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百六十七章：是蠱是人？

　　

　　「佛陀這便是你心中的正道？」

　　低沉的聲音悠然傳來，光憑聲音就使他們有所壓迫。

　　隨這道聲音傳來，龐大的雷霆彷彿失去了活力，被屍煞包圍最終消彌一空。

　　景象詭異莫名，雷霆肆虐後的地面化成深坑，中心卻又完好，巨大屍巢依舊挺立，周圍地面消失讓它獨立於中央顯得格外突兀。

　　外圍沒了腐肉，被雷霆焚寂一空，讓兩人得以見得內部景象。

　　那是一座大殿，門扇早已消失，毫無遮蔽能看見內部狀況。

　　殿內一切還是被腐肉鋪蓋，卻能從形狀外觀看出內部是桌椅或其他器物，幾道樑柱相同有著一層腐肉外衣，腐肉上攀著串串蟲卵，密集的讓人滿身雞皮疙瘩。

　　大殿中央一口古棺，腐肉包裹不知什麼材質，半敞開一者躺坐其中面朝倆人。

　　方才的聲音就是對方發出的。

　　「他、他算是人嗎？」

　　沫守成警戒著，疑惑道。

　　「我不知道。」

　　看著對方，雲凡也不能肯定。對方能量波動很大，並非靈力，而是濃濃的屍煞。凡人若屍氣過重必有大病，煞氣過深必逢大禍，修仙或以此修練者，可眼下狀況，很難讓人相信這是活人。

　　真視之下，雲凡看見一道半的靈魂，加上蠱蟲的慣性，很可能那道完整靈魂體是蠱，半魂才是肉深之主。蠱不只是母蠱，還是蠱王！那麼這半魂應是因為蠱王徒留還是自主存在？他不同一般臘屍，彷彿有所思維能張口吐言，這又算死算活？

　　雲凡更不理解，這是蠱王的欺敵之策，還是半魂自主思維，開口是半魂還是蠱王？

　　周圍的天坑逐漸回復，不同天地修補，雲凡這次看得確切，究竟是什麼修補了大地。

　　坑內鮮紅帶著惡臭的血液如湧泉冒出，填平了缺口，外圍大陣作用血水成土，彷彿這片區域是血肉之軀，以血肉生長。

　　方才對方開口，遊蕩的臘屍聚集而來，將四面八方團得水洩不通，牠們沒有對兩人出手，一個個直挺身軀佇立當下。

　　數量龐大，讓人窒息。

　　「你不是佛陀！」

　　如大夢初醒般，好幾個呼吸後他再度開口，目光撇來雲凡靈魂一陣顫慄。

　　「然而你所用的確實是佛道，不光佛道還有天的力量，只是……力量太弱了！」

　　說罷，他的視線陡然移向沫守成。

　　這一撇眼，沫守成下意識退步，感受那強大的力量，審視中帶著鄙意，目光如刀滑過他的靈魂。

　　「邪道！」

　　一聲慍怒，不見他有什麼動作，死亡氣機直接鎖定，沫守成腦海瞬發空白，連呼吸都遺忘了。

　　「躲開——」

　　這時一聲爆喝傳來，飽含龍吟的聲音直沁心靈，將靈魂上的恐懼因子驅散。他回神連忙運轉身法躲閃。

　　出聲同時雲凡一步而去，擋在沫守成前方，霸碎高舉一斬而出。

　　開天一刀急往直前，約莫十步距離狀上氣勁，一斬之下氣勁顯現，如須彌大掌其上瀰漫的濃稠煞氣。

　　鏘！

　　一聲沉響，強悍的掌勁震開刀斬，直往前來。

　　雲凡可不認為自己一擊就能轟散攻擊，彈開同時他再度砍出星隕。

　　繁密的刀網包裹而上，將其包裹不斷收縮，只是對方的力量太過強悍，刀網難以承受不過片刻開始崩裂。

　　不待它崩壞，雲凡再度出刀，又斬出一技星隕，刀網直前貼合原先的刀網，抵抗對方的力量也緩止這道攻擊繼續前進。

　　唰唰唰——

　　後方沫守成原先所在處，黑煞矢雨紛落，好在沫守成不在當下，若他未回神，如經已成了刺蝟。

　　喀！

　　在雲凡砍出五道星隕，那強悍的掌勁終於被他毀去。

　　看著棺中那人，雲凡暗暗心驚，對方的實力讓他震驚，真要交手兩人必敗，除非……能進入那處建築。

　　「你們是一夥的？」

　　他再一次開口，口氣像是對雲凡的行動感到費解。

　　「前輩，我倆確實算一路人，誤打誤撞叨擾前輩的安寧還請見諒。」

　　雲凡拱手道，不明狀況下，話語語氣誠懇。

　　「誤打誤撞？」

　　那聲音再度傳來，幾分迷惘。

　　他坐在棺中左右張望，一副還沒睡醒的樣子。

　　「這些也是誤打誤撞？」

　　「那、那個出了些意外。」

　　雲凡苦笑道：「我們是想離開，怎知誤觸了什麼，反被牽引至此，您的……痾，您的屬下又不分青紅皂白，為了自保不得不出手重些……」

　　「他們不是我的屬下！」

那聲音陡然激動，氣機直鎖雲凡，讓他連呼吸都變得困難。

　　「既然你喚我前輩，有站這麼遠向前輩問候的晚輩嗎！」

　　語落同時那棟建築似啟動了什麼，屍煞形成漩渦，直將雲凡給吸了進去。

　　「臭小子！」

　　沫守成驚呼出聲，有心馳援，可惜反映跟上動作卻沒能跟上。

　　伸手同時雲凡已經離地，被擒了過去。

　　轉眼飛入建築之中，下一刻周圍的腐肉如藤蔓般回攏，將建物包裹，回到初見的樣子。

　　「……」

　　沫守成一時無語，好感？倒沒有，只是那傢伙很可能和姪女有關，如今這般結果，若他碰上姪女該不該告知？

　　「呵……」

　　思此隨即苦笑起來，想那麼遠做啥，自己出不出得去都不知道，也許自己還早對方一步成為臘屍。

　　那座屍巢如同初見，周圍匯聚眾多臘屍他根本逃不掉。只是怪異的是，這些臘屍不如之前，牠們圍而不攻，就這麼環視在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