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A long long day-4
本章節 3198 字
更新於: 2018-09-17
4
因為無法放著她不管，我們讓她坐在我們剛剛吃便當的地方，又拿面紙又拿手帕的安撫了她一番，這期間水三一直摟著她，對她好言軟語的，看起來還真的像是真心喜歡著她似的，若不是我剛才親眼目睹了他冷酷的神情，恐怕也會被他所欺瞞吧。
一直到她不再抽泣，我們才開始問她問題，她則一邊抽著鼻子，一邊斷斷續續的把事情交代完。
綜合她的說法事情是這樣的：
劉德傑老師是在去年，也就是在她高二時調來學校的。因為一開始就進駐在圖書館，所以也很快的跟她和迅真學長熟了起來。在那之後，因為老師長得帥，個性又好，學姊很快的就喜歡上了他，而老師也沒有拒絕她，兩個人走得非常近，甚至有過好幾次親密的接觸，雖然都沒有進行到最後一步啦，不過卻都是會讓人懷疑那個老師人格的行動。別說師生戀了，學姊甚至都還未成年吧。雖然現在年輕人似乎都沒有什麼貞潔的概念，但身為一個守身如玉的阿宅，我是很不能忍受這樣的行為。不要問我對二次元的標準！你明明知道二次元跟三次元之間隔了一個次元啊！
總之，因為所以，她一直認為老師是喜歡她的，也夢想過高中畢業後就要跟老師結婚或是同居等等，但是上學期老師卻突然開始避著她，之後就跟雲湘老師訂婚了，讓她非常錯愕，很多次都想要去找老師談談，卻都被老師打馬虎眼避過了。
接著，重點事件發生在上學期末。她一如往常的去圖書館，卻發現老師留了言給她，要她晚上七點去書庫等他。學校圖書館因為一直都有開放學生晚自習，所以晚上七點時確實還沒關館。她雖然不安但還是想要好好跟老師談一次，就去赴約了。
但在赴約時，雖然老師在書庫裡，但裡頭卻沒有開燈。當她想要開燈時，卻被老師給阻止，接著她就在那一片黑暗裡被老師給抱了。當時老師還跟她說，那樁婚事都是家裡安排的，也答應她會再跟雲湘老師談談，因為雲湘老師也有別的喜歡的人。但他們還需要時間處理這件事情。她認為這是老師給她的回應，就決定要安分的等待。
可是暑假時，她的身體卻起了變化。變得想吐、喜歡吃酸的東西，身體也開始變胖。她原本以為這是升高三的壓力造成的變化，但在暑假的兩個月中，她的月事都沒有來，腹部卻越來越大，最近甚至胖得連朋友都開始覺得奇怪了。雖然說才懷孕不過兩個多月，一般來說病不會那麼明顯，但她人原本就瘦，看起來才會更為明顯。
因此，她認為這應該就是懷孕了，但她還未成年，根本不敢去醫院檢查，只好去找老師商量。老師卻用看到鬼的表情說他跟本沒有對學姊做過任何事情，還反說是她精神不正常，有妄想症之類的，不斷的拒絕她。這時她也才知道，老師跟雲湘老師連結婚典禮的日期都決定了，他跟本沒有達成跟她的任何一個約定。甚至讓她懷孕了還不肯承認……
但即便如此，她還是喜歡老師，還是覺得他是她的真命天子，生命中的唯一。所以她才不願意請求大人的協助，也不想把這件事情公諸在世人面前，因為這樣子，告密的她一定會被老師討厭，而猥褻學生、讓她懷孕還不認帳的老師也肯定會被帶離她身邊吧，這是她無法忍受的事情。
最後，無法再獨自一人面對這件事情的她，就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了從高一時就很要好的迅真學長。於是，在這一年間也有陸續被傳出跟老師有關係，但一直否認這件事的迅真學長，也把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告訴了她。其實外傳的事情全都是真的，老師也對他做了很多事情，令他不堪其擾，但他又有把柄握在老師手上，所以不敢說出來。
於是，學長就對她如此提案了。
「老師應該要專情於妳才對，妳不要再讓老師花心了。」
──為此，就乾脆殉情吧？讓老師沒有辦法外遇，也讓一家子到死後的世界再團圓吧。因為老師可能不敢自己赴死，所以她必須要幫老師忙。就在她生日的那一天──
……大致上就是這樣。
該怎麼說呢，聽完了之後，我還是完全無法同情學姊。
真要說的話，我覺得她很蠢，又很自我中心。如果她說的全都是事實，我還真想問她為什麼會喜歡上那種禽獸不如的老師，還願意替他做牛做馬，而且一直都這麼相信他？然後只要稍微煽動她一下，就可以決心為了自己的美學而殺害老師？這該說是優柔寡斷還是有勇無謀呢？
不過，她看起來明明只是個弱不禁風的少女，卻能輕易說出這種恐怖的話，真令我吃驚。
但仔細想想，這世上也有許多少女為愛殺害愛人的案件吧？現實果然比虛構的世界可怕多了。
話又說回來，她會想這麼做的理由果真跟之前猜的一樣，是受學長指使的嗎……
我試著回憶跟兩位老師接觸時他們的說詞跟態度，又想想她剛剛的說法跟學長表現出來的樣子。
……說謊的究竟是哪一邊呢？
我多看了正在被擦拭淚水的學姊兩眼，她的腹部，確實有著明顯的隆起。若要說是肥胖，跟她纖瘦的四肢比起來，未免也胖得太不均勻了。
而她如果沒有說謊的話，學長也確實有想要殺掉老師的理由，而且也符合了傳聞的內容，但是……
「但是……迅真學長他，不是老師的親戚嗎？」聽到我這句話，學姊驚訝的瞪大了眼。
「你怎麼會知道──」
「猜的。」水三淡淡的回應。
從學姊說完那些話後，水三對她的反應又開始變得冷淡了，大概是無法抑制自己打從心底討厭學姊吧。畢竟就連小櫻聽完後臉色都變得蒼白一片了，她現在會不會開始後悔要我們幫助她啊？
「原來真的是這樣啊……啊，也就是說，照妳說的的話，老師是對自己的親戚下手囉？」
「正是因為如此，才更不能原諒啊！」
大概是我的問題正好命中了她的大地雷吧，她猛然對我大吼，嚇了我好大一跳。
「迅真他也很痛苦，他很希望我把老師帶離他身邊。而我只要想到老師連他都碰了，就會覺得好忌妒、好生氣……」她緊緊抓著裙子，力道大得像是要把裙襬給撕破似的。
唔……歇斯底里的女人好可怕……小櫻生氣時也好可怕，水三也……等等，為什麼我身邊盡是些情感對比強烈的人啊。
分了點心思索我的人際關係問題後，我再度將心神放回學姐身上。
總之，我還是覺得這件事哪裡不太對勁。
假如她現在是說自己被玷污了，所以聯合起同為受害者的學長要向老師報仇，我還可以理解。
但她現在是以正妻自居，然後為了讓花心的老公能夠專屬於她一個人所以被老公騷擾的另一個男人說服來殺害老公……？雖然也不是說不通，但就是覺得不對勁。
她的腦波真的有弱到能被情敵指使去殺人嗎？這之中真的沒有她自己的意志嗎？
而她現在對我們敘述這整件事情，究竟只是因為被我們脅迫，還是真的想要尋求我們的幫助呢？又或是……
「學姊……妳是真心想要這麼做嗎？呃，我是說，殺了老師。」
聽到我的問題，她全身顫抖了起來。
「我，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該怎麼辦，我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有打算殺人的一天，我……」
她環抱著自己的雙臂，淚眼汪汪的看著我，看起來真的只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孩。
「我其實很害怕啊……」
「虹螢……」這時，一直安靜的聽著我們說話的小櫻，終於擔憂的發話了。
「小楨楨，我知道我很任性，但我還是想請你們幫幫她……現在還來得及唷，在她真的做下傻事之前就阻止她，把她導回正確的道路吧。」
「水三……小櫻說她非常希望我們能夠幫助學姊。」所以為了她，你最好趕快把面具帶回去。
我輕輕的在水三耳邊轉述小櫻的話，他則重重的嘆了口氣，又無神的盯著眼前的樹幹好幾秒後，才再次戴回那個花花公子的面具，握住學姊的手。
「既然會害怕，那就不要這麼做了。」他以溫柔的聲色如此說著。
「妳會願意將這一切告訴我們，就是為了想找人阻止妳吧？那麼，就讓我們兩個來幫助妳吧。如果妳不想把這件事情搬上檯面，我們就盡可能的在私底下解決這些問題。相信我們，好嗎？」
他掛著王子般的笑容，用手帕擦了擦學姊的眼角。被如此溫柔的對待，學姊的臉龐再次變紅。
「這……真的可以嗎？做得到嗎？」她柔弱的靠著水三的肩膀，充分的享受起被寵愛的感覺。
「當然了。雖然我對學姊無論如何都不打算選擇我感到很難過，但學姊的幸福就是我的幸福，請務必讓我幫助妳獲得幸福吧。」水三也毫不示弱的，像打翻糖罐那樣，說著甜膩到連牙醫都匯逃跑的話語
看著他們的互動，我都不知道學姊到底是不是真心喜歡老師了。
而且我的雞皮疙瘩又冒出來了。
因為無法放著她不管，我們讓她坐在我們剛剛吃便當的地方，又拿面紙又拿手帕的安撫了她一番，這期間水三一直摟著她，對她好言軟語的，看起來還真的像是真心喜歡著她似的，若不是我剛才親眼目睹了他冷酷的神情，恐怕也會被他所欺瞞吧。
一直到她不再抽泣，我們才開始問她問題，她則一邊抽著鼻子，一邊斷斷續續的把事情交代完。
綜合她的說法事情是這樣的：
劉德傑老師是在去年，也就是在她高二時調來學校的。因為一開始就進駐在圖書館，所以也很快的跟她和迅真學長熟了起來。在那之後，因為老師長得帥，個性又好，學姊很快的就喜歡上了他，而老師也沒有拒絕她，兩個人走得非常近，甚至有過好幾次親密的接觸，雖然都沒有進行到最後一步啦，不過卻都是會讓人懷疑那個老師人格的行動。別說師生戀了，學姊甚至都還未成年吧。雖然現在年輕人似乎都沒有什麼貞潔的概念，但身為一個守身如玉的阿宅，我是很不能忍受這樣的行為。不要問我對二次元的標準！你明明知道二次元跟三次元之間隔了一個次元啊！
總之，因為所以，她一直認為老師是喜歡她的，也夢想過高中畢業後就要跟老師結婚或是同居等等，但是上學期老師卻突然開始避著她，之後就跟雲湘老師訂婚了，讓她非常錯愕，很多次都想要去找老師談談，卻都被老師打馬虎眼避過了。
接著，重點事件發生在上學期末。她一如往常的去圖書館，卻發現老師留了言給她，要她晚上七點去書庫等他。學校圖書館因為一直都有開放學生晚自習，所以晚上七點時確實還沒關館。她雖然不安但還是想要好好跟老師談一次，就去赴約了。
但在赴約時，雖然老師在書庫裡，但裡頭卻沒有開燈。當她想要開燈時，卻被老師給阻止，接著她就在那一片黑暗裡被老師給抱了。當時老師還跟她說，那樁婚事都是家裡安排的，也答應她會再跟雲湘老師談談，因為雲湘老師也有別的喜歡的人。但他們還需要時間處理這件事情。她認為這是老師給她的回應，就決定要安分的等待。
可是暑假時，她的身體卻起了變化。變得想吐、喜歡吃酸的東西，身體也開始變胖。她原本以為這是升高三的壓力造成的變化，但在暑假的兩個月中，她的月事都沒有來，腹部卻越來越大，最近甚至胖得連朋友都開始覺得奇怪了。雖然說才懷孕不過兩個多月，一般來說病不會那麼明顯，但她人原本就瘦，看起來才會更為明顯。
因此，她認為這應該就是懷孕了，但她還未成年，根本不敢去醫院檢查，只好去找老師商量。老師卻用看到鬼的表情說他跟本沒有對學姊做過任何事情，還反說是她精神不正常，有妄想症之類的，不斷的拒絕她。這時她也才知道，老師跟雲湘老師連結婚典禮的日期都決定了，他跟本沒有達成跟她的任何一個約定。甚至讓她懷孕了還不肯承認……
但即便如此，她還是喜歡老師，還是覺得他是她的真命天子，生命中的唯一。所以她才不願意請求大人的協助，也不想把這件事情公諸在世人面前，因為這樣子，告密的她一定會被老師討厭，而猥褻學生、讓她懷孕還不認帳的老師也肯定會被帶離她身邊吧，這是她無法忍受的事情。
最後，無法再獨自一人面對這件事情的她，就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了從高一時就很要好的迅真學長。於是，在這一年間也有陸續被傳出跟老師有關係，但一直否認這件事的迅真學長，也把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告訴了她。其實外傳的事情全都是真的，老師也對他做了很多事情，令他不堪其擾，但他又有把柄握在老師手上，所以不敢說出來。
於是，學長就對她如此提案了。
「老師應該要專情於妳才對，妳不要再讓老師花心了。」
──為此，就乾脆殉情吧？讓老師沒有辦法外遇，也讓一家子到死後的世界再團圓吧。因為老師可能不敢自己赴死，所以她必須要幫老師忙。就在她生日的那一天──
……大致上就是這樣。
該怎麼說呢，聽完了之後，我還是完全無法同情學姊。
真要說的話，我覺得她很蠢，又很自我中心。如果她說的全都是事實，我還真想問她為什麼會喜歡上那種禽獸不如的老師，還願意替他做牛做馬，而且一直都這麼相信他？然後只要稍微煽動她一下，就可以決心為了自己的美學而殺害老師？這該說是優柔寡斷還是有勇無謀呢？
不過，她看起來明明只是個弱不禁風的少女，卻能輕易說出這種恐怖的話，真令我吃驚。
但仔細想想，這世上也有許多少女為愛殺害愛人的案件吧？現實果然比虛構的世界可怕多了。
話又說回來，她會想這麼做的理由果真跟之前猜的一樣，是受學長指使的嗎……
我試著回憶跟兩位老師接觸時他們的說詞跟態度，又想想她剛剛的說法跟學長表現出來的樣子。
……說謊的究竟是哪一邊呢？
我多看了正在被擦拭淚水的學姊兩眼，她的腹部，確實有著明顯的隆起。若要說是肥胖，跟她纖瘦的四肢比起來，未免也胖得太不均勻了。
而她如果沒有說謊的話，學長也確實有想要殺掉老師的理由，而且也符合了傳聞的內容，但是……
「但是……迅真學長他，不是老師的親戚嗎？」聽到我這句話，學姊驚訝的瞪大了眼。
「你怎麼會知道──」
「猜的。」水三淡淡的回應。
從學姊說完那些話後，水三對她的反應又開始變得冷淡了，大概是無法抑制自己打從心底討厭學姊吧。畢竟就連小櫻聽完後臉色都變得蒼白一片了，她現在會不會開始後悔要我們幫助她啊？
「原來真的是這樣啊……啊，也就是說，照妳說的的話，老師是對自己的親戚下手囉？」
「正是因為如此，才更不能原諒啊！」
大概是我的問題正好命中了她的大地雷吧，她猛然對我大吼，嚇了我好大一跳。
「迅真他也很痛苦，他很希望我把老師帶離他身邊。而我只要想到老師連他都碰了，就會覺得好忌妒、好生氣……」她緊緊抓著裙子，力道大得像是要把裙襬給撕破似的。
唔……歇斯底里的女人好可怕……小櫻生氣時也好可怕，水三也……等等，為什麼我身邊盡是些情感對比強烈的人啊。
分了點心思索我的人際關係問題後，我再度將心神放回學姐身上。
總之，我還是覺得這件事哪裡不太對勁。
假如她現在是說自己被玷污了，所以聯合起同為受害者的學長要向老師報仇，我還可以理解。
但她現在是以正妻自居，然後為了讓花心的老公能夠專屬於她一個人所以被老公騷擾的另一個男人說服來殺害老公……？雖然也不是說不通，但就是覺得不對勁。
她的腦波真的有弱到能被情敵指使去殺人嗎？這之中真的沒有她自己的意志嗎？
而她現在對我們敘述這整件事情，究竟只是因為被我們脅迫，還是真的想要尋求我們的幫助呢？又或是……
「學姊……妳是真心想要這麼做嗎？呃，我是說，殺了老師。」
聽到我的問題，她全身顫抖了起來。
「我，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該怎麼辦，我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有打算殺人的一天，我……」
她環抱著自己的雙臂，淚眼汪汪的看著我，看起來真的只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孩。
「我其實很害怕啊……」
「虹螢……」這時，一直安靜的聽著我們說話的小櫻，終於擔憂的發話了。
「小楨楨，我知道我很任性，但我還是想請你們幫幫她……現在還來得及唷，在她真的做下傻事之前就阻止她，把她導回正確的道路吧。」
「水三……小櫻說她非常希望我們能夠幫助學姊。」所以為了她，你最好趕快把面具帶回去。
我輕輕的在水三耳邊轉述小櫻的話，他則重重的嘆了口氣，又無神的盯著眼前的樹幹好幾秒後，才再次戴回那個花花公子的面具，握住學姊的手。
「既然會害怕，那就不要這麼做了。」他以溫柔的聲色如此說著。
「妳會願意將這一切告訴我們，就是為了想找人阻止妳吧？那麼，就讓我們兩個來幫助妳吧。如果妳不想把這件事情搬上檯面，我們就盡可能的在私底下解決這些問題。相信我們，好嗎？」
他掛著王子般的笑容，用手帕擦了擦學姊的眼角。被如此溫柔的對待，學姊的臉龐再次變紅。
「這……真的可以嗎？做得到嗎？」她柔弱的靠著水三的肩膀，充分的享受起被寵愛的感覺。
「當然了。雖然我對學姊無論如何都不打算選擇我感到很難過，但學姊的幸福就是我的幸福，請務必讓我幫助妳獲得幸福吧。」水三也毫不示弱的，像打翻糖罐那樣，說著甜膩到連牙醫都匯逃跑的話語
看著他們的互動，我都不知道學姊到底是不是真心喜歡老師了。
而且我的雞皮疙瘩又冒出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