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大理寺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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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2-06-27
燕王離開後，便回到了御史台繼續埋首於這樁大案之中，而大理寺卿沈拓的凌遲判決卻已經先行公布出來了，凌遲日期於十日後於鬧市中行刑。
那日，季婉聽聞判決結果後，心情好到白日間就喝起了小酒，嘴邊還不斷哼著不成調的曲子，程彥看著她如此歡愉的神情，勾起了一絲微笑說：「弄死一個沈拓，這麼開心？」
「不只弄死一個沈拓，這局連刑部尚書丘上風也拉了進來，不值得開心嗎？」季婉反問道。
「那時，你寫信將幾個暗訪的監察御史的位置告訴了我，讓我去那附近找出有冤情卻求助無門的平民百姓，送到那幾個監察御史面前，我本來以為會很困難，沒想到有冤情之人多到擠出了那幾個監察御史的巷弄。」
聞言，季婉感嘆地說了聲：「有冤情之人如何難找，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這年頭能隻手遮天之人多到你我是無法想像的，如今抓出來的也只不過是一部份而已。」
「那下一局，妳預備如何？我可以幫妳什麼？」程彥一臉期待地問。
這時，季婉拿起了紙硯筆墨，在紙張上寫下了幾個字，程彥看著看著便笑了出來，然後他毫不猶豫地轉身跳出了窗戶。
那晚，李長善依舊讓人回府通傳他今日留守於御史台之中處理政務，而季婉於那夜也沒有閒著，她換上了一身的夜行衣，跳出了王府外，不是去往別處，而是直往大牢而去，她要去探望沈拓這個老朋友。
夜闖大牢，或許在別人眼中是極為不可能之事，可對於她而言，卻不知為何能進行的如此順利，她於大牢守衛的換防時間抵達牢前，就像她預計好的一般，而她的一舉一動，都像是熟知大牢內部的空間結構，就連守衛佈防點在哪裡，她都像是親自查探過一般地熟門熟路。
她運用著她那高深莫測的輕功，輕而易舉地繞過了那些防守之人，然後慢慢地走向了大牢的深處。右側牢巷中從裡頭數來的左側第二間，那是她情報中，沈拓的牢房。
她站在了沈拓的牢前，微笑地看著落魄的他，這時他抬起了頭，看到一名身著黑衣的女子，他瞇起了眼，低聲問：「妳是誰。」
「我代表林家，來送你一程。」季婉輕聲道。
「林家？」
「林鴻、林蔡春梅、林怡秋、林霄」
聞言，沈拓皺著眉，不解地看著季婉的臉，他竟不知道她說的那些人究竟是誰。
這時，季婉冷冷地笑了一下，輕聲道：「我殺過的人我全記得，即便那人數之多，我依舊全記得清，可你卻不記得了。」之後，她也不等沈拓的回覆，她從衣領之中，取出了三貫錢，扔在了他的面前。
「三貫錢，買你一命。」
之後，她又扔了三貫錢在他的面前，又道：「這三貫錢，買你妻子的命。」
然後，又再丟了六貫錢，再道：「這六貫錢，買你兒子與兒媳的命。」
接著，又再丟了三貫錢，又再道：「這三貫，買你孫子之命。」
「你……」沈拓氣得是臉色鐵青，一時之間說不出任何話來。
「你以為你的命很高貴嗎？」
「其實沒有，你的命，跟那些冤死的人一樣賤。」季婉疾言厲色地說完後，看著他氣得發紅的臉大笑了一聲，然後轉身離開，留下沈拓一人在牢房內氣得發抖。
十日後，季婉穿上了一件相對低調的衣裙，她頭髮微微紮起，用了一隻玉簪裝飾，然後從那錦盒中，拿出了一塊寫上了『夜九』的木製腰牌，那腰牌背後，依舊有著歪歪斜斜的刻文，書寫著『林怡秋』三個字，她將其腰牌掛在了腰肢上，然後越過王府圍籬離開。
她那日，依舊走在了大街上，繞到了處刑的刑台周圍，她選了一個不引人耳目卻又可以清楚看到行刑的角落，因為台上除了沈拓及劊子手外，這日的行刑官便是燕王李長善。
但她並沒有將她的注意力放在李長善身上，而是專注在了沈拓身上，此時的他，嚇得是臉色慘白，渾身顫抖著，嘴巴中還喃喃自語地說著：「陛下饒命……陛下饒命啊……」
她看著沈拓現在的神情而低笑了出來，因為那一切都是他的報應。
「看到了嗎？他的下場。」季婉輕聲地說。
這日，行刑台前擠了比以往更多的人來觀刑，畢竟凌遲之刑可不是日日都能見到的，大家都想來一瞧所謂的凌遲是什麼樣的刑罰。而行刑的時辰一到，她見李長善站了起來，將行刑令扔在了地上後，那劊子手便站了起來，提著刀，走向了沈拓。
可就在行刑不到一炷香的時間，觀刑之人竟走掉了大半，因為行刑的畫面實在太過血腥，受刑之人淒厲的慘叫聲太過震撼，大多數的人皆無法承受地掉頭就走。
然而季婉卻從頭看到了尾，她直視著行刑的過程，每刀劃下的時候，她眼睛甚至連眨都沒眨一下，行刑時間長達兩個時辰，她就站在那裡一動也不動地看了兩個時辰，一百二十剮，剮到沈拓肉骨盡分離，失血過多而死。
行刑結束後，她默默地往回走，本以為自己毫無任何情緒起伏，卻還是在一條小巷弄之間乾嘔了起來，這時她才知道，原來她的心，還是不夠狠。
接著，她循著小巷子，繞了遠路地走著走著，來到了那攤小麵攤面前。這日，麵攤老闆一眼便看到了季婉的前來，笑著道：「夫人又來了，一樣的蔥花肉末清湯麵嗎？」
季婉對著他點了點頭，便選了一個能夠直視起他的位置坐了下來。她若有所思地看著他煮著麵條，不到一會，一碗熱騰騰的麵便端上了桌，老闆笑著說：「夫人，您的麵來了。」
季婉回了他一個淡淡的微笑後，便拿起了湯匙，喝了一口湯。
「夫人，您上次說完第一個孤兒的故事後，我實在是徹夜難眠，那小女孩太可憐了。」老闆坐在了她的面前，皺眉著說。
「世上可憐之人就是這麼多，悲傷的故事也從來不會少。」季婉低著頭，露出了一絲惆悵的微笑。
「那夫人今日來，可是要跟我說說第二個孤兒的故事嗎？」
聞言，季婉微笑地看著老闆，輕聲道：「好啊，我今日前來，也是想和您說一說第二個孤兒的故事。」
「第二個孤兒是住在一個其實離京城不算遠的小縣……」
那日，季婉聽聞判決結果後，心情好到白日間就喝起了小酒，嘴邊還不斷哼著不成調的曲子，程彥看著她如此歡愉的神情，勾起了一絲微笑說：「弄死一個沈拓，這麼開心？」
「不只弄死一個沈拓，這局連刑部尚書丘上風也拉了進來，不值得開心嗎？」季婉反問道。
「那時，你寫信將幾個暗訪的監察御史的位置告訴了我，讓我去那附近找出有冤情卻求助無門的平民百姓，送到那幾個監察御史面前，我本來以為會很困難，沒想到有冤情之人多到擠出了那幾個監察御史的巷弄。」
聞言，季婉感嘆地說了聲：「有冤情之人如何難找，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這年頭能隻手遮天之人多到你我是無法想像的，如今抓出來的也只不過是一部份而已。」
「那下一局，妳預備如何？我可以幫妳什麼？」程彥一臉期待地問。
這時，季婉拿起了紙硯筆墨，在紙張上寫下了幾個字，程彥看著看著便笑了出來，然後他毫不猶豫地轉身跳出了窗戶。
那晚，李長善依舊讓人回府通傳他今日留守於御史台之中處理政務，而季婉於那夜也沒有閒著，她換上了一身的夜行衣，跳出了王府外，不是去往別處，而是直往大牢而去，她要去探望沈拓這個老朋友。
夜闖大牢，或許在別人眼中是極為不可能之事，可對於她而言，卻不知為何能進行的如此順利，她於大牢守衛的換防時間抵達牢前，就像她預計好的一般，而她的一舉一動，都像是熟知大牢內部的空間結構，就連守衛佈防點在哪裡，她都像是親自查探過一般地熟門熟路。
她運用著她那高深莫測的輕功，輕而易舉地繞過了那些防守之人，然後慢慢地走向了大牢的深處。右側牢巷中從裡頭數來的左側第二間，那是她情報中，沈拓的牢房。
她站在了沈拓的牢前，微笑地看著落魄的他，這時他抬起了頭，看到一名身著黑衣的女子，他瞇起了眼，低聲問：「妳是誰。」
「我代表林家，來送你一程。」季婉輕聲道。
「林家？」
「林鴻、林蔡春梅、林怡秋、林霄」
聞言，沈拓皺著眉，不解地看著季婉的臉，他竟不知道她說的那些人究竟是誰。
這時，季婉冷冷地笑了一下，輕聲道：「我殺過的人我全記得，即便那人數之多，我依舊全記得清，可你卻不記得了。」之後，她也不等沈拓的回覆，她從衣領之中，取出了三貫錢，扔在了他的面前。
「三貫錢，買你一命。」
之後，她又扔了三貫錢在他的面前，又道：「這三貫錢，買你妻子的命。」
然後，又再丟了六貫錢，再道：「這六貫錢，買你兒子與兒媳的命。」
接著，又再丟了三貫錢，又再道：「這三貫，買你孫子之命。」
「你……」沈拓氣得是臉色鐵青，一時之間說不出任何話來。
「你以為你的命很高貴嗎？」
「其實沒有，你的命，跟那些冤死的人一樣賤。」季婉疾言厲色地說完後，看著他氣得發紅的臉大笑了一聲，然後轉身離開，留下沈拓一人在牢房內氣得發抖。
十日後，季婉穿上了一件相對低調的衣裙，她頭髮微微紮起，用了一隻玉簪裝飾，然後從那錦盒中，拿出了一塊寫上了『夜九』的木製腰牌，那腰牌背後，依舊有著歪歪斜斜的刻文，書寫著『林怡秋』三個字，她將其腰牌掛在了腰肢上，然後越過王府圍籬離開。
她那日，依舊走在了大街上，繞到了處刑的刑台周圍，她選了一個不引人耳目卻又可以清楚看到行刑的角落，因為台上除了沈拓及劊子手外，這日的行刑官便是燕王李長善。
但她並沒有將她的注意力放在李長善身上，而是專注在了沈拓身上，此時的他，嚇得是臉色慘白，渾身顫抖著，嘴巴中還喃喃自語地說著：「陛下饒命……陛下饒命啊……」
她看著沈拓現在的神情而低笑了出來，因為那一切都是他的報應。
「看到了嗎？他的下場。」季婉輕聲地說。
這日，行刑台前擠了比以往更多的人來觀刑，畢竟凌遲之刑可不是日日都能見到的，大家都想來一瞧所謂的凌遲是什麼樣的刑罰。而行刑的時辰一到，她見李長善站了起來，將行刑令扔在了地上後，那劊子手便站了起來，提著刀，走向了沈拓。
可就在行刑不到一炷香的時間，觀刑之人竟走掉了大半，因為行刑的畫面實在太過血腥，受刑之人淒厲的慘叫聲太過震撼，大多數的人皆無法承受地掉頭就走。
然而季婉卻從頭看到了尾，她直視著行刑的過程，每刀劃下的時候，她眼睛甚至連眨都沒眨一下，行刑時間長達兩個時辰，她就站在那裡一動也不動地看了兩個時辰，一百二十剮，剮到沈拓肉骨盡分離，失血過多而死。
行刑結束後，她默默地往回走，本以為自己毫無任何情緒起伏，卻還是在一條小巷弄之間乾嘔了起來，這時她才知道，原來她的心，還是不夠狠。
接著，她循著小巷子，繞了遠路地走著走著，來到了那攤小麵攤面前。這日，麵攤老闆一眼便看到了季婉的前來，笑著道：「夫人又來了，一樣的蔥花肉末清湯麵嗎？」
季婉對著他點了點頭，便選了一個能夠直視起他的位置坐了下來。她若有所思地看著他煮著麵條，不到一會，一碗熱騰騰的麵便端上了桌，老闆笑著說：「夫人，您的麵來了。」
季婉回了他一個淡淡的微笑後，便拿起了湯匙，喝了一口湯。
「夫人，您上次說完第一個孤兒的故事後，我實在是徹夜難眠，那小女孩太可憐了。」老闆坐在了她的面前，皺眉著說。
「世上可憐之人就是這麼多，悲傷的故事也從來不會少。」季婉低著頭，露出了一絲惆悵的微笑。
「那夫人今日來，可是要跟我說說第二個孤兒的故事嗎？」
聞言，季婉微笑地看著老闆，輕聲道：「好啊，我今日前來，也是想和您說一說第二個孤兒的故事。」
「第二個孤兒是住在一個其實離京城不算遠的小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