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 「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本章節 3119 字
更新於: 2022-06-11
2157年8月20日，晚上十點，政治中心A區，沉璧園
在謝喬的帶路下，眾人回到宅院、顧爾先帶李晴煬回房休息。一個小時後，謝喬一個人來到李晴煬的住所，此時的李晴煬心情已經平復。剛洗完澡的他，只穿一件白色的單薄睡衣，抱著雙腳、整個人縮在黑檀木椅上，看到謝喬也不打招呼，顯然受了非常大的打擊。
「非常抱歉，二公子。」顧爾向謝喬道歉，並說：「晴煬少爺說沒關係，可以讓您知道真相。」
接著，顧爾向謝喬解釋李央的死因，當然，不是真正的版本。
顧爾提到那支只有少數人知道的影片。他說，影片是李晴煬自己散播出去的，這也解開謝喬的疑惑，畢竟，他一直覺得李央的死因不單純。
「晴煬少爺因為一場綁架事件，失去了所有記憶。從那時候起，博洋少爺就常來找他，目的是醜化三爺在晴煬少爺心中的形象。」
顧爾告訴謝喬：「失去記憶的晴煬少爺，根本不記得三爺的事，經博洋少爺一說，三爺在晴煬少爺心裡，儼然成了一隻禽獸。於是，博洋少爺唆使晴煬少爺，把影片寄給十大家族……三爺也不是病死，是被博洋少爺擊斃的。」
謝喬瞪大眼睛，「原來李央先生是被神與畜……！」
顧爾點頭，接著說：「三爺確實做了過份的事，但對晴煬少爺而言，三爺就像親生父親，好的回憶多過不好的。因此，記憶恢復的晴煬少爺很後悔，覺得是自己害死三爺，同時，他也相信博洋少爺是為了保護他，才叫他做那些事，結果……」
顧爾瞄了一眼李晴煬，「二公子卻說，博洋少爺其實是神與畜，我們被博洋少爺騙了。他不是在保護晴煬少爺，而是利用自己的弟弟排除異己、殺死高宇維的敵人。」他握緊拳頭，「如今，晴煬少爺來了謝氏，博洋少爺一定以為我們打算和謝氏勾結。恐怕高宇維下一個要殺死的目標，就是晴煬少爺了。」
虛實穿插、聽起來完美的故事，其實是李晴煬剛剛才想到的。根據李晴煬的推論，謝喬應該知道他被綁架、知道他失過記憶、懷疑李央死於他殺。在謝喬聽來，這故事的可信度很高，也符合高宇維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風格。
「高宇維沒大膽到殺進謝氏，何況晴煬少爺是我的客人。」謝喬對李晴煬說：「這裡非常安全，晴煬少爺大可放心。」
「……。」
李晴煬抬頭。少了華麗的衣裝，和假裝的微笑，此刻的李晴煬看起來楚楚可憐、格外惹人憐愛，連已經有心上人的謝喬都忍不住一愣，差點陷進去。
「二公子。」
是時候聊這件事了。李晴煬開口：「您認識我小叔嗎？」
「見過幾次。」謝喬終於說出口：「其實，我非常仰慕李央先生。」
「原來二公子是他的粉絲。」李晴煬輕笑。
「我曾和李央先生深談過一次。他的談吐、他的見解、他看事情的高度、他對世界的抱負……那場談話使我受益良多。我一直想再見他一面，可惜天妒英才，這願望是無法實現了。」謝喬坦承：「因為想更了解李央先生，我才邀請晴煬少爺來作客。」
「難怪，我一直在想，堂堂謝氏二公子，怎麼對我這種人有興趣。」李晴煬閉上眼睛，「果然，一切都是因為小叔。」
「顧爾先生剛剛說的，李昂老爺知情嗎？」謝喬問。
「老爺和高宇維的關係很好。」顧爾代替李晴煬回答：「才如此放縱博洋少爺。」
謝喬沉默一晌，「不只李門，我前陣子接到消息，高宇維竟殲滅了史密斯馬戲團，不留半個活口……真是越來越過份了，那個傢伙。」
謝喬不知道，他眼前就坐著一個殲滅史密斯的元兇。李晴煬在心裡冷笑。
「二公子。」
李晴煬突然開口。下一秒，他起身、打算跪到地上；謝喬連忙抓住他，驚恐地說：「晴煬少爺，您這是……！」
「如果沒有二公子邀約，我…我可能已經死在十一塔了。」李晴煬用快哭的表情說：「謝謝您，您是我的救命恩人。」
沒有人類能抵擋李晴煬的這種表情。謝喬倒抽一口氣、克制遐想，說聲「失禮了」後，將李晴煬扶回座位上。
「救命恩人不敢當。待家父從本家回來，我會再跟他商量。晴煬少爺儘管放心，謝氏有嚴格的門禁管制，高宇維無法踏進我謝氏一步，這裡絕對安全。」
「二公子這麼說，我就放心了。」
因為時間很晚，結束這個話題後，謝喬便告辭，顧爾前去送行；回來後，李晴煬還一副害怕的模樣，顧爾清了清喉嚨，開口：
「少爺，人已經離開，不用再演了。」
「……嘻嘻。」
李晴煬變回平常的模樣。想到謝喬剛才的呆樣，他忍不住笑了幾聲，問顧爾：「我用四個字形容我們倆，你猜是哪四個字？」
「什麼？」
「『同流合汙』。」李晴煬比了個YA：「我們真是一對好主僕，連騙人都這麼有默契。」
顧爾嘆氣。想到李晴煬剛才裝可憐的樣子，他就覺得噁心，也問李晴煬：「我也用四個字形容我們倆，您猜是哪四個字？」
「什麼？」
「『人鬼殊途』。」顧爾推眼鏡，「別把我跟您相提並論。」
平常顧爾開這種玩笑，早就被揍了，但李晴煬心情好，人還是笑嘻嘻的，決定不跟顧爾計較。
「二公子會相信嗎？」顧爾幫李晴煬泡了杯可可，同時說：「我覺得他沒那麼好騙。」
「他信不信不重要。」李晴煬微笑，「『李晴煬和高宇維有關聯』，讓他知道這就夠了。」
「什麼意思？」
「剛才你說話時，他的心聲很精彩，你真該聽聽。」李晴煬喝了口可可，「內鬥是十大家族的天性。以謝喬的立場，他的首要敵人是謝賢，不是宇維少爺。」
「……原來如此。」
說到這，顧爾就懂了。李晴煬很快把可可喝完，叫顧爾再泡一杯。
「對了，」李晴煬告訴顧爾：「我知道饕餮是誰了。」
顧爾問號，「不是謝磐嗎？」
李晴煬搖頭。
「這局很恐怖。」他壞笑，「也很有趣。」
◇◆ ◆◇
2157年8月20日，晚上十一點，政治中心A區，沉璧園
幽蘭的房間，以僕從的規格來說，有點太高級了。傢俱由材質精美的白色榆木製成，開窗能見沉璧湖，還有謝喬送給他的屏風、字畫等裝飾。外界常開玩笑說，那其實是未來二奶奶的房間，二公子偷偷讓幽蘭住了進去。
「可惡……！」
今天的工作結束，回到房間的幽蘭一點也不放鬆。她低頭，緊緊咬著下唇，一拳奮力打在牆上，咬牙切齒。
她聽到謝喬和李晴煬的對話，檀香的謊言非但沒傷到李晴煬，還給了他機會編故事、博取謝喬信任，真是最糟糕的結果。
「到底是妳太笨，還是妳家二公子太白痴啊？」
明明一個人的房間，卻傳來第二個人的聲音。幽蘭抬頭，一名少女飄浮在空中。她穿著黑色運動外套、黑色百褶裙、到腳踝的白色襪子，及粉紅色球鞋。運動外套的拉鍊拉到最高，外套帽子也蓋住頭髮和眼睛，看不見臉，只有嘴巴露在外面，正在嘲笑幽蘭。
「好好的檀香艮就這樣沒了，真是太爛了，太爛了。」
少女曲著雙腳，整個人飄浮在空中，地心引力似是對她起不了作用。她兩手的指甲都是粉紅色，上面貼了很多白色的愛心。看穿著，就知道她不是謝氏的人，不知為何在幽蘭房裡。
「妳給我閉嘴。」幽蘭警告少女：「我說過很多次，不準突然出現在我房間。」
「為什麼？」少女用她輕飄飄的聲音說：「我覺得很好玩。」
「一點也不。」幽蘭說：「擅闖別人房間，很沒禮貌。」
「那是妳的禮貌，不是我的。」
彷彿在空中游泳，少女飄到幽蘭身側，在她周遭轉了一圈。
「妳喜不喜歡，那不甘我的事。」少女嘿嘿一笑，「我不干涉妳，妳也不能干涉我。我們互相尊重，這樣不好嗎？」
每次跟她說話，幽蘭都覺得自己要中風。她放棄跟少女溝通，等少女待夠了，她自己會離開。
「喂。」幽蘭問少女：「李晴煬，真的是神與畜嗎？」
「百分之百，千真萬確。」
「妳怎麼知道？」
「看就知道啊。」少女從後面搭著幽蘭的肩，「妳是壞人，壞人都怕瘋子，他就是個瘋子。真是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幽蘭覺得她旁邊的人更像瘋子。她看向少女，「我該怎麼做？」
「想怎麼做就怎麼做，妳真奇怪！」少女飄到她面前，張開雙手，「不要給自己預設立場，不要給自己道德限制，放手去做就對了！」
幽蘭覺得自己很蠢，竟然奢望這個人給具體的建議。她從少女身邊走過去，決定不再理她。
「不過啊，」少女嘿嘿一笑，「比起那個，小心饕餮喔。」
「什麼？」
幽蘭轉身，想追問，少女人已經不見了。
「喂！」
「妳到底是誰？」
「妳為什麼會知道饕餮！？」
幽蘭大喊，沒有回應，安靜的房間只有她一個人，彷彿少女不曾存在。
在謝喬的帶路下，眾人回到宅院、顧爾先帶李晴煬回房休息。一個小時後，謝喬一個人來到李晴煬的住所，此時的李晴煬心情已經平復。剛洗完澡的他，只穿一件白色的單薄睡衣，抱著雙腳、整個人縮在黑檀木椅上，看到謝喬也不打招呼，顯然受了非常大的打擊。
「非常抱歉，二公子。」顧爾向謝喬道歉，並說：「晴煬少爺說沒關係，可以讓您知道真相。」
接著，顧爾向謝喬解釋李央的死因，當然，不是真正的版本。
顧爾提到那支只有少數人知道的影片。他說，影片是李晴煬自己散播出去的，這也解開謝喬的疑惑，畢竟，他一直覺得李央的死因不單純。
「晴煬少爺因為一場綁架事件，失去了所有記憶。從那時候起，博洋少爺就常來找他，目的是醜化三爺在晴煬少爺心中的形象。」
顧爾告訴謝喬：「失去記憶的晴煬少爺，根本不記得三爺的事，經博洋少爺一說，三爺在晴煬少爺心裡，儼然成了一隻禽獸。於是，博洋少爺唆使晴煬少爺，把影片寄給十大家族……三爺也不是病死，是被博洋少爺擊斃的。」
謝喬瞪大眼睛，「原來李央先生是被神與畜……！」
顧爾點頭，接著說：「三爺確實做了過份的事，但對晴煬少爺而言，三爺就像親生父親，好的回憶多過不好的。因此，記憶恢復的晴煬少爺很後悔，覺得是自己害死三爺，同時，他也相信博洋少爺是為了保護他，才叫他做那些事，結果……」
顧爾瞄了一眼李晴煬，「二公子卻說，博洋少爺其實是神與畜，我們被博洋少爺騙了。他不是在保護晴煬少爺，而是利用自己的弟弟排除異己、殺死高宇維的敵人。」他握緊拳頭，「如今，晴煬少爺來了謝氏，博洋少爺一定以為我們打算和謝氏勾結。恐怕高宇維下一個要殺死的目標，就是晴煬少爺了。」
虛實穿插、聽起來完美的故事，其實是李晴煬剛剛才想到的。根據李晴煬的推論，謝喬應該知道他被綁架、知道他失過記憶、懷疑李央死於他殺。在謝喬聽來，這故事的可信度很高，也符合高宇維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風格。
「高宇維沒大膽到殺進謝氏，何況晴煬少爺是我的客人。」謝喬對李晴煬說：「這裡非常安全，晴煬少爺大可放心。」
「……。」
李晴煬抬頭。少了華麗的衣裝，和假裝的微笑，此刻的李晴煬看起來楚楚可憐、格外惹人憐愛，連已經有心上人的謝喬都忍不住一愣，差點陷進去。
「二公子。」
是時候聊這件事了。李晴煬開口：「您認識我小叔嗎？」
「見過幾次。」謝喬終於說出口：「其實，我非常仰慕李央先生。」
「原來二公子是他的粉絲。」李晴煬輕笑。
「我曾和李央先生深談過一次。他的談吐、他的見解、他看事情的高度、他對世界的抱負……那場談話使我受益良多。我一直想再見他一面，可惜天妒英才，這願望是無法實現了。」謝喬坦承：「因為想更了解李央先生，我才邀請晴煬少爺來作客。」
「難怪，我一直在想，堂堂謝氏二公子，怎麼對我這種人有興趣。」李晴煬閉上眼睛，「果然，一切都是因為小叔。」
「顧爾先生剛剛說的，李昂老爺知情嗎？」謝喬問。
「老爺和高宇維的關係很好。」顧爾代替李晴煬回答：「才如此放縱博洋少爺。」
謝喬沉默一晌，「不只李門，我前陣子接到消息，高宇維竟殲滅了史密斯馬戲團，不留半個活口……真是越來越過份了，那個傢伙。」
謝喬不知道，他眼前就坐著一個殲滅史密斯的元兇。李晴煬在心裡冷笑。
「二公子。」
李晴煬突然開口。下一秒，他起身、打算跪到地上；謝喬連忙抓住他，驚恐地說：「晴煬少爺，您這是……！」
「如果沒有二公子邀約，我…我可能已經死在十一塔了。」李晴煬用快哭的表情說：「謝謝您，您是我的救命恩人。」
沒有人類能抵擋李晴煬的這種表情。謝喬倒抽一口氣、克制遐想，說聲「失禮了」後，將李晴煬扶回座位上。
「救命恩人不敢當。待家父從本家回來，我會再跟他商量。晴煬少爺儘管放心，謝氏有嚴格的門禁管制，高宇維無法踏進我謝氏一步，這裡絕對安全。」
「二公子這麼說，我就放心了。」
因為時間很晚，結束這個話題後，謝喬便告辭，顧爾前去送行；回來後，李晴煬還一副害怕的模樣，顧爾清了清喉嚨，開口：
「少爺，人已經離開，不用再演了。」
「……嘻嘻。」
李晴煬變回平常的模樣。想到謝喬剛才的呆樣，他忍不住笑了幾聲，問顧爾：「我用四個字形容我們倆，你猜是哪四個字？」
「什麼？」
「『同流合汙』。」李晴煬比了個YA：「我們真是一對好主僕，連騙人都這麼有默契。」
顧爾嘆氣。想到李晴煬剛才裝可憐的樣子，他就覺得噁心，也問李晴煬：「我也用四個字形容我們倆，您猜是哪四個字？」
「什麼？」
「『人鬼殊途』。」顧爾推眼鏡，「別把我跟您相提並論。」
平常顧爾開這種玩笑，早就被揍了，但李晴煬心情好，人還是笑嘻嘻的，決定不跟顧爾計較。
「二公子會相信嗎？」顧爾幫李晴煬泡了杯可可，同時說：「我覺得他沒那麼好騙。」
「他信不信不重要。」李晴煬微笑，「『李晴煬和高宇維有關聯』，讓他知道這就夠了。」
「什麼意思？」
「剛才你說話時，他的心聲很精彩，你真該聽聽。」李晴煬喝了口可可，「內鬥是十大家族的天性。以謝喬的立場，他的首要敵人是謝賢，不是宇維少爺。」
「……原來如此。」
說到這，顧爾就懂了。李晴煬很快把可可喝完，叫顧爾再泡一杯。
「對了，」李晴煬告訴顧爾：「我知道饕餮是誰了。」
顧爾問號，「不是謝磐嗎？」
李晴煬搖頭。
「這局很恐怖。」他壞笑，「也很有趣。」
◇◆ ◆◇
2157年8月20日，晚上十一點，政治中心A區，沉璧園
幽蘭的房間，以僕從的規格來說，有點太高級了。傢俱由材質精美的白色榆木製成，開窗能見沉璧湖，還有謝喬送給他的屏風、字畫等裝飾。外界常開玩笑說，那其實是未來二奶奶的房間，二公子偷偷讓幽蘭住了進去。
「可惡……！」
今天的工作結束，回到房間的幽蘭一點也不放鬆。她低頭，緊緊咬著下唇，一拳奮力打在牆上，咬牙切齒。
她聽到謝喬和李晴煬的對話，檀香的謊言非但沒傷到李晴煬，還給了他機會編故事、博取謝喬信任，真是最糟糕的結果。
「到底是妳太笨，還是妳家二公子太白痴啊？」
明明一個人的房間，卻傳來第二個人的聲音。幽蘭抬頭，一名少女飄浮在空中。她穿著黑色運動外套、黑色百褶裙、到腳踝的白色襪子，及粉紅色球鞋。運動外套的拉鍊拉到最高，外套帽子也蓋住頭髮和眼睛，看不見臉，只有嘴巴露在外面，正在嘲笑幽蘭。
「好好的檀香艮就這樣沒了，真是太爛了，太爛了。」
少女曲著雙腳，整個人飄浮在空中，地心引力似是對她起不了作用。她兩手的指甲都是粉紅色，上面貼了很多白色的愛心。看穿著，就知道她不是謝氏的人，不知為何在幽蘭房裡。
「妳給我閉嘴。」幽蘭警告少女：「我說過很多次，不準突然出現在我房間。」
「為什麼？」少女用她輕飄飄的聲音說：「我覺得很好玩。」
「一點也不。」幽蘭說：「擅闖別人房間，很沒禮貌。」
「那是妳的禮貌，不是我的。」
彷彿在空中游泳，少女飄到幽蘭身側，在她周遭轉了一圈。
「妳喜不喜歡，那不甘我的事。」少女嘿嘿一笑，「我不干涉妳，妳也不能干涉我。我們互相尊重，這樣不好嗎？」
每次跟她說話，幽蘭都覺得自己要中風。她放棄跟少女溝通，等少女待夠了，她自己會離開。
「喂。」幽蘭問少女：「李晴煬，真的是神與畜嗎？」
「百分之百，千真萬確。」
「妳怎麼知道？」
「看就知道啊。」少女從後面搭著幽蘭的肩，「妳是壞人，壞人都怕瘋子，他就是個瘋子。真是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幽蘭覺得她旁邊的人更像瘋子。她看向少女，「我該怎麼做？」
「想怎麼做就怎麼做，妳真奇怪！」少女飄到她面前，張開雙手，「不要給自己預設立場，不要給自己道德限制，放手去做就對了！」
幽蘭覺得自己很蠢，竟然奢望這個人給具體的建議。她從少女身邊走過去，決定不再理她。
「不過啊，」少女嘿嘿一笑，「比起那個，小心饕餮喔。」
「什麼？」
幽蘭轉身，想追問，少女人已經不見了。
「喂！」
「妳到底是誰？」
「妳為什麼會知道饕餮！？」
幽蘭大喊，沒有回應，安靜的房間只有她一個人，彷彿少女不曾存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