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吃飽才有腦力打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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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2-06-02
開玩笑的吧?

怎麼覺得自己好像被拋入黑洞的愛麗絲,突然連半點頭緒也找不著。

好好的打個牌,忽然間變成死亡遊戲,腳下還冒出幾條深不可測的大隙縫,隱約見到底部的熔岩紅光。

哈羅德抓住自己之手,不允許我離開。

「小姐。一旦離開這個圈子,你會被女神制約裁定喪失資格。」

「但你看不見她們有危險嗎!」

難道你要對那兩個女孩子見死不救?

「以小姐的人類身份,除了完成這場戰鬥以外,沒有其他方法可以幫助到獸人女孩。」

看,這就是我最討厭他的地方。

冷酷、理性、一切以任務為優先,把人類當成是棋子耍。

但無法否認,AI一針見血的選擇往往是最合理的。

一直都是這樣。

所以現在不是埋怨的時候,時間亦不允許咱繼續拖延。現在不獨止我和他,自己背負的還有那些被意外捲入的陌生人性命。

仔細思考吧!遊香。既然這是場試煉,而且賢狼與AI是舊識,想必牠不會設局故意坑人,答案必定存在於這些卡片之上。

但通向勝利關鍵的會是哪一張呢?

「小姐。」

某種圓溜溜、表面光滑的小東西突然被塞入唇內。下意識用舌尖輕壓,酸甜的汁液擠破外皮在口腔蔓延。

「時間仍然充裕,請你不要擔心。」

想起來了。這個叫「格列芬」的水果,自己說過嚐起來好似草莓。

「......現在是餵食的時間嗎?」

「『吃飽才有氣力工作』,這句是地球的格言是吧?」

是不是自己不敢肯定,但頭腦是有變得比較清醒啦。

哈羅德笑了。

「聖女小姐,我想問花朵是透過什麼途徑變成果實的?」

別鬧!這可是人盡皆知的小學常識啊:「當然是通過授粉」

──就是它!

「AI,我可能找到了答案!」

「但,」

萬一是自己猜錯呢?萬一只是我的自以為是?

震聲隆隆。一棵大樹往我們的方向傾倒,哈羅德將咱推開,卻不慎掉落地裂的狹縫中。

自己雙手立即下意識抓緊他──為什麼系統會有重量的啦!

「為什麼不放手?」

說什麼蠢話耶!

「你死了,我會很頭疼!」

啊不對,系統會有死亡這回事嗎?

嗚唔,好重。

不想了。

後來總算成功把哈羅德拉上地面。手臂好酸。大概這輩子的運動量都在這三天裡消耗殆盡。

感覺再爬不起來。

哈羅德卻突然在我面前單膝跪下,平視自己的他,眼神認真得令人害怕。

「多謝你。」

「為何要說多謝?」

「因為小姐你令我見到希望。」

冷靜點,只是小事而已!不用十指緊扣吧?你是不毛手毛腳會死星人嗎?

「我願意成為小姐的救生索。請相信這一點在未來亦不會有所改變。」

服了。在危急關頭還講騷話,你是否嚇出了系統故障?

「才沒。是因為我知道不會有事的。」哈羅德展眉笑道:「本系統相信小姐的解答。」

「但是AI,」

「即使你輸了這場對決,我仍然有2726種方法逼使賢狼閣下改變初衷。」

「什麼時候啦!還在耍寶!」所以你為什麼不優先使用那2726種方法,而非要我和你去賭命不可?

「因為我認為只有危難可以促成人類的成長。」

哈哈......

「小姐你是在笑嗎?」

這是苦笑啊,哈羅德。

與他較真的自己真傻。

於是我站起來,重新檢視場上的所有卡牌。

機會只有一次。

「AI,假如我輸了,請你保護這些孩子。」

不妨樂觀去想:自己原地去世,搞不好又會重生回去地球,此我不虧。

「遊戲開始!」

以前從未想過,風吹樹葉的殞落聲會如此響亮。

世界崩塌得更為嚴重,戰場面板幾乎要四分五裂。

但自己已經無路可退啊!

「首先使用《森之巨蛇》的效果,破壞《野獸森林》。」

哈羅德沒有作出反駁,看來這第一步至少是走對了。

「當《森林》被其他卡片的效果破壞時,雙方玩家可以從卡組中抽一張卡。」在我移動《野獸森林》後,對手的場地彷似被施了魔法般迅速回應,一如自己的指示行動。

「然後我發動《花粉傳播》的麻痺效果,捨棄剛才抽到的這張手牌,在這回合內對方不能夠發動場上埋伏的任何卡片,並且每有一張覆蓋卡,其位於塔防區的生物卡每一隻力量值下降200。」

「小姐,目前仍未是進行攻擊的時機呢?」

明知故問。「所以我下一個目標是《坦格利安》!發動輔助卡《青春不老之泉》!」

此卡可以透過支付二千點生命值,改變戰場區一張生物卡的種族屬性。

「我要把《巨大獸人》的種族變更為人類族,然後充當《食人沼澤》的祭品。」沒有出現想像中的捕食過程,這多少減輕了自己的罪惡感。「《沼澤》因而繼承了《獸人》的力量值和卡片效果,即雙方場上每有一張埋伏卡,力量值會上升2000。」

不過由於失去了《森林》的支援,再加上場區只有兩張蓋牌,即使用上《劇毒饋贈》,《沼澤》之攻擊力仍然比不上《坦格利安》嗎?

可惡,就差這一點!

難道是某一步走錯了?

「小姐。古時曾有位地球的哲學家闡述過『無用之用』的概念。」

好奇系統怎麼忽然說書,誰知哈羅德取過自己手中的卡片,背面朝天將它覆蓋於塔防區的空白位置。

「統馭效果的是戰術。正因為世上不存在沒有用處的卡牌和無用的回憶,」故此有時候「不用」亦是一種策略,他說。

「對小姐而言是猛毒的物質,但只要善加利用亦可以助力。」哈羅德對自己淺淺一笑:「請看?」

由於雙方場上的蓋牌合共出現了三張,因此《食人沼澤》的攻擊力提升至26000。

「這樣攻擊就可以通過!」

之後的事就容易辦。

「是時候準備收尾唷?小姐。」

當然咯!

「我用《食人沼澤》攻擊《坦格利安》!在墓地裡長眠吧,巨龍!」

「隨後發動《保衛戰》!破壞場上正面表示的這張卡和《劇毒饋贈》,《食人沼澤》獲得第二次攻擊的機會!」

「與此同時,當處於埋伏狀態的《饋贈》被送入墓地時,我方可以選擇對手場上的一張生物卡,在本回合內剝奪牠的卡片效果!」如此,《負鼠》死後召喚同伴的能力便為自己所封印。

成功擊破!

「最後一擊!在失去所有屏障怪獸後,我用《巨蛇》直接攻擊玩家!」

對手的計數器數值從一千變成零。

於是,聲音回來了。

風繼續吹。

而我覺得自己虛脫得很,腿軟。

「AI,我們是否成功了?」

才不呢。小獸人立即被怪物狼嚇到,往自己的方向後退。

「不用害怕!」我迅速將她護在身後,然後警戒地防備狼與少女。

但其實要一直互瞪眼亦很尷尬。

「AI,假如這孩子是NPC,我可以查閱她的個人資料麼?」

「......聖女小姐,達坦世界的居民都是真實存在的生命。假若你要收集對方的情報,也只能透過腳踏實地調查和詢問啊?」

完了,腦袋忽然冒出一個離奇想法:

莫非不是我穿越到遊戲世界,而是歐陽上司曾經也來過達坦?

另一方面,或許是聽到我和系統的低語,亦有可能是因為自己看起來又累又凶嚇壞了人,紅頭巾少女似乎猶豫良久,最後才鼓足勇氣、漲紅臉蛋說:

「我、我想請兩位到我家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