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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跟預想的不太一樣呢
本章節 2027 字
更新於: 2022-03-20
坐在臥房的椅子跟床上，小白倒了茶給我，跟我娓娓道來。
「祂以前是外國人，再取代前死神的位置後，西方的神祇覺得祂不配，很不喜歡祂的作風，所以祂處處被排擠。」小白用一副憐愛小動物的表情說：「然後，祂就逃過來了，從天上逃到地下。」
「所以，祂果然是西方人囉？」
「是啊，曾經是。」小白啜了一口熱茶，「祂剛來的時候，像一隻受傷的兔子，經不起任何攻擊。」
我想了一下蘋果兇巴巴的樣子，是不是哪裡有搞錯？真的有哪裡搞錯了吧。
「具體情形我是不清楚，我只知道祂從人類時期就不好過，而且在天界和冥界都不受歡迎，祂的生活過得很糟。於是祂又逃跑了，祂回到人類住所，在亞洲待了兩百多年。回來的時候，祂已經把自己武裝得很強悍，故作堅強。」
「那個蘋果嗎？」
「嗯。」他拍拍褲子站起，「希望你能對祂好一點，其實祂也是很脆弱的。」
有種爸爸在講女兒的事一樣的既視感……
「我帶你認識一下這裡好了。」他中指和拇指磨擦，「啪」的一聲彈響手指，一張白紙從空中飄蕩而下。
跟蘋果的技倆一模一樣，雖然性格上差了十萬八千里，但看到他們這麼做時，總覺得有看到另一人的既視感，該怎麼說呢，蘋果完全就是依樣畫葫蘆嘛。
那張白紙的正面在表格上密密麻麻寫著很多名字。
「這是什麼？」
他接住那張紙，輕點上頭的名字，然後人影就浮現在紙上，「就職人員名單。」他一邊說，將紙上的人像亮給我看。
「這是剛剛的……」
「嗯，那個女生對吧。」
沒錯，我點點頭。那就是剛剛在走廊上留著黑色短髮、穿著性感的女人，她就像帶刺的玫瑰一樣講話傷人。
「她是我們公司的幹部，在人間應該也廣為人知。就叫『孟婆』。」
「嗯……欸？不是老婆婆？」
他露出一副不解的樣子反問我：「你怎麼會覺得是老婆婆？」
「不……沒有，沒事。」
原來不是有著鷹勾鼻，臉上滿目瘡痍的老太婆啊。還真是顛覆了我的想像。
「然後這個人也是幹部，叫范無咎，他脾氣不是很好，儘量不要跟他對到眼。」他指著的對象是個黑髮、旁分的青年，那個罵我「智障」的可惡傢伙。
他只是簡單介紹了這兩個人，因為其他人要嘛只是底下的員工，要嘛連員工都不是，所以沒有在這份名單上。
「……那，前輩怎麼沒有在這上面呢？」
他遲疑了一下，旋即說道：「我已經退休了。」
「咦？」
「因為公傷，所以現在已經不是工作人員了。」
他的眼裡閃爍著悲淒和遺憾，我能從那面無表情的臉孔上得知的資訊也僅存而已。
*
哎呀哎呀。
不知道過了多久，這裡的缺點就是沒有時鐘，就算有也不確定是不是準確的時間。彼岸的時間應該跟人間會有差異吧？只是不知道是大是小。
這裡的天空一直是紅紅一片，飄散的火花飛舞空中，將原本就灰暗的天染成有如深陷火海之中一般的橘紅色，住在這裡，心情應該會跟著糟糕起來吧。難怪這裡的居民都那麼不友善。
「蘋果什麼時候要回來……」
我大字躺在床上，想著等等祂回來要怎麼和祂道歉。
雖然我是真的感到很愧疚，但要我說出來實在有點那個，不知道為什麼就是說不出口。
我在腦海裡模擬了好幾次等祂回來時的情景，每次都失敗。
我站在門口踱步，然後祂打開門，我本來要跟祂開口的，祂卻直接無視我走進房間，然後就沒有然後了，我的想像訓練總是停在這裡就沒有下文。如果小白在的話一定會好處理很多，如果啦。
……哼，到底也是祂先翻臉的，為什麼我要道歉啊!?而且都是祂害我在外地人面前丟臉耶，沒錯，蘋果也應該要和我道歉吧？
還是，等祂回來，我就裝作什麼也沒發生的和祂搭話？雖然可能會很尷尬，但是這關係到我的自尊啊！
我翻身，改為趴在床上。真的很軟，我說床。很像高級飯店的設備，是那種可以在上面跳上跳下的程度，令人想放棄思考，就這麼癱在床上枯萎。啊啊，如果我可以選擇，下輩子我要當一棵黃金葛——
「喂，你要趴到什麼時候。」
「嗯，再一下就……哇啊啊啊！」我像被電到一樣整個人飛起來，然後狼狽的摔在床下。
蘋果站在我的面前，感覺有一陣子了。原來那塊黑黑的布不是窗簾，我被騙了！趴著只能看到祂腰間的範圍，我還以為那是傢具！
「小題大作。」祂沉著臉說。
「呃……那個……我……」
我發誓我本來要開口道歉的，只是在我猶豫要不要搭配雙膝跪地比較有誠意的時候被蘋果搶先了。
「對不起。」
不是我，而是祂先開口了，祂先跟我道歉。
嗯？
嗯嗯嗯？
這跟預想的不太一樣呢。然後咧，我要說什麼，我已經做好下跪的預備動作了耶。
「啊……嗯……」我頷首，不知道該如何回應。
「我剛剛太小心眼了，你……沒生氣吧？」
祂水汪汪的大眼看著我，真的就像一隻無辜挨罰的兔子一樣，雖然挨罰的好像是我才對。
「沒、沒有啦。」看著祂的那種表情，簡直讓人瞬間軟了下來，我說脾氣。根本無法對祂動怒，彷彿如果那樣做的話，我就是十惡不赦的罪人了。
「我可能有點情緒緊繃……所以沒有控制好。」
「為什麼？因為天界的人嗎？」我想也沒想就不自覺地脫口而出了。
祂愣了一下，「嗯。」
小白也這麼說，蘋果也做了同樣的回答，實在讓人好奇。
「我跟你說說，我們跟他們的過節好了。」
我呆坐在地上，然後蘋果緩緩開口——
「他們都是一群發著聖光的惡魔。」
作者的話：
最近要考試了，用功一下看救不救得起來，結果宣告不治。
「祂以前是外國人，再取代前死神的位置後，西方的神祇覺得祂不配，很不喜歡祂的作風，所以祂處處被排擠。」小白用一副憐愛小動物的表情說：「然後，祂就逃過來了，從天上逃到地下。」
「所以，祂果然是西方人囉？」
「是啊，曾經是。」小白啜了一口熱茶，「祂剛來的時候，像一隻受傷的兔子，經不起任何攻擊。」
我想了一下蘋果兇巴巴的樣子，是不是哪裡有搞錯？真的有哪裡搞錯了吧。
「具體情形我是不清楚，我只知道祂從人類時期就不好過，而且在天界和冥界都不受歡迎，祂的生活過得很糟。於是祂又逃跑了，祂回到人類住所，在亞洲待了兩百多年。回來的時候，祂已經把自己武裝得很強悍，故作堅強。」
「那個蘋果嗎？」
「嗯。」他拍拍褲子站起，「希望你能對祂好一點，其實祂也是很脆弱的。」
有種爸爸在講女兒的事一樣的既視感……
「我帶你認識一下這裡好了。」他中指和拇指磨擦，「啪」的一聲彈響手指，一張白紙從空中飄蕩而下。
跟蘋果的技倆一模一樣，雖然性格上差了十萬八千里，但看到他們這麼做時，總覺得有看到另一人的既視感，該怎麼說呢，蘋果完全就是依樣畫葫蘆嘛。
那張白紙的正面在表格上密密麻麻寫著很多名字。
「這是什麼？」
他接住那張紙，輕點上頭的名字，然後人影就浮現在紙上，「就職人員名單。」他一邊說，將紙上的人像亮給我看。
「這是剛剛的……」
「嗯，那個女生對吧。」
沒錯，我點點頭。那就是剛剛在走廊上留著黑色短髮、穿著性感的女人，她就像帶刺的玫瑰一樣講話傷人。
「她是我們公司的幹部，在人間應該也廣為人知。就叫『孟婆』。」
「嗯……欸？不是老婆婆？」
他露出一副不解的樣子反問我：「你怎麼會覺得是老婆婆？」
「不……沒有，沒事。」
原來不是有著鷹勾鼻，臉上滿目瘡痍的老太婆啊。還真是顛覆了我的想像。
「然後這個人也是幹部，叫范無咎，他脾氣不是很好，儘量不要跟他對到眼。」他指著的對象是個黑髮、旁分的青年，那個罵我「智障」的可惡傢伙。
他只是簡單介紹了這兩個人，因為其他人要嘛只是底下的員工，要嘛連員工都不是，所以沒有在這份名單上。
「……那，前輩怎麼沒有在這上面呢？」
他遲疑了一下，旋即說道：「我已經退休了。」
「咦？」
「因為公傷，所以現在已經不是工作人員了。」
他的眼裡閃爍著悲淒和遺憾，我能從那面無表情的臉孔上得知的資訊也僅存而已。
*
哎呀哎呀。
不知道過了多久，這裡的缺點就是沒有時鐘，就算有也不確定是不是準確的時間。彼岸的時間應該跟人間會有差異吧？只是不知道是大是小。
這裡的天空一直是紅紅一片，飄散的火花飛舞空中，將原本就灰暗的天染成有如深陷火海之中一般的橘紅色，住在這裡，心情應該會跟著糟糕起來吧。難怪這裡的居民都那麼不友善。
「蘋果什麼時候要回來……」
我大字躺在床上，想著等等祂回來要怎麼和祂道歉。
雖然我是真的感到很愧疚，但要我說出來實在有點那個，不知道為什麼就是說不出口。
我在腦海裡模擬了好幾次等祂回來時的情景，每次都失敗。
我站在門口踱步，然後祂打開門，我本來要跟祂開口的，祂卻直接無視我走進房間，然後就沒有然後了，我的想像訓練總是停在這裡就沒有下文。如果小白在的話一定會好處理很多，如果啦。
……哼，到底也是祂先翻臉的，為什麼我要道歉啊!?而且都是祂害我在外地人面前丟臉耶，沒錯，蘋果也應該要和我道歉吧？
還是，等祂回來，我就裝作什麼也沒發生的和祂搭話？雖然可能會很尷尬，但是這關係到我的自尊啊！
我翻身，改為趴在床上。真的很軟，我說床。很像高級飯店的設備，是那種可以在上面跳上跳下的程度，令人想放棄思考，就這麼癱在床上枯萎。啊啊，如果我可以選擇，下輩子我要當一棵黃金葛——
「喂，你要趴到什麼時候。」
「嗯，再一下就……哇啊啊啊！」我像被電到一樣整個人飛起來，然後狼狽的摔在床下。
蘋果站在我的面前，感覺有一陣子了。原來那塊黑黑的布不是窗簾，我被騙了！趴著只能看到祂腰間的範圍，我還以為那是傢具！
「小題大作。」祂沉著臉說。
「呃……那個……我……」
我發誓我本來要開口道歉的，只是在我猶豫要不要搭配雙膝跪地比較有誠意的時候被蘋果搶先了。
「對不起。」
不是我，而是祂先開口了，祂先跟我道歉。
嗯？
嗯嗯嗯？
這跟預想的不太一樣呢。然後咧，我要說什麼，我已經做好下跪的預備動作了耶。
「啊……嗯……」我頷首，不知道該如何回應。
「我剛剛太小心眼了，你……沒生氣吧？」
祂水汪汪的大眼看著我，真的就像一隻無辜挨罰的兔子一樣，雖然挨罰的好像是我才對。
「沒、沒有啦。」看著祂的那種表情，簡直讓人瞬間軟了下來，我說脾氣。根本無法對祂動怒，彷彿如果那樣做的話，我就是十惡不赦的罪人了。
「我可能有點情緒緊繃……所以沒有控制好。」
「為什麼？因為天界的人嗎？」我想也沒想就不自覺地脫口而出了。
祂愣了一下，「嗯。」
小白也這麼說，蘋果也做了同樣的回答，實在讓人好奇。
「我跟你說說，我們跟他們的過節好了。」
我呆坐在地上，然後蘋果緩緩開口——
「他們都是一群發著聖光的惡魔。」
作者的話：
最近要考試了，用功一下看救不救得起來，結果宣告不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