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風不定

第9章：風不定
宅邸安靜的一隅，曦虹陪著葉雁處理政事，就像葉雁曾經幻想過的那樣，窗櫺外是瑟瑟雅竹，秋風紅葉，閣內是茶氣氤氳，竹簡墨香

其實該做的那些是曦虹都是知道的，她也覺得這樣很有意思，但那是偶爾，每天都坐這些繁瑣複雜的事其實和她進入實驗室的那些防護工序差不多，只是她對那些更有興趣

她替葉雁端上了茶，其實葉雁也是那種認真起來會昏天黑地的那種人，但沒有她在做實驗時那麼誇張，看著他的時候他不會有感覺，但好像對他做點什麼他就會有反應了

他坐姿挺拔，窗外的日光照在他臉上，留下清晰分明的陰影交界，蒼白的色調卻沒有抹殺掉他眼裡的靈動，沒有一絲情緒波瀾的面容反而更凸顯出他溫潤如玉的氣質，他美的不像畫，更像北方高科技渲染出來的畫面，光影在真假之間游移

她輕拉葉雁的衣角，想看看他會不會做出反應，「妳想看？」他確實有反應，轉過頭，溫柔地問道，伸出手，讓曦虹鑽進他懷裡，「想看什麼自己拿。」「說好的後宮不碰前朝事呢？」葉雁揉揉她的臉，「沒差，愛妳。」「我也是。」

艾蜜莉來到圖書館，找到了中國戲曲區，戴耳機聽著竇娥冤看著金瓶梅，這是她僅存的雅興了，這個時候艾希琳找過來了，拿了飲料和零食

「上道。」

艾希琳拉了把椅子坐下來，「聽戲？」「嗯。」「我跟妳說……我之前聽過吹雪和哈蘭兩個人唱過《楚漢爭》。」艾蜜莉愣了一下，「《霸王別姬》嗎？」「嗯，但我認為沒有虞姬舞劍的霸王別姬不是霸王別姬。」

「妳別想……」她彈了一下艾希琳的額頭，「有二月呢，我覺得吹雪是對她有好感的。」

兩人聊著，艾希琳突然提起之前葉絹說東方有個梨園班主說艾蜜莉的聲音很適合唱生角，清澈嘹亮卻不會過於娟秀，艾蜜莉聽候指示淡淡的笑了，「我的年紀太大了，下輩子吧。」

這時一陣風吹進來，埋藏在艾希琳心裡深處的恐懼再次被喚醒，她轉過頭，恐懼的看著窗口

「沒事。」艾蜜莉握著她的手，輕輕撫著她的臉，「別怕，我和亞黛兒會一直保護妳的。」「我知道……只是……」

當年傷她最深的不是奪走父母的那場爆炸，而是親戚們惡毒的嘴臉，大戰結束後，艾希琳的各個親戚想方設法地想拿她父母遺留下來的五百萬遺產，還有快還完房貸的那間房子，他們想著艾希琳年紀還小，騙她她沒有能力還房貸，與其讓房屋被法拍，不如賣給他們，還可以保障她的生活，想方設法的誘騙她簽名，想搶她的監護權

最後是亞黛兒要求萊奧修改羅伊的法律年齡才讓艾希琳能過繼到她名下，因為各種國際法的關係，各國的國王是不可以隨便收養其他國家的平民孩子，這是避免潛在的間諜培訓機制存在，但同樣是王室，或是由公主王子收養則沒有這個規定，但身分必須按被收養者的國家法律來制定，在荷賽特的《人民憲章》中就有規定，只有雙方健在且年收入達300萬（荷賽特的四家之口僅包含食衣住行基本開銷為214萬）的夫妻，或是交往時間達10年（須提出證明，證明方法不限）以上的情侶，不論同性或異性，且雙方皆健在，經過全方面的健康檢查後才能收養無血緣關係且父母雙亡的孤兒，荷賽特的法定結婚年齡為19歲，可是那個時候的羅伊年紀還不到，所以只好透過一點政治上的手段把他的生日往前調，兩人也在南方公證，至於葉雁和曦虹那又是另外一個國家的更複雜規定了

總之，在多方努力下，他們才把艾希琳的家產保下來，所以現在法律上來看，艾希琳是亞黛兒的女兒，雖然身邊已經這麼多人關心保護她了，但她還是走不出來

「親愛的，現在妳有權了，搞死他們。」「我也希望我可以。」「妳肯定可以，相信我。」

「話說最近又開始有魔物了，而且有『動物化』的趨勢，妳知道嗎？」

艾蜜莉其實也知道這件事，但既然沒造成什麼傷害，她也只是讓軍情處宣傳一下，讓大家別恐慌而已

「好佛系……」「不然呢？我每天哪這麼多時間處理這些，我還有艾略特跟干將呢。」「干將也會抱怨妳不陪她？」「主要是把艾略特丟給她一個人，妳想，他跟這個小孩非親非故，本來就不需要照顧他……」

艾希琳點點頭，懂了，也懂艾蜜莉為什麼這麼常生病了，她每天都如履薄冰，要顧及各方的想法並安排周全，壓力自然很大，長期處在高壓狀態是會影響到免疫系統的

聽到這個理論後艾蜜莉笑了一下，「想多了，是人都會生病嘛，對了，最近書讀的怎麼樣？」聽到這個艾希琳的情緒變化就很明顯了，艾蜜莉笑了笑，「不想讀就別讀了，政治這種東西……只要有良知，就不會做的太差的。」

「知道為什麼西方可以用封建制度統治這麼久嗎？已南方的觀點來看，這種獨裁體制應該會激起反抗或革命才對，為什麼沒有呢？」

她指著胸口

「因為西方的歷史不乏向萊奧那樣的君王，就算遇到像我哥哥那樣的人，他們也會有所期待，期待下一個有仁心的王，政治，是為了和平，絕非殺戮，若是少入人的鬥爭能換來千百萬人的安生，有什麼不好的呢？這是連動物都懂的道理，妳可以去人文區找一本《黑猩猩的政治》，看了妳就明白了。」

艾希琳又換了個話題，問起有關齊格爾克最近邊境的情況，她也聽說了南方的奧克林一直在騷擾齊格爾克的邊境

「就是分不到眼紅啊，有什麼好擔心的？」「妳不擔心那個索耶即位後入侵齊格爾克嗎？」「呵……」艾蜜莉嘲諷的笑了一下，等那傢伙即位可能也沒剩幾年壽命了，而且她現在正在培養的煉金術士等那個時候就能派上用場了

「賢者之石……」「不不不，是化學武器，而且那個時候的煉金術士都想必已經發展成幾個大家族，接下來可好玩了……」

亞黛兒和羅伊來到那個被報告有魔物出沒的地方，那是一個洞穴，每一個劍與魔法的世界都有洞穴，每一個洞穴都有魔物，只是比起四塊大陸上的魔物，中央大陸上的看起來就真的魔物了，什麼史萊姆、半獸人和哥布林之類的，但詭異的是，這些西方也有，所以整個局勢就變得很匪夷所思

「不會奔著妳去的吧？」「不知道。」

羅伊到現在還是不太會使用元素力，亞黛兒本來想幫他訓練，但羅伊還是抓不到感覺，可能是生命元素有另外一套系統吧，而為了避免爭端，血石英目前的下落只有萊奧知道，他們這些晚輩是完全不知道的

羅伊的手向後探了探，握住她的手，「跟緊點。」亞黛兒冷笑了一下，「男人，你在玩火。」羅伊轉過頭，用關愛智障的表情看著她，「難怪陛下只讓艾蜜莉弄北方的東西……」「欸欸欸，什麼意思？」「放心，不管妳怎麼樣我都愛妳。」

亞黛兒好像察覺到了什麼，覺得哪裡怪怪的又說不上來，總覺得他在內涵她，但又不知道她的確切意思，她感到非常挫折，為什麼他們的腦子都能多拐幾個彎，兩人又安靜了下來，羅伊點著光源走在前方，一邊注意附近的動靜

「對了。」亞黛兒突然開口，「怎麼了？」「對史賓賽的死纏爛打，你有什麼感想？」羅伊湊過頭用餘光掃了一眼她的表情，確認她是認真的後想了一小段時間，「我覺得妳很傻。」「什麼意思？」她一臉疑惑

「妳都知道這個人現在來者不善，妳還放任星河邀請他來參加戰後五周年的慶典，這不是傻嗎？妳也知道星河想要搞事情，想廢除國際法的航太禁令，妳不應該阻止她？相較於其他人，妳的話語權是大的，大家都欠陛下一份人情，妳喊停就一定會也人跟著跳出來喊，妳有沒有想過，如果他的計畫不是和妳我正面對抗，而是來陰的，妳要怎麼防？」

亞黛兒陷入沉默，她確實沒想這麼多，她只是知道星河肯定是為了整個人類的發展做這些事，所以她不想阻攔，羅伊想了想，她說得好像也有點道理

這石洞穴深處傳來了微弱的聲響，羅伊仔細聽了一小段，「大蜘蛛。」兩人做好防禦準備，羅伊也開啟能力查看等下的情況

「數量不多，七隻，大約兩百五十公尺，高度四公尺。」「聽你指揮。」

「現在！」

羅伊手上的光球放出著眼的光芒，往前一扔，七隻蜘蛛無所遁形，亞黛兒和羅伊兩人衝到蜘蛛群中，這些生物早已適應長期的黑暗，一瞬間如此刺眼的光芒嚇得牠們四處逃竄，其中一隻撲上去咬了亞黛兒一口

「嘖！」

她氣憤的揮劍將蜘蛛劈成兩半

羅伊看了一下這些蜘蛛的獠牙，戳戳用劍鞘用力擠牠們獠牙附近的肉，確認只是普通捕獵用的獠牙，沒有毒性

「我看。」他蹲下來查案一下亞黛兒的傷勢，傷口不深，回去好好消毒就沒事了，但還是得把傷口上的污血擠出來，面對魔物還是謹慎點好，「噢！！！」亞黛兒縮了一下手，她其實還蠻怕痛的，畢竟不常受傷，對疼痛的麻痺也比其他人輕微

「沒事。」他溫柔的說道，「下次小心點就好了。」

傷口流的血不多，暫時不需要包紮，隨後羅伊讓亞黛兒在旁邊拿著光球，自己則支解這些魔物，這些年他除了跟亞黛兒護衛國境，就是跟著斯爾德學士研究血石英，意外的發現裡面的某些魔物就像歐洛拉精靈一樣，屍體是某些特殊物質的原料

在血石英的記載裡，大多數的魔物蜘蛛的體毛與絲可以摻在紡絲中製成布料，可以加強布料的彈性與韌性，而絲囊中仍為液態的蛛絲只在壓力作用下固化，就像塑膠一樣也可以拿來製成人工纖維或是其他的用具，獠牙可以拿來製成飛鏢等拋擲性武器，換句話說，這東西全身都是寶

亞黛兒就默默的坐在旁邊的岩石上等羅伊慢慢蒐集材料，沒辦法，他就是對這個有興趣，說不定以後會養個幾隻，聽說芮森奧特的警察制服就是用普通的蜘蛛絲做的，倒掛蜘蛛，然後從牠們的尾部抽絲，一隻一天抽十公尺，抽完換別隻，整個國家光是公家機關就養了二十萬隻，魔物做的不知道穿上去能不能上Buff

除了研究魔物，羅伊還在做另外一件事，那就是對元素的研究，他和白英、葉雁、納森現在各種研究有關元素的事情，最主要還是想辦法解決有關元素衰敗症的問題，畢竟按照這個病的尿性，距離亞德里安的妹妹確診已經過了超過十年，下一個可憐蟲應該快出現了，說不定他們四個會就此名留千古，至少納森和白英是這麼想的，葉雁本來就會是史書上爭議極大的人物，至於羅伊則很佛系，他只是不希望自己身邊有人死於這種病而已

蒐集好素材後亞黛兒想繼續往洞穴深處探，但羅伊現在只想帶亞黛兒回去處理傷口，探洞不急著這一時

「走吧，不然我又想搜刮東西回去了，走。」

羅伊伸手就想牽亞黛兒，卻被她一個Move躲開了

「怎麼了？」「你現在整隻手都是那些蜘蛛的體液……我才不要。」她瀟灑的轉過頭，把手插進外套口袋裡往洞口去，羅伊翻了個白眼，也追了上去

兩人來到洞口，羅伊無意間發現了一個不正常反射的光點，他過去在那個石縫裡掏了掏，掏出一小袋淡黃色的粉末

「這什麼……」羅伊拿起小袋子，打算打開來聞一聞，「欸。」亞黛兒按下羅伊的手，搖搖頭，「直接拿給星河化驗吧，回去後記得洗手。」「喔。」

吹雪一大早就跑去哈蘭的房裡耍廢，吹雪就像個失意的中年大叔癱在沙發上，哈蘭就像小媳婦一樣在旁邊忙，順便遞東西，確認他要的東西都送到他手邊後也坐在沙發上看電視

「要喝酒嗎？」吹雪問道，哈蘭搖搖頭，「晚上吧。」

哈蘭透過窗看著柯羅莎帶著幾個小朋友玩，確認自己的小主子沒有危險，他其實挺喜歡那個孩子的

「啊……我也挺喜歡小孩子……」吹雪悠悠答道，哈蘭笑了笑，「教練喜歡孩子關我什麼事……跟二月說。」吹雪笑了笑，「我只是幫她解決需求，我根本沒進去過。」哈蘭翻個白眼，「好好好，我對這些事沒什麼興趣。」

下午羅伊和亞黛兒把東西送到星河那裡後回去，亞黛兒總覺得那包粉怪怪的，從曦虹那裡已他解剖過魔物為由要來了特殊的消毒水給羅伊擦身體

羅伊覺得亞黛兒給的那個理由有點道理便也沒有反對，也順便給亞黛兒處理一下手上的傷口

「疼嗎？」「有點。」羅伊輕柔的拖著她的手，將藥點在她傷口周圍，亞黛兒往前一傾，靠在羅伊肩上，「怎麼了？」羅伊還以為她哪裡不舒服，亞黛兒幽怨的嘆了口氣，爬起來，「跟你撒嬌，蠢貨。」「喔……」他有點尷尬，看著亞黛兒那帶著些許鄙視，半瞇著的眼睛，他只能默默地低下頭裝作什麼是都沒發生過

星河拿著那包粉去實驗室，因為有些氣體可能還有刺激性，所以進中央大陸的中央化學實驗室是一定要戴防毒面具的，她取了一點粉末送入普通儀器分析，發現根本分析不出個所以然來

「嗯？」

她也覺得這個粉末很不對勁，囑咐實驗室的人不要隨便動這個儀器後就任儀器自己分析

隨後她回到宅邸，這時的納森跟白英在討論接下來幾周要怎麼對羅伊做實驗，其實納森也不完全是為了名利，還有一部份是怕雨燕也得了這種病，雖然雨燕也有遺傳到自己的歐洛拉體質，但也不知道兩者之間會不會有什麼交互作用

就在星河打算開口罵人的時候，羅伊也來了，「怎麼樣？驗出來了嗎？」「還沒呢，用普通儀器測不出來。」星河有點鬱悶，拉了把椅子坐下來

「有什麼情況是儀器檢測不出來的嗎？」

「要就是多種物質的混合物，要就是有機物，或者……你懂得，好，就這樣，我走了。」

納森往後一仰，忍不住嘖了一聲，這數據實在太少了，十年出一個，那也才一百四十個，而且還要扣掉植物元素這種發病無症狀的，淡水、大氣元素這種發病都來不及確診直接死的，還要去掉東西方還有南方早期沒有留下的，現在能查到的也才十幾個個案，幾乎無從下手

「話說葉雁又死去哪了……」白英有些無奈的問道，其實大家都有感覺，自從兩個女兒出生之後他的脾氣變得稍微暴躁了一點，而星河的脾氣則變的比較溫和，「你們以為天才很好教啊……」納森笑了笑，「那是你沒找到適合她們的方式罷了，不過梅雨確實不適合給你們夫妻教。」

梅雨是藝術家，天生帶著屬於自己的驕傲，別人觸碰一下都是千刀萬剮的痛苦

但，很可惜，白英和星河都是科學家，科學家只有像自然的一切低下頭顱，才能得到智慧的賞賜

終有一天，科學、宗教、哲學，都將握手言和，也只有在那一天，他們一家才有辦法真正接受梅雨的存在

這件事情好像只有羅伊看得明白，而納森是在不知不覺間懂了這件事，順著雨燕的脾性，讓她自己去受傷，傷了就懂了，該說真不愧是商人的女兒嗎？

晚上的風越來越冷，也越來越強，吃完晚餐洗完澡後，大家聚集在交誼廳聊天喝酒，艾略特原本在後面玩，因為想艾蜜莉了所以跑過來，進來後他直接鑽到艾蜜莉懷裡，一臉驚訝的看著他，「媽媽，妳好冷。」他抬起頭看著艾蜜莉，艾蜜莉笑了笑，「手嗎？那是因為我剛才去洗手。」她低下頭親了艾略特一口

羅伊靠在亞黛兒身上閉目養神，不知道他是不是今天傍晚的實驗太累了，亞黛兒可以感覺到，每一次的實驗對納森、白英和葉雁來說可能只是一次心理上的挫折，但對羅伊來說耗盡體力的負擔

「老公，醒醒。」亞黛兒推推他，羅伊迷迷糊糊地抬起頭，「嗯……」柯羅莎瞳孔地震，她還是第一次聽到亞黛兒直接喊羅伊老公

亞黛兒一臉難以置信的疑惑問道：「不然要喊什麼？相公？砲友？長期飯票？我才是那個飯票……」她順勢翻了個白眼，柯羅莎快笑死，「好煩喔，為什麼亞黛兒嘴人的時候就那麼厲害……」

羅伊笑著深了個懶腰，「沒關係，妳聊啊。」「那你回樓上睡。」羅伊愣一下，還是往亞黛兒身上黏，亞黛兒嘆了口氣，「回樓上，我無法，走。」亞黛兒拖著羅伊往樓上去，艾蜜莉也想湊熱鬧，拎著艾略特也跟上樓

「妳來幹嘛？」「沒什麼，就看看。」羅伊上床後倒頭就睡，亞黛兒也跟艾蜜莉聊起了那包粉的事，「妳覺得那是什麼？」她從房間的冰箱裡切了幾片輕乳酪蛋糕，「艾略特。」「嗯？」「去，拿給外公外婆。」「沒問題。」「小心拿喔。」

兩然坐到沙發上，這時艾蜜莉忽然有個想法，「去屋頂？」「好啊。」亞黛兒拿著茶跟艾蜜莉一起翻上了屋頂

兩人裹著毛毯並肩躺在屋頂上，天空是純粹的黑，包裹住兩人，就像處在宇宙的胸腔，銳利的星光如子彈穿膛，吹著來自北方凍港的風

今天的風自白天開始就一直沒停過，兩人聊起五年前的那些事，吃著蛋糕

「我一直在想，為什麼星河那個時候懷孕沒打掉，偷偷打掉應該也不會有人知道吧……」這真的是他們圈子裡最大的未解之謎了，特別是那個時候兩人還沒結婚，艾蜜莉抱著亞黛兒，希望她能給點啟示，但亞黛兒完全沒這種困擾，他根本是屬於過度禁慾的類型

「哈哈哈……」「笑什麼？等等，干將不也是這個類型的嗎？」想到這個，艾蜜莉就覺得自己很悲哀，反正她覺得自己跟干將不會有結果，「為什麼？他做了什麼嗎？」「也不是，就是覺得他母親不是很想我們兩個在一起，也對，曾經追求過男的養女跟自己的兒子交往，怎麼都覺得怪怪的。」亞黛兒心疼地摸摸艾蜜莉的頭，「不過不結婚確實對妳比較好。」

「妳記得我之前跟妳說的話嗎？」亞黛兒想了一下，「妳說結婚前嗎？」「嗯，還是那句話，雖然我們的人生中不是只有社會責任，但有些人……錯過是會後悔一輩子的。」有的時候，艾蜜莉會顯現出她的人生閱歷不該出現的通透豁達

「妳爸告訴妳的？」「有的時候半夜睡一睡就醒來了，醒來了就會躺在床上想事情，妳不是也會這樣？」亞黛兒笑了笑，她壓根不會想這麼哲學的問題，她想的都是沙盤推演，「真棒……」艾蜜莉拍拍她的肩，「果然是軍事奇才。」

「話說……妳覺得史賓賽什麼時候能死心啊……」亞黛兒嘆了口氣，她真的很煩了，她只想跟羅伊好好過日子，出兵是一件非常非常浪費金錢和生命的事，亞黛兒寧可每天被關著也不想發發揮自己的長才

「妳還是直接殺了他吧，下次，直接弄死他，還世界一個Peaceful & Love。」

亞黛兒笑了笑，又跟艾蜜莉談起了那包粉，「我覺得，那可能是挑起戰爭的導火索。」「那妳覺得那是什麼？」「毒品之類的吧，要栽贓我們製毒販毒，或是窩藏毒販。」「毒品不都是白色的嗎？」亞黛兒聳聳肩，不想想這麼多，打算再吹吹風就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