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章：撞個正著（二）

　　「我、我沒有……。」

　　米雪兒低聲替自己辯駁，外面怎麼了她哪知道。回來宿舍是徐晏塵的告誡，返回途中也相當迷惘，隨著廣播她龜縮在一角，真正掌握的訊息還不如兩人多。

　　只是這回答絕對不是邱凱熙要的答案，她再度扯著米雪兒的頭髮，硬是將她拉了起來，直接按在牆面上。

　　一聲悶響，邱凱熙抵著她的腦袋，在些許粗糙的牆壁來回摩擦，不時謾罵：「皮癢了是不，幾天沒教訓就忘了我是妳室友了嗎？還是妳就是個抖Ｍ，分分鐘欠抽！」

　　數落謾罵以及出手，直到邱凱熙出了一身汗，才憤憤的將她甩回地上。

　　此時米雪兒的臉頰被磨破了皮，邊緣滲出組織液，中心通紅沁出血來。

　　「妳看看妳沒事找什麼虐，現在說不說？」

　　方惺妤蹲在她身前，滿臉愜意的笑著，又遞來手機，將網上的片段放映在她眼前：「妳看現在外面很糟糕，妳要是知道什麼最好照實說，不然我們不介意把妳丟出去餵狗。」

　　「我、我不知道……」

　　米雪兒惶恐的搖頭，她哪裡知道外面狀況，就是影片帶來的資訊她也不清楚。

　　看見兩人變臉，遵照過往的遭遇，她猜測影片是她們用來惡作劇的，只要她信以為真，她們就會哄堂大笑，她也能倖免接下來的災難了。

　　「我、我想是真的，回來……回來的時候還很正常，之後又馬上傳來廣播，之後不久廣播又響起，之後還有尖叫，之後也沒有說演習結束，之後……。」

　　「之後之後，妳說的是人話嗎？！」

　　方惺妤氣憤的說，直扯著她的耳朵，將她連拖帶拉扯出廚房。

　　跟在一邊邱凱熙雙手雙手環胸，看著對方繼續欺壓米雪兒豪不制止，若有所思不知道想些什麼。

　　「呼……。」

　　好上一段時間，方惺妤才吁了口氣，連連甩手：「臉皮厚的要死，打的我手都痛了也不鬆口，說不定真是抖Ｍ。」

　　「呵呵，惺妤妳說我們幹嘛這麼麻煩。」邱凱熙打量著米雪兒。

　　「什麼意思？」

　　「妳剛剛不是說餵狗？外面不就有頭瘋狗嗎？我們把她丟出去，不就知道視頻是真的假的了。」

　　「對、對耶！凱熙妳真聰明。」

　　「那是當然，不只這樣，如果世界真的變了，少一個飯桶，冰箱的食物一定夠我們撐到救援來臨。」她這麼說。

　　「食、食物夠我們吃好幾天，我食量很小，不會吃太多的，能、能別把我趕出去嗎？」

　　米雪兒聽了不安的懇求，雖然不知道是惡作劇還是真的，但是她記得徐晏塵的話，兩人的態度也讓她覺得外面十分危險。

　　「怎麼能呢，我們不是好室友嗎，而且為了科學總要犧牲的，臭豬血妳要感到榮幸才對。」

　　「就是啊，什麼世界末世，這麼可笑的事情妳也信？說不定是一種發情病毒，讓這個世界所有男生看見雌性就動情，這樣的世界最適合妳這婊子了。」

　　兩個人一搭一唱，早就確定意圖哪肯放過她。

　　「不、不要……求求你們……饒、饒了我……。」

　　米雪兒伸手拉住床沿企圖抵抗，更掛著那抹微笑，可惜笑容從來只讓她遭受欺凌與傷害，祖母說的好事不曾有過一次發生，如今也是一樣。

　　兩人心意已決才不在乎米雪兒抵抗，方惺妤拿著厚邊的書本連連敲打在她的小臂上，邱凱熙從後勒住她的脖子，強扯硬拖死活要把她弄出去。

　　疼痛米雪兒還能忍耐，但是缺氧下她意識逐漸迷離，緊握的手不住鬆脫。

　　迷濛之間，依稀聽見對話聲。

　　「等等妳開門，把她丟出去後馬上關門，記得別撞到我。」

　　「放心啦，我們又不是第一次配合。」

　　「嗯，那我數數了……。」

　　「一、二——三！」聲音越來越模糊了，就在米雪兒意識幾乎消失那一刻，空氣彷彿又活動起來，視野還來不及清晰，整個人已經往前撲去。

　　那一瞬間只來得及伸手抓向一旁，只是才握住門側，下一刻迅速關上的大門碰的一聲，疼痛由指骨蔓延，疼得她瞬間鬆手，身驅撞在某物上，些許柔軟幾分結實。

　　撲通……撲通……

　　臉龐被棉質遮蔽，帶著一股難聞的腥味，米雪兒聽見自己的心跳，跳動著不斷增大搶著節拍。

　　外面怎麼了，她撞上什麼？她會如何？

　　一個個問號從心中冒出，不斷放大的心跳似乎出現了另一道，位置在前方，她所傾靠的方向。

　　「別怕。」

　　低沉，帶著磁性與幾分獨特的嗓音，那一刻她彷彿找到了依靠，她記得這個聲音，這個曾經要她中午回到宿舍的聲音，這個一年來不畏風雨出現在操場的聲音，這個聲音的主人……晏塵學長！

　　只是她不敢抬頭，不敢確認，深怕一但抬頭看見的是視頻中的瘋子，耳中的一切都只是幻想、只是奢望。

　　「沒事，我來接妳了。」

　　那聲音再次傳來，更加輕淺，更為柔和。

　　「嗯。」

　　米雪兒埋首在他懷裡用力的點頭，儘管應聲滿是哭腔，儘管對方看不到，她依舊露出那張笑容。

　　吱……

　　這時身後的房門再次打開，身後傳來方惺妤的聲音：「同學你、你是來救我們的嗎？」

　　這聲音提醒了米雪兒她並沒有出現幻覺，稍稍鬆手退到一邊，過於親密根本不敢看徐晏塵，低首目光掃過走廊那具頭顱破碎的屍體，差點沒被嚇得尖叫。

　　對這兩個人，徐晏塵著接冷起臉來，他不知道幾人發生了什麼，不過開門關門他看得清楚，對方是如何把雪糕往丟的。

　　直接無視兩人，目光落到米雪兒身上，徐晏塵說：「跟我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