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用齒輪

「⋯⋯總之，十分感謝！」

304病房內，空音和坐在輪椅上的灰二對拿著平板正在看今年1月春季高中排球聯賽的烏養一系鞠躬。

烏養一系看見這倆講究禮儀，自兩天前一直在向他表達謝意的清瀨兄妹，心裡有點不好意思，臉上卻沒有顯出來。他瞄一眼一旁似乎他不說話就不打算直起身的兩人，說：「要感謝我就做出成績來！我的推薦可沒那麼好拿，別丟我面子！」

「是！」兩兄妹瞬間同步直起身，眼中的光芒都要閃瞎人。

「臭老頭，你就不能坦率一點嗎？」一把男聲從門口傳來，兄妹倆轉頭一看，一位染著金髮、一看就知道和烏養老教練有血緣關係的青年走了進來。

烏養一系看都不看男人一眼，手指指向灰二：「這小子和你這沒骨氣的可不同。」

空音看看烏養一系又看看金髮男子，因為禮貌而沒有打斷兩人的對話，但眼裡是明晃晃的「這是誰」。

烏養一系終於施捨了個眼神給金髮青年，語氣敷衍地向清瀨兄妹介紹：「我孫子，繫心。」

除烏養一系外的三人對視，烏養繫心稍顯尷尬地自我介紹：「烏養繫心，請多關照。謝謝你們來看我家老爺子。」

灰二連忙擺擺手，回應說：「是我們麻煩烏養老教練了。」說完友好地伸出手，「清瀨灰二，承蒙關照，很高興認識你。」

空音緊跟隨後，向烏養繫心輕輕鞠了一躬：「清瀨空音，請多指教。」

烏養繫心跟灰二握了握手，烏養一系看不過三人浪費時間在寒暄上，開口：「臭小子今天怎麼來了？」

「你別這麼不耐煩啊，今天我可是帶著任務來的，」烏養繫心把自己手上拿著的袋子晃兩晃示意，「平時在你家學排球的小學生拜託我給你帶慰問品。」

聽到這，烏養一系的表情柔和了一點，指揮烏養繫心把慰問品都放在一旁的桌子上。然而安放好東西後，烏養繫心像是想起了什麼一樣，眼睛突然盯著空音看。

空音：？

「啊，我就想這名字怎麼這麼耳熟！」烏養繫心一臉恍然大悟地右拳碰左掌，「清瀨空音，去年其中一期體育特刊的專題人物！」

空音：！！！
為什麼會有人提起！

「我記得還有個稱號——」

不，請不要說出來——

「北川第一的【萬用齒輪】！」

NO！！！我不想再聽到這個挫死了的稱號！

空音在眾目睽睽下，褪色了。

與她的同級同學影山飛雄一樣，空音也不太喜歡她的稱號。年輕人嘛，總有些中二病，影山討厭他的稱號是因為得到它的原因，而空音純屬因為覺得弱爆了不夠帥不夠霸氣而已。

萬用齒輪什麼意思？就是哪裡需要往哪搬，雜務一樣，她不要！！她由衷希望烏養繫心能閉上他的嘴，她不想聽到有關這個稱號的一切，尤其是她在煩惱要不要選體育保送的高中的時候。（你待人禮貌的人設哪去了空音）

可惜烏養一系好像對此起了興趣：「哦？關於什麼的？」

想起第一次見面空音說的話，烏養一系很好奇「打得還可以」是什麼程度的。

「關於這個，」灰二帶著笑意的聲音響起，無視空音慘遭背叛的眼神，「簡單來說就是空音她無論什麼運動都玩得很好，北一的球隊就算有隊員出意外無法出賽，只要有她在，不管什麼運動什麼位置，她替上了，球隊就能正常運作。

即使無法讓失去先發隊員的球隊提升至更高的水平，也能讓球隊避免大失正常水準，甚至更加穩定，這就是空音被稱為【萬用齒輪】的原因。」

烏養一系挑眉，跳出春高錄影的頁面，在平板搜尋器輸入「體育 北川第一 萬用齒輪」，試圖找出一年前的專題報導。

「排球方面也是一樣的？主攻、副攻、二傳、自由人，這些基本都打得不錯？」

「對^_^」灰二笑眯眯地回答，腹黑地故意逗逗自家妹妹。

妹妹這麼厲害，作為哥哥怎麼能忍住不炫耀呢？我說的對吧？(^_^)v

「那個⋯⋯」眼見哥哥沒有停口的意思，羞恥到想找個洞鑽進去的空音語氣虛弱地插嘴：「我僅僅是打得還可以，我也不是專攻排球的，只是因為不是正式部員卻活躍在各個運動大賽引起了注意而已⋯⋯而且，」說到這，空音一頓，「無論什麼項目，我也只能算是中上水平，如果我只專攻一項運動，大概很快就會淹沒在人群中，一點也引不起別人的注意。」

烏養繫心沒察覺到微妙的語氣轉變，烏養一系和灰二卻留了個心眼。

灰二意識到也許要和自家寶貝妹妹談談心，向烏養爺孫提出告辭：「我和空音就不打擾您們了，會再擇日拜訪您的，烏養老教練。今天我們就先離開了。」

烏養一系似乎找到了目標的比賽視頻，跟兩兄妹揮揮手道別後便興致勃勃地要研究，烏養繫心把兩兄妹送到門口說再見。

作者有話說：
#有關清瀨兄妹「閃瞎人」的眼神，請參考灰二哥在動漫中各種期待的表情，超可愛的❤️
烏養教練來啦～
「沒骨氣」是原著烏養老教練的台詞，不是我編的www
感覺好像有點OOC，我盡力了（掩面）
空音的稱號來啦～【萬用齒輪】，其實是因為我是個取名廢而已，空音的嫌棄也是對我的吐槽(╯﹏╰）
對不起我的女兒
影山的稱號在初中三年級最後的排球大會前就出現了，不是在最後的比賽才傳出來的，從澤村他們的對話就能聽出來了
就像空音跟黑尾通信中提到那樣，她什麼位置都打得不錯，但也止步於不錯的程度
其他運動也一樣，比如籃球，空音的身高在日本女性中算是高的了，但打職業就是矮了
有人可能會問「她不是設定成及川一樣高天賦的非天才嗎，努力努力也不是不能打職業吧」，但空音並沒有大王那樣對排球的熱愛，這才是最主要的原因
大王的對排球的熱愛是「被說成一文不值的自尊」（牛島與及川的對話）和「痛苦卻有時不時造訪的快樂」（及川與日向的對話）所組成的
而運動對空音來說，意義實在過於複雜，尤其是在和「未來」掛鉤的情況下，她更是無法坦然面對本質單純的運動
這篇文雖然是ALL女主乙女文，但我還是想寫出一名普通、有家人有朋友、生活平安的少女的成長故事
畢竟空音也是我親愛的女兒，我不希望她是戀愛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