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祈恩開始還債

雖然擺脫了感冒，但是身體還是有點不舒服。不過量已經沒那麼多了，週末約會嗎？有一點期待，一點點而已。

就一點點。

只是還沒看到林祈恩？平常差不多快遇到了才對，今天比較晚嗎？

「孟語竹，早啊。」身後傳來了招呼聲。哼哼，來了嗎？

「早安，語竹。」另一個人的聲音，是女生。我知道她，許蘋。因為怕熱怕流汗所以就算是冬天也隨身攜帶扇子，被叫做扇扇的女生。我回頭看去，扇扇走在林祈旁邊向著我揮手，她臉上的笑容似乎帶著異樣的情緒。

……

「早安啊。」我回以微笑說著。

——

…欸，怎麼感覺那個笑容怪怪的？

「妳還好吧，語竹？昨天看妳也沒來大家都很擔心呢。」扇扇往孟語竹小跑過去，走到她身邊說話著。

「感冒快好的時候傳染性比較強嘛，我家裡要我多休息一天再來學校，你們今天一起來上學？」孟語竹保持著微笑問著。

「怎麼可能，剛好遇到他而已，順便跟他問個問題，沒想到會遇到妳。」扇扇隨口說著。拿出了她的寶貝扇子開始扇了起來。

「是嗎，我昨天沒來。班上有什麼特別的事情嗎？要考試還是誰誰怎麼了？」孟語竹的口氣很自然，行為很自然，看起來跟平常沒什麼不同。

可是她偶爾掃過我的眼神，那是女王陛下的眼神啊！妳大白天這樣看我幹嘛，真的只是偶遇啊！不會才剛跟妳告白就跟其他女生有牽扯的？

「沒有什麼特別的吧？唯一特別的事情，是大家在問語竹妳跟林祈是不是在交往呢。」扇扇笑著說道。為什麼我覺得這語氣像在挑釁啊？扇扇莫要相害，我勸妳善良。

「嗯—是怎麼樣的呢？」孟語竹手指搭在唇上。用著女王mode看著我，可以不要這麼容易被煽動嗎？

「其實我告白了，不過被留校察看中。」我努力露出了自然的微笑。與其讓人猜測不如自爆，順便讓孟女士安心一點，不要變成孟女王。

這，也是剛才扇扇問我的事情。而還沒回答她，就遇到了孟語竹，不小心習慣性的打了招呼，惡果就這樣開花了。

孟語竹似乎對這個回答還算滿意，移開了視線不說話。扇扇看著我，眼神有點冷淡。不是，我拒絕妳了啊？沒有給妳機會的？為什麼變得好像我很渣男一樣？

「是嗎？真是不令人意外的答案。」扇扇用著平淡的語氣說著，然後她看向孟語竹。

「我跟這傢伙告白過，但是他說他有喜歡的人了。」孟語竹轉過頭來看著她，沒有接話。

「因為喜歡他，會不自覺的看著他。所以我知道，他喜歡的人是妳。」扇扇繼續說著，我好想逃啊。可是這跟平常不一樣，我沒有逃跑的權力。而且我一逃可能會發生大問題，我背後滿是冷汗，又不敢搭話。

「因為他沒有，也大概不打算跟妳告白。所以他不會失戀，我本來是這樣想的。覺得我只能看著他喜歡妳，直到哪一天我不喜歡他了吧？」…？扇扇小姐，妳是這種設定的女孩嗎？太沈重了吧？重女？是重女嗎？

「但是妳之前喜歡上了江一凡，我本來以為這是個機會。讓他死心的機會。誰曉得妳跟溫倩語兩個人搞了一齣三角戀。」啊這，確實用一般角度來說，如果那時候孟語竹真的跟江一凡交往了，那我會把自己的戀心給完全藏起來。畢竟是我很熟練的一件事情，扇扇妳是策士嗎？

「就算我當初跟江一凡交往了。林祈恩也會繼續喜歡我的，頂多變成偷偷喜歡我，他就是這樣的人。」孟語竹微笑說著，孟女士？是我的錯覺吧？妳剛剛發出的聲音應該是人啊？可是我看妳的口型怎麼像是變態？

「但是我想他會變得願意接受其他人的感情，至少用來保護自己吧？」扇扇從孟語竹身邊走過。繼續開口說著。是說妳怎麼這麼清楚？難道是我太好懂嗎？

孟語竹的視線過來了，為什麼要找我確認啊？這種事情很普通的吧…因為確實是這樣想的，我也沒有開口反駁，孟語竹的表情不滿了起來。

是說，不要用沒有發生過的事情生氣啊！再說了如果變成那樣，妳不也跟江一凡交往了嗎！

「那可惜妳沒有機會了。」孟語竹說著，跟上了扇扇的腳步。

「怎麼會沒有，妳不是還在留校察看他嗎？只要妳們一天沒有交往，我就一天有機會。」扇扇說著，然後她開口了。

「妳要逃避或者用他…」

「別說了，扇扇。不是妳想的那樣。」我打斷了扇扇要說的話，那是不能說的。

「我跟語竹不是妳想像的那種情況。」我開口說著。走到了孟語竹的身邊握起她的手，她的手有些顫抖，握的緊緊的。被我摸了兩下後不甘心的讓我握著。

「難道你沒有這樣想過嗎？林…」孟語竹也開口想說話，不過我也打斷了。

「沒有，我沒想過。」我看向孟語竹，眼神很堅定，她咬著嘴唇別過了視線，一臉不甘。

「扇扇，我們之間的關係雖然不能完整的告訴妳。但是孟語竹不是妳想的那種人，她不是因為被江一凡甩了就用我療傷的人。」應該不是吧？我相信妳喔！

「扇扇妳知道我喜歡孟語竹多久了嗎？」我微笑說著，孟語竹不發一言。

「哈啊…比這個幹嘛？年份不能完全代表愛情的程度或者重量。」扇扇意興闌珊的說著。是說不愧是重女嗎？直接承認了自己愛情的重量。

「其實我才，喜歡上她一個多禮拜喔？」我開口說著，孟語竹死死抓著我的手。指甲都掐進肉裡了，我的肉裡。

「…聽不懂你在說什麼？」扇扇困惑的看著我。因為她從一年級上學期就在看著我，所以才不能懂吧？

「所以說妳還不懂我們的關係啊，扇扇？妳可以像妳說的那樣等待著，可妳一定也會理解的。」說著，我牽著孟語竹往前走。扇扇聳了聳肩膀，就那樣跟在我們身後。

「這是跟蹤許可嗎？林祈？」扇扇悠悠問著。

孟語竹的手抓得更用力了，可是我還真不知道要怎麼回答這個問題。

「妳得從女王陛下那邊申請許可。」想了想我把問題推給孟語竹，然後手真的好痛啊…！

「…愛跟就跟吧，妳不會有機會的。」孟語竹小聲說著，握著我的手越發用力。

「我拭目以待。」扇扇低聲說著，然後撞了下我的肩膀往前走去。

兩個人的上學路途變得沈默又沈重。我有心想開口，但是又不知道說什麼會比較好，怎麼才剛有點進展，劇情又撲朔迷離了起來？

「…你手上都是汗，能不能擦一擦啊？」孟語竹小聲念叨著。孟女士，那有可能是血，不只是汗，我要是把手抽出來估計妳要自責一下？

「真是的，我有紙巾…」孟語竹說著翻起了書包，我無言的看著她的舉動。在她把手抽出來的時候，她看到了指甲縫裡的血，隨後錯愕的看向我的手。

「沒事，手掌肉多的錯覺，沒那麼嚴重？」我舉起手給她看，也就一些血而已。畢竟孟語竹的指甲不是很長。

「…笨蛋，對不起…」孟語竹小聲說著。拿濕紙巾往我的手上擦，其實碰到了反而很痛。孟女士啊，請用沾的不是用擦的啊？算了，笨拙的溫柔品味起來也有番風味吧？我也算是體會到了什麼是痛並快樂著了。

「太厲害了呢，林祈，想不到你這麼受歡迎？」溫倩語帶著江一凡從後面出現。妳在啊？我用眼神表達著我的感想。

「我跟一凡一直走在你後面。只是你今天旁邊是跟昨天不同的女孩子，我們不敢搭話？」溫倩語挑眉說著。擦著我手的紙巾逐漸變形，我的手又痛了起來。是我不好，對您不敬，我試著用眼神道歉，但是溫倩語已經轉過頭去不看我了。

「倩語妳不要這樣，昨天跟他一起走的不就是我們嗎？」江一凡好笑的說著。果然你才是我的救贖嗎？男性友人萬歲！

「所以昨天跟他走一起的那個女生是？」孟語竹問了個很笨的問題。江一凡跟溫倩語都忍不住笑了起來，如果不是手還被抓著我大概也會笑。

「是我啊，語竹？我幫妳看著呢，還是妳擔心一凡？他的緋聞男友？」溫倩語笑著說道。

「不許笑，我只是一時間沒有轉過來。」孟語竹羞惱嗔道，放開了我的手看向了倩語兩人。

「不過真是意外啊，什麼時候的事，林祈？」江一凡看著我好奇的問著。你為什麼要這時候提起呢？孟語竹都沒問了。

「秘密。」話一說完就感受到兩道眼神像刀子一樣刮著我，不是…妳們難道不能懂嗎？

「這是她跟我的事情，直接說對扇扇不公平。」我簡單說明著。溫倩語倒是收回了眼神，孟語竹有些憤憤卻沒有多說。

「那就是要問許蘋？看她的樣子應該會說吧，只是你真的拒絕她了？」江一凡再一次好奇。你再問下去要被我從好友除名了，我的朋友？

「拒絕了，那時候我眼中放不下別的東西。」說完我就保持沈默。溫倩語看我的眼神有點玩味，孟語竹看我的眼神有點吃味，妳們這樣我很困擾的啊？

「其實語竹遲早會知道的？」溫倩語說著。

「因為我看她，很想跟語竹分個勝負呢？」溫倩語補充說明。

「如果誰贏了就能得到另一個人的心，那我不也能當妳的男…」話沒說完，我就感受到冷冽的視線。溫倩語看我像看傻子一樣，孟語竹微笑看著我，我是真的後悔啊，妳還是這麼在意嗎。

她突然扯著我的領子，把我拉到她的臉前，接著往我的脖子下狠狠的咬了一口。

「看來你是真的不長記性呢，請不要忘了，你是誰的東西？」孟語竹說完之後直接大步走了。

溫倩語跟江一凡全程圍觀，接著溫倩語走過來說道「我跟一凡幫你們擋住了。放心，路人看起來妳們只是接吻了而已，就算有人跟學校說頂多警告一下而已，沒事的！」

「不過下次，請再多注意一下發言？我可不想再跟語竹吵架呢。」溫倩語和善的說著，往孟語竹剛剛咬著的地方大力的拍了幾下。

「你這樣真的不好，別打我女朋友的主意。」江一凡也拍了一樣的地方。不是，誰打溫倩語的主意了？

…人生怎麼這麼艱難。

「所以你要怎麼辦？」江一凡拍完我問著。

「你們從哪開始偷聽的？」我確認著。

「說得好像你們很小聲一樣，全聽到了啊？」溫倩語沒好氣的說著「你真的告白了？先上車後補票？」

「溫小姐？」妳到底還知道什麼？

「喔，你是被上車的那個，我忘了。」溫倩語敲了下自己腦袋裝可愛說著。

「溫小姐？？？妳的人設是這樣的嗎？」我呆呆問著，好想融化在太陽底下。

「你不追她嗎？我看到語竹走路速度放慢了，我怕等等她要回頭了？」江一凡這時候補充說著。

我靠！我趕緊追了上去，就像江一凡說的那樣。孟語竹雖然一開始走得很快，可是後面也許是因為沒聽到我追過去的聲音，又放慢了腳步，妳怎麼突然變得這麼可愛啊？

孟語竹意識到我追了過來，又開始加快腳步逃逸，我的上學路程不需要這種浪漫愛情喜劇啦？好不容易追上了孟語竹，小心的抓住她的手，她沈默不語。

她吸了吸鼻子，我突然好想自裁啊，我真是的…

「是我太沒神經，說了那種話。」我態度良好的道歉，雖然可能得不到原諒。

「…嘶嘶。」孟語竹還是吸著鼻子。

「…那個，妳前天要我放學後留下來，是…？」我努力尋找破冰的話題，孟語竹看向了我。

「處罰。」孟語竹吸了下鼻子，然後繼續說道「今天放學之後留下來，我要…處罰你。」

……孟女士？妳那個還沒…我靠！她前天好像確實得到了處罰我的新招式，我愕然看著她。

似乎是對我的表情很滿意，她眼睛紅紅的，卻笑了出來，那是女王陛下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