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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啟揚看她臉色不對，連忙接話：「我是說，妳那麼重視讀書，卻還是願意用寶貴的讀書時間負責倒垃圾，很了不起。」

文洛瓔噘起小嘴。

「你不是說我很假嗎？」

方啟揚確實曾經對好友吐槽她假掰，沒想到被她聽到了。

他尷尬地抓了抓頭。

「這個嘛……如果妳只是嘴巴講講，那就很假，但是妳真的做到了，而且從高一到現在，一天都沒停過，這就很厲害了。」

話一說完，他才發現自己是真心的。他從來沒看過有人能整整兩年，每天不懼髒臭倒全班的垃圾，更何況這人還是老師們捧在手心的學霸。

面對這個言出必行的優等生，他不止打從心裡佩服，還有……

「我不是討厭妳，是有點……怕妳。我最怕認真的人。」

文洛瓔不屑地說：「有什麼好怕？你自己不認真還好意思說？」

方啟揚笑了笑，「是啊。」

他這話說得很輕，眼中閃過一絲痛苦，文洛瓔沒有看漏。

她心裡一緊：她說錯話了嗎？

「那個，其實我也不是討厭你啦，」她有些慌亂地圓場，「只是，看你每天吊兒郎當都不讀書，卻過那麼爽，就覺得我自己那麼努力很像笨蛋啊。」

「有道理，」方啟揚點頭，「那我以後就每天哭著上學，妳就會比較開心了。」

「神經！」文洛瓔噗哧笑了出來。

她向來很受不了方啟揚滿嘴垃圾話，但是現在才發現真的很好笑。

衰神瞪著兩個相視而笑的人，紅色眼珠差點掉下來。

「喂喂，你們還真的越聊越開心啊？那就讓其他生物跟你們一起HAPPY吧！」

她往水池一指，水池裡的鯉魚忽然一隻一隻跳出水面，全跳到方啟揚和文洛瓔身上。

兩人嚇得大叫，拚命撥開在身上亂跳的魚，想起身逃跑，偏偏屁股黏在長椅上，動彈不得。

旁邊的眾路人也都嚇呆了，看著前仆後繼的活魚，沒人敢上來相救。

文洛瓔大叫：「為什麼魚會跳上來啊！」

「我哪知道？」方啟揚吼著：「那個人去拿清除劑怎麼拿這麼久啊！」

他們當然不知道，油漆工在拿清除劑的半路上忽然胃痛，跑去廁所解決生理問題，然後就被衰神鎖在廁所裡了。

好不容易來了幾個好心人幫忙把魚一隻一隻扔回去，還有人拿來了清除劑，花了一番功夫，終於把方啟揚和文洛瓔從長椅上解救下來。

歷盡滄桑的兩人搖搖晃晃走向游泳池，只有那裡才有浴室可以洗去一身的魚腥味。

誰知走著走著，身後忽然傳來長長的「喵——」。

兩人回頭，只見校園裡的野貓全被他們身上的魚腥味引來了。

衰神格格笑著。

「怎麼樣，很可愛吧？能被貓咪包圍，是不是覺得很幸福啊？這就叫cat heaven！」

嚴格說來，被一兩隻野貓包圍是很幸福，十幾隻就很可怕了，更何況每隻貓都一臉飢渴地看著他們，感覺比被魚攻擊更嚇人。

「方啟揚……」文洛瓔害怕得全身僵硬。

方啟揚拉住她的手，「走！」

兩人快步逃跑，一群貓在後面窮追不捨，瞬間貓叫聲響遍全校，許多人探頭出來觀賞這場人被貓追殺的校園奇觀。

下樓梯的時候，文洛瓔一時腳滑，摔了下去。方啟揚想也不想，撲過去抱住她，兩個人一起滾下樓梯。

因為有方啟揚做緩衝，文洛瓔沒有受傷，但方啟揚的腦袋卻重重撞在地上。

「方啟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