何還不離開他的座位旁，就傻站著。劉治雅心煩了起來，他站起身走出教室，大胖也跟著他走。
劉治雅走到位於走廊盡頭的男廁旁的樓梯間，他坐在樓梯中間的階梯上，將右手肘撐在屈起的膝蓋上好讓臉有個支撐，大胖就站在他面前保持一段距離，因為被瞟了一眼，他知道自己最好別再向前。
「午休時間很短，你有什麼廢話就快講。」
像是下定決心般地握緊了拳頭，他說出了請求。「請讓我當你的小弟。」
剪不斷，理還亂。「才剛說過的話，你白目啊。」劉治雅明白肯定是跟葉允軒混得太近，讓他以為巴結自己會有好處可拿，但為何是現在才來跟他講這件事，難不成是有經驗的女友跑了？
還以為大胖要跟他說什麼重要的事，結果淨是鳥事，不想再聽他的胡言亂語，劉治雅站起身，走過他身邊，悄聲地說了句話：不想死就離我遠點。
大胖沒打退堂鼓，反而衝到他面前，直接跪趴在地上，「拜託，要我做什麼都行。」
「什麼都行？」劉治雅的雙唇彎出了陰冷的笑容。「什麼都行，這提議滿好的。」
大胖抬起頭，看著睥睨自己的劉治雅，「對，只要我做得到的。」
瞧他一臉懇求的，劉治雅蹲了下來，「為什麼一定要當我小弟？你直接去拜託葉允軒不是更快？」當狐狸底下的小弟，肯定會吸引更多女孩子不是嗎？
「不，我只是想跟在你身邊而已。」
「我身邊？是因為求葉允軒太危險才對吧。」跟我繼續當『朋友』，間接地沾光在外頭也很有面子。「大胖，我已經不是以前的我了，你在想什麼我都知道。」葉允軒也說了，要他潔身自愛呢。
他的額上冒出了冷汗，劉治雅看著自己的眼神，冰冷且毫無生氣。
「但我人還算不壞。」他微笑。「你剛說你什麼都肯做對吧。」
「是、是，我什麼都肯做。」
「那你去把小芹找出來。」劉治雅輕笑著站起身，走過大胖身邊，「這事還算簡單吧？」這回他就動也不動的像個雕像跪在地上。
「治雅，你要上哪間大學？」葉允軒問正吃著零食看電視的劉治雅，然後自己在廚房的島桌用筆電對洋酒行的帳本。
「沒有你的大學在哪，我就去哪間。」
葉允軒哀嘆了一口氣，「唉，你明知道我最怕你一個人了。」
嗯？是指怕我孤單？還是怕我這樣的一個人？「好吧，其實我沒什麼目標，我本來是要跟哥哥姊姊一樣去學技術的，但我媽覺得我頭腦還不錯，應該要念大學什麼的。」所以他上了高中，說來其實有點可笑。
葉允軒輕笑著不出聲。「那治雅對哪種科目比較有興趣？我可以幫你分析一下未來出路。」當然，最好是當我的『女人』，乖乖給我養就是了。這話他可不敢說，怕說了人就直接回臥室，連待在同個空間都嫌煩了。現在的劉治雅學乖了，不再自不量力地跟葉允軒硬碰硬，但只要他想，他便可以做到一整天都不說話也不理人的狀態，這對葉允軒來說，並非好事。
劉治雅放下零食，主動走到他身旁，瞧葉允軒臉上掛著愉快的笑臉，他也笑著問。「你是在高興什麼？」
對於他的接近，還將身體微傾向自己。葉允軒厚臉皮地探問。「你的主動，我可以當作你在誘惑我嗎？」
「我是在誘惑你沒錯啊。」劉治雅也不管他有沒有存檔，出手就闔上他的筆電。「跟我親熱這件事比算帳本有趣一千倍吧。」
這兩碼事根本不能拿來比較。葉允軒的手撫上他的臉頰，劉治雅也很配合地閉上眼迎接他的親吻。
治雅的頭髮變長了，摸起來好柔軟，纏繞在指間的觸感好滑順，聞起來有些不屬於這裡的香味。
你真讓我心痛，可你愛玩火的頑劣，卻又讓我樂此不疲。「玩玩就好，太過認真的話，我會失了分寸喔。」
劉治雅聞言，心跳漏了一拍，這話是警告還是……？被這一番話弄得倒盡胃口，連耳鬢廝磨都嫌煩躁。
沒了興致，劉治雅覺得再這樣下去，等等他又要感到自己被強暴了。他推開葉允軒，阻止他繼續往下吻去。「我要去洗澡，然後要睡了，晚安。」
火都點好了，硬聲被吹熄，太掃興了。「嗯，晚安。」葉允軒還算有風度地收回所有的動作，溫柔地笑著點頭。
洗完澡的劉治雅，換上質地細軟的睡衣，坐在床上邊看電視邊吹頭髮，方才脫下衣服的時候，隱約透出了蒂娜的香水餘味，在更早之前，他又跟那傢伙靠得這麼近，說不怕被察覺到，那是騙人的。
都已經是理不清，扯還亂的糾結狀態，不如讓情況壞到徹底，反而更好解決不是。
劉治雅從書包拿出菸盒，打開房間窗戶，望著底下的夜景吞雲吐霧。
透過窗戶映出的人影，他背對著進房的人，仰頭將肺裡的白煙全數呼出，「你覺得我讀會計系如何？」
葉允軒脫下上衣，思考了一會，「可以的話，我希望你讀中文系。」讀會計系，將來肯定是要碰錢，會變成洗錢的工具。
「我幫你洗錢不好嗎？」
說話越來越直接了，他倒覺得這不是壞事。「不是幫我，是我大哥。但我沒打算要接他的位子，你不妨多考慮別的方向？。」他說得有點無奈，日子一天是一天的過，手是越來越髒，腦子越來越汙穢。
劉治雅在心裡笑得大聲，嘴上卻是小聲地喃喃自語。「裝什麼啊，骨子裡明明就是這種人。」幹起壞事一點都不手軟。
「我希望可以跟治雅過著平凡的生活，我很珍惜我們『現在』的日子。」只是比一般的交友複雜了些，嚴格說起來，他們還是學生，過著沒什麼大問題的日常。
劉治雅忍住想再抽一根的衝動，將菸盒隨手丟到桌上，掀開棉被準備要睡了。「有利用價值的人，比較不容易被捨棄，對吧！狐狸小少爺。」
聽那稱呼真讓人鬱卒，使他想起了某個女人。他此刻的心情就是愛人在外偷吃，卻無計可施的嫉夫。
看著志願表上填的科系，再抬頭看向繳交單子的學生，劉治雅的班導納悶地問了。「治雅你的數理的確是不錯，你有在補習？」對校園裡因不良而出名的學生問這問題，自己都覺得滿蠢的。
仔細想想，他好像也沒給自己添過大麻煩，是略有耳聞在校外的事蹟，除了上學期在教室鬥毆以外，真有怪地方，大概就是這學期開始，變得很愛遲到。
面對老師的疑問，劉治雅看向別處，「沒有。」他對這位教學資歷尚淺的老師，感覺就是一般循規蹈矩的教師，不過在這間風評不佳的學校，不當出頭草才是正確的。老師會問那種傻瓜問題，大概是想不到委婉的說詞，好讓自己更改志願。「沒關係，老師覺得哪有問題就直接說吧，不用拐彎抹角。」
老師被猜中了心思，尷尬地用手指推了推滑下鼻樑的眼鏡。一向都跟學生保持距離，跟學生多說個幾句話跟教學無關的話，就會渾身不自在。
現在站在座位身邊的學生，也不是好學生，關於劉治雅的傳聞著實也聽了不少，他感到莫名的壓力，額上都沁出了冷汗，真是不好應對。「治雅有這麼好的目標，老師還滿意外的，但我們不是升學學校，你要不要再稍微考慮一下？」
說這些話的時候，他的雙眼只敢盯著只填寫一個志願學校的單子。
自己是很可怕？怕到老師都不敢看著他。那叫他來導師室做什麼？「這不是推甄前的問卷嗎？沒推甄上的話，就考第二次。」真沒考上，也沒什麼大不了。
不是不用心說著好玩，而是除了這間學校以外，現階段考慮不了其他的事。
老師終於抬頭看學生了，一抬眼就和學生四目相對，他稍稍尷尬地挪動視線，「為什麼要選這間？」不是想打壓學生的自信，只是想確認他是不是說真的，而不是只是說說。
「離家遠，國立的學費比較省。」
兩個動機要是當真，他真的就不知該說什麼了，直覺就認為劉治雅沒說真話，卻也不好再問下去。既然學生想考，考上的話，身為班導的他也滿光榮的。「你的數理不錯，可是英文勉強在中間值，你先加強英文，我去幫你跟別間學校的老師問問有沒有練習題給你寫。」
劉治雅目視著正在翻抽屜找東西的師長，突然覺得對此人的好感上升了不少。「老師你還滿熱心的。」
「因為我是老師。」不可否認，在這間學校教書，熱情可是一年比一年冷卻，難得遇到一個肯上進的學生，能忽略嗎？「數學方面我也會幫你好好加強的，有問題都可以過來問我。」
老師在紙上寫了一間補習班地址，交給劉治雅。
「老師的朋友在裡面教書，你如果有想要補習的話，可以算便宜一點，單純自習的話也ＯＫ，裡面有很多很厲害的同學，多少可以幫助你。」前提是如果那些優等生沒排擠他的話。
劉治雅只是笑了笑，將紙條放在老師的桌上。「謝謝老師的好意，我想我比較喜歡自己一個人唸書，沒事的話，我先離開了。」
被潑了冷水，老師也只是點點頭，「有需要再說，盡量別翹課跟遲到了。」
「知道了。」劉治雅轉身就離開了導師室，看著學生離開視線後，他才又開始做自己的事。
葉允軒趴在欄桿咬著棒棒糖發呆，意外地瞥見劉治雅才剛踏上階梯，正準備回教室，卻又停在樓梯口，等誰的樣子。
「喔？」上課鐘聲響起，被激起好奇心的葉允軒沒要進教室，想看是誰讓治雅停下腳步等他。
一個老師小快步地走到劉治雅身邊，遞給他一疊看似講義的紙張，講了幾句話就離開了。收到東西的人，大概看了一下紙張的內容，也就趕緊進教室了。
葉允軒笑了，治雅已經決定要考大學了嗎？那很好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