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和平的代價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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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2-05-01
德斯克曆1460年7月1日 12:00
沿著樓梯快步跑了上去,夏麗剛才檢查完二樓全部的房間和大廳,正前往三樓的樓梯口,繼續向上搜查敵人。
在這兩層樓之中,倒在地上的人們無一例外,全部都受到致命傷而死去,有的是身披黑色披風的影之火成員,有的則是警備隊隊員,兩方的廝殺使得全場變得一片冷清,使得原本亮麗又溫馨的宅邸染上了冷血的色彩。
若是從上面傳下來的命令不那麼強硬的話,抑或是影之火不展開如此激烈的暴動,或許根本就不需要互相爭執到這種地步,畢竟影之火的成員並不全是嗜血的傢伙,警備隊也不是那麼喜歡殺戮。
儘管如此,雙方的爭執也無法輕易化解了吧……
「他們都上去了嗎,比想像中還要快……」
夏麗在前兩次的戰鬥和搜查之中花了不少時間,和另一個隊伍相比,現在上去似乎有些過晚了。
踏上最後一階的樓梯,夏麗跨入了三樓的大廳,映入眼簾的是雨後的太陽光和彩虹相互照耀,和方才肅殺的雨天相比,緊張感少了很多。
只是,進入大廳的時候,不舒服的觸感從夏麗的皮膚間拂了過去,這樣的感覺太過輕微,夏麗並沒有察覺到。
於此同時,亞麗莎、利歐和那位第三分局的警察也在現場,他們一臉驚恐的樣貌盯著夏麗,似乎是有什麼大事的樣子。
「夏麗?你怎麼跑上來了?而且只有你一個?」
亞麗莎的疑問衝擊到了夏麗,像是一種命令一般,極度的冀望夏麗不要跑上來,當然,事實如同現在的情況一樣,並沒有走向亞麗莎所預想的路線。
夏麗也是一臉疑惑,他們三人反常的臉絕對是在暗示著接下來會有壞事發生,所以她又問了一個問題。
「亞麗莎……所以只有你們三個嗎?」
「對!影之火的那群人挺難纏的,會躲在陰暗處等待時機,突然跳下來奇襲,我們這一隊就只有兩個人活下來。」
夏麗面前的人,都是些熟悉的面孔,這也說明影之火比想像中還難對付。
「虧你這傢伙還能活下來,真是奇蹟啊……」
那位警官對夏麗存活的事實有些吃驚,但是也沒有多久情緒就恢復平常。
「那麼,現在該怎麼辦?」
利歐在遠方這麼喊著,提醒三人現在早已陷入了困境之中。
夏麗觀察周圍,整個大廳都被一層紫色的光芒壟罩住,剛才上來的時候並沒有看到這樣的情況。
「你都沒有發現嗎?一層薄膜拂過雙手的感覺?」
利歐又追問了一個問題,而這句話讓夏麗有所察覺。
「這……好像有這麼一回事……」
利歐聽到這句話之後,提起了手扶了額頭,深深的嘆了一口氣。
「看來我們都是笨蛋呢……」
「這……利歐隊長,所以到底發生了什麼?」夏麗發問。
「我們都中計了,中了影之火的詭計。」利歐回答。
「中計?所以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看看周圍的紫色光芒吧!我們剛才試過很多種方法,都沒有辦法逃出這的空間,看來影之火隊長是想要在這裡決一死戰。」
夏麗聽了利歐的話,朝大廳四周觀察,的確有一層紫色薄膜環繞在大廳四周,彷彿像是結界一般。
「啊……」
夏麗對於這種場景感到有些驚嘆,儘管這是影之火設下的陷阱,但是它卻看起來相當華麗,不像是一般人所認知的那樣,簡潔而醜陋。
而在面向警備隊四人的另一端,有一個人影漸漸淡出,從透明之中浮現出來,它穿著黑色上衣和黑色長褲,披著影之火專屬的黑色披風,有一身白金色的頭髮,至於臉龐不知道是嗑了什麼東西,看起來瘋瘋癲癲的,那般扭曲至極的笑容像是在諷刺前方四位隨意進入陷阱的愚笨。
「經過了五天的休息,終於能夠正常行動了,只是……」
黑衣男子看著前方的四位警備隊成員,他們各自拿著武器準備作戰,而他只是笑了幾聲。
「喔!這段期間,你們警備隊竟然闖到這裡來了呢……可惜你們是逃不出去的。」
「嗯!我當然知道,你就是統領『影之火』的首領,是吧!」利歐說道。
「是啊!愚蠢的西方人,我正是統領『影之火』的傢伙,準備摧毀你們所謂階級制度的傢伙『安格魯(Angoru)』,你們這群A級人和B級人全部都給我死去!」
「啊?什麼A級人……」
不一會兒,安格魯旁邊的地板突然冒出一把水泥製劍,並且迅速的向利歐刺過去,利歐反應迅速,一個側身便躲過了這波突如其來的攻擊。
「嘖,要打得先說一聲啊!真是魯莽的傢伙。」
利歐重整態勢,並且用手勢提醒亞麗莎、夏麗和另一位警官,戰鬥已經開始了。另外三位不用多說,分散自己和他人的距離,準備從大廳四面衝過去。
「無聊的傢伙,四對一也太欺負人了……」
安格魯自言自語的途中,又用魔法製成四把水泥長劍,準備對付他的四位對手。
此時利歐看到安格魯施展魔法的過程,完全沒有見到他說咒語,也沒有用手指畫魔法陣,而在附近似乎也沒有隱藏的魔法施展出來,這樣的「無詠唱」在恆倫帝國甚是少見。
只不過,來不及感嘆這些了,利歐面對的水泥長劍似乎比想像中還要俐落,其動作之迅速讓利歐難以應付之外,另外三把劍也不輸於它,同時控制四把劍又能應付自如,看來安格魯非比尋常。
「真是無聊,你們比想像中還弱呢……」
安格魯控制四把長劍的同時,又悠然地走到另外一邊的椅子上,看著四個人死命掙扎的樣子,不禁開始竊笑。
利歐知道在這種地方不能僵持太久,在對方游刃有餘的情況下,時間越久對自己越不利,所以他需要使出其他手段來解決這樣的困境。
「那麼……要拚一把了……」
利歐一手將水泥長劍的劍身抓了過來,赤手中拿著長劍的疼痛讓利歐發出大叫,而這一聲雄厚的大喊震撼全場的人們,連安格魯都嚇到了。
「啊!!!!!!!!!」
接著,利歐將長劍握好,一口氣往安格魯的方向丟過去,安格魯第一時間完全沒有意識到這樣的展開,只能愣住不動看著長劍朝著自己而來。
還好,安格魯自己早已有魔法護盾,水泥長劍碰到護盾之後,化成碎片垮了下去。
然而,利歐的攻擊並不僅如此,他在丟出水泥長劍之後,右手仍然持著鐵劍,一口氣奔向安格魯,安格魯也意識到事態不妙,又是一道無詠唱魔法,火焰突然出現在利歐四周,化成一個圓圈擋住利歐的去路,而鐵劍沒有接觸到安格魯便收了回去,避免被火焰化為灰燼。
「真是好險……該死的傢伙……」
由於受到驚嚇,安格魯另外操控的三把劍失去了控制,化成碎片散落一地。亞麗莎等人也衝向安格魯,對他使出攻擊。
「嘖……麻煩變大了……」
安格魯在手中製造出了土球,接著對另外三人迅速連發,只是這樣的招式對亞麗莎和夏麗並不管用,兩三下便輕鬆躲過所有的攻擊。至於另一位警官,也應為魔法護盾的關係,沒有受到傷害。
「啊!!!!!」
安格魯的無能怒吼也阻止不了對方的攻勢,三人漸漸接近自己。
接著……
「tois angrafakanvas tierv」安格魯迅速說出咒語,接著地上冒出三支水泥製的猛獸,亞麗莎等人看到猛獸突然地冒出,停下腳步並且觀察局勢。
「你們全部給我去死!!!」
安格魯又釋放出一堆冰刺,對其他三人又釋放一次攻擊,配合著猛獸的阻饒,戰場又再一次地陷入僵局。
只不過,這樣的僵局沒有持續多久,利歐旁邊的火焰散去,而他就在安格魯旁邊,冰刺和猛獸面對的對象也不包含他。
只見利歐迅速接近安格魯,接著便是一手抓住頭顱,用力甩在地板上,還將長劍刺進四肢,安格魯被這樣的動作嚇到而失去意識,所有的魔法瞬間消散,冰刺和猛獸也化成灰燼和水滴,宣告著戰鬥的結束。
「真是遺憾呢……身為反抗者的首領,做到這點地步已經很厲害了……」
利歐在說話的同時,亞麗莎也正在施展魔法,用憑空創造出來的鐵環將安格魯的手和腳銬住,而利歐施展著另外一個魔法,將所有的魔法無法釋放,並且將紫色的結界消除掉。
「dos finante devous tun none」這是咒語的最後一句,整個施展的過程中共經歷了十分鐘,不僅是為了封印安格魯再次釋放魔法,也是為了防止其他事件的發生,要是有橫外飛來的魔法搗亂,又會陷入僵局之中。
「夏麗,你學會閃電魔法了吧?現在需要對他使用麻痺,等一下我得問他關於『影之火』和『空之眼』的問題。」
「會,但是……為什麼會扯到『空之眼』?」
夏麗的問題讓全場愣住,但是也沒有多久。
「空之眼也曾經發生這樣的恐怖攻擊,我必須知道他們為什麼要這麼做,雖然可能只會被一句『影之火萬歲』打發,然後當場自盡,但是也只能盡量問清楚了。」
接著,亞麗莎走了過來,並且蹲下身子對利歐說道。
「那麼,這傢伙由我來處理吧!」
利歐聽到亞麗莎的話,只是嘆了口氣,並且點了點頭,表示同意。
「切記,要知道什麼人該殺,什麼人不該殺,做錯選擇會讓你生不如死。」
「我知道,所以是時候了吧!」
在兩人說話的同時,安格魯醒了過來,他看到一切都被警備隊殲滅,他憤慨不已。
「啊!!!!!你們該死的傢伙!!!!為什麼!!!!!!」
極具強烈的吼叫,安格魯不解為什麼所有人都將矛頭抵向他,只因為他殺了人嗎?在他眼中,他殺的並不是人,而是一群惡魔,他只是在旅行他的正義罷了。
亞麗莎為了避免安格魯繼續發瘋,將右手邊的手槍提起來,對準安格魯的頭顱,準備發射。
「幹什麼,不要給我輕舉妄動。」
強烈的口氣是為了制止安格魯的瘋癲,亞麗莎已經將手指抵在版機上,只差要不要按下去了,因為沒人知道安格魯在這樣的局面下還能做出什麼把戲。
然而,利歐對於這種局面並不感到在意,左手五指併攏,對著亞麗莎做出停止的手勢,現在這個時間點不應該將他殺死。
「可以了!先不要衝動!」
聲音不大,但是這句命令讓亞麗莎放下手槍,並且退後了好幾步。
「那麼,該問你問題了,為什麼要成立『影之火』?」
利歐站在安格魯的正前方,低著頭看著他四肢受到束縛又不屈的樣子。
「為什麼要向你這種殺害無辜的A級人說明我們做出這種事的原因呢?再說了,你們也心知肚明我們為什麼這樣做吧!」
安格魯想要用大吼來讓對方退後,但是利歐並沒有反應,其他三人也只是靜靜的看著安格魯狼狽的樣子,這更凸顯現在的安格魯和剛才相比,是多麼的落魄。
「你知道你現在的處境吧,原因你們應該很清楚,所以到底要不要講?」
「啊?你現在在對我們做什麼,還不知道?」
「對!不知道!我怎麼知道我們對你們影之火做了什麼?我殺過的人都是被官方認證殺超過十二人以上的傢伙,包括八年前的『空之眼』,你們現在也殺了三百多位無辜的平民,當然該殺啊!」
聽到這句話,安格魯只是淡淡地笑了幾聲,然後繼續說話。
「『無辜』的平民?不好意思!那些『無辜』的平民可是每天都在啃蝕著我們的心靈和精神,我們每天晚上都被這些『無辜的平民』折磨,你竟敢說他們『無辜』?哈!哈!哈!哈!所以你們才是最應該被殺掉的人啊!」
「你說的話證據在哪裡?你在說你們晚上做的『惡夢』是吧?但是那位本人也沒有親自折磨你們,對吧?」
「呵!你們的罪狀可遠遠不止這些呢!每天都逼我們聽那段《兩分鐘的仇恨》,用各種方式拷問著哲學家和思想家們,還有天天被電幕監視,你們都不覺得可恥?」
在場的四個人已經完全聽不懂安格魯在說什麼,但是利歐仍然給了一句回應。
「你住在哪裡?」
這一句話一出,全場趨於沉靜,只留下外頭雨滴滑落屋頂的聲音。
不到十秒鐘,安格魯說出了他的出處。
「諾瑪。」
諾瑪,就是位於恆倫帝國東大陸最核心的地方,但是對於西方的人來說,完全沒有印象。
「所以,你穿過了癸德米隧道,長途跋涉來到這裡,就是為了對夏奈勒發出恐怖攻擊?」
「不然呢?你覺得在恆倫市區能做到如此華麗的爆炸?」
接著,安格魯開始掙脫手銬,手腕之間流出鮮血,而安格魯的表情漸趨於瘋狂,這狂妄又不失理智的臉顯得現在他才是掌握局勢的傢伙。
「我們就是為了繼承『空之眼』的意志,才進行這樣的舉動,而不僅僅是如此,也是為了擊潰你們這群A級人和B級人的掌權,才來到這裡的!世界上最不應該控制局勢的是你們!!!」
安格魯的怪力幾乎快將手銬扯碎,這更顯得他強烈的企圖心,但是在警備隊面前,他是一位十惡不赦的惡魔。
「打倒貴族階級,解放東大陸,摧毀隧道壁壘,影之火萬歲!!」
那句話從安格魯一字不漏、清清楚楚的說了出來,這就是影之火的口號。
亞麗莎再次提起手槍,對準安格魯的頭顱,他的瘋癲已經無法控制。
「影之火萬歲!!!!!!!!!!!!」
安格魯再次說出那句振奮人心的話語,抬著頭大聲怒吼。
然後……
砰
砰
砰
三聲槍響,命中安格魯的頭顱中央,這無疑是宣告他的死亡。
接著,安格魯往右倒了下去。
「還真是剛好呢……」
來自利歐的感嘆,亞麗莎果然是那位殺人不眨眼的傢伙,從空之眼襲擊的那一天起,抑或是父母死亡那刻起,她再也沒辦法對她人產生信任,夏麗的出現只是曇花一現罷了,她終究還是要回到那時冷血殘酷的樣貌。
利歐向亞麗莎走過去,但是因為方才使用法術的緣故,步伐站的有些不穩,接著便跪了下去。
「你還好吧!」
亞麗莎跑了過去,扶著跌倒的利歐,他的臉色有些蒼白,需要適當的休息。
「亞麗莎,事情還沒有結束,三樓還有一個小房間,你幫我調查吧!」
「好,我知道了。」
亞麗莎將利歐拖移到陰暗處,讓利歐坐著休息,接著便站起身子,催促另外兩人往旁邊的走廊移動。
「那麼,走吧!」
三人的身影往走廊移動,只留下利歐一人坐著。
「諾瑪……看來沒有去過那裡,是不知道世間有多麼險惡,就是了吧……」
利歐留下最後一口氣,接著便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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