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7 九霄雲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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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2-05-27
上官軒冕趁著夜色潛入了奴役館,這個時間奴隸們還不得休息,一個個都做著苦工,地界看似一片平和,實際上也就是各方勢力互相制衡罷了,弱者自是不敢招惹強者,而強者倒也樂得清閒,這才造就了地界表面的平靜,實際上地界不只有奴役館,還有礦場,裡頭的人都是各國的俘虜或像蓉兒那樣被賤賣過來的奴隸。
終於找到了蓉兒所說之人,上官軒冕悄聲等待著那人靠近,趁其不備便將人劫了過來,怎料那人還會武功,可仍在上官軒冕手下稱不到三招就敗了。
「你是誰?」他的語氣比上官軒冕要冷上三分,眼中充斥著殺氣和警惕。
看見他虎口的疤痕,上官軒冕淡淡開口:「你暫且不需知道,蘇衡,帝都人對吧,我來救你的。」
蘇衡肉眼可見的愣了一下,他垂下眼簾,歛去眸中殺氣:「條件。」不可能會有人如此好心救他出去,定是看上了自己的身手,想讓他做些什麼不能見人的骯髒事。
「誓死效忠,不會虧待。」上官軒冕輕吐八字,蘇衡聽完只猶豫了兩秒,便乾脆的點頭。
他寧願做人手下,也不要繼續過這沒有希望的生活。
將人安置在言司藥鋪後,上官軒冕並沒有回去澤居,他摸了摸放在衣襟內的玉珮,像是下定決心一般往熏血山的方向走去,他想試一試,既然柳亦然當初保證這塊玉珮可保柳霽月出入地界平安,那這玉珮定有不同於平常之處,說不定它就是一個憑證,而且還是地位很高才能得到的憑證。
想起方才自己潛入柳霽月房間時,床上人兒緊皺的眉頭和不停冒出的冷汗,上官軒冕就感到心疼,雖然自己很想陪在她的身邊,可現在比陪伴柳霽月更重要的是解毒,所以他只是喚來穆祐欽查看情況,自己則毅然決然的出了澤居,沒有回頭。
「站住,來者何人?」意料之中的被擋在了入山口,上官軒冕不疾不徐的拿出了玉珮,沒有絲毫慌張的開口:「我找你們教主。」自己不知新任教主是誰,可那人一定認得出來玉珮上的花紋,如此一來,就更有可能拿的到雲外。
只見那兩人接過玉珮後,像是看到了什麼,連忙一改態度,尊敬的開口:「公子,這邊請。」
一人慌慌張張的進了教主的書房,喘著大氣,一時之間說不出話來。
「何事驚慌。」座上人冷靜的聲音倒是和這焦躁的氛圍格格不入。
「教主,有人拿著小姐的玉珮求見!」
"啪"的一聲迴盪在安靜的空間裡,只見那人撿起了摺扇,聲音無比顫抖:「請他進來。」
要說上官軒冕不緊張那是假的,畢竟事關柳霽月的生死,若今天不成,很有可能就從此失去了救柳霽月的辦法。
「上官軒冕參見教主。」眼前人背對著自己,上官軒冕恭敬的行了大禮,卻遲遲未等到回答,他抬頭望去,映入眼簾的是一張失望又憤怒的臉。
上官軒冕眼底盡是驚愕,沒有其他的原因,只因站在身前的人,是自己怎樣也料想不到的──柳亦然。
「你怎會有這塊玉珮?」憤怒的聲音喚回了他的思緒,柳亦然用力抓住了上官軒冕的衣領,眼眶竟隱隱有淚。
「亦然兄,是我。」上官軒冕摘下面具,心下不禁鬆了口氣,而柳亦然看清了眼前人的樣貌,愣了半晌後,毫不猶豫的揮下了一拳。
「辜淵徹?你還敢來,怕是我對你太好,你真忘了我是蝕骨教的教主了?說好保護月兒的呢?啊?」柳亦然洩恨似的又揮了幾拳,手上的力氣沒有半分留情,上官軒冕卻躲也不躲,只是靜靜的挨打,這件事本來就是他的錯,是自己沒保護好柳霽月。
等到柳亦然打累了,上官軒冕才吐出口中血沫,再度開口:「亦然兄,月兒沒死。」
「沒死?那她在哪?在哪!」柳亦然聞言又激動了起來,他想再說什麼,卻不停咳嗽著,上官軒冕順了順他的氣,將人扶到了座位上,才娓娓道來這幾個月發生的事,裡頭自是包含了自己的身世和柳霽月的現況。
柳霽月在這個月來多少跟上官軒冕說了些當天發生的事,他自己也七七八八的拼湊出了全貌,所以此時說的倒是和實際上發生的事別無二樣。
「月兒中了九霄之毒,這也是我此行的目的。」說完這句話後上官軒冕也不再開口,他知道柳亦然需要些時間來消化方才所聽到的事情。
過去良久,柳亦然才揉了揉額角,神色盡是疲憊:「是我大意了,竟沒想到那人是假扮的。」當初他雖覺得辜淵徹舉止有些奇怪,但許多事都能答的上來,所以也沒有細查,怎知釀成了如此大禍。
「沒想到你真是他的孩子,你打算何時告訴月兒你便是辜淵徹?」整理好心情後柳亦然有些感慨的開口,原本以為上官軒冕只是長的和上官暮詞相像,沒想到竟真是他的兒子,好多年了,那場沖天大火自己一輩子都忘不了,如此好的一個摯友,就這般命喪火海,著實天理不容,本是沙場英雄命,怎知淪為火裡冤死魂。
「不會有那天了,往後,世上只有上官軒冕,再無辜淵徹。」上官軒冕的回答倒也淡然,辜淵徹這名,他死也不會再撿起。
「那月兒怎麼辦?」柳亦然擔心的是自己的女兒,他可是知道柳霽月對上官軒冕的感情有多深,不然當日也不會如此極端。
「一切皆因我而起,我不想再害她。」上官軒冕垂下眼眸,蓋住墨瞳裡頭的點點心痛,若不是自己,這些赤裸裸的事實或許一輩子都不會被揭開,而柳霽月也不必受到這些傷痛。
「你必須保護好她,否則我饒不了你。」柳亦然嚴肅說完這話後,便招了手下去把密閣裡的雲外拿出來。
上官軒冕感激的行了個大禮,被柳亦然親手扶起:「我看的人不會錯,雖說你當年騙了我,可我知道你的感情是真心實意的。」
「當年不懂事,還望亦然兄原諒。」上官軒冕抱歉的開口,自己當初也是瞎了心答應這個條件,不僅背叛柳亦然,最後還害了柳霽月。
「沒事,你傳的那些情報都無關緊要,沒有損傷。」柳亦然無所謂的笑了笑,他是不可能會輕易相信任何人的,上官軒冕得知的情報多是表面資訊,對蝕骨教造成不了什麼實質傷害。
「對了,亦然兄,外界都說你被月兒所殺,這是怎麼回事?」解決了正事上官軒冕才想起不對勁之處,無人不知蝕骨教教主柳亦然已死,連千殤閣也如此認為,當天到底還發生了什麼事?
「此事說來話長。」說起這事,柳亦然打開了摺扇向上官軒冕解釋著,當天他以為自己真要死了,怎知柳霽月像是突然沒力一般,那刀根本沒傷到他的心臟,只是淺淺的刺入心口罷了,不過自己也是昏迷到傍晚才醒來。
而當柳亦然被追問是誰傷了自己時,他只情描淡寫的說了句話:「只不過是和你們小姐演了齣戲罷了。」柳亦然解釋這番舉動是為了讓姜允茹撤出千殤閣的兵力,才讓柳霽月刺了自己一刀。
眾人皆知蝕骨教教主有一女兒,可卻從未見過其真面目,一聽柳亦然提起便好奇的不得了,可當柳亦然說出了柳霽月的名時,空氣卻陷入了沉默,而他也是在那時得知了柳霽月的死訊。
蝕骨教放出了柳亦然身死的消息,為的只是鬆懈千殤閣的戒心,柳亦然每天都想著進攻千殤閣、手刃姜允茹,從千殤閣的弟子出現的剎那他就知道事情不對勁,從頭到尾姜允茹怕是連一點想剿滅他們的心思都沒有,否則不會白白犧牲如此多條人命。
「亦然兄,等月兒身上的毒一解,我便帶她過來。」雖然不知道為何柳霽月會陰錯陽差到了千殤閣,不過上官軒冕看的出來柳亦然是真心想對柳霽月好,否則不會在自己身受重傷時還想著保護她了。
「再說吧,藥來了,你們保重,有事找我。」柳亦然拍了拍上官軒冕的肩膀,語氣帶著擔憂,解這毒可謂是難上加難,一不小心解毒者便會失血過多而死,中毒者也會因為沒按時喝到解藥加快毒素蔓延而死。
「亦然兄,多謝。」上官軒冕再次重重的道謝後,便迅速趕回了澤居。
將玉珮小心的放回原處,上官軒冕向穆祐欽問起了柳霽月的情況。
「她就是陷入了夢魘,沒什麼大礙,不過這怕是兒時就有的病症,唉,這孩子可真是命苦。」穆祐欽連連嘆氣,才小小年紀便有如此多的病症,怕是往後命運多舛。
「不會對身子造成傷害便好。」上官軒冕聞言鬆了口氣,幸好不會有什麼問題,不過這件是自己怎麼從未聽柳霽月提起?
「去哪呢?這時候才回來。」柳亦然像是才想起了什麼,疑惑的問道,這天邊都泛起魚肚白了,上官軒冕才風塵僕僕的回來,也不知去了何處。
上官軒冕將包袱中的錦盒拿了出來,他小心翼翼的將其打開,只見裡頭的藥材泛著淡淡的光澤,穆祐欽看到藥材也不禁露出驚訝的神色:「這……」
「穆叔,我們今日開始解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