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前女友
本章節 6876 字
更新於: 2022-03-03
「你的孩子？」悠仁第一眼就猜是晨曦的孩子，瞬間讓晨曦尷尬的抓了抓臉，可怕的是連他都不確定是不是自己的孩子。
但跟他相處三個多月的時光，晨曦閉著眼都能感受到他冷靜得臉下，是一種隱忍的火氣，第一次看到悠仁生氣突然有點新奇。
晨曦一臉無辜的擺手，少女就這麼自然地朝他們走來，沒有妝容的臉看起來年紀很小，神情有些憔悴，頭髮曾經是染成白金色，現在都長到快十公分的布丁頭。
「阿楊！幫幫我～」少女的聲音很甜很膩，大大的眼睛裡都是楚楚可憐的淚水。
「孩子不是我的吧？」晨曦還用疑問句，他瞬間感受到來自悠仁指尖快擰碎手指的力道。
晨曦差點痛到跪下，臉都皺在一團，瞬間覺得悠仁生氣有夠恐怖，哪裡來的力氣！
「雖然我們幹過很多次沒戴套的，但是時間算一算應該不是你的。」少女搖了搖頭說。
「絕不能省套子的錢。」悠仁望著他小聲說，接著死亡握力暫時解除。
晨曦擦著冷汗繼續問：「那你找我幹麻？」
「我沒地方能去，可以讓我待在你這嗎？我可以幫你打掃煮飯，拜託你收留我到孩子出生！」少女差點沒跪下，他挺著身孕肚著雙手合十說。
堂堂楊哥平常都是二話不說就做決定，此時他是先轉頭看向自己的愛人，也是他難得在悠仁眼中看到一臉『關我屁事』的表情，然後就鬆開晨曦被握紅的手指往房子走去。
周圍的小弟第一次看到『好像』生氣的葉哥，突然不知道說什麼也愣在原地讓著悠仁走上樓。
晨曦覺得自己活著這十七年來第一次這麼難做人，但看著隨時要臨盆的未成年少女，還是於心不忍的點頭同意她住下，看在過去也陪他瘋過一段日子，兩人在一起也沒闖出什麼大禍。
「但前提是你要好好打掃、煮飯，如果看到你只是來這裡耍廢、亂搞，我還是會把你轟出去。」楊哥當年是男女關係最複雜的人，殊不知講出來讓少女愣了一下，但一想到有棲身之處趕緊乖得不得了，趕緊「楊哥」甜甜的喊了好幾聲。
「阿華你帶著她，不要亂搞然後找個空房給她吧。」
晨曦抓了抓頭覺得今天好疲勞，走進屋內就聽到煮菜的聲音。
「我要上去幫忙嗎？」少女也跟著進來，想說順著熟悉的路線走去廚房，晨曦第一秒拉著少女往後，突然腦袋裡跑過高鐵一樣的混亂。
「先不要，你先打掃一樓，廚房先交給給阿悠。」晨曦說完就趕緊往上跑，比起眼前的少女他更擔心他的阿悠有沒有生氣。
望著他的背影，少女回頭望向阿華，阿華點起一根菸聳肩。
「阿悠是誰？」少女扶著肚子問。
她認識的楊哥是個很瘋狂的人，愛的時候很愛，恨的時候也很恨，每天都像走在鋼索上一樣舉步維艱，晨曦發瘋的時候除了承受他的瘋狂以外，少女從沒看過這副畏縮模樣的楊哥。
「每個人都有剋星，剛好只有葉哥能治得了楊哥，我們應該要一起對葉哥跪拜才對，這陣子兄弟很少被打到去看醫生。」阿華吐了煙霧，勾勾手指領著少女到一樓後面小隔間安置。
他們兩人的時光誰都不能打擾，是這群小弟的默契。
「煮什麼。」晨曦親密地從後面抱著悠仁，看著肌肉在鍋子裡煎出焦香味，旁邊的湯鍋也翻騰著熱氣。
「白菜滷、炒雞腿肉。」悠仁歪過頭，讓晨曦能下巴靠著肩膀越過他看間鍋裡的東西。
晨曦一聽到菜名就覺得餓了，肚子發出叫聲。
「剛剛餅乾跟茶沒吃飽嗎？」悠仁俐落的翻過鍋子說。
「那點東西填牙縫都不夠，話說阿悠討厭喝茶跟吃餅乾嗎？」晨曦用毛躁的頭髮搔了搔悠仁的耳朵。
「沒有，小時候吃膩了。」悠仁聳肩回答，然後將菜都分裝在盤子上。
這個廚房不知不覺增加了一些廚具，還有充足數量的碗筷，每次悠仁都會煮很大量，讓留下發育期的餓死鬼都能吃飽。
「等等煮完我想先洗澡睡覺。」悠仁揉了揉眼睛說。
「那我幫你留一份？」晨曦鬆開擁抱，幫忙他把成好的盤子放咋餐聽的桌上。
悠仁搖搖頭，輕聲說：「我不餓，你們先吃，明天再來跟你一起煩惱如何整理四樓。」
晨曦點點頭，就趕緊放手讓悠仁走到三樓的浴室開始洗漱。
聽見水聲後，晨曦就向樓下喊兄弟們上來吃飯。
少女的名字叫做小彩，大概是晨曦前兩任女友，也是個性比較和溫和的類型，後來分手之後的是晨曦就沒有過問。
如今看到她挺著大肚子心情也很複雜，以前兩個人騎著摩托車吃冰淇淋一些還算青春的回憶。
從來都是收留活力充沛愛打架的猴子，第一次收留一個大腹便便女孩，懷孕生小孩以後怎麼辦都不知道。
「幾個月了？是男是女？」吃飽喝足後其他小弟負責洗碗跟整理，已經不能隨地亂扔煙蒂或啤酒罐，大家都會自動自發地開始收拾分類垃圾。
「七個月，預產期在九月中，是男孩子。」小彩摸著肚子，歪著頭誠實的說。
「幹嘛不拿掉啊，你才幾歲。」旁邊的阿華排隊洗碗聽到對話，忍不住插嘴。
「十六歲了，就等意識到的時候肚子就這麼大了。」小彩對空氣比了一個弧度。
晨曦嘆了口氣，記得剛認識小彩的時候也是剛離家出走的少女，跟著他瘋又鬧的，雖然也過得很差，至少晨曦不會隨便讓女人帶著球然後落跑，他在豆乾厝看太多姊姊們的悲傷故事，導致他從小就有優良的避孕知識。
那個沒帶套的記憶應該只是他喝醉又嗑藥到沒記憶，晨曦默默抹了不存在的冷汗。
「孩子的爸死去哪？」晨曦灌了一口酒說。
「不知道，因為我嗑藥嗑暈了，醒來是誰都不知道，而且我大姨媽沒順過，等我有意識就這樣了。」小彩說的無辜，腳在椅子上搖晃。
「妳還嗑？你不是不去橋下了嗎。」晨曦皺起眉，想起他們一起瘋過的幾個據點，其中一個就是位於郊區的交流道橋下廢墟，那裡是晨曦度過最荒謬日子的地方。
「現在大家都帶出橋下嗑了，如果不是懷孕我真的戒不掉，一聞到就想吐。」小彩笑嘻嘻的說。
「你肚子的小猴子還算乖，知道讓你避開那些鬼東西。」晨曦一臉老氣橫秋的說，立刻被小彩反駁。
「當年就你嗑最兇，從良了不起喔！」小彩笑著說。
「你爸媽呢？」晨曦忘了當初小彩的故事，他身邊來來去去太多女人了。
「各自再婚了，老媽還知道在外縣市，老爸就完全失聯了。」小彩捧著肚子垮下臉。
「你啊，以後該怎麼辦，在這裡把小孩生下來也不好吧，這裡沒一個好東西耶。」晨曦捏得眉心，一副憂國憂民的樣子。
看著煩惱的晨曦小彩笑了出來，甜甜的說：「再送養不就好了，我還年輕啊。」
這不知道哪裡來的自信跟不負責任的宣言，晨曦發現他開始躁鬱症穩定以後，好像有點改變了，聽到這個回答差點想一頭把自己撞暈。
「你這樣不行，明天我找阿悠跟你談談，這裡都是小屁孩無法給你更好的建議了。」晨曦指了指周圍這些屁孩，一臉無奈的抹了下臉。
小彩笑的同意，然後湊近小聲問：「那楊哥怎麼突然轉性吃男人啊？」
吃你的屁，被吃的是我。楊哥當然不會說出實話，一副裝無奈地搖頭，一臉受不了你們這些小鬼的樣子。
「阿悠是我的寶貝，誰都不可以動，尤其是你這個少根筋的女人！」晨曦拿手指彈一下小彩的額頭，以示懲罰。
準媽媽吃痛的摸著額頭，一臉無辜。
「還有錢嗎。」看著眼前只背著一個小包包的孕婦說。
「沒了，這一餐是我今天唯一的一餐。」小彩一臉幸福的說。
「好，你在這邊可以吃飽睡好，但答應我你也要開始唸書，還要跟姊姊們學會正確的避孕觀念，你真的太兩光了。」晨曦拍桌決議，然後把喝空的鋁罐丟地板踩扁，接著順手丟到牆邊的分類垃圾袋中。
「我先去休息，你們安頓好就別吵我了。」晨曦伸了一個懶腰。
小彩笑著道謝，也跟著排隊去洗碗。
遠離喧囂，晨曦往樓上走的時候燈光都已經滅掉了，輕步走到房間旁聽到均勻的呼吸聲，偷偷地打開門看見床上有個睡的端正的身影。
他們自從正式在一起以後，悠仁總會想辦法一個星期來這邊住一到兩天，即使身上的傷痕變多了，也不曾聽他抱怨或訴苦，雖然能一直看到悠仁，但看著他這樣晨曦也很無能為力。
如果他可以帶著悠仁遠走高飛，有能力讓悠仁繼續唸書然後出人頭地步，不用跟自己窩在這種骯髒的危樓，還跟一群幼稚又悲慘的孩子們生活。
今天去阿悠叔叔的家，那種豪宅才適合悠仁的氣質，寬敞優雅還有下午茶可吃，完全能想像悠仁拿著茶杯在花園裡坐著旁邊還有幾隻大型犬奔跑，接著有個溫柔的女主人還有孩子的嘻笑聲。
想著想著晨曦眼前的視線開始模糊。
也許遇見了小彩，他突然意識到他們雖然年輕但總有一天還是會長大，開始不能飆車不能酗酒不能嗑藥，像悠仁這麼優秀的人，有著大好的未來。
不知道是不是鼻子吸氣的聲音太大，躺著的悠仁翻了個身，遮光很差的窗簾還是讓月光跟巷子的霓虹燈光透進來，能看見悠仁眼睛微微地張開。
「晨曦？」悠仁揉了揉眼睛說。
「拍謝吵醒你，我洗個澡。」晨曦努力抑制自己的鼻音，然後進房間抓了衣服毛巾就往外走。
用冰冷的水沖洗從頭灌下來，把紅腫的眼睛還有情緒稍微和緩許多，腦袋裡依然亂糟糟的，晨曦感受到不妙的預感，覺得腦袋裡越來越多想法跟聲音衝撞在一起，焦躁的情緒湧上眼前的世界不是因為淚水而是焦慮開始震動。
突然很想拿刀在身上劃下傷口。
晨曦一洗完澡頭髮還沒吹乾就快步來到房間，直接往床上撲。
「嗯？」半夢半醒的悠仁被一團濕漉漉的東西包圍，像稻草一樣的頭髮貼在悠仁的臉頰，身上被晨曦覆蓋。
「救我。」晨曦把臉埋在悠仁頸窩，像溺水的人一樣纏著他的四肢，淚水又嘩啦啦地掉下來。
楊哥幾乎不哭的，但是遇見了悠仁他的眼睛就變成了水龍頭。
感受到悠仁嘴角微微上揚，也伸手抱著晨曦，剛睡醒的沙啞音嗓輕聲說：「沒關係，我在這裡陪你，一直陪著你。」
彷彿能讀到他的焦慮，悠仁溫柔的呢喃伴隨著晨曦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抽泣聲。
兩人就這麼抱著不知何時睡著了。
等晨曦醒來以後，發現他第一次醒來悠仁還在賴床。
平常悠仁都一定會提前二十分鐘起床去煮個早餐或是整理一下房間，那過於規律的生理時鐘每次看到都讓晨曦驚嘆。
今天的悠仁睡得很沈，手也還是環著晨曦的手還有腰讓人緊緊貼在他懷裡。
夏天的溫度使他們流一身粘膩的汗水，緊貼的身軀感受到年輕活力的下體，在這個早晨都高歌起立，沒錯他們都晨勃了。
時間大概是中午十一點，樓下已經開始出現走動聲響。
「阿悠？」晨曦稍微的蹭了下體，酥麻的感覺擴散開來，悠仁喉嚨擠出呻吟。 晨曦瞇起漂亮的眼睛，頑皮的往下鑽掙脫了悠仁的擁抱，把人翻面朝上以後伸手拉開對方薄薄的運動短褲，微硬的陰莖彈了出來，晨曦一口含住悠仁的下體，慢慢地舔吸。
因為被刺激的讓悠仁忍不住曲起膝蓋，無意識地呼吸變喘，房間內的聲音變得黏膩曖昧許多。
「啊。」悠仁發出敏感的輕聲，他終於睜開眼睛看見在他腿間賣力的兇手。
剛睡醒的悠仁除了片刻的迷茫，當他與晨曦對視的瞬間，能從他黑白分明的瞳孔看到一瞬間的銳利眼神，讓晨曦含著悠仁的下身看愣，但片刻悠仁又恢復了恍神的模樣，讓晨曦使壞的又舔頂部讓悠仁的膝蓋抖了一下。
「好久沒做了。」晨曦無辜的說。
雖然才隔不到一個星期，因為悠仁要準備期末考，晨曦要準備重補修的內容，這個星期連親親的次數都變少，對於血氣方剛的年輕人來說太壓抑了。
「不要舔很髒。」悠仁試圖想翻身，才說完腿就被壓著無法翻身，接著整支被含進去，喉舌的壓迫感讓他真的有種理智線斷裂的感覺。
他也不想躺著了，猛坐起上半身一把抓住晨曦的頭髮拉開，將人強迫與他對視。
晨曦常說自己長得像媽媽，清秀漂亮的臉上有著微微上揚的大眼，此時有點水腫的眼睛像是掛了好幾層眼皮，顯得無辜可憐，他知道自己其實很好看，但他通常都用拳頭來交流，然後用又黃又粗燥的頭髮把臉擋住。
悠仁無奈地嘆了口氣，捻起對方嘴角捲曲的毛髮，然後撐著他的後腦勺吻了上去。
剛睡醒的人嘴裡又臭又乾，還帶前列腺的鹹腥味，耳邊傳來電風扇轟隆隆轉動的噪音。
格外安靜的巷子還有火熱的身軀，他們做愛跟打架一樣，如果悠仁咬得不夠用力晨曦就會不爽開始掙扎，他們就會自床上扭在一起。
「不進來喔。」晨曦瞇著漂亮的眼睛，整張臉都紅通通的悠仁被壓在身下，但兩人只有親吻跟用手撫慰下身。
「進去我會想做很久，怕小弟弟沒看到楊哥會擔心。」悠仁慵懶的窩在晨曦頸間處，咬著皮膚輕輕拉扯著。
「幹。」畢竟從豆乾厝長大的孩子，楊哥身經百戰，但眼前這個少年只要壓低聲音在床上耍點流氓他就硬得受不了，跟平常差太多讓他心跳加速。
比起夜晚的漫長，早上的熱情在彼此股間磨蹭後很快地被釋放，喘著粗氣抱在一起。
晨曦伸手往床旁邊的櫃子抽衛生紙時，手背撞到一個塑料袋，撐起上半身拿起塑膠袋才發現是診所開的藥，打開裡面有幾個吃過的殘骸包裝。
「這是什麼？」晨曦拿著藥袋跨坐在還在床上賴床的悠仁身上，一臉嚴肅的質問。
悠仁眨了眨眼，無辜的說：「安眠藥。」
「你為什麼有安眠藥？」晨曦問完就突然覺得自己是笨蛋，就診所開的藥啊。
「我以前有看身心科，當時醫生開給我的，我一直都有睡眠障礙。」悠仁也撐起上半身，讓坐在他身上的晨曦歪到了一側。
「我每次都看你睡得很好啊。」晨曦側身躺在床上認真的說。
「因為跟你一起，不然我曾經連續失眠一個星期只睡三小時。」悠仁揉了揉眼睛，拿起濕紙巾擦完手後，再拿一張新的往晨曦的臉上抹。
聽到這些話，晨曦突然眼睛一亮，抓住悠仁的手認真問：「你很需要我對吧？」
悠仁歪過頭一笑點點頭，然後晨曦就開心的跳了起來，緊緊抱著悠仁搖晃著說：「你果然需要我。」
然後愉快地跳下床伸懶腰，拿了毛巾就要去洗漱。
「你開始放暑假了對吧？你要去哪裡嗎？」晨曦的聲音從廁所傳來。
悠仁坐在床上發呆片刻，才緩緩站起來整理床鋪把棉被摺好。
「我已經排好了，除了『玩』，還有課業複習、預習，你的重補修考試跟汽車維修檢定考試，我都幫你準備好考試簡章了。」悠仁戴上眼睛推了一下，睡意退去變回本市第一名高中的全年級第一名學霸的眼神。
「哎？」晨曦還沒意識到自己小小的腦袋即將經歷什麼。
「別擔心，我也有安排你的放鬆時間。」悠仁貼心的補充。
各自洗漱完來到二樓，才發現這裡這麼熱鬧的原因，是小彩主動擔任大家三餐的廚師，一早就依照起床的人準備好食物，還簡單準備湯麵做午餐，讓這些發育中的男孩子每個都吃得很飽。
晨曦經過網狼吞虎嚥的小弟背拍一掌，嫌棄說：「在這樣吃都要被你們吃垮了。」
「你好，我叫葉悠仁。」悠仁主動到小彩旁邊幫忙她端盤子。
小彩見到悠仁，瞬間兩眼冒愛心興奮的說：「你長的好帥，我以為這裡都是猴子！」
才沒興奮多久晨曦就一個跨步接下悠仁手中的盤子，把人擋在他和小彩之間。
「我警告你，不要打他主意，不要要以為是孕婦我不會轟人。」晨曦一臉嚴肅的說，悠仁在後面苦笑了一下。
「就你只有臉，其他都糟糕。」小彩翻了個白眼，然後繼續在廚房忙進忙出。
悠仁端著溫熱的湯麵，找了個角落就安靜的吃起來，見狀小弟趕緊準備讓出大圓桌的位子。
「不用，我坐這邊就好。」悠仁微笑拒絕，然後小弟安心的坐下又看到一到火熱的視線來自他楊哥。
小弟心裡很苦，但楊哥也沒說什麼，拉了一張椅子就到悠仁旁邊坐下。
看著這情況，小彩愉快的也拉椅子到他們旁邊，多話的她忍不住邊吃邊聊。
「你們怎麼會認識？從什麼時候在一起的？誰在下面啊？」小彩眼底冒光的說。
吃飯不多話的悠仁並沒有回應，垂著眼簾安靜地吃麵，晨曦直接翻了個白眼，粗魯地把自己的瀏海往後梳了一下。
「少問這麼多，我楊哥的事外人別插嘴！」晨曦一臉江湖味的語氣回應。
「你少把我當笨蛋，你以為我在外面玩的時候沒遇過『姊妹』，只是我沒發現你也是玻璃就是了。」小彩也翻白眼這時候他們就默契很好。
「我不是同性戀，甚至覺得同性性行為會讓我很討厭。」沈默的悠仁忽然開口，一說完旁邊的晨曦就僵住了。
「但晨曦不一樣，他讓我很放鬆很安心，很喜歡。」悠仁很快地補上，然後最後一句看著晨曦說，剛剛差點發作的晨曦舜間刷紅臉。
然後旁邊裝作認真吃麵的八卦小弟筷子也差點摔到地上，還好沒滑走不然等等楊哥惱羞第一個打得一定是他們。
「好羨慕，我都遇到垃圾。」小彩真心的說。
「小孩出生以後你有什麼打算呢？」悠仁問了跟昨天晨曦一樣的問題，第二次被問小彩比較沒這麼輕浮，輕嘆了一口氣。
「還能怎麼辦，養不起就送養，發現的時候已經過了能墮胎的時間，想說就肚子的一團肉嘛，生了就跟我無關了，但昨天感覺到他在踢我肚皮，覺很奇怪。」小彩摸了摸肚子說。
「但我又不知道爸爸是誰，我又那麼窮，我小孩生出來一定會恨我，看不起我。」小彩又嘆了口氣。
悠仁望著小彩片刻，輕輕的說：「的確雙方都有責任，但你不應該否定自己，孩子在成長的時候最需要的是陪伴。」
「而且只要你願意愛他，他不可能不愛你的，在愛裡長大的孩子金錢根本不重要，童年是每個人的寶藏。」
「也許你之前很多決定都不成熟，但你決定生下她以後就要開始學習負責任，還有除了愛孩子也要愛護自己。」 悠仁的語調緩慢卻不枯燥，加上他說話時都會認真地看著對方的眼睛，小彩原本浮躁的狀態也稍微平靜一些了，然後眼眶有點溼潤。
「好喔，抱歉，因為我一路過來大家都在罵我。」小彩伸手粗魯地抹過眼睛，雖然眼淚還是掉下來了。
「因為如果你們不收留我，我真的無處可去了。」小彩吸了吸鼻子說。
「都是一群讓人傷腦筋的傢伙。」晨曦受不了別人哭，吃完最後一口麵就站起來去洗碗了。
「戒掉菸跟藥了嗎？」悠仁笑著問。
小彩點點頭。
「那已經很好了，之後看要做什麼工作，還是你想把中輟的課業補齊都可以問我喔。」悠仁伸手拍了拍小彩的頭，然後小彩就由哭轉臉紅。
在廚房洗碗的楊哥一看到就發出響亮的咳嗽聲，旁邊的小弟吃飯速度就跟著加速。
「好好照顧自己。」悠仁笑著收回手。
大家很快就吃完飯有的跑去抽菸有的跑去收債，不知道是葉哥開始常待這邊，很常拿著檯燈就在餐廳坐下來開始唸書，大家變得比較不會耍廢打麻將，總想辦法找事情做避免吵到葉哥然後被楊哥教訓。
也有幾個小弟會主動拿著葉哥給他的書坐在一邊跟著寫字，有問題就直接問。
他們這種格外充實的生活就這麼度過了幾天。
但跟他相處三個多月的時光，晨曦閉著眼都能感受到他冷靜得臉下，是一種隱忍的火氣，第一次看到悠仁生氣突然有點新奇。
晨曦一臉無辜的擺手，少女就這麼自然地朝他們走來，沒有妝容的臉看起來年紀很小，神情有些憔悴，頭髮曾經是染成白金色，現在都長到快十公分的布丁頭。
「阿楊！幫幫我～」少女的聲音很甜很膩，大大的眼睛裡都是楚楚可憐的淚水。
「孩子不是我的吧？」晨曦還用疑問句，他瞬間感受到來自悠仁指尖快擰碎手指的力道。
晨曦差點痛到跪下，臉都皺在一團，瞬間覺得悠仁生氣有夠恐怖，哪裡來的力氣！
「雖然我們幹過很多次沒戴套的，但是時間算一算應該不是你的。」少女搖了搖頭說。
「絕不能省套子的錢。」悠仁望著他小聲說，接著死亡握力暫時解除。
晨曦擦著冷汗繼續問：「那你找我幹麻？」
「我沒地方能去，可以讓我待在你這嗎？我可以幫你打掃煮飯，拜託你收留我到孩子出生！」少女差點沒跪下，他挺著身孕肚著雙手合十說。
堂堂楊哥平常都是二話不說就做決定，此時他是先轉頭看向自己的愛人，也是他難得在悠仁眼中看到一臉『關我屁事』的表情，然後就鬆開晨曦被握紅的手指往房子走去。
周圍的小弟第一次看到『好像』生氣的葉哥，突然不知道說什麼也愣在原地讓著悠仁走上樓。
晨曦覺得自己活著這十七年來第一次這麼難做人，但看著隨時要臨盆的未成年少女，還是於心不忍的點頭同意她住下，看在過去也陪他瘋過一段日子，兩人在一起也沒闖出什麼大禍。
「但前提是你要好好打掃、煮飯，如果看到你只是來這裡耍廢、亂搞，我還是會把你轟出去。」楊哥當年是男女關係最複雜的人，殊不知講出來讓少女愣了一下，但一想到有棲身之處趕緊乖得不得了，趕緊「楊哥」甜甜的喊了好幾聲。
「阿華你帶著她，不要亂搞然後找個空房給她吧。」
晨曦抓了抓頭覺得今天好疲勞，走進屋內就聽到煮菜的聲音。
「我要上去幫忙嗎？」少女也跟著進來，想說順著熟悉的路線走去廚房，晨曦第一秒拉著少女往後，突然腦袋裡跑過高鐵一樣的混亂。
「先不要，你先打掃一樓，廚房先交給給阿悠。」晨曦說完就趕緊往上跑，比起眼前的少女他更擔心他的阿悠有沒有生氣。
望著他的背影，少女回頭望向阿華，阿華點起一根菸聳肩。
「阿悠是誰？」少女扶著肚子問。
她認識的楊哥是個很瘋狂的人，愛的時候很愛，恨的時候也很恨，每天都像走在鋼索上一樣舉步維艱，晨曦發瘋的時候除了承受他的瘋狂以外，少女從沒看過這副畏縮模樣的楊哥。
「每個人都有剋星，剛好只有葉哥能治得了楊哥，我們應該要一起對葉哥跪拜才對，這陣子兄弟很少被打到去看醫生。」阿華吐了煙霧，勾勾手指領著少女到一樓後面小隔間安置。
他們兩人的時光誰都不能打擾，是這群小弟的默契。
「煮什麼。」晨曦親密地從後面抱著悠仁，看著肌肉在鍋子裡煎出焦香味，旁邊的湯鍋也翻騰著熱氣。
「白菜滷、炒雞腿肉。」悠仁歪過頭，讓晨曦能下巴靠著肩膀越過他看間鍋裡的東西。
晨曦一聽到菜名就覺得餓了，肚子發出叫聲。
「剛剛餅乾跟茶沒吃飽嗎？」悠仁俐落的翻過鍋子說。
「那點東西填牙縫都不夠，話說阿悠討厭喝茶跟吃餅乾嗎？」晨曦用毛躁的頭髮搔了搔悠仁的耳朵。
「沒有，小時候吃膩了。」悠仁聳肩回答，然後將菜都分裝在盤子上。
這個廚房不知不覺增加了一些廚具，還有充足數量的碗筷，每次悠仁都會煮很大量，讓留下發育期的餓死鬼都能吃飽。
「等等煮完我想先洗澡睡覺。」悠仁揉了揉眼睛說。
「那我幫你留一份？」晨曦鬆開擁抱，幫忙他把成好的盤子放咋餐聽的桌上。
悠仁搖搖頭，輕聲說：「我不餓，你們先吃，明天再來跟你一起煩惱如何整理四樓。」
晨曦點點頭，就趕緊放手讓悠仁走到三樓的浴室開始洗漱。
聽見水聲後，晨曦就向樓下喊兄弟們上來吃飯。
少女的名字叫做小彩，大概是晨曦前兩任女友，也是個性比較和溫和的類型，後來分手之後的是晨曦就沒有過問。
如今看到她挺著大肚子心情也很複雜，以前兩個人騎著摩托車吃冰淇淋一些還算青春的回憶。
從來都是收留活力充沛愛打架的猴子，第一次收留一個大腹便便女孩，懷孕生小孩以後怎麼辦都不知道。
「幾個月了？是男是女？」吃飽喝足後其他小弟負責洗碗跟整理，已經不能隨地亂扔煙蒂或啤酒罐，大家都會自動自發地開始收拾分類垃圾。
「七個月，預產期在九月中，是男孩子。」小彩摸著肚子，歪著頭誠實的說。
「幹嘛不拿掉啊，你才幾歲。」旁邊的阿華排隊洗碗聽到對話，忍不住插嘴。
「十六歲了，就等意識到的時候肚子就這麼大了。」小彩對空氣比了一個弧度。
晨曦嘆了口氣，記得剛認識小彩的時候也是剛離家出走的少女，跟著他瘋又鬧的，雖然也過得很差，至少晨曦不會隨便讓女人帶著球然後落跑，他在豆乾厝看太多姊姊們的悲傷故事，導致他從小就有優良的避孕知識。
那個沒帶套的記憶應該只是他喝醉又嗑藥到沒記憶，晨曦默默抹了不存在的冷汗。
「孩子的爸死去哪？」晨曦灌了一口酒說。
「不知道，因為我嗑藥嗑暈了，醒來是誰都不知道，而且我大姨媽沒順過，等我有意識就這樣了。」小彩說的無辜，腳在椅子上搖晃。
「妳還嗑？你不是不去橋下了嗎。」晨曦皺起眉，想起他們一起瘋過的幾個據點，其中一個就是位於郊區的交流道橋下廢墟，那裡是晨曦度過最荒謬日子的地方。
「現在大家都帶出橋下嗑了，如果不是懷孕我真的戒不掉，一聞到就想吐。」小彩笑嘻嘻的說。
「你肚子的小猴子還算乖，知道讓你避開那些鬼東西。」晨曦一臉老氣橫秋的說，立刻被小彩反駁。
「當年就你嗑最兇，從良了不起喔！」小彩笑著說。
「你爸媽呢？」晨曦忘了當初小彩的故事，他身邊來來去去太多女人了。
「各自再婚了，老媽還知道在外縣市，老爸就完全失聯了。」小彩捧著肚子垮下臉。
「你啊，以後該怎麼辦，在這裡把小孩生下來也不好吧，這裡沒一個好東西耶。」晨曦捏得眉心，一副憂國憂民的樣子。
看著煩惱的晨曦小彩笑了出來，甜甜的說：「再送養不就好了，我還年輕啊。」
這不知道哪裡來的自信跟不負責任的宣言，晨曦發現他開始躁鬱症穩定以後，好像有點改變了，聽到這個回答差點想一頭把自己撞暈。
「你這樣不行，明天我找阿悠跟你談談，這裡都是小屁孩無法給你更好的建議了。」晨曦指了指周圍這些屁孩，一臉無奈的抹了下臉。
小彩笑的同意，然後湊近小聲問：「那楊哥怎麼突然轉性吃男人啊？」
吃你的屁，被吃的是我。楊哥當然不會說出實話，一副裝無奈地搖頭，一臉受不了你們這些小鬼的樣子。
「阿悠是我的寶貝，誰都不可以動，尤其是你這個少根筋的女人！」晨曦拿手指彈一下小彩的額頭，以示懲罰。
準媽媽吃痛的摸著額頭，一臉無辜。
「還有錢嗎。」看著眼前只背著一個小包包的孕婦說。
「沒了，這一餐是我今天唯一的一餐。」小彩一臉幸福的說。
「好，你在這邊可以吃飽睡好，但答應我你也要開始唸書，還要跟姊姊們學會正確的避孕觀念，你真的太兩光了。」晨曦拍桌決議，然後把喝空的鋁罐丟地板踩扁，接著順手丟到牆邊的分類垃圾袋中。
「我先去休息，你們安頓好就別吵我了。」晨曦伸了一個懶腰。
小彩笑著道謝，也跟著排隊去洗碗。
遠離喧囂，晨曦往樓上走的時候燈光都已經滅掉了，輕步走到房間旁聽到均勻的呼吸聲，偷偷地打開門看見床上有個睡的端正的身影。
他們自從正式在一起以後，悠仁總會想辦法一個星期來這邊住一到兩天，即使身上的傷痕變多了，也不曾聽他抱怨或訴苦，雖然能一直看到悠仁，但看著他這樣晨曦也很無能為力。
如果他可以帶著悠仁遠走高飛，有能力讓悠仁繼續唸書然後出人頭地步，不用跟自己窩在這種骯髒的危樓，還跟一群幼稚又悲慘的孩子們生活。
今天去阿悠叔叔的家，那種豪宅才適合悠仁的氣質，寬敞優雅還有下午茶可吃，完全能想像悠仁拿著茶杯在花園裡坐著旁邊還有幾隻大型犬奔跑，接著有個溫柔的女主人還有孩子的嘻笑聲。
想著想著晨曦眼前的視線開始模糊。
也許遇見了小彩，他突然意識到他們雖然年輕但總有一天還是會長大，開始不能飆車不能酗酒不能嗑藥，像悠仁這麼優秀的人，有著大好的未來。
不知道是不是鼻子吸氣的聲音太大，躺著的悠仁翻了個身，遮光很差的窗簾還是讓月光跟巷子的霓虹燈光透進來，能看見悠仁眼睛微微地張開。
「晨曦？」悠仁揉了揉眼睛說。
「拍謝吵醒你，我洗個澡。」晨曦努力抑制自己的鼻音，然後進房間抓了衣服毛巾就往外走。
用冰冷的水沖洗從頭灌下來，把紅腫的眼睛還有情緒稍微和緩許多，腦袋裡依然亂糟糟的，晨曦感受到不妙的預感，覺得腦袋裡越來越多想法跟聲音衝撞在一起，焦躁的情緒湧上眼前的世界不是因為淚水而是焦慮開始震動。
突然很想拿刀在身上劃下傷口。
晨曦一洗完澡頭髮還沒吹乾就快步來到房間，直接往床上撲。
「嗯？」半夢半醒的悠仁被一團濕漉漉的東西包圍，像稻草一樣的頭髮貼在悠仁的臉頰，身上被晨曦覆蓋。
「救我。」晨曦把臉埋在悠仁頸窩，像溺水的人一樣纏著他的四肢，淚水又嘩啦啦地掉下來。
楊哥幾乎不哭的，但是遇見了悠仁他的眼睛就變成了水龍頭。
感受到悠仁嘴角微微上揚，也伸手抱著晨曦，剛睡醒的沙啞音嗓輕聲說：「沒關係，我在這裡陪你，一直陪著你。」
彷彿能讀到他的焦慮，悠仁溫柔的呢喃伴隨著晨曦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抽泣聲。
兩人就這麼抱著不知何時睡著了。
等晨曦醒來以後，發現他第一次醒來悠仁還在賴床。
平常悠仁都一定會提前二十分鐘起床去煮個早餐或是整理一下房間，那過於規律的生理時鐘每次看到都讓晨曦驚嘆。
今天的悠仁睡得很沈，手也還是環著晨曦的手還有腰讓人緊緊貼在他懷裡。
夏天的溫度使他們流一身粘膩的汗水，緊貼的身軀感受到年輕活力的下體，在這個早晨都高歌起立，沒錯他們都晨勃了。
時間大概是中午十一點，樓下已經開始出現走動聲響。
「阿悠？」晨曦稍微的蹭了下體，酥麻的感覺擴散開來，悠仁喉嚨擠出呻吟。 晨曦瞇起漂亮的眼睛，頑皮的往下鑽掙脫了悠仁的擁抱，把人翻面朝上以後伸手拉開對方薄薄的運動短褲，微硬的陰莖彈了出來，晨曦一口含住悠仁的下體，慢慢地舔吸。
因為被刺激的讓悠仁忍不住曲起膝蓋，無意識地呼吸變喘，房間內的聲音變得黏膩曖昧許多。
「啊。」悠仁發出敏感的輕聲，他終於睜開眼睛看見在他腿間賣力的兇手。
剛睡醒的悠仁除了片刻的迷茫，當他與晨曦對視的瞬間，能從他黑白分明的瞳孔看到一瞬間的銳利眼神，讓晨曦含著悠仁的下身看愣，但片刻悠仁又恢復了恍神的模樣，讓晨曦使壞的又舔頂部讓悠仁的膝蓋抖了一下。
「好久沒做了。」晨曦無辜的說。
雖然才隔不到一個星期，因為悠仁要準備期末考，晨曦要準備重補修的內容，這個星期連親親的次數都變少，對於血氣方剛的年輕人來說太壓抑了。
「不要舔很髒。」悠仁試圖想翻身，才說完腿就被壓著無法翻身，接著整支被含進去，喉舌的壓迫感讓他真的有種理智線斷裂的感覺。
他也不想躺著了，猛坐起上半身一把抓住晨曦的頭髮拉開，將人強迫與他對視。
晨曦常說自己長得像媽媽，清秀漂亮的臉上有著微微上揚的大眼，此時有點水腫的眼睛像是掛了好幾層眼皮，顯得無辜可憐，他知道自己其實很好看，但他通常都用拳頭來交流，然後用又黃又粗燥的頭髮把臉擋住。
悠仁無奈地嘆了口氣，捻起對方嘴角捲曲的毛髮，然後撐著他的後腦勺吻了上去。
剛睡醒的人嘴裡又臭又乾，還帶前列腺的鹹腥味，耳邊傳來電風扇轟隆隆轉動的噪音。
格外安靜的巷子還有火熱的身軀，他們做愛跟打架一樣，如果悠仁咬得不夠用力晨曦就會不爽開始掙扎，他們就會自床上扭在一起。
「不進來喔。」晨曦瞇著漂亮的眼睛，整張臉都紅通通的悠仁被壓在身下，但兩人只有親吻跟用手撫慰下身。
「進去我會想做很久，怕小弟弟沒看到楊哥會擔心。」悠仁慵懶的窩在晨曦頸間處，咬著皮膚輕輕拉扯著。
「幹。」畢竟從豆乾厝長大的孩子，楊哥身經百戰，但眼前這個少年只要壓低聲音在床上耍點流氓他就硬得受不了，跟平常差太多讓他心跳加速。
比起夜晚的漫長，早上的熱情在彼此股間磨蹭後很快地被釋放，喘著粗氣抱在一起。
晨曦伸手往床旁邊的櫃子抽衛生紙時，手背撞到一個塑料袋，撐起上半身拿起塑膠袋才發現是診所開的藥，打開裡面有幾個吃過的殘骸包裝。
「這是什麼？」晨曦拿著藥袋跨坐在還在床上賴床的悠仁身上，一臉嚴肅的質問。
悠仁眨了眨眼，無辜的說：「安眠藥。」
「你為什麼有安眠藥？」晨曦問完就突然覺得自己是笨蛋，就診所開的藥啊。
「我以前有看身心科，當時醫生開給我的，我一直都有睡眠障礙。」悠仁也撐起上半身，讓坐在他身上的晨曦歪到了一側。
「我每次都看你睡得很好啊。」晨曦側身躺在床上認真的說。
「因為跟你一起，不然我曾經連續失眠一個星期只睡三小時。」悠仁揉了揉眼睛，拿起濕紙巾擦完手後，再拿一張新的往晨曦的臉上抹。
聽到這些話，晨曦突然眼睛一亮，抓住悠仁的手認真問：「你很需要我對吧？」
悠仁歪過頭一笑點點頭，然後晨曦就開心的跳了起來，緊緊抱著悠仁搖晃著說：「你果然需要我。」
然後愉快地跳下床伸懶腰，拿了毛巾就要去洗漱。
「你開始放暑假了對吧？你要去哪裡嗎？」晨曦的聲音從廁所傳來。
悠仁坐在床上發呆片刻，才緩緩站起來整理床鋪把棉被摺好。
「我已經排好了，除了『玩』，還有課業複習、預習，你的重補修考試跟汽車維修檢定考試，我都幫你準備好考試簡章了。」悠仁戴上眼睛推了一下，睡意退去變回本市第一名高中的全年級第一名學霸的眼神。
「哎？」晨曦還沒意識到自己小小的腦袋即將經歷什麼。
「別擔心，我也有安排你的放鬆時間。」悠仁貼心的補充。
各自洗漱完來到二樓，才發現這裡這麼熱鬧的原因，是小彩主動擔任大家三餐的廚師，一早就依照起床的人準備好食物，還簡單準備湯麵做午餐，讓這些發育中的男孩子每個都吃得很飽。
晨曦經過網狼吞虎嚥的小弟背拍一掌，嫌棄說：「在這樣吃都要被你們吃垮了。」
「你好，我叫葉悠仁。」悠仁主動到小彩旁邊幫忙她端盤子。
小彩見到悠仁，瞬間兩眼冒愛心興奮的說：「你長的好帥，我以為這裡都是猴子！」
才沒興奮多久晨曦就一個跨步接下悠仁手中的盤子，把人擋在他和小彩之間。
「我警告你，不要打他主意，不要要以為是孕婦我不會轟人。」晨曦一臉嚴肅的說，悠仁在後面苦笑了一下。
「就你只有臉，其他都糟糕。」小彩翻了個白眼，然後繼續在廚房忙進忙出。
悠仁端著溫熱的湯麵，找了個角落就安靜的吃起來，見狀小弟趕緊準備讓出大圓桌的位子。
「不用，我坐這邊就好。」悠仁微笑拒絕，然後小弟安心的坐下又看到一到火熱的視線來自他楊哥。
小弟心裡很苦，但楊哥也沒說什麼，拉了一張椅子就到悠仁旁邊坐下。
看著這情況，小彩愉快的也拉椅子到他們旁邊，多話的她忍不住邊吃邊聊。
「你們怎麼會認識？從什麼時候在一起的？誰在下面啊？」小彩眼底冒光的說。
吃飯不多話的悠仁並沒有回應，垂著眼簾安靜地吃麵，晨曦直接翻了個白眼，粗魯地把自己的瀏海往後梳了一下。
「少問這麼多，我楊哥的事外人別插嘴！」晨曦一臉江湖味的語氣回應。
「你少把我當笨蛋，你以為我在外面玩的時候沒遇過『姊妹』，只是我沒發現你也是玻璃就是了。」小彩也翻白眼這時候他們就默契很好。
「我不是同性戀，甚至覺得同性性行為會讓我很討厭。」沈默的悠仁忽然開口，一說完旁邊的晨曦就僵住了。
「但晨曦不一樣，他讓我很放鬆很安心，很喜歡。」悠仁很快地補上，然後最後一句看著晨曦說，剛剛差點發作的晨曦舜間刷紅臉。
然後旁邊裝作認真吃麵的八卦小弟筷子也差點摔到地上，還好沒滑走不然等等楊哥惱羞第一個打得一定是他們。
「好羨慕，我都遇到垃圾。」小彩真心的說。
「小孩出生以後你有什麼打算呢？」悠仁問了跟昨天晨曦一樣的問題，第二次被問小彩比較沒這麼輕浮，輕嘆了一口氣。
「還能怎麼辦，養不起就送養，發現的時候已經過了能墮胎的時間，想說就肚子的一團肉嘛，生了就跟我無關了，但昨天感覺到他在踢我肚皮，覺很奇怪。」小彩摸了摸肚子說。
「但我又不知道爸爸是誰，我又那麼窮，我小孩生出來一定會恨我，看不起我。」小彩又嘆了口氣。
悠仁望著小彩片刻，輕輕的說：「的確雙方都有責任，但你不應該否定自己，孩子在成長的時候最需要的是陪伴。」
「而且只要你願意愛他，他不可能不愛你的，在愛裡長大的孩子金錢根本不重要，童年是每個人的寶藏。」
「也許你之前很多決定都不成熟，但你決定生下她以後就要開始學習負責任，還有除了愛孩子也要愛護自己。」 悠仁的語調緩慢卻不枯燥，加上他說話時都會認真地看著對方的眼睛，小彩原本浮躁的狀態也稍微平靜一些了，然後眼眶有點溼潤。
「好喔，抱歉，因為我一路過來大家都在罵我。」小彩伸手粗魯地抹過眼睛，雖然眼淚還是掉下來了。
「因為如果你們不收留我，我真的無處可去了。」小彩吸了吸鼻子說。
「都是一群讓人傷腦筋的傢伙。」晨曦受不了別人哭，吃完最後一口麵就站起來去洗碗了。
「戒掉菸跟藥了嗎？」悠仁笑著問。
小彩點點頭。
「那已經很好了，之後看要做什麼工作，還是你想把中輟的課業補齊都可以問我喔。」悠仁伸手拍了拍小彩的頭，然後小彩就由哭轉臉紅。
在廚房洗碗的楊哥一看到就發出響亮的咳嗽聲，旁邊的小弟吃飯速度就跟著加速。
「好好照顧自己。」悠仁笑著收回手。
大家很快就吃完飯有的跑去抽菸有的跑去收債，不知道是葉哥開始常待這邊，很常拿著檯燈就在餐廳坐下來開始唸書，大家變得比較不會耍廢打麻將，總想辦法找事情做避免吵到葉哥然後被楊哥教訓。
也有幾個小弟會主動拿著葉哥給他的書坐在一邊跟著寫字，有問題就直接問。
他們這種格外充實的生活就這麼度過了幾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