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百六十八章：千年不變。

　
　　「你似乎並不怕我？」

　　「怕，你就不會殺我嗎？」

　　「要你是那方的人，怕與不怕你都必須死！只是你的不怕並非如此，是種不會死的自信，能告訴我為什麼嗎？」

　　聽他這麼說，本打量著周圍的雲凡轉身看著他。

　　這傢伙不同一般臘屍，很難形容，黝黑乾扁導致五官突出，讓人一看便知絕不是活人。

　　「那些雷球，你說要是我在這炸了，你會不會死透？」雲凡問道。

　　「不會」

　　他否定道：「這具肉身會死，這處母巢會毀，不過牠不會死因此我依然會重生。我建議你別這麼做，不光你會死，重生後的我少了肉身記憶，必會成為人類的災厄。」

　　雲凡有些意動，不由脫口：「蠱屍宗？」

　　「是的，本座是蠱屍宗第四十七代宗主，古澤。想不到至今還有人記得這樣一個宗門，小輩你如何得知本宗的？」

　　說著這話時他有所自豪，看向雲凡的目光帶著某種期待。

　　對此雲凡卻沒回答，這地方瀰漫著惡臭，他很難適應。面對古澤更是費解：「你是宗主，還是那條蟲？」

　　「兩者都是。或者我說是哪一者你會信嗎。」

　　古澤道，雙手搭在古棺邊緣起身，踏出古棺。他的身高比雲凡高上一顆頭，這樣的身高若非肉身干扁必定是個魁武之人，一身衣服寬厚，時間洗去了光華。

　　「問這個問法，表示你並非本宗子弟，你有習佛道，言行卻不如佛陀誠信亦未聽你直呼口號，那麼你到底是什麼人？為何出現在此？」

　　他居高臨下道，語落周圍產生波動，波動完整鎖定住雲凡。

　　「某些事最好不要明說。」

　　雲凡回道，毫不畏懼的望著對方。

外在是古澤自身的實力加上陣法調動，那確實讓雲凡無計可施，這裡？古澤依舊強大，在雲凡感知中，對方給的脅迫超過拓海期，實際修為或許落在築基期，只是他又不同一般築基，許是半魂關係，給雲凡的感受並不顯著，若是真的築基者應會更為強大。

　　「這倒沒錯。」

　　聽聞雲凡的回應，古澤沒有動怒，似乎還有所認同：「那我換個問題，現在是什麼年代？」

　　這讓雲凡想了下，答：「距離你們成為歷史經過千年之久，某族則死守著牠們的祖訓。」

　　「是……嗎？」

　　古澤有些恍惚，許久才道：「也是，初醒記憶有所錯亂，會如此至少千年之久，否則記憶也不會混淆，不會將那人與惡徒搞混。」

　　「看來關山還是動手了。」

　　「關山？」雲凡可不知道他說誰。

　　「敝宗一位長老，他曾言若宗門齊心，消息豈會外洩。那日惡賊來襲，我下達最後命令，關山建議讓所有人使用禁術，而非留存薪火。既然你說本宗已是過往，想來最終他還是出手了。」

　　這話疊合那顆頭顱的記憶，是冥冥註定，還是巧合得知，雲凡無法確定，很難判斷對方是對是錯，只能說此人果決。

　　「抱歉，說了些無關緊要的話，沉睡太久，難得碰上能談得上話的對象，難免嘮叨了些。」

　　以為雲凡聽不懂，他歉道。

　　「倒還好，你說的佛陀是什麼？」

　　「一派自認為正義的傢伙！想來也是可笑，群眾視我們為邪惡，認為佛陀慈悲。起初兩派多有紛爭，可打著打著就打出了友誼，也是你身有佛光，初醒下才將你誤當成佛陀子弟，老禿子成天說我們練蠱行屍是詭道不容於世，要哪天我以身成屍溫屍養蠱，必讓我形神俱滅。說來萬佛宗可還安好？」

　　雲凡搖了搖頭：「我記憶中沒有這個宗門，也許是我孤陋寡聞。」

　　古澤有些落寞，話說得委婉，直白說就是對方也不存在了，否則當初碩大的宗門豈會有人不知。

　　「你……古宗主就這麼相信我，不怕我是那一夥人？」

　　「你不是。」

　　古澤搖頭：「那一夥人雖不知是哪方人馬，但他們氣息一致，更因欲行天理不容之事，但凡這類人都會遭天地排斥。你沒有還身帶佛光，擁有如此佛光之人，不可能是那夥人。」

　　「而你刻意迴避問題是擔心我是蠱非人，怕牠控制我進攻那一族，又或者毀去禁忌。可你忘了，牠是蠱，也是天地所蘊之物，是這片天地的孩子，牠沒理由傷害自己的故鄉，某方面說來只有人類會這麼做，其他會這麼做的生物多是思想被人類汙染。」

　　古澤說道，此話讓雲凡深思。

　　他確實不太敢說出傳送陣，擔心對方被蠱惑會去進攻鮫族，這條蠱王已經啟靈可不只依憑本能行動，而對方的話卻讓他深思。如古澤所言，蠱王沒理由毀去世界，一旦如此自己也會死，若得知這一切後頂多離開，不太可能侵略鮫族。

　　古澤接著道：「罷了，雖然本宗覆滅，至少沒成為人族罪人。既然你說誤打誤撞，就當真是誤打誤撞吧！我送你離開，往後切記不可深入，亦不能將你所轉移之處告知任何人！切記！」

　　古澤抬手，一股力量逐漸凝形。

　　「等、等等！」

　　雲凡急道。

　　古澤動作一緩：「還有何事？」

　　「這事我可無法答應，不只還會再來，地點也會告知他人，還要找一大夥人過來！」

　　「你——」

　　古澤怒然，緩和的氣氛忽然緊繃。

　　「虧本的生意沒人做，掉腦袋的生意搶著做，有錢不賺是王八，況且都答應人家要交易了，可不能失信於人吧！」

　　雲凡一臉賠笑的說道：「要是古宗主方便，能讓你的教眾別攻擊商販嗎？大不了我們也賣你些物資？」

　　「你們？生意？」

　　古澤呢喃，彷彿回憶起什麼，幾許後出聲：「可以，但必須讓我知道他們是你的人，否則一律處決！千餘年前我等死守，千餘年後我等亦將死守！」

　　「多謝宗主成全！」雲凡拱手謝道，取出一枚令牌：「能以此令為引，持此令團隊不殺嗎？人選方面我會嚴審，絕不會讓奸細混入。」

　　接過雲氏令，古澤凝視幾許：「好，最好都相同面孔，我會讓他們先記下令牌，隨著交易時間增長，若有陌生面孔，我們還是會警惕。」

　　「回去吧！你的那位同路人，精通殺道，自己當心。」

　　古澤道，再度出手準備將雲凡放出去。

　　「等、等一下，宗主還沒說需不需要交易，可以的話我還希望您借些弟子讓我練練兵。」

　　「滾——沒事別對他們出手，否則——殺無赦！」

　　古澤大怒，屍巢外部腐肉收縮，下一刻雲凡倒飛出來。

　　雲凡也是鬱悶，好好的發什麼脾氣，他最缺的就是練兵的機會，要是有關韜那夥加上臘屍，必能練出一夥精兵，就不懂怎麼這傢伙忽然生氣了，剛剛是不是還踹了自己一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