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2. 釐清

本章節 7462 字
更新於: 2018-09-18
  發生了什麼事?在不留神時,什麼都變了,在這一天之內,不,正確來說是兩天。
  第一天,被皇棠抓去找17問話,在那裡有了不好的預感,準確到令人可怕的預感。
  芷芷學姊發生了意外,旁人並無所知的,只認為是運氣好,是的,運氣好。
  猝死,這種事情還算常見,只陷入昏迷而沒有身亡對他人而言,已經是無比的幸運了。
  芷芷的狀況引發了連鎖反應。明顯與之有關,甚至刻意轉學避見的王瀅瑄,還有不知去向也無法聯絡,在二十四小時後正式通報成為失蹤人口的明輝。

  不,並不是芷芷所引發的,而是我。

  從大風吹那時候開始,我就不該只是用一種說故事的心態去告訴他們,那時抱持著的心態是每個人都有可能成為Player,告訴他們是要讓他們心中有個底,不會在遇到時慌亂了手腳,而他們顯然認為太超乎現實而不在意,我也就到此為止了,潛意識裡甚至認為,是他們欸!怎麼可能會輸。

  就此忽視了。
  然而就這麼發生了。

  其一、
  明輝,在醫院的會談後,生氣走人,之後就消失了。
  據他家人的說詞,那天晚上明輝回家時並不覺得有異狀,他如往常回到房間,如往常上網到半夜,如往常隔天很晚起床上學還差點遲到,當天也就只理所當然的穿著制服揹著書包,一切都與平常一樣,但他沒有回家,就這麼失蹤了。
  要說是離家出走的話,第一是沒有理由,第二是他連基本的衣服行李都沒有帶。
  這對於一個離家出走而言實在是不合理,沒有理由何必離家出走,不帶上基本行李的話等於是自找麻煩。如果是借住同學家?這就更不可能了,他的交友圈甚至比我狹窄。
  於是轉向了綁架一說,為了錢財而隨機綁架,雖然不常見,卻不能說不可能,但到目前為止根本沒有接到任何匿名或是自稱綁匪的電話,那這綁架的意義……根本沒有意義可言。
  那,遇難型的失蹤呢?這又更不可能了,這裡就是座都市,而且明輝不會沒事跑到山上或懸崖讓自己山難失蹤,更別說什麼坐船然後沉船找不到屍體這類的大型事故,這肯定會有新聞報導的。
  所謂的失蹤已經幾乎要談完了,還剩下些什麼?
  宗教上的出家旅行?這是認真的嗎?別開玩笑了。
  被謀殺毀容成了無法辨認的被害人?可最近的新聞完全沒有類似事件。
  罪犯潛逃?他根本不是罪犯,何必潛逃。

  最大的可能還剩下兩種。
  其一,人口販賣。毫無理由的綁架,不會有人通報,失蹤就成了合理的狀況。
  其二,避離。因為個人緣故暫時離開親友圈。

  警方的確是從這一方面去尋找,雖說是尋找,其實也只是多做幾次巡邏的表面功夫,警方那裡根本就沒有相關線索可以協尋,內部調查也沒有人口販賣的相關消息。
  而我們認為明輝的消失是避離,我們花了一個月,去想去找他可能會在的地方,但依然毫無音訊。
  或許這件事就會這樣慢慢淡消,只剩下家人無助無奈,仍繼續奮力無用的尋找。
  我們沒有繼續尋找並不是因為放棄。

  其二、
  王瀅瑄呢?說實在話,完全不能理解她轉學的理由,她轉學的這個行為,反而還會讓人起疑,讓人懷疑她是不是跟芷芷的事件有關(當然只有我們幾個知情),畢竟時間太湊巧了。
  她與那場遊戲有關,也就是說那場遊戲之中有著17、王瀅瑄與芷芷,有沒有其他人?很大的可能是有的。只有三人的遊戲,還只會有一人出局就結束的遊戲我實在是想不太到,而其實芷芷的狀況也並不能說是輸掉遊戲,她並沒有死。

  那麼,她做了什麼事,需要這樣避而不見?

  抱著一絲絲的希望,前往了王瀅瑄的住宅區,毫無意外的搬離了,但神奇的是,明明就與王瑩暄關係不錯的住戶們,卻無一人知曉她前往何處,更令人覺得訝異的,每個住戶對於王瀅瑄的資訊竟頗有出入。

  那隻能從她轉到了哪一所學校來下手了。

  是於是也是只好,將線索轉往了學校,雖說校方有保密的必要,但我們跟導師的關係非常不錯,幾番唇槍舌戰(雖說是幾番,但也鬧了將近一個月),他實在是盧不過我們,最後還是告訴了我們。
  位於遙遠另一端,位於別縣市的私立強實高中。
  於是開始調查。而我們所謂的調查,就是找一個好時間點,然後腳踏實地的到那兒,買了他們的制服,偽裝成他們的學生,找機會探查,我們請了一個禮拜的假(這次有跟父母報備,當然理由不會是要找同學,理由是參加一個為期三天的競賽,請這麼久是因為要提前作準備)。

  一個月,自從事件發生以來已經過了一個月,說長不長說短也並不短,一切都沒有改變,真要說的話,就是我了。
  我的右手雖然還沒有完全康復,但也好了大半,厚重麻煩的石膏已經拆掉了,雖然還是有留下鋼釘就是了。
  我們到了強實高中,很快的就找到了。還蠻容易就找到了,在第三天,在二年戊班裡頭,坐在靠窗最後一排,同樣是角落,倒不如說這才是常態,畢竟不是每個班級都剛好有空的座位安排,再加上又是這種臨時轉學進來的。
  只是,這次顯然不同,沒有任何的人與她交談,沒有任何人要理她,完全地被孤立了,與轉學到我們這裡時截然不同。
  不過這是她想不想的問題,此刻的她看起來並不在意,似乎是刻意為之,就這麼安安靜靜的坐著,不受打擾,撇著頭看著窗外。
    
  此時,一名帥氣的男子不顧他人的眼光邁開腳步闖進教室,二話不說的拉了王瀅瑄就往外走去,王瀅瑄被抓的時候相當吃驚,但男子出力很猛走得又快又急,王瀅瑄根本來不及反應就被拉著走,徒留下傻眼後引發討論的同班同學。
  那名男子其實並不是男子,是的,就是式儀,三個月的時限還沒有到,所以我們依然還是換裝的狀態。
  也不管上課鐘聲,我們就在操場旁的樹下陰影處,強迫王瀅瑄待著,操場上還有著其他體育課的學生,所以並不會顯得太奇怪。
  「妳知道我們為什麼會來吧。」式儀率先開口。
  王瀅瑄沒有回應,低著頭悶不吭聲,沒有打算要說話。
  式儀直接揪住王瀅瑄的領子。
  「喂!」我出聲阻止式儀,太衝動了。
  我抓住了式儀的手打算讓她放手,但式儀仍緊抓著不放,「喂!」我再次出聲。
  「很痛。」式儀輕聲說道。
  我這才意識到我的力道,我馬上放開了手,式儀也跟著放開了。
  「……抱歉。」
    
  「妳在那遊戲的吧?」換我開口。
  式儀最近一直在爆走,只好由我擔任理性的那端了。
  「嗯。」依然低著頭,低聲的允了一聲。
  「能跟我們說說遊戲裡發生了什麼事嗎?」
  「遊戲。」王瀅瑄默默唸了一遍,我們以為她會繼續說,卻沒有,就這麼靜默。
  眼看式儀又要發難,一整個超級不受控制,我只好稍微制止。
  「為什麼要告訴你?」王瀅瑄抬起了頭,眼神也變了,並不像原本的怯弱,整個人的感覺都不一樣了。
  我仔細揣摩她的表情與語氣,看不出個所以然來,這句話是認真的嗎?說實話,有點久了,她在那夜展現了多變的性格之後,就定型了下來,讓我一度都忘了這件事。
  所以,她現在所說的這句話,實際上是何樣的心態,真實的表情又是如何呢。

  我還以為式儀又要爆走了。
  「妳就繼續這樣下去吧。」式儀說。
  完全不知所以的一句話。說完就轉身準備離去,「向陽走了。」
  「喂。」我喊了聲,不過式儀似乎不打算回頭。
  我看了王瀅瑄一眼,拋下了句話,「妳真的打算要這樣嗎?」她看起來絲毫沒有動搖,於是我也離去,加快腳步追上式儀。
    
  「妳要走去哪?」我問式儀,是打算要先回旅館嗎。
  「你忘了喔?」竟是反問。
  「哈?」完全沒有想法。
  「不拿個冠軍回去你覺得有辦法交代嗎?」
  原來如此,還真的忘了這件事,我們是藉著參加大型競賽的名義請假來的,為期三天的大型競賽,雖然真正的目的是要找王瀅瑄,但在第三天就達成了目的。
  我們請了一個禮拜的假,也就是說還有四天。
  而所謂的大型比賽是一間國際知名公司FlashCity所舉辦的智慧解謎大賽,我們為求真實,真的有去報名,不過是式儀報的名就是了。
  「真的要比喔?回去說輸了不就好了。」
  還有四天,難得跑這麼遠,就好好玩玩就行了吧!
  「不然就妳去比,然後我去隨便逛逛。」我提議。
  「不行。」
  「為什麼?」
  雖說就這樣輸了回去很沒面子,但現在真的沒什麼心情去比賽。
  「因為我們是一組的。」
  「嗯?」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報名的時候有規定至少要兩人一組。」
  原來如此。
  「幾點比啊?」沒記錯的話應該是今天,我拿出手機看了下時間,現在11點20分。
  「十二點。」妳一邊說一邊往旅館移動,是有真的打算要比嗎?
  「來得及嗎?」
  比賽規章我稍微有看過,場地的距離是還好,但那是以車程來論,我們可是步行。
  「等等坐計程車就好了。」
  於是回到了旅館,「那我們回到旅館要幹嘛?」我發問。
  「你是白癡嗎?」
  「……」為什麼要罵我,莫名其妙。
  「你打算檢查的時候拿著興樂的學生證,卻穿著強實的制服?」
  對於這個問題,我覺得頗為無言,「那妳打算拿著寫著性別是女的學生證,卻穿著男性的服裝?」
  「……」她也沉默了,這的確是個需要好好思考的問題。
  「先……恢復吧,之後要再補回來。」
  「好主意。」不過要補回來的那句話是多餘的。
  我絕對不是個白癡,就算說好要換裝,但這種算是長途的外出行程帶著幾件原本的衣服絕對不會是多餘的,而式儀看起來也是這麼準備的。

  「對了,你給我滾進浴室裡換。」
  「……好。」
  雖然是理所當然的一件事,不過說到底就是妳自己不知道為什麼訂了一間分床的雙人房,明明錢就不是問題。
  換上了男裝,有一種終於重回男兒身的感動。
  我隔著門朝外喊,「妳換好沒?」
  「等等。」彷彿想到了什麼般,她又補了一句,「你不要給我出來喔。」
  「是是……」
  等式儀換好後喊了聲,我才敢出門,感覺式儀也有一種大解放的感覺,穿著貼合襯托出身體線條的白T,外加上短裙以及黑絲襪,徹底的要展現我是個女人的感覺,雖然還是頂著那顆男生頭,真是邪魔歪道(稱讚意味)。
  「所以妳之前有纏胸喔?」
  式儀盯著我看了一陣子,「我不想回答你的問題。」
  之後叫了計程車,前往一個看似是商業大樓的會場,辦完報到手續時間來到11點55,差點來不及。

  中午十二點整。
  參賽者們被帶離大樓客廳,並不是從原本的入口離開,這大樓……與其說是大樓不如說是個類似於隧道般的存在,我們從大樓的另一側出去,有著一個寬敞的正方形空間,最中間則有著水池噴泉,四邊則都環繞著一樣高的大樓。
  參賽者莫約有五十人,除了我們兩人之外看起來都是成年人。
  而所謂的組隊,幾乎都是以三到五人為主,也有少數由十人組成的大團隊。
  「欸對了,要是贏了的話,不就要出國了?」
  「嗯亨。」式儀對此倒是不怎麼在意,還是這才是她原本的目的。
  「出國?你們會不會想的太簡單了?有這種膚淺的想法還想獲勝,哼。」一個路人自顧自的插話,還冷笑了一聲。
  我們完全沒打算理他,沒事找碴就是指這種人,穿著西裝的微胖男子,暫且稱呼你為東巴吧!雖然會不會再遇到你都是個問題了。

  這競賽並不是報名就能到此,必須要先通過第一階段的線上測驗,而在這裡只能算是第二階段,通過後達到第三階段才能出國。第一階段從報名的五千組人馬之中刷到了五十人左右,也就是現在。
  能在第二階段出線的只有一組人馬,從第二階段勝出就已經能獲得為數不小的獎金了。

  而現在我們正等著引領我們到水池附近的工作人員開口宣布比賽內容,她終於開口:「開始。」僅做出如此宣告。

  此話一出引起了不小的噓聲及討論,馬上就有人開口詢問,不過工作人員絲毫不理,自顧自的走進右側的大樓,有幾個人追了上去,跟著進入了右側的大樓。
  「妳知道要幹嘛嗎?」我問式儀。
  「不知道。」
  「好吧。」
  還以為能不用動腦就解決,看來多想了。

  顯而易見的,給的提示太少了。
  轉個念頭,從另一方面去想的話,就是她已經給出提示了,要我們自己去尋找,而提示,就我目前所知的有二:一是競賽時間長達三天,另一個則是剛剛拿到的選手證。
  不可能就說個「開始」,就得在這裡待上三天去尋找或是解開那句話的意義,這會有各方面的問題,也就是說這裡只是初步篩選。

  看來重點就是這個選手證了。

  於是我把選手證從脖子上給取了下來,正反面都看了一下。
  除了必備的中英姓名、性別、照片之外,還有著選手編號以及公司名稱,背景並不是全白,而是有些花紋再搭上一條顯眼的橘色,背面則……
  「走吧。」式儀說道。
  「我都還沒看完,讓我再想一下。」
  妳也太快解完了吧!
  別說看了,看完還要想,我連到想的步驟都還沒有,沒想到我們之間的差距這麼大,實在是太傷我的自尊了。
  「哈?這東西寫這麼明顯你……」她微微提起她胸前的選手證,這個角度讓我有點尷尬,我看也不是,不看也不是。
  「噢!等等,我想錯了。」
  「嗯?」

  「你有辦法辨認方位嗎?」
  「什麼意思?」
  「就是,哪邊是東邊,哪邊是西邊之類的。」
  聽完式儀的話後,我拿出手機打開地圖,稍微對著手機上的指南針轉了一下,指著正前方的那棟大樓,「那是東方。」
  「我還以為你會有更有趣的方法。」
  「難不成要拿手錶用時針對著太陽看那個夾角平分線嗎?」再說我根本沒戴手錶。
  「那也是不錯呀。」
  「……妳要用方位幹嘛?」
  「就走吧!」說完就朝著東方的那棟大樓走。
  「喂等等!」突然有人喊聲,我們也就停下腳步,回頭一看才發現是東巴。
  「請問有什麼事嗎?」式儀禮貌地問。
  這是我所認識的那個人嗎?怎會那麼有禮貌?
  「你們解開了?就她說的那個開始?」
  「先走吧。」式儀說完,也不等東巴反應就繼續往前走,看樣子是不打算解釋了。
  東巴一聽覺得相當可靠,急忙招手招呼同伴前來。
  於是,一行人進入了正前方,從方位來說是東方的大樓。

  一進到大樓,馬上有人員上前檢查選手證件,確認都沒問題後請我們在這裡稍待一會。
  打發我們似的,發給了我們一人一杯杯水,式儀吸管插了就喝。
  果然題目與答案跟選手證有關。
  「欸?你們沒被淘汰哦?」式儀好奇的問東巴他們的團隊,他們的團隊加上他一共有五個人。
  「欸呃?」他們對式儀的問題顯得相當驚訝。
  「你們怎麼通過初選的啊?」式儀用著一種看到白癡的明顯態度,剛剛的態度原來如此。
  「運、運氣好……」竟然還有一個人開口回應,是個臉上有些痘痘的矮小女性。
  「喂別說啊。」另一人自以為小聲地說,是個高瘦的年輕人。
  「那運氣還真是好呢。」式儀的話相當有諷刺意味,先前刻意不解釋,甚至說出等同於「一起走吧」的話語,原來是打算要淘汰他們,真是陰險的人,噢不對,是報復才對,是那人先出言嘲諷的。
  這才是我認識的式儀。
  不過沒能殺死還真是意外。
  在檢查選手證的時候,從結果論猜出答案,選手證的背景有一條明顯的線,其實有四種畫法:中央橫線、左上至右下的斜線、倒V字形以及左上至右下的曲線,分別代表NEWS,也就是東西南北。
  這並不難發現,只是不會在第一時間想到,而且就算有想到好了,也只會想說:「有這麼簡單?」 或是,莫名產生出一種「這個也太牽強」的錯覺,其實我第一眼就有想到,不過不認為有那麼單純,不認為答案就在眼前,所以算是直接忽略掉了,直到剛才檢查時才真正確認。
  「話說,妳怎麼敢這樣猜?」我問式儀。
  「猜?」一口氣把杯水給喝完了,看了都覺得渴,我也把吸管插了進去。
  「妳怎麼知道每組的選手證會不一樣?」
  「因為,」她眨了眨眼,「我有眼睛?」
  「……」天啊,這人說話怎麼這樣啊?
  「不告訴我們嗎……」他們的團員小聲地說,不知是自己內部討論還是刻意要講給我們聽,我們是連理都不想理。
    
  聊著聊著,有一名女性工作人員靠了過來,「張式儀小姐,以及谷向陽先生。」
  「麻煩這邊請。」說完後引領我們往上層走去,進入了電梯,按了12F,電梯上升著。
  「兩位是這次參賽最年輕的選手呢。」工作人員趁著電梯上升的時候說道。
  我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才好,於是就靜默。
  「兩位是情侶嗎?」
  瞬間出現了空白,「不是哦。」式儀回答了。
  那一瞬間我竟然莫名的期待了一下,不過她這麼回答也讓我鬆了口氣,因為這才是現實。
  「那還真是抱歉了呢,呵呵。」接待員不知為何有些微道歉的口吻,12F也在這個時間點到來,電梯門打了開來。
  之後,不、我馬上就明白她剛才為何是這種態度了。
  因為是長達三天的大型競賽,吃衣住一手包辦,我倒是沒有預料到,原本想說會是一天通過後,隔天再到別的地點。
  「現在就請你們好好休息吧,有相關事項的話會在後續通知的。」從她的話語來判斷就是今天已經結束了,「還有一點,今天晚上六點會有晚宴,請務必穿我們提供的衣服參加。」
  她帶我們到了一個房間,一個隊伍一間,根據人數的不同房間的大小也會有所差異,我們的是一間雙人房,進到裡面後我就知道她為什麼要這樣說了。
  關上門之前,她又補了一句話,「請多多保重。」

  關上了門,我們的目光回到了這房間。
  只有一間床。房間明明就蠻大的,這張床不知為何感覺比一般的雙人床還要小。
  反正還有晚宴,大不了就那時候再請她更換房間。一個念頭轉過,這樣好像不太行,說不定會被以「這麼臨時我們很困擾」的方式婉拒,還是現在就先告知吧!
  我的手握上了門把,扭轉。

  「咖。」鎖住了。
  「……」有一種強烈的即視感。為什麼!
  我持續的試圖開門,煩躁感持續上升,不相信會這樣地連續扭轉了幾次,鎖住就是鎖住的,不會無故開啟,最後也只好放棄。
  「嗯?鎖住了?」感覺到不太對勁,式儀問我。聲音聽起來有點悶悶的,我轉頭一看才發現她毫無防備大字的趴在床上。
  「嗯,鎖住了。」我重複了一遍,算是加強語氣的一種。
  「你先想辦法,我不想動。」她就這麼繼續趴在床上,連鞋都沒脫。
  感覺有些不太對勁,於是出聲詢問:「妳該不會睡著了吧?」
  沒有回應。
  我稍微靠近才發現,她竟然真的睡著了。
  「……」搞什麼東西,有沒有這麼累,剛才明明就還活蹦亂跳的,說睡著就睡著,也太沒有防備心。
  我坐在床沿輕輕地拍她肩膀,「喂喂。」試圖喚醒她。
  結果仍然毫無反應,陷入了熟睡之中。
  對我也太放心了吧。
  我把式儀扶起,稍微整理了一下再讓她躺回去,最後再蓋上被子。
  我什麼都不打算做,人與人之間最基本的信任,要是拔掉了就什麼都不剩了。
  一邊弄的時候一邊想,也太奇怪了吧?很累想睡是沒什麼問題,但瞬間就睡著還陷入熟睡這點很奇怪,剛才明明就好好的,會這樣一定有原因。
  要說剛才到現在,往回推算……第一個就是踏入這房間,但要說是這房間有問題的話,為什麼我沒事?她觸碰了我沒觸碰的東西?不過就我剛剛整理的情況,式儀碰過的我應該也是碰完了,而我現在仍沒事,所以房間問題可以先排除了。
  再往前,電梯,基於與房間同個理由也可以刪除掉。再來就是一樓的大廳了──

  是那個杯水嗎?
  是的話也太混蛋了,不就好險我沒有喝。
  想不到其他原因了,大概就是它(杯水)了。
  算了,其實也不重要,現在時間……掏出手機看了一下,下午將近一點,接待員說晚上六點有晚宴,還特別說了請務必參加,而且仔細回想,她並沒有說已經結束了,也就是說這也是競賽的內容之一。

  簡單來說就是密室逃脫。

  還有五個小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