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奉04 第二章 轉換身份 05
本章節 2901 字
更新於: 2022-03-03
「我來了。」
上官申灼剛到的時候，東湛一人就獨自站在峭壁邊，若有所思，直到對方先出聲，他才緩緩地回過身來。
「你來了啊，上官申灼。」東湛看到他出現，難掩興奮的神情。
「宵犬呢？」上官申灼衝著對方質問，心裡難免猜測，宵犬們的失蹤十之八九與東湛有所關連。
「宵犬們都在這下面呢。」東湛指了指了峭壁下，那裏是深不見底的黑暗，「你想要過來看看嗎？」
他知道對方是在引誘他過去，肯定沒安什麼好心眼。
「不必，我在這裡就好了。」上官申灼斷然拒絕，起初他還只是懷疑，現在他敢說他面前的這個東湛絕對不是他認識的那個東湛，他已經識破他的狐狸尾巴了。
「可惜下面一片黑我看不太清楚，如果是你的話，一定比我看得還要清楚對吧。」
「你在說謊。」
「嗯？」東湛不名所以的偏過頭，露出困惑的表情，「你指的是哪件事情呢？」
「全部，你是瞞不過我的，承認吧！」
「不是說了，我不明白——」
「你無須裝傻，」上官申灼說，「你並不是東湛。」
「呵呵，」東湛笑得很歡快的樣子，「搞什麼啊，原來你是想說這件事情啊，是不是很重要嗎？」
「對我來說很重要，把東湛還給我！」上官申灼怒視著對方。
「還？」東湛搖了搖頭，「用還這個字不太對吧，東湛可不是你的私人物品，真要說的話，他可是屬於我的。」
「什麼？」
「告訴你吧，我是東湛，東湛同時也是我，我們彼此是不可割捨的，」東湛忽然話鋒一轉，「不過我很好奇，你是從什麼時候發現東湛跟你起初認識的樣子不太一樣？」
「直覺，」上官申灼想也沒想的就說，「東湛雖然話也很多，但可沒像你那樣討厭。」
「哎呀哎呀，你這是挾雜私人恩怨嗎，」東湛一臉無謂的聳了聳肩，「這種話可不像是你會說的，上官申灼。」
「不要自以為你很了解我一樣。」
東湛噗哧一聲忍俊不住的笑了出來，「我遠比你以為的還要更加深刻的了解你。」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上官申灼危險的瞇起了眼。
「我其實一直都在這裡看著你，看著你們。」東湛很滿意對方此刻流露出來的困惑表情，「只是你們都不知道。」
「你說的這裡是哪裡？」
「就在這下面啊。」東湛的視線忽然往下移去，手指著他們腳下踩的這片土地，而在那下面的只有……
「酒客鬧事那件事也是因為你的緣故吧，」有件事上官申灼必須搞清楚，「陰間居民向來不會有那麼鮮明的情緒波動，是你讓他們變成那樣的。」
「我可是什麼都沒做耶，」東湛面帶笑容地說，「待在陰間的人不是沒有情緒，他們只是欠缺一個誘發的契機，而我不過是順手推舟了一把。」
「你！」上官申灼為之氣結。
「你難道不也是這樣的嗎？」
「……你是什麼意思。」
「你現在恨得想殺了我對吧。」東湛睜大了眼。
「我沒有那樣想過。」上官申灼否認。
「就算你有沒有那樣想過對我來說也不重要了。」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上官申灼追問。
東湛沒有回覆他的疑問，只是很快地開啟另一個話題，「你難道都不想知道宵犬們都跑哪去了嗎？」
「果然，你就是讓宵犬們行蹤成謎的真兇。」
「宵犬們不過是成為了我身體的養分，所以嚴格說來，牠們可沒有下落不明喔，只是你們沒看到罷了。」東湛笑瞇了眼，嘴角逐漸上揚。
上官申灼還以為自己聽錯了，他萬萬沒想到盡忠職守的宵犬們會落得如此淒涼的下場，他心中的那股不安正在擴大著，「這麼說起來——」他不確定自己想聽到什麼答案，有件事或許對方說得不錯，現在，他恨得想要殺了他。
「那些小可愛們是如此的喜歡我，毫不吝於對我拋出信任，真是個討喜的傢伙，你應該聽聽牠們死前的哀號，」東湛臉上的表情如今看來殘酷許多，「雖然吃掉牠們是費了我不少勁啦，要消化這些毛球總是需要多點時間，你覺得我戲演得如何啊，看到你們慌張失措的模樣我就忍不住想發笑，哈哈哈。」
「你這麼做的意圖何在！」
「誰讓牠們是個麻煩的存在，如果要完成我復仇的第一步計畫，可得先把牠們處理掉不可啊，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東湛的語氣像是有萬般無奈。
「復仇？」
「總之我的目的是達成了，先要把警備隊的各位孤立起來，然後我就可以在這大鬧一場了！」
「你到底想要做什麼，快告訴我！」上官申灼心中的警鈴響個不停，直覺告訴他，眼前的男人來頭可不小。
「已經不重要了。」東湛卻說。
「你——」
「因為你就要死在這裡了。」東湛隨即又咯咯笑了起來。
「或許你可以試試看。」上官申灼的眼神一凜，拔刀出竅，強烈的氣場頓時籠罩整個空間。
東湛稍微收斂了下，表情還是一副漫不在乎的樣子，「不，確切來說，是我要死在這裡了。」
說罷，他張開雙臂，站在峭壁邊緣的他看來處境岌岌可危，然後他就在上官申灼的面前，縱身一躍，紅髮在半空中飛揚。
「不要！」
千鈞一髮之刻，上官申灼及時趕到，並且伸出援手，在關鍵的一刻，拉住了東湛的一隻手。
「你還是來救我了啊。」東湛的表情不顯得意外。
上官申灼雖然一臉厭惡，但他終究還是無法眼睜睜看著東湛在他面前做出宛如自盡一般的舉動，「另一隻手給我，我不管你是東湛還是誰，在給我全部事情交代清楚之前，我可不會讓你從我眼前消失。」
「喔，你真是好心。」東湛虛情假意的說。
聽到對方這麼說，上官申灼只覺得有股難以言喻的涼意竄過背脊深處，被東湛觸碰過的地方也宛如被螞蟻啃咬般，有種難受的厭惡感，但他還是忍住了，握住朝他伸來的另一隻手，緩慢且確實的將人給拉上來。
「你難道就不怕我上去會殺了你嗎？」
「你的婦人之仁可是會害死你的，別怪我沒提醒你。」
「真無趣，還以為會有不同的劇情發展呢，刑務警備隊都是像你一樣的爛好人嗎？」
東湛持續自顧自地在說話，上官申灼一言不發的只顧著救人，或許是被說到痛處了吧，良久，才從緊閉的牙縫間擠出一句話，「不要吵……」
東湛的聲音驟然止住，他倒是很識趣地沒在說話了，只是默默盯著男人看，叮得直讓人發毛，片刻後，整個人終於回到峭壁頂端，免去一場危機。
他像是剛歷經過一場長途運動，疲憊的伸了伸懶腰，腳步卻仍停留在峭壁邊緣，他看了看上官申灼，言不由衷地說，「真是謝謝你啊，以德報怨是不是說得就是像你這類人呢？」語調聽上去倒有些怪聲怪調的。
「廢話少說，快把你知道的老實交代清楚！」
一反常態地，東湛很快地就說，「好啊，你想知道什麼我都說給你聽。」
不知道對方又在搞什麼鬼，上官申灼還是無法安下心來，直到對方開始一步步地靠近他，他才趕緊制止住對方，讓他別再走近，「你別再過來了，沒聽到嗎！」
「那麼緊張幹嘛，我又不會吃掉你。」
「……」
下一秒，只見東湛的手溫柔的撫上上官申灼的臉頰，「我會好好愛護你的，畢竟，我們可是搭檔啊。」
「你——」上官申灼的臉色唰的變得慘白，他沒有推開東湛，是因為他在昔日的搭檔身上似乎看見了某位故人的影子。
「其實我也沒想到會在這裡再見到你，該說是孽緣還是什麼的嗎，但現在的你對我而言實在是太礙眼了，礙眼到我想要將之拔除掉，不要再像那次一樣最終只能贏來失敗的結局了，知道嗎。」
上官申灼只是任由對方輕拍他的臉，他知道了，這個假東湛的真實身份，其實謎底已經呼之欲出了。
但他不想要承認。
那個此生他最憎恨的人。
「你是——」
「噓，不要拆穿我喔！」東湛卻制止他再往下繼續說下去，「好了，時間到了，你就放心地去死吧。」
話語聲落下的同時，東湛不知何時繞到了上官申灼的背後，輕輕地一推，後者的身子一偏，沒來得及反應過來，整個人隨即往峭壁下方墜落，事前毫無徵兆，在即將被黑暗吞噬的前一秒，他只來得及瞥見東湛面無表情的臉龐。
上官申灼剛到的時候，東湛一人就獨自站在峭壁邊，若有所思，直到對方先出聲，他才緩緩地回過身來。
「你來了啊，上官申灼。」東湛看到他出現，難掩興奮的神情。
「宵犬呢？」上官申灼衝著對方質問，心裡難免猜測，宵犬們的失蹤十之八九與東湛有所關連。
「宵犬們都在這下面呢。」東湛指了指了峭壁下，那裏是深不見底的黑暗，「你想要過來看看嗎？」
他知道對方是在引誘他過去，肯定沒安什麼好心眼。
「不必，我在這裡就好了。」上官申灼斷然拒絕，起初他還只是懷疑，現在他敢說他面前的這個東湛絕對不是他認識的那個東湛，他已經識破他的狐狸尾巴了。
「可惜下面一片黑我看不太清楚，如果是你的話，一定比我看得還要清楚對吧。」
「你在說謊。」
「嗯？」東湛不名所以的偏過頭，露出困惑的表情，「你指的是哪件事情呢？」
「全部，你是瞞不過我的，承認吧！」
「不是說了，我不明白——」
「你無須裝傻，」上官申灼說，「你並不是東湛。」
「呵呵，」東湛笑得很歡快的樣子，「搞什麼啊，原來你是想說這件事情啊，是不是很重要嗎？」
「對我來說很重要，把東湛還給我！」上官申灼怒視著對方。
「還？」東湛搖了搖頭，「用還這個字不太對吧，東湛可不是你的私人物品，真要說的話，他可是屬於我的。」
「什麼？」
「告訴你吧，我是東湛，東湛同時也是我，我們彼此是不可割捨的，」東湛忽然話鋒一轉，「不過我很好奇，你是從什麼時候發現東湛跟你起初認識的樣子不太一樣？」
「直覺，」上官申灼想也沒想的就說，「東湛雖然話也很多，但可沒像你那樣討厭。」
「哎呀哎呀，你這是挾雜私人恩怨嗎，」東湛一臉無謂的聳了聳肩，「這種話可不像是你會說的，上官申灼。」
「不要自以為你很了解我一樣。」
東湛噗哧一聲忍俊不住的笑了出來，「我遠比你以為的還要更加深刻的了解你。」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上官申灼危險的瞇起了眼。
「我其實一直都在這裡看著你，看著你們。」東湛很滿意對方此刻流露出來的困惑表情，「只是你們都不知道。」
「你說的這裡是哪裡？」
「就在這下面啊。」東湛的視線忽然往下移去，手指著他們腳下踩的這片土地，而在那下面的只有……
「酒客鬧事那件事也是因為你的緣故吧，」有件事上官申灼必須搞清楚，「陰間居民向來不會有那麼鮮明的情緒波動，是你讓他們變成那樣的。」
「我可是什麼都沒做耶，」東湛面帶笑容地說，「待在陰間的人不是沒有情緒，他們只是欠缺一個誘發的契機，而我不過是順手推舟了一把。」
「你！」上官申灼為之氣結。
「你難道不也是這樣的嗎？」
「……你是什麼意思。」
「你現在恨得想殺了我對吧。」東湛睜大了眼。
「我沒有那樣想過。」上官申灼否認。
「就算你有沒有那樣想過對我來說也不重要了。」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上官申灼追問。
東湛沒有回覆他的疑問，只是很快地開啟另一個話題，「你難道都不想知道宵犬們都跑哪去了嗎？」
「果然，你就是讓宵犬們行蹤成謎的真兇。」
「宵犬們不過是成為了我身體的養分，所以嚴格說來，牠們可沒有下落不明喔，只是你們沒看到罷了。」東湛笑瞇了眼，嘴角逐漸上揚。
上官申灼還以為自己聽錯了，他萬萬沒想到盡忠職守的宵犬們會落得如此淒涼的下場，他心中的那股不安正在擴大著，「這麼說起來——」他不確定自己想聽到什麼答案，有件事或許對方說得不錯，現在，他恨得想要殺了他。
「那些小可愛們是如此的喜歡我，毫不吝於對我拋出信任，真是個討喜的傢伙，你應該聽聽牠們死前的哀號，」東湛臉上的表情如今看來殘酷許多，「雖然吃掉牠們是費了我不少勁啦，要消化這些毛球總是需要多點時間，你覺得我戲演得如何啊，看到你們慌張失措的模樣我就忍不住想發笑，哈哈哈。」
「你這麼做的意圖何在！」
「誰讓牠們是個麻煩的存在，如果要完成我復仇的第一步計畫，可得先把牠們處理掉不可啊，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東湛的語氣像是有萬般無奈。
「復仇？」
「總之我的目的是達成了，先要把警備隊的各位孤立起來，然後我就可以在這大鬧一場了！」
「你到底想要做什麼，快告訴我！」上官申灼心中的警鈴響個不停，直覺告訴他，眼前的男人來頭可不小。
「已經不重要了。」東湛卻說。
「你——」
「因為你就要死在這裡了。」東湛隨即又咯咯笑了起來。
「或許你可以試試看。」上官申灼的眼神一凜，拔刀出竅，強烈的氣場頓時籠罩整個空間。
東湛稍微收斂了下，表情還是一副漫不在乎的樣子，「不，確切來說，是我要死在這裡了。」
說罷，他張開雙臂，站在峭壁邊緣的他看來處境岌岌可危，然後他就在上官申灼的面前，縱身一躍，紅髮在半空中飛揚。
「不要！」
千鈞一髮之刻，上官申灼及時趕到，並且伸出援手，在關鍵的一刻，拉住了東湛的一隻手。
「你還是來救我了啊。」東湛的表情不顯得意外。
上官申灼雖然一臉厭惡，但他終究還是無法眼睜睜看著東湛在他面前做出宛如自盡一般的舉動，「另一隻手給我，我不管你是東湛還是誰，在給我全部事情交代清楚之前，我可不會讓你從我眼前消失。」
「喔，你真是好心。」東湛虛情假意的說。
聽到對方這麼說，上官申灼只覺得有股難以言喻的涼意竄過背脊深處，被東湛觸碰過的地方也宛如被螞蟻啃咬般，有種難受的厭惡感，但他還是忍住了，握住朝他伸來的另一隻手，緩慢且確實的將人給拉上來。
「你難道就不怕我上去會殺了你嗎？」
「你的婦人之仁可是會害死你的，別怪我沒提醒你。」
「真無趣，還以為會有不同的劇情發展呢，刑務警備隊都是像你一樣的爛好人嗎？」
東湛持續自顧自地在說話，上官申灼一言不發的只顧著救人，或許是被說到痛處了吧，良久，才從緊閉的牙縫間擠出一句話，「不要吵……」
東湛的聲音驟然止住，他倒是很識趣地沒在說話了，只是默默盯著男人看，叮得直讓人發毛，片刻後，整個人終於回到峭壁頂端，免去一場危機。
他像是剛歷經過一場長途運動，疲憊的伸了伸懶腰，腳步卻仍停留在峭壁邊緣，他看了看上官申灼，言不由衷地說，「真是謝謝你啊，以德報怨是不是說得就是像你這類人呢？」語調聽上去倒有些怪聲怪調的。
「廢話少說，快把你知道的老實交代清楚！」
一反常態地，東湛很快地就說，「好啊，你想知道什麼我都說給你聽。」
不知道對方又在搞什麼鬼，上官申灼還是無法安下心來，直到對方開始一步步地靠近他，他才趕緊制止住對方，讓他別再走近，「你別再過來了，沒聽到嗎！」
「那麼緊張幹嘛，我又不會吃掉你。」
「……」
下一秒，只見東湛的手溫柔的撫上上官申灼的臉頰，「我會好好愛護你的，畢竟，我們可是搭檔啊。」
「你——」上官申灼的臉色唰的變得慘白，他沒有推開東湛，是因為他在昔日的搭檔身上似乎看見了某位故人的影子。
「其實我也沒想到會在這裡再見到你，該說是孽緣還是什麼的嗎，但現在的你對我而言實在是太礙眼了，礙眼到我想要將之拔除掉，不要再像那次一樣最終只能贏來失敗的結局了，知道嗎。」
上官申灼只是任由對方輕拍他的臉，他知道了，這個假東湛的真實身份，其實謎底已經呼之欲出了。
但他不想要承認。
那個此生他最憎恨的人。
「你是——」
「噓，不要拆穿我喔！」東湛卻制止他再往下繼續說下去，「好了，時間到了，你就放心地去死吧。」
話語聲落下的同時，東湛不知何時繞到了上官申灼的背後，輕輕地一推，後者的身子一偏，沒來得及反應過來，整個人隨即往峭壁下方墜落，事前毫無徵兆，在即將被黑暗吞噬的前一秒，他只來得及瞥見東湛面無表情的臉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