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2 「葛蕾絲真的是香菇。」
本章節 3035 字
更新於: 2022-06-05
2157年6月24日，下午四點，仙境大樓，二層
跟赫密士要到聯絡方式後，尼可拉斯成功和那個女人聯繫上，但她不在家，說好兩個禮拜後碰面。到時，她會將貓親手交給尼可拉斯。
任務還算順利。閒來無事，尼可拉斯在醫務室看書，沒多久，雪檸突然衝進來，抓住尼可拉斯的手臂。
「尼可！！！」
雪檸跟他說：「尼可！情況緊急，我需要你幫忙！」
「啊？」
尼可拉斯覺得莫名其妙，下一秒，一名意想不到的人從門口走進來。因為天氣變熱，里奧今天穿著短袖的黑色上衣，這是尼可拉斯第一次看到他露手臂。
「我今天不知道為什麼，超級想吃蝦子！可是……可是……！」
雪檸指著站在門口的里奧，生氣地說：「他說孕婦不能吃海鮮，會害寶寶過敏！可是我上網查，過敏只跟基因有關，但他不相信我！尼可，快用你的專業知識說他是錯的！！」
雪檸抓著尼可拉斯的肩膀搖啊搖、搖啊搖，尼可拉斯的頭越來越暈。不愧是Knight隊長，力氣不是普通地大。
「冷靜點！我不是婦產科醫師！」
「不管啦！這裡只有你是醫生，他只聽你的話！」
如果尼可拉斯是孕婦，他已經被雪檸搖到流產了。里奧從後面把雪檸抱走，再這樣下去，他覺得尼可拉斯會死。
還在希波克拉底時，尼可拉斯被歸類在外科，也是他最擅長的領域。至於內科、兒科、婦產科、精神科其它領域，雖然不是專業，懂的也比一般人多，解答雪檸的疑問不是問題。
「就像妳說的：過敏主要取決於基因，孕婦可以吃海鮮。」尼可拉斯說。
「你看吧！」雪檸朝里奧露出勝利的表情。
「但是！」尼可拉斯加但書：「食材要新鮮、料理過程要衛生、完全煮熟才能食用，最重要的──不能一次攝取太多。」
雪檸鼓嘴，她打算去水產火鍋超市大吃特吃，被尼可拉斯看穿計謀，肯定是不行了。
「妳現在最重要的是營養均衡，孕婦手冊說不能碰的東西就不要碰。這都是為了嬰兒著想，忍忍吧。」
尼可拉斯瞥了里奧一眼。雖然不想跟他講話，尼可拉斯還是叮嚀：「她再過幾周會開始害喜，到時會出現各種症狀。嗜睡、孕吐、頭痛頭暈……可能完全吃不下，也可能只想吃某種東西，或心理狀況不穩定，這時爸爸的角色很重要。可以的話，你盡量別出任務，多待在她旁邊，畢竟讓她懷孕的是你，這是你的責任。」
里奧點頭。昨天他才和高宇維通話，里奧和雪檸的任務都轉給了別人，他們這陣子會待在仙境大樓，產假的概念。
「……謝謝。」
有尼可拉斯在，里奧很放心，也發自內心、感激尼可拉斯沒有因為私人恩怨，無視雪檸肚子裡的孩子。
「對了，我有事要問你。」
既然里奧在這，兩人也說上話，尼可拉斯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既然天賦是透過遺傳得來，」尼可拉斯問：「我媽她，是不是也有天賦？」
里奧點頭。尼可拉斯接著問：「是什麼？」
「『香菇』。」
「啊？」尼可拉斯挑眉，「你在耍我嗎？」
「尼可，里奧說的是實話。」雪檸說：「葛蕾絲真的是香菇。」
「妳乾脆說我媽會孢子繁殖算了。」
尼可拉斯這話是亂講，結果雪檸回答：「嗯，不愧是尼可，反應真快！」
「……。」
尼可拉斯滿頭問號，「我跟不上你們的節奏。」他整理剛才的對話，「我媽的天賦是香菇，她會孢子繁殖？」
里奧和雪檸一起點頭。活這麼大，從別人口中聽到媽媽是蕈類，尼可拉斯的頭好痛。
「……她的孢子不是用來繁殖。」里奧突然說。
「不然尼可也會是香菇喔。」雪檸開玩笑地說：「聽起來很可愛。」
「一點也不。」尼可拉斯翻白眼，問里奧：「用來做什麼？」
「復活。」
尼可拉斯的眼睛睜大了一圈。
「她死亡的當下，身體會射出肉眼無法看見的孢子。」里奧說：「當孢子獲得足夠的能量，她就會復活。」
「……！」
尼可拉斯激動到站起來，「你為什麼不早說！宇維少爺為什麼不復活她？」
里奧搖頭，「葛蕾絲警告過，不能那樣做。」
「為什麼？」
「……會死很多人。」
看里奧的表情就知道，他的想法和尼可拉斯一致、也希望葛蕾絲回來，但葛蕾絲本人不允許，他才沒採取行動。
「尼可，你先坐下來，詳細情形由我來說。」
雪檸安撫尼可拉斯的情緒、讓他坐回椅子上，也跟尼可拉斯借紙筆，用圖畫來說明。
「葛蕾絲的孢子飛散出去後，會寄身在活體生物上。除非被寄生者死亡，否則孢子不會消失。」
雪檸在紙上畫了五個圈圈，也在五個圈圈底下，各畫上一個人。
「其中，所有孢子裡，有個最重要的『母體』。其它孢子的被寄生者死亡後，會把獲得的能量傳送給母體。只要母體獲得足夠能量，葛蕾絲就能利用母體的被寄身者復活，就像這樣子。」
雪檸在第一個圈圈旁，寫上「母體」。
「假設，總共有ABCDE五個孢子，分別寄身在12345號被寄身者上，其中A孢子是母體。今天，假設2號寄生者死亡，B孢子會把獲得的能量，傳給母體A。」
雪檸在2、3、4、5號寄生者身上，都打上叉叉，再個別畫了箭頭、連到母體A的位置。
「以此類推，母體A吸收來自各孢子的能量。等吸收到一定程度，葛蕾絲會用1號寄身者的身體復活。但這過程非常長，而且，必須確保母體安危，1號寄身者要活得比其它寄身者久。成功率很低，何況，葛蕾絲本人不想這麼做。」
「為什麼？」
「看圖就知道了。」
雪檸用筆，指著被畫叉叉的被寄身者。
「首先，母體要獲得足夠的能量，這些被孢子寄身的人都得死；再來，葛蕾絲用1號寄身者的身體復活，1號寄身者的意識將不復存在，1號寄身者也會死。」
雪檸嘆了口氣。
「葛蕾絲的能力，來自第一代水果塔『書蟲（Caterpillar）』。說穿了，這是場獻祭儀式，用上百人的性命換她一人。尼可，你覺得依葛蕾絲的個性，她會同意這種作法嗎？」
「……。」
當然不會。
尼可拉斯想都不用想。
他那個媽媽，三不五時把受傷的小貓小狗撿回家，會把家裡的食物分給附近的流浪漢。連螞蟻都捨不得殺死的人，怎麼可能允許那種事？
「……你們回去吧。」
他後悔問了問題、燃起無聊的希望。尼可拉斯下了逐客令，暫時不想見任何人，尤其是里奧。
「我不想影響到孕婦的心情。」尼可拉斯別過頭，「快走，別逼我發脾氣。」
雪檸原本想說什麼，手卻先被裡奧拉住。
「……走吧。」
里奧很清楚，尼可拉斯需要時間習慣心裡的傷口，不是一句不負責任的道歉。那不是「對不起」三個字可以彌補，何況，是沒有感情基礎的對不起。
他需要人陪伴、需要人安慰──那個人絕對不是里奧。他牽起雪檸的手，離開醫務室。
另一方面，從三樓走樓梯到二樓，MIO遇見從醫務室離開的里奧夫婦，但沒有跟他們說到話，只聽到一句：「果然，不該告訴尼可的。」
「……？」
電梯門闔上後，MIO才從樓梯間探出頭來。因為尼可拉斯最近很累，MIO抱著便當盒，裡面有她親手捏的飯糰，希望能讓尼可拉斯打起精神。
殊不知被她聽見這句。
MIO眨眨眼睛，雖然不知道發生什麼，但見到里奧，尼可拉斯的心情一定不好，需要飯糰打起精神。MIO沒想太多，繼續朝醫務室前進。
「尼可？」
推開醫務室的門。尼可拉斯坐在辦公椅上，表情冷漠，看起來和平常一樣──但MIO覺得不正常。
第一，什麼事也沒發生；第二，他遭受巨大的打擊，變得只能思考一件事，淪為詭譎的冷靜。
「……怎麼了？MIO。」
空氣瀰漫異常的氣氛。MIO看著尼可拉斯友善又詭異的笑容，有些躊躇、有些遲疑，但她假裝什麼都不知道，把便當盒放到尼可拉斯桌上。
「MIO做了飯糰給尼可喔！」
MIO站到尼可拉斯面前，一副要尼可拉斯稱讚的表情。
「……謝謝。」
MIO接收到尼可拉斯異樣的眼神，下一秒，尼可拉斯的手放到MIO頭上，臉湊了過來。
「哪，MIO。」
尼可拉斯睜大眼睛，嘴角上揚，整張臉沒有半點笑意。
「還記得──我上次說的『願望』嗎？」
「……！」
MIO沒有回話。那一瞬間，她感覺尼可拉斯心裡，有什麼東西正在裂開。支撐神與畜的東西正在衰敗，MIO自己也裂得七零八落，彷彿──回到遇見李博洋前的自己。
跟赫密士要到聯絡方式後，尼可拉斯成功和那個女人聯繫上，但她不在家，說好兩個禮拜後碰面。到時，她會將貓親手交給尼可拉斯。
任務還算順利。閒來無事，尼可拉斯在醫務室看書，沒多久，雪檸突然衝進來，抓住尼可拉斯的手臂。
「尼可！！！」
雪檸跟他說：「尼可！情況緊急，我需要你幫忙！」
「啊？」
尼可拉斯覺得莫名其妙，下一秒，一名意想不到的人從門口走進來。因為天氣變熱，里奧今天穿著短袖的黑色上衣，這是尼可拉斯第一次看到他露手臂。
「我今天不知道為什麼，超級想吃蝦子！可是……可是……！」
雪檸指著站在門口的里奧，生氣地說：「他說孕婦不能吃海鮮，會害寶寶過敏！可是我上網查，過敏只跟基因有關，但他不相信我！尼可，快用你的專業知識說他是錯的！！」
雪檸抓著尼可拉斯的肩膀搖啊搖、搖啊搖，尼可拉斯的頭越來越暈。不愧是Knight隊長，力氣不是普通地大。
「冷靜點！我不是婦產科醫師！」
「不管啦！這裡只有你是醫生，他只聽你的話！」
如果尼可拉斯是孕婦，他已經被雪檸搖到流產了。里奧從後面把雪檸抱走，再這樣下去，他覺得尼可拉斯會死。
還在希波克拉底時，尼可拉斯被歸類在外科，也是他最擅長的領域。至於內科、兒科、婦產科、精神科其它領域，雖然不是專業，懂的也比一般人多，解答雪檸的疑問不是問題。
「就像妳說的：過敏主要取決於基因，孕婦可以吃海鮮。」尼可拉斯說。
「你看吧！」雪檸朝里奧露出勝利的表情。
「但是！」尼可拉斯加但書：「食材要新鮮、料理過程要衛生、完全煮熟才能食用，最重要的──不能一次攝取太多。」
雪檸鼓嘴，她打算去水產火鍋超市大吃特吃，被尼可拉斯看穿計謀，肯定是不行了。
「妳現在最重要的是營養均衡，孕婦手冊說不能碰的東西就不要碰。這都是為了嬰兒著想，忍忍吧。」
尼可拉斯瞥了里奧一眼。雖然不想跟他講話，尼可拉斯還是叮嚀：「她再過幾周會開始害喜，到時會出現各種症狀。嗜睡、孕吐、頭痛頭暈……可能完全吃不下，也可能只想吃某種東西，或心理狀況不穩定，這時爸爸的角色很重要。可以的話，你盡量別出任務，多待在她旁邊，畢竟讓她懷孕的是你，這是你的責任。」
里奧點頭。昨天他才和高宇維通話，里奧和雪檸的任務都轉給了別人，他們這陣子會待在仙境大樓，產假的概念。
「……謝謝。」
有尼可拉斯在，里奧很放心，也發自內心、感激尼可拉斯沒有因為私人恩怨，無視雪檸肚子裡的孩子。
「對了，我有事要問你。」
既然里奧在這，兩人也說上話，尼可拉斯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既然天賦是透過遺傳得來，」尼可拉斯問：「我媽她，是不是也有天賦？」
里奧點頭。尼可拉斯接著問：「是什麼？」
「『香菇』。」
「啊？」尼可拉斯挑眉，「你在耍我嗎？」
「尼可，里奧說的是實話。」雪檸說：「葛蕾絲真的是香菇。」
「妳乾脆說我媽會孢子繁殖算了。」
尼可拉斯這話是亂講，結果雪檸回答：「嗯，不愧是尼可，反應真快！」
「……。」
尼可拉斯滿頭問號，「我跟不上你們的節奏。」他整理剛才的對話，「我媽的天賦是香菇，她會孢子繁殖？」
里奧和雪檸一起點頭。活這麼大，從別人口中聽到媽媽是蕈類，尼可拉斯的頭好痛。
「……她的孢子不是用來繁殖。」里奧突然說。
「不然尼可也會是香菇喔。」雪檸開玩笑地說：「聽起來很可愛。」
「一點也不。」尼可拉斯翻白眼，問里奧：「用來做什麼？」
「復活。」
尼可拉斯的眼睛睜大了一圈。
「她死亡的當下，身體會射出肉眼無法看見的孢子。」里奧說：「當孢子獲得足夠的能量，她就會復活。」
「……！」
尼可拉斯激動到站起來，「你為什麼不早說！宇維少爺為什麼不復活她？」
里奧搖頭，「葛蕾絲警告過，不能那樣做。」
「為什麼？」
「……會死很多人。」
看里奧的表情就知道，他的想法和尼可拉斯一致、也希望葛蕾絲回來，但葛蕾絲本人不允許，他才沒採取行動。
「尼可，你先坐下來，詳細情形由我來說。」
雪檸安撫尼可拉斯的情緒、讓他坐回椅子上，也跟尼可拉斯借紙筆，用圖畫來說明。
「葛蕾絲的孢子飛散出去後，會寄身在活體生物上。除非被寄生者死亡，否則孢子不會消失。」
雪檸在紙上畫了五個圈圈，也在五個圈圈底下，各畫上一個人。
「其中，所有孢子裡，有個最重要的『母體』。其它孢子的被寄生者死亡後，會把獲得的能量傳送給母體。只要母體獲得足夠能量，葛蕾絲就能利用母體的被寄身者復活，就像這樣子。」
雪檸在第一個圈圈旁，寫上「母體」。
「假設，總共有ABCDE五個孢子，分別寄身在12345號被寄身者上，其中A孢子是母體。今天，假設2號寄生者死亡，B孢子會把獲得的能量，傳給母體A。」
雪檸在2、3、4、5號寄生者身上，都打上叉叉，再個別畫了箭頭、連到母體A的位置。
「以此類推，母體A吸收來自各孢子的能量。等吸收到一定程度，葛蕾絲會用1號寄身者的身體復活。但這過程非常長，而且，必須確保母體安危，1號寄身者要活得比其它寄身者久。成功率很低，何況，葛蕾絲本人不想這麼做。」
「為什麼？」
「看圖就知道了。」
雪檸用筆，指著被畫叉叉的被寄身者。
「首先，母體要獲得足夠的能量，這些被孢子寄身的人都得死；再來，葛蕾絲用1號寄身者的身體復活，1號寄身者的意識將不復存在，1號寄身者也會死。」
雪檸嘆了口氣。
「葛蕾絲的能力，來自第一代水果塔『書蟲（Caterpillar）』。說穿了，這是場獻祭儀式，用上百人的性命換她一人。尼可，你覺得依葛蕾絲的個性，她會同意這種作法嗎？」
「……。」
當然不會。
尼可拉斯想都不用想。
他那個媽媽，三不五時把受傷的小貓小狗撿回家，會把家裡的食物分給附近的流浪漢。連螞蟻都捨不得殺死的人，怎麼可能允許那種事？
「……你們回去吧。」
他後悔問了問題、燃起無聊的希望。尼可拉斯下了逐客令，暫時不想見任何人，尤其是里奧。
「我不想影響到孕婦的心情。」尼可拉斯別過頭，「快走，別逼我發脾氣。」
雪檸原本想說什麼，手卻先被裡奧拉住。
「……走吧。」
里奧很清楚，尼可拉斯需要時間習慣心裡的傷口，不是一句不負責任的道歉。那不是「對不起」三個字可以彌補，何況，是沒有感情基礎的對不起。
他需要人陪伴、需要人安慰──那個人絕對不是里奧。他牽起雪檸的手，離開醫務室。
另一方面，從三樓走樓梯到二樓，MIO遇見從醫務室離開的里奧夫婦，但沒有跟他們說到話，只聽到一句：「果然，不該告訴尼可的。」
「……？」
電梯門闔上後，MIO才從樓梯間探出頭來。因為尼可拉斯最近很累，MIO抱著便當盒，裡面有她親手捏的飯糰，希望能讓尼可拉斯打起精神。
殊不知被她聽見這句。
MIO眨眨眼睛，雖然不知道發生什麼，但見到里奧，尼可拉斯的心情一定不好，需要飯糰打起精神。MIO沒想太多，繼續朝醫務室前進。
「尼可？」
推開醫務室的門。尼可拉斯坐在辦公椅上，表情冷漠，看起來和平常一樣──但MIO覺得不正常。
第一，什麼事也沒發生；第二，他遭受巨大的打擊，變得只能思考一件事，淪為詭譎的冷靜。
「……怎麼了？MIO。」
空氣瀰漫異常的氣氛。MIO看著尼可拉斯友善又詭異的笑容，有些躊躇、有些遲疑，但她假裝什麼都不知道，把便當盒放到尼可拉斯桌上。
「MIO做了飯糰給尼可喔！」
MIO站到尼可拉斯面前，一副要尼可拉斯稱讚的表情。
「……謝謝。」
MIO接收到尼可拉斯異樣的眼神，下一秒，尼可拉斯的手放到MIO頭上，臉湊了過來。
「哪，MIO。」
尼可拉斯睜大眼睛，嘴角上揚，整張臉沒有半點笑意。
「還記得──我上次說的『願望』嗎？」
「……！」
MIO沒有回話。那一瞬間，她感覺尼可拉斯心裡，有什麼東西正在裂開。支撐神與畜的東西正在衰敗，MIO自己也裂得七零八落，彷彿──回到遇見李博洋前的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