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3-4
本章節 2880 字
更新於: 2022-03-12
「很痛嗎？」
「嗯…」蒲詩青的手掌與膝蓋都有擦傷，見她淚如雨下的可憐模樣，令我感到無比心疼。
「詩青！妳沒事吧？」溫世儒見狀也趕緊前來，並伸手攙扶蒲詩青的肩膀。「站得起來嗎？我帶妳去保健室。」蒲詩青搖搖頭，依然面色憔悴地癱坐在地，看來這一跤摔得不輕。
「學長，你還是先回去吧…」我靈機一動地開口道，企圖將溫世儒支開。「你們班已經在集合了。」
「可是，詩青是因為我才跌倒的。」溫世儒的表情滿是擔憂。
「我會帶蒲詩青去保健室擦藥，你就別擔心了。」身為副班長，帶同班同學去保健室擦藥是件合情合理的事，況且事發當時，離蒲詩青最近的人正是我。
「可我還是放心不下。」溫世儒大概是想跟著一起去吧？倘若如此，我就失去一個可以和蒲詩青短暫獨處的機會了。
「再不回去可是會挨罵的，學長…」沒有絲毫膽怯，我仍是理直氣和地說：「你等下課時再來保健室探望不就好了？」
「那好吧，學弟，詩青就交給你了。」溫世儒輕拍我的肩膀，讓我感到些許彆扭。
「對不起，害你擔心了。」蒲詩青抬頭看著溫世儒。
「忍著點，我等等就去保健室看妳。」溫世儒帶著溫柔的眼神，遞了條手帕給蒲詩青。
「嗯。」見到這一幕，我的心彷彿被狠狠捅了一刀，胸口湧起莫名的酸楚。
這是什麼感覺，我是在忌妒溫世儒嗎？忌妒他能被蒲詩青溫柔地對待，被她那充滿愛慕的眼神圍繞，忌妒他比我早遇見蒲詩青，比我更了解關於蒲詩青的一切。
這些悲觀的想法並沒有持續太久，我告訴自己要平常心看待，不能被情緒挾持理智，因而做出後悔莫及的事。
「嗚…」待溫世儒離開後，蒲詩青才勉強站了起來，我戰戰兢兢地伸手攙扶蒲詩青，幸好她沒有任何抗拒，我的心裡萌生一絲喜悅。
「還很痛的話就不要勉強，先坐著休息一下吧。」見蒲詩青舉步維艱的模樣，我不免憂心勸道。
「沒關係，比較沒那麼痛了。」蒲詩青勉強露出微笑，臉頰殘留著乾涸的淚痕。「我們走吧。」
「詩青，妳沒事吧？」此時，慕澄與若干名同學前來關切，我隨即對慕澄說道：「慕澄，我帶蒲詩青去保健室擦藥，妳幫我跟老師說一下。」
「嗄？發生什麼事了？」慕澄皺起眉頭。
「她不小心跌倒了。」
「你不是說好要陪我去福利社買東西嗎？」慕澄困惑的神情裡難掩一絲不悅。
「事發突然，下節課我再陪妳去吧。」我不假思索地回答。
「花宇澤，你…」不等慕澄把話說完，我便隨著蒲詩青的腳步轉身離去。
「慕澄，老師叫妳該去整隊了。」
「花宇澤，你這個有異性沒人性的混蛋，可惡！」我聽見慕澄歇斯底里地大喊，頓時感到背脊發涼。
「花同學…」甫踏出體育館，蒲詩青便冷不防地說：「你好像很常惹女生生氣喔？」
「呃，有這回事嗎？」突然被這麼說，我尷尬得不知該作何表情。
「有啊，剛才薛慕澄好像很生氣。」
「她的脾氣來得快去得也快，沒事的，妳別放在心上。」我輕描淡寫地說，內心卻是莫名的緊張，心跳也逐漸加速。
「但願如此。」我搊扶著蒲詩青，能透過手指感受到她的柔嫩肌膚與體溫。
我和蒲詩青沉默不語，過了半晌，我才嚥了嚥口水出聲道：「那個…」
「嗯？」
「妳跟溫世儒學長，感覺關係還不錯。」內心掙扎了一番，我鼓起勇氣問出苦惱許久的疑惑。「你們是不是認識很久了？」
「嗯，世儒哥是我的青梅竹馬。」蒲詩青出乎意料地坦然回答。「想不到你也知道他的名字。」
「當然啊…」我言不由衷地說：「他很有名嘛，長得帥功課又好，聽說還很會彈鋼琴。」
「呵呵，是啊。」本以為蒲詩青會接著說點什麼，語畢，她卻抿唇不語。
「那…」沒有猶疑太久，我語氣生硬地問：「妳喜歡他嗎？」
「嗯…」蒲詩青神情恍惚了一會，才語出驚人地表示：「我超喜歡他的，喜歡得不得了。」
「呃…」我頓時感到錯愕，胸口彷彿被堵了什麼，霍然一陣呼吸困難。「我要對妳另眼相看了。」
「什麼意思？」
「妳居然能毫不害臊地說出這種肉麻的話。」心痛之餘，深深的失望感油然而生，雖然我早猜想到蒲詩青喜歡的人是溫世儒，卻從沒設想過，她會如此花癡貌地回答我。
「所以呢？你想表達什麼？」蒲詩青略顯慍容地蹙起眉。
「女孩子不是應該矜持一點嗎？」才方語落，蒲詩青驟然變了臉色。
「抱歉讓你失望了，我就是這麼沒矜持又不檢點！」蒲詩青憤然甩開我的手。「放開啦，我自己走！」
「喂，蒲詩青…」平時沒見蒲詩青對同學發過脾氣，而我卻跟蒲詩青聊沒幾句，又無端惹她發火。
「啊！」
「小心！」激動之餘，蒲詩青一腳沒踩穩，身子險些摔跤，幸好我及時拉住她的手。
「妳沒事吧？」我扶著蒲詩青的手臂，神色擔憂地問。
「嗚，差點就扭到腳了。」蒲詩青的眼眶有些潮濕泛紅。
「我扶著妳走吧，就快到保健室了。」
「嗯。」蒲詩青的情緒不像方才那般激動，乖乖順著我的腳步行走。
彎過一個轉角，保健室躍然眼前，就在走廊的另一頭。
「謝謝你帶我來保健室。」蒲詩青忽地出聲，清麗的臉龐不知何時染上一抹紅暈。
「不客氣，這是應該的。」我莞爾回答。
「不過我還是要說，你真的很會惹女生生氣。」蒲詩青模樣嬌嗔地說。
「抱歉，剛剛說了不該說的話，我會改進的。」我既害臊又愧疚地搔著頭。
「你幹嘛跟我道歉，搞得好像是我欺負你一樣。」
「那我還是不要說話好了，多說多錯。」
「呵呵，你現在才發現嗎？」我們一泯前嫌地相覷而笑，直到後來走進保健室，我都在蒲詩青身旁陪她聊天，當她因擦藥的疼痛而發出哀號，我便在一旁講笑話逗她開心，以此減少她的疼痛感，見蒲詩青滿臉燦笑地說我的笑話好冷時，我有種此刻自己是這世上最幸福的人的錯覺。
即使這是場虛幻的美夢，我也甘願沉淪、不想醒來。
「花宇澤…」不知為何，蒲詩青驀然收起笑容，略顯羞怯地說：「其實我有個問題想問你。」
「什麼問題，妳問吧。」
「就是上次、那個…」此時耳際傳來急促的腳步聲，緊接在後的是一聲呼喚，打斷了我和蒲詩青的相處時光。
「詩青！」原來是溫世儒，算算離下課鐘響已有段時間，他也差不多該出現了。
「妳沒事吧？腳還會痛嗎？」溫世儒面色匆憂地關心道。
「還有點痛，不過沒事。」聽聞，溫世儒貌似鬆了口氣，接著轉身對我說：「學弟，謝謝你帶詩青來保健室擦藥」
「學長客氣了，身為詩青的好朋友，這點小事是應該的。」我口是心非地揚起一抹微笑。
「呵呵，原來是詩青的朋友啊。」溫世儒的嘴角隱約抽動了下，神情卻仍是溫和。「方便請教你怎麼稱呼嗎？學弟。」
「區區小名，不足掛齒。」才剛說完，蒲詩青立刻插話道：「花宇澤，你在發什麼神經啊？不過就是問個名字而已嘛！」
「原來是花宇澤學弟，久仰大名了。」突然被這麼吐槽，溫世儒不禁抿嘴一笑。
「你知道我的名字？」我難掩驚訝地問。
「當然知道，我有聽詩青提過你，況且你還是這次段考的榜首。」蒲詩青竟然在溫世儒面前提過我？感到喜出望外的同時，我也納悶他們聊了什麼，才會提到我這個閒雜人等。
「過獎了，學長。」我實在不擅長應付眼前這種尷尬場面，於是隨便找了個藉口準備離開。「我等會還有事，就先走一步了，你們慢慢聊。」
「嗯，學弟慢走。」
「你有什麼事啊，幹嘛這麼早走？」轉身的同時，蒲詩青開口叫住我，而我卻沒有搭理她，逕自推開保健室的門、離開了現場。
「搞什麼，居然不理我。」就暫且這樣吧，我真的不想看到蒲詩青和溫世儒親暱互動的情景，我懦弱地逃避了，但那又何妨呢？至少經過這次事件，蒲詩青對我的態度有所好轉了。
是啊，來日方長，若我是真心喜歡蒲詩青，又何必急於這一時。
「嗯…」蒲詩青的手掌與膝蓋都有擦傷，見她淚如雨下的可憐模樣，令我感到無比心疼。
「詩青！妳沒事吧？」溫世儒見狀也趕緊前來，並伸手攙扶蒲詩青的肩膀。「站得起來嗎？我帶妳去保健室。」蒲詩青搖搖頭，依然面色憔悴地癱坐在地，看來這一跤摔得不輕。
「學長，你還是先回去吧…」我靈機一動地開口道，企圖將溫世儒支開。「你們班已經在集合了。」
「可是，詩青是因為我才跌倒的。」溫世儒的表情滿是擔憂。
「我會帶蒲詩青去保健室擦藥，你就別擔心了。」身為副班長，帶同班同學去保健室擦藥是件合情合理的事，況且事發當時，離蒲詩青最近的人正是我。
「可我還是放心不下。」溫世儒大概是想跟著一起去吧？倘若如此，我就失去一個可以和蒲詩青短暫獨處的機會了。
「再不回去可是會挨罵的，學長…」沒有絲毫膽怯，我仍是理直氣和地說：「你等下課時再來保健室探望不就好了？」
「那好吧，學弟，詩青就交給你了。」溫世儒輕拍我的肩膀，讓我感到些許彆扭。
「對不起，害你擔心了。」蒲詩青抬頭看著溫世儒。
「忍著點，我等等就去保健室看妳。」溫世儒帶著溫柔的眼神，遞了條手帕給蒲詩青。
「嗯。」見到這一幕，我的心彷彿被狠狠捅了一刀，胸口湧起莫名的酸楚。
這是什麼感覺，我是在忌妒溫世儒嗎？忌妒他能被蒲詩青溫柔地對待，被她那充滿愛慕的眼神圍繞，忌妒他比我早遇見蒲詩青，比我更了解關於蒲詩青的一切。
這些悲觀的想法並沒有持續太久，我告訴自己要平常心看待，不能被情緒挾持理智，因而做出後悔莫及的事。
「嗚…」待溫世儒離開後，蒲詩青才勉強站了起來，我戰戰兢兢地伸手攙扶蒲詩青，幸好她沒有任何抗拒，我的心裡萌生一絲喜悅。
「還很痛的話就不要勉強，先坐著休息一下吧。」見蒲詩青舉步維艱的模樣，我不免憂心勸道。
「沒關係，比較沒那麼痛了。」蒲詩青勉強露出微笑，臉頰殘留著乾涸的淚痕。「我們走吧。」
「詩青，妳沒事吧？」此時，慕澄與若干名同學前來關切，我隨即對慕澄說道：「慕澄，我帶蒲詩青去保健室擦藥，妳幫我跟老師說一下。」
「嗄？發生什麼事了？」慕澄皺起眉頭。
「她不小心跌倒了。」
「你不是說好要陪我去福利社買東西嗎？」慕澄困惑的神情裡難掩一絲不悅。
「事發突然，下節課我再陪妳去吧。」我不假思索地回答。
「花宇澤，你…」不等慕澄把話說完，我便隨著蒲詩青的腳步轉身離去。
「慕澄，老師叫妳該去整隊了。」
「花宇澤，你這個有異性沒人性的混蛋，可惡！」我聽見慕澄歇斯底里地大喊，頓時感到背脊發涼。
「花同學…」甫踏出體育館，蒲詩青便冷不防地說：「你好像很常惹女生生氣喔？」
「呃，有這回事嗎？」突然被這麼說，我尷尬得不知該作何表情。
「有啊，剛才薛慕澄好像很生氣。」
「她的脾氣來得快去得也快，沒事的，妳別放在心上。」我輕描淡寫地說，內心卻是莫名的緊張，心跳也逐漸加速。
「但願如此。」我搊扶著蒲詩青，能透過手指感受到她的柔嫩肌膚與體溫。
我和蒲詩青沉默不語，過了半晌，我才嚥了嚥口水出聲道：「那個…」
「嗯？」
「妳跟溫世儒學長，感覺關係還不錯。」內心掙扎了一番，我鼓起勇氣問出苦惱許久的疑惑。「你們是不是認識很久了？」
「嗯，世儒哥是我的青梅竹馬。」蒲詩青出乎意料地坦然回答。「想不到你也知道他的名字。」
「當然啊…」我言不由衷地說：「他很有名嘛，長得帥功課又好，聽說還很會彈鋼琴。」
「呵呵，是啊。」本以為蒲詩青會接著說點什麼，語畢，她卻抿唇不語。
「那…」沒有猶疑太久，我語氣生硬地問：「妳喜歡他嗎？」
「嗯…」蒲詩青神情恍惚了一會，才語出驚人地表示：「我超喜歡他的，喜歡得不得了。」
「呃…」我頓時感到錯愕，胸口彷彿被堵了什麼，霍然一陣呼吸困難。「我要對妳另眼相看了。」
「什麼意思？」
「妳居然能毫不害臊地說出這種肉麻的話。」心痛之餘，深深的失望感油然而生，雖然我早猜想到蒲詩青喜歡的人是溫世儒，卻從沒設想過，她會如此花癡貌地回答我。
「所以呢？你想表達什麼？」蒲詩青略顯慍容地蹙起眉。
「女孩子不是應該矜持一點嗎？」才方語落，蒲詩青驟然變了臉色。
「抱歉讓你失望了，我就是這麼沒矜持又不檢點！」蒲詩青憤然甩開我的手。「放開啦，我自己走！」
「喂，蒲詩青…」平時沒見蒲詩青對同學發過脾氣，而我卻跟蒲詩青聊沒幾句，又無端惹她發火。
「啊！」
「小心！」激動之餘，蒲詩青一腳沒踩穩，身子險些摔跤，幸好我及時拉住她的手。
「妳沒事吧？」我扶著蒲詩青的手臂，神色擔憂地問。
「嗚，差點就扭到腳了。」蒲詩青的眼眶有些潮濕泛紅。
「我扶著妳走吧，就快到保健室了。」
「嗯。」蒲詩青的情緒不像方才那般激動，乖乖順著我的腳步行走。
彎過一個轉角，保健室躍然眼前，就在走廊的另一頭。
「謝謝你帶我來保健室。」蒲詩青忽地出聲，清麗的臉龐不知何時染上一抹紅暈。
「不客氣，這是應該的。」我莞爾回答。
「不過我還是要說，你真的很會惹女生生氣。」蒲詩青模樣嬌嗔地說。
「抱歉，剛剛說了不該說的話，我會改進的。」我既害臊又愧疚地搔著頭。
「你幹嘛跟我道歉，搞得好像是我欺負你一樣。」
「那我還是不要說話好了，多說多錯。」
「呵呵，你現在才發現嗎？」我們一泯前嫌地相覷而笑，直到後來走進保健室，我都在蒲詩青身旁陪她聊天，當她因擦藥的疼痛而發出哀號，我便在一旁講笑話逗她開心，以此減少她的疼痛感，見蒲詩青滿臉燦笑地說我的笑話好冷時，我有種此刻自己是這世上最幸福的人的錯覺。
即使這是場虛幻的美夢，我也甘願沉淪、不想醒來。
「花宇澤…」不知為何，蒲詩青驀然收起笑容，略顯羞怯地說：「其實我有個問題想問你。」
「什麼問題，妳問吧。」
「就是上次、那個…」此時耳際傳來急促的腳步聲，緊接在後的是一聲呼喚，打斷了我和蒲詩青的相處時光。
「詩青！」原來是溫世儒，算算離下課鐘響已有段時間，他也差不多該出現了。
「妳沒事吧？腳還會痛嗎？」溫世儒面色匆憂地關心道。
「還有點痛，不過沒事。」聽聞，溫世儒貌似鬆了口氣，接著轉身對我說：「學弟，謝謝你帶詩青來保健室擦藥」
「學長客氣了，身為詩青的好朋友，這點小事是應該的。」我口是心非地揚起一抹微笑。
「呵呵，原來是詩青的朋友啊。」溫世儒的嘴角隱約抽動了下，神情卻仍是溫和。「方便請教你怎麼稱呼嗎？學弟。」
「區區小名，不足掛齒。」才剛說完，蒲詩青立刻插話道：「花宇澤，你在發什麼神經啊？不過就是問個名字而已嘛！」
「原來是花宇澤學弟，久仰大名了。」突然被這麼吐槽，溫世儒不禁抿嘴一笑。
「你知道我的名字？」我難掩驚訝地問。
「當然知道，我有聽詩青提過你，況且你還是這次段考的榜首。」蒲詩青竟然在溫世儒面前提過我？感到喜出望外的同時，我也納悶他們聊了什麼，才會提到我這個閒雜人等。
「過獎了，學長。」我實在不擅長應付眼前這種尷尬場面，於是隨便找了個藉口準備離開。「我等會還有事，就先走一步了，你們慢慢聊。」
「嗯，學弟慢走。」
「你有什麼事啊，幹嘛這麼早走？」轉身的同時，蒲詩青開口叫住我，而我卻沒有搭理她，逕自推開保健室的門、離開了現場。
「搞什麼，居然不理我。」就暫且這樣吧，我真的不想看到蒲詩青和溫世儒親暱互動的情景，我懦弱地逃避了，但那又何妨呢？至少經過這次事件，蒲詩青對我的態度有所好轉了。
是啊，來日方長，若我是真心喜歡蒲詩青，又何必急於這一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