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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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2-02-20
原來姐姐是真的知道他們的一舉一動。

芊月故作輕鬆的笑道,「想休息一下嘛,看太多字也是會累的呢!姐姐我跟妳說,妳知道漣返花了一天才學會踏空走路這件事嗎?肢體不協調的樣子要多好笑有多好笑,不像我,很快就學會了!」

白髮女童驕傲的樣子惹得漣返生氣的反駁,「妳說什麼!?這種事情本尊怎麼可能要花一天!本尊明明是跟妳差不多時間學會的!不要汙衊本尊!」

「是、是,你說的都對。」芊月俏皮的眨下眼,示意著自己說的才是事實。

漣返暴跳如雷又辯不贏芊月的模樣,使關景逸忍不住扭頭悶笑。

漣返,你也有今天啊!

「笑什麼?」碧月微微偏過頭,眼神中透露出疑惑。

「只是沒想到漣返也有吃癟的時候。」看著臨近正午的太陽,想起昨日說有事的女童,少年不由得問,「是說碧月怎麼來了?不是有事嗎?」

女童伸出手,髮釵躺在手心,在少年的愣神中,她說,「在去之前,幫我綁頭髮。」

「好。」關景逸一笑,接過髮釵,摸著柔順的秀髮熟練的做起編髮,「碧月的髮質真的太軟太細了,所以這種髮釵才固定不久。」

「不好嗎?」

「怎麼會,這可是很多女孩求而不得的呢!」迅速的編好頭髮,紮上髮釵,他笑著說,「找機會買個髮圈吧!那種可以固定比較久。」

碧月摸過辮子,撫上髮釵,問道,「麻煩嗎?」

少年微微一愣,彎起嘴角,溫和的說,「不麻煩,只要碧月不嫌棄。」

「不會。」碧月眼神認真,清澈的毫無任何雜質,「永遠不會。」

碧月總是這樣,每一次的承諾,都帶著堅定的眼神,諾言對她而言似乎十分的重要,看著她把一字一句都放在心上的模樣,不管有沒有參雜謊言,心底都流過一絲暖意。

關景逸輕聲的說,「謝謝妳,碧月。」

女童露出一抹淡笑,隨後扭頭,看著一旁的兩人說,「我要出門一趟,不要玩得太過火了。」

芊月似乎在恍神,沒有立即回應,幾秒後才回過神笑道,「姐姐放心,我定會看好漣返,不讓他亂來!」

「妳說什麼!?本尊是那種人嗎?」漣返生氣的說完,連忙向碧月保證道,「姐姐妳放心,本尊絕不會讓他有任何危險的!本尊比芊月靠譜多了!」

說完又挑釁的看了芊月一眼。

白髮女童則是笑眯眯的不做回應。

碧月也沒多說什麼,轉回頭,建議道,「抓不到平衡,就扶著東西。」

「嗯,好。」關景逸感受著站在空中的感覺,頓時覺得也沒有多難,取得平衡就簡單多了。

女童點點頭,消失在綠光中。

芊月與漣返對視了眼,後者輕哼了聲,下巴微微抬起示意,前者點點頭,轉過身,沒有人注意到她眼眸微微暗了些。

「關景逸你看!這不是學會了嗎。」芊月手一拍,偏過頭笑道,「那我們可以出發了!」

少年一愣,不解道,「去哪?我們不是在比賽嗎?」

「對呀!既然比賽完了,我們就要繼續既定行程啊!」女童露出天真無邪的表情說道,「忘了昨天我們不是說好要帶你去一個地方嗎?」

他仔細回想,好像真有這一回事,可是……好像有點不對?

「那我出發前為什麼要學這個?」

「說了是比賽呀!」

「出發前比賽?」關景逸越想越覺得有問題,他皺起眉頭,懷疑道,「芊月,妳是不是騙了我?根本沒有比賽這回事,對不對?」

芊月笑意未減,卻讓人感受到一絲冷意,「比賽是假的,但鍛鍊是真的啊!我也不是全部都在騙你呀。何必生氣呢?我本來就沒有義務向你解釋一切呀。」

少年張口欲言,最終選擇沉默。

是了,沒有任何人有義務向我解釋。

神與人的種族落差是不可能彌補的,上位者沒有義務對下位者解釋一切。

自己真傻,因為對方對自己的和善,因為對方的笑容,就以為平等,真是笑話。

可是……碧月卻願意向我解釋一切,告訴我一切,除了不想說的會避而不答外,都會告訴我。

碧月,是不是不同的呢?

關景逸眼睛一閉,沉澱了心緒,嘆口氣問道,「不是要出發嗎?怎麼去?」

現在他也不想問要去哪裡了。

至少在碧月的命令下,他們不會做出傷害自己的行為。

芊月抿了下唇,別開了眼,看向漣返,眼神微微示意。

漣返挑了眉,似笑非笑的勾起嘴角,一個彈指,三人消失在藍光中。

當光芒散去,映入眼簾的是湛藍的大海,拂過的海風帶著海水淡淡的鹹味,如節奏般拍打上海灘的浪花讓起伏的心逐漸平穩。

看著離地的雙腳,少年為無法踏足沙灘而覺得有些可惜。

踏足……芊月他們是不是不想讓碧月知道他們的行蹤呢?

所以才要自己學會踏空走路?

「來這邊要做什麼?」他默默的猜測,並沒有問出口。

「我們要去海裡,只是怕你無法一下子接受出現在海裡,所以才先在沙灘上。」芊月平靜的解釋道。

我應該先高興你們有為我著想,而不是直接把我丟海裡嗎?

「我在海裡能呼吸嗎?」

這是非常重要的問題。

女童瞥向漣返。

男子哼了聲,「本尊在,當然能。霧化。」

語音落下,一層薄薄的水霧,以肉眼看的到的狀態描繪出女童與少年的外型,輕輕一碰,幾乎讓人毫無所覺。

關景逸有些遲疑,第一次,他對神的力量感到擔心。

就憑這種薄霧就能在水中呼吸?開玩笑嗎?

「……這樣就能呼吸了嗎?」

「你在想什麼?當然不可能。」

赤裸裸鄙視的眼神,讓關景逸深呼吸了好幾次,才忍下暴怒的情緒。

今天到底是什麼日子,怎麼可以一早上就不順到一個極點?

現在自己還能強顏歡笑的站在這裡,真是多虧了那殘存的理智。

要不是還記著眼前的人是神族,還知道沒有眼前的人自己就回不去這件事,真的很想一拳揍上去,頭也不回的走人。

雖說有碧月,漣返不至於真對自己動手,但誰又說的準眼前的神真會乖乖聽碧月的話呢?

說不定所謂的姐弟關係只是他自己一時興起的設定,哪天玩膩了,就又對人族大打出手了也說不定。

好討厭這種讓別人握著自己生殺大權的感覺。

芊月撩撥下頭髮,有些催促的說,「快點,我們時間有限。」

「哼。」漣返手一彈指,「水囊流送。」

藍色的陣法打在他的身上,他沒有任何感覺與不適,也不做出任何反應,他只覺得有些累了,想快點把事辦好,讓今天趕快結束。

一旁的男子眉毛輕挑,雙手環胸,瞥了眼少年,似是審視般,最後看向女童。

女童似乎明白男子眼中的含意,神色有些深沉,閉上眼收拾了情緒後,平淡的說,「走吧。」

三人慢慢走上海面,看著腳下深不見底的海水,關景逸還是忍不住恐懼的有些顫抖。

這時一隻小手輕輕牽起了他。

他一愣,看向女童,平靜的神情與碧月重合。

在恍神的瞬間,他便這樣被牽進了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