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聲．風景

在洋菓子店的時候感到了害怕，上一秒還很正常的他，突然在我眼中變得遠去。那也是我沒有見過的他，彷彿隨時會消失一樣。

為什麼？為什麼突然之間就這樣了？今天的約會很棒啊？我很高興，甚至覺得有一點幸福，我相信你也是的。可是為什麼？

那時候只想把他拉住，不敢讓他離開，彷彿要是沒有抓住他，下一刻就會從眼前消失。

發生了什麼事？想問卻問不出口，就像我一直沒有問那個『她』的事一樣。

在我去付帳之後，從洗手間回來的他看著像是變回了原樣，不再是那種會隨時消失的樣子。可這讓我更害怕了，為什麼能夠進行著這樣的偽裝？

『你要是，有什麼想跟我說的。如果你準備好了可以跟我說，不管是那個人，或者是你。只要你想說了，我都會聽的。』這是我最真心的話語，是我現在最想傳達給你的重要的事情，不要消失好嗎？

『魔術』

這個詞出現在他的口中，恐懼持續加深著。難道消失也是一種魔術嗎？我不想看。我想要抓住他，他不能消失，不能逃跑。即使我知道那不一樣，可是現在我不要你變魔術，像往常那樣啊？

想要吃掉他，在他不見之前把他吃下肚子裡面去，如果把你給啃噬殆盡，是不是你就不會不見了？

我想試著像那一天一樣撕開他，可是我發現在外面我沒有勇氣，他帶著我往沒有人的地方走去，是在給我機會吃掉他嗎？挽留？

但是他拒絕著，他口中的『魔術』我聽不懂，努力說著話分他的心、我的心，裝著沒有注意到他的若隱若現——

悠揚的提琴聲響起，他舉起了手作勢要打響指，我屏住了呼吸，深怕下一刻他就隨著響指消失。

結果什麼都沒發生，困惑跟慶幸還有一點生氣湧現著，我向他提問。

伴隨著鋼琴聲揚起，週邊的路燈亮了起來，我抬頭看去，耳邊是他的話語。這就是你的『魔術』嗎？有些想笑，有些慶幸。像小孩子的炫耀一樣。

然後他打開了我們牽在一起的手。

『魔術』

我意識到了什麼，有些不敢置信的看著他。

打開之後是一個手鍊，想說些什麼，又不知道說什麼好。想起了下午那個短暫的離開，想著剛才他的『魔術』。

『知道飛鳥與魚的故事？我覺得要比喻妳的話，妳應該是魚呢。雖然不像飛鳥那樣自由隨意，但在海中游弋的姿態卻很美。』

他又一次，把話藏起來了。他常常這樣，總是話只說一半，但是又不要別人去猜，彷彿累積著總有一天會說出來。這種習慣很不好，你缺乏勇氣，請在當下直接說出來？

『…幫我帶上？』我別過了視線輕聲說著。

會把你挖出來的，不再讓你說一半藏一半的。我在跟江一凡的那場戀愛中學到了一件事情，那就是該說出口的話不要藏著。

喜歡就說喜歡，就算害羞就算彆扭，也要把心情傳達出來。不然就會像那次一樣，眼睜睜的錯過。而我不想跟你錯過，所以現在就算我很害羞，就算我很想鬧脾氣。我都會把我的心情全部告訴你。

對的…不要隱藏。

我喊著他，我靠近了他。

我再一次把他逼到死路，不準逃，不讓你逃。

你說不出口的話，用你的行動來表達吧！

我激烈的渴求他，我已經忍耐很久了，他今天一直在撥動著我的心。那些湊近我的動作、那些不帶遮掩的視線、那些不是台詞的話語。

我今天超想要他的，想把他整個吃掉，一直都想。下次約會的時候絕對不會挑生理期的時候。你這個卑鄙的人，我要讓你下不了床。

害怕被人看到？跟個小女生似的，我都不怕了你會怕？那就把你藏起來吃吧。下次約會的時候你就完蛋了，以為女孩子好欺負嗎？挑逗了人是要付出代價的啊！

我往他的脖頸上吸吮著，昨天跟溫倩語聊到過，我要讓你是我的這件事情，深刻的印在你的身上

——

「頭髮都亂了，真是的。」我撥弄著我的頭髮，一會要重新綁了，然後往鎖骨下方摸著，有一點點疼。但是心情很雀躍。

「欸…是我的錯嗎？」林祈裝著無辜說道。你就差把我的胸罩拉開來了…是說你還真能忍著只是吻我的鎖骨啊…一般來說就算吸了我的胸部也可以的吧？至少我是允許的。

「裝模作樣，你剛剛摸了吧？下次小力一點，我現在有點脹，會痛的。」我小聲抱怨著，一半是他後面真的有些用力，一半是都用力了能不能直接上啊？膽小鬼。

「…好的，我會注意的。」林祈裝乖道歉著，你就等著吧。我會報復回來的。

「我送妳回家？」林祈小聲說著，我看著他沒有說話，一想到要分開就有點再親他一次的衝動。

「嗯，回去吧。不過再親我一次。」我小聲說著。

他吻了我，輕輕的吻著，吸著我的嘴唇然後鬆開，小口小口的親著我的唇邊，然後又一次往我的耳朵咬去。

其實我很喜歡他這個親法，很像要吃掉我一樣，雖然溫柔，卻是我很少在他身上看到的對我的渴求，好煩，想要吃了他。

「笨蛋…走吧？」我親了親他的臉，伸出了左手摸著他，手腕上的鍊子在提醒我，他很喜歡我。

「好的，我的女朋友。」林祈笑了，不是討厭的那種。也不是要消失的那種，也不是看著不知道是誰的那種。是看著我的啊，真討厭。

回家的路上我們說著話，剛才說到的校慶，之後的畢業旅行，好像有說不完的話一樣。戀人之間一定都是這樣的吧，我想著。

然後我們走到了我家門口，他笑了笑看著我。說真的想親他，反正家裡面也知道了？無所謂的吧？

所以我親了，只是個小小的吻而已，這是今天的再見。

然後我聽到身後門打開的聲音，看到林祈臉上的表情光速的變換著，我有點不想去想是誰開了門，鴕鳥似的靠在他的胸口上。

「語竹？」媽媽的聲音傳了過來。啊啊，好想消失，教我魔術吧林祈？

「伯父、伯母，晚安？我送語竹回來了。」林祈硬是微笑著說出來了，你這麼厲害的嗎？爸爸竟然也在嗎？

「…晚安啊，林…同學。可以把語竹…嗯…？你知道的？」爸爸的聲音聽起來說不出的彆扭，讓您為難了對不起。

林祈輕輕的拍了我的肩膀，我想我肯定臉很紅，我低頭看著自己的腳，沒有勇氣抬頭看向家人，我聽到了媽媽的小聲驚呼，聽到了爸爸深深吸了一口氣，怎麼了嗎？

我忍不住抬頭看去、他們的目光越過了我，看到林祈身上，有什——

『我要讓你是我的這件事情，深刻的印在你的身上。』

爸媽的視線在我們的脖子上交互著，所以你親在我身上被衣服遮住的地方嗎？可是你這樣，不就顯得好像我很飢渴，把你給弄成這樣嗎？

你竟然在這種地方背刺我嗎？如果男生可以生孩子，我保證我會讓你懷上的，而且是一年生一個的那種，我記住你了。

最後在爸媽跟林祈的交談聲中，他向我揮手道別，爸爸給媽媽一個眼神，然後媽媽找我聊起了今天的事情。

媽媽拿給我一盒保險套，跟我說能不要用到是最好，但是如果真的有要做什麼，請一定要戴上。

真的，如果今天生孩子的是男生，我一定要把林祈恩給幹到懷孕，我發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