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仍舊是隔著兩公尺，一前一後地下山。

文洛瓔雖然走在前面，仍然感覺得到從後面方啟揚身上傳來的低氣壓，讓她喘不過氣來，連雨後的新鮮空氣都幫不上忙。

來到公車站，兩人沈默地等著車。

文洛瓔開口：「你要不要打個電話去胡世鈞談談？吳老師應該有他電話吧。」

方啟揚搖頭，「誤會那麼嚴重，再談也沒用。」

「再嚴重也沒有我們兩個嚴重吧？他有說你們絕交也是天命不可違嗎？」

她這才發現自己的聲音帶著怒氣。

他們兩個的感情才剛被人說成「逆天」，連菩薩都不肯救，而方啟揚卻滿腦子只想著他的好友？

然而她立刻就後悔了。

跟胡世鈞的絕裂，是方啟揚心中最痛苦的傷口，今天忽然見到本人，他心情會受影響也是理所當然的，而她居然還在跟他鬧彆扭？

「我是說……」

她正想解釋，方啟揚卻接話了。

「不管菩薩、吳老師，還是其他妖魔鬼怪說什麼，我們絕對不會分手。但是，既然世鈞不想看到我，我就永遠不會去打擾他，所以我非常難過。對不起，害妳跟著心情不好。」

聽到這話，文洛瓔感動得眼淚都快掉出來了，怎麼可能會心情不好？

「沒有啦，我只是不知道該怎麼安慰你……」

方啟揚聳肩，「簡單，親我一下囉。」

他以為在這種情況下，文洛瓔頂多給他個飛吻，沒想到她大步走過來，在他唇上輕輕碰了一下。

這一下不要說方啟揚呆掉，文洛瓔也為自己的大膽感到不可思議，紅著臉摀住嘴唇。

等到兩人終於想到兩公尺戒律時，事情發生了。

一記閃電打中了附近的一棵樹，隨即驚人雷聲在他們耳邊響起，彷彿要震碎地面的響聲。

「呀啊！」

兩人嚇得跳起來，文洛瓔直覺地伸手，在倒塌的樹幹壓扁方啟揚之前及時把他拉開，看來「超人的反射神經」不是說假的。

雷聲的回聲在耳邊迴蕩，讓耳膜暫時罷工，腦袋和胸口都被震得一片空白。兩人只能緊緊相擁，完全無法反應。

他們當然不知道，衰神比他們還震驚，因為這不是她做的。她呆呆地看著那棵被劈倒在地，仍在冒煙的樹，心中只有一個念頭——

出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