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情意外的平靜,或許是好好地將想說的話說出口了吧。
告訴了他,我喜歡著他,想要繼續下去的事實。
今天,他就要給我答案。
我在鏡子前整理好了儀容,穿上一直以來的紅白色運動外套後出門。
前往學校。
如果他拒絕了我怎辦。
那就只能咬牙含淚,繼續生活下去。
畢竟這個世界並不是只有難過的事,如果是被蟻巳稱作"探險家"的我話,肯定可以尋找到其他快樂的事吧。
是啊。
那就這樣吧。
不管結果如何,都要笑著接受一切。
不知不覺間,我已經走到了學校對面,看見那熟悉的白色梯型建築。
今天學校還有遊覽車進去啊~看起來是有學校參訪。
唉,偏偏選在今天。
看來我運氣真的很差,差到不行。
隨後一通電話斷了我的思緒,來電顯示蟻巳……
突然又緊張起來了。我生硬的接起電話,電話那頭傳來低沉又輕快的嗓音,『欸蠢狗,等等來降靈堂。』
『降靈堂!?』我看著遠方的梯型建築,我從入學到現在只去過一次,就新生訓練那一次。『來那邊幹嘛?』
『你不想讓我回答你的心意?』
『當然想啊!』
『那就來那邊,別廢話。』
『嗚嗚。』
『記得來,沒來就死定了,我會追你到天涯海角。』
說完他就掛了電話……
靠夭喔!!
反正不管他要做什麼,我等等就會知道。
等到這破綠燈亮起來,我就能馬上走到那邊。
「真是好樣的啊!主角那麼晚才來啊——!」小昊在斑馬線對面大吼著,同時在對面的還有Ercole。
「蛤?他在發什麼瘋。」我心情雖然說很平靜,但也沒到已經可以隨便玩的程度。
「一誠在睡死在宿舍裡了——!沒辦法一起見證歷史性的一刻就請見諒啊——!」
歷史性的一刻……?
這時綠燈終於亮了,我帶著有些忐忑的心情朝朋友們走了過去。
步伐逐漸變得雀躍,所謂沉重的平靜心情漸漸的被清洗乾淨。
等到進了學校之後,我往降靈堂的方向一看。
遠方的白色身影馬上就吸引了我的目光。
那個人捧著桃紅色與白色的鮮花,身穿著全白色西裝上衣褲,
戴著熟悉的黑框眼鏡,只不過頭髮似乎梳理過了,變成整齊許多,用了銀白色的髮夾把瀏海夾起。
嘴上掛著別有心思的笑容,滿心期待地等待著某個人。
很多學生都停了下來看著那個人,一起等待著主角的出現。
幹。
「……這是什麼大型求婚現場嗎!!」我一定是認錯了,認錯了對!他怎麼可能是蟻巳嘛!摁!
「你再不過去,那傢伙就會衝過來了喔,他看到你了。」還真是謝謝小昊的提醒吼,我腦袋都有畫面了靠。
「那應該不是蟻巳吧,我先去上課了。」
「你是眼睛脫窗嗎?」
「對啦!眼睛脫窗了嘛,就算是蟻巳他等的主角也不會是我吧!」
此時小昊還想說些什麼,但Ercole先插手說了,「你希望他等的人是別人嗎?」
「當然……不想啊。」
「那就給我過去。」Ercole用力地踹了我一腳,我差點重心不穩跌倒。
原本還想罵些什麼的,但那個穿著白色西裝的神經病已經從往降靈堂的階梯上走了下來,階梯旁的草原彷彿加上了特效,每走一步,似乎都有草飛起來,白色的花瓣在飛舞什麼的。
直到他走到了最後一層,向我的方向伸出了手,所有人的視線也跟著看了過來。
『我喜歡你,想要今後也一直跟你再一起,一直一直這樣下去。』
『所以……』
『你能夠,也喜歡上我嗎?』
「我也剛好喜歡你。」
「所以,別再擺那醜到爆的衰臉了。」
「再跟我交往一次啊!犬瑋。」
……
「還不快過來嗎,我花拿得很酸啊!蠢狗。」
……
「欸蠢狗?」
……
「欸!!」
未來構築的回憶與此刻心臟的跳動連成了一線,眼前的景象似乎變成一片純白,是天堂嗎——?是天堂啊……
「犬瑋——!幹快幫忙叫救護車啊!沒看到我男朋友昏倒了嗎!!」
—◈—
我在高一時就喜歡上了他,還辦了狙神再現追他。
大學好不容易告白了,但被打槍了,像是死了一般地說了都是演戲,提了交往約定這種鬼約定。
結束了,這是昨天的想法。
再度開始,則是現在的想法。
那個神經病是想向我求婚是不是啊!!
「靠北喔!!」
「你醒了啊,蠢狗。」
「嗚嗚。」我嗚住臉,因為此刻的我正躺在蟻巳的腿上,那張帥臉就近在眼前啊!再睡一次好了。
「媽的,給我起來。」
「不要對可愛的小狗那麼兇嘛。」
「你心情很好嘛?」
「摁。」隨後他就站了起來,不讓我繼續躺在他的腿上。
「救護人員說你是睡著的時候,你知道我的臉有多僵嗎。」
「我是睡著而已喔。」我全身痠痛欸。
「幹,但至少不用看到你被抬走還行,抬走的工作只能由我來。」
我躺在床上,思緒稍微變得輕鬆點了。
直到發現蟻巳還穿著白色西裝,才想起來不久前發生什麼事。
……
我緩緩地坐了起身,隨後又將身體蜷縮嗚住臉。
幹幹幹幹幹幹幹幹幹——!那是夢吧,夢吧!怎麼可能嘛。
怎麼可能會有神經病像是要求婚一樣,等著我嘛。
看錯了,看錯了。
「欸,蠢狗,你在衝三小。」
「嗚嗚不要讓我回歸現實。」
「現實是有什麼不好的是不是?還是你想直接上本壘?」
「你不知道我現在有多熱……不要再開玩笑了嗚嗚。」
「我沒在開玩笑。」
「那就更不能了啊!我心臟會爆掉的,會爆掉的!我死了也會變成冤魂找你。」
「你就不能說點好話嗎?」
「好話……摁,你是在Cos新郎嗎?」
「當然不是,我不是說了嗎?今天會回答你。」
「不用特地穿成那樣,直接告訴我也沒關係,真的!但你先不要換下來,我回去拿個相機。」
「之後要看幾次我都穿給你看,不用回去了。」蟻巳走到我的面前。
深吸了一口氣後,單膝跪……這是要求婚的節奏嗎!?等等等等等等等等等等等等等等等等等等等我還沒準備好啊——!
「我喜歡你。」
……
「嘆三小氣。」
「沒、沒有啦,你看錯了~」
「反正,我已經徹底愛上你這蠢狗,請跟我在一起好嗎?」
「……」
「說話啊!蠢狗。」
「嗚嗚至少說我的名字嘛,汪~。」
「不想,蠢狗就是蠢狗啊。」
「那……」
「不接受拒絕。」這人真的很霸道根本流氓嘛。
但……
……
幹!不管了啦——!
我從床上跳了下來,將蟻巳撲到在地上,緊緊抱著。
我才不管等等會不會因為太近而導致心臟跳太快,心肌梗塞啥的,也才不管會不會有反應抵到,我才不管。
不管不管我才不管——!
「這不是廢話嗎,當然是願意啊——!!」我拚命蹭著他的臉頰,都快把臉給磨爛了,但沒差~也不管底下的人怎麼想。
我喜歡他,愛死他了,絕對不會放手了!
「欸蠢狗!」
「蠢狗!!」
「幹嘛啦~。」
「不要一直蹭!」
「管你,我要把剛到手的男朋友帥臉蹭爛。」
「要這樣是不是。」蟻巳吃力地將我抱起,然後超暴力的把我丟到床上,身體壓著讓我沒辦法跑。
「對可愛的男朋友溫柔點嘛。」
「套用你的話,管你的。」
察覺到他的意圖,但這次並沒有特別的牴觸。
但還是有一點點……
「我等下真的會死給你看喔。」
「不要說那種煞風景的話,做好覺悟。」
「嗚嗚,溫柔點。」
「我盡量。」一看就知道是騙人的啊!
他將眼鏡拿了下來,然後用手輕輕抵著下巴,另一手放在我的後腦勺後,將我的臉往上抬一點,
逐漸的,越靠越近,直到唇完全覆上。
我屏住呼吸,享受著那粗糙的觸感,帶著一點點的香味,直到他慢慢移開為止。
「你知道的吧,你逃不掉。」
「……你是不是先刷過牙了啊。」
「幹就說不要說這種煞風景的話!」
「我在努力降你火有沒有!」
「——等等要吻一分鐘,要用到舌頭,懂嗎?蠢狗。」
「……等等等等等等等!太快了,這樣太快了啦……」
「一分鐘不夠久?」
「不是!我是說舌、舌頭的部分。」
「什麼嘛。」蟻巳完全不給我反應的時間,他這次變得粗暴,一隻手解著自己的領帶跟釦子,另一隻手把我壓著不讓我逃,將唇再次覆上。
他在我的唇上親了幾下當作打招呼,之後將壓著我的手移到我的唇下,強硬的拉開,直到有一點縫後才再次覆上,然後將舌尖伸了進來。
或許是第一次的關係,而他也有點害羞的關係?他有點慫了,只是把舌頭放進來而已,並沒有貪婪地繼續往前。
而我靜靜地享受著,他那有些急促的呼吸聲,緊閉的眼眸與紅透的耳根子。
看得出來,他也很緊張。
他將白色西裝上衣退去,丟到了一旁。我隱隱能看見他有些深邃的鎖骨與瘦實肌肉,將之前健身的結果展現出來。
他開始冒著汗,有些黏稠的身體緊緊貼著我,我在思考著我該不該也脫上衣會更好,但……感覺做不到啊可惡。
大概過了三十秒吧,周圍的聲音越來越有情色的感覺,且他下面的反應也一直抵到,但他並沒有進行下一步,而是繼續吻著又不敢將舌尖繼續往前探近,只有滿滿的口水滴了下來靠。
我鼓起了勇氣,順著感覺抱著他,然後將舌頭往前靠近了點,直到舌尖碰觸到他的舌尖為止,而後他往後縮了一點,我趁機吞了口水,繼續向前。
這次是由我掌握著主動權,我順勢坐了起來,反撲倒了他。
然後將唇再次覆上,將剩下的秒數做完。
我不像他,應該說我也覺得很神奇,我竟然能完全照著感覺將舌緊緊包覆著他的舌尖,貪婪的交纏著,直到最後的時候,慢慢的移開後並又偷親了一下才肯真的離開。
「……」
我將舌頭伸出,用手小力的抓著,帶著摁,可能有點變態的眼神看著他吧,現在真的很想看到當初一見鍾情的表情啊!!
「我要,繼續下去了喔。」我再度將臉靠著他沒給他反應的時間,但這次我並沒有貪圖他的嘴唇。
我輕咬著他的耳朵,邊觀看著旁邊的反應。
看來耳朵是其中一個敏感的部位啊~多咬了幾下後,在臉頰上親了一兩下繼續往下,開始往脖頸邁進,喉結也不想放過,我還特地用一隻手摀住他的眼睛,讓他慢慢感受這個短暫的快感。
之後我再繼續往下探進,鎖骨、胸腔至下腹,直到要到下個部位的時候,他才用力把我推開。
差點肩膀被推到脫臼嗚嗚,就說溫柔點了嘛!
「你在我身上瘋狂留記號幹嘛啦!蠢狗!」
「怎麼了嗎~?我以為,你想要這樣。」
「……反了!」
「什麼反了?」
「角色定位啊!」
「說不準吧~」
「……反正應該是我要把你壓在床上才對。」
「喔喔,來啊。」
「下次再說吧。」
「慫了對吧~。」
「再不閉嘴我就讓你下不了床。」
「請。」
看他尷尬想生氣的臉有夠好笑的哈哈。
「幹你什麼時候變這樣的。」
「我一直都是這樣~」我也不知道~但可能想到,戀人關係已經確定,可以……稍微過分點,而且而且啊!剛剛心臟一直處於跳超快的感覺,但意外地很爽,有夠刺激的。
超開心的,像是觸碰到不該碰的禁果一樣。
真的超爽的——!
稍微冷靜下來後,蟻巳去把他那一身白色西裝換掉了,換成日常的休閒衣服。
「不想繼續嗎~?」
「明天來啊!」
「明天有體育課不想。」
「……」
「欸~蟻巳,你是不是看過同性本子或片子了啊~?」
「怎樣。」
「沒什麼~。」
之後大概又過了一小時,我的火徹底消了下來,開始意識到不久前的自己做了什麼,說了些什麼。
靠靠靠靠!我怎麼敢那樣做啊……
太可怕了,快感真的太可怕了,會不會之後蟻巳叫我戴小狗頭套,我還真的戴上去啊,情趣不是這樣的吧,絕對不行的啊!!!
而且……
想想還是先不要做,先不要好了,聽說第一次會很痛啊嗚嗚嗚。
「那、那個蟻巳。」
「怎樣?」
「我們要坐在床上乾瞪眼多久,你不無聊嗎?」
「我在想我什麼時候有感覺能再一次。」
「……」
「我東西也都準備好了。」靠!到底妄想多久了。
「……你是變態吧。」
「還行吧。」
……
「對、對了!你父母知道你交男朋友的事嗎?」我媽是早知道,在高三時跟他說的,不知道蟻巳如何。
「不知,你現在才關心喔?」
「……嘛,之前沒想過真的會在一起,就沒關心了。」
「喔。」隨後蟻巳坐了起來,打開他的筆電。
開啟信箱,轉眼間就將收件者跟內容全部打好。
信件上寫著:「老爸,我交男朋友了,他叫洪犬瑋,然後不管你願不願意,我都會娶他。」
……
「你跟你父親這樣說話喔。」
「又不是陌生人。」
「也是。」
然後發送不到十秒,回信就來了。
回信上寫著:「我知道了,我現在過去你家,預計三十分鐘後到,你媽也會來。」
……
「我先走了。」
「走屁,給我留著。」
「嗚嗚。」沒說要見父母啊!!
而且真不愧是蟻巳的父親,想都沒想就直接來!總覺得打擾到他了。
有點罪惡感啊……
三十分鐘很快就到了,門鈴超準時得響了起來。
我還沒準備好啊。
蟻巳出去應門,隨後一個比蟻巳還要更低沉的聲音回響於耳邊。
「這裡,就是你住的地方?」
「對啊!」
「那你男朋友呢~?小巳,你沒通知他嗎?」這是一個女性的聲音,很開朗活潑的感覺,估計是蟻巳的媽媽吧。
「他在啊,不過還躺在床上,可能是做得太累的關係吧?」
……
我打開門,激動地說道:「才、才才才才沒有做!」
等我回過神來已經來不及了,蟻巳的父母盯著我看沉默不語啊嗚嗚,好尷尬……
「那、那個,我是洪犬瑋,是是……蟻巳的男、男朋友……。」
「你在緊張什麼啊!蠢狗。」
「小巳,過來一下。」
「幹嘛?」
「誰準你叫那麼可愛的男孩子蠢狗了啊啊——!要好好對人家啊!!」他媽媽架著蟻巳的身體,力氣比蟻巳還大……
……
稍微冷靜下來後,我們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好好說話,蟻巳跟我坐一起,而他的父母坐對面。
「那個,真的很不好意思讓你們來。」
「沒事沒事啦~我們是臨時決定來的,不用太客氣。」蟻巳的媽媽將手邊的提袋放在桌子上並推向我,「這個送你,算是一點小心意,請您多多照顧我兒子~。」
反了吧反了吧反了吧!!
等等等等等,這樣更不好意思了啊……
為了禮貌,我還是接受那看起來非常高級的餅乾。
「謝、謝謝伯母。」
「不會啦,倒是爸爸~你不是也有東西要給嗎?」
「喔。」蟻巳的父親看起來非常的嚴肅,聲音也很低沉,而且進來到現在還沒有笑過,這點倒是跟蟻巳很像,只是他最近比較常笑了,但他父親是完全的無表情,眼神又跟Ercole有幾分神似。
之後他父親拿出了一個白色的提袋,放在客廳上。
從我那個角度看還不知道是什麼,但總覺得有點不太對勁。
……
「這個,你們好像會需要用到。」
出於禮貌,我沒有直接把提袋拉過來看是什麼東西,而蟻巳也沒動作,只顧著聊天。「放心啦老爸!會用到的東西早就都買了。」
……
「小巳你爸爸他啊,看到你FB上的照片還在等你跟他說,你交男朋友這件事喔~。」
「喔喔。」
「而且啊!前幾天你跟他借白色西裝要告白的時候,他還直接衝去店裡改,還認真地上網查了好幾個小時的同性知識,說是第一次接觸真的很可愛對吧!」
……
「所以你爸他看了網上的知識,買了一些你們很急著需要的東西~。」
……我突然不是很想看是什麼東西了。
「你不需要嗎?」他爸爸嚴肅地問道,但老實說那個臉那個聲音,講這種事情有點違和感……
「不需要~已經買了。」蟻巳將提袋拉了過來,我稍微瞄了一眼,果然是那類的東西。
不過,跟我想像中的不同。
因為他父母是某個有名公司的大老闆,嘛我也不太清楚實際情況,想說他父母應該會非常排斥蟻巳交男朋友才對。
結果,他父母超同意的啊!!
也太順利了吧……!
不過他媽媽一直在偷笑,似乎是因為伯父的關係。
「我昨天還買了很多,如果不夠用跟我說一聲。」
「知道了老爸。」
「還有就是,第一次做好像會很痛,要好好照顧自己跟你男朋友。」
「知道知道~。」
「爸爸啊~你這繼續講下去,兒子的男朋友可能就會當場昏倒喔。」他媽媽說的沒錯,我現在臉紅得要命,因為……
我真的不知道這對父子到底在說三小啦!
「我、我沒事的……。」
「放輕鬆點~把我們當作~摁?一般的朋友就好了。」
「但伯母——」
「噓—叫姊姊。」
這家人,不行,忍住,忍住!不能說這家人是不是都有病嗚嗚。
「開玩笑的啦~被叫姊姊我也會有點不好意思,但如果叫錯成阿姨就完了喔。」
「摁……。」
之後大概又寒暄了一陣子,大概就是聊些我怎麼跟蟻巳認識的,然後伯母在講一長段他認識伯父的過程。
差一點就睡著了,還好撐住了。
「對了,我還沒問這個問題吼,犬瑋啊~你怎麼會喜歡上我兒子啊?」
……
「因為啊!我兒子沒什麼優點又目中無人,整天宅在家不出門又不上課,真要說優點的話,也就比別人聰明一點點跟有錢吧~?」聰明?
「那、那個,因為……抱歉,我想不出什麼理由。」
「是嗎,我兒子這麼沒魅力喔。」
「蛤!我超帥的好嗎!」
「小巳,閉上嘴。」他媽媽一這樣說,蟻巳還真的不說話,靜靜的在旁邊玩手機。
「但我是真的喜歡他的,喔對他很有趣!然後就是……某些時候,很、很可愛吧,雖然可能算不上理由,但我真的很確定我喜歡他,很確定自己愛上他了。我、我真的不是因為他有錢,或者是什麼背景的而跟他交往,我是真心的。」
「摁~我知道,從見到你之後就知道了,所以放輕鬆~。」他的媽媽面帶著跟蟻巳相似的笑容,說道:「而且啊~就算是看上我兒子有錢我們也毫不在意喔!因為我家兒子對誰都沒興趣嘛~這可是很難得的,竟然說了自己有了戀人~我都快被嚇死了!」
「不過太好了呢,我兒子的男朋友是你,相信你們會很幸福的吧。」
「……真的,很謝謝您伯母,伯父。」
我有點被感動到了,眼淚偷掉了一兩滴,突然間也不知道要說些什麼,只知道要感謝他們,都對我沒什麼意見。
「我的話都說完了~爸爸,你還有什麼要講的嗎?」
蟻巳的父親盯著蟻巳,認真地說道:「兒子,你要答應我一件事,答應我就走了不再出手管教。」
「說吧!老爸。」
「好好照顧你的愛人,享受這樣的生活。」
「摁,我知道了,放心吧老爸。」
隨後他父親站了起身,準備離開。
而在臨走前他媽媽又說了幾句。
「喔對了對了~等到畢業後我們不會再資助你了喔~小巳,因為我們已經退休了~要去好好享受生活!蜜月旅行啊蜜月旅行~。」
「還有啊!小犬瑋,用你的方式好好地跟小巳在一起就好了,不用想得太複雜~,最後就是偶爾翹課也沒關係的啦~畢竟大學生嘛!所以不要拿那種要上課不能那樣那樣的理由來推託~」
……
他們真的離開了,摁老實說,終於鬆了一口氣啊。
「有沒有聽到。」
「聽到什麼?」
「不要找理由,做就對了!」
「滾開啦!」
……
「欸蠢狗。」
「幹嘛?」
「我想每天都見到你。」
「不是本來就每天都見得到嗎?」幾乎,我們選一樣的課,假日又幾乎會去他家玩。
「沒有到無時無刻。」
「……所以呢~?你該不會想跟我說,你只要離開我一秒就會有點寂寞吧?」
「摁。」
「……」
「我們,同居吧?」
「……」同同同同居??等!等等等等!有點太快了吧。
「說話。」
「有點,太快了。」
「唉,果然還是膽小狗啊。」
「汪嗚……」
「犬瑋,只要是我寫的故事他就絕對會是完美故事。」自大狂啊,乾脆寫個跟莎士比亞有關的浪漫故事算了。
「……」
「所以不會發生什麼悲劇的,放心的住過來吧!下學期就去租個更大的房子。」
「沒那麼有錢,當然你也不能說什麼都讓你出這種垃圾話。」
「但我就想要住在一起啊!」
雖然我也很想每天的第一眼都先看到你嗚嗚,如果是這種理由我給過!
「這樣就有合理理由一起洗澡了不是嗎?洗完直接不穿裸睡也沒問題,或直接……。」
「並沒有。」不該相信他的,靠。「租房子的時候要跟我討論,就這樣。」
「你同意了?」
「摁,我們各出一半的錢租。」
「可是你是窮鬼欸。」
「嗚嗚所以才叫你找房先跟我討論。」
「喔。」
「你要做好準備喔。」
「準備什麼?」
「準備一個大狗狗入住~我今天就先住進來這。」
「早就準備好了,多蠢的狗都能住。」
「可是床很小啊!」
「又沒關係,擠一點又沒差。」
「會很熱啊,會變成狗乾的。」
「明明就有冷氣。」
「有錢真好~。」
「我不開了。」
「……開啦開啦,拜託嘛。」
「不開,覺得熱就脫到剩內褲睡覺啊。」
「我還以為你會說全裸~。」
「你要也是可以,但我會把你踹下去,太有味道了。」
「我會先踹你下去的!」
「然後你就可以滾了,對吧。」
「你這樣是棄養行為喔,棄養!」
「叫動保啊。」
「我會的~。」
……
「欸,蠢狗去準備晚餐吧!」
「……我嗎?」
「不然還有誰?」
「我不會煮飯啊……如果你教我煮的話我倒是很樂意。」
「我只會煮泡麵。」
「那就一起學,一起學!」
「好懶,你學就好。」
「……我也想吃你做的嘛~。」
「我在考慮一下,先去睡了,煮好叫我。」
「蛤、蛤!」
「欸蟻巳!蟻巳~」
「姓嚴的!!」
晚上我煮了個焦黑全餐,我盡力了嗚嗚。
嘛,不過,之後會變好的吧。
就像我闖入他的生活一樣,他也闖入了我的生活,彼此擁有著彼此的生活。
在一起的話,似乎什麼事情都能做了。
今後,只要慢慢來就好了吧——
……
『蟻巳,所以我到底給了你什麼啊?比狙神再現還要多。』
『你還沒想到答案喔蠢狗。』
『對啦對啦~我在等你回答欸!』
『真沒辦法,誰叫我已經答應你會說了。』
『狙神再現給了我很多不一樣的東西,讓我看到了全新的世界。』
『而洪犬瑋,給了我他這個人的所有,給了我~小狗探險家所看到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