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擴大偵辦

第十九章:擴大偵辦
「那個……韓檢察官，剛剛聽您說大盜事件另一個方向的推測，我想問您是否有案件的相關搜查資料?一般方式可以知道的資訊很少。」
韓瑞京聞聲從資料上挪開目光，抬起頭來看他，點頭說道:「法學院的資料都比較完整，你要的話我可以提供給你。」她只以為他是想要拿更詳細的資料進行側寫。
「感謝。」朴海英謝道，就在要回位置上的時候，韓瑞京的手機鈴聲響了，朴海英回過身來，看著她。
這個時間的電話，打來的人是金偕哲刑警，難道說案情有線索了嗎?
接通後，金偕哲的聲音傳來:「韓檢察官，我們査到李東植曾經聘請宋多惠當模特兒兩次，剛剛把這件是跟徐組長報告，他要我轉達給您。」
韓瑞京一聽就明白了，說道:「我曉得了，徐刑警在李東植住宅對嗎?」
金偕哲回道:「是，從電話裡聽起來人應該就在他的旁邊。」
「請你們現在立刻到徐刑警的位置支援，搜查令和逮捕令，我來處理。」韓瑞京當機立斷的說道。
掛斷通話，馬上又撥出了另一通電話:「部長，我需要您的協助。」
朴大嶺晚上常在辦公室留到很晚才離開，現在也還在辦公室裡，聞言表情疑惑問道:「發生什麼事?什麼協助?」
「小丘山女屍案嫌疑人已經鎖定，剛才得到了比較明確的訊息，需要緊急搜查李東植家中和工作室，有搜出東西的話，還需要現場緊急逮捕。」
朴大嶺的行事作風比較保守，皺眉思考了一會，嚴肅道:「令狀我會處理，但是，妳不許直接對上嫌疑人。」他相信警方不是草率辦案，也信任韓檢的判斷，他在小丘山女屍案嗅出了很不妙的氣息，這樣的兇手能儘快抓到的話，他願意冒這點風險。
「拘留調查令，我也會一併負責，務必要準確的將兇手逮捕歸案。」朴大嶺話語中展現了將兇手繩之於法的決心。
「是，部長，我會小心謹慎，就待在警局裡不會出動，刑警們也絕對不會錯過兇手。」韓瑞京笑道，得到上司支持和信任的感覺還是第一次，有點高興。
李東植住宅處，徐道元成功的用上廁所和閒聊拖延了十多分鐘沒有離開，直到門口來了車秀賢為首的三名刑警。
徐道元打招呼道:「車組長，怎麼了?有新命令嗎?」若不是答應瑞京絕對不冒險，先保證安全再抓捕犯人，他早就直接正面剛了。
車秀賢演技也很好，一點都沒有突兀感的接下徐道元丟過來的戲，露出微訝的表情回道:「徐組長也在?」
「是，我們査到通話紀錄，過來詢問李先生一些問題，正要離開。」
車秀賢走了過去，接過金振宇在徐道元示意下拿出的紀錄手冊，一邊翻看，一邊看著李東植，問道:「李東植先生?」
「是，我是。」李東植有點搞不清楚狀況，但還是維持了禮貌。
「您曾經聘請宋多惠當模特兒，請問是拍攝什麼樣的照片?」本來就是來者不善，不像之前徐道元不願打草驚蛇的謹慎，上來就單刀直入詢問。
李東植捉不著頭腦，看了一眼徐道元和金振宇投以詢問的目光:「去年……只是拍攝普通的單人照，那時候我已經籌備這次攝影展快兩年了，有一些我想呈現的感覺必須找適合的模特兒飾演才能拍攝出來，正在找尋人選。」
「今年拍攝的照片跟攝影展的主題有關，可惜照片沖洗出來之後覺得沒有那麼抓住我想要的神韻，就沒有使用。」
車秀賢乾脆就不看手冊了:「是嗎?可以看一下那些照片嗎?」
李東植表情遺憾:「恐怕沒有辦法，沒有要使用的照片都會被銷毀，底片也是，為了尊重模特兒，很抱歉。」
「沒有保留?」
「是的。」
「那麼我們到處看一下沒關係吧。」車秀賢打了個手勢，金偕哲和劉憲基點頭從客廳開始巡視搜索，徐道元對金振宇抬了下下巴，金振宇有些搞不懂狀況，點點頭也跟了過去。
「這是……為什麼呢?」李東植臉上禮貌的微笑已經有點掛不住了，屋內氣氛悄然變得緊張。
徐道元說道:「應該跟您是宋多惠行蹤不明前最後一位連絡的人有關，對吧前輩?」看向車秀賢假意詢問確認。
車秀賢回道:「沒錯，無論如何，所有可能性我們都必須一一確認搜索才行，麻煩您配合協助。」
兩人在車秀賢進屋前就不動聲色的擋在這間屋子唯一的出入口路線上，李東植已經隱約覺得不對勁了，笑容逐漸從臉上消失:「就我所知，刑警大人們要這樣做之前，需要搜查令吧?」
「當然需要。」門口傳來回應聲，朴海英從門口走了進來，微笑著從外套內袋中拿出折疊著的紙張打開，赫然就是搜查令:「沒有按照程序怎麼行呢，我們都是更應該奉公守法的警察呢!不好意思，剛剛在樓下找停車位，來得慢了一點，不介意吧?」
李東植表情難看，沉默了幾秒才開口說道:「不會，您請便。」
帶著韓瑞京緊急開具的兩張令狀趕過來的朴海英笑笑，把搜查令交給徐道元，對車秀賢點了個頭就走了進去幫忙搜索可能的證據，畢竟得找到點東西，才能把口袋裡另一張令狀用上。
另一邊，在李東植工作室這邊的吳在赫和姜俊英也拿到了韓瑞京和搜查官一起親自帶過來的搜查令。
韓瑞京拿出證件，對工作室的人員說道:「我是首爾南部地方檢察廳檢察官韓瑞京，李東植目前被列為案件嫌疑人，需要搜查相關場所。」
因為有正式搜查令，韓瑞京話都還沒說完，吳在赫、姜俊英和兩名搜查官就開始翻找起來了，工作室裡的員工們神色驚疑不定卻也不敢阻攔，其中一名員工拿出電話撥打給李東植說明和詢問狀況。
「是嗎?沒關係……我知道了。」李東植切斷電話，深吸了口氣，看向對面沙發上的徐道元。
「最初就是打算搜查我對吧?工作室那邊也來了人，你們就這麼確定犯人是我?居然還出動了檢察官?」
徐道元表露出來的神色不見有多嚴肅，其實全身戒備著，微笑道:「出了人命的案子，警方和檢方都很重視，至於人數，那是因為我們組剛調過來，前輩們協助搜索罷了，必要的行動，您不要誤會。」
沒多大的空間裡在車秀賢加入之後，多達四人同時搜索，沒多久劉憲基就發現了臥室裡的照片牆角落有一塊牆壁壁紙摸起來不怎麼平整，打開隨身帶著的工具盒，拿出小刀割開一挑，一疊大約六張相片掉了出來。
劉憲基將照片一一撿起來看，露出了志在必得的微笑，他一進房裡就覺得這間房間的壁紙特別新，跟其它房間的壁紙狀況都不同，果然藏了東西在這。
「組長，徐組長，找到了。」劉憲基走出臥室報告。
徐道元沒有動，車秀賢從書房裡走出來，接過照片確認──死者宋多惠的照片，拍攝的還是她臨死前到死亡後的照片一共五張，穿著打扮、躺著的落葉堆、周邊的樹木等，都與宋多惠陳屍在小丘山上的地點、穿著打扮一致。
另外還有一張拍攝的不是宋多惠，一樣是死亡照片，照片狀況比較舊一些，拍攝的人物身份不明，既然被一起藏起來，想必也不是一張單純的藝術照吧。
車秀賢神色凝重，對客廳裡的徐道元點頭示意，徐道元拿出手銬:「李東植先生，現在將你以殺害宋多惠的罪嫌逮捕，你有權保持緘默，但你所說的每一句話都可以在法庭上作為指控你的不利證據。」
李東植抬眼看他，沒有多做抗拒也沒有開口說話。
到了警局審訊室之後，由於讓徐道元和朴海共同審訊太具壓迫感，於是進到審訊室裡的只有朴海英一人，徐道元在聽訊室裡旁聽觀察，至於車秀賢和金偕哲、劉憲基與金振宇則是待在李東植住處繼續搜尋，工作室那邊的隊伍也還沒收隊，只有他們兩人押送李東植回來審訊而已。
朴海英將資料夾放到桌上，拉開椅子坐了下來:「李東植，你有權請律師，並要求在訊問的過程中有律師在場。如果你請不起律師，我們會免費為你提供一位律師，在訊問的過程中，你可隨時要求行使這些權利，不回答問題或者不作出任何陳述，你是否已經明白自己的權利?」這是必須傳達的警告宣言，否則之後的供詞在法庭上就不能採納為證據。
李東植:「是。」
他看起來表情鎮定，情緒也很穩定，就好像被搜出罪證的人不是他似的。
朴海英說道:「那我們就開始吧。」打開資料夾拿出三張小丘山現場蒐證照片排開。
「照片中的人，是宋多惠對吧。」
李東植看了一眼，點頭說道:「是的。」他倒是沒有因為律師不在場就行使緘默權。
朴海英盯著他看了幾秒，突然笑了:「看樣子你根本沒打算在證據被找到之後否認罪行是吧?」
李東植也拉開嘴角:「我為什麼要否認?罪行嗎?」
朴海英眉稍微動:「難道你不認為你的所作所為是犯罪嗎?」
「犯罪?那只是世人的觀點，只要有生命的物體就會死亡，那麼我們為何要畏懼死亡?多惠只是協助了我探索死亡和生命的真義。」李東植頗有侃侃而談的興致，微笑也依然是他一貫的彬彬有禮。
朴海英根本不為所動:「你將宋多惠殺害就是為了探索真義?生命的真義就是因為時間有限所以寶貴，你殺害了一個寶貴的生命，不管為了什麼多重要的探索，都是犯罪。」
兩人的觀點都互相不能動搖，索性朴海英的目的也不是為了糾正他，拿出唯一一張非宋多惠為拍攝對象的照片:「這張同樣被你藏起來的照片裡的人，是誰?」
李東植這會卻不願意開口了，連看都不看那張照片一眼，既不否認，也不承認。
朴海英繼續問道:「這張照片裡的人，你也殺了嗎?」
李東植只是靠坐到椅背上不回答，這時徐道元打開門走了進來，手上拿著一張紙拍到桌上:「你的前妻，目前似乎行蹤不明?」
朴海英震驚的看著徐道元，又看向李東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