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 宙碁之二

本章節 6395 字
更新於: 2018-09-14
  那具屍體只有胡亂能夠形容。
  李孝慶一看到就嚇得直縮到兩個女生的後頭,鄭伊芯一見也是緊抱身旁的胡曉靜,緊閉著雙眼不敢去看,其餘的人都是面色難看。
  「好過分……」
  「紅的。」胡曉靜說。這似乎是她首次主動開口。
  紅的?理所當然的吧!血本來就是紅色的啊!有什麼特殊的涵義嗎?雖說如此,除了第一眼看見之外,我幾乎刻意不去看那屍體,太可怕了。
  胡曉靜卻能直視著那具屍體。
  不能理解。
  「原來如此。」劉見上說道。
  欸?你知道了嗎!是因為你是大人嗎!
  「這是,紅隊隊員。」
  欸?欸?
  邱冠嘉聽到他們的話,大膽的蹲在屍體身旁,超近距離的盯著。不只盯著,還伸出了手!他竟然擅自觸碰了那具屍體!
  「這不太好吧……」我以超委婉的方式希望他能住手,雖然不知道是怎麼發生的,也不知道他是誰,但死者為大,如果就這麼放置不管是不太好沒錯,但像這樣胡亂碰觸甚至翻閱他身上的東西,我覺得是相當不尊重死者的。
  邱冠嘉沒有理我,就在我看不下去打算要阻止他的時候,我的手碰上了他的肩,看到了他從屍體上拿到的東西,是套環。
    「看看天上。」邱冠嘉說。
    
        RED        V.S        BLU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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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減少了一人……屍體在套環被取下的同時變成了石像。
  「果然如此。」劉見上說。他之前曾說過奪走套環是勝利條件,這個人實在是太厲害了!
  「不過到底是誰做的?」邱冠嘉隨意的丟掉那三個沾滿血的套環。
  「不要、不要再往前了吧……」李孝慶的牙關不斷顫抖。
  李孝慶把長矛當作柺杖支撐著,不然他早就因腳的發抖而跌倒了。鄭伊芯則已軟腳跪坐在地上,手牽著胡曉靜不敢放開。
  「不往前是無法結束遊戲的哦!」
  邱冠嘉甩了甩手上的血水。
  見鄭伊芯不打算起身,李孝慶也沒有往前的意願,他又再說:「繼續待在這裡也是無濟於事的。」
  「不用這樣強迫他們吧!不然就讓他們躲起來吧?」我試圖緩頰。
  「這樣才是真的害死他們。」劉見上這時開口。
  「為什麼!」我不能理解。
  「要是他們被找到了怎麼辦?如果真的遇見這殺人魔,是讓他們自己面對還是我們一同處理的生存率較高?」劉見上一連提出了兩個問題。

  我完全無法回答。
  這就是大人嗎!什麼都設想好了!不像我只顧著眼前,我真是太膚淺了!

  因為劉見上說的實在沒錯,幾番溝通、安撫之下,總算勸動了二人,李孝慶雖然是中距離攻擊手,因為實在太過害怕而躲在了最後方,鄭伊芯也是一直貼著胡曉靜不敢自己走。

  現在首要做的不是解決殺人魔,而是趕快從遊戲中勝出,條件不單只有此,還要在勝出之前避開殺人魔。
  如果真的遇到,就由我斷後讓其他人逃走吧!我對於我自己的實力很有自信,留下來拖延再逃走我想我能做到。
  我們目前的策略是遇到血就更換路線。
  遇到血後,會先由邱冠嘉往前再探一下,看有沒有屍體存在,不知為何他不太害怕屍體。這麼做是必要的,因為必須要辨認真實的存活人數。
  到目前為止已經換了7條路了,而的確都有著屍體,五紅二藍,也就是說撇除我們六人之外,紅隊已經全滅了。
  每個路線都有做紀錄,雖然有地圖還是會怕迷路。
  順帶一提,藍色隊員的套環,卻只有找到三個,有三個被拿走了,至於被拿走的那個,屍體沒有像其他的一樣劇烈破損,也就是說可能不是同一個人做的。
  再稍微嘗試了一下,發現要把套環套在同樣的位置才會算數,目前將三個套環分別給了李孝慶、鄭伊芯與胡曉靜。
  如果可以的話,先讓無戰鬥能力的人離開遊戲比較好。
    
  在看到第八次血跡時,「先等等。」劉見上開口阻止我們換路繼續前進。

  我對於他的出聲只有疑問沒有質疑,畢竟到目前為止他說的都非常正確,預想相當周全,都有思考到我沒想到的地方,對於他的話根本沒有甚麼好質疑的,疑問則是好奇他出聲是要提醒什麼。
  「不覺得很奇怪嗎?我們已經換了七條路了,從地圖看來已經走了大半邊了,卻還是碰上了血跡。」
  對於他的話,我聽不出個所以然來。
  「我懷疑,殺人魔是一個集團。」
  這樣就完全說的通了!不然憑一人之力,就算他很厲害好了,也是不能小看人為了生存的反抗力的,加上他還把屍體破壞成那副德性,花的時間一定不少。
  「很有道理的推斷。」邱冠嘉附和。
  「要是一次遇到兩個,甚至以上的殺人魔,我覺得會很不妙。」

  劉見上提出了魔鬼般的建議。
  「要不要,大膽前進一次?」

  我們前進了。
  直線前進沒有很久,馬上就知道我們抵達了絕對不妙的地方,地面,除了紅色的血之外,沒有其他的顏色存在。

  就在我們打算要往後撤退回原來路線的時候,聽見了「噗哧」聲,正以為是錯覺,那聲音又再次出現,很噁心的聲音。
  「過去看看?」劉見上小聲發問。
  鄭伊芯與李孝慶在第一時間迅速搖頭拒絕,邱冠嘉跟胡曉靜沒有反應,我則是還在考慮。
  要是那聲音是殺人魔正在刺殺被害者所發出的話,要是這個時候被害人還沒死的話,我們這時離去不就等同於間接殺害了他嗎!
  一想到這裡就忍不下去了,「我要去看。」
  目前2:2,於是目光轉移到了邱冠嘉與胡曉靜兩人身上。胡曉靜如往常般依然沒有做出反應,邱冠嘉則點了點頭。兩人反對,一人無意見,三人同意。
  「要是害怕的話,就待在這裡就好。」
  知道前方有危險的話,就不必整個隊伍同進退,讓有能力的人前進,他們待在安全的地方就行了。
  留下的是有三人,鄭伊芯、李孝慶和胡曉靜。
  在我們三人出發前,劉見上提出了意見,要是那殺人魔就真的在那裡,什麼都不要理只管跑就對了。
  我們三人前進,急忙往前不忘小心翼翼。
  就在那個轉角處吧!聲音不斷從那裡發出,越近越能清楚的聽到聲音,除了噗哧聲之外,還有著極微小聲的呻吟聲。
  也就是說──那人還活著!
  我的腳步急了,沒注意的與另外兩人拉開了一小小段的差距。
  我率先到了轉角處,探頭偷看的時候,的確看見了。
  一名平頭的男子,蹲著,他擋住了再過去的視野,不過他的手,慢慢伸進去,又拔出來,鮮血隨之湧現。

  見上兄,雖然你到目前為止說的都是對的,但抱歉,這個我無法接受!
  ──忍不住了。
  「住手!」我踏出轉角口,斥聲阻止那人。
  那人斜角歪過頭來看我,只見他半臉沾染著血。
  他緩緩地站起,雙手垂擺著,並無任何武器,竟是用手指在身體上戳洞嗎……因為他站了起來,原本被他擋住的視野瞬間明朗了起來,竟是最開始看見的那個很可愛的女生,她緊閉著雙唇滿身是血不知是死是活。
  更重要的是,她是藍隊的,而他,同樣也是藍隊的。

  竟在自相殘殺,不,單方面虐殺。
  他面無表情地往這裡慢慢的走。

  「你這白癡!」劉見上罵道。
  「現在該怎麼做呢?」邱冠嘉也備出警戒態勢。
  「我要救她!要走要留隨便你們,反正我要救她!」我從腰間取出短木棍,右手持著,謹慎面對,雖然不擅長使用武器,但不知道對手有沒有武器存在,能藉由較大攻擊範圍先行探試。

  「欸你們知道嗎?」他突然開口。殺人魔說。依然緩緩靠近。
  「越強的人,武器就越弱喔──」
  他只有沾滿血腥的雙手。
    
  繼續往前,漫步到了我的攻擊範圍!沒有任何猶豫,握緊了木棍,全力向前一揮!似乎看到了他張開了眼睛。
  「磅──」
  木棒應聲折斷。

  木棍要折斷理應是要撞上更為堅韌的東西才會發生,但不然,這是全力,木棍承受不了揮棒力道的風壓而斷裂,空揮了。
  竟然這麼脆弱。不過就他所言的話,這代表我很強!
  我後退一步,把木棍丟到一旁,擺出拳擊手的防禦姿勢,他的距離跟剛才一樣,沒有後退閃避,似乎早就知道木棒會斷裂。
  「呼──」我喘了一大口氣。
  「原來如此。」他說。
  再往前了一步。
  他真令人不寒而慄,尤其是他的眼睛,彷彿能撕裂他人似的。
  在範圍內!我的身高比較高,手也比較長,一開始就先全力進攻搶下優勢!左手刺拳快速出拳,右手藉由時間差揮出大幅度角度鉤拳!
    
  卻沒有揮出手。
  我倒了。不知道為何。
  我唯一能確定的就是,並不是眼前這個殺人魔幹的。我感受到的痛楚來自後方。倒下的聲音有二,一是我,而另一人,在我倒下的時候看見了,襲擊我們的人是邱冠嘉。
  為什麼,我完全不能理解。
  我們佔了絕對優勢,人數與戰力。就算強者如我,一次對抗兩個身體素質中上且帶有武器的傢伙,我也會覺得吃力,甚至可能會輸,而現在,三對一,這個組合,我認為我們無論如何都不會輸。

  卻輸了。

  從內部瓦解了。
  雖然貢獻是零,但我仍自認是最佳團隊。
  在懊悔與不解中喪失了意識。
    

  邱冠嘉擊倒兩人後,把手上的浮萍拐給隨意棄置。
  「喔喔!」17顯然對於邱冠嘉的行為感到很有興趣,「還以為會有激烈的肉體碰撞呢。」
  「讓你期待了還真是抱歉啊。」邱冠嘉說。左手摸了摸右手手環,右手又再摸了摸左手的套環。
  「那你要代替他嗎?」17不曉得哪根武鬥的神經被觸動了。
  「雖然很想,但還是留到下次吧。」邱冠嘉露出了微笑,邪魔一般。而對於邱冠嘉的話語,17顯然不領情,跨出腳步伸出了手,那表情那姿態,宛如惡的化身。
  邱冠嘉不閃也不躲,把方才隨意亂晃的雙手挪到了脖子上。

  手穿過了邱冠嘉的身體。
    
  穿是穿過了,不過是穿過幻影,邱冠嘉消失了。
  17罕見的有些愣住,盯著前方看,但消失就是消失了,而且似乎不會回來了。
  17暫時無視躺在地上昏迷的兩人,踏出了轉角,目視著原本應該在那的三人。
  應該在那。
  現在還剩下兩人,李孝慶與鄭伊芯,不過看起來極度恍惚,而且相當異常,如此不搭嘎的兩人,現在正全裸著擁吻相接猛烈碰撞著,旁若無人如入無人之境界,吊橋效應?不,這是不可能的。
  吊橋效應或許能因為恐懼而產生對情緒的錯誤認知,僅於此,要讓人瞬間產生過量的情愫,以至於不顧一切的想要在此地此刻發生肉體關係,單單以吊橋效應來說是絕對不可能會發生出此偏差的事,唯一遺留下的線索就只有地上的兩隻空的針筒。
  「還真是特別啊。」17看著瘋狂做愛的兩人,下了個結論。

  轉身回頭,打算先處理昏迷的兩人,又或是原本玩到一半的芷芷。
  17看著躺在地面上的三人,兩人昏迷、一人似乎是失血過多身體抽搐著。
  最後不知怎麼決定了順位:劉見上->芷芷->光宙碁。
  不知道是測試反應還怎的,在一開始就把劉見上的雙手給卸下,隨意拋扔,劉見上因劇痛而甦醒,光宙碁也因劉見上生命的嘶吼而從昏迷中突出。
  雖然搖搖晃晃,感覺頭昏腦脹,腦震盪嗎?不曉得。他現在只知道一件事,他必須要阻止17,沒有其他的原因,必須要阻止,他的腦中只剩下這件事。
  努力站穩,架穩姿勢,揮出了他那所謂的拳擊手的一擊──

  被輕鬆躲過。
  「還沒輪到你。」略顯瘦小的身材竟輕鬆抓起壯碩身材的光宙碁,隨便扔向一處,意外地與劉見上的雙手躺在一起。
  完全粉碎了他的自信,光宙碁失去了意志,形如廢人般躺著。這衝擊再次讓他失去了意識,如靈魂出竅般,他看著自己。

  他是很有天分的孩子,每個人都這麼說,他自己也這麼覺得。從極限運動追求危險與膽大、從射箭追求精確與穩定、從體操追求平衡與協調,這些對他而言都只是準備,他真正想要的是拳擊,綜合了所有的一切,已經不單單是人類古時純粹生存的技巧了。
  說來也可笑,或用單純更為恰當,他想要成為拳擊手的原因,只是為了展現力量,救助弱小需要強而顯著的力量,這就是光宙碁所認為的力量。
  ──極其最根本,是為了救助弱小。

  就像小孩子玩膩了玩具一樣,17對於完全不會動(死透了)的劉見上喪失了興趣,轉而找向了第二目標芷芷,芷芷目前仍恍惚著,本能成了第一指令,手指再次陷入了蒼白的肌膚,雪白染上了鮮紅,終於喊出了聲。
  終於聽見了聲音,17心想:「她的忍耐就到此為止了吧。」
  突然回過神來,咬住了雙唇,努力不發出聲響,咬到嘴裡都漫出鮮血了。
  就在快要失去興趣之際,這舉動讓17重新找回了興致,打算看看她能夠忍耐到什麼程度,現在13個洞,那15個?那20個?30個呢?還能在更多嗎?

  繼續動手。
  卻被撲倒了。為了救助弱小,光宙碁的身體自己動了起來,抱住了17,整個人纏了上去,蜷住了17的右手,17有些不耐煩的想要甩開,卻甩不掉,就算甩掉了,也會在瞬間纏上來,盤上了身子。
  17做出最正常的反應,試著扳開光宙碁的手,但他的手絲毫沒有動彈,如死亡僵硬箝著17。正常的方法既然無效,那就採用了自己慣用的方法,將手指插入肌肉組織最脆弱的部位,17的手指插進光宙碁的膀臂裡頭,就是使用這個方法,輕易的卸下了劉見上的雙臂。
  兩人的肌肉強度明顯不同,17忙了一會,光宙碁的手臂依然還連著身體,而且,彷彿沒有痛覺般,即便滲著血仍依然如此。
  17打從心底覺得不耐煩了,直接用自己的身體頂著光宙碁的身子去撞牆碰地,衝擊使他放開了手?沒有。這衝擊反而讓光宙碁醒了,雙手抱緊整個再次纏上,趴上了17的身體,17硬扛著這壯漢反而有點站不太穩。
  「混蛋。」17笑罵。
  笑了,遇到了一個毫無動機,卻莫名堅持的人,這裡真是太有趣了!
  這傢伙果然也是很有趣。完全想不到他纏上來的理由,明明就有機會逃走,雖然就算跑掉也會被逮回來就是了。先不管他會不會被抓到,他放棄逃跑就算了,正常的第二反應理應是裝死,即便裝死對17也是毫無用處的,除非你能像死人一樣被他隨意擺弄還能不發出聲不做出表情(即便只是些些些微)。
  太好玩了,這興趣遠大於了眼前的芷芷,不過他並不打算直接結束後者的性命,畢竟主菜當然是要拖到最高潮的時候端上來才最好。
  對於這種變態,要讓他沒有興趣就是不對他有任何的反應,於是芷芷採取不語也不做表情的路線,但表情的糾結,卻反倒增加了17的興致。
  稍微加速了遊戲的進行,17無視了光宙碁,雖然行動上略有影響,17重新坐回芷芷的身旁,不再只是戳洞,把左右手的食指放進了芷芷的嘴巴裡,強迫別人微笑般,往旁邊撐開,不斷地撐開,如小丑裂嘴慢慢地劃開。
  對此,光宙碁有了反應,他從本能的行動變為了自主,不再只是「阻止他行動」而已,他得思考要怎麼做才能「真正」阻止17,於是意識回歸了。他瞥見了17雙手的套環,不知道是測試還是覺得好玩,17的雙手有著雙色的套環。
  拔掉的話需要拔三個,他可沒有自信在這種時候拔光他的套環,那,套上呢?他的左右手都有著套環,也就是說──只要在掛上脖子這個他就贏了,既然贏了也沒理由繼續待在這裡了。
  小心翼翼的移動左手跟右手,施力去掩蓋讓雙手接近,17對此只有稍微扭了扭伸展身子,並沒有發現,於是繼續動作。
  左手與右手碰觸到了,左手慢慢的把右手的套環給摳下來。
  放開左手,往後一躺,只靠右手抓著17,以不平衡的重力去讓17跌倒。17的身子的確失去平衡,如光宙碁所預期的往後倒,光宙碁的左手以無比迅速的靠上,套上。
    
  ──消失。

  就這麼簡單?不,只能說是一方完全疏忽,另一方相當謹慎的執行,所謂的戰術成功罷了。
  17消失,光宙碁沒有了能夠支撐的物體重重的摔到地上。站不太起來,方才失去意識,純粹依靠本能纏上的時候受到了極大的傷害,在這時爆發出來。光宙碁半爬半俯的靠近芷芷,想要確認她的生死。

  她還有呼吸。
  她還活著!雖然不成人形,但還活著!

  這種地方鐵定是沒有醫院的,AED電擊器更不用提了,CPR什麼的也不會。對了!套環!就是套環!那傢伙就是因為套環消失的,這女孩也行吧!劉見上說的:「只要拿到三個套環就贏了!」贏了就能離開這個地方!離開這個地方就能去醫院了吧!
  也顧不了那麼多了,光宙碁,拔了自己的套環給了芷芷,甚至忘了自己剛才已經用掉了一個套環,依然繼續拔下,在拔下自己僅存的最後一個套環的瞬間,石化了,套環從手中掉落,在地上轉了轉圈最後躺下。

  沒有救到人,自己也沒有活著。

  幾乎沒有敵人了,她放下了十字弩弓。
  一人,走了過去,順便撿了劉見上的套環,幫芷芷套上了。
  一直都在一旁看著,不,不如說,讓17與人獨處就是她設的局,利用演技技巧讓人信服,進而輕鬆的支開人群。
  或許是最後的贖罪,她選擇了拯救芷芷。

  出入多次Game的資深Player,不單只是贏得遊戲這麼簡單,還會試圖削減未來的敵人,像是邱冠嘉的所做,像是,王瀅瑄的引誘旁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