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段俊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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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2-03-21
「樂天瑜呢?」小草走到我的身旁問著。
「哦,走進了社工室偷聽少女心事。」我漫不經心的回答著。
「你到底是誰啊?」小草問著。
「我?我叫段俊軒,就是這樣。」我簡潔的回答著。
「你真的是很奇怪…」她回應著。
「你不也一樣奇怪嗎?上課時忽然發神經!」我反駁著。
「哦!呵呵,發神經病麼?我說的,可都是事實哦!而且,我說的奇怪是,你為什麼一直跟著天瑜?你是她的男朋友嗎?」小草無奈的說著。
「不是啦,我跟她在醫院裡碰頭。我又沒什麼地方去,那便跟著天瑜。」我說著,並隱瞞了空和奇諾的出現。

「哦,那麼聽好了。
黃昏路上無一伴,泉水耳邊聲聲響。
路途似無終止般,在山在水無處尋。
九龍在天地為路,寨都在前化煙散。
左右相伴只有孽,下凡的路在只尺。」小草唸著。

「這是幹麼?」我倚靠在牆上,並詢問著她。
「是給你們的提示…」
「提示?什麼提示?」
「你們想找的地方…」
「你知道地府在那裡嗎?」我緊張的問著。
「我不知道。但這首詩,就是入口的提示。」小草不慌不忙的回答。
「你為什麼會知道我們在找地方?」
「其實不難猜。如果靈魂在三天之內不能到地府報到,那他們將會永不超生。」
「三天?不是十天嗎?」我疑惑的問著。
「誰告訴你十天的?」小草忽然認真起來。
「一隻住在天瑜家的山羊精。」
「她叫什麼名字?」
「奇諾…」
「這就麻煩了…你被她騙了。」小草認真的說著。
「騙了,不是吧?那這個…」我拿出了奇諾送的Hololens。
「這個是Hololens 。是她給你的吧?」小草焦急的問著。
「是啊…」
但是,奇諾為什麼要騙我們?為了眼中的東西嗎?會不會是小草在騙人…防人之心不可無。到底誰是好人?
「那麼…空也在?」小草問。
「空在捉我們…」我說。我隱瞞了眼中的那東西。
「這當然,你們都有三…沒事。」小草顯然有事隱瞞。
「我們有什麼?三什麼?」我急忙問著。
「唉,做好人做到底!三生石!那東西很重要,不要讓別人搶走。」小草凝重的說著。
原來我們眼中的是三生石。但是,奇諾亦幫我們趕走空…她真的是壞人嗎?
「那三生石是什麼?」我問。
「三生石…我亦不太清楚。只是,三生石是地府之物。在這裡,能擁有的就只有是從地府而來的…鬼差。」
「鬼差?難道我們是鬼差嗎?」
「我怎知道。」
「但是,奇諾真的是壞人嗎?她還幫過我們…」我猶疑的說著。
「我怎知道?」小草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
「那你又為什麼要幫我們?」我問著。
「你就當是一個賭注吧!如果你們真的是鬼差,那天瑜欠我的三個人情就得還。」小草微笑的說著。我總覺得她是笑裡藏刀…
「對不起…對不起…」天瑜在社工室中叫喊著。
天呀,她這樣叫我能放心嗎。
小草聽到後,便衝進了社工室。哦,是她的靈魂,因為她的身體正倚靠在門外發呆。

我沒有跟進去,反正我也不懂安慰女生。只怕會令情況更糟糕吧。

等等,她是怎麼認識奇諾和空的?難道他們是認識的嗎?還是說,他們是同伴?媽的,為什麼事情會這麼複雜?我也不知道該相信誰才好了。而且,那個阿麗也可信嗎?如果小草說的三生石這麼重要的話…而且她又是怎麼知道我們有三生石,連我們自己也不知道…
搞不好,連天瑜也是不可信。或許天瑜是他們的同伴…唉,我就不能好好相信天瑜嗎?

在我想考的同時,我聽到小草在對天瑜說教,說什麼生命的意義。哈,其實可能所有的存在也是偶然。就好像,你在看這個故事一樣,也是一個偶然。或許連整個故事,也是一個偶然。不是嗎?
既然是偶然,那何來意義!

所以說,不要想的那麼複雜嘛。當然,我很想跟她們這麼說,不過我不想引起罵戰,所以都是在心裡想想好了。

「軒,對不起…我不應那麼說的。」天瑜從社工室走出來說著。
「為什麼道歉?我可不記得你曾做過什麼令我生氣。」我疑惑的說著。
「就是說你不明白我的感受,那時候…真的對不起!」天瑜慚愧地說著。
「怎麼了?你沒說錯哦!我的確不明白你的感受。大家處於不同立場上,當然不明白。你也不理解我的感受吧!」我解釋著,免得她感到難過。
「是嗎?那你有什麼感受?說出來吧!」天瑜鼓起勇氣的說著。小草就在一旁看著,我覺得這個感受還是待會才說吧。最重要的是小草說的話。
「天瑜,先不要管這個。有更重要的問題,小草剛告訴我的。」我緊張的說著。
「這個問題很重要的!」天瑜堅決的說著。媽啊,那個比較重要吧!
「我沒有感受,這樣行了吧!那個,小草說,我們要在三天內到地府報到,不然會永不超生!」我急速的說著。
「三天?不是十天嗎?」天瑜驚訝的問著。
「小草說的,不信你問她吧!」我說著。
「對,死後三天內要報到。不然永不超生。」小草認真的說著,並回到她的身體站起來。

「三天?那麼…我們不是只餘下一天的時間嗎?」天瑜失落的抱怨著。
「一天,也是有時間哦!」我鼓勵著天瑜。
「那麼,地府在那裡?我們一點線索也沒有,怎麼找?」天瑜說完,便無力的坐在地上。
「那個…剛剛小草給了一個提示予我們。」我說。
「提示?」
「就是一首詩,那個什麼來著…」
「是這首詩吧!」小草拿出一張紙來,上面寫著那首詩。「這張紙,我給了你們就好了。」小草說著。

我伸手去接那張紙,可是…我觸不到那張紙。
「對對,我差點忘記要燒給你們。等我一會。」小草說完,便拿出一個打火機,並一把火燒掉了那張紙。那張紙立時又出現在我們的面前,不過這次我能拿起那張紙。

「為什麼這張紙又能穿越不同次元的世界?」我不解的問著。
「因為火產生了能量,扭曲了空間。但這個能量只能夠傳送一張紙罷了。」小草解釋著。反正我也聽不懂的。

「那麼,天瑜你一會兒告訴我,你想跟他們三人說些什麼。我要跟那個社工聊聊人生大道理了。」說完,小草便叩門。社工從房中探出頭來,並著小草等一會。
我便拉著天瑜走到操場去。

「天瑜,接下來,可是一場賭博!」我認真的說著。
「什麼賭博?」天瑜不解的問著。
「告訴我,你相信那一個?奇諾、阿麗與小草當中的那一個?」我認真的問著。
「我相信…如果要我選一個,我會選擇相信小草。」天瑜無奈的說著。
「為什麼?」我問。
「因為…我認識小草也有一段日子。平日她亦待人不錯。而且我和她也算是半個朋友吧!」天瑜微笑的說著。
「那麼,我們便不要相信那個奇諾和阿麗。直接去找到地府的入口吧!」我提議著。
「可是啊,阿麗並沒做些什麼。不如也告訴她,那個提示吧。」
「只是,我們也不認識她,為什麼要相信她?」
「你之前也不認識我吧?那為什麼要相信我?」
「不是說過了嗎?我和你是同伴。」我無奈的回應著。
「但同伴之前,卻是陌生人!」天瑜嘗試說服我。
「誰知道!而且,小草說…我們有可能是鬼差,而我們眼中的東西應該就是三生石。」我爭論著。
「鬼差…麼?那麼,我們是不是跟阿麗有關的鬼差?」天瑜忽然用失落的聲線說著。
「我怎知道?我們又不一定是鬼差,只是有可能而已。」
「那個,三生石我聽過這個名字。聽說,那是在黃泉路上的一塊大石頭。如果用血在三生石上寫下愛人的名字,並在九世之內用鮮血種九世花。若你的九世花開了,那麼你就可以與你的愛人渡過甜蜜的一世。」天瑜神秘兮兮的說著這事。
「拜託,你從那裡知道的?這些駭人聽聞…」我聽完,不禁心生害怕。
「什麼駭人?是悲哀…不是嗎?你用九世的時間,來換取一世的幸福。你會這樣做嗎?」天瑜問。
「不會!你也體會到吧,死後的悲哀。你死後,什麼也不能帶走。你甚至連記憶也會被消除。那有意義嗎?那一世的幸福?」我認真的回答著。
「對…但相愛卻不能在一起,亦是很痛苦的。」天瑜悲傷的說著。
「那有這麼多相愛不能在一起。很多時候,也是單戀。自以為對方也喜歡自己。但表白時,卻被拒絕了!」我無奈的說著。
「你怎麼知道?」
「因為,如果真的相愛,那有這麼多離婚和分手?」我漫不經心的說著。
「或許吧…」天瑜說罷,便無言以對。

我看著她…忽然覺得有一種熟悉的感覺,或許我們以前是認識的吧!不過,現在不是想這個的時候,要尋找地府!
「那麼,你認為那首詩所指的是?」我開腔。
「雖然目前不知道它指的是那處,不過可以知道九龍城寨那裡有一個入口。」天瑜想了想,便回答著。
「你怎麼知道的?」我疑惑的問著。
「你看,詩中每句的第一個字!連在一起就是,『黃泉路在九寨左下』。九寨嘛,其實也可以聯想到九寨溝。不過,在香城也有一個九龍城寨。而且,詩中所描述的,跟九龍城寨也很相似。泉水聲聲響,就是說明那個地方有泉水吧!不過,寨都在前化煙散,卻是指 1993年九龍寨城被清拆!那寨都才會化煙散啊!另外,九龍在天,這一句,亦令我聯想到九龍寨城。九龍能代表的,就是皇帝。除了宋王臺,便是九龍城寨。因為九龍城寨是唯一並沒有割讓的地方,並繼續由清朝管理,即是由皇帝統治。而且清朝的國旗,是龍。就是這樣…」天瑜滔滔不絕的解釋著。「哦,原來是這樣。」我就隨便敷衍一下。

「至於其他句子,我總覺得怪怪的。尤其是,近在只尺,『只』是錯字。正字是咫。一定有什麼意思,不過我還沒有想通。」天瑜苦惱的說著。
「不要緊,我們還有一點點時間…」我安慰著天瑜。
「你的親人朋友呢?」天瑜說完,便嘆了一口氣。「算吧,反正你亦不打算告訴我吧!」天瑜無奈的說著。
「這個,並不重要!」我決斷的對天瑜說。「還是快點找到入口吧!」我說。
天瑜不作一聲,並拿著那張紙思考著。

我的親人朋友嗎?他們會關心嗎?不!
有人會關心嗎?不!

「軒…那你覺得該對李婷和父母說些什麼?」天瑜忽然開口問道。
「這…說一些令你不用再後悔的說話吧!」我回答說。如果後悔的話,那就應該用最後的機會去補救。
「本來,我曾想過,寫一些很棒的詩句來向他們道別。只是,我認為…簡單的句子,更能感受到我的心…」天瑜失落的說道。
「那麼用那一句,『對不起,謝謝你』,不是挺好的嗎?」我建議著。
「我想說,『感謝你為我的生命附上意義!』。本來想叫他們忘記我,只是… 」天瑜遲疑了一下,並說:「我知道,任何人存在過的足跡,也會為某人心中寫下一個個故事。這些故事,便成就了一個人…」
「哇,想不到,你受到小草的薰陶!」我不禁放聲大笑。
「我是很認真的說。」天瑜終於又露出了笑容。

天瑜此時忽然想到什麼似的,然後興奮的說著:「說起來,為什麼不上網尋找一下線索?」說完,天瑜便拿出了Hololens,並帶上那玩意。
「這個東西還可以上網?」我驚訝的問著。
「對啊,google map 也能用,即是能上網吧!」天瑜解釋著。
當她開啟那東西後,神色變得有點不太對勁。
「軒…我想一個人靜一靜…待會回來…」天瑜沮喪的說著,並走開了。我亦不好意思跟著她,只好在原地徘徊。
久良,放學的鐘聲響起。天瑜還是沒有回來。
這時候,小草走來社工室。正好看到坐在社工室前的我。
「天瑜呢?」她問著。
「她忽然說,要一個人靜一靜,便沒有回來過。」我回答著。
「不是吧!她不會遇上什麼危險吧!」小草緊張的說著。

天瑜…到底發生了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