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棧逢緣,尋劍逢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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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2-03-04
徹夜未眠的黎月,清晨便起身,洗漱換裝,出了客棧,尋到紅樓,找麗姐去。

麗姐見著黎月來,便興高采烈的招呼:「哎呦~~咱們月兒又來幫忙啦?」

聞言,黎月一臉嫌棄道:「麗姐,我再也不扮成女兒身了。」

麗姐樂呵呵道:「女兒身多好啊~~可招財呢!」笑的都合不攏嘴。

黎月一個白眼,哀怨道:「妳是招財,我是招災呀。」

麗姐問道:「不然你來幹嘛的?」。

黎月道:「來探口的,不知麗姐清不清楚我的魔劍如今身在何處?」

麗姐道:「魔劍?你的真劍啊?」

黎月道:「正是!」

魔劍——真劍,是把劍身能招靈,退魔的武器,原主是蕭睿,也就是九爺。

九爺因為沒有孩子,於是就將黎月當成親身骨肉般疼愛,更是在黎月百歲生辰時,將冥界唯一真的用魔晶打造的劍,送給黎月當禮物,後來新主黎月就將其命為「真劍」。

「你的真劍啊——我是有聽聞,不過......」麗姐賣著關子。

黎月著急問道:「不過什麼?」。

麗姐道:「不過,它可難尋,聽聞......你要是答應下次還替我拉客,我便告訴你。」

聞言,黎月低頭,久久未應麗姐,陷入沉思。到底還是尋劍重要,於是他像是下定決心赴死的戰士,好似前言都是戲話,他抬眼望向麗姐道:「我知道了,答應妳便是,請將劍的下落告訴我。」

「聽聞,它就在九泉之下,你便是要尋到長春谷,才有可能取回它」麗姐認真的敘述著。

長春谷,雖名長春,卻有這麼一段描述:「千山飛細雪,萬河入海流,鮮血踏皮靴,淚珠滴頸首。」

它隱匿於雪落不斷的千山之中,若要尋谷,便是要越過氣勢磅礡的河流,走到雙足凍傷,血流不止,還未必能尋到,人們各個都僅能含淚空手而歸。

為何要尋谷呢?這谷有什麼特別的?

好說,無非不是人們稱羨的藥材——長生不老的仙丹,只要食仙丹下肚,便能永長青春,這便是它被命其長春的由來,凡界聽聞此一傳說者,無人不是來這千山裡尋谷的。

聞言,黎月扶額嘆氣道:「怎就弄丟到長春谷裡邊呢?」

麗姐拍著黎月的後背盤問道:「哎呀——該不會你前陣子就死在那長春谷吧?」。

失去重要記憶的黎月,連自己是怎麼死的都不知道,又怎可能知道自己死在哪,見答不上麗姐,他便轉移話題。

「不說這麼沉重的話題了,麗姐妳能否畫張地圖予我?」

「當然!等會兒啊——」語畢,麗姐匆匆忙忙的拿紙、筆去,憑印象畫了張簡略的地圖給黎月。

黎月取過地圖,向麗姐道:「麗姐,這人情,等我找著真劍定來還」說完他便收起地圖,拱手告別麗姐,離開紅樓,步入大街上,踏上尋劍之旅。

這一走,黎月哪知道要花上多久時間,惹出多少事非,才會尋到他的魔劍......。

只知此刻他便是走著,走到夜幕悄然降臨,才驚覺要尋客棧歇憩。

可夜已深,這客棧不是滿客,就是不收客,黎月又走了好些時辰,才找到願意收客的客棧。

那店小二一上來就朝黎月道:「公子,小店僅剩合間,不知你能否接受?」

黎月心想,有落腳處總比沒有好,便是應了店小二:「無妨。」

於是店小二便領著黎月上樓梯,越過長廊,帶他到合間客房的門前。

店小二先是朝裡邊輕聲細語道:「叨擾公子,還有位客人入宿,不知道方便開門不?」

黎月與店小二杵在門前良久,裡邊才傳來溫文儒雅的聲音道:「進來吧。」

聞言,店小二輕拉開房門,請黎月進,見黎月走入,他便關上房門離去。

剛步入合間,黎月就望見身著白衣,散著秀髮的俊美男子正在用膳,男子舉手投足間皆散發著高雅且生人勿近的氣息。

走了好些會的黎月,早就餓的暈頭轉向,他哪管得著那麼多,便鼓起勇氣,向前詢問道:「公子,我可否一起用膳?」

男子聞言,抬頭望向黎月,盯了許久才驚呼:「怎是你?!」

黎月則在內心吶喊,你又是誰啊?模仿著對方的語氣道:「你誰啊?!」

男子調侃道:「又玩老朽,你不膩嗎?」。

黎月現在真是恨透了當初決定接受交換條件的自己,面對男子的調侃,黎月苦笑著:「喔~~原來是你啊!」其實根本就不記得對方了。

「這樣就好說,一起用膳吧!」黎月沒等男子回應,便厚著臉皮坐到桌邊,拿起碗筷,擅自開動。

男子見狀,不但沒有嫌棄,還反問道:「小月,你復活後,怎麼沒立刻來見老朽?」

聽聞對方稱自己是如此親密,黎月嚥下的菜都差點吐出來,他心想,不會又是哪來的知己吧?

為了確認,黎月低聲問道:「我們該不會是......知己?」

「我倆?應當是忘年之交。」

「忘年之交?敢問您幾歲啊?」

聞言,男子皺眉,靜默不語,僅是凝望著黎月,望的黎月苦笑打哈哈,彷彿自己被對方看透一般。

「......怎麼呢?」,黎月不安道。

男子卻莫名自我介紹道:「白雪凌雨,咱倆大概差了萬歲......。」

男子的介紹還頗詳細,從名字一直說到倆人相識的過程,一點皮毛細節皆不漏地說著。

「......於是便成了忘年之交」,語畢,男子放下筷子,倒了杯茶,遞給黎月。

黎月道謝著接過茶,道:「原來是這樣,所以我該稱您老爺爺?」

「咳......」正喝著茶的白雪凌雨差點沒把茶嗆出來。

白雪凌雨支支吾吾道:「老......爺爺?老朽?」

黎月樂呵著,捧腹大笑:「呵呵......玩笑話罷了,誤當真、誤當真。」

「......」

黎月疑惑的問道:「話說,哪路神仙一上來,便是向妖魔自介的?」

白雪凌雨拿起茶具品茗,冷靜的分析道:「老朽還不是看你甚是迷惑,想必是復活時,顏羅將你的記憶收去作為懲罰。」

薑還是老的辣,完全被說中的黎月,用極其佩服的眼神盯著白雪凌雨仔細瞧。

被瞧的尷尬的白雪凌雨趕緊道:「時候不早,趕緊用膳,歇息去。」

「哈哈,白雪哥哥您怎麼那麼像老媽子似的。」

聞言,白雪凌雨不大高興道:「......老朽先歇息了。」

「欸——別這麼冷淡啊~~」但無論黎月怎麼喚白雪凌雨,他都不再應,便是歇下了。

這江湖偌大,隨處可見的客棧,卻偏是來到有緣之人所待之處,這讓黎月憶起,生母曾說過的一席話:「命中冥冥註定,便是想逃離運,難。」

說不定天命地令要他遇上白雪凌雨,就是要他陪他一起尋找魔劍,想到這黎月便笑顏綻放,道:「有神仙帶路,總不會迷路吧?」

「帶什麼路?」

「我以為你歇下了。」

「老朽是歇下了,但未睡著,倒是小月你,趕緊過來歇著吧。」

聞言,黎月走到白雪凌雨給留的床鋪去,躺了下來,然後側過身望向左側的白雪凌雨,道:「明日陪我尋劍去?」

「真劍?又搞丟呢?」

「剛聽您說,上回搞丟你也有陪我尋劍?這回再陪一次唄~~」

白雪凌雨也側過身,與黎月對視,溫柔的輕聲道:「陪?當陪,哪次不依你......。」

面對突如起來的溫柔,黎月不好意思的別過頭,道:「那就說定囉!明日不準翻臉不認帳。」

「老朽從不食言......」白雪凌雨凝望著黎月的側臉,漸漸的闔上雙眸。

「白雪哥哥?」黎月偷瞄了眼白雪凌雨,見對方睡去,自己也慢慢地闔上眼眸,漸入夢鄉。

早晨,鳥聲啁啾,白雪凌雨起了個早,見黎月還睡著,便安靜的去請店小二備早膳,才又回來喚醒黎月。

「小月、小月——該起了。」

「嗯~~」

白雪凌雨溫和道:「早膳備好了」,便輕扶起黎月。

黎月嗅著氣味,揉著眼道:「好香啊!」然後隨著白雪凌雨的牽引,走到飯桌。

白雪凌雨剛坐下,都還沒坐熱,便問道:「小月,你的真劍現在身在何處?」

黎月道:「長春谷。」

白雪凌雨道:「想必那也是你死去的地方吧?」

黎月垂頭喪氣道:「這......我也沒有記憶了......。」

白雪凌雨安慰道:「不要緊,老朽僅是怕去了那,會勾起你不好的回憶。」

黎月動容,又道:「哈哈......可惜我現在是沒了重要記憶。」

聞言,白雪凌雨緊皺眉頭,追問道:「重要記憶?」

黎月道:「嗯,爹收走的是我在凡界時的重要記憶。」

黎月話音剛落,剛還蹙眉的白雪凌雨,突然露出笑顏,眼神柔情似水,笑的黎月猝不及防。

白雪凌雨在內心暗自竊喜:「原來老朽於小月是重要的存在」,卻未道出。

黎月舉著筷子問道:「白雪哥哥~~笑著多好看啊,怎不經常笑呢?」。

白雪凌雨應道:「無事,何來笑一顏?」。

聞言,黎月不再嘻笑,而是安靜的用完膳,然後同白雪凌雨告別客棧,踏上尋劍之旅。

如前言所述,這長春谷隱匿在雪落不斷的千山之中,即便黎月拿著麗姐畫的簡略地圖,也難尋到谷,好在,這還有個知道路該如何走大神仙在。

白雪凌雨,仙界四大神仙之一,歸隱前,以斬妖除魔聞名,無人曉得,為何歸隱後,偏偏是與這冥界少王扯上了關係,現在還幫著他尋劍去。

黎月鬆口氣道:「好在,有白雪哥哥在。」

白雪凌雨道:「別高興得太早。」

果不其然,黎月樂乎沒多久,這天說下雨便下雨,淋的是二人一身濕。

關於白雪凌雨,其實他還有一個成名舉止,每當他想踏戶外出,便會逢雨,淋的一身濕,所以他也被其他四大神仙嘻笑是雨神——白雪「淋雨」。

黎月小跑著,怨道:「這雨怎麼是越下越大?都沒有落腳處?」

白雪凌雨便施法,變出了把白色油傘,將黎月拉入身旁,道:「將就下。」

突然被拉住的黎月,踉蹌著步伐,不穩的跌入白雪凌雨的懷中,好在白雪凌雨反應夠快,他將黎月摟進懷中,二人緊緊相依,視線交會的瞬間,黎月嬌羞的紅著耳朵,別過頭。

黎月輕推白雪凌雨道:「哥哥,你可以不用摟著我。」

聞言,白雪凌雨面不改色道:「將就下。」

黎月見推不開白雪凌雨,雙手是不安的貼著白雪凌雨的胸膛,他閉上雙眸,不斷在內心想:「雨呀~~我懇求您停下吧!」

誰知,這雨可調皮了,有人越是想要它停下,它便是下的越久,而白雪凌雨也就將黎月摟的越是緊。

二人便是在這傘下,緊貼著走路,走了一個多鐘頭,才找到破舊的瓦舍歇息過夜。

這破舊瓦舍甚是簡陋,冷風倉狂,吹的黎月不停顫抖,白雪凌雨便找來些枯枝生火,好暖和黎月。

黎月搓揉雙手,哈著寒氣,道:「白雪哥哥,勞煩您了。」

白雪凌雨道:「不煩,還冷嗎?」

黎月還未答上話,白雪凌雨就先行脫去外衣,披弄在黎月身上又道:「套著。」

黎月接過白雪凌雨的好意,將他的外衣套在身上,道:「哥哥,您也會冷吧?不如我倆坐靠近些?」

聞言,白雪凌雨起身,從黎月的對邊,移換到他的身旁,肩並肩而坐,倆人是靜默著,望那篝火好一會兒,黎月才又開口,打破了沉默,擔憂的問道:「白雪哥哥,您說......我這劍要是尋不回該怎麼辦?」

白雪凌雨則是溫柔的安撫道:「放心,老朽會幫你尋到的。」

白雪凌雨話音剛落,黎月就因放鬆下來而打著呵欠,瞇著雙眸,意識逐漸模糊,就連靠在白雪凌雨肩上而眠,都未覺察有哪裡不對勁。

白雪凌雨被黎月這麼一靠,很是驚訝,卻未表露出來,他僅是伸出了右手,把玩著黎月勾在耳後的一縷秀髮,然後指尖漸漸撫上黎月熟睡的臉龐,又將他的頭輕柔的枕在自己的雙腿上,意味深長的凝望著他,夜晚就這麼安然無祥的過去了,白雪凌雨是替黎月守候了一整晚未眠。

當黎月睜開雙眸時,抬眼就望到白雪凌雨正凝視著自己,他立刻起身道:「哥哥,您替我守夜呢?」

白雪凌雨應道:「你睡的熟。」

黎月乾巴巴的眨眼道:「那您應當喚醒我,我多不好意思。」

白雪凌雨也起身,整了儀容,道:「老朽與你,何須害臊。」

黎月心想:「哥哥,您不介意,我介意啊!」便捧著羞紅的臉,小跑著離開瓦舍,白雪凌雨緊跟在其後,看著黎月害臊的面容,嘴角不禁揚起,露出淺微不顯的一笑。

黎月轉頭望向他時,他便收起笑顏,淡定的杵在黎越身後。

黎月問道:「哥哥,接著我們應該要往哪兒去呀?」

白雪凌雨抬頭望著蔚藍的青空良久,才向黎月應道:「西北方。」

黎月道:「西北方?可是去長春谷的近路?」

白雪凌雨道:「不錯,櫻雨林正在此方位。」

櫻雨林,是白雪凌雨歸隱前所掌管的仙境之一,一年四季皆為冬入春,白雪皚皚,結了晶又融為水,滋潤著大地;櫻花凋零,花瓣如細雨飄落,繪製著仙景。

奇特的事情是,凡是入林者,無須渡河越千山,便能從仙境的瀑布直接抵達長春谷,但這櫻雨林不是說誰想來就來,不受邀者一旦闖入,定是要受到掌管者的懲罰。

黎月左思右想,道:「哥哥,這櫻雨林我應是進不去。」黎月倒也沒說錯,櫻雨林除了會懲罰不受邀者之外,還會驅逐妖魔鬼怪,黎月自然是進入不了。

聞言,白雪凌雨霸氣應道:「有老朽在,誰敢逐你?」

黎月眉開眼笑道:「說的也是。」然後緊跟在白雪凌雨身邊,朝西北方走去。

一踏上路,又逢雨,白雪凌雨的「雨神」一稱還真是實至名歸,偏偏細雨不落他家,就是要下在白雪凌雨頭上,惹的他不大高興。他便又是一個施法,變出把油傘,不過這次黎月並沒有被他拉進懷中,而是自己步入傘下,與白雪凌雨並列而行。

白雪凌雨深怕黎月淋著雨,就將油傘偏向他,自己淋的一肩濕,也毫無在意。倆人就相互簇擁著,漫步於細雨之中,朝著西北方前行。直至細雨逐漸轉變成櫻雨飄散漫天,白雪凌雨才收起打著的油傘,道:「小月,跟緊老朽。」

黎月內心揣著不安道:「明白。」並緊緊跟在白雪凌雨身後,像極了一隻剛出生到處尋找母親的小奶貓。

白雪凌雨見狀,甚是愉悅,依舊未表露出來,而是背對著黎月,偷偷勾起嘴角微笑。

正當白雪凌雨踏入櫻雨林,遠處就傳來聲音朝入口處喊道:「淋雨——且步,你怎地?」

聞言,白雪凌雨朝陌生的聲音應道:「雲卿,老朽來借路去長春谷。」

藍雲卿道:「帶著又復活的冥界少王?」

白雪凌雨道:「後邊是老朽的知己,哪來的冥界少王?」

藍雲卿道:「蕭睿那麼疼愛的乾兒子,我怎麼可能認不出來。」

白雪凌雨見忽悠不著藍雲卿,就將實情一五一十的告訴他,可是身為現任掌管櫻雨林之神,又是四大神仙之一的藍雲卿,可沒麗姐那般善解人意,當驅逐妖魔鬼怪,就是當逐。

藍雲卿一聲令道:「逐客——」櫻雨林的侍衛就現身要趕走一仙還有一魔。

黎月很是著急,道:「哥哥,現在該如何是好?」

白雪凌雨則是嘆著氣道:「小月,對不住,要你跋山涉水了。」語畢,白雪凌雨便趁著侍衛還未動武,就拉著黎月往過來時的方向跑出櫻雨林。

這手拉的勁兒甚是大,黎月是想甩也甩不開,就這麼被白雪凌雨牽著跑。散落在地的花瓣,隨二人跑著帶來的陣風被揚起,片片皆在逐黎月,纏在他的秀髮上引蝶舞。

黎月喘息道:「哥哥......慢點兒。」

聞言,白雪凌雨回過頭,看也跑了段距離,便慢下步伐,但牽著黎月的手依舊是沒鬆開,黎月僅好又道:「哥哥,手可以鬆開,我沒事。」

白雪凌雨道:「老朽有事!」聽白雪凌雨的語氣,好似他一旦鬆開,就當永遠失去黎月一搬。

黎月見狀,急忙安撫道:「無事,何來笑一顏?」就是衝白雪凌雨展露笑顏。

白雪凌雨是被逗樂了,緊皺的眉頭隨之退去,他又在黎月面前展露笑顏,笑的雖然淺微不顯,卻是那麼的扣人心弦。

黎月道:「果然,白雪哥哥~~還是笑著好看。」

白雪凌雨道:「又捉弄老朽。」

黎月道:「我頗認真的啊?」

白雪凌雨道:「好、好~~都依你......」然後他使勁,將緊握著的手用力一拉,便把黎月摟入懷中,右手是五指相扣,左上指尖則是撫上黎月的臉龐,溫柔的道:「哪次不依你?」

黎月被這麼又是摟又是撫摸的,都不好意思的低著頭,不敢凝視白雪凌雨,怯弱的道:「......哥哥,那這下子當真要越千山啊?」

白雪凌雨依戀不捨的收起雙手,背過身,朝著前方走,向後邊的黎月應道:「是。」

黎月道:「這跟說好的好不一樣。」樂呵著竊笑。

白雪凌雨帶有歉意道:「對不住,老朽不知道雲卿這麼.......」

黎月插嘴道:「一板一眼?」

白雪凌雨道:「......正是。」

這倆人也不知是不是因為被下了逐客令,邊走還邊抱怨起藍雲卿。

黎月道:「夏烔無趣,藍雲卿死板,他倆該不會是兄弟吧?」

白雪凌雨道:「你說是,便是。」

黎月心想:「哥哥什麼都依我,真好,要是爹也如此這般,就更好了!」然後他憶起在冥界總被顏羅訓話的種種過往,淚水不停在眼眶瘋狂打轉,白雪凌雨見黎月不再搭話,便轉過身。沒想到,白雪凌雨才剛回過頭,黎月就又不爭氣的哭了出來。

黎月哭的模樣猶如梨花帶雨,白雪凌雨是心疼的向前替黎月拭去淚水。

白雪凌雨輕聲細語道:「怎麼呢?」

黎月這小哭包,委屈地啜泣道:「我......我想尋回屬於我的......重要記憶。」

白雪凌雨道:「怎麼這麼突然?」

黎月道:「我想知道為什麼您會對我這麼好。」

他心想:「親爹都沒哥哥來得溫柔。」

而白雪凌雨則是不知在思索著什麼,久久未應黎月。

黎月便主動貼近白雪凌雨,二人之間是沒了距離感,黎月抬頭凝望白雪凌雨,又道:「哥哥~~順便幫我尋回記憶,您說好不好。」

白雪凌雨回過神,應了一聲:「好。」

黎月便收起淚水,笑容滿面的轉身,道:「說定囉~~這就出發。」一仙一魔便朝著千山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