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更白癡的錯
本章節 4472 字
更新於: 2018-09-11
「回來啦,有幫你們留了飯菜了……欸,你怎麼濕透了,你沒找地方先躲雨嗎?」
二姑姑看到姜陽明全身溼透的模樣,連忙去拿條毛巾給他擦。
眾親戚們聚集在客廳喝茶,看到姜陽明這副模樣,爸媽、紫孜都跟著去找毛巾。
而奶奶則站在一旁看了兩眼,問說:
「啊愛葛妮絲咧?」
「她……。」姜陽明還沒反應過來,他慢慢地說:「她回去了。」
奶奶:「啥?」
紫孜:「什麼?」
姜陽明這句話,只有知道愛葛妮絲來歷的奶奶和紫孜有反應,年獸則皺著眉頭。
畢竟年獸只知道愛葛妮絲是龍族,並不知道她是別的世界的龍。
「哼,這樣也好啦,你們兩個好好想清楚,別交往一下子就把人家帶來過年。」
大姑姑在一旁說:「要是分手了,陽明我可以給你介紹幾個女孩,長相都不比那女生差,教養也好多了!我跟你說齁,女孩子啊,教養是──」
「大姑姑。」
姜陽明直接打斷大姑姑的話,這話說出的同時,在場所有人都感受到無比壓力。
尤其是大姑姑,她甚至感覺有人拿槍抵著她的頭。
「這件事是我有錯,跟愛葛妮絲沒有半點關係……」姜陽明說到一半,細瞇起眼看向大姑姑,一字一字地說:「麻煩妳別再說愛葛妮絲的壞話了。」
說完姜陽明便轉身上樓,那股壓力也漸漸消失,眾親戚們緩了口氣,小孩則嚇到連哭都不敢。
大姑姑則癱軟在沙發上,臉色變得青白。
紫孜思考了下便屁顛屁顛地跟著上樓,年獸也無奈地跟著。
爸媽兩人互看了眼……他們不知道姜陽明居然有這種程度的威壓。
威壓這種東西不像魔力,是要不停地以性命戰鬥才能增強,否則就是這麼一點,通俗點說就是「殺氣」。
「看來愛葛妮絲那女孩對陽明真的很重要,不然也不會生氣到對普通人用威壓。」
爸爸悄聲對媽媽說,但媽媽卻搖了搖頭:「但看來陽明對愛葛妮絲不怎麼重要,不然也不會一個人跑走。」
爸爸對媽媽現在的無法溝通感到無奈,現在她完完全全成了惡婆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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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孜和年獸走上樓,紫孜躡手躡腳地靠近房間,好像怕姜陽明發現似的。
「妳以為這樣他就不會發現?妳這樣連三歲小孩都會知道妳來了。」
「噓噓!小年獸別說話!小陽現在一定很難過,我們來偷偷給他拍拍安慰他。」
「……妳把那人類當三歲小孩啊?」
兩人也走到房門,紫孜還豎起食指放在嘴前,要年獸別出聲,之後緩緩打開門。
年獸真的覺得紫孜腦袋有洞,剛剛她的音量跟坦克車似的,現在才要小聲也太慢了吧。
打開門,只看到姜陽明頭披著毛巾,靠牆坐著,身上的衣服還是濕嚕嚕的。
年獸看到眉頭一皺,不知道從哪拿出毛巾,把姜陽明坐的區域用毛巾圍成一圈,讓水沒辦法滲開。
「妳在……。」姜陽明發現年獸的動作時,她已經把毛巾放好了。
轉頭看向房門,才發現紫孜正站在那傻:「小陽,你沒事吧?要不要姑姑來安慰你?」
說完紫孜還靠著門框擺了個性感姿勢,不得不說,紫孜不愧是知名模特兒,擺起姿勢相當誘人。
「妳這三年到底看了什麼影片啊。」不過姜陽明倒是輕笑幾聲,在他眼中紫孜跟小時候在亂玩沒兩樣。
但紫孜還是能看出來,姜陽明的神情有點灰黯。
「我是認真的喔,要不要我來安慰你?」
紫孜這麼說,又蹦蹦跳跳到姜陽明身旁坐下,姜陽明笑著摸了摸紫孜的頭,說:「那就聽我說話吧……這會讓我心情好受點。」
紫孜點了點頭,不顧年獸的反抗把她抓到旁邊,要她跟著聽。
「簡單來講就是:我全都做錯了。」
姜陽明苦笑了下,在紫孜疑惑的眼神下繼續說:
「我不該沒多解釋就把愛葛妮絲帶來。不該以為短短幾句話,就能讓愛葛妮絲了解這世界的文化……不該要求愛葛妮絲,要照著我們的規矩走。」
姜陽明嘆了口氣:「我把愛葛妮絲,想得太完美了。」
「什麼意思?」紫孜歪了歪頭說:「愛葛姐就各方面來說,是很完美啊。」
「不,我指的不是那個……我去到異世界,是三年前的事。」
姜陽明說出這話,年獸瞪大雙眼,她以為姜陽明是哪位神的代言人,沒想到他去過異世界。
「三年前,我還是個十五歲的,連身高都還沒長完的宅男,而愛葛妮絲,跟現在一樣有近二十歲的外貌。」
「對當時的我而言,愛葛妮絲就是一名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任何事情都難不倒她的女神。」
「我現在終於知道,人家怎麼說第一印象很重要了……」姜陽明敲了敲自己的腦袋:「過了三年,我還是把愛葛妮絲當作是個帶領我學習、成長的『大人』。」
「就算這三年間,愛葛妮絲也犯了不少的錯,有過不小的疏失,我還是認為她什麼都懂。」
「來到這後,我就自以為愛葛妮絲什麼都知道,自以為她什麼都了解,然後什麼都不告訴她,只告訴她我自認她需要知道的……。」
「妳能想像嗎,一個對這世界完全陌生的人,唯一熟知的對象卻幾乎不告訴她任何事,還覺得她一定會知道這些……我到底在幹什麼?」
姜陽明頭越說越低,直到把臉埋在彎起的腿上。
看到姜陽明這樣,連年獸都不敢亂開口,只在一旁等著。
等姜陽明沉靜一會,紫孜才輕聲開口說:「然後呢?愛葛姐不會這樣就要『回娘家』的吧。」
「是不會。」姜陽明聽到紫孜那樣形容愛葛妮絲的離開,無力地笑了笑:「前面說的都是次要……因為我犯了一個更白癡的錯。」
「那是我們準備要回來的事了……要知道,把一個生命的世界戶籍改變是沒那麼容易的。」
「勇者穿越,那只是把人借去用而已,但讓一個生命到另一個世界定居……那是連神界都會認真對待的事,尤其是來這世界,就更敏感了。」
紫孜提問:「為什麼?」
「因為這世界,任何傳說生物都不須存在。」姜陽明朝年獸看去:「問年獸就知道了,幾乎所有傳說生物都去神界定居了吧。」
紫孜扭頭看向年獸,只見她點了點頭:「嗯,是大帝下令的,除了本身沒什麼攻擊能力的個體外,其他都被帶去神界。」
「因為這世界走向了不需要魔法、魔力等『異能力』的方向。」姜陽明接續著說:「所以要把愛葛妮絲帶來就相當困難──神界怕打破這條路,讓這世界因此倒轉幾百年。」
「怎麼會倒轉幾百年?」紫孜感到不解,就是一頭常駐人型的龍,怎麼會有這麼大的牽扯?
「他們擔心,假如愛葛妮絲在這大鬧一場,現在人類的研發出的科技對她可說沒什麼效果……要是人類因此想重拾幾百年沒發展的異能力,那就慘了。」
姜陽明停頓了下:「……這是有前例可循的。」
「魔王……我討伐的魔王,就是從某個世界到異世界那邊的生物,他把異世界搞得烏煙瘴氣,神界才對這項規矩嚴格管控。」
紫孜聽到這句話,明顯地愣住,不過姜陽明沒打算在這點多著墨,他無力地笑著說:「所以把愛葛妮絲帶來前,我們去了趟神界參與『神界仲裁庭』。」
紫孜對這名詞不怎麼熟悉,但旁邊的年獸聽了眼睛瞪得更大。
神界仲裁庭,那是最上位神和少數上位神才能參與的最高會議啊!這人類到底何方神聖?就算是當事人,神界仲裁庭也是獨自做出決定的啊!
就算剛剛姜陽明說了他討伐魔王,但和神界脫節幾百年的年獸,對這並不敏感。
「神界仲裁庭……那是專為這種特別案件設置的。」姜陽明向紫孜解釋後,接著說:「為了讓那些神相信愛葛妮絲不會變成另一個『魔王』,我舉出了許多關於她的事情……但那些神當然不會這麼容易就通過,所以我加了『抵押品』。」
在紫孜疑惑的眼神下,姜陽明說:「用我的『功績』當作抵押,他們才勉強通過。」
「功績?愛葛姐說的小陽的功績是實體的?」
「當然不是實體的……不過對神來說,跟實體差不多。」
「好的功績能讓妳投胎到好人家,能運氣爆棚,或者在死後的法庭,得到好的裁決……。」
姜陽明笑了下:「討伐魔王……拯救世界等級的功績,這功績都能換到一個神位了,拿這種質量的東西抵押,神界才同意。」
「『這打破了神界的規矩!』當時有個老神這樣說。」
姜陽明冷笑了下,像是在笑那個老神,也像是在笑自己:「『這樣抵押,還不能讓一對情侶待在同個世界,那還算個屁規矩。』……打破了神界規矩,結果到這邊還要守著一點雞毛蒜皮的小事,我到底在幹嘛?」
「這也不是小陽你的錯,也不能真的讓愛葛姐暴露身分啊!對不對?你不會一頭往牆壁撞過去吧?」
看到姜陽明這樣,紫孜連忙出聲安慰。
姜陽明對此苦笑了下,拍拍紫孜的頭讓她冷靜:「當然不會,只是有更好的方法……至少,跟家人坦白是可以的。」
打從回到這邊,就可以跟家人坦白了,但姜陽明沒有這麼錯,單純是因為怕被爸媽狠揍一頓……結果鬧得這種下場。
假如跟爸媽坦白,那姜陽明就不會這麼緊張,就算愛葛妮絲對親戚透露一點真相,爸媽再加上奶奶也能把事情圓過去。
「好了,沒事的,我去洗個澡。」
姜陽明再拍了拍紫孜的頭,起身拿換洗衣物。
他能這樣清楚地整理思緒,也是因為他並沒有在氣頭上。
沒有衝出去找愛葛妮絲,是姜陽明已經找了個幫手來幫他了。
畢竟那幫手可是欠了他一個的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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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家老家裡,大伯抓著頭走到屋外,手裡拿著八卦盤。
現在八卦盤已經沒有發出聲響了,但八卦盤上卻有著一個紅光不停閃爍,大伯從沒看過這種現象,只好找人求救了。
大伯拿出手機,打了通訊錄第一位的電話,同時嘀咕著:「希望師父今天電話能打通……喂?師父,徒弟這邊有一個問題!」
電話響了幾聲就被接起來,出乎了大伯的預料──師父在深山修行,平常很難打通電話的。
「說了多少次,我不是你師父……算了,什麼事?」電話那頭的聲音冷淡又帶著無奈地說。
「師父你給我的八卦盤,今天突然出了狀況……」
大伯把八卦盤的狀況說了一遍,在對面追問下,又把前因後果說了清楚。
「……。」電話那頭安靜了一會,大伯還以為對方掛了電話,對面突然問:「你姪子的伴侶,你說她有七彩髮色?」
「對對,不只七彩,好像還會跟光的角度起變化。」大伯點了點頭,雖然不知道師父為什麼要問這個,但他對師父是完全的信任。
「好。」對面淡淡的回了句:「我明天會到你那邊。」
說完對面便掛了電話,大伯摸不著頭緒的抓了抓頭,不過心情很快就轉好了。
只要師父來了,那八卦盤就不會出問題啦!大伯往屋內走時如此想著。
而大伯那通電話的另一頭,手機的主人正站在一間廟宇內。
廟宇上的匾額清楚地寫著:朝○宮。
「大人,有什麼要事嗎?」中年男子對那人恭敬的低頭說。
手機的主人把手機收起,說:「找到那妖魔了,我去收拾她。」
說完那人便化成一團雲煙,只留下一串玉片互擊的清脆聲響在廟裡迴盪。
大伯所說的師父,竟是那名黑袍道士。
中年男子低頭恭送著,即使那玉片聲響徹底消失,他還是低著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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