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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啟揚心口刺痛。他一直以為文洛瓔是個高傲的自大狂，事實是她一直活在壓力和恐懼中，嚴苛地要求自己，生怕自己不夠好。

就像他認識的某個人一樣。

他湊近她耳邊輕聲說：「我只知道，這世界上還有比考試考壞更可怕的事，如果妳為了成績崩潰，以後就麻煩了。而且，不管妳成績好不好，我都一樣喜歡妳。妳可不要說妳不希罕哦，我會哭的。」

文洛瓔白他一眼，眼中充滿羞怯和幸福。

衰神看著這一幕，心中生出不祥的預感。

「不會吧？這兩個人該不會真的迷上了吧？」她的紅眼瞪得快掉出來，「要是等紅線斷掉他們還在一起，老娘不就累死？這可是over work啊！」

紅線斷掉之後，情侶對彼此的迷戀會消失，很多人會因此分手，但是也有少數人就算沒紅線也會修成正果。

如果方啟揚和文洛瓔也是如此，衰神就會掉進恐怖的鈴聲地獄與加班地獄。

衰神握緊拳頭，原本只是帶著玩整人遊戲舒壓的心情，還三不五時佩服自己的創意，可以設計出這麼多楣運，但現在那種心情已經全沒了。

「不行，我得來真的，不然會被這兩個蠢蛋搞瘋！」

方啟揚和文洛瓔正在深情對望，天花板上的吊扇忽然「喀吱」一聲，扇葉脫離了本體，變成巨大的螺旋鏢，在室內高速旋轉飛行，並且朝兩人飛來。

「小心！」

方啟揚連忙把文洛瓔撲倒在地，吊扇把桌上的書削得七零八落，隨即在館內其他學生的驚聲尖叫中，射進旁邊的置物架。

文洛瓔在方啟揚懷中顫抖，帶著哭音說：「這就是……比考壞更可怕的事嗎？」

方啟揚緊摟著她，望著卡在置物架上的吊扇，心中不祥的感覺逐漸擴大。

他早該想到的，但是最近他的大腦容量全被文洛瓔佔用，對其他事情的領悟力下降不少。

「洛兒，我想，妳之前說的沒錯。」

文洛瓔抬頭盯著他。

「你是指什麼？」

方啟揚深吸一口氣，說出了可怕的結論。

「只要我們在一起，就會發生壞事。」

衰神心想：現在才知道啊？

然而文洛瓔不信邪。

「我，我不信！」說是這麼說，她已經快哭出來了。「這只是運氣不好而已！」

「不信是吧？」衰神冷笑，「老娘就打到妳信為止！」

她一抬手，正打算讓日光燈砸在兩人頭上，手卻被人抓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