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瘋浪

第30章：瘋浪
今天是4月22日，世界地球日，今天絕對是個特別的日子，安格爾今天請了特休，早早起來守著財經新聞台，連母親都很少看他對這些事情這麼上心，以為他最後也買了Koi公司的投資產品，感到非常欣慰，不過他自己很清楚事情並非如此，他沒有買，反而把家裡的所有能抵押的資產全部抵押給銀行換取更多現金，他已經聽安維斯說有媒體在調查這些投資產品，並確定在今天告訴眾人有關這個投資產品的真相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尤妮絲也守在電腦前面和杭特連線等著看這一齣好戲

到公家機關的上班時間，早上八點，艾力克斯和艾米莉婭一邊抱怨兩人要負擔安格爾的工作，艾力克斯也一邊抱怨自己賣的太早怎麼樣的，一切看起來一如往常，趁著這多於的一個小時，一群人擠在電視前面看今天的早安新聞

〈Koi金融公司產品背後你不知道的真相〉

「各位觀眾朋友早上好，這裡是4月22日的八點早安新聞，我是主播劉語心，今天要來向大家揭密有關知名金融公司最紅火的投資產品WAB背後的真相，所謂的WAB全名為野草資產債券，通常以野草的房屋產權、各項貸款、汽車酒品等等資產的持有權分裝後綑綁出售，其中更有許多WAB中綑綁的還有野草債務的擔保人，詳細情形我們連線棚外記者，嘉明—」

「好的各位觀眾可以看到我現在站在野草一處社區的房屋前，這裡的情況實在是非常髒亂齁，旁邊兩個街區就是貧民窟，就在剛才我們攝影大哥還差點遭到黑幫襲擊，而我身後這棟房屋的產權就被分裝到七十五張WAB當中，也就代表這棟市值為負的房屋的『屋主』有七十五人，而我手上有一張從當地銀行借來的欠條，上面清清楚楚寫到欠款高達五百八十萬，而且已經積欠了十二年，整整十二年喔，這張欠條被綑綁在流水號Y210739572的WAB中，加上複利的應還款金額更是高的嚇人，類似的情況還有非常非常多，我們把鏡頭交還給棚內……」

緊接著，九點整到來，各大政府機關開始營運，也到了開盤的時間，所見之處一片血紅，所有人都嚇傻了，一個接著一個的拋售他們手上一文不值的WAB，但很顯然，一切都已經來不及了，那些昨天一張八九百萬的WAB如今是真的一文不值

有些人反應很快，立刻去查WAB的公開資料與法律做對比，結果他們一切合法，還把警示標語貼在點進官網的最先跳出來的彈跳視窗，而且每一張WAB的資產都是在輸入流水號後就能查到的，資訊公開透明，根本沒毛病能抓，說難聽點，一切都是他們自作自受

經過這一翻操作後政府機構幾乎停擺，乾脆在下午宣布停班停課

艾力克斯馬不停蹄地趕回家中，回去第一件事就是告訴妻子不要擔心，他已經用之前賺的錢把家裡的貸款還清，暫時還不會受到影響

見目的達成，平安顯得非常興奮，但尤妮絲卻默默的關掉了和杭特的視訊

「有什麼好開心的？」

她的態度突然嚴肅起來

「接下來會有數以千計甚至萬計的人餓死、病死、自殺、被殺……」

平安抬起頭看向她，卻發現尤妮絲的眼睛如同死屍一般枯槁沉寂，她很清楚自己在再做的到底是多麼可惡的惡行

如果說一個國家是人體，政府就是是神經細胞，教育是幹細胞，市場機構是血液循環系統，而貨幣就是血球，現在失去血球供氧，全身上下所有的細胞都會缺氧壞死，他們的目的就是看著這具軀體走向崩潰與死亡

聽到尤妮絲的話後，平安感到很害怕，一頭埋進尤妮絲懷裡

「沒事，波及不到我們。」「真的會死很多人嗎？」

尤妮絲沉默著點點頭，低頭親了平安一口

「妳以後還是不要做這件事情好了，誅心……」

小傢伙聽不太懂，不過尤妮絲讓她不要做，她就不會做，而這時的海德還躺在父母身邊熟睡著，昨晚她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擠過來要跟他們睡，不過兩人也是同意了，莎夏本來就還是有點不習慣父母，並沒有跟他們睡，海德就枕著雷歐的手靠在母親懷裡

雷歐伸手摸來了皮夾，裡面還放著海德剛出生時的照片，那雙好奇的大眼睛，當時還很短的金橙色頭髮

「海德……」

雷絲莉戳戳海德的臉頰，海德也驚醒了過來

「現在幾點了？天啊……尤妮絲會殺了我……」

海德隨意披上一件外套就衝出去了，兩人相視一笑

海德來找尤妮絲，尤妮絲已經把電腦關了

「怎麼了？」「沒什麼，靜待時機，等人們開始暴動後就能殺回去了。」

海德點點頭，躺到床上，把平安叫過來，抱著這個溫暖的小傢伙

「嗯~妳好暖喔~」

平安有些無奈無助的向尤妮絲投向無助和無奈的眼神，尤妮絲也跳上床往海德身上擠

「嗯？」

平安很疑惑，這什麼操作？接著道恩進來了，海德招招手讓他也來旁邊躺著，三人躺著，誰也沒有說話，就這樣悠悠的躺著，尤妮絲的心情也慢慢開始開始變得輕鬆，畢竟到時候重整秩序時這些東西要不是被還回去要不就是一點用也沒有

「話說我們該走了……」

面對道恩這句話兩個女孩愣住了

「啥意思？」「回去啊，差不多了吧？也許還能趁機撈一筆……」

兩人互看了一眼，有道理啊，不過現在回中央城肯定會淪為眾矢之的，他們也不知道可以去哪裡

「去我家吧。」

馬里奧突然開口，那座東北城的日式莊園就是他的

「什麼？那……那個女孩子……」「嗯，因為我們家就剩我和她兩個人了，所以我把她安置在那裡。」

有關馬里奧身上的謎團真的太多了，大家便不打算再繼續深究這件事

「真的要回去啊？」

雷歐再次向他們確認，他們五個老的可以順著這幾個孩子沒有問題，但他們必須想清楚，因為回去之後勢必會遇到很多不可控的因素，一切主要是看他們七個（海德、道恩、尤妮絲、馬里奧、小櫸、草雉、杭特）如何取捨

小櫸自然是要選擇回去的，上下班方便，有一群人一起生活的感覺也很棒，草雉自然是順著小櫸的，杭特一如既往的沒有意見，道恩狠狠巴了他的頭

「他媽的，你每次說話怎麼都這麼沒有營養……」

邊碎念一邊把手護在頭邊以免道恩繼續攻擊，道恩自己對剛才會無意間飆出語助詞的行為感到有些意外

他發現自己正在慢慢變成海德的樣子，就像海德的脾氣漸漸軟下來，會瞻前顧後一樣，她也有了以前自己的樣子，道恩看了海德一眼，她卻若有所思地盯著大理石桌面的紋理

「我想回去。」

尤妮絲開口，她認為這是大賺一筆的機會，說不定能從別人手裡搶來其他的文物，她至今還沒有看過《竹書紀年》的原本，說不定就在那些老不死的其他光藝師手中，她一定要藉此機會大撈一筆，不過就是把他們的錢還給他們，自己還能白嫖到好東西，何樂而不為？

而馬里奧自然是順著尤妮絲的，結局已定，但大家還是決定問問海德的意見

「我……都行。」

她心不在焉的答道，她今天有點不在狀態，也不知道是怎麼了

討論結束後道恩拉住海德

「怎麼了？妳今天……」「我也不知道，就是覺得哪裡怪怪的……你覺得我們兩個真的適合在一起嗎？我覺得有沒有尤妮絲好像都沒差……」

道恩笑了一下

「我們兩個談戀愛跟尤妮絲又沒有關係。」「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覺得……覺得……就……不知道……感覺跟以前沒什麼太大的變化……」

「那是因為妳怕讓尤妮絲感覺被孤立，所以不敢把她排除在外，但實際上她可能並不這麼想，而且她自己現在有男朋友了，不會把生活最大的重心放我們身上的，這我跟她聊過了，妳放心。」

「為什麼跟她聊這件事情？」「因為我知道妳會有這樣的顧慮，所以提前問過她了。」

海德忽然意識到自己的擔憂很可笑，道恩卻輕輕抱著她安撫，告訴她這沒有什麼，不得不說道恩真的很會哄人，靠在他懷裡海德的情緒就慢慢安定下來

「好多了？」

海德點點頭

兩人回去收拾東西，道恩卻突然想到了一件事，跑去找雷歐

「怎麼了？」「丹尼爾怎麼辦？我們要把他丟在這裡嗎？還是你已經套到想要的資訊了？」「我倒是挺想把他丟在這裡等死的……算了，我找個時間處理他，你顧好海德就好。」

「OK.」

馬里奧東西不多，很快就收拾好在一邊等著，尤妮絲忍不住問起為什麼他有辦法調解兩個莎夏之間的紛爭

「爭寵啊，這有什麼難以解釋的？妳自己不也說過嗎？」

尤妮絲陷入深深的懷疑

「我說過？」「對啊，就前幾天晚上。」

看馬里奧誠懇的樣子，尤妮絲的頭又痛了起來，為什麼這種事情她會一點也不記得，而且最近這種事情頻繁發生

「應該是最近太忙了，我會幫妳記著的。」「喔……謝謝……」

尤妮絲覺得最近自己真的太反常了，一直忘東忘西

「也許是因為以前有吉祥如意幫忙記著吧。」

馬里奧湊過去親了她一下

「也許過一陣子就好了，別擔心。」

有些人很聰明，去查了Koi公司的營業登記，結果發現這間公司從頭到尾就只有創辦人一個員工，而且基本上查無此人，根本沒有人知道這個茱莉亞到底是誰，哪來的資本和頭腦幹這件事

「用我的名字？」

如意聽到這件事情後有點驚訝，她沒想到尤妮絲是用她的名義去註冊的，還是用自己原本的名字

「她說……想幫妳累積一點資本和名氣，妳現在激活了，以後想做什麼就放膽去做，一定會有人幫妳。」

杭特原本沒想太多就告訴她了

「這樣嗎？」

她若有所思的跟杭特道了聲謝就離開了，尤妮絲對他們三個真的很好，也不知道吉祥有沒有類似的銀行帳號

「姊~」

經歷過這一連串事情後他們三個也漸漸察覺到尤妮絲是真的把他們當家人，就連稱謂也開始改變，原本兩個大的都叫她老闆，現在都改叫姊姊

「欸，怎麼了？」

如意把馬里奧趕出去，問了尤妮絲有關公司的事情

「嗯，我是用妳的名義去註冊的，那間公司未來也是妳的。」「妳幫我們都弄了類似的東西嗎？」「平安還沒有，而且她也不需要。」「妳想把工作室給她？」「我覺得她很適合。」「是啊，平安像妳。」

這時道恩過來敲門，提醒兩人時間差不多了，該走了

到了那座莊園後馬里奧解除了其他地方的屏障，原來這裡遠比他們想的要大得多很多

「當然，這裡是鬼門，沒什麼商業活動，地價很便宜。」

也因為這裡大部分都是進行各項農工業生產活動，那把火還暫時沒有燒到這裡來，不過很快就會了，因為這裡處於邊陲地帶，房價物價都很便宜，道時後無力還債又需要個棲身之所的人就會來這裡，但這自從尤妮絲開始她的計畫後他就發現一直有人暗中以市價1.5倍的價格收購土地，大家不約而同地轉頭看向尤妮絲

「不是我。」「是我們。」

是黛和奈特，如果說買下那座法國酒莊和南岸別墅是純粹因為喜歡，那這兩個月狂買土地的行為就是實打實的投資，而且他們買的也不是土地，而是土地的地上權，也就是在上面建築的權利，如果要在土地上建築就必須向他們支付授權金，還不是地主說可以就可以的

「還有這種東西？」

面對道恩頭來的疑惑眼神，黛自豪地笑了

「要不是我有投資眼光你爸會愛我？」

她戳戳兒子的腦門

「好好學投資，別讓海德過苦日子，聽到沒有？」

道恩一臉無奈的點點頭，幸好海德不在，不然她肯定要笑他，而此時的海德正纏著草雉讓他教她劍術

「快點喔，我幫你追到你老婆耶。」

這真的是無可比擬的恩情，但這種訓練難免會受傷，要是海德有個萬一雷歐肯定會追殺他到天涯海角

「我……我問過爸爸了……我有跟他說可能會受傷……」

海德的聲音越來越小，很顯然是說謊了，草雉說什麼都不同意，就在兩人僵持的實後小櫸拿著草雉的手機進來，是林澤打的，草雉二話不說掛了電話，他還在為上次他懷疑小櫸的事情生氣，雖然他自己也認為小櫸有嫌疑

「那個時候大家都在九州，你這個少當家人當時也在，應該是你要負責才對，怎麼會找我呢？況且我一個學術型的血役，手上沒有兵權也沒有政治實力，而且我早就對外宣布與安倍家斷絕關係，這件事情是『你們的』家世和我一點關係也沒有。」

看來草雉那裡的前置作業也準備好了，接下來就把經濟危機的事情隨便安到一個叫茱莉亞的監管組織成員身上，反正這也算是菜市場名，甚至憑空捏造一個茱莉亞也不會有人去查到底是真是假，這個社會就是如此的盲目，即便前幾天才因為一樣的錯誤摔得粉身碎骨

「櫸~」「嗯？」「叫妳老公教我練劍防身。」

小櫸眼巴巴的望向草雉

「你就教她嘛，出了什麼事我扛著。」「好啦，好啦……」

草雉勉強同意了，但還是是超怕海德不小心受傷，決定先讓她拿木劍看看，不過海德卻打算直接拿真刀

「瘋啦？」「沒瘋，我有底子的。」

她從尤妮絲的行李箱裡摸了一點玻璃砂出來，做出了兩個約莫五十公分大小的空心人偶，手上握著兩把劍，隨著海德吹了一聲口哨，兩個小人也打了起來，動作十分標準，草雉有點驚訝

「以前在學院的劍道社待過半個學期，懂一點基礎點基礎。」

草雉終於同意了，不過讓海德對雷歐保密，從明天開始

打點完妻子娘家的事情後艾力克斯終於有時間好好休息，妻子卻談起有關她弟弟欠錢的事情

艾力克斯聽到後臉上很明顯地露出不悅的神情，沒想到妻子這扶弟魔的症狀會越來越嚴重，剛結婚時是完全沒有這種情況的

「現在什麼時候了妳還想著妳弟弟？」

他小舅子是什麼人？那可是出了名的合法賭徒，玩什麼當沖賠掉了那對重男輕女的父母幾乎全部的養老金

「妳父母當初怎麼對妳的？當初妳想繼續深造他們說要留點錢給妳弟弟唸書，結果那些錢呢？被他玩虛擬貨幣賠掉了，當初妳弟玩當沖欠了幾百萬最後是誰還的？是妳爸媽從我們的戶頭領錢出來還的！」

類似的事情數不勝數，每次他弟弟出了什麼事都是他們夫妻倆幫忙收拾的，他的薪水也不多，但還是毫無怨言的幾十萬一百萬的在幫他們還錢，不然也不至於結婚十年才敢生小孩，這間二十七坪的房子還是租的，兩個人勒緊褲腰過日子省下來的錢最大的開銷就是幫她弟弟還債，艾力克斯的岳家基本上就是趴在女兒身上吸血，而且還吸的理所當然

「陸月，妳想清楚妳們家是怎麼對妳的。」

她當年也是學院的學生，雖然不是光藝師班但成績優異，只要在多修兩個學期的教育學程她的薪水就會是現在的三倍，但她父母偏不，嫌她花錢，當初艾力克斯按照他們家族傳統給的大聘小聘和金飾、婚禮宴席這些加總起來就要快五百萬，結果大聘小聘轉眼就給了陸月的弟弟，給了就算了，當時兩人準備買房的時候陸月父母還要求艾力克斯也給兒子買一套房，當時艾力克斯的存款時在有限，而且頭期款還是父母給的，在岳父母提出這件事的時候就很明確的跟對方說自己做不到，但他們依舊很厚臉皮的要求這間房子要登記在女兒名下，而且要留給他們兒子一個房間

如此厚顏無恥的要求使艾力克斯父母大為光火，甚至衝到岳家罵人，最後房子也沒買成，沒買成就算了，還在除夕春節時當著所有親戚的面對著陸月冷嘲熱諷，還說艾力克斯家對他們這個親家怎麼又怎麼機車

「老公，他是我弟，而且我爸媽……」

「月月，現在什麼情況妳知道嗎？我們手上的錢還有一點，現在應該是要讓我們一家三口平安度過難關，不是幫妳娘家人，我們已經幫妳弟弟還了多少債，少說有七百萬吧？如果連結婚前跟給妳們家的各種禮物都算進去的話？我是公務員耶，我一年薪水有多少？我一年薪水才一百五十萬，我們的存款有多少？妳對妳父母再好他們都覺得是理所當然，就算他們真的留了錢最後也會到妳弟弟手裡，妳清醒點！給自己的才是真的，那些孝順什麼的都是狗屁，天底下沒有不偏心或公平的父母，誰受了更多的愛和包容誰就要負責給他們養老送終，醒醒吧，我們已經有孩子了，就算不為了我不為了妳自己也拜託為孩子想想好嗎？妳不強硬一點未來孩子的舅舅就會向孩子拿錢，我們現在生活已經很不好過了，更何況十年二十年後的未來，我們現在能幫孩子多存一點是一點……」

他嘆了口氣，也不知道妻子到底會不會聽，只能求妻子會聽了

「我們……我們現在還有多少存款？現金。」「二十萬的預備資金跟之前小賺的五萬，加起來總共二十五萬，這已經是扣掉貸款的，妳要買點生活物資給妳父母我不反對，但不要再送錢了，好嗎？我求妳……」

艾米莉婭回到家，看到丈夫醉倒在桌前，桌上是二十幾張的WAB契約，她傻了，明明當初只有買五張試試水溫而已，她抱著一絲僥倖翻開存摺，看著鉅額的數字浮動，她雙腿一軟癱坐在地上，丈夫趁她不注意把家裡所有能抵押的東西全抵押出去了

她深呼吸了一口氣，跑去翻兩個孩子的存摺，發現也空了，仔細研究了一下明細，發現全部都投下去買WAB，她一腳踹倒了丈夫坐的椅子

「季仲溫，孩子們的錢呢？」

她揪住丈夫的衣領質問，卻被推倒狠狠場了一巴掌

「都什麼時候妳還想著小孩呀？啊？啊？！媽的，我工作這麼辛苦……想賺點快錢至於嗎？妳不也買了嗎？怪我？就是妳開始的！」

他揪著妻子的長髮往桌腳撞，鮮血流了下來，滴落到地上，兩個女孩看著這從來沒看過的恐怖畫面害怕的放聲大哭，聽到兩個女兒尖銳的哭聲令男人怒火中燒，又因為投資失利而變的暴戾煩躁，抄起桌上的酒瓶就衝進兩個孩子房間，好在兩個女孩的反應快，男人又因為喝酒反應不靈敏，艾米莉婭趁著丈夫還沒反應過來前關上門，讓姊姊扔來鑰匙鎖上房門，帶著兩個孩子和車鑰匙錢包頭也不回的逃出這突然淪為煉獄的家中

她現在只有身上的幾百塊錢跟一台車，現在外面的情況非常混亂，她也不知道自己可以去哪裡，只能開著車在城市裡亂逛，滿臉血汙和眼淚，兩個女孩也嚇得魂飛魄散，一聲也不敢吭，無奈之下，她只好打給自己唯一認識，有能力收留她們母女三人的人

「喂？」「安格爾，是我，艾米莉婭。」

她帶著哭腔問道，安格爾愣了一下，這是艾米莉婭嗎？他認識的艾米莉婭可是個雷厲風行的女強人，他一時之間竟然認不太出來

「艾……艾米莉婭？怎麼了？」「我……我能……去你家嗎？」

他沉默了一會兒，還是決定答應了

「妳在哪，我……你給我地址我去你家……」「好……等我一下。」

他將自己家的地址發過去，母親聽到兒子在跟女人談話十分好奇，以為兒子有女朋友了，安格爾為了讓母親能接受一個陌生女人來家裡佔住，於是片母親是自己有點好感的女生，也老實承認了女方有家室，母親雖然有點驚訝但還是沒有反對

他也發簡訊給艾米莉婭告訴她對母親的謊言還有家裡的地址

憤怒：抱歉了
米亞媽媽：不會，我才要謝謝你
憤怒：路上小心，能不停紅燈就盡量不停紅燈
米亞媽媽：好

她很快開車到安格爾的住所，將母女三人迎下來後看著全身是血的艾米莉婭有點傻住，喊著母親先把兩個孩子帶進屋子，又開著自己的車帶她去醫院驗傷，驗完傷後再帶她回家

「謝謝。」

安格爾沉默了一陣

「不會，妳離婚吧，家暴這種事只有一次和無數次。」「他只是喝醉了，而且又遇到這種事情……」

安格爾道也沒有多說，舉起手，剛才被狠揍的艾米莉婭瞬間戒備起來，安格爾冷笑了一下

「我只打算動手妳就這麼害怕了，妳老公把妳打成這樣妳卻想包庇他？」

好在這傢伙悟性比較高，一下就理解了，也決定對丈夫提起離婚訴訟，安格爾會答應會幫她處理法律問題，並讓她先去樓上房間休息，他深呼吸一口氣，回到房間打給老同學草雉

此時的海德一行人正歡快的吃宵夜和聊天，草雉本人和安格爾的關係不差，接到電話後應她要求把手機推給尤妮絲

「幹嘛？」「有人找妳。」

她接過電話，聽到安格爾的聲音後她顯得非常不耐煩

「收手吧，求妳。」「你理解我，你也打算藉此撈不少錢，閉嘴吧，我們都是一類人，沒追查你的行為已經對你們一家很不錯了。」

她掛斷了電話，漫不經心地用兩隻手指拎著草雉的手機晃啊晃，但她止不住的抖腳卻透露出她心情的浮躁，她把手機拋回給草雉，繼續若有所思。