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人族信仰的神祉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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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2-05-17
周末,不管是學生還是上班族,都是最為放鬆的一天,不睡到中午是不會醒來的一天,但原本清淨的早晨,卻被一陣鑼鼓喧天給打破了。
玄幽外的街道上,一輛又一輛的小貨車,緩慢的行駛著,而貨車上都載滿了各式的樂器以及樂手們,正賣力地敲打著,展現著震撼人心的演奏,其中也有不少人全程使用步行,跟著大部隊前進著。
但這一輛又一輛的貨車上載的可不只是樂器,還有眾神們的容器,也可稱為神位,而這場大陣仗的遊行,被人們稱之為繞境。
跟地獄不同,地獄是人們卻步且害怕的地方,而天堂或者天宮,卻是人們景仰和崇尚的地方,而繞境的意義就是人們為了神祉們舉辦的儀式,就好像神祉們正透過遊行,保佑與祈福人民,是一種象徵及信仰的表現。
當然繞境這種事,可謂見仁見智,有人願意為了信仰而加入遊行,虔誠和敬仰,但也有些無神論者,認為這些都是無稽之談,只是人們求心安的表現,是一種擾民的行為。
而雨玄身為天師一族的後裔,對於繞境這種事,當然是……。
「啊!吵死了啊!」一陣牢騷發起,雨玄憤然的掀開被褥,差點就拿起枕頭砸向窗外,但還好雨玄還保有最後一絲理智。
雨玄雖然身分特殊,但終究還是個普通青年,遇到周末這種事,當然是睡到自然醒了,然而繞境的鑼鼓喧天,硬生生地打破了雨玄的美夢,那怕繞境隊伍已經走遠,雨玄也已經沒心思睡回籠覺了,所以雨玄也只好不情願地離開自己舒適的床鋪,提前起床了。
「不過,聽這震耳的鑼鼓聲,加上遊行的人潮以及這次繞境的規模,應該是『玉皇宮』的繞境隊伍吧,這代表說一年又過去了呢……。」這時的雨玄,已從起床氣的模式中回復了正常,經過一翻梳洗後,穿上自己的道袍,準備出門。
其實一年之中有著大大小小的繞境,但規模都不一定,因為是看神祉的出巡尊數,尊數越少遊行規模就越小,當然還包含著不同的宮廟所辦的遊行規模都不同。
但玉皇宮不同,玉皇宮是人族最大的宮廟,其規模大到不可思議,可同時容納數萬人在現場。
而玉皇宮之所以會有如此大的規模,是因為宮裡供奉著人族全部的神祉,不管你信仰甚麼神祉,在玉皇宮中一定能找到,所以每當玉皇宮出外繞境時,就代表著一年又過去了。
就在雨玄穿著黑色道袍準備出門時,突然回頭走向了雲曦的房門外,敲了敲們,對著裏頭的雲曦喊到:「雲曦,起床了,師父帶你去見見世面。」
只有在跟天師有關的事務上,雨玄會要求雲曦叫他師父,但在其他時候,雲曦還是喜歡稱雨玄為哥哥。
雨玄話音剛落,下一秒,房內傳出乒乒乓乓的聲響,似乎是物品掉落的聲音,然後雲曦便打開房門衝了出來,笑嘻嘻地對著雨玄說道:「我已經準備好了,師父!」
看著雲曦一臉興奮的模樣,雨玄頓時感到傻眼,心想,難道雲曦早就知道自己會帶她出門?還有雲曦身上穿的白色女版道服是怎麼回事……。
因為雨玄的臉太好懂了,所以不等雨玄開口,雲曦一臉正經地對著雨玄說道:「我不知道師父今天要帶我出門,我只是想說難得的周末,師父可能會帶我出門歷練,所以提前做好了準備,且就算師父沒有出門的打算,我準備要拖著師父陪我出門了。」
「至於身上的道服,是我參考師父的道服以及網路上的資訊特別去訂做的,我希望能成為跟師父一樣帥氣的天師,並成為師父的搭檔,我連我們組合的名稱就想好了,就叫黑白雙煞!」雲曦義正嚴詞的說道,但雲曦那狡詰的眼神已經出賣了她,一定是想藉機翹掉雨玄給她安排的修練,以及依據自己的喜好提前做出天師的道服,這樣就不怕到時候雨玄設計的道服自己不喜歡了。
「……。」看著眼前一臉正經說著蠢話的雲曦,雨玄單手扶額,用手指戳了戳雲曦的腦袋,無奈地說道:「妳才來到這裡一個多月,你就從一個禮貌且可愛的女孩變成這副德性,敢情你之前的靦腆都是裝的啊!還有,黑白雙煞是什麼鬼,也太俗了吧!昨天的事我也還沒找你算帳呢!」
其實雲曦的個性本來就偏向活潑,但生活在雲霧村的日子裡,讓雲曦學會了隱忍及隱藏,不敢把自己真正的心情表達出來,怕惹來不必要的麻煩。
而來到雨玄生活的都市後,發現並不是每個地方都像雲霧村一樣封閉,或把自己當作是不幸的象徵、惡魔之子,加上雨玄對雲曦就像親妹妹一般疼愛,這才讓雲曦慢慢卸下武裝,回歸原本的自我。
面對雨玄的訓話,雲曦不但沒有悔改,反而對著雨玄輕笑道:「嘻嘻。」
雨玄輕敲了敲雲曦的腦門,說道:「嘻嘻妳個頭,下次再這樣我一定會修理妳,這次先放過妳,今天回來記得給我好好學習!」
雖說於此,雨玄對雲曦還是非常關愛,也很珍惜這突如其來的親情及陪伴,就像雨玄爺爺對雨玄一樣,雖然嘴上不說,實際上比誰都還要關心自己的家人。
「等等帶你去玉皇宮參拜,順便體驗一下我們這裡的風俗民情,還有你現在身為墨家的子弟,也有權利及義務去見那些人,不,應該稱之為神……。」雨玄沒有說得太詳細,便帶著滿臉興奮的雲曦朝玉皇宮的方向前去。
不愧是玉皇宮一年一度的盛會,還沒到達玉皇宮,光在數百公尺外的停車場就已經人滿為患,每個人的手上都帶著各式各樣的供品及金紙,準備前去參拜自己信仰的神祉。
雖然一般人看不出來,但在雨玄的眼裡,這裡充滿了信仰的力量,只要信仰的力量越多,神祉能在人界使用的力量就越大,也越能保佑及庇護人們。
雨玄及雲曦走在路上,參拜的人們都會不由自主地看向雨玄他們,兩人的道服在普通人的眼裡過為顯眼,感覺就像是玉皇宮的工作人員一般,但因為兩人都極為年輕,所以大多數的人都認為雨玄二人是在角色扮演。
對於人們的視線,雨玄感到豪不在意,但是雲曦就沒那麼好過了,雖然雲曦的個性慢慢回歸活潑的模樣,但人們的視線彷彿又讓雲曦回到雲霧村的日子,每個人都用奇怪的眼光看著她,讓雲曦感到極為不自在。
似乎看穿了雲曦的不安,雨玄拉起雲曦的手,一步步地穿越人群,並對著雲曦說道:「不管你過去受到什麼樣的對待或嘲諷,從你踏出雲霧村,拜入墨家門下的那一刻起,你就不再是那人人畏懼的異類,而是當代最強天師的弟子,同時也是我墨雨玄的妹妹,所以抬頭挺胸,勇敢跨出那一步。」
面對雨玄的鼓舞,雲曦雙手握拳,輕呼了一口氣,眼神也越發堅定,決定不再害怕,徹底忘記那令人不愉快的日子,勇敢的向前進。
走出過去束縛的雲曦,也漸漸的正視了人群,跟隨著雨玄的腳步,體驗著這獨有的風俗民情。
不管是手持著香和金紙的信徒,還是雙手合十在神祉面前參拜的信徒,每一位信徒的臉上都充滿了虔誠,不管是求錢財、運勢、愛情,都是一種精神上的寄託,是一種信仰的表現。
正當雲曦充滿好奇的東張西望時,忽然後方傳來一陣呼喊,叫住了雨玄及雲曦二人:「小雨?」
發出呼喊的並不是別人,正是若蘭,不知道是是不是巧合亦或命運的指引,雨玄和若蘭總會在互不知情的情況下巧遇。
今天的若蘭穿著一身短版的上衣及牛仔褲,露出了毫無贅肉的腰肢,完美的身段一覽無疑,搭配上俐落的馬尾及鴨舌帽,徹底展現出大學生的風範,也跟以往不太一般,多了一種活潑青春的氣息。
若蘭的身旁還有她的兩位好閨蜜,雨玄也都認識,同樣是住在玄幽裡的租客,也是充滿著大學生的氣息,只是雨玄沒想到的是,竟然會在玉皇宮遇見若蘭等人。
「恩……,小雨,你這身打扮是?還有你身邊的女孩是誰啊,好像沒有看過她阿,怎麼跟你打扮得那麼像?」若蘭也挺意外的,但很快就釋懷了,畢竟今天可是一年一度的玉皇宮的繞境和參拜,雨玄會來玉皇宮也不奇怪,只是好奇雨玄這身打扮及身旁女孩的身分。
雨玄還不打算讓若蘭知道自己的身分,越是了解自己天師的身分,越有可能讓若蘭陷入危險之中,且雨玄也擔心,自己天師的身分曝光後,若蘭會不會以異樣的眼光看著自己。
雨玄並不覺得天師這個職業是丟臉或是可恥的,但是時代不同了,這時代不管你是真材實料,或是裝神弄鬼的天師,風評都不是很好,所以為了不必要的麻煩,雨玄暫時沒有打算公開自己天師的身分。
「痾……這只是角色扮演啦,為了玉皇宮的參拜應景麻!至於我旁邊的女孩,是我堂妹,叫墨雲曦,因為念書的關係,暫時搬過來跟我們宿舍。」雨玄巧妙地用角色扮演打發了若蘭的懷疑,至於雲曦的設定也早在一開始就決定好了,所以一切都很順利,若蘭似乎也沒有起疑心。
「原來是這樣,不過小雨你這身天師裝扮還蠻帥氣的嘛!呵呵……,你叫雲曦對吧,以後妳可以跟雨玄一樣叫我若蘭姊,有什麼問題隨時可以來找我喔,我也住在玄幽,還會有很多碰面的機會。」若蘭輕笑道,並摸了摸雲曦的頭。
「若蘭姊,你們來玉皇宮是來參拜還是來祈福的呢?」雨玄想先了解若蘭他們打算參拜哪位神祉,這樣的話雨玄還能先去通知一下,讓她們得到多一點的庇護及加持。
不等若蘭開口,若蘭身旁的閨蜜已經搶先說道:「若蘭是來拜月老的,不過看到小雨你和若蘭如同命運般的相遇,看來月老也可以不用拜了吧,哈哈。」
閨蜜話音剛落,若蘭的鐵拳就已經落在的閨蜜的頭頂,沒好氣地說道:「明明就是你拖了我來拜月老的,少在那邊胡說八道。」
雨玄輕笑地看著若蘭與閨蜜的鬥嘴,雖然兩人互相都有點好感,但任誰都沒有再跨出那一步,似乎都還想再多了解對方一些。
「若蘭姊,上次在宿舍我給你的硬幣你有隨身帶在身上嗎?玉皇宮的負責人跟我是舊識,待會參拜的時候你把硬幣拿給玉皇宮的負責人看,他會讓你們提供特殊管道進行參拜,不用跟民眾一起排隊。」其實當初雨玄給若蘭的硬幣,不單單只有庇護的功用,更是一種象徵,是墨家的家徽,基本上只要跟天師有關的人,不管是天宮或地獄,沒有人不認得墨家的家徽,那怕墨家如今已經式微也是如此。
若蘭默默從口袋裡拿出這枚刻有墨字的硬幣,拿在手裡上下端看著,沒有看出有甚麼特別的地方,只有在陽光的照耀下反映出閃耀的光芒,然後對著雨玄微笑道:「我明白了,謝謝你小雨,這枚硬幣我會一直帶在身邊的,那我們就先去參拜囉,回頭見,小雨,雲曦。」
說完,若蘭便拉著兩個閨蜜往玉皇宮的方向前去,在離開的同時還能聽到若蘭身旁的閨蜜嘿嘿笑道說:「這就是上次小雨為了撩你變出來的硬幣阿,原來你一直把小雨給你的定情信物隨身攜帶在身邊阿……。」
話還沒說完,閨蜜的頭頂又遭到一陣敲打,若蘭無奈地說道:「就你最八卦,走啦……。」
把一切看在眼裡的雨玄,輕笑了一下,便也帶著雲曦往玉皇宮的方向走去,但卻是跟若蘭他們完全不同的方向。
若蘭一行人穿梭在這滿滿的人潮中,只能在人群之中尋找縫隙緩慢前行,為了防止走散,三人互相抓著對方的手,經過一連串的苦難,三人終於正式來到了玉皇宮內部,並往月老殿的方向前去。
若蘭東張西望的在找尋著雨玄口中說的玉皇宮負責人,不然以這種前進速度不知何時才能參拜完,所以若蘭選擇相信雨玄。
所謂的玉皇宮負責人肯定不止一位,通常每個大殿都會有一位負責人,不然單靠一人要如何管理這碩大的玉皇宮,但要找到其中一位負責人也是很有難度的。
就在若蘭一籌莫展之時,一個老人朝著若蘭等人走來,老人手持拐杖,臉上布滿了蒼白的鬍子,看似年紀非常的大,但行為舉止給人的感受,卻一點都不顯得蒼老虛弱,反而有種神采奕奕的感覺。
「你們是雨玄的朋友嗎?雨玄剛有打電話通知我,說有幾個女生想來月老殿參拜。」老人用和善的口吻,不疾不徐地說著,但實際上雨玄根本就沒有打什麼電話,而是老人在若蘭等人的身上感受到了墨家家徽的存在。
看著老人慈眉善目的模樣,也讓若蘭三人鬆了一口氣,總算是找到了月老殿的負責人。
若蘭拿出雨玄給自己的硬幣,遞給了老人,並表明了來歷,而老人看了一眼,便把硬幣還給了若蘭,然後微笑著開口說道:「既然是小雨的朋友,你們跟我來吧。」
老人帶著若蘭等人進入了月老殿內部,此時的月老殿內也是充滿著人群,除了財神之外,月老可以說是人們最會去參拜的一尊神祉,畢竟愛情和錢財可沒有在分日期和節日的。
月老殿內的正中心擺放著一尊非常巨大的月老神像,目測至少是數十人合在一起的大小,其規模非常壯觀,但讓若蘭感到奇怪的是,看著月老神像的模樣,再看向眼前的老人模樣,總讓若蘭有一種似曾相似的感覺,但隨即若蘭便搖搖頭,跟著老人繼續往神像的後方走去。
來到神像後方,有一個小房間,老人打開後方的小房間,逕自走了進去,而若蘭等人猶豫了片刻,也決定跟了上去。
原本以為後面的房間是不是別有洞天,但這間房間給人的感覺,就像是一般的休息室,擺著簡易的沙發和床,還有其他傢具,如桌子椅子電視及冷氣。
老人獨自坐到了一張桌子前面,並對著若蘭等人說道:「平時來月老殿的人都是直接跟神像參拜,祈求姻緣,或者求籤請月老殿裡的師傅幫忙解籤,但你們是雨玄的朋友,而我身為月老殿的負責人,便免費幫你們各算一個姻緣吧。」
「但你們要記住,我算姻緣都是個別演算,其餘的人不便介入,再者得知姻緣後,切記不可張揚,否則就不靈了……,那麼,戴著鴨舌帽的小姑娘你先來吧。」老者對著若蘭喊道,另外兩位閨蜜則乖乖站在原地,若蘭隻身往桌子面前坐了下來。
「放輕鬆不要緊張,伸出你的右手放在桌上。」若蘭遵從老者的指示,伸出右手並放在桌上,專心看的老者接下來的動作。
老者接下來的動作很簡單,只是伸出食指輕點在若蘭的手掌上,然後閉上雙眼,似乎在感受著什麼。
但實際上老者並不需要碰到若蘭就能算出姻緣,但因為世俗的關係,一眼就看出來的姻緣,大概沒什麼人會相信甚至買單,為了節省不必要的麻煩,老者乾脆都統一伸出食指觸碰,已表示正在演算,既不會讓人感到不舒服,也能達到掩人耳目的效果。
時間只過去幾秒鐘,老者便睜開雙眼,說了一句不明所以的話:「你和雨玄是甚麼關係?」
「嗯?學姊和學弟的關係?住在同一棟宿舍裡的關係?您會這麼問該不會我的姻緣和雨玄有關係吧!」雖然老者還未開口,但若蘭已經開始腦補未來的畫面了,心中莫名感到有些開心。
老者似笑非笑的看著若蘭,說道:「恰恰相反,基本上你和雨玄這輩子不會有姻緣的存在……。」
老者話還沒說完,若蘭的表情瞬間垮掉,雖然兩人互相有好感,但聽到老者如此說道,心裡還是會感到失落或不滿。
「哈哈哈,我話還沒說完呢,先別難過……應該這麼說吧,雨玄這輩子不會和任何女性產生姻緣,除非得到」那位」的認可,不然這輩子雨玄別想和任何女性產生交集,至於」那位」是誰,我就不好透露了,但我可以告訴你的是,就算將來你和雨玄不能走在一起,你未來的姻緣也註定是幸福的。」老者其實看得出,眼前的小姑娘對雨玄有意思,也確實幫若蘭算出原本的姻緣,如果若蘭放棄和雨玄的話,若蘭也會在未來邂逅自己的姻緣。
但如果若蘭不願意放棄雨玄的話,那未來就充滿著變數,因為老者口中的那位,就是幽若,因為當初冥婚的契約,已經把雨玄身上的紅線都給切斷了,如果未來雨玄想和其他女性產生姻緣的話,那選擇權不在雨玄身上,而是在於幽若的認可。
老者話說到此,便不再透露,並請若蘭起身,讓另一位姑娘上前進行演算。
若蘭回到後方時,站在若蘭身旁的閨蜜用手肘碰了碰若蘭,說道:「剛剛那老頭幫你算的姻緣如何,你將來會和雨玄在一起嗎?呵呵。」
若蘭沒好氣地回答道:「剛剛不是才說不可以透露給其他人知道嗎,不然就不靈了。」
「呿,小氣!」閨蜜不滿的小聲抱怨著,讓一旁的若蘭無言以對,有夠孩子氣的。
不過經過了老者的演算,若蘭也大概了解了自己的姻緣,說白一點就是未來的自己會過得很幸福,但如果非要雨玄不可的話,會不會修成正果就不好說了,唯一讓若蘭在意的是老者口中的」那位」到底是誰,還有雨玄身上竟然沒有姻緣,難道雨玄要孤獨終老了嗎……。
若蘭晃了晃腦袋,決定不在再去思考,走一步算一步吧,至於雨玄,還是先試著相處看看吧,對於若蘭來說,來月老殿演算姻緣也只是一種參考,若蘭堅信自己的姻緣必須要靠自己把握。
另一邊,雨玄帶著雲曦,不疾不徐地逛著玉皇宮,體驗著這一年一度的盛會,到目前為止雲曦還不太了解雨玄帶自己來玉皇宮的意義,有的只是從未感受過的熱鬧喧囂以及永遠吃不完的食物和商家。
玉皇宮範圍非常廣,其中不乏有攤位的進駐,所以到目前為止,雲曦的嘴可是一直都沒有停過,看到甚麼都想嘗一點,遇到從未見過的事物也會興奮得像個孩子一樣請教雨玄,彷彿想從雨玄身上找回那從未體驗過的童年。
為此雨玄也是盡量滿足雲曦,看著雲曦因為食物而鼓起的臉頰,及臉上真摯的笑容,彷彿一切都值得了,就好像真的多了個妹妹一樣。
當雲曦把最後一口食物吃下肚的同時,雨玄也準備帶雲曦去完成今天最主要的任務。
此時的玉皇宮依舊是人山人海,雨玄和雲曦師徒二人也抵達了玉皇宮的正中心位置,玉皇殿。
玉皇殿比起其他的殿還要來的廣闊,就連主神玉皇的神像也比若蘭去參拜的月老神像還要巨大。
雨玄來到了玉皇殿負責人的面前,拿出了墨家的令牌,對著負責人說道:「帶路吧!」
玉皇殿的負責人站起身,帶著雨玄和雲曦來到了一座電梯的門口,用冷漠的口氣說道:「還是跟以前一樣沒禮貌,規矩你懂得,自己上去吧。」
負責人遞給了雨玄一張磁卡,便又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而雨玄二人也搭著電梯來到了玉皇殿的頂樓處。
任誰也沒想到,玉皇殿的頂層竟然會有如此金碧輝煌的地方,頂層就像是一座宮殿一般,碩大的拱門正緊閉著,門上還盤旋著一條金色的巨龍,雖說是雕刻,但那條金色的龍彷彿隨時會活過來一般,充滿著霸氣的形象。
就像已經知道雨玄到來的一樣,門內傳來了一道充滿威嚴的聲音:「進來吧!」
雨玄拿起手上的磁卡,對準了門上的感應,下一秒原本緊閉的大門,也朝著兩旁開啟。
雨玄輕車熟路的踏進宮殿內,一條長長得紅毯連接著龍椅的部分,而紅毯的兩旁站著兩排穿著金甲的士兵,有種不怒自威的感覺,而此時的宮殿內也已經有不少人的存在。
這些人身上的共通點就是氣息,一種正氣浩蕩的感覺,且每一位的顏值放在外面的世界,也都是一等一的存在。
雨玄帶著雲曦往龍椅的方向走去,而此時的雲曦完全不知道發生什麼事,只覺得自己似乎來到了很不得了的地方,於是乖乖的站在雨玄身後不敢輕舉妄動。
正當雨玄快抵達龍椅前時,忽然一道身影快速衝了出來,拿起手上的兵器指著雨玄說道:「有甚麼話站在這裡說就好,你的氣息還是如此讓人感到噁心。」
此人相貌也是極為英俊,手上拿著一把三尖兩刃刀,額頭上還有一隻眼睛,雖然並未開啟,卻讓人感到有股無形的壓力,而此人正是二郎神楊戩。
「你的嘴還是這麼臭,楊戩,我此次前來可不是來找你的,讓開!除非你想讓你現在這具靈身破滅!」雨玄話音剛落,便調動體內的強大的煞氣並釋放出來,強行震退了楊戩,無視周圍的天兵天將,繼續向龍椅的方向前去。
「你!」被震退的楊戩正怒目而視的對著雨玄,準備揚起手上的兵器衝向雨玄時,一道聲音打破了此刻的局面。
「好了楊戩,小雨身為當代墨家的家主,也是我們天宮和人界的代理人,就不要為難他了,何況我們都是靈身的狀態,可都不是小雨的對手,這你也清楚的吧,所以冷靜點,別像個小孩一樣毛毛躁躁的。」一個風韻猶存的美婦走了出來,輕笑著開口說道,緩和了當下劍拔弩張的氣氛。
只要是身為天宮的人,對煞氣、不祥之氣的感知會特別強烈,所以當雨玄被任命為天宮代理人時,是有非常多人感到不滿的,不外乎就是身懷如此強大煞氣之人,那怕是墨家出身,也不配擔此重任。
此時的雨玄正小聲地嘀咕著:「切,說的好像他真身下來我就打不過他一樣……。」
「可是王母……。」二郎神還想說甚麼,王母抬手示意要他不要說了,並和藹的對著雨玄說道:「小雨你也是,脾氣還是這麼硬,當初你爺爺可沒有你這般脾氣呢,呵呵。」
雨玄雖然非常不滿楊戩每次的針鋒相對,但面對王母時還是無法生出脾氣,於是輕嘆了一口氣,不再去針對楊戩。
此刻雨玄正面對著龍椅上那位俊美的男子,男子穿著一襲金色龍袍,就算不說話也展現出一股王者風範,不怒自威。
雨玄沒有被男子的氣息給震攝住,反而語氣強硬的說道:「玉皇,西方教廷和米迦勒那群大天使我管不著,但你們天宮給我個解釋,為何最近地獄頻頻傳出事故,這次要不是我及時出手,你知道人界要犧牲多少性命嗎?就算天宮不直接參與人界之事,但地獄明顯已經破壞了平衡,天宮還打算袖手旁觀嗎?」
面對雨玄的質問,宮殿內瞬間瀰漫著一股肅殺之氣,大部分神將都露出憤怒的表情,從來沒有人敢在天宮面前如此放肆,而且還是當著玉皇的面。
兩道身影瞬間閃現到了雨玄身前,前後不超過一秒鐘,兩人已經把自己的武器抵再了雨玄的脖子處,雨玄定眼看了眼前的兩人,眼神裡絲毫沒有懼怕,甚至已經默默在做反擊的準備。
躲在雨玄身後的雲曦已經嚇破了膽,雙手緊緊握住雨玄的衣角,一個十來歲的小女孩可從來沒有見過這種場面。
一直坐在龍椅上看著一切的玉皇,此時也開口說話:「退下吧,太陰,太上,再有下次朕會親自動手。」
玉皇話一說完,太陰和太上兩人便閃現回到了原本的位置上,似乎什麼都沒發生一般。
「以朕對你的了解,你並不在乎人界會如何,你只是想知道你妻子幽若的下落以及幽若的身分吧……。」此時的玉皇雖然也是靈身,但說話依舊充滿著強大的氣息,給人一種莫名的壓迫感。
雨玄緘默不語,只是靜靜的看著玉皇,等待玉皇說出事實的真相,而玉皇看著絲毫不退讓的雨玄,非但沒有生氣,反而笑了起來。
「無訪,就告訴你吧,你妻子沒事,現在地獄是非常時期,閻羅那幫人還得供著她,不能讓她出任何差錯,至於你妻子的身分,自己去問閻羅吧。」玉皇話中有話,似乎是有意不告訴雨玄全部實情,此時雨玄也聽出些端倪,但也只能輕皺著眉頭繼續聽玉皇說話去。
「目前地獄情勢緊張,朕奉勸你,不要淌這渾水,做好自己該做的事,至於天宮只會在必要的時候出手,如果連地獄裂縫這種小事都要我們親自出馬,那你還沒資格成為墨家的家主以及天宮代理人的職位……,現在說說你身後的女孩吧,我可不記得墨家除了你還有其他傳人。」看著玉皇把話題轉到了雲曦身上,說明了玉皇不想再透露更多地獄的事,也代表雨玄無法從玉皇這邊得到有用的信息,所以最後只能輕嘆一聲,把雲曦的事從頭到尾說了一遍。
「雲曦是五年前我和爺爺在外地歷練時遇到的女孩,因緣際會下救下了雲曦,同時因為血脈特殊,爺爺在我不知情的情況下選中了雲曦,成為除了我以外墨家的傳人,同時也是我的家人。」雨玄在話中省略的很多事,其中就包含雲曦是自己徒弟這件事,主要是不想讓天宮的人把焦點放在雲曦身上,雖然爺爺希望雲曦能在未來能幫助自己,但雨玄並不想把任何的重擔和壓力賦予給雲曦。
玉皇笑著看著雨玄,用手輕輕敲打著王座,身為天宮之王,很多事都看得很透徹,也看得出雨玄並不想把焦點放在這女孩身上,想把一切擔子都扛在自己身上,帶著女孩來玉皇宮純粹是因為身為墨家的傳人,世代都會來到玉皇宮晉見,只是時間早晚的問題。
甚至在未來有困難時還能尋求天宮的幫助,玉皇想想後笑容越發興盛,也佩服著雨玄內心的算盤,只是還不清楚雨玄說的血脈特殊是什麼情況,不過玉皇也沒去深究,如果有心的話不管是雨玄還是任何人,在自己面前都無法保留秘密。
玉皇抬手對著雲曦,雲曦還不明白發生什麼事時,下一秒雲曦的頭頂落下了金黃色的靈氣,漸漸壟罩著雲曦周身,嚇得雲曦原地跳了起來,但發覺沒有任何副作用,甚至感覺渾身充滿了力量,便用疑惑的眼神看著玉皇以及雨玄。
「……」雨玄看著落在雲曦身上的金光,竟無言以對,因為這道金光名為天宮加護,只有跟天宮有緣者才能接受的加持,或者是天宮代理人才有的權利,原本天宮加護是要給予雨玄的,但雨玄體內的煞氣跟天宮的正氣屬於完全不同的性質,所以天宮加護用在雨玄身上純屬浪費,不過沒想到這道加護最後是落在了雲曦身上。
「你也不用用那種臉看著我,你那點小心思我還看不出來嗎,我不會把代理人的職務推給一個羽翼未豐的小女孩身上,也沒在加護上留下印記,只是這天宮加護的名額本來就是你的,因為你無法接受加持,所以我把這機會讓給身為你墨家傳人的女孩身上,應該沒什麼問題吧。」玉皇微笑道,似乎再說一些無關緊要的小事,但換來的卻是雨玄的白眼。
想當初雨玄可是很希望得到這道加護,但無奈體內的煞氣和天宮的氣息完全合不來,硬要加護也是毫無作用,所以這道加護讓給雲曦也是適得其所,對雲曦的未來會有很大的幫助。
天宮加護結束時,雲曦轉過身一圈,上瞧下看的檢視自己的身體變化,但除了對靈氣的感知加深,還有增加了正氣的親和力之外,外表似乎沒有發生變化。
雨玄來玉皇宮本來就不是為了參加這一年一度的盛會,主要是想得知幽若的下落,以及讓天宮的人得知雲曦的存在,因為雨玄在天宮的形象本來就不好,所以雲曦的出現會和自己形成一個對比,天宮的人會更樂意看到雲曦的成長,間接為雲曦未來鋪路,至於天宮加護雨玄還真的沒想到,算是意外的收穫。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結果後,雨玄告辭了玉皇,帶著雲曦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宮殿外,就在拱門徹底關上後,宮殿內響起了玉皇的聲音:「朕最後一次奉勸你,不要淌地獄的渾水,那不是你能插手的事,如果你嫌命太長的話……,天宮會在必要的時候出手,別忘了,你死後可上不了天宮的。」
雨玄裝作沒聽到玉皇的話,逕至搭上電梯,離開了玉皇宮。
宮殿內,玉皇對著雨玄離開的方向輕笑著,此時太上卻開口了:「殿下,我等還是不明白,為何當初要選他為天宮代理人,那怕他現在是墨家家主,人界還有天資比更好,心性更成熟的人選,甚至比他強大,況且他的體質跟天宮可以說是完全不合,我相信如果是地獄代理人閻羅他們大概很樂意。」
玉皇沒有因為太上的質疑感到不滿,反而揚起嘴角說道:「因為當初墨青天告訴我,墨雨玄未來會成為一個特殊的存在,最強天師家族的傳承加上地獄意志的契約,想想都覺得很有趣。」
太上似乎還有話想說,但卻被一旁的王母給打斷了,說:「小雨還不到二十歲就有如此天賦,未來必定超越他的爺爺,況且小雨本身性格不壞,只是做人處事方面還不夠成熟,你們這些活了上千上萬年的人了,還跟一個小孩計較,真是的。」
「好了!天宮代理人的事朕自有決斷,今年的盛會可還沒結束,各自回到自己的殿內,都退下吧!」玉皇揮起手對著殿內的眾人喊道,天宮內的神將們聽令,也不再逗留,包含對雨玄抱有遲疑的太陰及太上,也都化為一道道金光飛離了宮殿,而宮殿內只留下了玉皇,目光深邃的看向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