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後宮篇　再次陞官與新生命的誕生。』

回到皇宮，芙蓉一看到我的傷口後，就慌張地讓鳳仙姐姐去請李淵過來診察，還大罵了跟在我旁邊的凜一頓。



『芙蓉姐姐對不起……還請別責怪明華大人，這不是他的錯，是我沒有注意，而且這幾天也都是他照顧我的。』我輕輕拉了一下芙蓉的袖子，讓她不要生氣，因為這樣對肚子裡的孩子會有不好的影響。



『妳這孩子真是讓人不放心，早知道就不要讓妳跟著明華出遠門了……』芙蓉溫柔的摸著我的頭，傷腦筋的說著。



『不過我有拿到新的樂器喔！妳看看～』我拿出月牙琴，琴身已經被我仔細地清理過，琴弦的話，凜也幫我找到新的弦讓我替換，差不多就跟新的一樣。



『那很棒啊，不過要等傷好了才可以彈喔，在這之前完全禁止！』芙蓉笑著把我手上的月牙琴給收走，交給水仙保管。



『嗚……早知道就不拿出來了！』看到水仙把我的月牙琴給收走後，我馬上就後悔了，過了一會兒後，就聽到急促的腳步聲從門外傳進來，沒想到鳳仙姐姐的速度這麼快呢。



『先讓我看看傷口再說。』李淵讓其他人離開房間，只留下ㄌ跟芙蓉，凜幫我拉開肩膀上的衣服，拆開上面的繃帶後，李淵立刻就皺緊了眉頭。



『這縫的手法真的是……大人是不是連消毒都沒做，就直接縫了？』李淵看著已經在發炎的傷口，質問著凜。



『只是緊急處理一下傷口，不要讓它太快惡化而已，李淵幫我處理一下吧。』我連忙阻止李淵對凜的質問，畢竟凜也不是醫官，不會注意到這種小細節。



『我知道了……不過上面已經有一些死肉，必須要刮除，所以我會幫妳開刀檢查一下，沒問題吧？』李淵又仔細地檢查一遍後，嘆了一口氣，讓凜先把我的衣服給拉好。



『藥房應該有比較好的止痛藥吧？上次處理的時候已經痛到快要昏倒了。』、『這不是廢話嗎？我可是負責處理外科的醫官，止痛藥的用法可是基本。』李淵瞪了我一眼。



決定好後，李淵就跑回去拿他的工具過來，要我先去房間換一件弄髒也沒關係的衣服，原本我是想穿一件內衣就好了，不過卻被芙蓉跟凜同時罵了一頓。



因為不想讓芙蓉看到我開刀的樣子，所以我只有讓凜陪著我到房間裡面，凜從櫃子裡幫我拿出了一件舊衣服，直接就把右邊肩膀附近的袖子給撕下來，對於向來節儉的我來說，這是一件非常浪費的事情。



『這件是我平時採藥時要穿的衣服耶！』我不滿地看著凜，結果他直接無視我，一臉平靜地幫我換著身上的衣服，明明前幾天都還會害羞的。



『改天再買一件新的給妳。』、『比起衣服，我還是比較想要書耶。』凜說完後，我的心情立刻就恢復了。



過了一會兒，李淵就拿著他的醫療用品走進來，他先讓凜扶著我躺到床上後，就讓我喝下止痛藥，接著在我傷口附近，塗上一種白色的軟膏，冰涼的感覺很快就傳入肌膚，疼痛感頓時減少不少。



『把毛巾咬著，請大人幫忙按住她的身體，如果開刀的時候突然亂晃的話會很危險。』李淵把乾淨的毛巾塞到我的嘴巴裡後，要凜坐到我的旁邊按住我的身體。



『可是上次開刀的時候，我的身體也沒亂動，是不是太過小心了？』當我這麼想的時候，我立刻就知道李淵為什麼要這麼說了。



李淵動刀的手法相當迅速，照著皮膚的紋理切開，出血量明顯比凜動刀的時候還要少，接著他用火烤了一下小刀，直接把傷口附近壞死的死肉迅速地給割下來。



就算是已經吃過止痛藥，但還是痛到讓我的身體劇烈地抽動了一下，眼淚也忍不住飆了出來，幸好明有事先固定住我身體。



將死肉完全割除完後，李淵仔細地檢查著傷口內部，還夾出一些殘留在傷口裡的碎片，再把過多的血液擦乾後，用火烤了一下銀針消毒，靈巧地幫我把傷口再次縫起來，動刀的時間就只花了短短二十幾分鐘，真不愧是負責外科的醫官呢。



接著李淵用繃帶幫我的肩膀纏了一圈後，再用幾片薄木板幫我固定住肩膀，避免我走路時會動到傷口。



『因為骨頭也有被傷到，所以暫時不能搬重物，傷口這段時間也不能碰到水，這幾天傷口因為發炎的關係可能會很痛，所以我會留下幾份止痛藥給她，真的痛到受不了的時候再讓她吃，不然止痛藥的效果會減弱很快。』李淵用著清水擦拭著小刀上的血，一邊跟凜說明著，不過這些事情不是應該跟鳳仙姐姐她們說嗎？



『我會好好注意。』凜認真的點點頭，收拾完工具後，李淵就離開了房間，不過因為出血的關係，我的腦袋還是有點暈，只好繼續躺在床上，看來我的棉被又要拿去洗了呢。



『對不起，全都是因為我不會處理傷口的關係……』凜輕輕幫我擦掉眼角殘留的眼淚，一臉愧疚地說著。



『只是皮肉傷而已，您別介意，您先回去休息吧，這幾天下來，您也沒什麼睡不是嗎？明天還要去萬事屋呢，精神不好的話，我可不會放過您的喔。』我搖搖頭，看著已經有黑眼圈的凜，心裡有一點暖暖的，接著就笑著把他給趕回去。



※

『皇兄，聽說小青已經回來了，我明天可以去萬事屋玩嗎？』我來到皇兄的書房，他剛好正閉著眼睛休息，不過我想皇兄應該不會介意才對。



『靈音妳來啦？當然可以去啊，不過要小心不要碰到她的傷口，不然可是會被芙蓉罵喔，最近她的保護慾越來越重，朕都快吃醋了。』皇兄睜開眼睛後，看見是我就笑著對我招招手，要我過去旁邊坐，一邊跟我抱怨著。



『小青受傷了嗎？皇兄怎麼現在才跟我說呢！』我不滿地看著皇兄。



『朕最近這麼忙，妳也不是不知道，朕也是昨天去芙蓉哪裡一趟以後才知道這件事的。』皇兄無奈地聳聳肩。



『嗚……算皇兄有理，那這次就算了。』



『對了靈音，妳最近跟琉璃處得怎麼樣啊？她有沒有找到心儀的對象呢？』皇兄看著我，突然很認真地問著。



『這個嘛……琉璃姐姐最近好像沉迷在兵法裡面，所以我有點不知道怎麼跟她在這上面聊天呢，加上她最近都老是往兵部裡面跑，其他的事我就不太清楚了。』我傷腦筋地抓著臉頰，不知道有沒有幫上皇兄的忙。



『兵部嗎？在那邊朕比較信任的就只有凜而已，可是他已經有小青……朕知道了，剩下的事情朕會處理，妳就好好去玩吧。』



『我知道了，皇兄也要好好休息喔。』



到了明天，我讓鈴蘭幫我準備比較營養的食物，放進籃子後，就踩著輕快的腳步，開心地前往萬事屋，結果才走到附近，就聽到凜跟小青正在吵架的聲音。



『就跟妳說過不行了！』、『大人您太固執了吧！』凜跟小青互相瞪著對方，鳳仙她們幾個面面相覷的看著其他人，完全沒有人敢上去阻止他們。



『發生什麼事了？』我問了一下鳳仙，這邊應該就屬她的意見最中立了。



『靈音妳來得正好，小青跟明華大人因為食物要加辣的問題吵起來了，平常他們比較聽得進妳說的話，妳快點去幫忙勸勸他們吧。』鳳仙帶著無奈的表情說著。



就因為這種小事……這兩個人是小孩子嗎？我把我帶來的食物交給鳳仙保管，立刻就跑到他們中間說著：『你們兩個到底在做什麼啊？』



『靈音殿……靈音妳來得正好，小青的傷口明明就還沒復原，一直想要吃辣的，上次還跑去廚房偷吃，結果害傷口又開始發炎起來，現在又想要加辣。』凜看到是我，硬是把『殿下』兩個字給吞回去後，立刻跟我告狀。



『我都已經連續好幾天只吃清淡的粥，當然會想吃一點重口味的東西啊！這可是少女的小小願望，就算是靈音也不能阻止我！』小青擺出了『絕不妥協』的態度看著我說著。



我深深地嘆了一口氣，看著凜說著：『明華，雖然我知道你很保護小青的身體，可是還是要變通一下，稍微變換一下食物的口味也是可以的吧？』聽到我好像是站在她這邊的，小青立刻就露出得意的笑容。



『小青還有妳！傷患就給我乖乖聽其他人的話，要是因為吵架，讓傷勢變重了怎麼辦？妳再這樣我就去跟芙蓉姐姐說喔。』我不滿地瞪了一眼小青。



『只有這個千萬不要！這樣我會被關回房間裡面的……』小青的笑容立刻就垮下來，至於鳳仙她們幾個聽完後，則是在旁邊偷偷地笑著。



好不容易解決完小青跟凜的紛爭後，我們才一起回到萬事屋裡面，準備吃我帶來的食物，因為現在也已經快要到中午了。



『所以靈音找我有什麼事嗎？我記得今天沒有上課的預定喔。』小青滿足地吃著我帶來的東西，一邊看著我問著。



『來探探病，順便問問妳這次出去有遇到什麼有趣的事情，快點跟我說吧！』我期待的看著小青，只不過小青手上的動作並沒有停下來過。



『這個……大人在這裡的話好像不太方便說耶。』小青看起來有一點困擾，而且凜的表情似乎也有一點奇怪，總覺得這兩個人之間一定發生了什麼事情。



雖然我是聽皇兄說讓他們兩個一起出去調查，可是兩個人單獨在一起一個多月，而且我也知道小青的胎記是畫出來的，本來就長得很可愛，凜不可能不下手吧？不對，我想他應該不敢下手才對。



我立刻把凜給推了出去，雖然他最後用著警告的眼神看了一眼小青，不過小青看來沒有注意到，我們連忙催促著小青把出門時發生過的事情全部說出來，接著從房間裡面不時的傳出了驚呼聲跟嘆氣聲。



『沒想到小青居然會這麼殘忍！』一聽到凜每天要睡在小青旁邊，還有受傷時，每天都要幫她擦拭身體，對凜來說根本就是一種折磨阿。



『會嗎？可是我沒有讓大人睡在地上，我覺得已經相當寬容，而且我還有讓他戴上眼罩，不會讓他覺得傷眼喔。』小青非常不滿的說著，似乎對我們給她的評語有所不滿。



鳳仙面無表情地拉著小青兩邊的臉頰說著：『請對明華大人再好一點吧……』牡丹跟水仙無奈的嘆了一口氣，而杜鵑跟小紅則是不清楚這到底有什麼問題，看來得找個機會，確認一下小青到底是怎麼樣看待凜才行，不然不知道他們什麼時候才能修成正果。



『這個……鳳仙姐姐可以先放開我嗎？剛剛我好像不小心扯到傷口了。』小青的肩膀突然滲出很多血，卻還是非常冷靜地說著。



『明華快點進來！杜鵑也去幫忙找李淵過來一趟！』我慌張地把凜給叫進來，杜鵑也急急忙忙地跑出去，房間內頓時陷入一片混亂。



處理完傷口後，我們陪著小青回到綠葉宮，結果不出意外，全部的人就連我也不例外，都被芙蓉給罵了一頓，就只有傷口裂開的小青因此逃過了一劫。



※

『大人怎麼了嗎？』看到表情複雜的凜走進來，身上卻不是穿著跟我一樣的淡紅色長袍，而是我們第一次見面時穿的青色長袍，我立刻把還在看的書給蓋起來。



『陛下有事找妳，等等記得要叫我凜，不可以叫我明華。』凜一邊說著，一邊拿出跟他身上一樣顏色的長袍，這次好像是正式的會面，所以必須穿著正式的文官服。



凜很快就幫我換好衣服，畢竟現在我自己換的話還是有點不方便。



我跟在凜的後面，這次去的地方不是皇上的書房，而是皇上處理國政的地方『金鑾殿』，凜則是帶著我在殿外等待著皇上的召見，還一邊叮嚀我等等該怎麼樣回話。



『宣，東方凜、青絲晉見。』殿內宦官的聲音傳出來，凜輕輕牽著我，要我好好跟緊。



跟著凜進入金鑾殿後，左右大概各自有三十幾個席位，有穿著青色長袍的文官以及穿著黑色長袍的武官，我頓時感覺到好幾道視線停留在我的身上。



『微臣參見陛下。』我跟著凜做出一樣單膝下跪，雙手抱拳的動作，結果不小心又拉扯到傷口，幸好這次傷口並沒有裂開……



『平身。』、『謝陛下。』皇上沉穩的聲音從上頭傳下來，我們立刻就站起來，皇上穿著鑲著五爪金龍的黃色長袍，頭上戴著一頂有著華麗裝飾的頭冠。



『青絲。』、『微臣在。』我抱著拳，稍微鞠躬。



『上次交給妳跟凜出宮辦的事情做得很好，辛苦你們了。』



『陛下過獎，微臣這次並沒有幫上什麼忙，幾乎都是凜大人在處理的。』我感覺到一股不祥的預感，立刻就想把功勞全部推給凜。



『不過朕聽說那些特別的藥材跟火藥都是妳發現的喔？』雖然在頭冠的遮掩下，看不到皇上的表情，但是卻聽得出他饒有興味的等著我的回答。



『是的陛下。』我想起之前好像也有過這樣的對話，只好硬著頭皮承認了。



『承認就好，為此，朕要賞賜妳獎勵，太明。』皇上輕笑了一聲，輕抬起右手，叫來隨侍在旁的宦官。



『令，青絲為兵部見習尚書，官封九品，賜黃金一百，絲綢三匹，特敕管理『天機閣』，欽此。』太明的聲音響遍金鑾殿，宣布完後要我下跪接旨。



我猶豫地看了一眼凜，結果聽到他小聲地對我說著：『天機閣就是皇宮裡的藏經閣，妳難道不想要嗎？』之後，我立刻興奮地跪了下來說著：『微臣接旨，謝陛下。』



皇上滿意的點點頭，要我以文官的身分入席，準備上朝聽政，我走到末席，結果凜也跟著我過來，直接坐在我的旁邊，結果就聽到其他人議論紛紛的聲音。



『有什麼意見嗎？』凜低聲說著，掃視一下附近的人，結果聲音立刻就停了下來。



『凜大人可真是隨興呢。』我輕笑一聲，平時上朝的時間大概是一個多時辰左右，因為我跟凜是途中才來的，所以才過了半個時辰，皇上就宣布退朝了。



我聽凜的話，去找太明領取皇上的賞賜，順便拿天機閣的鑰匙，『這不是小青嗎？』在我滿心歡喜地把鑰匙收進懷裡，打算先去天機閣看看的時候，就被一個熟悉的聲音給叫住。



我有點僵硬地回頭，結果就看到慕容明跟梨花，兩個人都穿著黑色的長袍，我還以為這兩個人是文官呢。



『原來是你們啊……』我立刻就躲回凜的後面。



『果然是小青！不過妳的臉？』梨花湊到我的面前，指著我臉上的胎記說著。



『是化妝啦，哈哈哈……』我尷尬地笑了幾聲，因為我們之前在山莊，晚上的時候都要參加宴會，所以就都沒有化妝呢。



『說得也是，小青這麼可愛，也難怪凜會不放心地跟到末席去呢。』梨花點點頭，似乎以為是凜要我畫成這個樣子的。



『凜大人，我們現在能去天機閣嗎？』我無視梨花，拉拉著凜的袖子問著。



『我們走吧，明記得要管好梨花，可別讓她在金鑾殿做出這樣的舉動喔，幸好其他人都已經走得差不多了。』凜無奈地看著慕容明，接著就準備帶我去一趟天機閣。



『我也想去……』、『妳可別忘了我們現在還得去兵部一趟。』梨花才剛到一半，就被慕容明給拖走了。



天機閣的位置在皇宮的東北區，裡面存放著許多古人的詩、詞、賦、曲，基本的四書五經也有，九流十家的書籍也有，根本就是我心目中的天國啊！



『能夠自己進來天機閣的就只有三品以上的官員，遇到的話要注意自己的言行，知道嗎？』凜在旁邊的木框上，放上了『東方凜』跟『青絲』的木牌。



三品嗎……總覺得都是位高權重的高官呢，不知道凜是幾品官呢？只是突然問他好像也不太好，不過至少也是三品以上吧？



『看來我以後在宮裡的靠山就是明華大人了呢！』、『妳再說什麼啊……妳的靠山明明就是明妃娘娘，還有以後在後宮以外的地方，要叫我凜才行。』凜不滿地瞪了我一眼，這麼說起來好像也是。



我開心地找著沒有看過的書籍，只是總感覺到肩膀好像有一點濕濕的，偷偷看了一眼，血竟然已經從衣服上滲出來了，看來都是剛剛不小心太過興奮害的。



原本我是打算稍微擋著傷口，免得被凜發現，結果他看我的動作有點奇怪，走過來後立刻就發現了『很痛嗎？』凜皺著眉頭問著。



『其實也沒很痛，流血只是正常的現象，凜大人不用擔心嘛～』我有點心虛地轉過頭，迅速地在腦中思考著下一步該怎麼辦，看來最好的方法就是對他撒嬌了。



『恩……好吧，那妳要留在這邊看書，還是要先回去萬事屋休息呢？』凜鬆了一口氣，看來是相信我說的話，總覺得對他有點過意不去。



『我還想在這裡待一會兒，畢竟我都已經是見習尚書了，總要做一點符合職位的工作才行吧？』雖然說是這麼說，但我的目的就只是想待在這裡看書而已。



凜點點頭，稍微跟我說明了一下主要的工作是什麼，聽完凜的說明後，我似乎被分配在兵部尚書所屬，工作內容基本上與我無緣，不過我記得梨花跟慕容明他們好像也是在兵部裡面。



『好好養傷，之後的工作以後再說吧。』凜輕敲我的腦袋說著。



『我知道了。』我四處找了一下其他的兵書，雖然以前老爸也有教過我一點，不過還是再熟悉一下好了，免得在兵部裡面成為累贅。



※

我讓小青先留在天機閣，接著就獨自去面見聖上，皇上在看到我的時候，臉上帶著似笑非笑的表情看著我說著：『凜怎麼會突然跑來找朕？朕可不記得有召見你喔。』



『陛下還真是多事，就不怕明妃娘娘會生氣嗎？』我口氣裡帶著一絲不滿，直接把芙蓉的名字給搬出來。



『哈哈哈，朕可是有跟芙蓉商量過了，芙蓉說過只要有給小青喜歡的獎勵就沒有問題，而且小青成為見習尚書的話，就能夠隨時待在你的身邊，這下凜也沒有藉口可以翹掉早朝，這不是一舉兩得嗎？』皇上大笑了幾聲。



『我可是有讓明代替我好好做事喔。』我一副事不關己地說著。



『慕容明雖然辦事能力也不錯，不過跟你一比就遜色不少，經過山莊那件事情以後，朕覺得還是得讓凜回來好好辦事才行。』皇上用著『已經讓你輕鬆很久了，也該回來工作了吧！』的眼神看著我。



『我知道了……不過既然把小青分配給我，就不許隨便調走她，還有上朝的時候，我依然會陪在她的身邊，這點我可是不會讓步的。』我無奈地嘆了一口氣，隨即認真的說著。



『朕知道了，你可要好好做事喔，尚書大人。』皇上輕笑幾聲，就把我給趕走了。



『看來還得去兵部露個臉才行呢……』我拖著稍嫌沉重的步伐前往兵部。



兵部位於皇宮的中央區域，除了是處理軍事上的機構外，也是御林軍的主要訓練地點之一，所屬兵部的武官們偶爾也會在此地磨練武藝。



『今天吹的是什麼風啊？凜居然會過來兵部！』慕容明看到我以後，驚訝到下巴都合不起來，讓我有一點想要打他。



『因為某些原因，所以被陛下強迫我回來工作了，最近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先跟我報告吧。』我坐在椅子上，用手指輕敲著桌子，臉上帶著一絲不悅，還是有點不放心讓小青獨自待在天機閣。



慕容明臉上帶著莫名地微笑，開始報告起最近發生過的事情，除了之前高語跟武修這兩件事以外，在邊境似乎發生一些叛亂，慕容明已經派人過去處理了。



而高語已經送到刑部，被降職嚴辦，與之相關的大臣似乎也跟他切斷聯繫，而武修的話，皇上則是決定再觀察一陣子，看能不能找出在他背後的合作對象。



其他的事情聽起來就只是零零碎碎的小事，聽完慕容明的處理過程，應該是沒有什麼問題，『不過最近琉璃公主一直跑來兵部，我們這些武官也不太會應付，凜知道這件事該怎麼辦嗎？』慕容明有點傷腦筋地抓了抓頭。



『恩，這的確是一個問題，不過陛下說過隨她開心就好，你們就先照公主的意思去做就可以了。』我稍微想了一下，總之還是先再觀察一下琉璃吧。



『我知道了，我等等會提醒其他人。』慕容明點點頭，迅速地處理完事情以後，我立刻就站起來準備回去天機閣接小青，結果才剛到天機閣，就看到有一個很面熟的人站在小青的前面，突然就有一股不祥地預感……



『這位大人，請問有什麼事情呢？』小青抬頭一看，有一個面相和善，大約五十幾歲的男性盯著她，所以有一點緊張的說著。



『原本只是想過來借點書，然後看到木牌上難得有凜的名字，就來看看，妳就是那個小青嗎？』、『父親是過來找我的吧，能請您別騷擾她嗎？』我把手搭在父親的肩膀上打斷他的話，臉上帶著勉強擠出來的微笑。



被我稱作父親的是東方家的主人，東方宇，是先帝所指派的丞相，在皇宮裡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不過在個性上有一點古怪，說實話，我到現在還是不太會應付他。



『嗯？那好吧，凜記得幫我帶這幾本書回家，我就不打擾你們兩個獨處了，哈哈哈～』父親看著我跟小青後，突然大笑幾聲，把寫著書名的紙條交給我以後，拍拍我的肩膀，留下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後，就離開了。



『凜大人，那位大人是您的父親嗎？』、『是阿……雖然是個怪人，但是還算好說話，下次遇到他的時候不用這麼緊張，只要不理他，過一會而他自己就會離開。』我無奈地嘆了一口氣，原本我就沒想要讓父親這麼早就跟小青碰面，不過既然撞見了那也沒什麼辦法。



『是嗎？那就好，對了凜大人，可以教我這本兵書上的東西嗎？有一些地方我還是看不太明白。』小青鬆了一口氣，立刻拿出剛剛在看的兵書湊到我的面前。



『真拿妳沒辦法，那要好好記住喔。』我苦笑一聲，小青轉換心情的速度也太快了吧？



我從旁邊拿出可以代替沙盤推演的工具，直接在桌上實際操作一次給小青看，逐漸理解的小青，眼睛立刻就亮了起來，繼續催促我教她更多種的方法。



沉浸在這樣的時光，感覺時間過得非常快，直到小青的肚子發出小小的咕嚕聲，我才停下手邊的動作，『凜大人怎麼突然停住了？這裡不是還沒說明完嗎？』對我停下手邊的動作，小青有點不滿地看著我。



『也該吃飯了，剩下的明天我再教妳，下午妳還是先回去休息吧，晚點記得去找李淵幫妳檢查一下傷口。』我看了一下小青的肩膀，把堆在她旁邊的兵書全部拿過來，這傢伙到底多喜歡看書啊？



『小心我把天機閣的鑰匙給沒收喔。』、『嗚嗚……』看著她還打算掙扎，我狠心地丟下了這一句話後，小青才不情願地跟著我離開天機閣。



※

成為見習尚書後，又過了兩個月，我突然面臨有史以來最重大的事件，在早上的時候，我們幾個原本還在陪著芙蓉吃早餐，結果吃到一半，芙蓉的肚子卻突然開始產生陣痛。



『杜鵑，快點去找接生的醫官過來，鳳仙姐姐幫忙拿一桶熱水還有一些乾淨的布過來，牡丹立刻去請陛下過來一趟，水仙妳跟我扶著娘娘躺到床上。』我立刻下達指示，所有人都各自分頭行動。



小心翼翼的扶著芙蓉躺到床上後，芙蓉的額頭上不斷地冒出冷汗，表情非常的痛苦，『小青……』芙蓉無力的叫了我一聲，勉強的伸出右手。



『我在這呢，姐姐別擔心，會痛是正常的，只要多多吸氣跟吐氣就可以減緩一些疼痛……』我輕輕握住芙蓉的手，結果她的指甲緊緊地刺進我的手裡。



我示範著呼吸的方式，芙蓉跟著我做以後，過了一會兒，刺進手裡的力道稍微減弱一些，我想陣痛應該有減緩一些才對。



接著杜鵑終於帶著三位女醫官回來，我安撫完芙蓉緊張的情緒後，就被醫官們給趕出房間，我坐立難安地在門外走來走去，皇上也跟在鳳仙姐姐後面慌慌張張地跑了過來。



『芙蓉的情況現在如何？應該沒問題吧？抱歉……』皇上看到我以後，立刻抓著我的肩膀緊張地問著，結果剛好就抓在傷口上面，讓我悶哼了一聲，這畢竟是皇上的第一個孩子，會這麼激動也是沒有辦法的。



『陛下緊張的心情，我完全能夠理解，醫官們都已經在裡面幫忙接生，這段時間我都有幫忙調理姐姐的身子，絕對不會有問題的，請陛下放心。』我輕輕按著已經開始出血的肩膀，信誓旦旦地說著。



『小青，妳要不要先去處理一下傷口？』鳳仙姐姐手上拿著幾條乾淨的白布，非常擔心的看著我肩膀上的傷口。



『放心，只要按著傷口等等就能止住血，我要等到娘娘生完孩子才行。』我把布壓在肩膀上面，白布雖然很快就被染紅，不過就這麼點血根本阻止不了我等小寶寶出生的意志！



生產的時間大概過了兩個多時辰，止血用的白布也不知道換過幾條，我的腦袋也因為劉得血有點多，已經開始暈了起來。



就在我聽見孩子的哭聲，我的腦袋馬上就清醒過來，過了一會兒，醫官們從芙蓉的房間裡走出來向皇上說著：『恭喜陛下，是位公主殿下，母女非常平安，記得之後要讓娘娘吃營養一點的食物，現在已經可以進去看娘娘了。』



『謝謝妳們，朕之後必有重賞。』皇上點了點頭，讓醫官們離開以後，就帶著我立刻走進房間裡看看芙蓉的狀況。



芙蓉臉色雖然還有一點蒼白，不過已經呼吸平穩地躺在床上，旁邊的孩子已經被洗好身體，包在乾淨的布中，靠在芙蓉的旁邊。



『芙蓉辛苦妳了，這是我們的女兒喔。』皇上坐在床邊，溫柔地握住芙蓉的手。



『恩……眼睛很像陛下呢……小青在嗎？妳的手……怎麼不快點去治療？』芙蓉摸著孩子了臉微笑著，接著看了一下房間，結果看到我的肩膀還在流著血，慌張地說著，不過聲音聽起來還是非常虛弱。



『沒事的，我等等就去找李淵，等我看過……』我帶著微笑，突然身子一軟，往後面倒去，最後看到的畫面是凜的臉龐。



就這樣暈倒一直到了傍晚，最後還是被肚子餓給餓醒，一張開眼睛，我發現我躺在自己的房間裡面，右手的肩膀已經被重新處理過，而凜則是背對著我，坐在我的床邊。



『凜大人……？』、『都說過在後宮裡面要叫我明華……妳的肩膀又是怎麼搞的？真的是片刻不能從妳身邊離開。』凜很生氣地瞪了我一眼，不過卻還是溫柔地把我扶起來。



『這點小事就不要在意了。』我無所謂的說著。



『妳說傷口擴大是小事？我大概也猜得到是誰害的，但是我生氣的地方，是妳為什麼不立刻去治療？』凜輕輕拉住我的臉頰，無奈地嘆了一口氣。



『我怎麼可能丟下娘娘先去治療嘛……要是在我治療的時候孩子出生了，我不是前面幾個先看到的話，我可是會很難過的。』我不滿的看著凜，扭頭把他的手給甩掉。



『就這麼點小事，妳現在可是傷患耶！』、『這個才不是小事！』我跟凜大眼瞪著小眼，氣氛又變得異常緊張。



『兩位居然還有精神在這裡鬥嘴啊？』聽到聲音後，我跟凜不約而同地往門邊一看，結果是一臉受不了的靈音靠在門邊，看著我們兩個吵架。



靈音在皇上那邊聽到芙蓉生了，還有我又再次暈倒的消息以後，就急急忙忙跑來綠葉宮，只是沒想到我還有力氣吵架，害她白擔心了。



『我都忘記還沒看到孩子！兩位可以先讓開嗎？』原本我是想立刻下床去找芙蓉，結果靈音跟凜立刻擋在床邊，完全不打算要讓我下床。



『妳今天哪裡都別想去，就是芙蓉姐姐要我過來這裡攔住妳的，她早就知道妳醒了以後，一定會吵著要過去看孩子，明華，今天你就待在這裡，好好看住小青不要讓她亂跑，讓她乖乖待在床上休息。』靈音搖搖頭，嘴角勾起笑容。



『我本來就是這麼打算，知道的話就乖乖躺好，不準想什麼餿主意。』凜把我壓回床上，索性直接躺在我的旁邊，完全不給我下床的機會，靈音輕笑幾聲後走出房間，還聽到她跟外面的人說不要進來打擾我們……



※

『小青，妳還在生氣嗎？』我看著小青滿臉笑容的餵著孩子喝著特製的羊奶，小心翼翼地問著，因為從早上的時候，小青就已經準備好要給孩子吃的食物，進來我房間以後就把全部的注意力放在孩子身上，看都不看我一眼。



『我只不過是卑微的侍女罷了，怎麼會有資格生氣呢？娘娘您想太多了。』小青的話非常直白，我只能無奈地苦笑著。



『其實我也不是不讓妳看孩子，只是擔心妳的身體……』



『我完全不在意喔，我已經決定要成為小公主的專屬侍女！還請您幫我跟陛下辭去見習尚書的職位。』小青不滿地看了我一眼，伸出手指讓孩子抓住，臉上帶著滿足的笑容。



完了，看來小青這次是真的非常生氣，到底該怎麼辦呢？我對著右眼有著黑眼圈的凜，投去求救的眼神，他也只是搖搖頭，看來這次沒辦法指望他了……



『小青，還是我們去……』、『哼！』原本想找小青去散步，看能不能讓她消消氣，結果我連話都還沒說完，就被她冷哼一聲給打斷了。



小青看都不看我一眼，又把全部的注意力放回孩子身上，我只好把凜給叫了出去，商量一下解決的方法。



『到底該怎麼辦啊？小青居然連天機閣的鑰匙都不想要了，凜快點想想辦法！』我放棄思考，直接把問題丟給凜。



『這個嘛……我覺得小青就只是在鬧脾氣而已，娘娘還是別想太多，過一陣子就會好了，小青對書的執著可是比妳想像中的還要恐怖。』凜露出困擾的表情說著。



『不可以！我不能接受小青無視我那麼多天，看來得去找陛下看看有沒有解決的方法才行。』我搖搖頭，立刻就帶上鳳仙，來到皇上的書房，而皇上正好在裡面看著書休息。



『陛下。』、『芙蓉怎麼了？不好好在房間休息，想要見朕的話，朕也會去看妳阿。』皇上聽見我的聲音，立刻就把書蓋起來，過來牽著我坐下來。



我把小青的事情跟皇上商量一下後，結果皇上的表情似乎也非常的困擾。



『我能理解小青想第一時間見到孩子的心情，畢竟她一直都很期待，不過你們的方法也太過分了吧？居然直接把小青關在房間裡面。』皇上責怪的看了我一眼，認為我們的處理方式有些過當。



『可是不這麼做，小青就會勉強自己，根本就不會好好休息阿……』



『讓朕想一想……對了！讓小青為孩子取小名如何？雖然沒辦法第一時間見面，不過把初次命名的機會交給她的話，我想能讓她消消氣吧？』皇上想到了好方法，滿意的點點頭。



因為剛出生不到一個月的孩子暫時不會取名字，而是會以小名代替，孩子是昨天才剛出生，所以就連小名都還沒決定下來。



『這真是個好主意呢陛下！臣妾立刻就回去試試看。』、『這樣子就想回去嗎？朕是會吃醋的喔。』我立刻站起來準備回去，結果被帶著吃醋表情的皇上給輕輕抱住腰身。



『真是拿陛下沒有辦法呢～』我臉紅地在皇上的臉頰上親了一下後，就飛也似的帶著自動轉過身去的鳳仙回去綠葉宮。



回到綠葉宮後，就看到小青已經徹底淪陷在孩子的攻勢下，她帶著甜膩的笑容，看著小孩，就連我都要開始嫉妒了，只不過我看凜的額頭上腫起好幾個包，看來他已經跟旁邊的牆壁已經來過好幾次親密接觸。



『小青我有事情要跟妳說……』、『娘娘有什麼事情嗎？』小青立刻收起笑容，走了過來，表情又變得有一點不滿，我無奈地苦笑著。



『其實呢……我剛剛去找陛下商量後，決定讓小青幫孩子取個小名，之後的名字也會照小名再想出一個類似的，這樣的話妳能消消氣嗎？』



小青聽到後立刻就恢復笑臉，不過突然又輕咳了幾聲說著：『我早就說過我沒有生氣，不過既然娘娘把取名的任務交給我，那麼我會加油的。』



看來小青的心情已經成功變好了，還從她嘴巴裡面聽到各式各樣的小名，果然非常認真的想著呢。



我輕笑了一聲，把正在思考的小青牽到床邊坐著，溫柔的抱起孩子，摸著她的小臉，沒想到年紀小小，就這麼會魅惑人心呢，這個可愛的小傢伙。



就這樣小青想名字想到了晚上，最後決定孩子的小名就叫做『雪兒』，一個月以後，皇上跟我決定幫雪兒取名叫做『螢雪』。



※

『雪兒，我是小青姐姐喔～』為了讓雪兒第一句話就是叫我姐姐，我每一天都勤奮的跑去陪雪兒玩，每當那稍微有點圓潤的小手抓住我的手指時，身心就有一股被療癒的感覺。



原本今天是要上朝的日子，所以我早就換好了文官服，不過卻被雪兒澄澈的眼神給絆住了，看著雪兒，我傻笑了好一會兒，突然就有人拎住我的衣領。



『娘娘，小青先借我一下。』凜輕瞪了我一眼後，跟芙蓉說了一聲。



『慢走～要好好工作喔，雪兒來～跟叔叔和阿姨揮揮手吧。』芙蓉輕輕扶著雪兒的小手，對著我們揮手。



『我才不是阿姨！是姐姐！』我舉手抗議的，結果還是被凜給拖出房間。



我一邊打著哈欠，一邊跟在凜的後面，上朝時間還是有點難調整過來，再加上為了去看雪兒，我又特地提早了半小時起床準備。



『小青妳臉上的妝呢？』凜看了一下我，立刻就皺起眉頭問著。



『太早起床所以忘記化了，反正我平時也都跟在凜大人後面，而且我比較想讓雪兒記住我是一個漂亮的大姐姐，這有什麼問題嗎？』我跟在凜的後面，已經在想這次上朝的時間要花多久，真想早一點回去，順便從天機閣借點書好了。



『沒有……不過可不要在議政的時候睡著，會很丟臉的喔。』凜無奈地伸出衣袖擋住我打哈欠的嘴巴，看著其他人從旁邊走過，這還是我第一次準時地參加早朝，所有大臣都依照品階，依序排在金鑾殿外，等待著皇上的到來。



『凜大人不按照品階排隊沒問題嗎？不用擔心我也沒關係喔。』我拉著凜的袖子說著。



『沒問題，這是陛下給我的特權，正好我也想看看下面的人，上朝時是抱著怎麼樣的態度。』凜挑了挑眉，看了一下排在我前面的大臣，前面的沒有一個人不立刻把背脊給挺直，原來是負責監視的角色嗎？這還真是惡趣味呢……



『皇上駕到！』聽到太明高聲呼喊的聲音，所有人同時鞠躬作揖，等待著皇上率先進入金鑾殿後，之後的大臣們才依序入殿。



皇上坐到龍椅之上後，所有人下跪行禮後，凜的父親，也就是丞相大人，手上拿著竹簡作揖說著：『微臣有事啟奏。』



『准奏。』皇上抬起了右手，點了點頭。



丞相報告的事情有一點多，害我不禁打起一個小小的哈欠，立刻就被凜用衣袖給遮住，我擦著眼角流出來的眼淚，接下來就是各部尚書的報告，也就是說我終於能看到我的上司是誰了嗎？



為此我還特地打起精神，稍微把身體前傾出去看著，結果被凜輕敲我的腦袋，把我給拉了回來。



民部、刑部、禮部、吏部、工部依序報告完後，我期待的看著殿上，丞相輕咳了一聲說著：『因為某些原因，由兵部副官慕容明代為報告。』慕容明像是突然被叫到一樣，慌慌張張地走到殿上。



『原來慕容大人是兵部的副官阿？不過這位尚書大人真是神秘，居然還可以不用來參加早朝，是不是跟凜大人的父親一樣，也是先帝指派的大人物啊？』我低聲的問了一下凜。



『我想應該是有一點特權吧。』凜只是帶著淡淡的微笑說著。



終於等到早朝結束以後，凜說要先去找丞相問一點事情，要我在殿外等他一下，待會兒再陪我去一趟天機閣。



我獨自靠在柱子旁邊，突然有個人叫了我一聲：『妳難道是天香閣的那一位樂師？』我稍微看了一下搭話的人，好像有一點點印象，我記得是之前在天香閣的時候，要找我當專屬樂師的那個青年。



他身上也穿著青色長袍，不過袖子上印的徽印卻是隸屬禮部，看起來官階也不低，我記得禮部是掌管祭祀及奏樂的，難怪他會想找我擔任樂師。



『您認錯了，我不知道天香閣是什麼地方。』看起來承認的話，事情會變得非常麻煩，我只好假裝很困擾地看著他，早知道早上就不要嫌麻煩，乖乖化好妝就沒事了。



『許哲，你想做什麼？』凜突然擋在我的前面，臉色不悅的看著許哲。



『東方大人？妳果然就是天香閣的那一位樂師……』、『我跟小青那時候是去天香閣調查事情，有些事情最好是不要知道太多，還有以後少靠近我的妻子。』凜立刻打斷許哲，用著威脅的口氣說著，我看了一眼愣住的許哲後，就快步地跟在凜的後面離開了。



『原來凜大人也是會害羞的嗎？不過為什麼要用這樣的理由塘塞他呢？』我走在凜的旁邊，他的臉看起來非常紅，我輕笑了一聲，心頭有一股暖暖的感覺說不上來。



『這樣比較安全，那傢伙有喜歡小女孩的癖好，妳最好離他遠一點，他家裡可是買下很多女童來當樂師的……』



聽完凜這樣說，我受到嚴重的打擊，雖然不到芙蓉那種程度，不過我還是有一點起伏才對吧？而且我現在才十三歲，還是有長高的空間的啊！



『可惡，你到底是有多高阿……』我不滿的看著高我許多的凜，小聲抱怨著。



『小青只要保持這樣就可以了，我不在意。』、『哼，但是我很在意啊！』凜輕笑了一聲，把手放在我的頭上，我立刻用左手把他的手給拍開。



就這樣吵吵鬧鬧的來到了天機閣，我看到有一個不速之客站在天機閣外面，我立刻就躲到凜的後面，警戒的看著梨花說著：『難道妳是在這裡堵我嗎？』



『我只是陪明來天機閣找點資料，順便等凜過來，明好像有事情要跟你說，我怎麼覺得小青好像又把我當成壞人了呢？』梨花跟凜說了一聲後，舉起雙手不懷好意地看著我。



『小青還有傷，可別玩得太過火喔。』凜丟下這一句話後，梨花的眼睛立刻就亮了起來，接著我就開始我的繞柱逃跑大作戰，可惡！這次我真的生氣啦！



※

讓小青去『照顧』梨花以後，我走到天機閣裡面，就看到慕容明坐在桌子前面，翻閱著許多書籍，還一副頭痛的樣子。



『翹班的凜大人總算來啦？拜您所賜，今天我可是嘗到一次當尚書大人的滋味了，少夫人沒有跟著進來嗎？』慕容明抬起頭後，帶著不滿的表情說著。



『說話別這麼酸，看梨花最近的精神狀態好像不太好，我就讓小青去陪她玩了，所以你要跟我報告什麼事情呢？』我帶著歉意說著，坐在慕容明前面。



『丞相剛剛丟了一件苦差事下來，要你去邊境一趟，出發的時間就定在後天，抱歉阿，這件事我可沒辦法代替你去做，因為跟你的青梅竹馬有關。』慕容明無奈的聳聳肩。



聽完慕容明說的話，我的表情立刻沉了下來，真不想再跟那個傢伙扯上關係……



『你確定是父親要我去的？』我再次跟慕容明確認了一次。



『千真萬確，如果可以的話，我看你還是別帶著少夫人過去，別跟我說你忘記邊境之地的險惡，這是丞相要我轉交給你的手信。』慕容明把蓋上丞相印章的卷軸交給我以後，就離開了天機閣。



我打開卷軸稍微看了一下後，就用力地把它給揉爛，惡狠狠的咒罵著：『這個老傢伙，老是把這種麻煩的工作丟給我！』



整理好心情以後，我走到天機閣外面，就看到小青氣喘吁吁的坐在柱子旁邊休息，看來是成功躲過梨花的追捕。



看著小青，我的嘴角不自覺的上揚，看來是不能把她一起帶去邊境，把她留在皇宮裡面我才會比較安心。



『笑什麼笑？你竟然敢把我丟下來！我要回去跟娘娘告狀，你死定了！』小青看到我在笑的時候，氣到說話直接都不帶敬語，朝著我撲過來，想要咬住我的手。



我輕笑了一聲，用手輕鬆的抵住小青的額頭，順勢把她輕輕地抱入懷裡，『你幹嘛？怎麼突然又變成變態大人了？』小青掙扎的在我懷裡扭動著身體。



『乖，之後我會有一段時間不在，再讓我抱一下就好，我會幫妳把邊境的新書給帶回來的，所以別生氣好嗎？』我放輕聲音說著。



我安撫著小青，結果提到『新書』兩個字後，小青立刻就安分下來點著頭，我苦笑了一聲，這個小傢伙還真是好哄。



放開小青後，她立刻就跑進天機閣裡面，開始看起還沒看完的兵書，我怎麼突然有一種書比我還要有吸引力的感覺？



我沮喪地一起跟進去，結果又是被纏著教她兵書上的東西，把整個早上的時間全部耗在天機閣裡面，直到小青突然驚呼一聲：『雪兒吃飯的時間要到了！我們快點回去吧凜大人。』立刻就拉著我離開天機閣。



『你還有什麼話好說的，明華？』回到綠葉宮，芙蓉雖然面帶笑意地看著我，不過語氣聽起來相當冰冷。



『沒有……是我錯了。』我跪坐在芙蓉前面，瞪了一眼旁邊正在餵著雪兒喝羊奶的小青，明明說好不生氣的，結果一回來馬上就跟芙蓉告狀，還把我抱住她的事情也一起給說了出來。



『幸好小青看起來沒有很排斥你，我覺得凜還是不要太過心急，不然可是真的會被討厭的。』芙蓉嘆了一口氣，趁著小青沒有注意這邊，低聲地對我說著。



我臉紅的低著頭，原本只是想稍微擋住她，結果不小心就一時衝動地抱住她，『我下次會注意的……』、『你還想要有下次嗎？』芙蓉輕笑了一聲，帶著曖昧的語氣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