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章：確認系統（一）

　　
　　這世界總是不公平，所謂的公平只是大部份人覺得公平，還是有那麼些人認為不公平，只是聲量太小，說了也不被重視。

　　就拿廁所來說，當女性跑到男廁所，男性會無視、衝動，甚至做出滑稽的嬉鬧，但他們不太會報警，大多隻會成為茶餘飯後的笑話。

　　可如果男性跑到女廁，哪怕一步踏入就發現錯入了，都可能吃上官司。

　　末世開始，法律將淡化終不複存在，不過現今不是，如果他們在女廁，依舊會惹得進來的人尖叫。

　　男廁內目前沒人，只是眾多的人擠在體育館，廁所也就四間，樓上兩間被霸佔下，這裡的氣味難聞，小便斗堵塞，滿滿黃濁彷彿隨時會溢出。

　　也不知道廁間怎樣，希望不是糞便轟炸，或者某些沒公德心的直接上歪。或許是他把人想壞了，至少兩個女孩沒有尖叫，狀況應該沒那麼糟。

　　思彤和雪兒也在男廁，此時在廁間換裝。本來為了方便，徐晏塵還打算進食，只是這裡氣味實在太糟，就是他吃得下，三人怕是難以下嚥。

　　外面人口又太多，如果把食物拿出來，引來的只有暴動。和樓上那些人不一樣，那些人雖然一直吃著薯片，可是誰也不清楚他有幾包，並且是一包包拿出來。可徐晏塵包裡全都是真空食物，一但被看見，人們會因為數量開始爭搶，衝突將一發不可收拾。

　　這也是為何他讓那兩個女人帶食物，如果計畫成功，那些食物能讓在場的人果腹，他們不會變得瘋狂，無奈兩個女人把事情搞砸了。

　　「除了廁所，還有哪裡沒人嗎？」

　　徐晏塵詢問，順手脫下外衣，衣服沾血腥，還有黏稠的腦漿，十分噁心。

　　拿著衣服來到洗手台，將衣物打溼清洗，水花沖洗出的鮮紅不斷流入排水孔。

　　溫緞看著他一陣無語，徐晏塵的身上出現一圈黑黝黝的瘀青，光看去就覺得痛，這圈瘀青是繩索導致的，雙手握緊也會感到疼痛。

　　「之前那幾個同學的休息室怎麼樣？」

　　溫緞提議。

　　「沒人？之前的人怎麼了？」

　　回想起進門看見碰到的幾人，徐晏塵問他。這時血水已經沖盡，清水流過依舊清澈，他拿濕衣服往身上抹，擦去身上的血跡，當衣服抹過瘀青處，讓他差點呻吟。

　　「他後來出來了，只有他一個。」溫緞看著他的動作：「那裡現在是停屍間，應該沒有人會過去。」

　　「停屍間嗎？」

　　徐晏塵尋思著，還沒開口，廁間的門打了開來，思彤和雪兒都換好了衣服，思彤是換上褲子，雪兒是因先前時抱過徐晏塵，以及剛剛，所以弄髒了衣服，因此換了件上衣。

　　出來的兩人同樣看見赤著上身的他，及那圈瘀青。

　　「先去那吧，其他的等等再說。」徐晏塵先一步開口，在這交流感覺特別噁心，雖然與屍相伴也好不到哪去。

　　離開男廁，幾人來到休息室，這處至少有二、三十具屍體。徐晏塵走在最前端，開門時門口堆成小山，讓他們差點進不去。

　　仔細觀察，確認活屍都死透，幾人才開始搬運。如今徐晏塵有傷在身，眾人可不讓他行動，溫緞一人，思彤和雪兒兩人一組，雪兒看來在盡力克服恐懼，不過效果不彰。

　　對於這些屍體徐晏塵並不意外，還覺得有點少。他本就知道人群中會有被抓、咬傷者，屍變是理所當然的。屍體最後都粉碎了腦袋，不過身上也有不少的傷痕，證明人類逐漸理解末世的規則，體育館內的人應該也都知道抓、咬傷會屍變，就不確定他們清不清楚，就算不被抓、咬傷，該者死亡，同樣會屍變。

　　極光之後，人類就不是一開始的人類了。

　　一番努力後，他們將屍體堆積在邊角，清出了空間後，幾人入內關上塑膠門。

　　「洗個手，先吃點東西吧！不管吃不吃得下，多少吃點，不然會沒體力的。」徐晏塵指著一邊的飲水機說，取過溫緞所揹的背包，拿出不少太空餅乾放在一邊，拿起其中一包食用。

　　太空餅乾真的不好吃，不過很有營養，有夢境的經歷，徐晏塵其實吃得滿習慣的。

　　也就他一人可以若無其事的在屍體旁食用，幾人各自拿著餅乾卻久久無法適應，過了好一陣子兩人才克服，解開包裝緩慢的食用。

　　另一邊的雪兒依舊未動，來到徐晏塵身邊，望著那圈瘀青，心疼的說：「很痛吧。」

　　看著她，徐晏塵伸出空閒的手，往她臉頰上的紗布邊緣輕按：「痛嗎？」

　　動作讓雪兒有些嚇到，接觸時有躲閃的衝動，不過最終沒有移動，她微微搖頭：「不痛。」

　　「那我也不痛。」徐晏塵笑著又咬了口餅乾，乾脆直接躺在塑膠長凳上，轉頭看向溫緞：「能說說我離開之後發生什麼ㄇ嗎？」

　　「那個我……對、對不起晏塵，是我、我放他們進來的。」溫緞懊惱的說。

　　「你要是不放就不是你了。」徐晏塵笑著說，相比之下這才是正常人，他才是不正常的那個。假如溫緞沒放他們進來，他才要懷疑這還是不是他的室友。

　　「其他人也還好，大家都是受難者，可是二樓那個傢伙就有些討厭了，總覺得他想統治這裡。」溫緞說。

　　「嗯，那個人真的很煩，剛進來就拉幫結派，之前還來邀請溫緞加入他們。」思彤接著說。

　　「你們說陳建雄？」徐晏塵問到。

　　「應、應該是吧，他們都叫他雄哥，你認識他？」溫緞有些意外。

　　「不認識，只是知道這人，是個富二代，父親好像在政府機關工作。」這人在夢中也出現過，當時他很懦弱，對方瞧不起他，不過倒是聽他說，自己父親會派來直升機來接他，因此才有人追隨他。不論是真的假的，直到撤離都沒有一架直升機出現，這傢伙確實想制霸避難所，期間做了不少荒唐事，這一類人在末世之中數目從不曾少過。

　　「他身邊那些人都是些體能不錯的，特別是那個高個子，沒記錯叫李浩，在校外混黑幫的，那些人不是好人。還有發生了什麼嗎？」

　　徐晏塵給出評價。

　　「我們知道，也沒什麼了，在你離開後一批批的學生進來……。」

　　溫緞開始述說之後的經過，有時思彤會幫忙補充。

　　聽著這些經歷，徐晏塵順手打開系統介面，這時他才有時間去確認提前出現的系統。

　　【探知宿主情緒反應，系統通報改為默認。宿主欲變更請前往系統欄位設定。】

　　開啟系統立刻彈出提示，徐晏塵一愣，這東西這麼人性？

　　系統和取出存入物品到儲存空間一樣，都是透過思想叫出。系統虛飄在空中，很像虛擬實境，不過高級許多。

　　對著彈出的訊息，徐晏塵想著關閉，訊息會消失，而後出現熟悉又有些陌生的介面。

　　大大的半透明框，功能介面未點開下，下方一片藍灰，就像遊戲界面，或說本就是遊戲介面，頂端功能表有【隊伍】、【狀態】、【物品】、【基地】、【任務】、【商域】、【系統】幾大分類。

　　這介面他既熟悉又陌生，其中【基地】、【任務】、【系統】這三項，過去成為異能者時並不存在。

　　想了想，徐晏塵心想【狀態】，介面直接打開狀態列。

　　姓名：徐晏塵、性別：男、年齡：十七、狀態：遺民（變異陰性者）（潛在覺醒者）（領主候補員）。

　　角色位置在整個介面左上方，出現這些訊息。三個括弧是過去沒有的，夢境的狀態顯示「覺醒者」。變異指的應該是屍化，感覺沒有意義，如果是呈陽性不就是活屍了，還能確認系統嗎？

　　潛在覺醒者這點，是否可說，這次他不需以激活物品或藥物就能自主覺醒？

　　至於領主候補，這東西徐晏塵完全不知道是啥。

　　下方左中偏上，有著跳動的黃色曲線，那是心跳圖，下方顯示【健康】：重度負傷。

　　再往下是【基本能力】。

　　【力量】７／１０、【敏捷】６／１０、【體質】３（６）／１０、【知識】５／１０、【魅力】２／——。

　　每項能力底下還有一條讀條，如同力量底端就顯示３／５００，簡單來說就是經驗值，經驗達到五百，力量就會提升到８。

　　這是可以通過殺死活屍取得經驗，徐晏塵預估，自己的力量本來是６，應該是這段時間擊破活屍所以提升的。

　　經驗這問題，不論夢境還是如今徐晏塵都沒搞懂，殺死活屍會有經驗沒錯，取得多寡就沒人知道了，系統激活後不會有人一邊擊殺活屍一邊專注系統，因此多是戰後確認。

　　只能肯定經驗條會提升，多少活屍提升並不清楚，每項能力提升與換算也不一樣，如徐晏塵擊殺數量一樣，可是達到七的只有力量，其餘經驗條長短各不相同。

　　經驗還能透過屍晶提升，依照屍晶品質不同增加的經驗不同。不過目前活屍並不存在屍晶，倒是任務獎勵給了他不少。

　　【力量】解釋起來簡單，氣力、負重力等，也等同物理傷害力。

　　【敏捷】主要是速度、反應力，也有人說跳躍高低和精準都與敏捷有關。

　　【體質】是抵傷能力、耐力，某些人說體質提升受傷比較不痛，這點一樣沒人證實。

　　徐晏塵的體質本身是６，因負傷關係呈紅色，數值為３。

　　【知識】就眾說紛紜了，有人說是掌握的技能與熟練的基準，也有人說是成為異能者後，控制異能強弱與延續力，總之這東西一直是讓人費解的存在。

　　【魅力】這東西徐晏塵就完全不知道是什麼，也是第一次見到這個能力。

　　他甚至不清楚自己魅力落在２該哭還該笑。

　　除了魅力這東西，其他上限皆為１０，看起來很弱，實則一點也不弱。往後更會隨著覺醒與適應末世出現上限突破。

　　普通人的實際力量應該落在３、４左右，鍛鍊者則是５、６之間，徐晏塵初始時落在６，而這樣的素質就讓他像個怪物，能單手抓起活屍拋投，這就能表明是強是弱了。

不確定有沒有人初始力量達到８的，如果有那可能真的是天生神力，至於初始上限也不是固定的。夢境中的徐晏塵，各方面的上限都低得嚇人，就是經歷末世許久，得到異能後，幾項屬性最高一項的上限也只有１５。

　　而如今各項上限皆為１０，那是透過一年苦訓的結果，徐晏塵猜測這可能是常人的極限了。因為起始數值高，上限突破後的翻倍數值也會和夢境不同，算贏在起跑點。

　　整個狀態介面右半邊是條列式的細項技能，料理、園藝、鈍器、銳器，諸如此類，用遊戲語言來說就是生活技能，相比夢境，此時這一系列呈灰暗，沒激活的樣子，否則也能用屍晶來升級。

　　緩了緩，徐晏塵叫出任務系統，介面開啟他就無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