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歡迎來到諾瓦之塔
本章節 3288 字
更新於: 2022-05-20
我在一間陌生的房間中清醒。
天花板隨意潑灑著黑色油漆卻不費心補齊，導致白底與黑色塗料相互摻雜。這個畫面讓人很不舒服，於是我選擇坐起身，觀察周遭的環境。房間唯一的光源來自一扇過於龐大的窗戶，窗外是和房間氣氛截然不同的藍天白雲。異常真實的天空漂浮著像素組成的熱氣球，上頭是一行文字與倒數計時：「新手村將在下午五點關閉。」
藍色的倒數計時採用電子鐘的形式，上面還有四十五分鐘，尾端的秒數則不斷在減少。
新手村。這個只會在遊戲中出現的字眼引起了我的注意。
「所以這是什麼整人節目嗎？」我咕噥著，赤腳靠近窗邊。除了床鋪外，窗前的桌子是整個房間唯二的傢俱。我往窗外一探，險些因為震驚而摔出窗外。要不是手還扶著桌子，我恐怕已經摔落幾百公尺的高空，成為地面一灘爛泥。
是的，這座房間與熱氣球一樣都飄浮在空中，儼然就是一座空中之城。
「太誇張了……」我靠著桌子，這才不至於腿軟滑落地面。我該不會是作夢還沒醒吧？
我掐了自己一下。會痛，而且好蠢。
我試圖回想自己入睡之前在做什麼，卻發現腦袋一片空白。儘管還記得自己是誰，但卻不記得來到這裡之前的事情。舉例來說，我記得自己是溫予夏，今年十八歲，但關於近期的記憶就像被埋入深海，怎麼撈都撈不到。我嘗試從穿著來找線索，卻發現自己身上是白衣紅裙的高中制服。
僅憑制服判斷，可以推測自己是在上學途中被傳送到這裡，但這必須建立在「這個世界會保留當時穿著」的設定上。於是事情又回到原點，我仍對一切一無所知。
就在這時，我看見手邊擺著一顆灰色的鐵球。指尖尚未碰到，鐵球便燃起鮮紅的火焰，頓時有了生命。只見火球緩緩漂浮到空中，瞬間冒出了雙耳及尾巴。
我緩緩後退，不動聲色觀察那顆越來越像「貓」的火球體。
彷彿應證了我的猜想，球體在俐落翻滾一圈後長出五官，果然是一張簡筆畫的貓臉。「歡迎新玩家來到諾瓦之塔！我是妳的專屬導航員喵火二號，叫我喵火就好！」
喵火的形狀長得幾乎可以說是畸形，與其說是貓咪，不如說是有人用蠟筆塗鴉的創作，至於火的由來還比較清楚，因為牠儼然就是一團貓型的火焰。似乎是感覺到狐疑的眼神，喵火故意喵嗚了聲。「請新玩家輸入筆名。」
「諾瓦之塔是什麼意思？這裡到底是哪裡？」我沒回答他的問題，反而丟出更多提問。
「諾瓦之塔是一個聚集所有小說家廝殺的舞台，作為小說家的妳當然會在這裡囉。」喵火嘗試做出一個聳肩的表情，可惜只變成一團上下搖晃的光影。「妳是小說家吧？」
這讓我陷入良久沉默。
「筆名」、「小說家」，這些熟悉又陌生的名詞就像是挖掘出我另一個想隱藏的身分。我的確在網路上發表了不少作品，也參加過不少比賽，可我從未在得獎名單中獲得一席之地，投稿的多部作品也都石沉大海。
這樣的我，能稱自己為小說家嗎？
審慎思考過後，我回答一個比較保守的詞彙。「我想，我只是個寫手。」
「可是，成為小說家是妳的夢想吧？」貓型火焰拍打著尾巴，對這個回答很是不滿。「如果妳自己都沒有成為作家的自信，要怎麼實現夢想？」
「我──」我試圖替自己辯駁，可一個懸浮的打字視窗已經跳到眼前。
「只有小說家能有諾瓦之塔的參賽資格，請輸入妳的筆名。」喵火打斷道。「至於問題的答案，妳可以之後慢慢告訴我。」
我放下手，看著視窗的兩個字。
桑漠，這是我的筆名，取自本名「夏」的英文翻譯。
這兩個字帶給我莫名的安心，就像戴上堅不可摧的面具，可以在文字的沙場中衝鋒陷陣。
喵火尾巴一甩，收起視窗。「桑漠妳好，歡迎來到諾瓦之塔，現在開始新手教程。隨著遊戲進行，我會更新更多追加規則及情報，現在只為妳做基礎介紹。」
本來空無一物的桌面赫然浮現電子地圖，各種矮小的建築物和植物散落在圓形的畫面裡。最引人注目的是在圓心矗立著一座白色巨塔，尖端部分戴著一頂金色皇冠。「妳所看到的那座塔就是諾瓦之塔，也是廝殺的終點。玩家在新手村關閉後會隨機降落在外圍，你們的目標便是在前往巨塔聚集的途中與其他人戰鬥，獲得進塔的資格。至於資格，請看畫面左上角！」
房間中響起登登登登的音效，好像這真的是一款虛擬實境的線上遊戲。眼前不知何時變成遊戲中很常見到的角色介面，就像系統直接將角色資訊「印」在視網膜上。左上角與玩遊戲一樣懸浮著我的筆名，下方則有個亮著金幣圖案的窗格。就在注意到圖標的同時，原本顯示零的數字隨著金幣音效被加上了一百。
「寫作金點代表著玩家生命條，如果歸零的話就會被淘汰。每位玩家必須支付一千金點才能進塔，進行第二階段的戰鬥。至於那些沒有足夠金點能進塔的人呢……」在地圖中出現一道紅色的圓圈，從外圍緩緩向中央的高塔推進。「諾瓦之塔不定時會進行一次縮圈，在圈外的玩家將會受到程度不一的懲罰，譬如減少寫作金點或是更加實體的痛楚。最後時刻沒入塔的玩家將會被慢慢扣掉金點，因為歸零被淘汰。」
桌上的地圖自動摺疊，變成右上角的另一個小方框。隱約能看見一點金色的圓形在圖上，應該是標註著玩家位置。「現在介紹金點的來源，也就是玩家之間的戰鬥！」
「所有玩家都會得到召喚自己作品人物的能力，強度依照作品完整性與寫作能力而定。這些『書靈』將會在玩家的指揮下進行戰鬥分出勝負。遊戲初期將以書靈被擊破作為勝負判定，勝者將能取走敗者的五十金點。書靈在玩家能力不純熟時只能在戰鬥時被召喚，到了後期則有機會長期現形。」
一下子吸收這麼多規則理應會讓人頭暈腦脹，但喵火很貼心在一旁提供懸浮的文字視窗，只要哪裡不清楚便能重新確認。
「淘汰之後，人會去哪裡？」作為看過不少生存遊戲的人，我總有不祥的預感。
「淘汰之後就會死亡，從這個世界上完全消失喲。」幾顆星星從火中跳出，彈跳幾秒後消融在空氣中。看來喵火想製造可愛的效果，但是失敗了。「只有爬到塔頂，獲得冠軍的玩家可以揭開這個世界的真相，並回到原本的世界。」
喵火的回答完全在預期之中，作為一名小說家，想激發玩家求生慾望的確會使用生死來威脅。不過當這件事降臨在自己身上，我一點都笑不出來。為了釐清一些模糊地帶，我選擇主動發問。「玩家有多少人？能脫出這個世界的又有幾個人？」
「這次總共有一百人受邀進入諾瓦之塔，至於第二個問題……我都說冠軍了嘛，當然就是一個人。」
看來，這個遊戲比我想像中還要惡趣味。每個人只有一百金點，又會在途中因為各種原因減少，若計算得沒錯，只有少於十人能獲得進塔資格。「你的主人是誰？」
「雖然妳很聰明，但是我不會說的，這只能等妳進入塔內自己挖掘。」喵火很機警地察覺到我想套話，完全不像是人工智慧。「問題時間結束，現在進入實戰練習啦！」
一顆透明的球體落到我手上，酷似小時候利用特殊泡泡膠吹出的那種球體。吹彈可破，卻更加堅固。「請想像自己作品的人物，並且用念力想像有東西正在注進球體。初次召喚的人物可能不會定型，也有可能會召喚失敗，這都是正常的。」
由於喵火講得太過模糊，初次召喚一點都抓不到竅門。考慮到自己現在也身在生存遊戲，我決定挑選具有相同屬性的作品。可就在這時，一個很小的畫面閃過腦海。
一本破舊、陌生的筆記本，用牛皮紙胡亂包裹著。
在確認那是什麼前，掌中的球體已經產生變化。淺藍的輪廓勾勒出高大的身形，可能是男人，但似乎留著微長的頭髮。但我也沒機會確認，因為藍色的形狀在下一秒就像被刺破的氣球般啵一聲破碎。
「召喚成功，但馬上就失敗了。」喵火惋惜道。「但作為新手，這樣已經很棒了。」
我並沒有仔細聽喵火說話，而是陷入沉思。剛才那是誰？為什麼我完全認不出那是哪部小說裡的人物？
由於筆下有太多作品，我不敢說我能記住所有角色形象，但至少都會有些印象。可剛才召喚出來的人物實在是太過陌生，絲毫想不起他出自哪部作品。我並沒有花太多時間糾結，畢竟現在要面對的問題已經堆積如山了。
「新手教程到此結束，收拾行囊，準備出發！」窗外的倒數計時已經來到一分鐘，腥紅的秒數不斷下落，就像是生命結束的倒數計時。
隨著遊戲即將開始，喵火身上的火焰也越燒越旺，反應著他的興奮。下一秒，我發現並不是喵火變亮，而是周遭越來越暗了。
我扶住桌子，以免在全黑的情況下無法保持平衡，可手掌在下一秒也摸了空。
世界終於完全陷入黑暗，連喵火都消失無蹤。唯一的光源來自沒有消失的電子鐘，刺眼地讓人眼睛生疼。當數字完全歸零，一行同電子鐘的白色點陣圖文字浮現眼前。
「GAME START。」
遊戲開始了。
天花板隨意潑灑著黑色油漆卻不費心補齊，導致白底與黑色塗料相互摻雜。這個畫面讓人很不舒服，於是我選擇坐起身，觀察周遭的環境。房間唯一的光源來自一扇過於龐大的窗戶，窗外是和房間氣氛截然不同的藍天白雲。異常真實的天空漂浮著像素組成的熱氣球，上頭是一行文字與倒數計時：「新手村將在下午五點關閉。」
藍色的倒數計時採用電子鐘的形式，上面還有四十五分鐘，尾端的秒數則不斷在減少。
新手村。這個只會在遊戲中出現的字眼引起了我的注意。
「所以這是什麼整人節目嗎？」我咕噥著，赤腳靠近窗邊。除了床鋪外，窗前的桌子是整個房間唯二的傢俱。我往窗外一探，險些因為震驚而摔出窗外。要不是手還扶著桌子，我恐怕已經摔落幾百公尺的高空，成為地面一灘爛泥。
是的，這座房間與熱氣球一樣都飄浮在空中，儼然就是一座空中之城。
「太誇張了……」我靠著桌子，這才不至於腿軟滑落地面。我該不會是作夢還沒醒吧？
我掐了自己一下。會痛，而且好蠢。
我試圖回想自己入睡之前在做什麼，卻發現腦袋一片空白。儘管還記得自己是誰，但卻不記得來到這裡之前的事情。舉例來說，我記得自己是溫予夏，今年十八歲，但關於近期的記憶就像被埋入深海，怎麼撈都撈不到。我嘗試從穿著來找線索，卻發現自己身上是白衣紅裙的高中制服。
僅憑制服判斷，可以推測自己是在上學途中被傳送到這裡，但這必須建立在「這個世界會保留當時穿著」的設定上。於是事情又回到原點，我仍對一切一無所知。
就在這時，我看見手邊擺著一顆灰色的鐵球。指尖尚未碰到，鐵球便燃起鮮紅的火焰，頓時有了生命。只見火球緩緩漂浮到空中，瞬間冒出了雙耳及尾巴。
我緩緩後退，不動聲色觀察那顆越來越像「貓」的火球體。
彷彿應證了我的猜想，球體在俐落翻滾一圈後長出五官，果然是一張簡筆畫的貓臉。「歡迎新玩家來到諾瓦之塔！我是妳的專屬導航員喵火二號，叫我喵火就好！」
喵火的形狀長得幾乎可以說是畸形，與其說是貓咪，不如說是有人用蠟筆塗鴉的創作，至於火的由來還比較清楚，因為牠儼然就是一團貓型的火焰。似乎是感覺到狐疑的眼神，喵火故意喵嗚了聲。「請新玩家輸入筆名。」
「諾瓦之塔是什麼意思？這裡到底是哪裡？」我沒回答他的問題，反而丟出更多提問。
「諾瓦之塔是一個聚集所有小說家廝殺的舞台，作為小說家的妳當然會在這裡囉。」喵火嘗試做出一個聳肩的表情，可惜只變成一團上下搖晃的光影。「妳是小說家吧？」
這讓我陷入良久沉默。
「筆名」、「小說家」，這些熟悉又陌生的名詞就像是挖掘出我另一個想隱藏的身分。我的確在網路上發表了不少作品，也參加過不少比賽，可我從未在得獎名單中獲得一席之地，投稿的多部作品也都石沉大海。
這樣的我，能稱自己為小說家嗎？
審慎思考過後，我回答一個比較保守的詞彙。「我想，我只是個寫手。」
「可是，成為小說家是妳的夢想吧？」貓型火焰拍打著尾巴，對這個回答很是不滿。「如果妳自己都沒有成為作家的自信，要怎麼實現夢想？」
「我──」我試圖替自己辯駁，可一個懸浮的打字視窗已經跳到眼前。
「只有小說家能有諾瓦之塔的參賽資格，請輸入妳的筆名。」喵火打斷道。「至於問題的答案，妳可以之後慢慢告訴我。」
我放下手，看著視窗的兩個字。
桑漠，這是我的筆名，取自本名「夏」的英文翻譯。
這兩個字帶給我莫名的安心，就像戴上堅不可摧的面具，可以在文字的沙場中衝鋒陷陣。
喵火尾巴一甩，收起視窗。「桑漠妳好，歡迎來到諾瓦之塔，現在開始新手教程。隨著遊戲進行，我會更新更多追加規則及情報，現在只為妳做基礎介紹。」
本來空無一物的桌面赫然浮現電子地圖，各種矮小的建築物和植物散落在圓形的畫面裡。最引人注目的是在圓心矗立著一座白色巨塔，尖端部分戴著一頂金色皇冠。「妳所看到的那座塔就是諾瓦之塔，也是廝殺的終點。玩家在新手村關閉後會隨機降落在外圍，你們的目標便是在前往巨塔聚集的途中與其他人戰鬥，獲得進塔的資格。至於資格，請看畫面左上角！」
房間中響起登登登登的音效，好像這真的是一款虛擬實境的線上遊戲。眼前不知何時變成遊戲中很常見到的角色介面，就像系統直接將角色資訊「印」在視網膜上。左上角與玩遊戲一樣懸浮著我的筆名，下方則有個亮著金幣圖案的窗格。就在注意到圖標的同時，原本顯示零的數字隨著金幣音效被加上了一百。
「寫作金點代表著玩家生命條，如果歸零的話就會被淘汰。每位玩家必須支付一千金點才能進塔，進行第二階段的戰鬥。至於那些沒有足夠金點能進塔的人呢……」在地圖中出現一道紅色的圓圈，從外圍緩緩向中央的高塔推進。「諾瓦之塔不定時會進行一次縮圈，在圈外的玩家將會受到程度不一的懲罰，譬如減少寫作金點或是更加實體的痛楚。最後時刻沒入塔的玩家將會被慢慢扣掉金點，因為歸零被淘汰。」
桌上的地圖自動摺疊，變成右上角的另一個小方框。隱約能看見一點金色的圓形在圖上，應該是標註著玩家位置。「現在介紹金點的來源，也就是玩家之間的戰鬥！」
「所有玩家都會得到召喚自己作品人物的能力，強度依照作品完整性與寫作能力而定。這些『書靈』將會在玩家的指揮下進行戰鬥分出勝負。遊戲初期將以書靈被擊破作為勝負判定，勝者將能取走敗者的五十金點。書靈在玩家能力不純熟時只能在戰鬥時被召喚，到了後期則有機會長期現形。」
一下子吸收這麼多規則理應會讓人頭暈腦脹，但喵火很貼心在一旁提供懸浮的文字視窗，只要哪裡不清楚便能重新確認。
「淘汰之後，人會去哪裡？」作為看過不少生存遊戲的人，我總有不祥的預感。
「淘汰之後就會死亡，從這個世界上完全消失喲。」幾顆星星從火中跳出，彈跳幾秒後消融在空氣中。看來喵火想製造可愛的效果，但是失敗了。「只有爬到塔頂，獲得冠軍的玩家可以揭開這個世界的真相，並回到原本的世界。」
喵火的回答完全在預期之中，作為一名小說家，想激發玩家求生慾望的確會使用生死來威脅。不過當這件事降臨在自己身上，我一點都笑不出來。為了釐清一些模糊地帶，我選擇主動發問。「玩家有多少人？能脫出這個世界的又有幾個人？」
「這次總共有一百人受邀進入諾瓦之塔，至於第二個問題……我都說冠軍了嘛，當然就是一個人。」
看來，這個遊戲比我想像中還要惡趣味。每個人只有一百金點，又會在途中因為各種原因減少，若計算得沒錯，只有少於十人能獲得進塔資格。「你的主人是誰？」
「雖然妳很聰明，但是我不會說的，這只能等妳進入塔內自己挖掘。」喵火很機警地察覺到我想套話，完全不像是人工智慧。「問題時間結束，現在進入實戰練習啦！」
一顆透明的球體落到我手上，酷似小時候利用特殊泡泡膠吹出的那種球體。吹彈可破，卻更加堅固。「請想像自己作品的人物，並且用念力想像有東西正在注進球體。初次召喚的人物可能不會定型，也有可能會召喚失敗，這都是正常的。」
由於喵火講得太過模糊，初次召喚一點都抓不到竅門。考慮到自己現在也身在生存遊戲，我決定挑選具有相同屬性的作品。可就在這時，一個很小的畫面閃過腦海。
一本破舊、陌生的筆記本，用牛皮紙胡亂包裹著。
在確認那是什麼前，掌中的球體已經產生變化。淺藍的輪廓勾勒出高大的身形，可能是男人，但似乎留著微長的頭髮。但我也沒機會確認，因為藍色的形狀在下一秒就像被刺破的氣球般啵一聲破碎。
「召喚成功，但馬上就失敗了。」喵火惋惜道。「但作為新手，這樣已經很棒了。」
我並沒有仔細聽喵火說話，而是陷入沉思。剛才那是誰？為什麼我完全認不出那是哪部小說裡的人物？
由於筆下有太多作品，我不敢說我能記住所有角色形象，但至少都會有些印象。可剛才召喚出來的人物實在是太過陌生，絲毫想不起他出自哪部作品。我並沒有花太多時間糾結，畢竟現在要面對的問題已經堆積如山了。
「新手教程到此結束，收拾行囊，準備出發！」窗外的倒數計時已經來到一分鐘，腥紅的秒數不斷下落，就像是生命結束的倒數計時。
隨著遊戲即將開始，喵火身上的火焰也越燒越旺，反應著他的興奮。下一秒，我發現並不是喵火變亮，而是周遭越來越暗了。
我扶住桌子，以免在全黑的情況下無法保持平衡，可手掌在下一秒也摸了空。
世界終於完全陷入黑暗，連喵火都消失無蹤。唯一的光源來自沒有消失的電子鐘，刺眼地讓人眼睛生疼。當數字完全歸零，一行同電子鐘的白色點陣圖文字浮現眼前。
「GAME START。」
遊戲開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