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2 夢魘纏身
本章節 2834 字
更新於: 2022-05-27
「阿月，不要自責，妳已經很好了。」耳邊響起一道陌生又熟悉的聲音，柳霽月依稀記得這是她成為殺手後第一次將任務搞砸，不僅差點被發現身分，還連累著隊友命喪黃泉，在自己自責難過時，是尹顥戰在一旁耐心安撫，將她從無盡的懊悔中解救出來。
「阿月，妳不必為了我放棄喜歡的事，我們都是殺手，沒有什麼丟不丟臉的。」這是尹顥戰知道她心中不安後的回答，沒有一點的不耐，只有繞指柔般的耳語。
但……為什麼自己聽得到尹顥戰的聲音？難道她來到這世界只是一場夢？抑或這些話才是一場夢？
柳霽月掙扎著要清醒，奈何意識卻將她帶入更深的夢境。
「鏘！」這是柳霽月聽過無數遍的子彈上膛聲，也是她最不想再次記起的回憶。
結婚當晚，尹顥戰拿著一把左輪手槍，抵在了她的太陽穴，冰冷吐出了一句話：「殺手本就不該有愛的不是嗎？柳月。」
原來他是真的叛變了，柳霽月自嘲的笑了笑，是呢，殺手是不該有愛的，但她始終覺得自己是那個例外。
隨後，柳霽月的意識便跟著槍響一同消失在那世界。
她艱難睜開了雙眼，但腦中的意識仍飛快的轉動著。
「月兒，我可以叫妳月兒嗎？」這是她來到這世界上除了師傅外第一個見到的人──辜淵徹。
「月兒，相信我好不好？我會給妳幸福的。」也是……她在這世界第一個相信的人。
「月兒，別離開我。」柳霽月憎恨背叛和謊言，所以即使自己很愛他，也即使辜淵徹心有苦衷，那天柳霽月依舊選擇了離開他。
腦中零碎的記憶爭先恐後地湧了上來，上個月十五的記憶清楚地浮現在柳霽月的腦海，她的心痛到揪在了一起，又是這個夢……
為什麼尹顥戰要這樣對待她？為什麼辜淵徹什麼事都不打算說？
難道她柳霽月就不配擁有愛情麼？
感覺自己又要像上次那般執著下去，柳霽月趕緊坐了起身，將體內亂竄的真氣壓了下去，又把真氣運行了一周天才放心地躺回了床上，她抹去額上的汗水和嘴角沁出的血絲，望著天花板，雙眼無神的發呆。
這個夢已經纏著她近十年了，剛穿越來時只有前世那些不堪回首的記憶，這一年來多了辜淵澈，一個月前，她甚至夢到了一個和她長得七八分像的小女孩淚流滿面的模樣。
這不是單純的夢，因為今天的經歷她每個月十五都會再來一次，但夢魘的記憶卻會隨著時間的推移而消逝，直至下次十五，她將會忘記這夜的所有記憶。
柳霽月也說不清楚這是什麼，記憶的缺失讓她抓不到任何一點線索，她也曾寫在紙上過，但到最後還是會遺忘，或許這是自己的心魔，又或許，這是這身體前主的記憶。
煩躁的摸了模耳垂，柳霽月思考許久還是理不出一個結論來，索性不想了，她掀起眼皮看了看外頭，天邊已經泛起魚肚白，晨訓應該已經開始許久，自己也該抓緊時間去露一下臉了。
像是突然想到什麼，她的嘴角挑起了一絲不屑，最近因為試煉的事，自己和緋穎昕可謂勢同水火了，想必今日她沒去晨練之事定會被拿來大做文章。
下了床後柳霽月感覺整個身體都輕飄飄的，她走了幾步，心裡是止不住的興奮，自己的九絕鳳鳴功離第七階又更進一步了，看來是這次夢魘意外讓她突破了瓶頸，現在她的功力已經快追過顧瑾瑜了，真是因禍得福。
這九絕鳳鳴功，是她上一世的獨門刀法和這一輩子的鳳鳴心法所結合在一起的招式，極陰之刀配上極陽之法，兩者相生相剋，可謂絕世無雙，當初她可是想了許久才把這兩樣八竿子打不著的東西結合在一起，為此她還特地請人打造符合此功法的武器──九絕竹，外型和一般的竹笛無異，內卻藏有毒針可由笛孔射出，笛尾還鑲有利刃，殺人只是眨眼之間的事，若敵人太強，她還有一個毒藥盒，根本不怕脫不了身，但九絕鳳鳴功和九絕竹都是她的壓箱寶，至今知道此事的只有慕容月曦和趙若晴二人，也是自己如今唯二交心的朋友。
從床下摸出配合鳳鳴心法的匕首，柳霽月將其繫上了腰間，而後梳整完畢便走向了晨訓場。
還未走近晨訓場，她便看到一紅一藍兩道身影在空中飛舞，在千殤閣中，喜歡艷紅的只有一位，愛穿藍衣裳的也只有一人，柳霽月緩步走向晨訓場，嘴角揚起一抹嘲笑，緋穎昕這人太自視甚高了，若這場打鬥慕容月曦沒手下留情的話，她必死無疑。
柳霽月走進晨訓場時，切磋也差不多要告一個段落了，正當她想為慕容月曦撫掌叫好時，慕容月曦卻瞥了自己一眼，左手若有似無的拂到了緋穎昕的袖口，柳霽月順著方向看了過去，只見那袖口裡經太陽照射泛出了點點銀光，仔細一看竟是三枚隱藏極好的繡花針！
她無奈的笑了笑，慕容月曦對自己太好了，給了她這次出頭的機會，也不知道是愛她還是害她，這人就是這樣愛替別人瞎著想，罷了，這次就順了慕容月曦的意吧。
柳霽月隨手捎了一片綠葉注入內力，看準了緋穎昕出手的時間，手下發力將那片葉子射了出去，葉片擊中了繡花針，還巧妙的將針頭轉個向，劃過了緋穎昕引以為傲的臉龐，她失聲尖叫，重心不穩跌落在地。
緋穎昕再次狼狽的跌坐在地，和方才不同的是她這次臉上還多了三條傷痕，慕容月曦見狀緩緩落下，朝著眾弟子後方揮了揮手：「師妹在這邊謝過師姐了！」
柳霽月用輕功飛到了慕容月曦面前，看似無所謂的擺擺手，但眼裡是只有慕容月曦看的出來的狡黠：「月曦說的哪裡話，作為師姐我怎能看著師妹被暗器所傷？只不過不小心傷了穎昕，穎昕妳沒事吧？」
柳霽月說著說著便從袖中拿出了一盒藥膏：「這是玉膚霜，早晚各擦一次，不出五天，保證妳不留疤痕，妳放心，要是抓到使暗器那人，我必將她交由懲戒樓處置。」這番意有所指的話讓一旁的緋穎昕聽的臉色煞白，她惶恐接下了柳霽月給的玉膚霜，強撐著全身疼痛站了起來。
慕容月曦看著這打一棒子給一顆糖的行為不禁失笑，柳霽月這是在幫自己出氣呢！
「好啦，說了那麼多不累啊？早膳還沒來得及用吧？師兄，你繼續忙吧，我和師姐就先去用膳了。」慕容月曦朝顧瑾瑜做了個揖後，便勾著柳霽月的手轉身離去。
顧瑾瑜望著慕容月曦的背影寵溺的笑了笑後，回頭又是一副冷臉：「緋穎昕，若沒傷，便去晨練；若傷著了，便回院裡抄寫閣訓千次，明晚上交。」
「師兄，為何我必須領罰，柳……師姐就不必？」看著顧瑾瑜擺明想息事寧人的作法，緋穎昕捂著自己的臉，淚眼汪汪的說道，慕容月曦前兩年因故無法試煉，可其練武成果早已驗收，所以自是無須晨練，可她不信顧瑾瑜可以偏心至此，對柳霽月的遲到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妳以下犯上，違逆閣訓，為何不罰？霽月昨夜就已驗收完成，今起自是不必晨訓，為何要罰？」顧瑾瑜冷冷的看著緋穎昕，自己錯就算了，還想拖別人下水，他真想把她逐出師門。
緋穎昕緊咬著下唇，久久都說不出話來，過了片刻，第三列隊伍中有兩人走了出來替其解圍：「師兄，穎昕這是第一次犯錯，就饒過她吧。」宇文婉走到了顧瑾瑜身前，小聲的開口求情道。
「對啊！師兄，你這次就原諒緋師姐吧，第一次犯錯是能被原諒的。」幽璃安撫的將手放在了緋穎昕的肩上，也跟著宇文婉開口求情。
「緋穎昕，加跑兩圈千殤，鞭法我今晚驗收，宇文婉、幽璃妳們也是，看在這次沒造成受傷我便不罰了，沒這個能力就別使暗器丟人現眼。」顧瑾瑜無視緋穎昕煞白的臉孔，拂了拂衣袖，把竹卷上的姓名全數劃去。
「都去晨練吧，我明早開始正式驗收，隊伍名單也盡早上交，離試煉的日子不遠了。」顧瑾瑜未等眾第子回答，便轉身往木樨殿走去，足下腳步飛快，似乎急著去做些什麼。
「阿月，妳不必為了我放棄喜歡的事，我們都是殺手，沒有什麼丟不丟臉的。」這是尹顥戰知道她心中不安後的回答，沒有一點的不耐，只有繞指柔般的耳語。
但……為什麼自己聽得到尹顥戰的聲音？難道她來到這世界只是一場夢？抑或這些話才是一場夢？
柳霽月掙扎著要清醒，奈何意識卻將她帶入更深的夢境。
「鏘！」這是柳霽月聽過無數遍的子彈上膛聲，也是她最不想再次記起的回憶。
結婚當晚，尹顥戰拿著一把左輪手槍，抵在了她的太陽穴，冰冷吐出了一句話：「殺手本就不該有愛的不是嗎？柳月。」
原來他是真的叛變了，柳霽月自嘲的笑了笑，是呢，殺手是不該有愛的，但她始終覺得自己是那個例外。
隨後，柳霽月的意識便跟著槍響一同消失在那世界。
她艱難睜開了雙眼，但腦中的意識仍飛快的轉動著。
「月兒，我可以叫妳月兒嗎？」這是她來到這世界上除了師傅外第一個見到的人──辜淵徹。
「月兒，相信我好不好？我會給妳幸福的。」也是……她在這世界第一個相信的人。
「月兒，別離開我。」柳霽月憎恨背叛和謊言，所以即使自己很愛他，也即使辜淵徹心有苦衷，那天柳霽月依舊選擇了離開他。
腦中零碎的記憶爭先恐後地湧了上來，上個月十五的記憶清楚地浮現在柳霽月的腦海，她的心痛到揪在了一起，又是這個夢……
為什麼尹顥戰要這樣對待她？為什麼辜淵徹什麼事都不打算說？
難道她柳霽月就不配擁有愛情麼？
感覺自己又要像上次那般執著下去，柳霽月趕緊坐了起身，將體內亂竄的真氣壓了下去，又把真氣運行了一周天才放心地躺回了床上，她抹去額上的汗水和嘴角沁出的血絲，望著天花板，雙眼無神的發呆。
這個夢已經纏著她近十年了，剛穿越來時只有前世那些不堪回首的記憶，這一年來多了辜淵澈，一個月前，她甚至夢到了一個和她長得七八分像的小女孩淚流滿面的模樣。
這不是單純的夢，因為今天的經歷她每個月十五都會再來一次，但夢魘的記憶卻會隨著時間的推移而消逝，直至下次十五，她將會忘記這夜的所有記憶。
柳霽月也說不清楚這是什麼，記憶的缺失讓她抓不到任何一點線索，她也曾寫在紙上過，但到最後還是會遺忘，或許這是自己的心魔，又或許，這是這身體前主的記憶。
煩躁的摸了模耳垂，柳霽月思考許久還是理不出一個結論來，索性不想了，她掀起眼皮看了看外頭，天邊已經泛起魚肚白，晨訓應該已經開始許久，自己也該抓緊時間去露一下臉了。
像是突然想到什麼，她的嘴角挑起了一絲不屑，最近因為試煉的事，自己和緋穎昕可謂勢同水火了，想必今日她沒去晨練之事定會被拿來大做文章。
下了床後柳霽月感覺整個身體都輕飄飄的，她走了幾步，心裡是止不住的興奮，自己的九絕鳳鳴功離第七階又更進一步了，看來是這次夢魘意外讓她突破了瓶頸，現在她的功力已經快追過顧瑾瑜了，真是因禍得福。
這九絕鳳鳴功，是她上一世的獨門刀法和這一輩子的鳳鳴心法所結合在一起的招式，極陰之刀配上極陽之法，兩者相生相剋，可謂絕世無雙，當初她可是想了許久才把這兩樣八竿子打不著的東西結合在一起，為此她還特地請人打造符合此功法的武器──九絕竹，外型和一般的竹笛無異，內卻藏有毒針可由笛孔射出，笛尾還鑲有利刃，殺人只是眨眼之間的事，若敵人太強，她還有一個毒藥盒，根本不怕脫不了身，但九絕鳳鳴功和九絕竹都是她的壓箱寶，至今知道此事的只有慕容月曦和趙若晴二人，也是自己如今唯二交心的朋友。
從床下摸出配合鳳鳴心法的匕首，柳霽月將其繫上了腰間，而後梳整完畢便走向了晨訓場。
還未走近晨訓場，她便看到一紅一藍兩道身影在空中飛舞，在千殤閣中，喜歡艷紅的只有一位，愛穿藍衣裳的也只有一人，柳霽月緩步走向晨訓場，嘴角揚起一抹嘲笑，緋穎昕這人太自視甚高了，若這場打鬥慕容月曦沒手下留情的話，她必死無疑。
柳霽月走進晨訓場時，切磋也差不多要告一個段落了，正當她想為慕容月曦撫掌叫好時，慕容月曦卻瞥了自己一眼，左手若有似無的拂到了緋穎昕的袖口，柳霽月順著方向看了過去，只見那袖口裡經太陽照射泛出了點點銀光，仔細一看竟是三枚隱藏極好的繡花針！
她無奈的笑了笑，慕容月曦對自己太好了，給了她這次出頭的機會，也不知道是愛她還是害她，這人就是這樣愛替別人瞎著想，罷了，這次就順了慕容月曦的意吧。
柳霽月隨手捎了一片綠葉注入內力，看準了緋穎昕出手的時間，手下發力將那片葉子射了出去，葉片擊中了繡花針，還巧妙的將針頭轉個向，劃過了緋穎昕引以為傲的臉龐，她失聲尖叫，重心不穩跌落在地。
緋穎昕再次狼狽的跌坐在地，和方才不同的是她這次臉上還多了三條傷痕，慕容月曦見狀緩緩落下，朝著眾弟子後方揮了揮手：「師妹在這邊謝過師姐了！」
柳霽月用輕功飛到了慕容月曦面前，看似無所謂的擺擺手，但眼裡是只有慕容月曦看的出來的狡黠：「月曦說的哪裡話，作為師姐我怎能看著師妹被暗器所傷？只不過不小心傷了穎昕，穎昕妳沒事吧？」
柳霽月說著說著便從袖中拿出了一盒藥膏：「這是玉膚霜，早晚各擦一次，不出五天，保證妳不留疤痕，妳放心，要是抓到使暗器那人，我必將她交由懲戒樓處置。」這番意有所指的話讓一旁的緋穎昕聽的臉色煞白，她惶恐接下了柳霽月給的玉膚霜，強撐著全身疼痛站了起來。
慕容月曦看著這打一棒子給一顆糖的行為不禁失笑，柳霽月這是在幫自己出氣呢！
「好啦，說了那麼多不累啊？早膳還沒來得及用吧？師兄，你繼續忙吧，我和師姐就先去用膳了。」慕容月曦朝顧瑾瑜做了個揖後，便勾著柳霽月的手轉身離去。
顧瑾瑜望著慕容月曦的背影寵溺的笑了笑後，回頭又是一副冷臉：「緋穎昕，若沒傷，便去晨練；若傷著了，便回院裡抄寫閣訓千次，明晚上交。」
「師兄，為何我必須領罰，柳……師姐就不必？」看著顧瑾瑜擺明想息事寧人的作法，緋穎昕捂著自己的臉，淚眼汪汪的說道，慕容月曦前兩年因故無法試煉，可其練武成果早已驗收，所以自是無須晨練，可她不信顧瑾瑜可以偏心至此，對柳霽月的遲到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妳以下犯上，違逆閣訓，為何不罰？霽月昨夜就已驗收完成，今起自是不必晨訓，為何要罰？」顧瑾瑜冷冷的看著緋穎昕，自己錯就算了，還想拖別人下水，他真想把她逐出師門。
緋穎昕緊咬著下唇，久久都說不出話來，過了片刻，第三列隊伍中有兩人走了出來替其解圍：「師兄，穎昕這是第一次犯錯，就饒過她吧。」宇文婉走到了顧瑾瑜身前，小聲的開口求情道。
「對啊！師兄，你這次就原諒緋師姐吧，第一次犯錯是能被原諒的。」幽璃安撫的將手放在了緋穎昕的肩上，也跟著宇文婉開口求情。
「緋穎昕，加跑兩圈千殤，鞭法我今晚驗收，宇文婉、幽璃妳們也是，看在這次沒造成受傷我便不罰了，沒這個能力就別使暗器丟人現眼。」顧瑾瑜無視緋穎昕煞白的臉孔，拂了拂衣袖，把竹卷上的姓名全數劃去。
「都去晨練吧，我明早開始正式驗收，隊伍名單也盡早上交，離試煉的日子不遠了。」顧瑾瑜未等眾第子回答，便轉身往木樨殿走去，足下腳步飛快，似乎急著去做些什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