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1 夢的過去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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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醒夢」是一種「知道自己正在做夢」的夢，做清醒夢的人，可以控制自己的夢境，在夢裡做各種天馬行空的事，有人說，清醒夢是一種…

 －－…人在自我反省時，會做的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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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死了嗎…

不對，還活著吧，在那種樓梯摔下來以我的年紀應該頂多昏迷吧…大概。

我連遺書都還沒寫啊…是說有人會在自己身體好好的時候就開始寫遺書嗎？

應該…不會吧。

我在一無所有的空間中，自問自答，連是否是死後世界還是昏迷的意識世界都不知道。


－－她，真的是她嗎…


是因為那顆痣…不對，我之前也不是沒有遇過脖子上有痣的女生…

「喂！」

有那麼大反應的還是第一次。

「喂！！」

而且她看起來也像是認識我…但，為什麼？

「喂！！！小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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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緩緩地睜開眼，眼前是一片由夕陽染成黃色的天空。

「小正，你再睡，回家又要被你媽打得要死了吧？你剛沒事吧？聽你在自言自語的。」

「嗯？你誰啊？」

轉身過去，眼前是一個理著平頭的男生，看起來是小學生。

「你…你沒事吧？」

「……」

「喔沒事啦哈哈，我先回家了喔，明天見。」

「明天禮拜六。」

「啊哈哈我忘了啦，大後天見。」

「大後天補假…你沒事吧？」

現在是什麼情形啊…這裡是哪啊？眼前的平頭小男孩看著我的眼睛，很嚴肅的跟我說。

「你知道我的名字是什麼嗎？」

「呃…」

眼看他眼睛要靠上我的眼睛了，而我始終不知道他是誰。

「阿正啊，好啊，你在這裡鬼混，今天你給我逮到算你好命啦，今天是爸來的話你回家就沒命了我跟你說。」

「哇勒，你媽來了，我先跑嘍，掰掰。」

「我媽…？」

眼前的是一個奔跑著的主婦，身上還綁著廚房圍裙，看起來很急的樣子。

「不是說好下午6點前回來嗎？你這死小孩…」

隨後，一個巴掌從我頭上打了下來。

「好痛…」

「以後不準再給我晚回家，知道了嗎？」

「喔…嗯…」

眼前的確是我的媽媽，這時候的她還理著短髮，看起來年輕了很多，她一臉疑惑地看著我，自言自語地說…

「是我太小力嗎？這次怎麼沒哭…」

是我本來應該哭的意思嗎…可是上次哭是兩年前的事了欸…

「嗚…」

我用手裝作擦眼淚，吸了吸鼻涕。

「嗯…知道錯了吧，總之先回家，飯煮好了。」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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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夢嗎？或是穿越了？還是死了？我現在能確認的情報是：我現在是小學生、今天星期五、眼前的是我媽。

這是夢的話，之前明明都無法控制自己的夢境啊…這叫什麼「清醒夢」的樣子，可是我卻只能控制我現在這個小學生的身體，比較起來更像穿越的樣子…又或者是說，這裡是死後的世界？

話說回來，我真的對我國小的事幾乎一無所知，可是該怎麼說，與之前國高中時做的夢一樣，我能感覺我現在所處的環境，和我現實國小的生活環境有種違和感，又或是說，這就是當時國高中所做的夢的過去時間？


－－那麼這時的她，也在這個世界中嗎？


我和媽媽走在河堤旁，剛睡覺的地方似乎就是河堤的草皮上。

「你以後，少跟阿仁來往好不好，人家有人家的規矩，人家是附近大工廠老闆的兒子，哪天他受傷我們家肯定沒好事，你又那麼愛玩…」

「嗯…」

「上下學和學校上我尚且不論，但放學後要去找他玩至少跟我說一聲。」

「好…」

「……」

媽媽似乎有些疑惑，一直往我身上打量，剛剛那個平頭男孩似乎叫阿仁的樣子。

「你今天…是不是被人欺負了？還是說你有什麼事瞞著我？」

「沒有啊…我…我肚子餓了。」

「肚子餓還待在外面，真是的。」

我們兩個人不斷走著，眼前的景色從夕陽掛在地平線上一直走到夕陽快完全落到地平線以下，將天空染成紅色。

走了十來分鐘，我們終於回到了家裡。

「趕緊把飯吃一吃，洗澡後把功課做一做，不要拖到禮拜一再趕。」

「嗯。」

果然沒錯啊…雖然路上的景象我都忘了，但我是絕對不會忘掉我在國高中那六年的…夢中的家，一個普通的平房，兩層樓高，與隔壁相互連著，後面有媽媽的菜園，我的房間則是在二樓。


－－這裡果然，是那六年的過去嗎？


鞋子脫了之後，腳踩在磨石子的地板上，一陣冰涼的感覺穿透身體，我來到了客廳，看了看日曆和時鐘。

元曆104年9月18日，星期五，下午6點34分。

「巧合…？」

沒想到正好是14年前…我喃喃自語道。

「吃飯了啦，你爸晚一點才會回來，不趕緊吃等會兒你爸回來三兩下就把咖哩吃完嘍。」

「……」

還在思考著這一切的一切的我，發現媽媽茫然地看著我，我這才回過神來。

於是我拿起碗，裝了一大碗熱騰騰的白飯，淋上咖哩，大口地扒了起來。

「味道…一樣呢…」

雖然是說不上會感動落淚的味道，但還是很懷念呢…

「味道一樣？和家暐媽媽煮得一樣？你這嘴巴什麼時候那麼甜了？」

「就…很好吃啦…」

「好吃的話，媽媽每個禮拜都做一次給你。」

「好啊。」

是說我不知道第一次吃咖哩是什麼時候了，照這樣看來，她是第一次煮咖哩？

吃著熱騰騰的咖哩，眼前的媽媽與她背後的廚房，還有吃飯的餐桌、空間的格局，不會錯的，和那六年一模一樣。

－－

「吃完休息一下後去洗澡喔！」

媽媽在廚房切著水果，對客廳的我喊著。

「嗯！」

吃完後，我走到了我的房間。

這裡應該有一些有用的資料…總之，為了之後不要看起來像個怪人，該了解一下現在的我是個怎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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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男生啊，看擔架上寫的，好像是新門醫院吧？」

「謝謝。」

隨即那位穿著小熊圖樣T恤的女生，往車站的出口走去。

「真是個笨蛋…」

「但那個笨蛋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在走出閘門後，一團被揉成球的車票，被丟進了垃圾桶。

「總之，先延後一會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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