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6 少女的世界開始動搖(2)
本章節 3264 字
更新於: 2022-08-05
想著一向都很照顧自己的副團長操心的表情，伊諾芙嘆了口氣，「……您最近工作還好嗎？」
「沒什麼問題。」
「家庭問題？」
「那邊早在我成年後就不管我了。」
「那麼是為什麼需要散心呢？」
「為什麼……」他突然的摀起了臉，聲音悶悶的從手掌後方傳出，「我不知道。」
真是讓人討厭的答案啊。想起之前碧安琪每每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代表內心絕對有答案，伊諾芙一度覺得好麻煩想直接放著不管，但最後還是秉持著好下屬的身分，再度開口。
「是因為人？還是因為事情？」
「大概……是因為某個人和某個人一起去做了某件事吧。」
「您這有說和沒說一樣啊。」轉身走到盧瑟斯面前，她側頭瞧著他的表情，「不想說的話我就不問了吧，所以，您希望我做什麼？」
聽見她的話，他緩緩放下了手，呆愣的抬起頭，「……誒？」
「我覺得您應該早就知道我今天會來練習，既然如此，會在這種時間出現在這，又不是想和我談心，就代表您希望我做什麼吧？」
伊諾芙試著放軟了語調，「如果不是太過分的要求，我會盡可能去做。」
「……那麼……」看著伊諾芙始終沒有把木劍放下，盧瑟斯掙扎了會，最終還是小聲的說道：「那就讓我陪你訓練吧。」
這樣就行？伊諾芙眨了眨眼，原以為自己得等到團長心情好了以後才能進行訓練，卻沒想到團長似乎只是缺了訓練對象而已。
這麼想想，自己說不定還賺到了。她難掩雀躍的看著盧瑟斯拿起了木劍站到了對面，擺出了架勢。
這幾個月下來，她的劍術已經從加入前連野豬都打不贏、進步到了最近可以從和耶納多的對打中拿下幾局勝利的程度。雖然遠遠比不上團長，但會適時配合對手程度的他正是訓練的最佳人選。
不過，相較於她的興奮，盧瑟斯顯得意興闌珊，儘管開始對打後他依然維持著相當的水準，嘴巴卻開開合合的，像是有什麼話想說一樣。
伊諾芙皺起眉，試著加重了施在劍上的力道，所幸，盧瑟斯似乎也感受到她給的壓力，在吐了口氣後，他咬牙提出了詢問。
「你和奧羅爾那傢伙出去時，都在做什麼？」
伊諾芙的劍頓了一下。倒不是因為心虛什麼的，只是她沒想過對方會提出這種看報告就會知道的問題。
「做什麼？不是就護衛任務嗎？」
「不，我是指你在護衛之外，和他有沒有什麼……特別的互動？」
「怎麼可能？」她皺起眉，「我不會在工作上偷懶的。」
「誒，不會聊天嗎？」
「幾乎沒有。他光是紀錄和調整道具就會花上半天了，倒不如說我還得主動提醒他該吃飯休息了。」想到自己難得不是被照顧而是照顧別人，伊諾芙苦笑，「我只是去當個提醒時間的而已。」
「原來如此……」
看上去像是鬆了口氣，盧瑟斯的動作突然恢復了精神，在一兩招後，他的劍尖指向了伊諾芙的眉心，也宣告這短暫的對打訓練的結束。
「呼……謝謝您的指教。」
「不會，我這邊才是。」揚起遠比平時燦爛許多的笑容，盧瑟斯揉了揉她的頭，「我很開心今天可以難得和你說上話。」
我也是──什麼的，不知為何，伊諾芙說不出口。心中晃盪著一股無法理解的感情，儘管她直覺的認為一旦說了出來就能理清，但大腦中的另一個聲音卻仍在說著為時過早。於是，她只是沉默的點了點頭，接著收拾好東西，並在和盧瑟斯道過晚安後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雖然最後還是不知道團長煩惱什麼，但能解決真是太好了。帶著這樣的心情，伊諾芙輕輕地閉上了眼。
---
喀噠、喀噠。
腳步聲響起於這無人知曉的地下空間。
喀噠、喀噠。
男人踩著慵懶的步伐走下樓梯。
喀噠、喀噠。
最終，他停在了一座巨大的玻璃箱前。不，更正確來說的話，應該稱之為玻璃棺材──因為被放置於其中的龐大生物，早已沒了活著的氣息。
男人的身邊圍繞著各式各樣的器材道具，在這個空間裡，他是唯一呼吸著的存在。然而儘管如此，他卻對著棺材中的生物輕輕的開了口。
「很快的、我們很快就能見面了。」
他微啞的聲音既是陶醉又是祈願，似是對戀人訴說著情話。「只要那找到最後缺少的材料……」
他靠上了棺材，閉起了眼後，旋即又緩緩的睜開。
他理想的未來，構築在他那帶著狂喜的黃綠色眼眸中──
---
法院，對伊諾芙來說，是在魔法部之後第二個令她感到生疏的地方──不對，這麼說來，她除了森林和見習騎士團所在的城鎮之外，好像都不怎麼熟悉就是了。
但就算不熟悉，她今天可是作為重要的證人出場。
審判的對象是前幾日查到、非法購買龍血的伯爵。正如耶納多推測的，他的僕人裡有騎士團成員的親屬，也因此，他有了能夠獲得資訊的管道，再加上有能夠聘用許多殺手去襲擊騎士們的金錢，有罪判決幾乎是板上釘釘的事了。只是今天，除了判罪之外，還要從他的口中套出賣家的資訊。
走私犯被發現只是個仲介，真正在市場上意圖兜售出龍血的另有其人。
當然，這些對伊諾芙來說全都無關緊要。在上頭下達命令要她去追查前，她都可以坦然的去認定這事跟自己沒有太大的關聯。而此刻，她也是作為『真的有遭到殺手襲擊』的證人之一，和耶納多及任務中活下來的其他騎士們去指證這個事實而已。
帶著輕鬆的心情，她踏入了法庭。
然後，在熙熙攘攘的人潮中，她看見了熟悉的身影。
「部長？」「哎呀，小淑女你也來了呢。」
掛起了平時的微笑，奧羅爾向著他們走來，而見到對方是伊諾芙的熟人，包含耶納多在內的騎士們紛紛識趣的避了開來，留下兩人對話的空間。
「我是為了當證人來的，部長呢？」
「這個嘛，畢竟是龍血，作為研究人員，我很想親眼看看，所以就來了。」
伊諾芙在心中對他的研究腦表示佩服，不過同時又有了疑惑，「聽眾席看得到證物嗎？」
「這個嘛，如果看不到的話，」奧羅爾眨了眨眼，做出了食指和拇指捏起的動作，「就只能用一點點權力去後台看了。」
這個人平時看上去只會研究，沒想到竟然懂得用權力啊。再度刷新了對他的認知，伊諾芙輕輕的點頭暫別，來到了證人席。
然後，在法官敲下手中的木槌後，法庭的躁動平靜了下來。
「那麼，審判開始。」
於是，對她而言，堪稱嚴刑拷打的無聊過程就這麼開始了。不同於伊諾芙的想像，整個流程極為無趣，法官很沉穩，質詢的人，替罪人辯答之人也很沉穩，就連罪人自己，也只是皺著一張臉，一句話也沒說的安靜站著。
而當輪到證人說話時，不知是否想趕快結束，質詢者並沒有詳細的詢問它們每一個人，只是簡單和作為領頭的耶納多確認了是否屬實。
這樣，自己來這裡的意義是什麼呢？一邊仰望著有著精緻雕花的天花板，伊諾芙無精打采想著。
很快的，這場審判進入了尾聲。
「那麼，」整了整手中的資料，質詢者提出了最後的問題，「在這場交易中，你是否知道買家的身分？」
反正一定是不清楚吧。伊諾芙撐著臉頰無趣地看著下方，在這之前針對罪人自己的問題，他的回答都是千篇一律的否定。
──沒有，不知道，我不清楚。
估計著這回應該也是一樣，她想著。
──然而，事情卻開始朝著出乎她意料之外的方向，發展了。
「知道。」
罪人簡短的回答引起一陣躁動。
「是誰？你可知道對方姓名？」
「知道。」罪人抬起了一直低下的頭，漠然的答道，「那個人是──米羅·丹·穆迪。」
伊諾芙從昏昏欲睡中猛然驚醒。
與她的驚愕同時響起的是現場的一片譁然，有人難以置信的瞪大雙眼，有人開始議論，有人像是對這急轉直下的發展感到興奮一般，掛著看熱鬧的笑容。
而伊諾芙不屬於上述三種之一。她雖然錯愕，但內心的聲音卻非常直接而肯定的告訴自己，這個混帳在說謊。
光明正大的，說著荒誕無稽的笑話。
所幸，法官也似乎有相同的看法，他狐疑的皺起了眉，在和旁邊的人悄聲幾句後再度提問：「你可以這麼肯定是指，你有什麼證據嗎？」
「當然。」示意身旁的代理人拿出一個與伊諾芙看過、裝有龍血的盒子相同的東西，罪人在所有人面前打開了它──在那之中裝有的，不是眾人想像中的龍血，而是漆黑到無法反射出一絲光芒、某種事物的碎片。
伊諾芙瞇起了眼，如針刺般的寒意爬上了她的背脊。她下意識的隔著衣服握緊藏於其下、米羅在她確定加入騎士團那天送給她的玻璃瓶墜子，屏息等待著罪人接下來的話語。
「這是黑龍迪薩特的鱗片碎片，」他朗聲宣告，「是我向曾經的英雄，米羅·丹·穆迪購買來的收藏品。」
全場陷入一片寂靜。
而這寂靜，像是在告訴伊諾芙這是事實一般，絞痛著她的心臟。一時之間，她甚至有種置身夢中的錯覺。
──在這之後，她也不曉得自己看見了什麼、聽見了什麼、做出了什麼。只知道最後的最後，耶納多朝著她的腹部重重的揍了一拳，而她的視線便陷入了一片漆黑之中。
「沒什麼問題。」
「家庭問題？」
「那邊早在我成年後就不管我了。」
「那麼是為什麼需要散心呢？」
「為什麼……」他突然的摀起了臉，聲音悶悶的從手掌後方傳出，「我不知道。」
真是讓人討厭的答案啊。想起之前碧安琪每每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代表內心絕對有答案，伊諾芙一度覺得好麻煩想直接放著不管，但最後還是秉持著好下屬的身分，再度開口。
「是因為人？還是因為事情？」
「大概……是因為某個人和某個人一起去做了某件事吧。」
「您這有說和沒說一樣啊。」轉身走到盧瑟斯面前，她側頭瞧著他的表情，「不想說的話我就不問了吧，所以，您希望我做什麼？」
聽見她的話，他緩緩放下了手，呆愣的抬起頭，「……誒？」
「我覺得您應該早就知道我今天會來練習，既然如此，會在這種時間出現在這，又不是想和我談心，就代表您希望我做什麼吧？」
伊諾芙試著放軟了語調，「如果不是太過分的要求，我會盡可能去做。」
「……那麼……」看著伊諾芙始終沒有把木劍放下，盧瑟斯掙扎了會，最終還是小聲的說道：「那就讓我陪你訓練吧。」
這樣就行？伊諾芙眨了眨眼，原以為自己得等到團長心情好了以後才能進行訓練，卻沒想到團長似乎只是缺了訓練對象而已。
這麼想想，自己說不定還賺到了。她難掩雀躍的看著盧瑟斯拿起了木劍站到了對面，擺出了架勢。
這幾個月下來，她的劍術已經從加入前連野豬都打不贏、進步到了最近可以從和耶納多的對打中拿下幾局勝利的程度。雖然遠遠比不上團長，但會適時配合對手程度的他正是訓練的最佳人選。
不過，相較於她的興奮，盧瑟斯顯得意興闌珊，儘管開始對打後他依然維持著相當的水準，嘴巴卻開開合合的，像是有什麼話想說一樣。
伊諾芙皺起眉，試著加重了施在劍上的力道，所幸，盧瑟斯似乎也感受到她給的壓力，在吐了口氣後，他咬牙提出了詢問。
「你和奧羅爾那傢伙出去時，都在做什麼？」
伊諾芙的劍頓了一下。倒不是因為心虛什麼的，只是她沒想過對方會提出這種看報告就會知道的問題。
「做什麼？不是就護衛任務嗎？」
「不，我是指你在護衛之外，和他有沒有什麼……特別的互動？」
「怎麼可能？」她皺起眉，「我不會在工作上偷懶的。」
「誒，不會聊天嗎？」
「幾乎沒有。他光是紀錄和調整道具就會花上半天了，倒不如說我還得主動提醒他該吃飯休息了。」想到自己難得不是被照顧而是照顧別人，伊諾芙苦笑，「我只是去當個提醒時間的而已。」
「原來如此……」
看上去像是鬆了口氣，盧瑟斯的動作突然恢復了精神，在一兩招後，他的劍尖指向了伊諾芙的眉心，也宣告這短暫的對打訓練的結束。
「呼……謝謝您的指教。」
「不會，我這邊才是。」揚起遠比平時燦爛許多的笑容，盧瑟斯揉了揉她的頭，「我很開心今天可以難得和你說上話。」
我也是──什麼的，不知為何，伊諾芙說不出口。心中晃盪著一股無法理解的感情，儘管她直覺的認為一旦說了出來就能理清，但大腦中的另一個聲音卻仍在說著為時過早。於是，她只是沉默的點了點頭，接著收拾好東西，並在和盧瑟斯道過晚安後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雖然最後還是不知道團長煩惱什麼，但能解決真是太好了。帶著這樣的心情，伊諾芙輕輕地閉上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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喀噠、喀噠。
腳步聲響起於這無人知曉的地下空間。
喀噠、喀噠。
男人踩著慵懶的步伐走下樓梯。
喀噠、喀噠。
最終，他停在了一座巨大的玻璃箱前。不，更正確來說的話，應該稱之為玻璃棺材──因為被放置於其中的龐大生物，早已沒了活著的氣息。
男人的身邊圍繞著各式各樣的器材道具，在這個空間裡，他是唯一呼吸著的存在。然而儘管如此，他卻對著棺材中的生物輕輕的開了口。
「很快的、我們很快就能見面了。」
他微啞的聲音既是陶醉又是祈願，似是對戀人訴說著情話。「只要那找到最後缺少的材料……」
他靠上了棺材，閉起了眼後，旋即又緩緩的睜開。
他理想的未來，構築在他那帶著狂喜的黃綠色眼眸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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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院，對伊諾芙來說，是在魔法部之後第二個令她感到生疏的地方──不對，這麼說來，她除了森林和見習騎士團所在的城鎮之外，好像都不怎麼熟悉就是了。
但就算不熟悉，她今天可是作為重要的證人出場。
審判的對象是前幾日查到、非法購買龍血的伯爵。正如耶納多推測的，他的僕人裡有騎士團成員的親屬，也因此，他有了能夠獲得資訊的管道，再加上有能夠聘用許多殺手去襲擊騎士們的金錢，有罪判決幾乎是板上釘釘的事了。只是今天，除了判罪之外，還要從他的口中套出賣家的資訊。
走私犯被發現只是個仲介，真正在市場上意圖兜售出龍血的另有其人。
當然，這些對伊諾芙來說全都無關緊要。在上頭下達命令要她去追查前，她都可以坦然的去認定這事跟自己沒有太大的關聯。而此刻，她也是作為『真的有遭到殺手襲擊』的證人之一，和耶納多及任務中活下來的其他騎士們去指證這個事實而已。
帶著輕鬆的心情，她踏入了法庭。
然後，在熙熙攘攘的人潮中，她看見了熟悉的身影。
「部長？」「哎呀，小淑女你也來了呢。」
掛起了平時的微笑，奧羅爾向著他們走來，而見到對方是伊諾芙的熟人，包含耶納多在內的騎士們紛紛識趣的避了開來，留下兩人對話的空間。
「我是為了當證人來的，部長呢？」
「這個嘛，畢竟是龍血，作為研究人員，我很想親眼看看，所以就來了。」
伊諾芙在心中對他的研究腦表示佩服，不過同時又有了疑惑，「聽眾席看得到證物嗎？」
「這個嘛，如果看不到的話，」奧羅爾眨了眨眼，做出了食指和拇指捏起的動作，「就只能用一點點權力去後台看了。」
這個人平時看上去只會研究，沒想到竟然懂得用權力啊。再度刷新了對他的認知，伊諾芙輕輕的點頭暫別，來到了證人席。
然後，在法官敲下手中的木槌後，法庭的躁動平靜了下來。
「那麼，審判開始。」
於是，對她而言，堪稱嚴刑拷打的無聊過程就這麼開始了。不同於伊諾芙的想像，整個流程極為無趣，法官很沉穩，質詢的人，替罪人辯答之人也很沉穩，就連罪人自己，也只是皺著一張臉，一句話也沒說的安靜站著。
而當輪到證人說話時，不知是否想趕快結束，質詢者並沒有詳細的詢問它們每一個人，只是簡單和作為領頭的耶納多確認了是否屬實。
這樣，自己來這裡的意義是什麼呢？一邊仰望著有著精緻雕花的天花板，伊諾芙無精打采想著。
很快的，這場審判進入了尾聲。
「那麼，」整了整手中的資料，質詢者提出了最後的問題，「在這場交易中，你是否知道買家的身分？」
反正一定是不清楚吧。伊諾芙撐著臉頰無趣地看著下方，在這之前針對罪人自己的問題，他的回答都是千篇一律的否定。
──沒有，不知道，我不清楚。
估計著這回應該也是一樣，她想著。
──然而，事情卻開始朝著出乎她意料之外的方向，發展了。
「知道。」
罪人簡短的回答引起一陣躁動。
「是誰？你可知道對方姓名？」
「知道。」罪人抬起了一直低下的頭，漠然的答道，「那個人是──米羅·丹·穆迪。」
伊諾芙從昏昏欲睡中猛然驚醒。
與她的驚愕同時響起的是現場的一片譁然，有人難以置信的瞪大雙眼，有人開始議論，有人像是對這急轉直下的發展感到興奮一般，掛著看熱鬧的笑容。
而伊諾芙不屬於上述三種之一。她雖然錯愕，但內心的聲音卻非常直接而肯定的告訴自己，這個混帳在說謊。
光明正大的，說著荒誕無稽的笑話。
所幸，法官也似乎有相同的看法，他狐疑的皺起了眉，在和旁邊的人悄聲幾句後再度提問：「你可以這麼肯定是指，你有什麼證據嗎？」
「當然。」示意身旁的代理人拿出一個與伊諾芙看過、裝有龍血的盒子相同的東西，罪人在所有人面前打開了它──在那之中裝有的，不是眾人想像中的龍血，而是漆黑到無法反射出一絲光芒、某種事物的碎片。
伊諾芙瞇起了眼，如針刺般的寒意爬上了她的背脊。她下意識的隔著衣服握緊藏於其下、米羅在她確定加入騎士團那天送給她的玻璃瓶墜子，屏息等待著罪人接下來的話語。
「這是黑龍迪薩特的鱗片碎片，」他朗聲宣告，「是我向曾經的英雄，米羅·丹·穆迪購買來的收藏品。」
全場陷入一片寂靜。
而這寂靜，像是在告訴伊諾芙這是事實一般，絞痛著她的心臟。一時之間，她甚至有種置身夢中的錯覺。
──在這之後，她也不曉得自己看見了什麼、聽見了什麼、做出了什麼。只知道最後的最後，耶納多朝著她的腹部重重的揍了一拳，而她的視線便陷入了一片漆黑之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