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本章節 3242 字
更新於: 2022-02-23
第三章：妳各位的同事愛
早上七點半的大報告，護理長宣布下星期會有一批實習生到6A病房實習，包括李佳穎在內的人員身後都會跟一個實習生。實習生是一種可愛又可怕的生物，他們還沒畢業，天真無邪；他們對臨床的一切無限好奇，不論你做什麼；他們都會一直跟著你、觀察你，給你帶來無限壓力。
李佳穎做完早上的治療，回到護理站的時候發現吳敏貞已經回來了，她向吳敏貞抱怨：「我還這麼小，怎麼可以讓我帶寶寶！」吳敏貞表示有實習老師帶隊已經算好帶了。
「可是人家才五個月大，還是小雞一隻，也還是個需要愛護的寶寶啊！」李佳穎表示不接受寶寶帶寶寶，這樣太危險。陳亦妃推著工作車回護理站，一進門就聽到李佳穎的寶寶論，忍不住叫她少裝嫩，很噁心。
「嗚嗚……我受傷了，妳聽見了嗎？玻璃心碎的聲音。」李佳穎做出西施捧心的姿態，祈求學姐們憐惜，只換來吳敏貞的一句沒聽見，李佳穎再接再厲：「劈哩乓啷劈哩乓啷。」
「妳這不是玻璃。」陳亦妃說完，吳敏貞接上：「是敲鑼，哈哈哈……。」
9-3是個老病人，在6A沒有護理師不認識他，他時不時會因為體內的氨過高而昏迷，所以需要特別注意排便的次數。他每天要喝Lactulose(註11)排氨，這個藥物黃色清澈黏稠，喝起來比蜂蜜還甜，排出來的糞便是黃色的，帶有一股極重的酸味，能面不改色待在同一個空間的人都算高手。
午飯前吳敏貞被9-3的妻子喊去幫忙換尿布，她先是戴了一雙手扒雞手套，再戴一雙乳膠手套，這個配置是為了防止手套破掉，導致皮膚直接接觸到排泄物。吳敏貞打開9-3的尿布，裡面承載著一個「湖泊」，她準備要把尿布捲起來時被阿姨制止了：「這樣會漏出來，妳幫我扶著腳就好。」阿姨說完，轉身從桌上拿了一個鍋貼店紙碗，用湯匙把「湖泊」一瓢一瓢的舀到紙碗中。吳敏貞眼睜睜看著阿姨舀了兩碗，協助換上新的尿布後已經過了半個小時。
「妳們絕對想不到我剛剛經歷了什麼。」吳敏貞回到會議室對同事們說：「那畫面太震撼了，妳們要聽嗎？有點噁心，妳們都吃飽了應該不會吐。」她一邊說一邊拿走了最後一個便當。
「快說，不要賣關子！」游詩婷見她眼神發直，對吳敏貞接下來要講的故事很感興趣，不禁催促到。
「我剛剛去幫9-3換尿布，結果看到阿姨把水便用湯匙舀到隔壁鍋貼店的紙碗裡。」吳敏貞頓了一下：「兩碗！整整兩碗！用什麼都可以，但她用了那個碗，我之後要怎麼直視咖哩、直視鍋貼、直視那家店？」說完她筋疲力盡似的跌坐在椅子上，整個會議室一片笑聲，停都停不下來。
「妳各位的同事愛呢？狗吃了嗎？」吳敏貞幽幽的看著她們。
「妳還是快吃飯吧，今天的便當會給妳驚喜喔！」陳詩婷說完又開始放聲大笑。吳敏貞打開便當蓋，看著菜色沈默不語。
「驚不驚喜？意不意外？」呂文萱說：「今天是咖哩飯喔！」呂文萱鵝叫一樣的笑聲響徹整個會議室。這時李佳穎跑進會議室問陳亦妃是不是可以跟急診交班了，急診催得厲害，已經是第二通電話了，陳亦妃風風火火走出去會議室，穿過護理站的時候，不小心踢到了滑動式座椅，整個人被絆的飛撲在地板上。
「噗！哈哈哈⋯⋯。」會議室裡的人噴飯的噴飯，嗆水的嗆水，笑的東倒西歪，只有年資最小的李佳穎趕緊跑去扶人。「笑屁喔！都不知道來扶一下！妳們的同事愛呢？」陳亦妃轉頭對著會議室吼。
「佳穎妳快把學姐扶穩了，她年紀大不經摔喔！」吳敏貞笑著說。
這天陳亦妃接了一床13-1，是腸胃道出血的病人，在急診輸注了兩個單位的血袋，又帶一包兩個單位的血袋上病房，雖然止血藥和高劑量的PPI藥物(註12)已使用，但腸胃道出血的情形沒有改善，病人臉色發白，頭冒冷汗，看起來十分不妙，呂文萱和吳敏貞見狀趕緊完成手邊的事去幫陳亦妃。
「血便的味道好重，等一下幫你換尿布。」吳敏貞說：「先量血壓跟身體評估。」呂文萱拿著衛教單張帶著家屬到病房的角落說明住院注意事項、預防跌倒注意事項及腸胃道出血的衛生教育。
「血壓70/40mmHg，心跳98，阿伯你頭暈嗎？感覺怎麼樣？」吳敏貞問話的同時將床尾抬高，但阿伯非常虛弱，吳敏貞聽不見阿伯的回答。陳亦妃將血壓跟病人反應報告給13-1的主治醫師，醫師決定幫他放置中心靜脈導管。
「Normal Saline challenge、Dopamine 8支泡500ml，抽血送三管⋯⋯。」（註13）主治醫師像機關槍一樣的輸出口頭醫囑，接到訊息的護理師開始忙進忙出，床尾的兩隻點滴架上很快就掛滿了點滴跟儀器：禁食的點滴、生理食鹽水、止血藥、維生素K1、Vitacal、抗生素、升壓藥、輸血袋⋯⋯。
「我們要開源節流，聯絡放射科進行緊急的血管栓塞。」主治醫師吩咐專科護理師協助聯絡，自己拿著同意書找上家屬，五分鐘後專科護理師回覆：「許醫師，放射科說五點之後血壓有90的話隨時可以送。」
另一頭白班護理師也跟小夜班的護理師交接完了，為了讓小夜班的人可以抓緊時間處理其他病人，白班的人員主動接手13-1阿伯，協助更換尿布、整理管線、調整藥物劑量。
「語萱，病危的病人要醫師跟護理師護送過去，而且還要陪在檢查室那裡，我會幫妳處理，妳把六點的治療都做完再來替換我就好。」陳亦妃對著王語萱交代。王語萱感動的握住陳亦妃的手：「學姐！妳是我的英雄！我還想說送栓塞的話我另外十一床要怎麼辦？我愛妳！我改天請妳吃飯！」
「好啦！妳快去忙。」陳亦妃拍拍王語萱的手臂，又去監測13-1的生命徵象。值班醫師站在旁邊看了看，對陳亦妃說：「這麼好，留下來幫忙啊？」陳亦妃聳了聳肩：「只有她們三個人絕對忙不過來，上次語萱也在下班後留下來幫我急救，是時候報恩了。現在血壓83，還差一些，你有什麼想法？」
「藥物全部上調到緊繃。」值班醫師手指點滴。
「沒有問題。」陳亦妃飛速操作儀器。
「血壓92！出！發！」隨著值班醫師的指令，兩人推著病床衝出病房，以最快的速度奔向檢查室。晚上八點，王語萱手頭的工作告一段落，她提起裝著兩包血袋的籃子，來到醫院的地下一樓，穿過空無一人的走廊，推開盡頭的門解放了陳亦妃。
今天的小夜班也十分忙碌，李佳穎護送病人去內科加護病房了，交班加上來回的時間可能要三十分鐘至一個小時。這段時間她的十一床病人沒有主責護理師，需要另外兩個同事幫忙注意病人情況。
劉惠如是6A病房年資最深的護理師，當年朋友揪團入6A同甘共苦，結果不到兩年就慘遭朋友背叛，徒留她一人在這個沒有底蘊的單位苦苦支撐了六年。今夜的她開啟2.5倍速做晚上六點的治療，要趕快把治療做完才可以趕快去幫李佳穎的病人量血壓跟發藥。就在她走回護理站尋找病人的藥水時，意外聽到外面黃恩明與家屬的對話內容，聽得她血壓飆升。
「小姐，我的丈夫好像發燒了，可以幫忙一下體溫嗎？」
「哪一床？喔……你們的護理師送病人去加護病房了，等她回來我跟她說，妳先回去等。」
「請等一下。」劉惠如走出護理站攔住了家屬：「請問是哪一床？我馬上過去量體溫。」家屬說是11-2，劉惠如拿著耳溫槍去幫忙量體溫，還教了家屬幾個物理降溫的方法。
「黃恩明，所有病人都是大家的病人，是妳的，也是我的。雖然對病人的情況沒有主護清楚，但我們能幫忙的地方就要幫忙，如果他要面臨急救，難道妳還要等主護回來才急救嗎？量個體溫不花妳多少時間，如果真的有發燒，妳就去問、去查看能不能吃退燒藥，然後發退燒藥給他。」劉惠如一邊點開11-2的頁面將體溫登錄，一邊對著黃恩明說：「做治療的時候動作快點，完成了就去把李佳穎的病人的治療也做了，從前面的房間開始能做幾個是幾個，等一下我也會從後面做過來。」
「我們是一個團隊，是彼此的夥伴。」
入職的時候學姐說過，我們是一個團隊、是夥伴，會互相幫忙是我們單位同事感情好的原因之一，一代傳一代。在病房的工作雖然辛苦，有這些好同事、好朋友在令人捨不得離職。
註11：Lactulose是一種甜到發膩的藥物，可治療便秘、肝性腦病變與肝昏迷。
註12：PPI藥物中文名稱為氫離子幫浦阻斷劑，可有效減低胃酸分泌，常用來治療消化性潰瘍、胃食道逆流等腸胃道疾病。
註13：生理食鹽水快速滴注；Dopamine 治療休克症候群及心臟衰竭；抽血三管分別為全套血液檢查、生化檢驗與凝血功能試驗。
早上七點半的大報告，護理長宣布下星期會有一批實習生到6A病房實習，包括李佳穎在內的人員身後都會跟一個實習生。實習生是一種可愛又可怕的生物，他們還沒畢業，天真無邪；他們對臨床的一切無限好奇，不論你做什麼；他們都會一直跟著你、觀察你，給你帶來無限壓力。
李佳穎做完早上的治療，回到護理站的時候發現吳敏貞已經回來了，她向吳敏貞抱怨：「我還這麼小，怎麼可以讓我帶寶寶！」吳敏貞表示有實習老師帶隊已經算好帶了。
「可是人家才五個月大，還是小雞一隻，也還是個需要愛護的寶寶啊！」李佳穎表示不接受寶寶帶寶寶，這樣太危險。陳亦妃推著工作車回護理站，一進門就聽到李佳穎的寶寶論，忍不住叫她少裝嫩，很噁心。
「嗚嗚……我受傷了，妳聽見了嗎？玻璃心碎的聲音。」李佳穎做出西施捧心的姿態，祈求學姐們憐惜，只換來吳敏貞的一句沒聽見，李佳穎再接再厲：「劈哩乓啷劈哩乓啷。」
「妳這不是玻璃。」陳亦妃說完，吳敏貞接上：「是敲鑼，哈哈哈……。」
9-3是個老病人，在6A沒有護理師不認識他，他時不時會因為體內的氨過高而昏迷，所以需要特別注意排便的次數。他每天要喝Lactulose(註11)排氨，這個藥物黃色清澈黏稠，喝起來比蜂蜜還甜，排出來的糞便是黃色的，帶有一股極重的酸味，能面不改色待在同一個空間的人都算高手。
午飯前吳敏貞被9-3的妻子喊去幫忙換尿布，她先是戴了一雙手扒雞手套，再戴一雙乳膠手套，這個配置是為了防止手套破掉，導致皮膚直接接觸到排泄物。吳敏貞打開9-3的尿布，裡面承載著一個「湖泊」，她準備要把尿布捲起來時被阿姨制止了：「這樣會漏出來，妳幫我扶著腳就好。」阿姨說完，轉身從桌上拿了一個鍋貼店紙碗，用湯匙把「湖泊」一瓢一瓢的舀到紙碗中。吳敏貞眼睜睜看著阿姨舀了兩碗，協助換上新的尿布後已經過了半個小時。
「妳們絕對想不到我剛剛經歷了什麼。」吳敏貞回到會議室對同事們說：「那畫面太震撼了，妳們要聽嗎？有點噁心，妳們都吃飽了應該不會吐。」她一邊說一邊拿走了最後一個便當。
「快說，不要賣關子！」游詩婷見她眼神發直，對吳敏貞接下來要講的故事很感興趣，不禁催促到。
「我剛剛去幫9-3換尿布，結果看到阿姨把水便用湯匙舀到隔壁鍋貼店的紙碗裡。」吳敏貞頓了一下：「兩碗！整整兩碗！用什麼都可以，但她用了那個碗，我之後要怎麼直視咖哩、直視鍋貼、直視那家店？」說完她筋疲力盡似的跌坐在椅子上，整個會議室一片笑聲，停都停不下來。
「妳各位的同事愛呢？狗吃了嗎？」吳敏貞幽幽的看著她們。
「妳還是快吃飯吧，今天的便當會給妳驚喜喔！」陳詩婷說完又開始放聲大笑。吳敏貞打開便當蓋，看著菜色沈默不語。
「驚不驚喜？意不意外？」呂文萱說：「今天是咖哩飯喔！」呂文萱鵝叫一樣的笑聲響徹整個會議室。這時李佳穎跑進會議室問陳亦妃是不是可以跟急診交班了，急診催得厲害，已經是第二通電話了，陳亦妃風風火火走出去會議室，穿過護理站的時候，不小心踢到了滑動式座椅，整個人被絆的飛撲在地板上。
「噗！哈哈哈⋯⋯。」會議室裡的人噴飯的噴飯，嗆水的嗆水，笑的東倒西歪，只有年資最小的李佳穎趕緊跑去扶人。「笑屁喔！都不知道來扶一下！妳們的同事愛呢？」陳亦妃轉頭對著會議室吼。
「佳穎妳快把學姐扶穩了，她年紀大不經摔喔！」吳敏貞笑著說。
這天陳亦妃接了一床13-1，是腸胃道出血的病人，在急診輸注了兩個單位的血袋，又帶一包兩個單位的血袋上病房，雖然止血藥和高劑量的PPI藥物(註12)已使用，但腸胃道出血的情形沒有改善，病人臉色發白，頭冒冷汗，看起來十分不妙，呂文萱和吳敏貞見狀趕緊完成手邊的事去幫陳亦妃。
「血便的味道好重，等一下幫你換尿布。」吳敏貞說：「先量血壓跟身體評估。」呂文萱拿著衛教單張帶著家屬到病房的角落說明住院注意事項、預防跌倒注意事項及腸胃道出血的衛生教育。
「血壓70/40mmHg，心跳98，阿伯你頭暈嗎？感覺怎麼樣？」吳敏貞問話的同時將床尾抬高，但阿伯非常虛弱，吳敏貞聽不見阿伯的回答。陳亦妃將血壓跟病人反應報告給13-1的主治醫師，醫師決定幫他放置中心靜脈導管。
「Normal Saline challenge、Dopamine 8支泡500ml，抽血送三管⋯⋯。」（註13）主治醫師像機關槍一樣的輸出口頭醫囑，接到訊息的護理師開始忙進忙出，床尾的兩隻點滴架上很快就掛滿了點滴跟儀器：禁食的點滴、生理食鹽水、止血藥、維生素K1、Vitacal、抗生素、升壓藥、輸血袋⋯⋯。
「我們要開源節流，聯絡放射科進行緊急的血管栓塞。」主治醫師吩咐專科護理師協助聯絡，自己拿著同意書找上家屬，五分鐘後專科護理師回覆：「許醫師，放射科說五點之後血壓有90的話隨時可以送。」
另一頭白班護理師也跟小夜班的護理師交接完了，為了讓小夜班的人可以抓緊時間處理其他病人，白班的人員主動接手13-1阿伯，協助更換尿布、整理管線、調整藥物劑量。
「語萱，病危的病人要醫師跟護理師護送過去，而且還要陪在檢查室那裡，我會幫妳處理，妳把六點的治療都做完再來替換我就好。」陳亦妃對著王語萱交代。王語萱感動的握住陳亦妃的手：「學姐！妳是我的英雄！我還想說送栓塞的話我另外十一床要怎麼辦？我愛妳！我改天請妳吃飯！」
「好啦！妳快去忙。」陳亦妃拍拍王語萱的手臂，又去監測13-1的生命徵象。值班醫師站在旁邊看了看，對陳亦妃說：「這麼好，留下來幫忙啊？」陳亦妃聳了聳肩：「只有她們三個人絕對忙不過來，上次語萱也在下班後留下來幫我急救，是時候報恩了。現在血壓83，還差一些，你有什麼想法？」
「藥物全部上調到緊繃。」值班醫師手指點滴。
「沒有問題。」陳亦妃飛速操作儀器。
「血壓92！出！發！」隨著值班醫師的指令，兩人推著病床衝出病房，以最快的速度奔向檢查室。晚上八點，王語萱手頭的工作告一段落，她提起裝著兩包血袋的籃子，來到醫院的地下一樓，穿過空無一人的走廊，推開盡頭的門解放了陳亦妃。
今天的小夜班也十分忙碌，李佳穎護送病人去內科加護病房了，交班加上來回的時間可能要三十分鐘至一個小時。這段時間她的十一床病人沒有主責護理師，需要另外兩個同事幫忙注意病人情況。
劉惠如是6A病房年資最深的護理師，當年朋友揪團入6A同甘共苦，結果不到兩年就慘遭朋友背叛，徒留她一人在這個沒有底蘊的單位苦苦支撐了六年。今夜的她開啟2.5倍速做晚上六點的治療，要趕快把治療做完才可以趕快去幫李佳穎的病人量血壓跟發藥。就在她走回護理站尋找病人的藥水時，意外聽到外面黃恩明與家屬的對話內容，聽得她血壓飆升。
「小姐，我的丈夫好像發燒了，可以幫忙一下體溫嗎？」
「哪一床？喔……你們的護理師送病人去加護病房了，等她回來我跟她說，妳先回去等。」
「請等一下。」劉惠如走出護理站攔住了家屬：「請問是哪一床？我馬上過去量體溫。」家屬說是11-2，劉惠如拿著耳溫槍去幫忙量體溫，還教了家屬幾個物理降溫的方法。
「黃恩明，所有病人都是大家的病人，是妳的，也是我的。雖然對病人的情況沒有主護清楚，但我們能幫忙的地方就要幫忙，如果他要面臨急救，難道妳還要等主護回來才急救嗎？量個體溫不花妳多少時間，如果真的有發燒，妳就去問、去查看能不能吃退燒藥，然後發退燒藥給他。」劉惠如一邊點開11-2的頁面將體溫登錄，一邊對著黃恩明說：「做治療的時候動作快點，完成了就去把李佳穎的病人的治療也做了，從前面的房間開始能做幾個是幾個，等一下我也會從後面做過來。」
「我們是一個團隊，是彼此的夥伴。」
入職的時候學姐說過，我們是一個團隊、是夥伴，會互相幫忙是我們單位同事感情好的原因之一，一代傳一代。在病房的工作雖然辛苦，有這些好同事、好朋友在令人捨不得離職。
註11：Lactulose是一種甜到發膩的藥物，可治療便秘、肝性腦病變與肝昏迷。
註12：PPI藥物中文名稱為氫離子幫浦阻斷劑，可有效減低胃酸分泌，常用來治療消化性潰瘍、胃食道逆流等腸胃道疾病。
註13：生理食鹽水快速滴注；Dopamine 治療休克症候群及心臟衰竭；抽血三管分別為全套血液檢查、生化檢驗與凝血功能試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