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2 「我終於──等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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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2-05-26
2155年1月1日,下午一點,謝氏
新的一年,謝綠和往常一樣,一個人關在房間、坐在床上。她看著手機,明明傳了好幾則訊息,那位在聖誕晚宴認識的朋友,卻始終沒有回覆。
「李晴煬,你怎麼了……?」
回想晚宴時的對話,謝綠非常擔心。李晴煬的處境很危險,如今不讀不回,此刻恐怕凶多吉少。
「……。」
然而,她不認為李晴煬會死。如果他是高宇維在找的人,高宇維不會讓這種事發生。謝綠相信他還活著──只是,李晴煬此刻的身分,恐怕不只是李門少爺,還有──
「神與畜。」
她很緊張。
李晴煬──那個恢復記憶,謝綠不認識的李晴煬,究竟會不會背叛,把她的天賦說出去?
◇◆ ◆◇
2155年1月1日,???,???
時間不明、地點不明,盛開的桃花林。視野所見,全是象徵春天的粉紅,一條清澈的小河流過。李晴煬還沒醒,熟睡的孩子正躺在一個人的腿上,規律地呼吸、吐氣。
桃花樹下,他睡得很沉,從來沒睡得這麼安穩。仔細一看,李晴煬的耳朵,多了一副白色的有線耳機。那是屬於他的禮物──來自於他正躺著、那名外表乍看之下,和他年紀差不多的少年。
少年的頭髮是灰色,頭頂戴著黑色高帽,肩上披著白色的披風。他的黑眼圈很深,而且,他戴著眼罩,右眼被遮起來,似乎少了一隻灰色眼睛。
「終於──」
少年的聲音有氣無力,尾音拉得很長。他用這樣的聲音,對熟睡的李晴煬說:
「我終於──等到你了,晴煬。」
他沒有笑、沒有表情,自始至終,都是一張沒睡飽的臉。他打哈欠、揮了揮手,將定格在空中的桃花花瓣,撥到旁邊去。
這個地方沒有聲音──應該說,這個地方沒有在「動」。樹枝沒有隨風搖曳,河水沒有在流,飄落的花瓣全部停在空中。這個時間不明、地點不明的樹林,只有少年在打哈欠,李晴煬在呼吸。
「你會失憶,是因為蜘蛛;」
「你會遇到蜘蛛,因為李央想殺你;」
「李央想殺你,是因為『紅心傑克』。」
少年看著他,摸著李晴煬的頭髮。
「但是──你活下來了。」
「以你而言,這真的──不容易啊。」
語畢,少年什麼也沒做,周遭卻傳來時鐘「滴答、滴答」的聲音。剎時,風來了,水流了,花瓣開始飄落。當桃花落在李晴煬臉上,李晴煬的睫毛微微顫動。他慢慢睜眼、視線聚焦,李晴煬看見了少年,少年也跟他打招呼:
「你好。」
「……?」
李晴煬坐起身子、左顧右盼。這裡不是十一塔,正想用讀心術,卻發現自己什麼也聽不到,兩耳掛著陌生的耳機。
「不可以──拿下來。」
少年伸展著雙腳,慵懶的聲音說:「戴著那個,你就不會聽到。」
李晴煬很震驚。言下之意,對方知道他有天賦;而這個耳機,又是為他的天賦而設。
「你是誰?」
「……。」
少年沒有立刻回答。他拿起放在旁邊的白色拐杖,緩緩起身,站在李晴煬面前,居高臨下。
「我是瘋帽(Mad Hatter)。」
少年開口,一隻手撐著枴杖;另一隻手,扶著自己的帽子。
「現在的名字是──『高宇維』。」
斯德哥爾摩症候群 End
The next psychosis: 偏執性人格障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