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比較利益

第43章：比較利益
道恩一進入森林就覺得這裡安靜地有些異常，只有植物枝枒摩擦的聲音，道恩覺得不太對勁，將槍枝上膛，仔細觀察了一下四周，看著這一片春光明媚，他竟然有種克蘇魯情節的既視感

背對著森林小心翼翼的往回走，就在這時，一聲槍響從森林深處傳來

海德聽到聲音後從椅子上彈了起來，迅速召集幾隻玻璃人偶跟自己去對面河岸找道恩，她焦急的尋找著，但一點聲音都不敢發出，她知道這座森林裡有著想對她不利的人，這種感覺她太熟悉了，當時監管組織就是這麼一步步將她誘入陷阱的，她一個不小心摔在地上，不等人偶衝過來拉她，她就趕著自己爬起來繼續往前

在不知深入林終多久的海德終於找到負傷倒地的道恩，後頸處有一個針尖大小的血斑，肩膀上有一處槍傷，子彈已經被取出，傷口正汩汩流著鮮血，道恩看到海德厚踉蹌著艱難的走了過來，倒在海德身上，最後往海德身上施了咒術後便失去意識

「道恩……」

接著又是一聲槍響傳來，直接擊中海德的太陽穴，但海德只感到一陣撞擊力卻毫髮無傷

「該死的，那個男人在妳身上施了什麼咒？」

那張擁有深邃五官的面孔浮現在海德眼前，海德一時之間沒想到這張臉在哪裡見過，只是大約猜到道恩在她身上放結界，她短期之內應該可以免疫一定程度的物理攻擊

她正面面對著那個女人，另一個熟悉的身影走了出來，原本的金黃色長髮已經變成了玻璃般的透明，反射著灼眼的光線

「克洛兒？」

女孩帶著複雜的眼神看著她，眼角的一滴淚化成了晶瑩的玻璃珠落在地上，不過她仍僅有一瞬間的憐憫，接下來就被看著自己男友受傷的憤怒給掩蓋

「妳們竟敢……」

她身上突然迸發出一股強大的能量，周遭的光線瞬間扭曲變形，旁邊的植物像是有生命般張牙舞爪的向兩人襲來，那是兩個人的靈魂共振產生的能量，艾迪蒂做夢都沒想過看似三個光藝師中最沒有成就的那個竟然身上蘊藏著足以毀滅世界的力量，她看清了這個女人身上共鳴著的是誰的靈魂

她的親妹妹是神話中毀天滅地的神；而她就是將六百萬生靈送入毒氣室，毫無人性的二戰惡魔：阿道夫．希特勒

聽到艾迪蒂的話後，海德冷笑了出來，能量在一次爆發，此時海德的七個象限的數值肯定已經高的超出所有人的想像，她狠狠地削毀了艾迪蒂的半邊臉，砸毀克洛兒以前引以為傲的一頭長髮，周遭的植物向兩人撲過來，將她們拖入樹林深處，接著趁著自己的身體還很穩定的時候把道恩扶回小屋內，幫他治癒了大部分的傷口後就因為身體難以負荷如此龐大的能量而昏了過去

等她再度醒過來時，道恩已經在想辦法幫自己處理傷口，而她正躺在道恩背後的床上，好在自己本身的素質好，剛才強大的能量沒對她的身體造成什麼顯著的影響，她撐起自己疲憊的身體接過道恩手上的器械

道恩打算口頭指引她怎麼處理傷口，但這時的海德反而顯露出平時不常見的膽小，對現在的她來說光要拿著線材就已經需要莫大的勇氣了，她雙手顫抖著，遲遲不敢下手，反而還被嚇哭了，道恩第一次看到海德這麼脆弱的模樣，道恩轉過頭輕輕握住她的手

「沒事，沒事……」

道恩輕輕撫著她的臉龐，溫柔的安撫著她

「妳知道我一向討厭去醫院，不要怕，我剛才被注射了麻藥，藥效沒退完全，趁現在還沒什麼感覺趕快幫我縫一縫，妳肯定可以。」「你真的不會痛？」「真的不會。」

海德身吸一口氣，定了定神，等道恩調整到一個舒服的姿勢後開始動手，雖然海德是第一次做這種事，但由於以前畫畫的緣故，手部的肌肉非常靈活，她也專注的沒注意到道恩慘白的臉色，他剛才說的什麼麻藥退了都是唬爛的，他從背後案是用手撐著頭，但其實是嘴裡咬著棉布

「好了。」

道恩此時已經痛得說不出話了，但還是勉強擠出一個笑容，海德看到道恩這樣的神情後馬上就了解了，道恩是騙她的

「你騙我？」

道恩搖搖頭，但這樣的辯解顯然跟沒有一樣，不過海德並沒有如道恩想像的罵他，反而扶著他緩緩躺下

「我還是帶你去醫院吧……」「明天吧，妳看起來很累。」

海德猶豫了一下，答應了，畢竟她現在的情況開車會更危險，海德當時來的時候為了避免自己感冒帶了一點成藥過來，其中也包含了止痛藥，道恩接過藥服下後，看著海德，也發現了她心情很差

「怎麼了？」「克洛兒也加入他們了，現在她是被噬者。」

道恩強忍著疼痛坐了起來抱住她

「別想了，妳也好好休息吧。」

她實在太累了，幾乎是躺到床上的一瞬間就睡著了，道恩替他拉好被子，道恩輕笑了一下，他這次不嘴硬了，真的很後悔不聽海德的話，連她都被拖下水

「抱歉啊……下次不作死了……」

他實在沒想到事情會變得這麼嚴重，他一開始真的就只有想去看看而已，這時雷歐又打來電話

「喂？」「道恩？你怎麼在海德哪裡？」

「就……擔心她一個人在山上危險，我拿些可以防身的東西過來，怎麼了？」

「沒什麼，有你在我就放心了，海德呢？」

「剛才說有點累，現在在床上睡的正香。」

雷歐應了一聲，囑咐道恩看緊海德別讓她亂調作息

道恩應了聲知道後就掛斷電話，看著海德熟睡的樣子，心裡升起一股暖意，但又覺得很傷心，她經歷和承受了太多她不應承受的，感覺這個世界就是和她過不去

這時海德的眉頭皺了一下，道恩伸手握住她的手

「沒事，我在這裡。」

他忽然覺得自己像在哄孩子，把手放到海德胸前

「不怕。」

海德一覺起來，發現天已經暗了下來，身邊空空如也，她緊張的坐起來，這時樓下傳來陣陣香氣，她鬆了口氣，下樓看見道恩已經準備好晚餐

「抱歉，我餓了。」

海德笑了一下，坐了下來，道恩晚餐做了義大利麵，兩人並肩坐著在沙發上看電視

「知道嗎……」

她突然開口道

「不知道。」

「我很喜歡有人這樣陪我，但尤妮絲的重心始終是三寶，我父母是彼此，你和杭特……」

道恩蹭蹭海德的臉，讓她什麼都別想，海德笑了一下，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果然人談戀愛後就會變的脆弱，道恩什麼話都沒有說，靜靜的聽著她發洩不知所措的情緒

「我不知道我怎麼了……我竟然……」「抱歉，今天的事是我的錯。」「往好處想，你能留下來陪我。」

馬里奧一邊聽著後面五個人的嬉鬧聲，一邊準備著晚餐，吉祥看馬里奧一直在廚房忙有點罪惡感，拿了一點去了蒂頭的葡萄去給他

「你吃吧，我習慣晚餐前吃，給我個五六顆就行，謝謝你。」

其實狄倫一開始挺討厭女兒的這個男朋友，不過現在是越看越喜歡，這男孩話不多，但做起事來非常利索，都不用尤妮絲叫自己就會把活攬起來做，尤妮絲也湊過去，從後面抱住馬里奧跟他撒著嬌，他看了平安一眼，低下頭

「妳喜歡這個哥哥嗎？」

平安笑著點點頭

「他對妳好嗎？」「嗯。」「那就好。」

狄倫吃著馬里奧的菜，卻有種在吃女兒做的飯的錯覺，一段時間後就知道是這個人教女兒做飯的，吃完飯後三個男人在一起收拾廚房

「謝謝你。」

馬里奧愣了一下，不明所以

「說真的，要不是因為她會做飯我還真不敢放她出來。」「那是她自己愛學，那個時候就順便教了。」

他臉上帶著淺笑

「算了，不重要。」「好了。」

他關掉水龍頭，擦擦手，出去陪尤妮絲聊天了，他坐在沙發上尤妮絲就自己像磁鐵一樣自己黏上去了

「表現不錯。」

尤妮絲拍拍馬里奧的大腿，尤妮絲抬起頭看著他，看尤妮絲這雙漂亮的眼睛，馬里奧笑了笑，輕輕捏捏她的臉，尤妮絲又往上湊了一點

「現在怎麼辦呢？」「什麼怎麼辦？」「就……這些鳥事，什麼監管組織啊，什麼……革命軍啊……」

馬里奧拍拍她的肩，告訴她，他有預感快結束了

克洛兒帶著重傷的艾迪蒂回到白旭日島，告訴何希媛海德突然爆發的事，何希媛冷笑了一下，嘲諷克洛兒都成了這個樣子還打不過海德，克洛兒此時只是默默轉身離開，並沒有做出什麼反應

她回到自己的屋子，看著被海德打毀一半的頭髮，回想起老師強大的實力她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她知道自己差點就死了，是海德念及舊情才放她一條生路，可是她真沒想過艾瑞絲竟然是說真的，海德是真的跟道恩在一起了，她真的沒想過老師會跟這個人在一起，不過那個男人她現在回想起來，雖然嚴厲了點，但也有種特別的溫柔，她耐著噁心的感覺抓起一把石英砂就往嘴裡塞，羨在她恢復傷口只能靠這個了

她吃著吃著就哭了，不知道為什麼，她後悔了，現在連留下的眼淚都是玻璃珠子，已經不能算是個人了，最後她就會變成海德和道恩創造的那些東西一樣，變成半死不活的東西，她嘆了口氣，看向窗外的天空

不知道其他人都怎麼樣了……

小櫸早上醒來，旁邊躺著本來應該去上班的草雉，小櫸一時間有些緊張，怕他怎麼了，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確認他還活著，往他身上摸了一下確認沒有那裡異常，在急診待久了，腦子裡一瞬間閃過無數種無聲的急症名稱

「我把醫院的工作辭了……雷歐叫我帶下下屆的光藝師班，這一個學年的時間給我做研究，上下班時間固定，薪水跟以前差不多。」「診所呢？」「我放棄了。」

小櫸捋著他的頭髮

「妳生氣嗎？」「沒有啊，我只是好奇為什麼。」

草雉睜開眼睛，像貓一樣優雅的舒展身體

「因為我想清楚什麼是重要的東西了，不是名利，沒是有多少人會感謝你，不是有多少錢……」「那是什麼？」

「家。」

小櫸湊上去親了草雉一口

「謝謝。」「沒什麼好謝的，我們是夫妻，本來就該順著對方。」「我知道你前陣子很辛苦。」「以後不會了……我沒有海德那麼有責任。」

仔細想想，海德真的是個很神奇的人，被搞了這麼多次還沒有黑化，聽到丈夫天真單純的言論，小櫸笑了，這時有人按了電鈴，兩人決定裝死看風鶴會不會去開，結果外面傳來了草雉母親的聲音

「讓開！」

母親衝了進來，他死死將小櫸護在身後，這次小櫸是真的害怕了，風鶴看著這個尷尬至極的畫面，他知道草雉平常都是光著上身睡覺的，現在看這畫面像極了正宮抓姦

「你還護著她？你知道她是什麼德性嗎？她仗著孩子威脅我，說以後不讓我見我的孫子，她有病你知道嗎？」

「我都知道，她都告訴我了，她都說了，只是我沒打算告訴妳而已，而且我告訴妳，她只是說說而已，氣氣妳，我不一樣，妳連孩子的照片都別想見。」

「你說什麼？」「我不是說人話嗎？」

她轉頭看向小櫸

「妳又對我兒子說了什麼？妳個賤貨……」

她衝過來揪住小櫸的頭髮，草雉毫不留情地推開她，一掌往她臉上摑，場面瞬間安靜下來，她也愣了好一會

「你打我……因為這個女人……你為了一個女人打你的母親？」

就連風鶴都覺得有點過了，不過草雉此時的臉色比他之前見過的任何一個瞬間都要陰沉冰冷，眼睛當中更是只剩下仇恨

「妳以為我都不知道？」

他深呼吸一口氣

「消失在我眼前，現在，我不想再回想那件事，不要逼我。」

小櫸躲在草雉後面完全不敢吭聲或動一下

「那也是我的孫子……」「妳的？入戲深了是吧？真把我當妳親生的？」

原來草雉是他的父親與一個侍女生下的，因為元配一直沒有孩子，需要繼承人的草雉父親才把草雉搶過來，這件事也是去年他聽林澤說才知道的，他本來就很討厭母親的控制慾和她對小櫸的態度，再加上這件事，他對這個叫了二十幾年的母親產生了極大的恨意

「風鶴，你放進來的，你弄走。」

草雉隨後轉過頭，看小櫸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小櫸還有些驚魂未定地搖搖頭，草雉穿了衣服，決定帶她去醫院檢查一下比較保險，小櫸這次不敢再反抗什麼，也換好衣服後只好安安靜靜地跟她去醫院，當然不是他們工作的那間，檢查過後確定沒事，但草雉還是不放心，想讓她住院觀察幾天

「好了，沒什麼事就不要浪費醫療資源了。」「不行，這件事我不讓。」

小櫸看草雉現在的情況也不是很穩定，只好硬著頭皮答應了下來

大家都受了璐的影響，也紛紛回到學校上學，雷歐也是讓人盯緊這幾個傢伙，以免這幾個人當中有內鬼

這個時候賽瑞斯的傳聞也開始了，當然傳進了雷歐的耳裡，為了避免事情越鬧越大，他把賽瑞斯叫到辦公室

「把門鎖上。」「您是不是聽說些什麼了？」

他深呼吸了一口氣

「聽我說。」「嗯。」「你……不需要遮遮掩掩。」

賽瑞斯愣了一下

「你喜歡什麼人，什麼條件，都與我無關，也與工作無關，知道嗎？以前的我確實會讓你藏著，但是海德和道恩的感情最近給我不少啟發，以前我確實覺得愛別人之前要先愛自己，保護別人之前要先保護自己，但……有的時候……就是應該不顧一切，我那是看海德被綁走，我就後悔了，為之前自己的所有……總之……不要在意別人的眼光，我會護著你，不要為自己的人生留下遺憾，記住這句話：『愛一個人並不可恥，每個人都有愛人的權利。』，知道嗎？」

賽瑞斯含著淚感激的點點頭，他真的沒想過會有人這麼護著他，畢竟他當時就是出自於羞愧，不敢直面父母而獨自搬出來

「沒什麼好丟臉的，平復好心情後就去吧，別理那些閒言碎語。」

賽瑞斯在辦公室待了好一陣子，恢復完就回去了，這時杭特打電話來找人了，說道恩的手機打不通，海德也沒接，覺得哪裡不太對勁，想問問雷歐上一次聯繫兩人是什麼時候的事，雷歐聽了冷汗都下來了，他就知道昨天海德在那個時候睡覺不太對勁，轉頭就和尤妮絲跟妻子讓她們去找人

可能真的是因為太累了，海德今天清晨不知為什麼開始低燒，道恩怕出什麼事情就硬拉著她去醫院掛急診，早上開始門診後就轉到特殊疾病科去了，做了一輪檢測後看著海德身上高的不可思議的數值，乍看之下就像魔能耗竭症候群的初期症狀，不過目前最常見的補充療法不適用海德這種自然溢散的情況，而且魔能溢散的情況可以算是源源不絕，身體本身的量並沒有減少，這很反常，海德看醫生焦頭爛額也只能把自己嘗試共鳴的情況告訴血役，而且昨晚涉水後也沒有及時處理，也不知道自己昨晚在地上躺多久才被道恩抱回床上，而且一定事等衣服乾了後才被抱回床上，因為她昨天醒來後還穿著原來的衣服

「啊？共鳴……這不是……僅理論上可行？」

海德一臉麻木，道恩跟醫生簡單的用海德聽不懂的話聊了幾句後血役就走了，海德燒還沒退，點滴也得吊一陣子，他往口袋一摸，發現把手機給忘在小屋理了，這下尷尬了，他去護理站借電話，把可能會找他們的人挨個聯絡了一遍，隨後回到床邊陪海德，她還是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

「怎麼了？」「你也去處理一下傷口吧，去。」「好吧……」

道恩不情願的也趣掛了號，去重新包紮一下傷口，來的是個五六十歲的血役

「您好……」「欸你這個是槍傷吧？怎麼傷的？誰幫你縫的？手法看起來很生疏啊……」「我本人是血役出身的，就……讓我女朋友幫著縫了。」「這是槍傷吧？」

道恩沉默了一下

「說來話長。」「你這傷口沒有太大的問題，下次別這麼做了。」「知道。」「注意傷口清潔，這感染了會很麻煩，還有什麼問題千萬別再私底下處理了，畢竟看這手法，你女朋友應該不是這專業的，這樣實在太危險了。」「好，知道了。」

他回到海德床邊，途中經過護理站看到幾個醫護圍著什麼手忙腳亂，他當然沒在意，回到海德身邊後問她知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好像是棄嬰。」

因為這裡是山腳下偏鄉的小醫院，這種事情常發生，周遭的路有沒有監視器什麼的，所以丟在這附近既可以保證哪個小孩不會死，也可以保證自己不會被抓到，道恩有沒有對此評價什麼，替海德整理一下她有些凌亂的頭髮

「你在什麼樣的情況下會放棄你的孩子？」

道恩看著海德的臉沉思了許久

「打死都不會。」「如果必須呢？」「妳生的我怎麼可能放棄？」

海德笑了一下

「這麼篤定我會嫁給你？」

道恩笑了笑，低下頭吻了海德的額頭，他其實非常確定，替海德掖好被子後哄著她再睡一會兒，在道恩的安全感壟罩下她很快就睡著了，道恩也趴在床邊注視著她，大家看著都覺得驚訝，原來光藝師的愛情這麼簡單普通，就算在這種鄉下地方他們還是聽過三位光藝師的名號的，也認出了他們倆，當然，兩人在交往的事情早已不是秘密

不見到過了多久，雷絲莉感到急診室，看到海德氣色還不錯後就放心下來

「你們倆這是怎麼了？」「可能昨天玩水著涼了。」「啊你……」「我沒有下水，我在岸邊看她玩。」

雷絲莉看了海德一眼，敲了她的額頭一下

「真是，下次注意點，別折騰我還大老遠跑來山上，道恩你在多陪她幾天吧，我要跟尤妮絲回去了。」

海德抬起頭

「尤妮絲有來？」「她還有事情得忙，你就別抓著她了。」「好。」

雷絲莉拍拍道恩的肩

「辛苦你了，那我回去了。」「好。」

海德吊完點滴後道恩就帶她回去了，海德在車上問起了剛才吊的是什麼東西

「維生素C。」「啊？真的啊？」「嗯。」「什麼原理？」「這個嘛……」

維生素C，也就是抗壞血酸（ascorbic acid），一種水溶性維生素，主要食物來源於蔬果，特別是柑橘類、青花菜、甘藍、番茄、青椒，用於膠原蛋白的合成作用與抗氧化劑，不足會產生壞血病（皮膚、牙齒和血管退化）虛弱、傷口癒合緩慢

身體有很多地方都有膠原蛋白，除了大家非常在意的皮膚以外，還有黏膜、肌腱、虹膜、血管壁，甚至骨頭也是膠原蛋白，膠原蛋白由膠原纖維組成，而組起這些纖維的就是維生素C，如果維生素C不足的話和成出來的膠原蛋白就會讓你的皮膚失去彈性，缺乏維生素C的其他症狀還包括：視力模糊（虹膜）、肌肉無力（肌腱）、皮膚下點狀出血（血管）

至於維生素C是怎麼影響免疫的還要講到一個所有人在國中上生物的時候都聽過的胞器：粒線體，也就是細胞的發電站，發電的燃料就是由維生素C供應，細胞中有大量的維生素C分子，維生素C會將細胞中的脂肪分子拉進粒線體裡燃燒，而巨噬細胞和白血球兩種免疫細胞當中都含有大量的維生素C，能讓白血球更有效率的在你體內活動，也就能更快的到達目標地（可能是受感染的組織或是有細菌入侵的傷口）這個時候，白血球會開始吞噬病原體，並釋放出一種叫做自由基的東西，例如只有一個H分子的氫自由基或只有一個Cl分子的氯自由基，這種東西很常見，是呼吸代謝的副產物

自由基就像炸彈一樣會帶著白血球和白血球內的病原體一起玉石俱焚，而引起這反應的就是維生素C，如果維生素C不足就可能反被病毒控制

白血球與病原體一起自爆後巨噬細胞會過來吞噬掉這些渣渣，這個過程也是由維生素C驅使的，而樹突細胞找符合病原識別抗原的輔助T細胞，T細胞找B細胞生成抗體，包含T細胞與B細胞的分裂速度也都是由維生素C控制，而這一系列反應就叫做：發炎，這是西醫的叫法，而解決這個反應的中醫方法叫做解表（解表藥：金銀花、連翹、薄荷、桔梗等，大多具有辛味）就是吃含有大量維生素C的食物

海德忽然覺得自己變聰明了，她竟然聽得懂一點了！而且也非常佩服道恩隨口就能搬出這些東西

「免疫學啊，很有趣。」「哪裡有趣了……」「我們也覺得色彩學不有趣。」

海德嘆了口氣，這方面她真的不通

「你們會有什麼醫學協會的聚會嗎？」「偶爾小櫸他們會有正常的那種，不過我很少去，畢竟……現在也沒怎麼在跟新研究了，不過我最近想跟草雉弄一個有關魔能耗竭症候群的基因分析研究。」

海德點點頭，她不懂這個，當然不會多加阻攔，兩人回到小屋，道恩輕柔的把海德抱起，海德溫順的靠著不動，軟的像隻兔子

「我去把車子停好，妳乖乖躺好。」

一段時間後道恩回來，手上拿著兩支冰棒

「欸？」「妳要吃芒果的還是要橘子的？」「都想。」

道恩挑挑眉，海德只好默默地接過橘子的

「不對……芒果也有有大量的維生素C啊。」「但我想吃。」

道恩半瞇著眼想了一下，還是把芒果的讓給海德了，海德笑著接過來，道恩側著頭看著她笑的樣子

真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