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養一系

第二天空音到達醫院的時候，她再次遇見了昨天被罵的健朗老爺子。

老人家鬼鬼祟祟地抱著排球，溜到後院的空地。

空音：⋯⋯
可真是個固執的老爺爺。

「老爺爺，身體不好就不要打球啦，等身體康復了再打也可以嘛。」本著關愛老人的良心，空音決定日行一善，替老人家的家人好好勸勸他。當然，亦不排除是為了減輕護士們的工作量。

老人家大概沒想到又被人發現，聽到聲音後正在上手托球的手停了一下，轉過身看見不是醫護人員後又繼續托球。

「年輕人不要那麼死板，自己的身體我自己最清楚，小姑娘長得挺好看怎麼這麼囉嗦。」

空音：我只說了一句話，才不囉嗦。

空音沒有回話，只是一直盯著老人家。

空音：盯——

老爺爺：（無視，繼續打球）

空音：盯——

老爺爺：（托球的速度逐漸慢下來）

空音：盯——

老爺爺：（雙手抱球，默默走進大樓）

空音滿意地跟上老爺爺，怎麼看都是要監督老人家回到病房才會離開的節奏。

老爺子沒好氣地問走在他身邊的空音：「你不用去看你哥哥嗎，小姑娘。」

空音眨眨眼，倒也不意外他知道自己有哥哥。她和哥哥每天都會到後院進行光合作用曬太陽，昨天才注意到這位老爺爺大概是因為他在後院另一頭偷偷打排球。

「我待會就會去找哥哥啦。」所以別打算趁機會跑走哦。

聽懂空音的言下之意，烏養一系無奈地嘆口氣，想起自己的孫子繫心，心想現在的年輕人除了繫心那個傻子外愈來愈難糊弄。

回到病房，空音正打算告辭，卻無意間瞄到病房門口的名牌。

304-烏養一系

烏養⋯⋯

烏養一系？！

那位傳說飼養著兇暴烏鴉的烏野男排部老教練？！！！

空音眼晴瞬間睜大，一臉難以置信的模樣扭頭看看眼前的老爺爺，再扭頭確認名牌，重複幾次同樣的動作，看得烏養一系滿頭黑線。

「你認識我？」

意識到自己的舉動有點失禮，空音壓下自己翻騰不已的思緒，難掩興奮地問道：「請問您是烏野高中男排部的烏養教練嗎？」

「？沒想到你會知道我，小姑娘，你很關注男排？你也是打排球的？」

「是！我的朋友很多都在打，我雖然不是專攻排球，但打得還可以。」

烏養一系摸摸下巴，「你是哪間學校的？」

「北川第一中學。」

「一中啊，成績不錯。」話峰一轉，「你哥哥也是打排球的？」

「哥哥他⋯⋯是長跑運動員，以前。」觸及到這個話題，空音高昂的情緒低落下來，不情不願地加上「以前」這個詞。

眼見小姑娘的頭上似乎有烏雲具現化，烏養一系自知說錯了話，只好拍拍空音的頭。

「別擔心，你哥哥很強。」

清瀨灰二每天的堅持和復健他都看在眼內，那孩子的內心是毋容置疑的強大。

*

「哥——哥——」

與烏養一系告別後，空音向她本來的目的地進發，一看見哥哥便拉長語調撒嬌，走到坐在病床邊的灰二身前要抱抱。

身為中毒頗深但全無治療意願的終極妹控晚期，怎麼可能拒絕自家妹妹的撒嬌？灰二順從地張開雙臂，任憑空音抱著自己蹭蹭。

「所以，今天怎麼來遲了？」

深知空音若另有安排一定會通知他，灰二一邊替空音整理剛才她一通亂蹭弄散的頭髮一邊問。

空音舒服地瞇起眼，享受哥哥牌理髮師的服務，回答說：「我撞見昨天偷打排球的老爺爺啦，之後送他回病房了。」

空音迫不及待地跟灰二分享，「哥哥哥哥你知道嗎，那位老爺爺居然是烏養老教練！那位『春高小巨人』曾經在的烏野男排部的教練！本來聽說他引退了，沒想到會在這裡遇見！那可是只在傳言中出現過的魔鬼教練啊⋯⋯」

灰二聽著空音像隻小麻雀般嘰嘰喳喳地說話，身周繫繞著輕快的氣息，看見她臉上重現自箱根驛傳後久違的純粹笑容，也放下心來。

烏養老教練嗎⋯⋯看來，他需要當面感謝一下對方。而且，他也有些事想請教——

空音到來後灰二本已柔和下來的眉目再度變得銳利。

——以曾經同為運動員的身份。

作者有話說：
來，跟我唸一遍：
烏養老爺子是個傲嬌╮(╯▽╰)╭
為被嫌棄的烏養教練默哀⊂((・x・))⊃
之前說了，這倆兄妹互控超嚴重www
空音不開心會下意識向哥哥求安慰，哪怕不高興的原因是哥哥。灰二基本上對妹妹有求必應，空音未來的男朋友前途堪憂啊哈哈哈哈
不會被灰二暗殺了吧（幸災樂禍ing）
烏養教練會影響空音和灰二的未來規劃，比如空音入讀烏野，灰二以成為田徑教練為目標。
灰二不會猶豫選擇跟跑步有關的工作，即使他大學讀的是文學系，但在成為俱樂部教練的前三年，他也許也有迷惘過要選擇怎樣的跑步相關工作，畢竟他帶領寬政大學成功奪取箱根驛傳前十名的事蹟早已讓他被無數大公司拋橄欖枝
對他來說，選好方向他會一往無前地前進，但在選好路之前，也有很多需要考慮的的吧。
怎麼樣的工作會適合他，會讓他哪怕不能再親身跑步，也能夠感受跑步的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