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2 破鏡重圓
本章節 3940 字
更新於: 2022-05-27
來人坐下，脫去了遮住半張臉的斗篷，斗篷下的真面目完整露了出來，明明看著溫文儒雅的面孔，卻有著一雙深邃清冷的眸，嘴角若有似無的笑意，使其如同凜冬中的寒梅般高潔脫俗，只聽他又開口：「師傅此次招徒兒回來，可有要事吩咐？」
「淵徹，你可以準備回千殤了。」來人正是辜淵徹，而說話之人便是姜允茹了，轉眼也過去一年有餘，這時間說長不長，卻足以讓姜允茹得到自己想要的消息，既如此，辜淵徹自是不必再以身犯險。
「徒兒在此謝過師傅。」辜淵徹起身在旁跪下，深深的磕了一個頭，內心則鬆了口氣，這些時日的提心吊膽、日思夜想，終於到了盡頭。
「不必言謝，當初也是為師思慮不周，才讓你以身犯險，你整頓好了便趕緊回來，師傅好擇日給你辦接風宴。」姜允茹親自將人扶起，當初也是想試探辜淵徹是否忠心，才狠下心來做了這個決定，現在不免有些後怕，若辜淵徹真出了什麼意外，她真不知怎麼和自己的姐姐交代。
「師傅不必過多操辦，徒兒能回千殤已然足矣。」辜淵徹搖了搖頭，雖說千殤閣弟子之名不為外人知曉，可接風宴一事若外流出去，難免會引起聯想，被蝕骨教知道的風險必然會增加，如此一來身為教主的柳亦然面子該往哪放？只怕會因此鬧出什麼風波。
「這事為師自有分寸，你先離開吧，免得令人起疑。」姜允茹沒有正面回答，只是擺手讓人趕緊回去，而辜淵徹見狀也只好重新披上斗篷，轉身離開了。
不過他離開月季殿後並沒有急著下山，而是轉個方向去了哪裡。
「淵徹，你眼裡什麼時候才會有我？」看著男子離去的方向，姜允茹的眼底竟是呼之欲出的悲傷。
柳霽月睡醒時已然戌時，她饜足的伸個懶腰，換上一身鷃藍衣裳後，便往慕容月曦的水錦殿走去。
她們大多時候都聚在水錦殿用餐，只因慕容月曦的水錦殿不僅景色上乘，離各處也近的很，不像自己的扶桑殿，雖然院子大，卻地處偏僻。
還未走到殿內，柳霽月便聞到了陣陣香味，她邊走進屋中邊問道：「今日顧大哥下廚了？」顧瑾瑜向來只在自己的木樨殿開伙，所以前幾次她們才有機會吃到顧瑾瑜的做的菜，今日只怕是一時高興，才屈就在慕容月曦的水錦殿下廚。
「是啊，等著妳呢，菜都要涼了。」趙若晴揉著自己的肚子，不滿的抱怨著，自己都不知道到多久了，看著一大桌菜都快饞死了。
「這不是昨晚睡得不好麼？才一沾床就睡的沉。」柳霽月尷尬的笑笑，她自己都沒想到會睡這麼久，這副身子可比前世的自己差多了，訓練這麼多年身體素質依舊沒見好，看來是時候恢復前世訓練那套了。
「要聊等會兒再聊，先吃飯吧，瑾瑜做了紅燒排骨和宮保雞丁，都是妳們愛吃的。」慕容月曦替眾人都添滿了飯，這幾天試煉她們都累得很，所以自己就拜託顧瑾瑜來水錦殿下廚，也算彌補這連日來吃的野菜。
「月曦怕妳們在木樨殿吃的束手束腳，特地讓我來水錦殿下廚，妳們可別辜負她的好意，趕緊吃吧。」顧瑾瑜無奈的語氣中帶了點不被發覺的醋意，慕容月曦對朋友可比對自己上心多了，什麼時候他才能享受到這般待遇。
「那我就不客氣了。」柳霽月眉眼彎彎的看著慕容月曦，只見後者才剛點頭，她便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夾了一塊宮保雞丁，津津有味的吃了起來。
「慢點吃，又沒人跟妳搶。」看著眼前人狼吞虎嚥的模樣，慕容月曦連忙出聲勸道，有時候她不禁懷自己這大師兄的眼光，這比男人還爺們的姑娘怎麼會有人喜歡？
「想什麼呢？快吃吧。」顧瑾瑜用指節敲了敲身旁人的腦袋，催促著她趕緊動筷。
「沒事，你也吃吧。」慕容月曦心虛的笑笑，這想法她只敢放在心裡，說出來還不得被柳霽月追著打。
用完膳後，慕容月曦興致勃勃的拿起放在一旁的瑤琴，就著夜色在長廊下自顧自的彈了起來，顧瑾瑜見狀便沖了壺茶，坐在一旁寵溺的看著自己的愛人，而趙若晴亦陶醉於樂音之中。
柳霽月聽到這盪氣迴腸的曲子，突然有些技癢，她舒緩了下筋骨，向一旁的趙若晴借劍：「妳的劍借我一下。」
被打斷情緒的趙若晴雖有疑惑，卻也將配劍解下給了柳霽月，只見她接過劍後，起身經過長廊走至院中，身形配合著樂音動了起來。
身為殺手不能只靠蠻力擊殺目標，殺人誅心，為了能動最少力氣將目標一擊致命，柳霽月不僅學了國際禮儀、心理學，甚至連古代女子所學的琴棋書畫也沒落下，那就更別說舞蹈了，雖說學這麼多東西為的只是殺人，可久而久之，柳霽月也愛上了跳舞，尤其是劍舞。
她的身姿瀟灑俐落，魅而不俗，烈而不剛，連慕容月曦都看到忘了撫琴。
「霽月，妳還會跳舞？」一曲舞畢，慕容月曦這才敢出聲，她知道柳霽月天資絕佳，學什麼會什麼，可不料竟連舞也跳得如此之好。
「我會的可多著。」柳霽月擦去了額間沁出的汗珠，又走回了長廊下，她今日心情好，才在旁人面前露了一手，這要放在平常，可是只能見到自己練功的模樣。
「霽月，妳教教我吧，方才跳的可好看了！」趙若晴眼裡帶著崇拜了光芒，她可真羨慕柳霽月和慕容月曦那驚人的學習速度，什麼時候自己才會達到這個高度啊。
「得了吧，妳就沒一樣堅持得住。」柳霽月無情的嘲笑著，趙若晴那小腦袋不知都裝了什麼，除了武功招式，旁的都記不下了，這話當然是說的誇張些，可之前趙若晴說了要學琴，五天過去連最基本的彈法都記不住，她這脾氣可沒法忍受。
「我只是記憶力差了些，至於這麼嫌棄麼？」趙若晴委屈的癟了癟嘴，還不允許人記憶力不好了？自己刻苦耐勞的很，總會有學會的那一天。
「好了好了，霽月，妳這些都什麼時候學的啊？也沒見妳練過。」慕容月曦轉移了話題，好奇的問道，柳霽月學東西的速度快的很，一本書不用一個時辰便能被的滾瓜爛熟，可剛才那舞看著像是跳了數百次般熟捻。
「我們還沒那麼好的時候，那時候我日以繼夜的練習，可認真了。」柳霽月胡謅了一個理由，總不可能說是上輩子學來的吧，鬼才會信。
不過自己這一身絕活可沒嘴上說的那麼好得來，琴譜背不起來就不給飯吃，舞跳得不好就跳到好為止，那一次次的嫻熟於心，一遍遍的滾瓜爛熟，可是用半條命換來的，組織為了培養他們不擇手段，反正死了一個還有會一個遞補上來。
感覺柳霽月突然不對勁的情緒，慕容月曦雖然不知原因為何，卻還是馬上轉移了注意力：「瑾瑜，你去幫我把鍋裡的桂花糕拿出來。」
「好，妳們可真有福，我念了許久都沒吃到的桂花糕，今日月曦倒做給你們吃了。」顧瑾瑜心裡雖不願意將這得來不易的桂花糕拱手送人，可仍是老實的起身進了廚房裡。
「那顧大哥今日吃到了，可算是我們的功勞。」柳霽月笑了出來，這顧瑾瑜比她和趙若晴大了四歲，怎麼就這麼愛吃醋呢？
吃完桂花糕後，時辰也不早了，柳霽月和趙若晴見狀便識相的離開了，將空間留給水錦殿裡頭許久未見的小倆口。
「若晴妳快回去吧，我還想走走。」柳霽月催促著趙若晴趕緊回院，兩人互相道別後，柳霽月便轉身走到了晨訓場。
看著巍然不動的百年老樹，柳霽月的心中突然升起了一陣無力感，自己這般待在千殤閣中，和前世待在組織裡的差別何在？
一樣寄人籬下，一樣聽令行事，什麼時候她才能真正屬於自己？
拿起放在一旁的劍，柳霽月旁若無人的練了起來，沒過多久便覺得不順手，於是她抽出了腰間的匕首，俐落的訓練了起來，這麼多天沒好好動武，身子果然有些僵硬。
才沒練幾下，柳霽月忽聞暗處有聲響動，她一個轉身，便將手中的匕首射向了眼前的樹叢中：「躲在暗處，有何意圖！」一聲厲喝出口，柳霽月沒聽見意料之中扎肉聲，卻意料之外的看見了那夢中之人。
「上次見面不覺得，這一年來妳的功力增長不少。」辜淵徹笑意盈盈的自另外一棵樹後走了出來，自己本就沒想刻意隱藏，誰知柳霽月一出手便如此兇狠。
看到眼前人沒了幾日前的敵意，呆呆地站在了原地，辜淵徹眼底的笑意加深，他伸出了手，再次開口：「我叫辜淵徹，你可以叫我師兄。」
恍惚間，柳霽月又想起了九年前的那個夏天，當時的場景和現在重疊在了一起，她終是止不住自己的淚水，一頭栽進了眼前人的懷抱 。
「徹……」帶著哭腔的聲音聽的辜淵徹心都疼了起來，他何嘗見過柳霽月這副模樣啊，向來在自己面前驕傲自信的姑娘，怎的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
「別哭了，我這不回來了嗎？對不起，不該瞞妳的，對不起。」緊緊摟住懷中人兒，辜淵徹輕輕摸著柳霽月的秀髮，一次又一次的道著歉，深遂的眼裡沒有任何不耐或敷衍，盡是心疼和自責。
「是……是我錯了，我不該那麼我行我素的。」聽著對方的道歉，柳霽月無端紅了臉，竟這般止住了淚水，怎麼到頭來變成這樣的局面？自己本來不想哭的，可在聽到那句話的剎那便什麼都繃不住了，只想一股腦的將全部的委屈藉由著淚水傾洩而出。
「我的小師妹長大啦。」辜淵徹見狀忍不住的打趣道，自己何曾怪過她的狠心，他們都做了對的事，只是傷害了錯的心。
「你就會取笑我，怎麼回來了？可是出了什麼意外？」大喜過後的柳霽月強迫自己恢復冷靜，她這才覺得哪裡不對勁，辜淵徹怎的平白無故的回了千殤閣，難不成出了什麼事情？
看著眼前人著急的檢查著自己的四肢有無傷痕，辜淵徹伸手颳了刮柳霽月的鼻尖：「沒有，看把妳擔心的，怕以後找不著這般好的夫君了？」
「無事不登三寶殿，那你回來做甚？」柳霽月又紅了臉，心裡卻鬆了口氣，沒受傷就證明辜淵徹說的話不假。
「師傅找我，說任務完成了。」提到此事，辜淵徹的表情就輕鬆了不少，原本深不可見的雙眸盡被笑意佔滿，回千殤該和柳霽月提起成親之事了，他們都到了成婚的年紀，這婚事能趕緊定下最好。
「真的？」柳霽月聽到這話開心的問道，這一年來的日思夜想終於要結束了，辜淵徹終於要回來自己身邊了。
「師傅說的話能假麼？」辜淵徹把柳霽月抱個滿懷，再過不了幾日自己便可以回千殤，屆時就能光明正大的重新牽回柳霽月的手，順帶給她說這一年來發生的點點滴滴。
「師傅可沒將你假叛教這事讓我知曉。」柳霽月無奈的聳了聳肩，這件事她還是有些介意，若是辜淵徹不原諒自己怎麼辦？
「師傅只是怕妳受傷，畢竟要是露出了破綻，難免會波及無辜。」辜淵徹柔聲安慰著，他沒讓柳霽月知曉姜允茹說過的承諾，反正知道了也只是徒增煩惱，不過自己已經留了心眼，姜玥雖說姜允茹不會害他，可辜淵徹總隱隱覺得姜允茹在針對柳霽月。
「淵徹，你可以準備回千殤了。」來人正是辜淵徹，而說話之人便是姜允茹了，轉眼也過去一年有餘，這時間說長不長，卻足以讓姜允茹得到自己想要的消息，既如此，辜淵徹自是不必再以身犯險。
「徒兒在此謝過師傅。」辜淵徹起身在旁跪下，深深的磕了一個頭，內心則鬆了口氣，這些時日的提心吊膽、日思夜想，終於到了盡頭。
「不必言謝，當初也是為師思慮不周，才讓你以身犯險，你整頓好了便趕緊回來，師傅好擇日給你辦接風宴。」姜允茹親自將人扶起，當初也是想試探辜淵徹是否忠心，才狠下心來做了這個決定，現在不免有些後怕，若辜淵徹真出了什麼意外，她真不知怎麼和自己的姐姐交代。
「師傅不必過多操辦，徒兒能回千殤已然足矣。」辜淵徹搖了搖頭，雖說千殤閣弟子之名不為外人知曉，可接風宴一事若外流出去，難免會引起聯想，被蝕骨教知道的風險必然會增加，如此一來身為教主的柳亦然面子該往哪放？只怕會因此鬧出什麼風波。
「這事為師自有分寸，你先離開吧，免得令人起疑。」姜允茹沒有正面回答，只是擺手讓人趕緊回去，而辜淵徹見狀也只好重新披上斗篷，轉身離開了。
不過他離開月季殿後並沒有急著下山，而是轉個方向去了哪裡。
「淵徹，你眼裡什麼時候才會有我？」看著男子離去的方向，姜允茹的眼底竟是呼之欲出的悲傷。
柳霽月睡醒時已然戌時，她饜足的伸個懶腰，換上一身鷃藍衣裳後，便往慕容月曦的水錦殿走去。
她們大多時候都聚在水錦殿用餐，只因慕容月曦的水錦殿不僅景色上乘，離各處也近的很，不像自己的扶桑殿，雖然院子大，卻地處偏僻。
還未走到殿內，柳霽月便聞到了陣陣香味，她邊走進屋中邊問道：「今日顧大哥下廚了？」顧瑾瑜向來只在自己的木樨殿開伙，所以前幾次她們才有機會吃到顧瑾瑜的做的菜，今日只怕是一時高興，才屈就在慕容月曦的水錦殿下廚。
「是啊，等著妳呢，菜都要涼了。」趙若晴揉著自己的肚子，不滿的抱怨著，自己都不知道到多久了，看著一大桌菜都快饞死了。
「這不是昨晚睡得不好麼？才一沾床就睡的沉。」柳霽月尷尬的笑笑，她自己都沒想到會睡這麼久，這副身子可比前世的自己差多了，訓練這麼多年身體素質依舊沒見好，看來是時候恢復前世訓練那套了。
「要聊等會兒再聊，先吃飯吧，瑾瑜做了紅燒排骨和宮保雞丁，都是妳們愛吃的。」慕容月曦替眾人都添滿了飯，這幾天試煉她們都累得很，所以自己就拜託顧瑾瑜來水錦殿下廚，也算彌補這連日來吃的野菜。
「月曦怕妳們在木樨殿吃的束手束腳，特地讓我來水錦殿下廚，妳們可別辜負她的好意，趕緊吃吧。」顧瑾瑜無奈的語氣中帶了點不被發覺的醋意，慕容月曦對朋友可比對自己上心多了，什麼時候他才能享受到這般待遇。
「那我就不客氣了。」柳霽月眉眼彎彎的看著慕容月曦，只見後者才剛點頭，她便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夾了一塊宮保雞丁，津津有味的吃了起來。
「慢點吃，又沒人跟妳搶。」看著眼前人狼吞虎嚥的模樣，慕容月曦連忙出聲勸道，有時候她不禁懷自己這大師兄的眼光，這比男人還爺們的姑娘怎麼會有人喜歡？
「想什麼呢？快吃吧。」顧瑾瑜用指節敲了敲身旁人的腦袋，催促著她趕緊動筷。
「沒事，你也吃吧。」慕容月曦心虛的笑笑，這想法她只敢放在心裡，說出來還不得被柳霽月追著打。
用完膳後，慕容月曦興致勃勃的拿起放在一旁的瑤琴，就著夜色在長廊下自顧自的彈了起來，顧瑾瑜見狀便沖了壺茶，坐在一旁寵溺的看著自己的愛人，而趙若晴亦陶醉於樂音之中。
柳霽月聽到這盪氣迴腸的曲子，突然有些技癢，她舒緩了下筋骨，向一旁的趙若晴借劍：「妳的劍借我一下。」
被打斷情緒的趙若晴雖有疑惑，卻也將配劍解下給了柳霽月，只見她接過劍後，起身經過長廊走至院中，身形配合著樂音動了起來。
身為殺手不能只靠蠻力擊殺目標，殺人誅心，為了能動最少力氣將目標一擊致命，柳霽月不僅學了國際禮儀、心理學，甚至連古代女子所學的琴棋書畫也沒落下，那就更別說舞蹈了，雖說學這麼多東西為的只是殺人，可久而久之，柳霽月也愛上了跳舞，尤其是劍舞。
她的身姿瀟灑俐落，魅而不俗，烈而不剛，連慕容月曦都看到忘了撫琴。
「霽月，妳還會跳舞？」一曲舞畢，慕容月曦這才敢出聲，她知道柳霽月天資絕佳，學什麼會什麼，可不料竟連舞也跳得如此之好。
「我會的可多著。」柳霽月擦去了額間沁出的汗珠，又走回了長廊下，她今日心情好，才在旁人面前露了一手，這要放在平常，可是只能見到自己練功的模樣。
「霽月，妳教教我吧，方才跳的可好看了！」趙若晴眼裡帶著崇拜了光芒，她可真羨慕柳霽月和慕容月曦那驚人的學習速度，什麼時候自己才會達到這個高度啊。
「得了吧，妳就沒一樣堅持得住。」柳霽月無情的嘲笑著，趙若晴那小腦袋不知都裝了什麼，除了武功招式，旁的都記不下了，這話當然是說的誇張些，可之前趙若晴說了要學琴，五天過去連最基本的彈法都記不住，她這脾氣可沒法忍受。
「我只是記憶力差了些，至於這麼嫌棄麼？」趙若晴委屈的癟了癟嘴，還不允許人記憶力不好了？自己刻苦耐勞的很，總會有學會的那一天。
「好了好了，霽月，妳這些都什麼時候學的啊？也沒見妳練過。」慕容月曦轉移了話題，好奇的問道，柳霽月學東西的速度快的很，一本書不用一個時辰便能被的滾瓜爛熟，可剛才那舞看著像是跳了數百次般熟捻。
「我們還沒那麼好的時候，那時候我日以繼夜的練習，可認真了。」柳霽月胡謅了一個理由，總不可能說是上輩子學來的吧，鬼才會信。
不過自己這一身絕活可沒嘴上說的那麼好得來，琴譜背不起來就不給飯吃，舞跳得不好就跳到好為止，那一次次的嫻熟於心，一遍遍的滾瓜爛熟，可是用半條命換來的，組織為了培養他們不擇手段，反正死了一個還有會一個遞補上來。
感覺柳霽月突然不對勁的情緒，慕容月曦雖然不知原因為何，卻還是馬上轉移了注意力：「瑾瑜，你去幫我把鍋裡的桂花糕拿出來。」
「好，妳們可真有福，我念了許久都沒吃到的桂花糕，今日月曦倒做給你們吃了。」顧瑾瑜心裡雖不願意將這得來不易的桂花糕拱手送人，可仍是老實的起身進了廚房裡。
「那顧大哥今日吃到了，可算是我們的功勞。」柳霽月笑了出來，這顧瑾瑜比她和趙若晴大了四歲，怎麼就這麼愛吃醋呢？
吃完桂花糕後，時辰也不早了，柳霽月和趙若晴見狀便識相的離開了，將空間留給水錦殿裡頭許久未見的小倆口。
「若晴妳快回去吧，我還想走走。」柳霽月催促著趙若晴趕緊回院，兩人互相道別後，柳霽月便轉身走到了晨訓場。
看著巍然不動的百年老樹，柳霽月的心中突然升起了一陣無力感，自己這般待在千殤閣中，和前世待在組織裡的差別何在？
一樣寄人籬下，一樣聽令行事，什麼時候她才能真正屬於自己？
拿起放在一旁的劍，柳霽月旁若無人的練了起來，沒過多久便覺得不順手，於是她抽出了腰間的匕首，俐落的訓練了起來，這麼多天沒好好動武，身子果然有些僵硬。
才沒練幾下，柳霽月忽聞暗處有聲響動，她一個轉身，便將手中的匕首射向了眼前的樹叢中：「躲在暗處，有何意圖！」一聲厲喝出口，柳霽月沒聽見意料之中扎肉聲，卻意料之外的看見了那夢中之人。
「上次見面不覺得，這一年來妳的功力增長不少。」辜淵徹笑意盈盈的自另外一棵樹後走了出來，自己本就沒想刻意隱藏，誰知柳霽月一出手便如此兇狠。
看到眼前人沒了幾日前的敵意，呆呆地站在了原地，辜淵徹眼底的笑意加深，他伸出了手，再次開口：「我叫辜淵徹，你可以叫我師兄。」
恍惚間，柳霽月又想起了九年前的那個夏天，當時的場景和現在重疊在了一起，她終是止不住自己的淚水，一頭栽進了眼前人的懷抱 。
「徹……」帶著哭腔的聲音聽的辜淵徹心都疼了起來，他何嘗見過柳霽月這副模樣啊，向來在自己面前驕傲自信的姑娘，怎的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
「別哭了，我這不回來了嗎？對不起，不該瞞妳的，對不起。」緊緊摟住懷中人兒，辜淵徹輕輕摸著柳霽月的秀髮，一次又一次的道著歉，深遂的眼裡沒有任何不耐或敷衍，盡是心疼和自責。
「是……是我錯了，我不該那麼我行我素的。」聽著對方的道歉，柳霽月無端紅了臉，竟這般止住了淚水，怎麼到頭來變成這樣的局面？自己本來不想哭的，可在聽到那句話的剎那便什麼都繃不住了，只想一股腦的將全部的委屈藉由著淚水傾洩而出。
「我的小師妹長大啦。」辜淵徹見狀忍不住的打趣道，自己何曾怪過她的狠心，他們都做了對的事，只是傷害了錯的心。
「你就會取笑我，怎麼回來了？可是出了什麼意外？」大喜過後的柳霽月強迫自己恢復冷靜，她這才覺得哪裡不對勁，辜淵徹怎的平白無故的回了千殤閣，難不成出了什麼事情？
看著眼前人著急的檢查著自己的四肢有無傷痕，辜淵徹伸手颳了刮柳霽月的鼻尖：「沒有，看把妳擔心的，怕以後找不著這般好的夫君了？」
「無事不登三寶殿，那你回來做甚？」柳霽月又紅了臉，心裡卻鬆了口氣，沒受傷就證明辜淵徹說的話不假。
「師傅找我，說任務完成了。」提到此事，辜淵徹的表情就輕鬆了不少，原本深不可見的雙眸盡被笑意佔滿，回千殤該和柳霽月提起成親之事了，他們都到了成婚的年紀，這婚事能趕緊定下最好。
「真的？」柳霽月聽到這話開心的問道，這一年來的日思夜想終於要結束了，辜淵徹終於要回來自己身邊了。
「師傅說的話能假麼？」辜淵徹把柳霽月抱個滿懷，再過不了幾日自己便可以回千殤，屆時就能光明正大的重新牽回柳霽月的手，順帶給她說這一年來發生的點點滴滴。
「師傅可沒將你假叛教這事讓我知曉。」柳霽月無奈的聳了聳肩，這件事她還是有些介意，若是辜淵徹不原諒自己怎麼辦？
「師傅只是怕妳受傷，畢竟要是露出了破綻，難免會波及無辜。」辜淵徹柔聲安慰著，他沒讓柳霽月知曉姜允茹說過的承諾，反正知道了也只是徒增煩惱，不過自己已經留了心眼，姜玥雖說姜允茹不會害他，可辜淵徹總隱隱覺得姜允茹在針對柳霽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