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遺棄的篇章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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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2-03-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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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店裡滿是吵雜紛擾,蓋過了開始播放的歌曲前奏,明亮的舞台中央有一根連結天花板跟地上的鐵管,鋼管兩邊各站著一男一女,但除了坐在舞台斜前方的黛尾外,大家都各自做自己的事情沒有任何人理會他們。
「Till death do us part」一道清脆的合聲響徹整個夜店,所有人瞬間安靜下來,把目光送到舞台上。
在舞台左側的一名男子,從兩人上台後就一直默不做聲的盯著絢麗舞台。
男子看起來有超過一米八,很好的身材穿著服務生制服,袖子挽到了手肘上,看起來像是被臨時拉上台表演。
短髮長相中性的人穿著灰色毛背心跟一件天藍,領口是白色的襯衫,看來倒挺像跟男子在玩情侶裝。
「可是我們都沒有機會了/但我們都還有機會」兩人藉著鋼管轉了個圈,唱出了不同的歌詞。
「在那之前先讓我享受一下這份歡愉,這是我應得的快樂」兩人一手拉著拉著鋼管,跟彼此面對面露出了沉迷又瘋狂的,伸出另一隻手撫摸著眼前的面容。
「盡情放縱自我,高興的像是上了天堂,然後就此墜落」
兩人不斷合唱著,舞動著撩人的身軀,表情全是滿意這種受到矚目的快感,台下的視線像是一道道飢渴的野獸蓄勢待發準備撕裂瓜分台上的兩人,令人噁心。
「迷失了許多,放棄身為人的尊嚴,拋棄了常理」
「這是一場笑話,這就是我的人生」男子一邊唱著一邊走向舞台中央延伸出去的走秀道,嘴角的笑意掩不住眼裡滿是不知道是對自己還是舞台下虎視眈眈客人的鄙視。
「你們就一直嘲笑愚蠢的我吧」女子也走過來貼近前面的人,拉住跪下男子往上伸出的雙手手臂,像是跳舞一樣擺動雙手:「你覺得我會在乎這一切嗎?」
「現在我們一起來遊玩整夜,直到黎明來臨」男子站了起來,女子親密的從後面環抱住了健壯的身軀,手遊移挑逗著:,兩人的歌聲讓現場翻騰到了頂點「讓慾火燃燒直到所有殆盡」
盡情放縱自我
快樂的像是上了天堂,然後就此墜落
我永遠不打算放棄這美好的劇毒,讓我們一起放棄理智把一切交給本能
為了自己崩壞常規
我們就是這麼被對待,為何不能奉還你們?
讓我們把一切交給本能
你明明知道這有多糟糕
依然顧我,你明明都知道
你想讓我知道你喜歡什麼,那就來啊
讓我了解你所有的慾望
在夜晚結束前,我們可以讓每個人知道自己的愚蠢
不管是愚蠢的世界,還是我們所渴望的
這些都可以
顛覆世界的常理,給所有人來一記高潮吧
把一切交給自我,甘願沉淪
我們一點都不打算再度隱藏本能,獻身於現實
遊玩整夜放縱自我,來幹個爽
讓我們一起行為不端,因為這才是我們啊
享受著可悲的痛苦
快樂的像是上了天堂,然後就此墮落
我們就要永遠臣服在痛苦的快感之下
1.恣意的開場
「謝謝你來幫忙。」數好鈔票裝進信封袋,路易把錢交給了黃陽:「老闆突然說有外快,但原本跟我搭檔的人居然再來的路上被拉去接了一炮,什麼嘛,差點害我一個人要去跳脫衣舞了。」
黃陽稍微鬆開領口,身材也起了變化,不再纖細而是有些壯碩有力,她沒有在意對方的面子笑著直接說:「何止脫衣舞,我看叫你打群p你也很樂意吧。」
換了件乾淨的白襯衫挽起太長的袖子,路易露出了嫌惡表情:「我不接客了,第一單接出陰影我哪敢再接,所以你呢,居然答應跑來當舞娘?」
「我才想問你為什麼敢邀我?不怕默然法庭抓到我的時候,把你當共犯一起抓嗎?」穿好衣服滿意的點著自己賺到一筆錢,黃陽把問題打回給路易。
聳了聳肩,路易不打算繼續這個會輪回不完的話題:「然後你打算做什麼?」
「那當然是......」已經摸上門把背對人的黃陽轉過頭,露出了個不懷好意的笑容用手指比出了個開槍的動作:「碰!給世界來一個驚奇無比爽翻天的高潮啊。」
2.攪亂的天秤
「怎麼,你們......」頭髮梳得一絲不苟的地獄管理人,臉上幾乎不曾改變過得冰冷表情裂出了一絲驚訝跟慌張。
他隨手把工作表單用魔力轉換回到自己的辦公桌上,趕忙過去幫忙一看就是慘敗的兩個部下。
「老師,非常抱歉,這次任務我們沒能完成......」凱加說著,臉色露出了自責。
「這樣啊......」
相對於達文西受比較少傷的凱加背著非常悽慘連翅膀都塌下奄奄一息的惡魔,他負責攻擊還幫凱加擋掉了大部分的傷害,才導致自己變得很慘。
「奈亞拉托提普很疼愛這次的傢伙,分了不少能力給那傢伙,不好對付啊,這次......」達文西勉強抬起頭,笑得很無奈。
「等你把傷處理好再來報告!」凱加憤怒的罵著。
男人接過達文西扛到肩上,攬過凱加:「靠過來,我直接帶你們去找亞巴頓。」
魔力在灰黑色充滿石粒的地板上延伸出了一個複雜的紅色法陣,一瞬間,他們就被送到了地獄的醫護室裡頭。
「我說過多少次,這個地方只有我能使用傳送陣了!......哇喔,達文西你這副模樣是準備死第二次了嗎?」在地獄裡難得有簡潔明亮的地方,有著一頭亂翹髮的男子,白色的襯衫隨便紮在褲頭裡,掛在領子上的黑色領帶末端皺巴巴的被塞到上衣的口袋裏,白大掛遮住了其他地方,但不難想像裡頭的光景。
亞巴頓一邊驚嘆著一邊拎走了破破爛爛達文西把他帶到醫護室裡頭的個別診療間,他回頭對男人說道:「凱加你就自己處理吧,我先搞定這傢伙。」
「好,他就麻煩你了。」男人扶著凱加坐到病床上。
「嘖嘖,太慘了太慘,所以我不是說了不要去惹跟舊日支配者有關的傢伙了嗎?」說完他嘲笑著的身影隨即消失無縱。
「老師,真的很抱歉,我們沒能完成這份任務。」老式的三件式西裝被脫下,露出受傷的身體給男人治療著,凱加又說了次。
「沒事,要是連你們都有困難的話,這次的就真的很棘手了。」男人顯然不太介意下屬沒有完成工作,只是沉默冷靜繼續手上的動作。
不想這樣浪費男人的時間只給自己包紮,所以開始嘰喳的報告,但還沒說幾句就被男人冷冷掃了眼,不言而喻的叫他閉嘴,不然以凱加的身體狀況大概多講幾句就會暈倒吧。
凱加只能難過得咽下了原本要說的長篇大論。
「兩天後再開始找那孩子的資料,整理過全都後給我。」男人說完,眼前的身體也已經都包紮好了。
「你們回來時,我剛結束跟歐西里斯的談話。」男人坐到床邊的椅子上,順手把襯衫遞過去:「沒意外,之後埃及那邊就會插手這件事。」
「埃及嗎?......」凱加思索著,他們地獄會一直相對積極去處理舊日支配者的事情,是因為地獄因為舊日支配者亂搞影響導致原本該有的平衡被破壞了,他們不得不去介入,不然沒有誰會想去跟那些早就不知道活多久又有著怪主義的東西有一絲瓜葛。
如果是平常都很懶得去管甚至連理解都不想得埃及要插手的話......
「請問,埃及出事了嗎?」凱加小心翼翼的問,掛越領地的事情,並不是他這樣的惡魔有資格去參與的。
「我猜可能是,歐西里斯並沒有明說。」男子撇了撇嘴,又嘆了口氣:「但聽說賽特跟阿努比斯很開心的淌了這灘渾水。」
「阿努比斯?!」凱加拔高了音調,賽特本來就陰陽怪氣,會做什麼無法預測就算了,但他實在很難相信,那個盡忠職守非常老實的胡狼頭神會很開心的參與這事。
「對,就是那個阿努比斯。」男人揉了揉發脹的太陽穴,這下整個地獄八成會全部加班加到死。
噢不,他們早就死了。
「達文西肯定又要抱怨加班......」要說服自己夥伴去加班是個特大麻煩啊,凱加嘆了口氣。
「我得去通知裏世界了。」
§
玲志茫然的在路中央走著,路上的人看到他全都閃開到了邊邊,指指點點著這個不速之客,被人撞到人也只是不穩的晃著。
『她需要你幫忙,黃陽她現在很需要幫忙。』玲志自從七年前高中畢業前就在也沒聽過有人說過這個名字。
那時候好像發生了很嚴重的事情,可是玲志怎麼想也都想不起來,其實直到今天聽到句話前,他也跟其他人一樣忘記班上有過這個人。
黃陽,一旦聽到就覺得非常熟悉,甚至腦中浮現出她的樣貌,曾經無比重視掛心的人,為何自己會輕易忘得一乾二淨?
『千萬記得,在這裡不可以相信任何人。』
「喂,那不是…...」黛尾看見有些眼熟的人,用手肘頂了頂旁邊的傢伙,讓對方也注意到。
腦袋像打了麻醉劑除了要找黃陽以外根本無法思考,身體只是本能的往前著,身為警察的杜野光發現他時,就是這麼一副慘樣。
「玲志?」杜野光不敢置信,雖然跟高中時不一樣變得更成熟了,但還是一眼就認出來得杜野光立刻跑上前去叫住他:「玲志為什麼是你會在這裡?!」
夢醒般的瞬間清醒,玲志張著嘴看著眼前一身警服非常熟悉的高中同學還有旁邊穿著白色唐裝非常高壯的人,愣愣的望了望四周後:「蛤?」
「蛤什麼啦,我問你怎麼會在這啊?」
「我......我來找黃陽的......」
「黃,黃陽?!」杜野光臉色驟變,還在恍神的玲志並沒有察覺到。
「喔—?」黛尾倒是挺有興趣得瞇起眼睛打量著眼前的人。
「話說,這裡是哪啊?杜野光你怎麼會在這裡?那傢伙是誰?」這裡的天氣是陰天,感覺無論哪裡都散發著非常鬱悶的氣息。
「你不知道你自己跑到哪了嗎?」杜野光一臉恨鐵不成鋼,從以前高中到現在出社會,他一直都覺得自己是認識人裡為數不多的正常人:「這裡是裏世界啊。」
「?」把一臉問號的玲志拉到一邊的小巷子裡,杜野光解釋著:「我們原本生活的地方是表世界,而我們那個次元在偏一點的地方就是裏世界。」
「裏世界就像是表世界的影子,鏡像般的存在,所以永遠都是一片陰天,裏世界的居民也不能在大太陽下,可是裏世界的居民能夠使用特殊的能力,就,嗯......類似我們的魔法一樣。」比手畫腳的解釋著,玲志了解的點了點頭。
「懂了嗎?」
「不懂。」
「......」
「所以我也可以變出魔法嗎?」聽到有趣的事情,玲志瞬間清醒興致滿滿的問。
「應該是要可以的,因為我都可以使用,沒道理你不行。」杜野光一個彈指,手上居然變出了把手槍然後一握,手上的槍又不見了:「不過,你說要找黃陽是什麼意思?」
「突然就想起她,她不是失蹤很久了嗎?我想找到她,問當初阿剛那件事還有更早之前,她跟威琳怎麼了。」玲志認真的告訴著杜野光。
看著難得這麼正經的玲志,杜野光也跟著認真起來。
「喜歡她就說啊。」
「什!......什麼啦,我沒有!」
「所以說,我就已經告訴過你,高中就該告白了啊。」
「閉嘴!」
「好啦好啦不鬧了,說實話,我是建議你不要去找她比較好。」被打了一拳的杜野光笑著揉了揉疼痛的手臂,但語氣隨即變得非常嚴肅:「我是認真的,你不要跟她有瓜葛比較好。」
「我都想起來了,怎麼可能不管。」玲志否決了杜野光忠告,沒出意料之外的回答讓他嘆了口氣,靠到了狹小巷子的牆上,不著痕跡的朝黛尾意思了下,手指輕點了下牆壁,一個無色的陣法在牆上展開,剛好是玲志能夠進入的大小。
「別埋怨我,我這是為你好。」杜野光說完,趁對方還沒理解這話的意思,突然往前伸手一推,把玲志壓到牆上的透明法陣上,旁邊的黛尾也一起上來幫忙把人送進法陣裡頭,人體一接觸到牆壁上,陣法突然發出了鵝黃色的光芒,接著線移動形成了個門框形狀的圖案。
玲志腳用力挺著不想被推回去,但他的力氣敵不過在警方訓練過,甚至已經在社會上打滾過一段時間的杜野光,還有力氣出奇大的黛尾。
他撐不到幾十秒就被推進能回表世界的術式裡,呼了口氣看著運行的光芒,杜野光心裡抱歉了聲。
接著玲志就被術式吐了出來,摔到了杜野光身上。
「怎麼可能?」看著被扔出來的人,簡直不敢置信,從來都只有人可能會進不來裏世界,表世界從來沒有拒絕人的。
「哇,真有趣呢。」跳開到巷子口看戲的黛尾走進來,一手把跌在地上的玲志拎起來,再伸手借了個力給杜野光:「好喔,這下薇薇安的破爛預言還真的成真了。」
「完了,這下你真的非去找黃陽不可了......」杜野光沉下臉,很想轉身就離開這個即將變成拖他後腿的大麻煩,可是過往情分讓他不能這麼做。
「杜野光你到底在做什麼啦!」全程都很茫然,玲志這才回過神來破口大罵,在杜野光祖宗十八代都快要被拉出來一遍前,一架發著金光的紙飛機飛進小巷子,停到了被扯著警服領子狂罵的警察前,攤開成一張任務單。
『分局隊員,杜野光
即刻起協助其友人王玲志成為裏世界居民,使其有能力尋找無貌之神的學徒,並且與地獄惡魔以及埃及神祇等,合作連同捉拿無貌之神的學徒黃陽,羈押至默然法庭。
諾登斯』
一起閱讀了公文的玲志滿臉不解:「為什麼要抓黃陽?」
「我覺得你更應該問你才來不到半小時,官方是怎麼知道你的事情還有目的吧。」拉開玲志,杜野光伸出雙手受領這份任務:「真的是......怎麼會比想像中的還要快啊,黛尾你怎麼看?」
「就,聽天由命。」黛尾擺了擺手,對這事懶得思考太多。
「走吧,先讓你換套衣服才行。」思索了下,杜野光轉身踏出小巷子:「有什麼問題路上問,能告訴你的我會先說,媽呀,你身上全是表世界的味道,要趕快換掉你那身衣服才行。」
玲志聞了聞自己的衣服,明明只有自己的味道,而且還有淡淡的洗衣粉香:「我沒有多臭吧。」
「啊啊,這個要過一陣子你才明白啦。」
石造的路面,兩邊的樸素建築物幾乎也都是用石頭蓋成,只有少數一兩間屋子材質是水泥或木頭,路上的行人面色衣著也都是暗色系,大概是看過去的一切顏色都灰灰的關係,才讓這邊這麼鬱悶吧。
玲志看了眼自己的亮橘色衣服,突然能理解為什麼自己走在路上,大家不是像看到神經病一樣不是鄙夷的多看幾眼,就是避之不及。
「話說,那個女......呃男,嗯,這個人是誰?」名字聽起來太過女性化,行為跟面孔也一時難辨雌雄,玲志遲疑的提出疑問,他現在熟得人只有杜野光而已。
「她嗎?」杜野光確認得指著旁邊這個比自己還高的人問。
「你可以叫我黛尾。」黛尾轉頭朝後面笑著指了指自己:「是個不知道什麼時候會背刺杜野光的傢伙。」
「什麼?!」玲志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的看著黛尾。
「哈哈。」黛尾沒在多說什麼,轉回身繼續踏著步伐跟在杜野光旁邊走著。
「這裡到處都是這樣嗎?看起來也太無聊了吧。」對建築沒什麼太大興趣,四周到處都是一樣風格的石造建築,找話題的玲志問。
「這裡是分支的區域,所以比較儉樸點,去到主幹區域的話,會是會華麗到眼睛都要瞎掉一樣的地方。」杜野光回答完的同時,停在在一間純白水泥房子前,看習慣的房屋讓玲志莫名放鬆了緊崩的情緒。
那間房子就像是一般路上會見到的住宅,但在這充斥古老房屋的街上卻顯得特別突兀。
「這裡可以找衣服跟你暫時可以做的職業。」杜野光回頭說了聲後,按了門鈴,接著門鈴上的對講機傳出了個女性聲音問。
『誰啊?』
「是我,杜野光,我要弄之前說好的那東西。」杜野光回答,玲志聽起來有些古怪,但他站在後面看不到面前人的表情。
『喔那個誰,王玲志嗎?哈哈,消息有傳來了喔,真慘,你沒辦法自己去跟奈亞拉托提普的學徒搞在一起什麼的......』
「玲志我帶過來了。」杜野光打斷了女子講不停的話,語氣生硬但更多是無奈。
『你該不會什麼都還沒跟他說吧?』
「......」
『哈哈哈,太扭捏了喔,你越晚告訴他,他們都會越難過的。』
「閉嘴!我才見到他不到一小時,而且你要我怎麼講?」
『好啦別生氣別生氣,先讓你們進來吧。』女子的語帶歉意,住宅的鐵門應聲,咔啦的打了開來,杜野光推開頭也不回的進去了:「走吧,那女人很難搞,小心點。」
經過停車的玄關到門口,杜野光直接一腳踢開大門,粗魯的行徑嚇了玲志一大跳,房內的格局不像一般住家,反而比較像是商店櫃台,有一名綁著高馬尾的女子正滿臉笑容的站在那迎接三人,一點也不在乎剛才自己的大門被狠踹一腳。
「歡迎,三位。 」女子的面容普通,聲音卻非常悅耳:「我是這家店的主人,名叫拉維爾。」
說著的同時,女子左手優雅拉起自己的裙擺尾,右手弓起彎腰對著眼前人鞠了個躬:「那麼,現在我需要請教玲志先生你幾個問題,這將會攸關你接下來在裏世界能夠做到多少事,有什麼身分。」
她彈了個指頭手上瞬間跑出了一個資料表的一隻筆,玲志被杜野光推到了櫃台前,警官自己則是隨便拉了把椅子坐在櫃台旁,黛尾不想理女子也不想過去櫃台靠近她,便自己在旁邊閒晃著。
「請問你的初戀是?」拉維爾一臉就是我想要知道八卦的表情問。
「這跟那是有什麼關係啦!」
「哦哦,什麼,原來是那個國中被你欺負很慘的小胖女啊,嘖嘖,傷害人是不好的喔。」拉維爾搖了搖頭,筆快速的記錄著,完全不理會滿臉驚訝的玲志:「請問能為了我做什麼?」
「所以這問題跟我的將來是有什麼鬼關聯?!」
「你願意為了那個無貌之神的學徒奉獻這麼多?哇喔,人不可貌像啊,你真的很深情呢,諾登斯做得可真徹底啊。」
「......你是會讀心術嗎?」覺得自己被問心酸的玲志,嫌棄的看著拉維爾:「你到底要怎樣啦?」
「快結束了,那麼接下來是下個問卷,你知道荷魯斯嗎?」
「嗯,知道。」總算是比較正常的題目,玲志也就乖乖回答。
「那麼小心接下來你所看見的直到法庭前的荷魯斯。」原本在用手機的杜野光聽到這句話抬頭看了眼兩人,又瞥了眼在旁邊到處看的黛尾。
「什麼??」
「你喜歡你的她是清純可愛不黯世事,還是有經驗的灑脫瘋癲?」不給玲志思考,拉維爾繼續興致滿滿的問,她就像自問自答的遊戲,說完後自己又回答:「嗯,很好很好,我很滿意這個回答。」
「最後一題。」拉維爾放下筆,雙手交疊手肘撐在桌子上,下巴靠到了手掌上,神色充滿了難以理解的情緒,像是無奈又像感慨著什麼,玲志覺得對面女子的眼神通透了自己,再看著曾經坐在這個位置上的某個人一樣。
「你相信神嗎?」這次,呱噪的女子沒有代替玲志回答。
但他卻想都不想,反射性答道:「相信啊,怎麼可能不相信?」
女子一頓,笑得很欣慰:「祂知道的話,一定會很開心的。」
然而女子不到一秒又變回原狀,笑著彈了聲響指:「很好,我知道你可以當什麼了!」
「牧師!」
「蛤?!」
玲志整個人充滿疑惑,拉維爾笑咪咪的指著他,玲志一低頭,發現自己的螢光橘色衣服不見了,連同自己的白色褲子都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件純黑的牧師袍,玲志驚慌了下後扯開扣上的扣子,裡面穿了白色的立領襯衫跟黑色長褲跟皮鞋:「欸—??」
「什麼鬼啦,我的衣服呢?!」玲志驚訝的亂吼亂叫著,很不能適應眼前的狀況。
「我把衣服放到杜野光家了,來,這是你的武器,好好摸索運用吧。」拉維爾遞出本書,跟一條金色掛有十字架的項鍊,玲志接過那本黑色的書翻閱了下,那是本聖經。
「等等,這樣就結束了嗎?」玲志一抬起頭,眼前的是一片灰色系的街道,路上人來人往,大家都自顧自的事情不跟人交流,也沒有理會也不想去在意突然出現的玲志,遍地是一片了無生氣,那個女子跟有如櫃台般的住家已經不見,玲志張望了下,杜野光在他的旁邊整理著因為坐下而有些皺掉的襯衫下擺。
「所以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很多很多。」杜野光眼神古怪的看了他一眼:「學校那件事情,你記得多少?」
「全部,黃陽呢?她為什麼從那之後就消失了,也沒有任何人記得她?」杜野光眨眼也不眨的盯著玲志,讓他打從心底一陣發寒,感覺好像眼前人不是那個他所熟知的高中好友,他下意識有些害怕著可能被裏世界同化成毫無感覺的警官,玲志無措得看著旁邊手還胸一臉看戲的黛尾想要求救,但對方顯然沒有任何幫忙的意願:「杜野光?你怎麼了......」
杜野光嘆了口氣,眼前的人的確是玲志沒錯,他想不到眼前人究竟是哪裡產生出了不協調,只有本能的覺得不對勁,手比了不遠處的店家:「我們去咖啡廳講吧,我想吃甜食。」
「喔......好,走吧。」感覺對方又變回原本的樣子,玲志遲疑了下後還是跟了上去。
「我先來吧,首先給你打個強心劑,黃陽變得超強,強到可以被認可成裏世界七強的人喔。」到了咖啡廳的露天座位,黛尾沒有點甜品,她喝了一大杯黑咖啡後直接了當的說:「我可以肯定你現在去找她會被直接折成兩半。」
「......」
「你的強心劑強到要直接幹掉玲志的心臟了。」杜野光瞪了眼黛尾,讓她少講點話惹事生非。
「你知道奈亞拉托提普嗎?杜野光啜了口奶茶後想從另一方面切入這個問題,他再等提拉米蘇上餐好讓自己可以緩口氣免得被黛尾給氣死。
「奈普亞提,蛤,什麼?」聽了杜野光的問題,玲志舌頭打結的重複一次。
「是奈亞拉托提普,這個世界是很神奇,在表世界不清楚的那個領域,有被稱作是舊日支配者的存在,他們主張各自很怪主義進而作出了可能會危害到大家的事情,其中一個強大舊日支配者就叫做奈亞拉托提普,又被稱作是無貌之神。」
玲志緩慢且遲疑的點點頭,表示自己尚且還在聽,但有沒有聽懂又是另外一回事了,知道友人腦子在這方面不靈光的杜野光想辦法已經把事情簡化,聽不懂這件事不出意料。
「反正就是類似邪神的存在就對了。」
「喔喔,這樣說我就懂了,可是這個黃陽有什麼關係嗎?」
「黃陽她......」看著玲志清澈的眼瞳,讓杜野光更加不知道要怎麼委婉告訴他這件事,黛尾很好心的搶先開口替杜野光說出了事情:「從認識我們更早之前就在無貌之神底下為祂做事了。」
「哈哈,這玩笑很好笑。」玲志笑了出來:「認真啦,黃陽怎麼了?」
看著沉默的人,玲志的心臟好像也停了:「認真?等等,我知道黃陽平常就怪怪的,可是她不是那種會去崇拜還幫邪神的人。」
「你確定你真的了解那傢伙?」黛尾翹起腳,刁難的笑問。
玲志想替黃陽辯解更多,可是他發現自己跟黃陽其實並沒有什麼交流也不熟悉對方的事情,黃陽的事情都像蓋上了層紗網,模糊而不清楚,他根本不能有什麼證據證明黃陽不會是邪神的手下。
「裏世界的警察前陣子開始變得很忙,因為黃陽跟奈亞拉托提普又開始到處搞亂,聽說連地府跟地獄都忙得不可開交。」似乎顯玲志打擊不夠大,黛尾打算慢慢細數黃陽目前的事蹟:「他們聯合哈斯塔一起去混亂人類的心讓人陷入瘋狂接著殘害更多人。」
「所以細節來講她做了什麼?」聽了很多黃陽做了很多很多壞事,但具體好像也沒說做了什麼事情,讓玲志有點疑心。
「你還記得王英嗎?」杜野光突然問。
「當然記得啊,她不是搞出了一堆事情嗎?我記得黃陽好像也跟她有過節吧。」很容易被轉移注意的玲志回答了這問題,也被帶起了回憶。
王英是之前玲志跟杜野光高中的同班同學,想成為演員的她很喜歡搞出事情成為注目的焦點。
她討厭功課比自己好的或單純看不順眼的人,就會背後說壞話或暗地裏陷害那個人、喜歡把小事化大,大事化災,原本小小的同學爭執也會被她搞得特別糟糕、還喜歡自己做錯事又找對方理論,罵不過人家就會開始哭說自己多委屈,可是這種人偏偏還是很多朋友(玲志覺得自己寧願出門被雷霹也不想交這種朋友),家裡又有錢,功課也是前段班的水準,玲志曾經聽黃陽這麼公開刁難王英過。
『你生了一副好家庭,窮得只剩錢,還有讀書特別擅長的腦子卻沒有身為人的基本道德觀,真可憐啊。』
基本上就是把玲志的想法幾乎都說出來了。
玲志記得黃陽特別討厭王英,因為那時候王英在到處宣揚著她跟威琳有些曖昧的關係,一開始只是私底下的說,到後來都不演了直接當著黃陽的面嘲諷,因為王英的關係,威琳很不想跟黃陽接觸反而跟王英要好了起來,之後三人的關係變得很微妙。
那時候鬧最大的不止這個,後來黃陽當著全班的嘲諷了一番在笑話自己的王英,王英氣不過拉了一堆人出去跟黃陽一人理論,全部被黃陽一個接一個嘲諷,完全敵不過火力全開的她,王英那時候就哭哭啼啼的,黃陽笑得特別燦爛,結果氣不過得王英就賞了她一巴掌。
「我有點忘了王英打完黃陽之後發生什麼事情,我好像跑去拉肚子了。」杜野光思索著,完全沒有之後的任何記憶。
「之後?媽呀,超精彩。」玲志那時候去幫忙找教官來剛好看到黃陽被賞完巴掌後的反應,把當時的大新聞給杜野光跟黛尾八卦著。
她依舊笑得很燦爛,捂著被打紅的臉頰轉回頭,瞬間就拉著她的領子回賞了王英三巴掌,看著沒想到會被回擊,被打傻的王英,黃陽也不手下留情,換隻手繼續搧了還沒能反應的女孩子好幾掌,每一下都打出了結實可怕的聲響。
「後來王英她不是臉腫得像豬頭一樣嗎,讓她三天都不敢來上學。」
「女人發瘋起來果然有夠恐怖......」杜野光打了個冷顫,果然他還是比較喜歡乖巧文靜的女孩子,黃陽太潑辣了他接受不能啊。
「王英不去搞出這事,不去惹她隨便踩她底線不就什麼事情都沒了嗎?」玲志為黃陽打不平:「威琳那傢伙也是,怪得要命,明明就不是黃陽的錯,幹嘛搞這樣,讓人根本不想跟他接觸。」
「不是不想跟他好,只是那傢伙的想法不是我們這些平凡人能夠理解的。」杜野光聳了聳肩。
「你們是不是都沒有跟他們三個很好啊?」黛尾突然提了句。
「啊?嗯......嗯。」玲志回道,他那時候也算班上不討喜的人物,因為都在忙著考學測,習慣專注一件事的玲志實在兼顧不來班上所有人際關係的事情,只跟幾個朋友比較好一點,黃陽因為緊張而找不到話題,幾乎不怎麼說話。
玲志跟威琳會說話聊天,但僅此而已,他不能認同對方的想法跟所做所為,據玲志自己看班上大多數人也是抱持自己差不多的看法。
他們理解不了,也沒必要理解同樣也很怪的威琳,雖然依然會有交流,可是總是覺得有著無法跨越的隔閡。
「如果說事情的發展看起來不合常理的怪,那就是你們沒有知道這件事的真正核心。」放下了咖啡,黛尾笑了出來指點迷津:「這可是我身為女人的直覺喔。」
「噗!」一口茶直接凸吐到了旁邊的杜野光身上,好在對方反應迅速即時閃開,玲志剛才沒能好好看清楚,現在坐下來後看仔細了,眼前人沒有二話就是個男人,這樣的傢伙自稱自己是女人讓玲志感受到噁心,但隨即又覺得自己這樣非常不禮貌。
尷尬的擦了擦嘴巴,一邊是滿臉憤怒的杜野光一邊是完全不在意這種舉動的黛尾。
玲志趕緊轉移話題:「為什麼提到王英?」
「這個是我調查黃陽做的事情後推測。」杜野光壓低聲線,眼神跟語氣中的憤怒消失無縱,並放下了手中的奶茶:「我覺得黃陽在找王英,至少是想找類似的人。」
「她下手的目標,人際關係跟受害的狀況都很像當初王英還有黃陽的關係,她設計那些人感受到同樣被排擠毀謗的痛苦,只是情況變得更加嚴重,讓他們抑鬱發瘋最後墮落地獄,然後有點麻煩的是,上面大概知道我曉得這些事。」
「那你為什麼沒有告訴上面這些,這樣不是進展很多嗎?」
「......抱歉,我不能說。」
「......」
「話說。」杜野光語氣和緩了些,眼神帶著質疑的問:「你死了嗎?」
「這一點都不好笑,我這不還活得好好的嗎!」聽到這種穢氣的話,玲志皺起眉頭嫌棄的遠離杜野光。
「是嗎......表世界那邊,呃不,應該說,阿剛跟劉耀陽他們死了。」這是剛才在職業測試的時候,杜野光得到的消息,他的兩個高中友人一同壽終正寢了,兩邊的時間差還是沒辦法適應過來啊。
「我聽上面給的資訊,他們願意成為裏世界的居民過來幫忙我們的。」然後這樣的組合就差黃陽跟威琳了......
玲志瞪大雙眼,太多的資訊太多的問題,最後他一句話都說不上來。
「威琳呢?他也有在這個鬼地方嗎?」
「我不知道,他高中畢業之後就沒消沒息了。」班上除了黃陽外,威琳沒有更好的朋友了,他跟大家都是普通交流而已,就算是王英也沒有好到在畢業後還有交流,所以黃陽不見後也沒有人能知道威琳的狀況跟之後下落。
「黛尾你......」
「別看我,我不接黃陽以外給的有關林威琳的任務。」黛尾同樣嫌棄的擺了擺手,跟威琳相處過一段時間,黛尾的評價裏,他就是個麻煩的二五仔,除非是黃陽拜託不然一點都不想跟威琳有任何交集。
「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事情發生的太多了,過多的事情卻無法牽出一條完整的頭緒出來,讓玲志很洩氣:「我之後也都沒跟王英聯絡,不要說她了,我根本沒跟大家有聯繫,不知道她怎麼了。」
「王英嗎?」杜野光手機掏出來看了下之前調查過的資料:「她後來找了個富二代的醫生結婚,兩人結婚一年左右跑完夜店後酒駕,造成了連環車禍,四死五傷,兩人都死了。」
「是喔......我沒印象有沒有收到赴文。」訕訕答了句玲志就不到還能說什麼
「如果是你的話,你會想先做什麼?」兩人沉默了一陣子後,杜野光開口問。
「我想......想先找到黃陽,我想跟她談談。」
「是嗎,我了解了,那麼我得先讓你有基本的能力不至於你一見到黃陽那傢伙前就被秒殺了,她現在只認得來裏世界後才開始相處的傢伙。」杜野光站了起來,從腰包拿出了根粉筆,在桌上畫出了個小圈,手指點了下圓心的部分:「我有想到另一個可以幫我們的人,等你有基本實力後,我會委託他過來的。」
「我不加入你們,有事再找我啊。」說了再見,黛尾就一點也不遲疑,轉身就離開。
「......現在,偉大的許普諾斯請您協助我們前往夢幻境的迷魅森林吧。」看人離開了陣法的範圍杜野光舉起拿著粉筆的手,說完的同時,桌上小圈發出了白光包裹住他們兩人,隨後光像破掉的鏡子一樣碎裂,座位上好像從來沒有坐過任何人一樣,除了吃得乾淨的盤子跟餐費以外,沒有其他的東西存在。
3.計畫開頭
「許久不見,您近來可否安好呢?哈斯塔大人。」對面前在王座上的傢伙行了個鞠躬禮,黃陽笑得非常微妙,語氣聽不出來是真的尊敬眼前披著斗篷的男子,還是在拐個彎嘲諷他如今的虛弱。
「這不是提普旁邊的那個小傢伙嗎?他可用得真久啊。」黃色斗篷底下看不出男子的表情,但說實話是挺佩服眼前這個呆在奈亞拉托提普旁邊那麼久還敢直視自己,但卻沒有陷入完全瘋狂狀態的小傢伙:「你是專程來給我請安的?如果是,你現在可以滾了。」
「老師想要與您一同聯手。」對於眼前鄙視自己的舊日支配者,黃陽既不覺得不耐也不覺得尷尬被冒犯,依然有禮的站在那說明來意。
「聯手?呵,我看他這次也打算鬧挺大的,自己要全部處理完會很麻煩吧。」哈斯塔哧笑了聲,果斷的拒絕:「我不要,我沒有必要去攪和那傢伙搞出來的破事,你快滾吧。」
黃陽笑意不減,手弓起放在胸前,就像是一名訓練有素的管家在應對糟糕的主人,她開口:「看哈斯塔大人這麼輕鬆的樣子,想必您還不知道諾登斯他們對您的身體做了什麼吧。」
眼前的斗篷一頓,壓抑著憤怒問:「什麼意思?!」
「哈斯塔大人,原本我是想說如果我們聯手的話,就有義務告訴您並且幫助您這件事,但您現在跟我們並沒有關係,我也沒有義務告訴您,我們所得到的情報啊。」黃陽覺得遺憾的搖了搖頭:「看您這樣子,恐怕也不知道克蘇魯大人為了哈斯塔大人而跟舊神們合作這件事吧。」
「你說那個章魚混蛋?!」坐在王座上一直被人類懼怕的哈斯塔從沒有被這樣的人類給左右情緒過,手克制不住憤怒的捏碎木製的手把,眼前的人還真的一點都不差把奈亞拉托提普的珍傳給學了下來啊,都這麼惹人厭:「我會重新考慮,之後再告訴你們我的答覆,現在我要自己靜一靜,快滾!」
「是的,非常謝謝哈斯塔大人,未來會合作愉快的。」得到了想要的答覆,黃陽滿意的再度行了個恭敬的禮後,腳底下展開了鮮紅色複雜的魔法陣,隨即人就消失無縱了。
「怎麼偏偏是提普遇到這種學徒,真的有夠麻煩。」哈斯塔看著方才還站著人的地方,抱怨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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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師,哈斯塔大人那邊我已經去說服完了。」回到了奈亞拉托提普旁的黃陽報告著:「雖然哈斯塔大人應該是會加入我們,可是我還是覺得這樣不是很足夠啊。」
「如果我們要贏的話,的確太少力量了。」瘦長的男子用沙啞的聲音說著,祂的臉像是被挖掉了一樣,空缺一塊,那個窟隆感覺更像礦石的碎裂面一樣,光滑黑暗:「但我們並沒有要贏,所以這樣的組合是足夠的了。」
這是奈亞拉托提普難搞的地方,祂並不會迫切的想贏得什麼,所以有沒有贏對祂並非這麼重要,但祂也不想輸,所以祂會用盡手段不要輸掉。
祂所做的一切全是因為有趣才做,祂的夢想可以說是享受著世界上人的猜忌陷害任何的負面情緒,別人的悲傷不幸就是祂最開心的事情,別人的幸福祂會想盡辦法讓對方墜入絕望的深淵。
而且這次主要的大餐是祂可愛的小學徒要大展身手,其他會礙事的人只要拖延時間不要阻礙計畫就好,沒有一定要贏得話,那自己跟哈斯塔就足夠了,剩下的就可以放心交給黃陽去打理。
「不愧是老師。」黃陽眼神閃爍著崇拜總是游刃有餘的奈亞拉托提普。
「接下來會有段空檔,給妳休個假日,之後就會是一個特別難以忘懷的美好時光。」奈亞拉托提普伸手揉了揉黃陽的髮頂,語氣相當愉快:「剩下交給妳處理了。」
「好的,謝謝老師的禮物。」黃陽彎腰鞠躬:「那麼我先離開了。」
挺起身子黃陽一彈指,人就消失無縱了。
「呵呵,我可是很期待妳的表現。」奈亞拉托提普發出了刺耳的笑聲,確認了下黃陽去到哪後,隨即轉身往拉萊耶城的方向而去:「接下來的話是......呵,很久沒見面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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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累......」總共下了七百七十層階梯要去夢幻境結果諾登斯下令任何生物都不準用做夢方式進入,結果只好又爬了七百七十層階梯上來的玲志氣喘如牛,他唯一有實戰演練的,還是他下到第七十層時跟那裡的火焰門守衛打了一架,他很懷疑那兩個守衛故意不告訴他們夢幻境不能這樣進入。
反觀杜野光,他下去跟上來時完全沒什麼差別,一點都沒有疲憊的感覺,明明玲志不覺得自己體力有差到會輸給對方的。
「抱歉,我本來是希望許普諾斯帶我們去懸崖邊或搭船的。」看著旁邊還在狂灌水調整呼吸的人,杜野光滿臉歉意:「沒想到諾登斯先生會下令不準用做夢的方式進入夢幻境,以前從來沒發生過這些,奈亞拉托提普可能又開始做些什麼了吧。」
「我,我可以把那個什麼諾登斯的祖宗十八代都給罵過一遍,你們,你們是沒有布告欄之類的可以公佈這種重要事情嗎?」
「這倒沒有,我可以去申請看看。」杜野光拿出手機發了個訊息後對玲志招了招手:「我看你剛才跟守門人攻擊應對得挺不錯,你之後就直接實戰累積經驗好了。」
其實這樣不是很好,實戰的確可以累積很多不同的寶貴經驗沒錯,可是沒有基礎的底子,有很多下意識的判斷跟反應會差很多,進而導致大相逕庭的結果。
可是......杜野光想起了玲志剛才的打鬥過程,不會說有打到多好的基礎,但那一點都不像是沒有任何底子,杜野光有點懷疑旁邊的人,但他不想這麼做而且他認為諾登斯不會輕易放會有威脅的人進來。
「我要是掛了你要負責。」玲志鄙視了怕麻煩的杜野光一眼:「話說,我一直忘記問,你是怎麼到這裡的啊?」
「我嗎?就......就考到警察後要選填想去哪邊就職,我忘記去填結果就被分發到裏世界了。」杜野光又拿出手機,低下頭後玲志沒辦法準確看出來他現在的表情:「阿剛跟劉耀陽那兩個傢伙會讓明月去帶嗎?好吧,那你先跟我回家吧,幾天之後我們先去三方會談,再看接下來該怎麼辦,我順便叫畢索加過來一趟。」
杜野光的家是警局給的一套兩房一浴室,還附有陽台跟廚房的透天樓層,裡面看起來就跟一般住宅一樣,讓看了一整天冷冰冰世界的玲志覺得特別有人味,而且這裡居然有電視,還撥著原本世界的頻道!
「我要永久定居在這!」脫了牧師袍後,直撲電視前那張舒服的沙發床,玲志抱了個眉月造型的枕頭打滾著:「這張沙發是我的了。」
「你給我洗好澡再碰我家的東西!」杜野光把人拖下自己最愛的傢具後,玲志跟盥洗衣物還有毛巾都被扔進浴室裏了:「每個都是不洗澡就想躺我床跟沙發的髒鬼!」
杜野光打開冰箱拿出昨天的剩菜跟剩飯放進電鍋裏預熱,一邊撥出電話:「唯,畢索加我有委託,對對,黃陽的那件事,嘿對,絕對會是大雜鍋每個人都有份的,路易他們應該也會被捲到這件事裡,你可以注意看看,晚餐喔......哈......好啦,你可以過來吃。」
「又要多煮菜了啊。」抱怨的打開冰箱拿出蔬菜,杜野光隨便炒了一道青菜後,玲志就洗好澡出來了。
「餓的話你先吃,我去洗個澡。」
「喔,好。」
等杜野光出來盛好飯剛要坐到沙發上時,門鈴就響了。
「來了啊。」拉開椅子走去門口的開門,進來的人讓玲志大吃一驚。
是個看起來非常年輕嬌小,可愛的男子,更讓玲志驚訝的是他的頭上頂著一對毛茸茸像磨圓銳角三角形耳朵,身後還有一條毛色好看的尾巴。
「杜野光!」可愛的男子蹦跳跳的撲到了杜野光身上,撒嬌的蹭著,身後的尾巴因興奮而甩個不停:「我好想你的家喔,我到現在還沒住過比你家還舒服的地方。」
「我對你來說的價值只有家很好住而已嗎?!」
可愛男子露出笑顏,就像一隻貓一樣,突然弓起腰要往沙發的地方一跳,但被杜野光揪住後領,拉著盥洗用品一起扔去浴室:「臭貓咪,給我去洗澡在碰我家的東西!」
「真是的,都是弄髒我家傢具的髒鬼。」杜野光嘆了口氣走去拿雙筷子盛了碗飯放到沙發前的桌子,玲志嘴張著手上的筷子也掉了,顯然還沒從看見獸人這件震驚事回復過來。
「你還沒見過整身都毛絨絨連頭都是野獸的傢伙,別驚訝的太早。」踢了玲志一腳,杜野光吃了口菜眼神中充滿了『太嫩了,實在太嫩了』。
「......」
可愛男子沒有洗頭,進去大約五分鐘又蹦噠的跳出來了。
「畢索加你有沒有洗乾淨啊。」
「我當然有洗乾淨啦,我今天可是享受了下慢慢洗的欸!」可愛男子生氣的鼓起雙頰,顯然很不滿意杜野光這個懷疑:「我可是很少洗這麼久的澡!」
「好啦我知道了,趕快來吃飯。」杜野光把人拎到桌子邊,然後打開了電視機,三個人沉默的吃完這一頓氣氛尷尬的晚餐。
「咳,這位是畢索加˙達爾(Picasso˙Darn),是名傭兵,我會委託他幫助我們一起找跟抓黃陽。」杜野光介紹著,畢索加露出了又大又甜的笑容,還能看到兩顆可愛的虎牙,但感覺他不太能幫忙反而會扯後腿。
「你確定他能幫上忙嗎?」玲志眼神帶有不信任對方能耐的疑惑,他外表給人的感覺更像是天真無邪的大學生,玲志不太想把這樣的人給扯進這件事來。
「唔嗯,不然我們來稍微比個賽如何?我贏了的話就代表我是有實力的比賽。」畢索加笑得眼睛都瞇起來了,語氣依然雀躍著,可杜野光還是看到那瞇起來的貓眼散發出了被鄙視的不悅跟殺意,這傢伙從那之後還真是一點都不打算隱藏自己任何情緒:「我們來比誰比較快扭斷對方的脖子如何?」
畢索加說著,手猛然往前伸要抓住對面那個充滿破綻傢伙的脖子,杜野光反應過來勉強趕上畢索加的速度,在他要摸到玲志脖子然後扭斷前先拉住了那隻手。
「等等,他死了我就不能付錢給你了!」杜野光驚慌的吼出來,畢索加瞥了一眼兩人,只能有些可惜的收回手:「欸—?好吧,本來想說我一定會贏的說。」
慢半拍意識到自己差點就死了,玲志呆愣的看著眼前的兩人,幫對方撿回一命的警官想生氣又氣不起來只好無奈的說:「畢索加之前是擔任皇家的特種軍,還被提拔成只有十一人的精英部隊成員,從小到大嚴格培訓出來的,他一個可以抵五個甚至更多我們。」
「喔,喔好......」點了點頭玲志不敢相信也不行,畢索加的確跟他們有著難以抹滅的差距。
「欸,別這樣看我,搞得我好像很恐怖一樣。」雙手捧著自己的臉頰眼神透著無辜,畢索加笑得好像剛才什麼也都沒發生:「如果是黃陽的話,你們兩個見到了都只有被秒殺的份喔。」
「我跟他們三個或者只有我跟隊長一起可能還有辦法跟黃陽打平,可是只有我的話,雖然是能勉強跟她打,但沒辦法撐太久。」畢索加聳了聳肩說:「黃陽現在變太強了,強到我也打不過。」
「杜野光不管是工作還是自己的因素沒辦法,那你為什麼要去找黃陽?」玲志沒有發覺到畢索加滿滿的惡趣味興致,但他本能的不想回答這問題:「因為有事情要去問她......」
「只為了這個理由,就冒著生命危險來到這?」畢索加眼神帶著打探,雖然不明顯,但他還是有聞到不屬於這個世界的味道,眼前的人也因為自己的提問而變得有些底氣不足:「你來這裡之前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沒有,就很正常的過日子。」玲志平靜的說著,希望對方沒有察覺到異狀,畢索加提到之前,玲志根本沒有回想那段時間,現在要想居然是一片空白完全抓不到一絲頭緒。
「是嗎。」平靜的過日子卻因為突然有事情要問黃陽,所以就跑來這危險的地方?呵,這倒讓他提了點興致:「我們會需要不少幫手的。」
「啊對了,黛尾說薇薇安的預言已經開始。」杜野光提醒道:「你們四個也差不多能再見面了。」
「也是,已經到了這時候了啊。」畢索加有些感慨的回答,他跟隊長們因為這個預言硬是忙活了一大圈沒必要的事情。
「什麼預言?還有,薇薇安是誰?」玲志滿掛心這件事,興致滿滿的問,只是前面話題帶開後就沒自己再提這件事。
畢索加跟杜野光對看一眼後,可愛的男子瞇起眼睛問道:「你相信預言嗎?」
「我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吧。」
「那你還是別知道好了。」因為受深信預言的人而吃虧過,畢索加現在看類似的人都很嫌棄,巴不得所有人都不知道裏世界有個叫薇薇安的人。
杜野光不太希望玲志連基本有名的裏世界居民都不知道,幫玲志辯駁了下:「他沒有瑪基那麼誇張,告訴他沒關係。」
朝杜野光吐了個舌頭,畢索加還說妥協:「......薇薇安很有名的占卜師,傳說她曾跟三個女巫學習,被授予了如何做出幾乎百分百準確的預言。」
「不過這還是見仁見智,也有人覺得這是唬爛的一個噱頭。」杜野光馬上補充了句,免得畢索加話匣子一開,就開始不停抱怨出不必要告知的情報:「有興趣的話我可以帶你去占卜看看。」
「喔,好啊。」聽起來挺有趣的,玲志答應下來後又問:「可以問嗎?......那個瑪基是誰?」
「我以前的老大啦。」不太滿意這問題的畢索加扔了一顆蘋果到玲志臉上,被對方險險接住,手掌整個發麻了。
這稱呼很引人懷疑,加上前面差點被笑咪咪的畢索加給扭斷脖子,讓玲志忍不住聯想到穿著黑西裝,白襯衫領口大開,帶著墨鏡叼著菸還拎一根棒球棍的畢索加跟著一群流氓走在老大後頭當場面的可怕想像。
「瑪基以前是皇室成員,當過幾年的國王,但因為某些原因被推翻了,現在也是裏世界的居民。」怕自己呆呆的同學被嚇死,杜野光解釋著。
結合前面,玲志腦海裏全是殘暴君王盲目相信著占卜而揮舞鞭子血祭無辜人民來讓自己的地位鞏固,旁邊站著自己的精英部隊,隨時可以攻打鄰國可憐的人民好找到祭品來獻給神明。
看著表情逐漸扭曲的玲志,能感受到他天馬行空到難以制止的地步,覺得有被冒犯的畢索加,手不再是拿著蘋果而是握住了旁邊的水果刀,只要玲志隨時一開口失禮的話,他就會立刻把刀射到玲志失禮的腦門上:「你不要亂想什麼糟糕的東西!瑪基他人很好!」
「欸你們兩個都冷靜!」事情突然往奇怪的方向前進,杜野光馬上開口:「玲志你別想了,我有空直接帶你去看看,眼見為憑。」
他深深感受到,接下來的日子會很累。
§
「阿陽。」
「......」黃陽大喊著對方的名字興奮的奔了過去:「要一起回家嗎?」
「阿陽,我......我覺得我們該抱持點距離。」
「為什麼?!」黃陽很驚慌,她不明白眼前的人怎麼了。
「...常常在調侃傳流言我們的關係,我不想要因為你承受這些壓力。」
「可是,可是有誤會或不喜歡這種行為就要說出來不是嗎?」黃陽拉住對方的手挽留著。
「你知道根本沒有人想跟你這樣的人講話。」
「你也一樣嗎?」黃陽看著對方搖了搖頭,心理燃起一絲希望。
「可是我不要因為你影響了我的人際關係。」
『你願意跟我做朋友?』
『當然,除非你先走,不然我不會離開你的。』
『阿陽,我喜歡你。』
§
「啊啊啊啊—!」慘叫出聲,黃陽掙扎的醒過來,被窩裡滲著冷汗,明明蓋著棉被全身卻還是抖得像是浸泡在冰水一樣寒冷發顫,心臟彷彿停止跳動一樣胸腔悶痛著,黃陽一瞬間甚至忘記自己究竟還有沒有在呼吸。
噩夢的內容她已經不記得是哪段時光曾經發生過的事情,遇見奈亞拉托提普之前的回憶全都想不起來,遇見老師後的記憶也全都變得斷斷續續,只剩那種打從骨子裏都無法忘記的惡寒恐懼還有痛苦。
「威琳......威琳......」黃陽在床上喃喃自語,最後她磨蹭著被窩爬去床頭櫃要找手機:「路易......打給他,對對......」
窗戶在床的旁邊,她轉過去摸索著手機的位置時,玻璃裡的床邊模糊的印照出一名裸著上半身下面則穿著白色長袍的身體,一眼晃過去,他脖子上接著的腦袋是獸類樣貌。
黃陽緊繃的情緒讓她沒忍住下意識的恐懼尖叫,並一拳打碎了那面玻璃,引來身後的哧笑。
驚恐的轉回頭,一身健壯的胡狼頭神正站在她背後,出於心底對這種犬類生物的厭惡跟懼怕,黃陽慌忙拉著被子但不利索的往牆壁縮一邊尖叫著:「滾—!媽的快滾離我的視線—!」
胡狼頭神被這麼對待似乎顯得非常失落,祂恭敬的說同時往前踏了步:「我看您需要幫忙才特地趕過來的。」
「我叫你滾!」黃陽抽出了放在枕頭下的小刀,用盡全力往面前靠近自己的傢伙一擲,平常能夠輕易貫穿人腦的刀子飛到胡狼頭神面前時,被對方用拇指跟食指掐住刀面給接住了。
「您看起來相當不太好呢。」把那個危險的武器放到了身旁的櫃子上,胡狼頭神走近了剛才尖叫攻擊後而稍微冷靜的黃陽:「我是來幫您的啊,您怎麼能拒絕我呢?」
「......」黃陽深呼吸讓亢奮的自己平靜下來,她真的非常討厭眼前那個獸類腦袋的傢伙,一點都不想接近,因為跟祂待在一起時自己就會很暴躁無法控制自己情緒,這樣很有機會暴露自己的弱點,而且黃陽根本上的無法容許這種事情發生。
可是她也明白就算現在變得比以前更強了,但有些人有些神依然是自己動不得,就是眼前的神明讓黃陽獲得了這個屈辱又慘痛的教訓,所以不能用武力趕走對方:「你快滾,我不想看到你。」
「噢,我怎麼會忘記如此重要的事情呢?」祂笑了出來,露出了潔白銳利的牙齒,那是為了能夠輕易逮住並撕咬獵物而演化出來的一口牙,黃陽特別討厭,但祂一彈指,眼前的腦袋卻變成了一個樣貌英挺的成熟男子:「您更鍾愛我的這副樣貌呢。」
「......我沒什麼好說得,快走。」撇開視線,黑夜對他們的視力造成的影響都不大,她能清楚看見眼前古銅色肌膚的男子還有她喜愛類型的那副面容,黃陽現在只想趕快安穩的睡覺,只有夢裏的世界什麼都有。
「您這樣拒絕我,我會很傷心的啊。」祂已經走到床邊表情非常受傷難過,讓黃陽不忍看這張臉充斥著悲傷有些心軟,但一想到之前的事情,她又回神過來,狠狠踹了一腳過去:「阿努比斯如果你只是要來安慰我的話,那你現在可以離開了!」
阿努比斯輕鬆的抓住攻擊過來的腳踝一拉,祂自己也順勢上了黃陽的床,壓在對方身上:「我打算跟您共度一個安穩的夜晚,您不會打算拒絕我吧?」
要是拒絕,黃陽敢保證他們現在肯定會直接打起來,壓倒性的實力差距太大自己完全沒有勝算,她充滿質疑的問:「你幹嘛非要特地跑過來跟我睡?歐西里斯要是知道你又怠乎職守祂會很火的。」
「嗯,這個嗎......」阿努比斯笑著點了點黃陽的鼻尖,低沉溫柔的聲音能聽得出來眼前的神祇心情很是愉悅:「我想讓您知道您不是一個人,所以就來陪孤單的您了啊。」
滿臉嫌棄推開貼著自己的健壯身軀,肌膚透過手掌傳遞過來的體溫讓她腦子思考頓了下,忍不住讓手停在那感受著熟悉的親密接觸:「隨便!我要睡覺了,你快走開。」
看對方妥協,阿努比斯一個翻身,拉著黃陽一起舒服的躺到了枕頭上,黃陽半趴在高大的身軀上,蓋著阿努比斯拉過來的被子,手習慣性蹭著結實的手臂,她嘀咕幾句不清楚的話後,就因為有溫暖的軀體在旁邊而安心得昏睡過去了。
抱著對比自己算嬌小的身軀,阿努比斯一手撫著她的背,一手移到了短髮凌亂的腦袋上探索著她的記憶—一如往常,到裏世界前全是雜亂無章,沒有任何頭緒跟片段,一般人要是過往的回憶變成這樣可怕凌亂的話,一定早就瘋了,不過阿努比斯不確定眼前尚可維持理智的傢伙究竟是不是算瘋子,但祂能肯定把原本一個能好好生活孩子的記憶攪成這副德性,絕對是奈亞拉托提普沒錯。
歐西里斯是跟地獄還有他們合作要驅趕奈亞拉托提普,但自己可還沒接收到要捉拿黃陽的命令,祂打算等到黃陽開始控制不住自己時再出手,甚至可以的話,逃個語詞上的漏洞來幫黃陽。
『跟妳在一起是我最快樂的時光。』阿努比斯讀到了這樣一個破碎的記憶片段,黃陽皺起眉頭發出了不適的嗚咽聲,輕拉出記憶複本的絲線握到手中變成一顆玻璃珠,這是個要找到黃陽過往的重要線索啊。
「等會兒拿給那傢伙吧,現在,我親愛的小可愛該好好睡個覺了。」阿努比斯擁住了抱起來很舒服的身軀,低聲說道:「如果可以,真不想把你抓去默然法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