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2 科赤羅多的雙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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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2-05-14
科赤羅多伯爵,阿克里‧曼‧科赤羅斯爾,其先祖或許有過爭奪亞爾巴霸權的實力,但到了阿克里這一代,科赤羅斯爾家族其實已經衰落的很嚴重,其原因除了其他貴族勢力的圍堵,還有領地內的原住民勢力問題。長年以來,亞爾巴島上的本土原住民與大陸移民貴族,就存在著劇烈衝突,這衝突自第五王歷時期起,持續了數百年未曾結束,也尚未有一方獲得勝利,目前來說,大陸貴族勢力勉強居於上風,但依舊無法忽視本土部落的力量,不乏有些得意忘形的領主冒犯本土部落後,被對方以沉重的手段進行報復,家族因此一蹶不振的案例。
長久以來,貴族與部落間維持著相互敵對的均勢,一些風氣比較溫和的地方,原住民與移民間勉強算是平行線,這種互不來往的關係算得上比較好了。而在那些比較嚴重的區域,基本上已經發展成世仇,幾十代人的恩怨血仇無法消解,沒有發動戰爭的狀況只會是暫時停戰,休生養息,而非真的互相理解,達成和平。
阿克里的祖父,也是處於類似的狀況,科赤羅斯爾家族與領地內的蓋爾部落,爭鋒相對了上百年,到了阿克里的祖父時代,雙方都已經疲憊不堪,於是兩方又進入一次停戰期,簽訂一次暫時的停戰條約,阿克里的父親,就是在這時期出生。不過這時候眾人都不認為會發生什麼變化,就連阿克里父親本人也是這樣認為,少年時期的他與部落當時的頭領雖因簽署條約的關係而認識,但也認為彼此終究會走到刀劍相向的地步。
雙方真正發生改變的時候,是自阿克里誕生之後,如前面所說,阿克里自小就對經營領地很有興趣,而想要經營或管理一個地方,就必須對那個地方有深入了解,阿克里比他父親想像中更早地遇到,這片土地原先的主人,科赤羅多森林裡的蓋爾部落。
「詳細的情況也沒有更多的流傳,只是聽說自那時候起,就有一些蓋爾部落人願意給阿克里提供幫助,不知道是因為阿克里過份優秀的個人魅力,還是因為他超凡的處世手腕,最終他與蓋爾部落達成一定程度的聯繫,這也為了他日後招募部落士兵,為其作戰這件事,打下了信任的基礎。」迪安說完這段話後,先是喝了口水,講這麼長的故事,讓他嘴巴有點乾。
「我們是不是在聽另一個伊洛潘大帝崛起的故事,我還想說過去反帝國戰爭打響的時候,亞爾巴這裡怎會始終沒有動靜,原來這裡也是風起雲湧,出了這樣的一個英雄人物。」莉亞基妮雖是沉浸劍術的劍士,但作為貴族的一員,為了避免在人前鬧笑話,還是有基本的世界觀念與歷史常識。
「我覺得差距頗大喔!我聽到的所有傳聞都表明,伊洛潘大帝這個人對經營沒有特別偏好,他的個人天賦幾乎全在軍事上,他本人熱愛與優秀的強敵交鋒,或許他會對強化軍備深感興趣,但他對發展領地政務並沒有特別愛好,也沒有特別出色,是因為他知人善任,讓那些優秀的大臣放手施為,帝國的內政才沒有亂得一蹋糊塗。」瑪芙妮娜這時也難得插口說兩句,對於如今世上最有權力者,立於大陸頂點之人,每個人都有自己一些小小的看法。
「阿克里與伊洛潘,兩者作為優秀的統治者,固然風格迥異,但還是有相同之處,那就是都有足夠的器量,他們只看手下本身的才能,對優秀的手下不問出身,好好重用他們。」迪安道。
對部落發出伸出橄欖枝的作法,阿克里不是第一個,肯定也不是最後一個,但肯定是能作為雙方交流榜樣的一次行動。
他對強大的部落戰士給與尊重,並提出以雇傭兵方式,試圖讓他們為自己作戰,想當然地,一開始並沒有那麼順利,他們現在還是世仇,只是簽了停戰條約,怎可能搖身一變就成了戰友。
但阿克里很努力地前去說服部落的長老們,在他的口中,長老們看到一個能夠互惠互利的交流方式,如果能讓阿克里完成他的商道計畫,部落也有機會參與到商道中,給部落帶來更多利益。
當然有人支持就有人選擇反對,這條部落招安之路並沒有想像中的那麼順利,可或許是上天註定要在阿克里這一代,讓蓋爾部落與科赤羅斯爾家族享有和平,覬覦科赤羅多領土的北方貴族恰巧再度來犯,這次的敵人並沒有顧忌是部落還是貴族,將路上所見通通摧毀,一路燒殺擄掠,這樣的作法迫使蓋爾部落與科赤羅多家族第一次聯手作戰。
戰爭以科赤羅多方打退北方貴族作為結束,部落與貴族建立起第一次的戰友情誼,據說在這次戰爭中,阿克里也交到了幾位部落的好友。之後,兩方的來往交流逐漸變多,一些部落人可以堂而皇之進到阿克里的城堡大廳,拜訪阿克里;一些獲得信任的貴族,也能無條件的進入部落深處營地,與部落長老們會面。
隨著內戰平息,商道開拓,科赤羅多迎來高速發展期,與此同時,軍事改革的成果也出現了,後來橫掃科赤羅多東部,無人可敵的新生科赤羅多騎士團,就此誕生。
新的亞爾巴巨頭即將誕生,在他翱翔天際之前,許多不想看到科赤羅多之鷹再度展翅的鄰居們,紛紛聯合起來,打算痛擊阿克里,想讓他失去稱霸亞爾巴的機會。
如同伊洛潘稱霸大陸之前面對的反帝國聯盟,在那時,阿克里也被迫面對一個包圍自己領地的反科赤羅多聯盟。不過這時的科赤羅斯爾已經不是阿克里年輕時接手的衰落家族,而是一個富有且強大,正在緩緩崛起的強大勢力。
阿克里動用了所有手段尋找盟友,無論是透過商團尋找資源與傭兵,還是透過政治與間諜手段策反或拉攏敵方聯盟成員,他找盡一切可為臂助的力量,最終也找到過去的世仇,蓋爾部落身上。
起初,部落是不太願意參戰的,可也許是這段時間累積起來的情義,還有阿克里許諾的眾多回報,部落終於派出一部分的戰士參加戰爭。
「阿克里作足準備,而他的敵人卻直到開戰之前,都沒有達成統一的指揮,敵軍雖是漫山遍野,可阿克里麾下的鐵騎衝鋒,卻是無人可擋,鐵蹄過處死屍遍野,潰兵四散,敵人血流成河,一名年輕的英雄踏過血水,取得自己武勳,他是歐文‧格林,阿克里的外甥,其武藝勇冠全軍,陣斬敵將十人之多,其一人衝鋒之勢堪比一隊騎兵,曾數次單騎於軍陣中來回殺出,為己方創造戰機,外號『科赤羅多之矛』,是阿克里的『雙驕』之一。」故事終於講到戰爭,而戰爭中總會出現英雄。
莉亞基妮挑了挑眉頭,這正是她聽過的眾多騎士傳說之一,據說能單騎來回衝殺軍陣的猛將,這樣的傳聞不免顯得有些誇大,許多同儕都說這是亞爾巴人的誇大其辭。
「另一人,名聲稍為小了一點,但如果各位去到亞爾巴,去問當地人『亞爾巴的第一神射手』是誰?所有人肯定都會不約而同地回答一個名字……」迪安瞇起眼睛,將接下來的名字用稍微低沉的語氣說出:「漢汀‧蓋爾,蓋爾部落的第一勇士,森林幽魂,藍衣斥候之首,如果在一個戰場聽到他的名字,那他的敵人將夜不能寐,如果一條補給線出現蓋爾部落的圖騰柱,就放棄這條路吧!你的前方將沒有安全可言。時時刻刻注意自己的枕邊,藍衣斥候的箭矢能射穿百步之外的敵人,也能帶著匕首,悄聲無息地來到你的身邊,他是『百步射羽』、『科赤羅多之箭』,與歐文‧格林同為阿克里的『雙驕』之一。」
莉亞基妮瞪大了眼睛,科恩諾還有山根也露出錯愕的表情,迪安口中描述的這人,與他們最近見到的某個人,在形象上無比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