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礦城往事

在目前已知的所有魔導原石當中，有四種屬於最為珍貴，並稱「四大魔法礦物」。這四種魔導原石分別是——
〈秘銀〉（Mithril）
一種呈象牙白色的金屬，質地堅韌，在不施加一定力度前呈柔軟狀態，但超過限度就會變得緊密，甚至可以刀槍不入。因此常用來製作貼身防具。另外，〈秘銀〉的魔力傳導率是已知魔法礦物當中最高的，因此也用於魔法道具的製作當中。目前〈秘銀〉的主要產地是菲尼克斯公國聯合的阿利亞巴公國境內。
〈山銅〉（Orichalcum）
又稱「山精」，只在山脈深處才會出產的魔導原石。通體藍綠色混雜金色，質地通透輕盈，像水晶。〈山銅〉的魔力親和性是所有已知魔法礦物當中最強的，因此適合做魔力放大器，是頂級魔杖的素材。目前已知主要出產地是深山比較多的帝國斯坦貝拉格行省和烏爾坎行省。
〈天晶〉（Dionium）
非常稀有的魔導原石，與其他魔法礦物不一樣的是〈天晶〉沒有固定的產地，似乎是隨機散布在大陸上的，因此〈天晶〉相當難發現。傳說這是因為〈天晶〉其實是天上的星辰落在大地后形成的。〈天晶〉的魔力耐性是已知魔法礦物當中最強的，適合反覆進行賦予術加工，是頂級魔法道具的素材。
以及——
〈玄金〉（Naftoro）
〈玄金〉譽為四大魔法礦物之首，最難開採、產量最少的魔導原石。通體黑色，光亮，表面有血紅色像血管一樣的紋路。其礦脈一般都在極深的地底，開採環境充斥著大量的大地煞氣和高壓地熱，有時還會伴隨著毒瘴氣、礦洞崩塌、滲水等致命因素。
〈玄金〉的採集通常要依靠無魔力者或低魔力者、亞人種。因為魔力較高的人在這種環境下身體會有劇烈的不良反應，嚴重者休克甚至死亡。即便能承受更久的無魔力者，在如此高壓的環境下也會感覺不適。這導致〈玄金〉產量極低，巴掌大的〈玄金〉其價值就足以買下一座城池。
除了產量低，〈玄金〉之所以價值最高的另一個原因，是它會持續不斷釋放魔力，直到枯竭。因此可以將〈玄金〉放在魔導裝置上，做出全自動的魔法產生器。不過〈玄金〉無法補充魔力，加上〈玄金〉產量太低，全自動的魔導裝置沒有機會發展成一門學問。
目前〈玄金〉的最大用途，是供給皇都的皇宮作為防守結界魔法的魔力來源。也只有帝國皇室才有財力不斷購入新的〈玄金〉來使用，其他人只能將〈玄金〉視作一種昂貴寶石而已。
而〈玄金〉目前已知的出產地，正是在布里拉歌墨。
◇
魯珀為了免除死刑，必須答應貴族老爺的要求，便是親自去找最珍貴的〈玄金〉。然而，除了魯珀之外，一些判了死刑的囚犯也因此獲得機會。只要他們誰找到〈玄金〉，誰就能活下去。
這是一場生存競爭。
不僅要和嚴酷的環境鬥爭，還要和其他人鬥爭。
麥爾福塔自願和魯珀一起下礦。魯珀十分感激有這樣的一個好兄弟。於是名符其實的地獄之行就這麼開始了。
一開始大家都互相看不妥，加上是競爭關係，所以都對彼此沒有好氣。然而礦下環境複雜，一不小心就有可能喪命，在遇到幾次差點去見死神的意外后，他們幾個也不得不選擇合作，儘快離開這個鬼地方。
探礦的過程中，魯珀和麥爾福塔得知這幾個死囚也不是什麼大奸大惡之人。他們要麼是得罪了權貴，要麼是遭人陷害。而且他們都有著各自的牽挂——等待著何時才能歸家的戀人、一直挂念父親的女兒、每天為兒子落淚的老父親……只要獲得這次的赦免，他們就能稍微彌補自己的不幸。
魯珀不由得遲疑了。他固然想要脫罪，但眼前這些人並不比他好過。誰爭到那個赦免權，就等於將其他人置諸死地。魯珀想不出自己竟然要做這種選擇，他的心中生出了之前沒有的罪惡感。
麥爾福塔看出魯珀的猶豫。他跟魯珀說，結果如何都是命，你沒法改變。如果最後是你活下來了，其他人犧牲了，那就請你背負著其他人的命運活下去吧。
魯珀最後還是把麥爾福塔的話聽進去了。
那是九死一生的一次探礦。最後的最後，魯珀等人在犧牲了一個同伴，重傷了三個同伴之後，終於找到了傳說中的〈玄金〉。分量還不少，一定會讓貴族老爺滿意。於是他們拖著疲憊的身體，滿懷希望地回到了地面。
然後變故發生了。
有人突然攻擊其他同伴。等其他人反應過來，他們也不覺得意外，竟毫不猶豫加向其他人攻擊。即使不久之前才在礦下同生共死，現在也彷彿變成了死敵。魯珀不明所以，想要制止，卻毫無作用。無奈之下，魯珀和麥爾福塔只能自保反擊。
一個個同伴倒下了。重傷的人也沒有放過。在廝殺的過程之中，魯珀才大致明白了是怎麼一回事。
「貴族老爺說了，誰拿到〈玄金〉，不僅能赦免死罪，還能得到一大筆獎金。只是獎金並非人人有份，而是看最後是誰把〈玄金〉獻給老爺。獎金只有一份。所以……」
聽到這裡，除了麥爾福塔，沒人能說出話來。
到了最後，只有魯珀和麥爾福塔還活著。
「為什麼……為什麼要做這種傻事……！」
就在魯珀沉浸在悔恨之際，貴族老爺押著羅莎來到了兩人面前。貴族老爺先是確認了魯珀手裡有〈玄金〉，然後他說了一通讓魯珀震驚不已的話。
「如果不是這個女人（羅莎），那工頭就不會死。所以她也同樣是犯了死罪。現在，你手中的〈玄金〉可以讓我赦免一次死罪。現在你要作出選擇！要麼選擇自己活下去，要麼是選擇這個女人活下去！」
魯珀先是驚訝，然後是憤怒。他怒斥貴族老爺根本就不打算講道理。貴族老爺笑說我都將選擇權交給你了，已經是最大的仁慈了。其他人的話連選都不能選呢！
魯珀說我不會選擇。因為這根本不是選擇！他向周圍圍觀的礦工怒吼：難道你們看到這樣的統治者還心存僥倖嗎？！他只會用同樣的手段壓榨你們，讓你們失去尊嚴！現在我們人多勢眾，只要拿下貴族老爺，這裡就是我們的了！
突如其來的叛亂宣言讓貴族老爺也有些亂了陣腳。確實，按照當時的情況，礦工們一擁而上，後果是怎樣也沒人能知道。但是貴族老爺最後還是沉住了氣，他多少也料到事情不會那麼簡單。於是，他掏出了一袋金幣，向眾人宣布——
「誰拿到他手中的〈玄金〉，誰就能得到那袋金幣！」
人性遠比你想象的脆弱，它不堪考驗。當甜美的利益明晃晃在自己面前的時候，誰都想分一杯羹。「人心不足蛇吞象」，哪怕這可能伴隨著巨大的風險，人們也會去嘗試。
有人站出來了。他不是為了相應魯珀的號召，而是要搶奪魯珀手中的〈玄金〉。其他人也紛紛蠢蠢欲動，準備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變故再度出現。
麥爾福塔停頓了好長一段時間，才繼續開口說道。
「我將匕首刺進了羅莎的心臟。我到了現在還記得當時她臉上的笑容。」
「……！！？」
眾人愕然地看著麥爾福塔。他飽經風霜的臉沒有一絲情感的波動，彷彿只是描述一件客觀的事實而已。
阿格羅斯忍不住叫了出來：「——為什麼？！」
麥爾福塔道：「當時的魯珀也跟你作出一樣的反應。他難以置信地看著我，眼睛里充滿了不解。但是我沒有跟他解釋。因為這件事情無法解釋。」
麥爾福塔嘆了口氣，繼續說了下去。
因為那一瞬間的走神，魯珀被其他人擊中，受了不輕的傷。麥爾福塔見狀，趕緊去幫助魯珀，擊退了其他人。
然而魯珀並不領情。他質問麥爾福塔為什麼要殺死羅莎。麥爾福塔並沒有回答。魯珀的悲傷轉變為憤怒。他將麥爾福塔的沉默理解為是賣友求榮。
「我詛咒你們……詛咒你們這群畜生！你們都是一群見利忘義的畜生！當我下到冥界地獄，也要在無盡的深淵之中詛咒你們不得好死！！」
魯珀往礦洞奔去，一躍而下。麥爾福塔想要去救他，一把抓住魯珀的手。但魯珀咬牙切齒，掙脫開麥爾福塔的手……
他憤怒的詛咒話語在四周回蕩，並徐徐向下墜落。
「到了最後，只有我活下來了。貴族老爺賞識我，把那筆賞金給了我。之後我靠這筆錢開了店……這就是故事的全部。」
大家沉默了很久。直到阿格羅斯忍不住問道：「麥爾福塔，難道你真的背叛了他嗎……」
「我不想爭辯什麼，畢竟事情都已經過去那麼多年了，而我也背負著這份罪孽活到現在。但是……」麥爾福塔正色道，「我從來都沒有背叛過朋友。」
「那麼……！」
正當阿格羅斯還想說下去的時候，薇賽兒制止了他。
薇賽兒向他搖了搖頭。
然後她說道：「恐怕在這件事情另有隱情。不是當事人的我們就不要過多追問了……」
阿格羅斯也明白那種感受。他沒辦法再說什麼。
這時，魯珀也開口說話了：「所以你收養我之後幫我起了魯珀的名字，是想向昔日的好友贖罪吧。」
麥爾福塔望向魯珀。他的眼神有些複雜：「或許吧。我也弄不清了。」
魯珀站了起來。他面無表情，但卻顯得格外的有勁頭。
「那位叫羅莎的人……她真是溫柔。她是想幫助那位魯珀脫罪，才請你將她殺死的吧？」
「……！」
眾人驚訝地望向魯珀。但魯珀的表情看不出什麼感情波動來，於是大家轉而望向麥爾福塔。
麥爾福塔十分驚訝，激動之中卻帶著一絲彷彿什麼東西鬆開的感覺。
「你怎麼……會想到這個？」
「我不知道。」魯珀說，「但聽你的描述，羅莎是自願尋死的。而她會做到這個地步，也只有可能是你或者那個魯珀受到某種威脅，她作為籌碼出現在這個威脅之中。如果是你，那麼她要請求魯珀殺死她。如果是魯珀，那麼她就會要求你。就好比天秤一樣。」
麥爾福塔聽到魯珀的推測，頓時無言以對。他的沉默表示著魯珀的推論是正確的。
麥爾福塔長長舒了口氣。他搖了搖頭，抹了把臉，挺直了腰，說道：「其實那是一場徹頭徹尾的騙局。貴族老爺早就看不慣當年的魯珀了。他也不可能因為教訓了工頭，就那麼順當給魯珀當新的工頭。從一開始他就設計好，要讓魯珀陷入不義。」
而羅莎，在聽說貴族老爺讓魯珀當新工頭之後就很機警地察覺其中的問題。
她試圖去打聽貴族老爺的真實想法，但一直都不得其法。直到魯珀出事之後，她才偷聽到了貴族老爺的全盤計劃。
是貴族老爺煽動舊工頭向魯珀復仇的。只要魯珀還手，他就有大條道理懲治魯珀。
當然他沒想到最後會出人命。但他也不憐憫舊工頭的命，於是將計就計，讓魯珀和其他死囚下礦找〈玄金〉。魯珀因此死了固然很好，就算不死，他也能從中獲益。而且羅莎將會是他最後一張牌，有了這個女人，他就能逼死魯珀，並且收買人心。貴族老爺的手腕狠辣惡毒，根本就是想弄死魯珀。
誰叫他是個刺頭呢。
那天晚上，羅莎找到了麥爾福塔，將這一切和盤托出。羅莎要麥爾福塔在那個時候將自己殺死，這樣貴族老爺就沒有任何借口。只要趁貴族老爺在想出新的辦法弄魯珀之前和他一起逃離這裡，那麼至少他們能活下去。
麥爾福塔當然堅持不肯。那天晚上他們不歡而散。當然，結果如何，不言自明。
「這種事情不是第一次發生，也不會是最後一次。這是生活在這種世界里必然的命運。事情已經過去那麼多年了，我已經看開了。當時的人沒幾個能活到現在，就連那個貴族老爺，也在幾年之後因病死去……愛恨情仇什麼的，全都煙消云散了。」
麥爾福塔如此說道。
聽了這種故事，大家的心情都不好受。麥爾福塔見氣氛尷尬，不好意思道：「啊……抱歉，說了這樣的往事。其實這都過去了，大家也不要放在心上的。真的。」
說是這麼說，但完全不放在心上那才叫奇怪。大家只能默然相顧，以後盡量不提。
不過，也因為這件事，薇賽兒他們幾個彼此之間的關係又再進一步了。或許一起分享秘密會讓彼此的隔膜又減少幾分吧。
◆
在那之後，薇賽兒等人在秘密礦洞待了有一段時間。拜此所賜，他們的活動沒有暴露。
然而這不代表他們就沒有任何危險。比如有一次，薇賽兒（莉薇婭）就差點要跟死神打招呼了。
那一天，她不過是如常去上個廁所。在秘密礦洞里麥爾福塔是有蓋廁所的，位置在普通房間的幾米開外。廁所並不是完全封閉，頂上出於通風原因沒有和洞頂連接，而是留了大概一米多的口子。
一開始薇賽兒以為只是自己錯覺——她覺得有人在那個口子里偷窺自己。她心想這不可能，會來這裡的全都是認識的人，裡面的男生也全都是正人君子。況且她明確是獨自一人過來的，沒發現有誰尾隨。
（「難道……是總督派出的密探？！」）
她不由得如此猜想。
那股偷窺的視線還在通風口子里。薇賽兒也無心上廁所了，趕緊完事。但是她要裝得好像沒發現一樣，手腳不能太急沖沖。
就在薇賽兒起身準備離開的時候，那股視線也跟著移動了。並且有往她身上撲來的感覺——
「……！！」
薇賽兒一個箭步衝出廁所，轉身釋放出龐大的魔力將那個偷窺變態狂定在半空之中。
可當她一看見偷窺者的相貌，不由得心中一驚……
那根本就不是一個人。
而是一條巨大的蜥蜴。
這條蜥蜴長約2米，寬1米有餘。它的全身是看上去非常堅硬的泥褐色甲殼，一節一節的，邊沿有許多向後的尖刺。它的頭呈三角形，眼睛後邊的尖刺像是兩根手臂粗的三角形的倒角。而它的尾巴末端則是勾玉形狀的倒鉤，形似蠍子尾巴。
乍一看，竟然有那麼點像傳說中的龍。
「不……這更像是地球的南非犰狳環尾蜥……只是體型要大上了許多。」
就在薇賽兒驚訝於此物之奇特時，巨大蜥蜴忽然全身使勁，將自己的甲殼撐開。薇賽兒還以為它是想掙脫開，誰料巨大蜥蜴並沒有跟纏著自己的魔力較勁，純粹是想甲殼之間的縫隙撐開。
「……咦？！」
忽地撲哧……聲響，巨大蜥蜴的甲殼縫隙中噴出了一團紫氣。這團紫氣很快就將蜥蜴的本體給籠罩起來。
薇賽兒隨即感到一陣詭異的感覺從紫氣處順著魔力傳來。她這才反應過來，這股詭異的感覺是什麼。
她以前在這上面嘗過苦頭。
「魔力震動……！」
薇賽兒趕緊收回魔力，但也稍微遲了一點。她立即感到一股噁心湧上心頭。
趁著這個空當，巨大蜥蜴重新獲得自由，並且落到地上。它那敏捷的四肢快速划動著，向薇賽兒沖了過去。
薇賽兒沒搞懂為什麼這條蜥蜴會使用魔力震動，只是現在不是計較這個的時候。她見魔力沒效果，那就只能使出魔法了。
很快，她將魔力凝聚在掌心，向著巨大蜥蜴顯露出魔法陣來。
「〈Fajr pila DYAN〉（強威力火球術）！！」
幾顆籃球大的火球朝著巨大蜥蜴激射而去。那巨大蜥蜴也不躲避，硬是吃下了這幾顆火球。
轟！轟！轟！……
火焰瞬間吞噬巨大蜥蜴，並燒出濃煙來。
「幹掉了嗎……？」
就在這時候，薇賽兒聽見對面傳來了一陣像是沙錘在不斷搖晃的「淅瀝淅瀝」聲……
「……！！」
巨大蜥蜴毫髮無傷，還長大嘴巴，發出聲響。它現在已經距離薇賽兒只有幾步之遙了！
巨大蜥蜴支起它的蠍子尾巴，向薇賽兒刺了過去！
啪——
「〈電感轉動〉。」
魯珀一腳將巨大蜥蜴踢飛。
「魯珀！」
「沒事吧？」
薇賽兒點頭：「你來得正好！」
魯珀站直身子面對著那條巨大蜥蜴：「我聽見外面有奇怪響聲，覺得不對勁，就稍微用了一點〈電感轉動〉趕來了。」
「這隻怪物是什麼來頭？！」
「這是一種叫『怒蛇』（Mushussu）的生物，它們對魔力有異常的喜好，甚至連大地煞氣都能作為食物。它們會潛伏到地底礦洞之中尋找大地煞氣，並且順便襲擊任何有魔力的生物。」
「我的魔法對它們沒有作用……」
「怒蛇的外甲不僅堅硬，還能一定程度疏導魔法攻擊。」
薇賽兒聽到這個解釋，便聯想到剛才這怒蛇散發的紫氣有可能是大地煞氣。雖然不知道其中的原理，但有可能怒蛇在吞噬大地煞氣之後能轉為自己所用，防禦其他生物的魔力攻擊。
「可是之前從來沒聽說大家提起過……」
魯珀也露出一絲困惑的神色：「因為多年以前已經找冒險者將這附近的怒蛇全部清理了。本來不應該會出現的……」
只見對面那條怒蛇已經穩住了身子，重新向這邊進攻。它一邊快速爬行，一邊發出「淅瀝淅瀝」，好似響尾蛇尾巴製造的那種聲音。
與此同時，礦洞房間那邊也傳來了呼喊聲。
「喂！怎麼啦！出什麼事情了？！」
是阿格羅斯他們。看樣子他們也注意到這邊的動靜，全都趕過來了。
魯珀將薇賽兒擋在身前，淡然道：「你先回到大家身邊，這裡由我解決。怒蛇尾巴末端的鉤子是有毒的，被刺中了可就麻煩了。」
「你能對付它……？」
「我有復原能力，不怕它的毒。而且現在有了你傳授的新招式，我有信心打敗它。」
看著魯珀自信的臉龐，薇賽兒再也不猶豫了，點頭稱是。然後往阿格羅斯那邊奔去。
魯珀一個箭步向前，與那條怒蛇纏鬥起來。
薇賽兒距離阿格羅斯他們也不過幾米的距離，眼看一段奔跑就能匯合。此刻的薇賽兒已經處於安全的狀態才對。
可偏偏意外總是發生在最放心的時候。
嘶——……
地面忽然伸出一條長長的蠍子尾巴，刺中了薇賽兒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