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親親小雨派對
本章節 5581 字
更新於: 2022-06-03
悠仁垂下眼簾接下菸，碰上嘴唇時粘膩的唇膏沾上的感覺讓他微微皺起眉，吸進嘴裡時奇異的菸草味讓他嗆了一下，猛咳好幾聲。
旁邊的女孩們紛紛笑出聲，接著悠仁覺得頭有些暈，雖然不至於無法思考，就恍恍惚惚地依靠著軟墊，覺得眼前的事物開始有些晃動。
接著他被灌了一杯高濃度酒精的烈酒，當他就口滑過舌頭的時候那熱辣的刺激，刮過他的食道流進胃袋中，灼熱感讓他不適的皺起眉。
他們也沒做出太奇怪的事，就只是聚在起聊起生活大小事，大多都是男朋友或是性愛的知識，過程一邊吞雲吐霧的讓悠仁聞著這些奇怪的草味，視線變得很恍惚。
眼前都是猙獰的女性陰部，或是被刻畫過度噁心醜陋的男性陰莖，無論是圖畫或是照片散佈在空間各處，仔細看除了男女交溝的影像，還有男女同性戀甚至是看起來模糊的孩童身影。
昏暗的光跟煙霧瀰漫的空間，周圍的露骨塗鴉圖像讓悠仁莫名感到頭痛，一種難以言語的不舒服感湧上。
婷婷也接過菸吸了一口，曖昧的依偎在悠仁的肩膀，還親密的勾著他的手臂，彷彿像是相愛以久了戀人，但他們的感官都變得有些麻痺，沒有發現悠仁的身體在微微發抖。
「等等儀式開始的時候你好好待著不要嚇到，畢竟我們親親別人的時候都會有點刺激。」長髮的姐姐也依靠上悠仁的身軀，頓時就像是左擁右抱少女的幸福男子。
但悠仁只能頂著暈眩的腦帶聽著他們對話，隨著話題從男友生活最後變成了一些哀怨的咒罵，把所有生活中討厭的人事物依序拿出來咒罵一遍，甚至加上各種惡毒的詛咒，除了叫別人去死以外還加上死得多慘烈的細節。 婷婷靠在悠仁身上慵懶的說：「會不會嚇到悠仁？」
悠仁輕輕搖頭，雖然莫名其妙但他並不覺得奇怪，感覺就像是一群想逃避世俗的年輕派對，雖然有一些更黑暗的角落悠仁並不想了解。
「那悠仁來了我要跟你分享一個秘密，就是我是魔女喔。」婷婷笑的純真可愛，但手倒是很不安分的往悠仁的身上摸起來。
看著她的眼神悠仁突然起了雞皮疙瘩的厭惡感，趕緊抓住那不安分的手，結果發現她手腕內側有著像六角星星的刺青，跟淡淡的刀痕散佈在她的手腕，但雅婷又把臉湊了過來，在他脖子上留下淡粉色唇印。
「悠仁好色喔，怎麼會有吻痕。」因為靠得很近很近，能看見悠仁衣領後方深淺不一的吻痕，尤其鎖骨還有下午剛落上的牙印。
「悠仁也在賣嗎？我不貴喔，要不要做做看。」婷婷的眼神很迷離，又想親悠仁一口，但他伸手捏著婷婷的臉頰拉開距離。
「婷婷，這樣不好。」悠仁甩了甩頭，發現腦袋都要跟著不清楚了。
「有什麼好不好，快樂就好～」婷婷蹭了蹭悠仁的肩膀，寬鬆的細肩帶洋裝掛在肩頭露出柔軟的胸型。
就在話題越來越偏差的時候，靠近入口處的少女們有了騷動。
「大魔女好像快來了，要讓你見見她才行，你等我一下～」成熟的少女滑著手機將煙遞給婷婷後，踩著搖晃的步伐往外走去。
悠仁撐起沈重的眼皮看著門口，門被緩緩打開走進了一個高大的身影身邊跟著一位少年。
「大魔女是誰？」悠仁小聲的問婷婷。
「我們的媽媽，會照顧我們提供我們菸跟酒還有棲地。」婷婷洋溢著愉悅笑容把整個頭靠在悠仁肩窩。
這時高大的身影逐漸靠近在房間的中心，濃烈的妝容與細長的睫毛下那雙眼睛望著悠仁。 這個眼神他認得，是獵人才會擁有的眼神。
「媽媽～」其他少女分分地向來訪的人問好，因為喝了酒根菸整個人走路都在晃，連滾帶爬的靠近。
被稱為媽媽的人看起來六十幾歲，鬆垮的皮膚跟泛黃的眼白感覺是是相當縱慾的人，無論是吸菸喝酒都很放縱的感覺，濃烈的裝容都無法遮眼他坑洞的皮膚，身上穿著漆黑的長袍洋裝。
他的身邊站著一個腳在發抖的少年，看著他的神情就覺得應該嗑了藥，膝蓋都站不直了。
媽媽看到陌生年輕少年自然就湊了過來，這下強烈的危機感讓悠仁想要往後退，但旁邊的少女湊了過來像是很熟悉一樣，紛紛抱著悠仁的手跟腳。
「別怕，媽媽只是想跟你打招呼而已～」婷婷單純地說著。
隨著距離越來越近，那強烈的不適感讓悠仁冒著冷汗，他趕緊低聲說：「抱歉我要找楊哥。」
「是那個屁孩的人？這次怎麼找這麼美麗的孩子～」被稱為媽媽的人發出低沈沙啞的聲音，是男人的聲音。
悠仁突然腦袋一片空白，媽媽湊了過來碰著他的臉，越來越近感覺到他的假睫毛要戳到他的眼球時，一股情緒翻騰而上。
「媽媽，好難受。」這時旁邊被帶進來的少年發出了求饒的聲音。
媽媽在悠仁的臉頰留下粘膩鮮紅的唇印後，勾起可怕的笑容退了開來，遠離以後悠仁才找回呼吸的感覺，但感覺到一股濃烈香氣從臉頰蔓延開來。
這些氣味聞的悠仁開始反胃，晚餐在胃裡翻滾壓縮著他的食道。
「魔女的派對要開始了，親親可愛的小雨。」婷婷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這時悠仁覺得暈眩感更重了。
眼前的事物開始交疊在一起，少年的發出有點痛苦卻甜膩的呻吟聲，世界旋轉在一團的時候他只能看到許多人影開始交疊在一起，空氣中瀰漫著性行為才有的腥躁味。
少女們像是在啃食少年的肉體般愉悅，少年被緊緊壓在地上任由索取，這種刺激辛辣的畫面看的悠仁快吐出來了。
這個感覺非常討厭，討厭到他快想起什麼似的。
隱隱聽見婷婷的喘息聲，還有那往他身上撫摸的鹹豬手，悠仁晃著不穩的步伐揮開了婷婷的手，才想站起來的時候。
他聽到少年的慘叫聲，響徹整個空間。
接著是鹹腥的血味瀰漫整個空間，燈光被人關了掉，變得更幽暗但感官變更強烈，然後荒唐的是開始播放吵鬧的人生心靈音樂，各種吵鬧的打擊樂器搭配呢喃的歌唱。
整個空間荒謬到不行。
「我要離開。」悠仁撐起膝蓋掙脫婷婷的手，一時雙腳發軟摔回了原地。
這時他感覺到溫熱的身軀靠近了他，濃烈的香味跟巨大的身軀，是他們口中說的媽媽。
空間太過昏暗還有一些淫穢的交合聲響，悠仁抗拒的想要再站起來，結果被巨大的手壓回了地上，甚至整個人籠罩在他上方，感受到那身軀傳來的熱氣。
眼前彷彿出現了黑洞，把他所有的恐懼被釋放，眼前的漆黑模糊影像出現很多的人臉，以及許多難以辨識的對話聲，那些語言那些內容一切都不重要了。
悠仁的瞳孔放大的看著模糊的視線，一陣耳鳴奪走他所有聽覺。
一片安靜無聲中他聽見了這輩子不想再回想的對話。
『悠悠不要怕，放鬆你的身體。』
「啊！！」發出慘叫聲，恐懼湧上他失去理智的狂叫，身體開始抽蓄揮舞手臂甩開所有牽制，緊繃的肌肉爆發出強大的能量讓他一無反顧地想往外跑。
這時結實的手臂拉住了他的身軀，他可以甩開這個禁錮，他可以，他可以，他可以。
「我是不是看過你？」那難聽噁心的沙啞聲音傳來，悠仁瞬間無法動彈。
一陣強光來自手電筒打在悠仁的臉上，他虛脫的跌坐在地，整個人都在發抖，眼前變得模糊到無法聚焦。
「記得你漂亮的臉還有眼下那顆痣，你是我曾經最喜歡的孩子。」媽媽興奮的照著悠仁的臉龐，蒼白冒著冷汗無法聚焦的眼神。
「你還記得我嗎？」
『悠悠。』
悠仁一股壓力湧上喉嚨，直接在他們面前吐了出來，他毫無顧忌的大吐特吐，消化到一半的食物嘩啦啦的落在地面，又酸又臭又噁心的氣味瀰漫在這個空間，掩蓋了情慾或是草味。
少女們發出尖叫聲，惹著媽媽皺眉往後退了一步。
「沒給他吃藥嗎？」媽媽不爽的問著邀請他來的婷婷，婷婷衣衫不整的拉了一下肩帶靠近。
婷婷慌張的輕拍悠仁的後背，緊張的說：「吃藥怕會傷身，而且他真的很好，不想他受傷。」
「開燈，臭死了要怎麼做！」媽媽一喊燈光打開了。
悠仁視線恢復了光明，恍惚地看著眼前的『媽媽』。
「嘖，小子，第一次參加魔女的宴會吧？這裡每一個女孩都任你享用，很棒吧？阿！別吐了！」才想用魅惑的語氣說，悠仁就吐得更厲害了。
剛剛的晚餐消化到一半都被他吐乾淨。
媽媽惱羞得甩了悠仁一巴掌，響亮的聲音讓周圍的少女都笑出了聲，只有婷婷緊張的想擋在前面，但被其他少女架開。
「喂他藥，讓他知道什麼是天堂～」媽媽輕聲說。
在其他人靠近悠仁之前，他稍微恢復了一點意識，循著視線看見了出口就一把撞開靠近他的少女。
他畢竟是成年男子的體格了，他不應該再恐懼了。
悠仁快速撐起虛浮的步伐，往門外狂奔而去，一握上發現門被鎖上，耳邊又想起了嘲弄的笑聲。
但這只是一個殘破的輕隔間，悠仁用吃奶的力氣連撞好幾下門軸就鬆脫了，下一次撞擊就整個人摔進一條沒什麼人的走道。
在背後的人追上來以前，悠仁用盡力氣往外狂奔，即使他現在又髒又荒誕跟在這裡的人都差不多慘，嗑藥的做愛的狼狽不堪。
來到稍微有人群的區域時，悠仁一把抓住身上滿是刺青的男子，在對方發怒以前虛弱的說：「我找楊哥，拜託讓我去找他。」
那人半信半疑的眼神看著悠仁，結果看見後面追來一群衣衫不整的少女，立刻發出嘲笑聲。
「又是被這群吸血女抓到的小廢物，好啦幫你一把，楊哥就在這樓梯往上盡頭的辦公室內。」大哥一把將悠仁推進門後，把門順手帶上。
追來的少女後面跟著媽媽，他一靠近大哥也忍不住退了一步。
「我要上去。」媽媽高大的身影像山一樣覆蓋在大哥身上。
「你沒問題，其他人不行。」大哥挑起眉，看這後面幾乎是未成年的少女，但臉上滿是怨念。
最後只有媽媽進了門。
悠仁忘記走麼走到辦公室前面的，甚至他知道媽媽就跟在他身後，他的恐懼隨著靠近發光的門前緩和許多。
推開了們，他看見對話中的空間忽然安靜，眼前看到強光一時她認不出誰是誰，直到一個白髮的身影驚慌地靠近他，熟悉的氣味跟聲音讓悠仁安心的眼睛一閉就昏了過去，摔進一個溫暖的懷抱裡。
「好久不見，楊哥。」清亮的女聲。
眼前燙著爆炸頭黝黑的少女，全身都刺滿關於日本修羅的鬼神刺青，渾身肌肉的身軀穿著連身吊帶褲，剛好遮住胸前兩點展示著健美身材，雙眼通紅瞪著剛進門的晨曦。
一看到這位體態不平凡的少女，晨曦也沒好臉色，翻了一個白眼直接坐到一旁的沙發上。
「好意思叫哥，我都不敢來這邊了，你們玩得有夠兇。」晨曦沿路過來，這裡的人不但更多也更多生面孔，看起來更稚嫩幾乎都未成年，但玩得比他前還要狂，各種新型毒品混著吃，醉生夢死的模樣他可學不來。
「嘻嘻，畢竟是樂園嘛。」少女趴在雜亂的辦公桌上，笑得很快樂。
「你們怎麼搞我是無所謂，有個叫『親親小雨派對』是什麼鬼東西。」晨曦懶得跟他辯論，早晚會嗑藥嗑到腦子壞掉。
「喔，就雜交派對啊，有個老朋友搞的團體，因為他總是給我很多錢我就懶得管了。」少女歪過頭冷笑了幾聲。
晨曦一聽到臉色就變了，趕緊拿書手機傳送訊息，但訊息並沒有被秒讀。
「別急，他們應該不會搞出人命吧，因為他滿有分寸的。」少女慵懶地站起來，拿著煙紙捲了一管香菸點燃，抽了一口。
「搞得人是誰？」晨曦壓抑著焦慮的手指，冷漠地問。
「他們稱為媽媽，一個聽說下面被人咬掉的男人，興趣是搞未成年少年少女玩他的家族遊戲。」
「啊，好像還有在賣，不過我沒管道這邊我是不知道拉。」少女吐了一口煙，遞出自己捲的菸給晨曦。
看的晨曦完全坐不住，連抽煙的心情都沒有直接揮了揮手拒絕，然後快速滑動手機通知阿華提前來接他們倆。
「你現在玩這麼大，小心老的那群會看你不爽。」晨曦皺著眉看著已經抽到昏頭的少女。
「怎樣，要跟我復合嗎？再吵我會把你埋在旁邊的雜草堆喔。」少女跨坐在桌子上，笑得很詭異。
晨曦相信她會埋，甚至是直接灌水泥讓你成為地基的一部份。
「我沒空跟你練蕭威，老鬼最近要我去海線的人混。」晨曦扶著額角，這已經不是他們這種抽煙喝酒課要的小生意了。
「從賣毒變成要運毒囉，哥的事業真的越做越大。」少女咬著菸頭猛抽一口，佈滿血絲的眼底充滿殺意。
「沒你事業大，海線老大你也熟吧？不然怎麼敢在這裡搞垃圾。」晨曦從不認為這個社會底層會容得下他們這群小鬼瞎搞，因為有更大尾的人在他們背後撐著，未成年的垃圾罪好用了，血氣方剛不怕死又頭腦簡單，死在某個路邊也不會有人發現。
「嘿嘿，你家老鬼受不了賭場小生意把腦袋動到海線老大的油水？你們有幾個手臂可以剁的話就可一起玩～」少女咬碎嘴裡還燃著煙頭，發出肉的焦味。
「那些大人的遊戲我沒空搞，我只想弄波大的給老鬼然後收手。」晨曦翻了個白眼。
「我沒什麼好說的，我要帶我的男人走了。」然後撐起上半身準備離開。
「好久沒聽到你的事，最近乖的跟小兔子一樣。」少女瞇著發紅的眼睛瞪著晨曦。
對於他們之間的過去，晨曦覺得沒有什麼需要回憶的部分，不就是荒唐的兩個人剛好遇到，這個女人找到比他更瘋的人就很興奮，然後荒淫無度的日子，就這樣。
「再聯絡。」晨曦轉身準備離開時，這時辦公室的門被猛然推開。
晨曦才想破口大罵，一看到一臉狼狽的悠仁瞬間連話都說不出來。
悠仁潮紅的臉上掛著唇印，凌亂的衣服敞開著胸膛，衣服上沾滿嘔吐的穢物，尤其是悠仁得毫無靈魂的空洞眼神還有虛無的步伐。
晨曦毫不猶豫往前站一步，把跟自己差不多身高體型的少年攬進懷裡，讓他的頭靠在自己的肩窩，雙手環著自己肩膀，任由衣服沾上他的嘔吐物都沒關係，讓眼前搖搖欲墜的少年有一個依靠。
抱緊這個少年感受到他的顫抖跟微弱的呼吸，過高的體溫還有鼓譟的心臟，尤其他渾身瀰漫的大麻還有毒品的氣味。
晨曦平靜地拍了拍悠仁的後背，感受到他意識不清卻依然鼓譟的情緒，然後冷冷瞪著接著走進來的人。
「幹！你們在搞什麼東西？。」晨曦瞪著笑的變態的老人，還有背後傳來少女的輕笑聲。
老人瞇起皺紋，笑得猥瑣地說：「你也想加入女巫的派對嗎？」
如果不是抱著悠仁，晨曦早就一棍尻爆眼前變態老人，可是感受到悠仁的焦慮讓他無法隨意動彈，他知道這裡很亂，這是他認識以來第一次看到這樣的悠仁，就連他們打架嗑藥他都不為所動，悠仁到底遇到什麼事情會如此失控？
「喂，你叫什麼名字。」晨曦瞪著老人，懶得回答他的問題。
「媽媽啊～是這裡所有人的媽媽～」老人發出噁心難聽的笑聲，笑的晨曦手指很癢。
「這筆帳我以後算，可以吧？阿南。」晨曦沒有回頭，但少女也知道在跟她說話。
被稱為阿南的少女無所謂的聳肩。
「隨時歡迎楊哥恭候大駕光臨～」少女笑嘻嘻的說。
那一天阿華帶了幾個年長的兄弟，包含他老鬼那邊的一些大哥開著廂型車過來，但晨曦不想把事情鬧大就只是扛著悠仁來到他們車上，沿途緊緊抱著悠仁望著窗外思考著。
「偉哥，抱歉要你來這一趟。」晨曦無奈的說，平常他實在不想動用到他老鬼的人脈。
「如果你願意接你老鬼的生意，要來幾趟我都無所謂。」理著光頭嚼著檳榔
晨曦把頭靠在車窗上，神色凝重的不語。
偉哥透過後照鏡看了一眼，露出滿意的笑容。
旁邊的女孩們紛紛笑出聲，接著悠仁覺得頭有些暈，雖然不至於無法思考，就恍恍惚惚地依靠著軟墊，覺得眼前的事物開始有些晃動。
接著他被灌了一杯高濃度酒精的烈酒，當他就口滑過舌頭的時候那熱辣的刺激，刮過他的食道流進胃袋中，灼熱感讓他不適的皺起眉。
他們也沒做出太奇怪的事，就只是聚在起聊起生活大小事，大多都是男朋友或是性愛的知識，過程一邊吞雲吐霧的讓悠仁聞著這些奇怪的草味，視線變得很恍惚。
眼前都是猙獰的女性陰部，或是被刻畫過度噁心醜陋的男性陰莖，無論是圖畫或是照片散佈在空間各處，仔細看除了男女交溝的影像，還有男女同性戀甚至是看起來模糊的孩童身影。
昏暗的光跟煙霧瀰漫的空間，周圍的露骨塗鴉圖像讓悠仁莫名感到頭痛，一種難以言語的不舒服感湧上。
婷婷也接過菸吸了一口，曖昧的依偎在悠仁的肩膀，還親密的勾著他的手臂，彷彿像是相愛以久了戀人，但他們的感官都變得有些麻痺，沒有發現悠仁的身體在微微發抖。
「等等儀式開始的時候你好好待著不要嚇到，畢竟我們親親別人的時候都會有點刺激。」長髮的姐姐也依靠上悠仁的身軀，頓時就像是左擁右抱少女的幸福男子。
但悠仁只能頂著暈眩的腦帶聽著他們對話，隨著話題從男友生活最後變成了一些哀怨的咒罵，把所有生活中討厭的人事物依序拿出來咒罵一遍，甚至加上各種惡毒的詛咒，除了叫別人去死以外還加上死得多慘烈的細節。 婷婷靠在悠仁身上慵懶的說：「會不會嚇到悠仁？」
悠仁輕輕搖頭，雖然莫名其妙但他並不覺得奇怪，感覺就像是一群想逃避世俗的年輕派對，雖然有一些更黑暗的角落悠仁並不想了解。
「那悠仁來了我要跟你分享一個秘密，就是我是魔女喔。」婷婷笑的純真可愛，但手倒是很不安分的往悠仁的身上摸起來。
看著她的眼神悠仁突然起了雞皮疙瘩的厭惡感，趕緊抓住那不安分的手，結果發現她手腕內側有著像六角星星的刺青，跟淡淡的刀痕散佈在她的手腕，但雅婷又把臉湊了過來，在他脖子上留下淡粉色唇印。
「悠仁好色喔，怎麼會有吻痕。」因為靠得很近很近，能看見悠仁衣領後方深淺不一的吻痕，尤其鎖骨還有下午剛落上的牙印。
「悠仁也在賣嗎？我不貴喔，要不要做做看。」婷婷的眼神很迷離，又想親悠仁一口，但他伸手捏著婷婷的臉頰拉開距離。
「婷婷，這樣不好。」悠仁甩了甩頭，發現腦袋都要跟著不清楚了。
「有什麼好不好，快樂就好～」婷婷蹭了蹭悠仁的肩膀，寬鬆的細肩帶洋裝掛在肩頭露出柔軟的胸型。
就在話題越來越偏差的時候，靠近入口處的少女們有了騷動。
「大魔女好像快來了，要讓你見見她才行，你等我一下～」成熟的少女滑著手機將煙遞給婷婷後，踩著搖晃的步伐往外走去。
悠仁撐起沈重的眼皮看著門口，門被緩緩打開走進了一個高大的身影身邊跟著一位少年。
「大魔女是誰？」悠仁小聲的問婷婷。
「我們的媽媽，會照顧我們提供我們菸跟酒還有棲地。」婷婷洋溢著愉悅笑容把整個頭靠在悠仁肩窩。
這時高大的身影逐漸靠近在房間的中心，濃烈的妝容與細長的睫毛下那雙眼睛望著悠仁。 這個眼神他認得，是獵人才會擁有的眼神。
「媽媽～」其他少女分分地向來訪的人問好，因為喝了酒根菸整個人走路都在晃，連滾帶爬的靠近。
被稱為媽媽的人看起來六十幾歲，鬆垮的皮膚跟泛黃的眼白感覺是是相當縱慾的人，無論是吸菸喝酒都很放縱的感覺，濃烈的裝容都無法遮眼他坑洞的皮膚，身上穿著漆黑的長袍洋裝。
他的身邊站著一個腳在發抖的少年，看著他的神情就覺得應該嗑了藥，膝蓋都站不直了。
媽媽看到陌生年輕少年自然就湊了過來，這下強烈的危機感讓悠仁想要往後退，但旁邊的少女湊了過來像是很熟悉一樣，紛紛抱著悠仁的手跟腳。
「別怕，媽媽只是想跟你打招呼而已～」婷婷單純地說著。
隨著距離越來越近，那強烈的不適感讓悠仁冒著冷汗，他趕緊低聲說：「抱歉我要找楊哥。」
「是那個屁孩的人？這次怎麼找這麼美麗的孩子～」被稱為媽媽的人發出低沈沙啞的聲音，是男人的聲音。
悠仁突然腦袋一片空白，媽媽湊了過來碰著他的臉，越來越近感覺到他的假睫毛要戳到他的眼球時，一股情緒翻騰而上。
「媽媽，好難受。」這時旁邊被帶進來的少年發出了求饒的聲音。
媽媽在悠仁的臉頰留下粘膩鮮紅的唇印後，勾起可怕的笑容退了開來，遠離以後悠仁才找回呼吸的感覺，但感覺到一股濃烈香氣從臉頰蔓延開來。
這些氣味聞的悠仁開始反胃，晚餐在胃裡翻滾壓縮著他的食道。
「魔女的派對要開始了，親親可愛的小雨。」婷婷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這時悠仁覺得暈眩感更重了。
眼前的事物開始交疊在一起，少年的發出有點痛苦卻甜膩的呻吟聲，世界旋轉在一團的時候他只能看到許多人影開始交疊在一起，空氣中瀰漫著性行為才有的腥躁味。
少女們像是在啃食少年的肉體般愉悅，少年被緊緊壓在地上任由索取，這種刺激辛辣的畫面看的悠仁快吐出來了。
這個感覺非常討厭，討厭到他快想起什麼似的。
隱隱聽見婷婷的喘息聲，還有那往他身上撫摸的鹹豬手，悠仁晃著不穩的步伐揮開了婷婷的手，才想站起來的時候。
他聽到少年的慘叫聲，響徹整個空間。
接著是鹹腥的血味瀰漫整個空間，燈光被人關了掉，變得更幽暗但感官變更強烈，然後荒唐的是開始播放吵鬧的人生心靈音樂，各種吵鬧的打擊樂器搭配呢喃的歌唱。
整個空間荒謬到不行。
「我要離開。」悠仁撐起膝蓋掙脫婷婷的手，一時雙腳發軟摔回了原地。
這時他感覺到溫熱的身軀靠近了他，濃烈的香味跟巨大的身軀，是他們口中說的媽媽。
空間太過昏暗還有一些淫穢的交合聲響，悠仁抗拒的想要再站起來，結果被巨大的手壓回了地上，甚至整個人籠罩在他上方，感受到那身軀傳來的熱氣。
眼前彷彿出現了黑洞，把他所有的恐懼被釋放，眼前的漆黑模糊影像出現很多的人臉，以及許多難以辨識的對話聲，那些語言那些內容一切都不重要了。
悠仁的瞳孔放大的看著模糊的視線，一陣耳鳴奪走他所有聽覺。
一片安靜無聲中他聽見了這輩子不想再回想的對話。
『悠悠不要怕，放鬆你的身體。』
「啊！！」發出慘叫聲，恐懼湧上他失去理智的狂叫，身體開始抽蓄揮舞手臂甩開所有牽制，緊繃的肌肉爆發出強大的能量讓他一無反顧地想往外跑。
這時結實的手臂拉住了他的身軀，他可以甩開這個禁錮，他可以，他可以，他可以。
「我是不是看過你？」那難聽噁心的沙啞聲音傳來，悠仁瞬間無法動彈。
一陣強光來自手電筒打在悠仁的臉上，他虛脫的跌坐在地，整個人都在發抖，眼前變得模糊到無法聚焦。
「記得你漂亮的臉還有眼下那顆痣，你是我曾經最喜歡的孩子。」媽媽興奮的照著悠仁的臉龐，蒼白冒著冷汗無法聚焦的眼神。
「你還記得我嗎？」
『悠悠。』
悠仁一股壓力湧上喉嚨，直接在他們面前吐了出來，他毫無顧忌的大吐特吐，消化到一半的食物嘩啦啦的落在地面，又酸又臭又噁心的氣味瀰漫在這個空間，掩蓋了情慾或是草味。
少女們發出尖叫聲，惹著媽媽皺眉往後退了一步。
「沒給他吃藥嗎？」媽媽不爽的問著邀請他來的婷婷，婷婷衣衫不整的拉了一下肩帶靠近。
婷婷慌張的輕拍悠仁的後背，緊張的說：「吃藥怕會傷身，而且他真的很好，不想他受傷。」
「開燈，臭死了要怎麼做！」媽媽一喊燈光打開了。
悠仁視線恢復了光明，恍惚地看著眼前的『媽媽』。
「嘖，小子，第一次參加魔女的宴會吧？這裡每一個女孩都任你享用，很棒吧？阿！別吐了！」才想用魅惑的語氣說，悠仁就吐得更厲害了。
剛剛的晚餐消化到一半都被他吐乾淨。
媽媽惱羞得甩了悠仁一巴掌，響亮的聲音讓周圍的少女都笑出了聲，只有婷婷緊張的想擋在前面，但被其他少女架開。
「喂他藥，讓他知道什麼是天堂～」媽媽輕聲說。
在其他人靠近悠仁之前，他稍微恢復了一點意識，循著視線看見了出口就一把撞開靠近他的少女。
他畢竟是成年男子的體格了，他不應該再恐懼了。
悠仁快速撐起虛浮的步伐，往門外狂奔而去，一握上發現門被鎖上，耳邊又想起了嘲弄的笑聲。
但這只是一個殘破的輕隔間，悠仁用吃奶的力氣連撞好幾下門軸就鬆脫了，下一次撞擊就整個人摔進一條沒什麼人的走道。
在背後的人追上來以前，悠仁用盡力氣往外狂奔，即使他現在又髒又荒誕跟在這裡的人都差不多慘，嗑藥的做愛的狼狽不堪。
來到稍微有人群的區域時，悠仁一把抓住身上滿是刺青的男子，在對方發怒以前虛弱的說：「我找楊哥，拜託讓我去找他。」
那人半信半疑的眼神看著悠仁，結果看見後面追來一群衣衫不整的少女，立刻發出嘲笑聲。
「又是被這群吸血女抓到的小廢物，好啦幫你一把，楊哥就在這樓梯往上盡頭的辦公室內。」大哥一把將悠仁推進門後，把門順手帶上。
追來的少女後面跟著媽媽，他一靠近大哥也忍不住退了一步。
「我要上去。」媽媽高大的身影像山一樣覆蓋在大哥身上。
「你沒問題，其他人不行。」大哥挑起眉，看這後面幾乎是未成年的少女，但臉上滿是怨念。
最後只有媽媽進了門。
悠仁忘記走麼走到辦公室前面的，甚至他知道媽媽就跟在他身後，他的恐懼隨著靠近發光的門前緩和許多。
推開了們，他看見對話中的空間忽然安靜，眼前看到強光一時她認不出誰是誰，直到一個白髮的身影驚慌地靠近他，熟悉的氣味跟聲音讓悠仁安心的眼睛一閉就昏了過去，摔進一個溫暖的懷抱裡。
「好久不見，楊哥。」清亮的女聲。
眼前燙著爆炸頭黝黑的少女，全身都刺滿關於日本修羅的鬼神刺青，渾身肌肉的身軀穿著連身吊帶褲，剛好遮住胸前兩點展示著健美身材，雙眼通紅瞪著剛進門的晨曦。
一看到這位體態不平凡的少女，晨曦也沒好臉色，翻了一個白眼直接坐到一旁的沙發上。
「好意思叫哥，我都不敢來這邊了，你們玩得有夠兇。」晨曦沿路過來，這裡的人不但更多也更多生面孔，看起來更稚嫩幾乎都未成年，但玩得比他前還要狂，各種新型毒品混著吃，醉生夢死的模樣他可學不來。
「嘻嘻，畢竟是樂園嘛。」少女趴在雜亂的辦公桌上，笑得很快樂。
「你們怎麼搞我是無所謂，有個叫『親親小雨派對』是什麼鬼東西。」晨曦懶得跟他辯論，早晚會嗑藥嗑到腦子壞掉。
「喔，就雜交派對啊，有個老朋友搞的團體，因為他總是給我很多錢我就懶得管了。」少女歪過頭冷笑了幾聲。
晨曦一聽到臉色就變了，趕緊拿書手機傳送訊息，但訊息並沒有被秒讀。
「別急，他們應該不會搞出人命吧，因為他滿有分寸的。」少女慵懶地站起來，拿著煙紙捲了一管香菸點燃，抽了一口。
「搞得人是誰？」晨曦壓抑著焦慮的手指，冷漠地問。
「他們稱為媽媽，一個聽說下面被人咬掉的男人，興趣是搞未成年少年少女玩他的家族遊戲。」
「啊，好像還有在賣，不過我沒管道這邊我是不知道拉。」少女吐了一口煙，遞出自己捲的菸給晨曦。
看的晨曦完全坐不住，連抽煙的心情都沒有直接揮了揮手拒絕，然後快速滑動手機通知阿華提前來接他們倆。
「你現在玩這麼大，小心老的那群會看你不爽。」晨曦皺著眉看著已經抽到昏頭的少女。
「怎樣，要跟我復合嗎？再吵我會把你埋在旁邊的雜草堆喔。」少女跨坐在桌子上，笑得很詭異。
晨曦相信她會埋，甚至是直接灌水泥讓你成為地基的一部份。
「我沒空跟你練蕭威，老鬼最近要我去海線的人混。」晨曦扶著額角，這已經不是他們這種抽煙喝酒課要的小生意了。
「從賣毒變成要運毒囉，哥的事業真的越做越大。」少女咬著菸頭猛抽一口，佈滿血絲的眼底充滿殺意。
「沒你事業大，海線老大你也熟吧？不然怎麼敢在這裡搞垃圾。」晨曦從不認為這個社會底層會容得下他們這群小鬼瞎搞，因為有更大尾的人在他們背後撐著，未成年的垃圾罪好用了，血氣方剛不怕死又頭腦簡單，死在某個路邊也不會有人發現。
「嘿嘿，你家老鬼受不了賭場小生意把腦袋動到海線老大的油水？你們有幾個手臂可以剁的話就可一起玩～」少女咬碎嘴裡還燃著煙頭，發出肉的焦味。
「那些大人的遊戲我沒空搞，我只想弄波大的給老鬼然後收手。」晨曦翻了個白眼。
「我沒什麼好說的，我要帶我的男人走了。」然後撐起上半身準備離開。
「好久沒聽到你的事，最近乖的跟小兔子一樣。」少女瞇著發紅的眼睛瞪著晨曦。
對於他們之間的過去，晨曦覺得沒有什麼需要回憶的部分，不就是荒唐的兩個人剛好遇到，這個女人找到比他更瘋的人就很興奮，然後荒淫無度的日子，就這樣。
「再聯絡。」晨曦轉身準備離開時，這時辦公室的門被猛然推開。
晨曦才想破口大罵，一看到一臉狼狽的悠仁瞬間連話都說不出來。
悠仁潮紅的臉上掛著唇印，凌亂的衣服敞開著胸膛，衣服上沾滿嘔吐的穢物，尤其是悠仁得毫無靈魂的空洞眼神還有虛無的步伐。
晨曦毫不猶豫往前站一步，把跟自己差不多身高體型的少年攬進懷裡，讓他的頭靠在自己的肩窩，雙手環著自己肩膀，任由衣服沾上他的嘔吐物都沒關係，讓眼前搖搖欲墜的少年有一個依靠。
抱緊這個少年感受到他的顫抖跟微弱的呼吸，過高的體溫還有鼓譟的心臟，尤其他渾身瀰漫的大麻還有毒品的氣味。
晨曦平靜地拍了拍悠仁的後背，感受到他意識不清卻依然鼓譟的情緒，然後冷冷瞪著接著走進來的人。
「幹！你們在搞什麼東西？。」晨曦瞪著笑的變態的老人，還有背後傳來少女的輕笑聲。
老人瞇起皺紋，笑得猥瑣地說：「你也想加入女巫的派對嗎？」
如果不是抱著悠仁，晨曦早就一棍尻爆眼前變態老人，可是感受到悠仁的焦慮讓他無法隨意動彈，他知道這裡很亂，這是他認識以來第一次看到這樣的悠仁，就連他們打架嗑藥他都不為所動，悠仁到底遇到什麼事情會如此失控？
「喂，你叫什麼名字。」晨曦瞪著老人，懶得回答他的問題。
「媽媽啊～是這裡所有人的媽媽～」老人發出噁心難聽的笑聲，笑的晨曦手指很癢。
「這筆帳我以後算，可以吧？阿南。」晨曦沒有回頭，但少女也知道在跟她說話。
被稱為阿南的少女無所謂的聳肩。
「隨時歡迎楊哥恭候大駕光臨～」少女笑嘻嘻的說。
那一天阿華帶了幾個年長的兄弟，包含他老鬼那邊的一些大哥開著廂型車過來，但晨曦不想把事情鬧大就只是扛著悠仁來到他們車上，沿途緊緊抱著悠仁望著窗外思考著。
「偉哥，抱歉要你來這一趟。」晨曦無奈的說，平常他實在不想動用到他老鬼的人脈。
「如果你願意接你老鬼的生意，要來幾趟我都無所謂。」理著光頭嚼著檳榔
晨曦把頭靠在車窗上，神色凝重的不語。
偉哥透過後照鏡看了一眼，露出滿意的笑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