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難以理解

第51章：難以理解
海德又在河岸拍了幾張照片後，一邊思考一邊回到營地，沒有注意到另一組本不該出現在這裡的人馬，一直到有人從後面偷襲她，她猛的轉過頭

「小櫸？妳怎麼在這？」「我任性，草雉就帶我來了。」

後面草雉和道恩正在搭帳篷，風鶴他們還沒有到，海德也去那邊幫忙，小雪看到後也去了，小櫸也趁勢溜到尤妮絲身邊

「赤旭日島快弄好了。」「妳要處理掉妳公公嗎？」「知音難覓啊……」

尤妮絲震驚地瞪大了眼，萬萬沒想到，眾裡尋他千百度啊

不過轉念一想，自己和自己的父親都是這樣的，好像別人家這樣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其實小櫸之所有各種辦法把婆婆逼到不得不用自殺來詛咒她也是尤妮絲教的，有錢人往往狗眼看人低，討厭你就要逼死你，這種時候最好的應對方法就是反過來逼他，逼死他，對天底下任何惡婆婆都要用這種方式，老公不挺還是盡早放生的好

「其實是我昨天晚上自己碎碎念，結果早上醒來我就在路上了。」

尤妮絲揉揉小櫸的頭，老公疼她，挺好的，再想想自己男朋友，月初離開後就音信全無，也不知道到底是工作太忙還是怎麼樣，她也不敢打擾他

「我有的時候就在想……我是真的需要男朋友嗎？」「妳需要，妳真的需要，妳不能再這樣下去，不然肯定會變得跟妳爸一樣。」「好……好可怕！」

「妳打個電話找馬里奧啦。」

「拒絕。」

「妳不打我打。」

尤妮絲愣了一下

「等一下……妳怎麼有馬里奧的電話？他從以前都一直用同一個號碼，而且說過只會給自己熟識的人自己的號碼，妳從哪裡知道的？」

面對尤妮絲的質詢，小櫸露出了一如往常的笑容，但並沒有為此多做解釋

「妳不要想這樣就可以應付我。」

小櫸知道逃不掉了，只好把所有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訴她，從自己因為吃感冒藥記憶竄改對她失去作用開始，到馬里奧發現只有小櫸還記得他，最後到馬里奧對小櫸的金援，黑幫勢力等等等等，過程曲折離奇，尤妮絲甚至都不敢相信

「我的天……不過為什麼妳明明知道不告訴我？」「因為等我完全想起來所有的事情時已經跟草雉訂婚了，我不想讓這件事情影響他，雖然最後還是影響到了啦……」

小櫸已經跟草雉結婚四年了，扣掉這一整年的時間，她有三年的時間可以處理這件事情，而且以夫家的勢力，她完全是可以幫他們的，但她沒有，甚至在知道整件事情之後繼續選擇隱瞞

「我有我自己的目的。」「妳到底在隱瞞什麼？該死的……妳現在……」

小櫸露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天真笑容

「尤妮絲，別問下去了，真的。」

草雉瞥見尤妮絲的表情不太對，斟酌了一會選擇當作沒看到，而那邊的尤妮絲實在沒有辦法接受，起身離開

「海德？陪我去走走。」「等我一下。」

現在看下來，唯一沒有黑暗面的應該就是道恩了，一個純粹被愛與勇氣驅使著行動的傢伙，也是最弱雞的一個

「今天早上他還幫著我除掉了艾絲和丹尼爾，用極其殘忍的方式。」

「看來……這傢伙也墮落了。」「不是說黑化強三倍嗎？」「那是強了才有黑化的本錢，欸？那是什麼？」

海德轉過頭，看到了對岸的一群猴子

「妳知道文化是怎麼產生的嗎？」

海德問道，尤妮絲搖搖頭，於是她講了一個故事，有關猴子的故事

幾百多年前，赤旭日島還叫做日本，上面有一種獼猴這種獼猴有個特點就是會泡溫泉，但這並不是天生的，而是偶然的一次機會，有一隻母猴發現了這個取暖的方法隨後的冬天都會帶著她的族群用這種方式取暖，並因為人類的干擾發展出潛下水找食物的行為，而且一代傳過一代，這便是一種「文化」的行成

而有關宗教的實驗就更奇葩了，當年野草找了一群鴿子餓個牠們好幾天，然後把他們關進一個籠子裡，每隔十五分鐘給一次食物，隨後發現有一部份鴿子會在放食物之前做出特定的行為，把有這些行為的鴿子獨立出來，在餓個牠們幾天，發現牠們會一直重複這樣的行為，譬如說甩頭，拍翅膀，甚至有隻鴿子就這麼跳，一直跳一直跳，把自己活活跳死，這個行為就像是人類的祈禱，有用嗎？可能有吧，但不見得每次都有用，不過只要你相信這有用，不管怎麼樣，妳都會相信這是有用的，是科學不是玄學

「不是，這道最後不是就變成那個了嗎？量子糾纏。」

海德笑了一下，果然是尤妮絲啊

「於是潛淵而上，又溯游而上~」「這是什麼歌？」「多情岸，曹植。」「喔，沒聽過……」「天……」

兩人在一顆大石頭上坐了下來，看著不斷淌過的溪水激起層層白花

「我……我有點想結婚了……」

尤妮絲震驚的轉過頭，推了海德一下，這傢伙的腦子裡到底都裝些什麼，不過海德是真的很認真在思考這件事

「為什麼啊？」

發現海德是認真的後她問道，她並不知道今天早上的事，但在海德解釋清楚清晨的事情後，尤妮絲也陷入了沉默

確實，連尤妮絲都有點動搖了，可是她反問了海德一個問題，如果現在結婚，道恩外遇了呢？他們出社會後交往的時間還不到一年，學生時期的愛情和出了社會後是截然不同的，而且海德喜歡孩子，兩人要是結婚可能也會有孩子，海德也看過道恩之前對學生的那個樣子，冷言冷語的嘲諷與貶低，如果這是老師倒也罷了，父母還能安慰一下，如果是自己的生父呢？誰也不知道道恩現在變得溫柔是為了掩飾給海德看，還是真的改變了，而且一個人真的有辦法突然改變他經年累月築成的個性嗎？

「海德，所有女人都認為自己足夠特別可以改變一個男人，但事實上，一個人會徹頭徹尾改變自己的個性肯定事發生了什麼非常重大的事，妳覺得交了個女朋友真的有這麼了不起嗎？」

而且這個社會很殘酷的一點，是夫妻離婚男人可以毫無心理負擔的再娶一個，女人幾乎不可能，除卻有了孩子不可能輕易放棄的這一點外，還有對方父母的眼光，是啊，女兒要嫁給一個結過一次婚的男人父母可能會攔一攔，多少不幸福的婚姻父母都會試圖在婚前幫女兒踩煞車，但真的會聽勸的沒幾個，但如果是兒子呢？不喜歡這個女人就像小櫸的婆婆一樣對她就可以了，大不了幫兒子處理掉，兒子還能繼承妻子的遺產

「如果妳生完孩子，道恩不想碰妳了呢？我們不說什麼……家暴、謀財、控制慾這種非常極端的例子，道恩還是有別的家人的，妳別忘了他的外公外婆爺爺奶奶都還健在，萬一他們不喜歡妳呢？萬一聯合家族裡其他長輩搞妳呢？也可能會順便一起搞黛，她都自身難保了怎麼會想保護妳呢？就像妳會想保護院長一樣，他也會先保護自己的母親，男人結婚離婚是沒有成本的，因為社會觀感會把錯全推到女人身上。」

妳老公外遇一定是因為妳不夠有魅力
妳老公不碰妳一定是因為妳沒有打理好自己
妳老公對妳冷淡只是因為他工作累，妳該檢討為什麼要讓他這麼累
……

「我告訴妳吧，天下的男人都是媽寶，因為媽只有一個，老婆可以有很多個，但對我們女人來說不一樣，不管是父母還是老公對我們來說都只有一個，社會也要求我們只能有一個，我不是在潑妳冷水，我只想提醒妳，妳父母的婚姻只是少數到不能再少數的『夢想』，妳要考慮到最黑暗的現實，只有妳有辦法承受那樣的結果，妳才能好好考慮結婚這件事，我知道我們有生育年齡的限制，但是真的，寧缺勿濫，聽我一句勸，我們才二十五歲，我們還有十年的緩衝期，不急著現在，如果妳怕妳可以先凍卵，你們這樣很好，非常好。」

海德哀號了一聲雙手抱頭，為什麼尤妮絲一直要一直說這些可怕的事，不過她知道尤妮絲說的都是真的，她也不打算罵尤妮絲些什麼

「夠了，妳什麼都別說了，真的。」

海德撿起被水沖過來的一片楓葉，在手中轉著葉柄把玩，兩人換了個話題，聊起今天會不會下雪

「會。」「我也覺得會。」

兩人涉水回去，東西都準備得差不多了，杭特他們也來了，兩人過來吃飯，海德對剛才尤妮絲說的話若有所思，道恩注意到女友心事重重，幫她拿了一點吃的，海德回過神，看著道恩的眼神顯然有些沮喪

「怎麼了？」「尤妮絲跟我說的一些……婚姻的狀態……」

道恩笑了笑，沒有多說什麼，就是往她的盤子裡添了點她喜歡吃的東西

「別想太多，我也不是現在就想結，我就是想……怎麼說呢……有一個專屬於我們兩個地方，有隻屬於我們兩個的東西，我們的杯子、我們的沙發、我們的抱枕、我們的床、我們的照片……」

海德搖搖頭，這傢伙總是這樣，在她好不容易下定決心的時候又用自己的聲音或是其他的特質動搖海德的想法，海德把杏鮑菇插給道恩，她討厭吃杏鮑菇

「還有紅蘿蔔、黑木耳、花椰菜……」「喂喂喂，別挑食啊。」

雖然話是這麼說，道恩還是接過來吃了，這時草雉接到了電話，聽著電話起身離開，不知道為什麼，大家覺得有點奇怪，但還是總覺得哪裡怪怪的

這時樹林外傳來了冷兵器碰撞的聲音，小雪看了小櫸一眼，小雪又看了吉祥一眼，不過吉祥顯然不怎麼願意，小櫸笑了一下，手臂上的咒印微微發亮，吉祥渾身顫抖著，尤妮絲卻懂了，她笑了一下，怎麼說都是同窗，現在還懷著學長的孩子，尤妮絲用一個中二的恰到好處的姿勢撥了一下瀏海，給了吉祥一個颯爽的微笑

「去吧，烈火領域。」

其實論了解草雉，尤妮絲可謂之世界第一人，年齡相仿，家世相當，又沒有家族中的利害衝突，草雉的一切秘密再尤妮絲這裡都非常安全

吉祥的烈火領域，小雪的純白惡夢，雙胞胎的雙生半魂

這些要算在分類系統裡的話應該是UR17的法術，是草雉當初植入這十三個人當中的「力」，具體的過程很難形容，不過以武俠或修真小說來比喻的話就是：「散盡全身修為」

其實每個人身上都有屬於自己獨一無二的法術，並巧可以用一個字代表，只要悟徹了這個字，就能把自己的法術鍛鍊得爐火純青，這個字可以套用在複數個人身上，可以是一個意象，也可以是一個具體的東西，一個觀念，甚至是一種動物植物，只是這個理論目前在學術界還不被承認，不過尤妮絲自己是信這個東西的

她的字是文，草雉的則是仙，海德的是墨，道恩是君

聽著逐漸逼近的打鬥聲，她讓吉祥劉三個光藝師和杭特賽瑞斯下來就好了，剩下的人全部用烈火領域保護起來，吉祥嘆了口氣，平安衝過去抱住了尤妮絲

「不可以受傷喔。」

尤妮絲笑了出來，親了一下平安，捧起她的臉

「再也不會了。」

這次平安沒有再繼續掙扎，乖乖跟吉祥去了

五個同屆的一字排開，這下可爽了，到時後又要被監管組織追殺了，此時著草雉已經快承受不住了，連連後退，自己再強也敵不過幾十個仁一波一波的湧上來，而且後面貌似還有上百人等著上來圍剿他，看來監管組織這次是真的急，人沒找著不說，安倍家還整個落道光藝師手上了，只能靠著複製人，這次應該是捕捉稻草雉帶著父親和妻子來山上賞楓所以直接拿一堆複製人過來測試

靠腰……真的太多了……

他放了個大招後跑回去找其他人

「不行，我真的不行了，人太多了。」

尤妮絲推推道恩

「說要娶老婆不是嗎？表現一下。」「嘖……」

道恩十分無言

「知道什麼叫做單體爆擊嗎？」「好了……」

海德已經準備好迎敵，尤妮絲也在臉上蓋上了一層玻璃製的面具，手上也凝出一把刀，就像剛才說的，每個人都有自己獨特的法術，她的攻擊法術便是從北齊大將高長恭，也就是人們口中的蘭陵王，由洛陽之戰演變而來的《蘭陵王入陣曲》

《北齊書·卷十一·列傳三》：突厥入晉陽，長恭盡力擊之。邙山之戰，長恭為中軍，率五百騎再入周軍，遂至金墉下，被圍甚急，城上人弗識，長恭免胄示之面，乃下弩手救之，於是大捷。武士共歌謠之，為蘭陵王入陣曲是也。

面對著大軍圍困尤妮絲絲毫不慌，和海德兩人背對背站著，道恩藉著光線竄上數稍，等著掃漏，這個時候的杭特和草雉彷彿在他們三個身上看到了另外三個不同的人影

尤妮絲執劍如舞，每一道攻擊都緩慢卻沉重，招招致命，而海德本身的招式相對輕盈，但範圍極大，這說明海德當初在監管組織是有能力逃出去的，不過她沒有這麼做，草雉一直在想為什麼

艾倫看著，覺得不能再這樣送人頭後，便轉身離開，不再召喚那些幻影士兵，海德和尤妮絲毫髮無傷的收起武器

「海德，我能問妳一個問題嗎？」

「嗯。」

「妳既然有這樣的實力，為什麼不想辦法自己逃出來？」

「那個時候爸爸受重傷完全沒有反抗能力，而且媽媽跟小薇在你們家，我一逃，我爸、我媽、小薇、小櫸還有你，全都會身陷險境，我怎麼逃？我知道馬里奧一定會在做好萬全準備的情況下才帶人來救我，我也知道艾絲不會殺我，既然我是安全的，我就沒必要犯險害家人朋友也陷入危險。」

這時小雪也把吉祥他們帶了回來，就在大家以為沒事的時候，道恩注意到有屏蔽自己身型的東西在向他們靠近，就在那個東西亮刀撲向平安的瞬間，海德拔了道恩藏在身上的槍射擊，伴隨著槍聲和一道飛濺的血液，幾人聽到那個東西倒在地上，平安飛快地衝進尤妮絲懷裡，那東西的身形也慢慢顯現出來

「奧瑟雅？」

海德喃喃道，剛才的那一槍打偏了，子彈卡在她的胸骨上，並沒有立刻要了她的性命

「妳果然是個惡魔……」

看著海德熟悉的單手持槍對準她，她眼裡滿是難以置信，她痛批海德早就知道他們每個人的目的卻放任他們互相廝殺，然後自己再慢慢收割，這裡的所有人都是如此，小櫸殺了克洛兒，尤妮絲殺了白犬，草雉殺了何希媛，道恩當時根本沒救光謎，海德殺了哈維，現在自己即將死在他們手上

「艾瑞絲呢？妳把艾瑞絲怎麼了？她的痕跡剛才才到這裡……」

海德一臉冷漠地看著她，又轉頭看向草雉

「你殺了何希媛嗎？」「我沒殺她的人，我殺了她的靈魂。」

腦前額葉神經切斷術，這種不見血的手術很好用，既不會犯殺孽，也不會在引出更多的麻煩，現在他的死士正滿島掃蕩革命軍，艾迪蒂要留著最後再殺，這個年紀可以大到當他們媽的女人實在有夠噁心，而被扔回去的何希媛就是最好的GPS

「妳說我本來就想收割妳們，妳說我的目的是什麼？」

她說不上來，因為她也是聽傑克說的，當時她某一天放學曾經被傑克單獨較過去「輔導」

聽到這裡，海德正努力抑制自己的情緒，她還是不明白，為什麼這些學生都像被人操控了一下瘋狂地針對她，明明自己一開始的時候根本沒有做什麼

「奧瑟雅，如果妳還有同夥，還是快點招，以免我誤殺了誰。」

「裝什麼啊……妳明明不在乎我們死活的……妳不如全部把他們處理掉，這樣不是更好？」

海德把槍抵在她的後腦上

「我再給妳一次機會，這裡有四個血役，妳還有活著的機會。」「馬的……去妳的婊子……」

「最後一次，妳的同夥是誰？」「沒有，可以嗎？」

她挑釁的回頭瞟著海德，海德滿意的點點頭，扣動板機，隨後道恩聯絡了人來處理這裡的屍體，結果驚駭的發現剛才那些圍攻他們的人全都消失了

「媽耶，太驚悚了……呃……不好意思，只有一個人，是……」

海德把彈夾卸了，好好把槍口用酒精消毒一遍，以免上面殘留奧瑟雅的DNA，過了很久還沒有人說過一句話，大家看著奧瑟雅的屍體被弄走，這裡的血跡被好好的清理了一遍，這個地方本來就沒多少人會來，等冬天雪一落，一切都會被掩蓋，春天後除了一具枯骨外更是不留一點痕跡

此時的小櫸很想知道海德的心裡到底在想些什麼，不知道是開心還是難過，又或者有別的情緒

現在完好的學生剩五個了，閃明月、優乙、神月、羽青跟璐，他們現在都在學院被保護起來，但其實海德也知道學院現在並不安全，只要監管組織以各種理由再出手就可以了

秋風瑟瑟的穿過森林，好好地出來玩被搞成這樣，沒有人想再講一句話，杭特覺得這樣下去不是辦法，他首先開口問了海德現在到底是什麼情況

「不知道，不在乎。」

她從冰箱拿了一瓶啤酒灌下，顯然她心裡現在非常煩躁，大家也不想攔她，尤妮絲低頭安撫著剛才受到極大驚嚇的平安

「沒事了，海德姊姊已經把她殺了。」「平安。」

狄倫摸摸小傢伙的頭

「妳陪我去釣魚。」「不要。」「陪我嘛~回去後帶妳去大吃特吃。」

「看你好像很有誠意，我就勉為其難的答應你吧。」

大家聽道平安的話都笑了，這傢伙講話也太可愛了，雖然大家都知道平安肯定是故意的，真是聰明的孩子

「海德，妳要不要一起來？」「不用了，你們去吧。」

草雉的父親見狀也很識相地說要去旁邊看看，留給這些小的空間

「我快瘋了……」

海德實在不理解，明明當初跟他們相處的時候他們都是好孩子，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她真的不相信他們的本性就是如此，這麼小的小孩子應該也不太可能被名利驅使才對

「艾瑞絲想活，何希媛不想再當透明人，哈維跟白犬都是舔狗，克洛兒沒有人生目標，傑克的教學方式成功把奧瑟雅稱到校排第一的位置上去，還有誰的動機是需要被了解的？」

尤妮絲說道，她再了解不過了

其實海德班上的所有學生家庭都是失常的，除了本身的缺陷，父母看到孩子進入光藝師班後對孩子的壓迫更是讓他們喘不過氣，就算海德曾試圖想解決，但努力到現在顯然沒什麼用，特別是看到海德每天過得開開心心的時候，他們對海德的敵意又加深了不少

「所以妳其實不需要太過在意這些有的沒有的，這件事已經發生了，而且也迴避不了，所以妳不需要太自責，說難聽一點，這世界上少了十二個小屁孩不會怎麼樣。」

她搭住海德的肩

「親愛的，我們就好好玩個兩天回去，剩下的事情就都不要管了

大的在聊天，如意便拉走吉祥，兩人走在溪邊露出水面的石頭上

「你真的會留下來嗎？」「我在這裡有我的任務，所以你打算棄我們不顧嗎？憑什麼？」「妳為什麼就這麼在乎呢？」「因為我們是家人。」

吉祥看著如意沉默了許久，這時小雪不知道從哪裡出現，握住如意的手，想把她帶離這裡

「欸，我們在討論事情。」「抱歉，沒注意。」

如意翻了個白眼

「你們倆都一個樣，閉嘴當個美男子吧拜託……」

她甩開小雪的手轉頭離開，她真的很討厭這兩個人的這種行為，到底是多無聊的人才會去做這種事，她回到營地，往尤妮絲這裡靠

「男人都是幼稚的生物。」「怎麼這麼說？」

如意看著尤妮絲許久，隨後搖搖頭，表示沒什麼，她不想談這件鳥事

「好吧……」

時間漸漸流逝，天氣也漸漸轉冷，晚上大家拿了一個大鍋子煮火鍋，先拿平安和狄倫釣回來的魚，魚肝煉油，加辛香料下去爆香，加魚骨和一點水下去熬悶煮當鍋底

「失敗了。」

艾倫回去對索科耶說道，其實這個結果也算是在預料之內

「九十二個人才能讓草雉險露出疲態，妳說我們還有勝算嗎？」「只要把三個光藝師弄走就好，沒必要置他們於死地。」

「妳是說二次移民？有可能嗎？尤妮絲現在家財萬貫……道恩和海德也……」

索科耶笑了笑

「你真的覺得海德對自己學生的死毫無感覺嘛？她其實一直在壓抑情緒，等到哪一天某個人的死一次爆發。」

晚上大家吃完火鍋，氣溫也進入零下，小櫸有點冷，草雉帶著她回到暖和的營帳裡，道恩也替海德拿來了毛毯蓋在她腿上，拿了一杯熱酒給她讓她暖暖身子

「妳在等什麼嗎？」

「我看看有沒有貓頭鷹。」

道恩又拿了一把椅子過來，坐下來，挨在她旁邊，把毛毯拉過來一點，蓋在自己的腿上，要陪她一起等，結果等著等著，他覺得有點累，他靠著海德的肩閉上眼睛了，溫暖的氣息縈繞在海德臉邊，海德靠著道恩的頭，默默地等著，等著那個夜晚的守護神悄悄降世

「道恩……」

海德低聲搖醒道恩，道恩睜開眼睛尋著海德的視線看過去，一隻灰林鴞站在樹梢高處，俯視著兩人，海德調整相機為這隻精靈照了張相，道恩沉默看著這個小不大不小的鳥

「好可愛……」

道恩低聲說道

牠看著兩人轉過頭，蹬下樹枝，無聲無息地消失在夜色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