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哦要不然去見見希特勒來說明吧?
本章節 2474 字
更新於: 2022-03-04
「你啊,就是個沒用的廢物處男。」
沒有任何前警預兆,我莫名其妙就被劈頭痛罵。
「等等,說我沒用或廢物我還可接受,但是加上處男就--」
「那你不是處男嗎?」
「……」
呃……
「你啊,跑來跑去的逃得很快,結果心儀的鄰家巨乳大學生一抱你就不跑了。你的反應真是徹底的把你的處男臭表露無遺。」
難以否定。但我還是心不甘的反擊。
「就算你這樣說,我可是還有一百八十天命的!」
「那又如何?你到死都是處男。」
「到死!?能夠如此斷定難道你是神明嗎!?」
「就是神明唷。」
「……」
場景早已重新轉換至我那破爛的套房家裡。
不過是一瞬間的功夫,我就以被抱著的狀態瞬間移動回去。假如是夢,那這個夢也太過清醒。我連怎樣醒過來也不知道。
那個抱著我的月小姐已變成一個穿著裙子的小女孩--一個只能認為是明神的傢伙變成的小女孩。她大模斯樣的在床上趴著,隨意的讀著我書架上的漫畫。順帶一提,她正在讀銃夢的第一部。
「神明還會看漫畫嗎?」
對於我的提問,他的回答不但奇怪甚至稱不上回答。
「如果龍捲風會說人話,他可能跟你說我只是在散步。」
死亡。
被宣告一百八十天後就會死亡的我,現在只是坐著家裡默默思考這件事。
為什麼聽到死亡兩個字,我就如本能一樣的逃跑了呢?是不是因為我還是怕死的?
假如有個消極悲觀者,把好想死整天掛在嘴邊,那某天如他所願的被醫生宣告患上絕症,他會像中大獎一樣的舉高雙手慶祝,安心的準備迎接死亡嗎?我想大多數都不會。
渴望某件事發生跟真的發生了,實際的感受肯定不盡所同。就跟看電影跟電影真的變成現實一樣,完全是兩回事。
死亡對我來說也一樣。
我發現需要時間。需要時間去消化關於自己的「死亡」。
以前我是個總去思考「假如我患上絕症」的普通人。但現在,我是個去思考「死亡」的絕症病人。
但這個問題要多少時間才足夠我解決?就算此刻我得到了一個自認為可以的答案,我下一刻是不是又會推翻?甚至愚蠢地重複這個循環?
如果時間可以停止就好了。
「可以喔。就像龍珠的時間小屋或銃夢的量子世界之類,我讓你停止時間直到你能接受為止吧?」
真的嗎?時間停止,這可是一個充滿無比魅力的詞彙啊。
「真的唷。我連The world都不用喊就已經停止時間了,你看時鐘的秒針沒有再動了吧?」
你還是jojo迷啊?不過確實停止了。好,那事不宜遲,為了不留下悔恨,馬上去旁邊月小姐的房間--
「當然,僅限於這個房間的空間為止。」
「……」
「你可不要打算藉此去做什麼壞事喔。」
「哼!我才沒有想過趁著停止時間去旁邊月小姐的房間之類!」
「就算不讀心你的想法都赤裸裸的全暴露唷。」
因此,空間維持一個奇妙的異常狀態。一個專心閱讀漫畫的神明,和一個躺在地板思考死亡、只剩一百八十天命的男子,在時間停止的狀態下,毫無意義的消磨著--現在進行式中。
死亡。
讓我想起某部關於殺人魔的異常小說,男主角說過的一句話。
「我認為,不論是任何人都至少有過一次,認真思考關於『殺人』這回事。至少有過一次。」
思考死亡--當然更不用說。再愚昧的傢伙,都不可能會覺得自己不會死亡。就算一個年青人,認為死亡對他不過是件遙遠的事,但只要隨意的打開電視新聞或報紙,就會發現死亡跟人類又是那麼貼近,跟年齡倒沒太大關係。
科學上,要解釋生物的死亡非常容易。心臟停止跳動,沒有生命跡象。死亡的方式過百甚至上千,而生存卻只有一種。以人類來說,就是空氣、營養、水跟睡眠。
但就算科學能把人體解釋、剖析得再徹底,科學家還是沒有從人類的血管、腦神經找到什麼關於靈魂的跡象。所以,科學目前還沒法去解釋死後的世界。
因此,人類又擁有了宗教。
不管是什麼樣的宗教,有怎樣的教義,宗教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解釋死後的世界,也就是人死後會怎樣。因為人類需要答案。
那怕這個答案無法証明,或是無神論者、唯物論者說句人死後就什麼都沒有了--這種沒有答案的答案,人類也是求之若渴。因為得不到關於「死亡」的答案,對於「生存」就是種無形的折磨。除非你是神經大條的超級樂觀者。
我現在也需要這個答案。
「你應該知道死後的世界吧?」
我向那個閱讀漫畫的傢伙提問。
「當然。不過--」
他忽然變成涼宮春日系列裡的朝比奈實玖留,以後藤邑子小姐的聲音說出那句口頭禪一樣的對白。就算我不懂日文也知道她在說什麼。
「這是禁止事項。」
這是禁止事項
看來根本不打算告訴我。
「你為什麼要出現,告訴我的死亡呢?」
「嗯~~為什麼呢?」她漫不經心的語氣,就像這件事根本無關痛癢。「沒有理由吧?可能我只是想找個樂子,隨便找個傢伙消遣。也可能我有莫大的理由,只是裝裝樣子不告訴你--嗯?要不要猜猜?」
她以小女孩天真無邪的微笑看著我,我當然無法從表情或語氣得出真偽。
「如果你不出現,我還是會像你所說,在一百八十天後死亡嗎?」
「一樣。跟我出現在你眼前與否無關。只要你在那天那個時間出現在那個地點,對鄰桌做出那個動作,你就會死去。」
「什麼動作?」
「向旁邊桌子的人遞上鹽,然後死去。」
「……」
像是補充似的,接著說了一句。
「跟你知道的那個笑話一樣喔。」
平靜又平淡的一句,聽上去卻無情而殘酷。
我的確幻想過自己是否會像那個笑話一樣可笑--不,可悲地死去。但當幻想變成真實後,那震驚真是--
「哈……遞上鹽後死去,難道我二十六年的人生就是為了這件事嗎?」
「嗯?不也很好嗎?咔嚓。」
這傢伙竟然不知道從那裡變了包薯片在吃。
「為什麼?咔嚓。」
在發問的同時,我也順便拿了幾塊吃。
「你也頗不客氣嘛。」
躺在別人床上看別人的漫畫還吃薯片,這句話我可以原封不動返還才對吧。
「唔--這個話題不能三言兩語去解釋呢,用例子去說明比較好吧。」
場景又忽然間跳躍。一大堆外國人,交織著我聽不懂的語言。從衣著和氣氛感覺,貌似是上流名流的集會。
那傢伙依舊繼續在床上看著漫畫,我和她就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誰也沒注意到。
「這是?」
「你繼續看。」
啊?就在我疑惑不久,情節急進。一個人強硬的打開大門,帶著一群像是武裝份子衝進集會,氣氛就在一瞬間急劇轉變。而在這遍不安和騷動之中,某個男人忽然站到椅子上向天開了一槍,所有目光一下子集中在他身上。
這男人相當眼熟,雖然跟圖片好像有所出入,但該不會是……
「嗯,阿道夫‧希特勒。」
「這麼說,莫非是慕尼黑政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